随笔：故乡情（响水方言版八）耕地（打累累）

爱的奉献（顾从林）

随笔：故乡情（响水方言版八）

耕地（打累累）

顾从林 江苏响水

过去耕地全是用欧耕的，耕旱地一波用老黄欧耕，耕水地一波用老水欧耕。黄欧跟水欧相比，黄欧体型略小些，力气也没得水欧大。欧要想耕地要经过两个痛苦的历程：一是初鼻子：小欧本来是跟着大欧自由自在的玩，到了奶岁以后就要初欧鼻子，让它上规矩。初鼻子的方法是：把小欧绑在专门的架子上或大树上，四五个力气大又内行的男的竹签或铁锥把欧鼻子从左到右冲一个廓洞，把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或者铁环初进去，鲜血从鼻子上直淌，要好几天才能好。我是不忍心，所以，我从来不看初欧鼻子。二是训欧：由奶个有经验的老头（有耕地经验的人），一个管牵欧鼻子引导方向，一个扶犁控制速度和耕地深浅，羔了一奶个月，小欧就会耕地了。

　　犁不少人认不得，过去农村欧犁：架子是木透做的，犁铲演叫犁铧是铸铁做的，犁铲用一段时间就会被磨得雪亮。整个犁架像“也”字形状，木透之间都是用木榫初起来的，非常结实，比现在用铁钉钉起来的还要牢靠。犁架大概有50公分高，200公分长，最后透是扶手，留耕地的人手扶的；中暗最下透装犁铲，犁铲向右倾斜一点，便于把土翻上来后自动向右卡过去，犁铲的腹部有向内洼的圆狐，土向上翻时会减少磨擦力、省劲；最前透下透有一个犁导，主要是控制犁耕地的深度和犁行走的方向，上面有一个栓子，是留扣犁襻的奶条绳子；犁襻架在欧脖子上，欧鼻子由一根四米长的欧绳从犁襻左盖的铁环内初过来，抓在耕地人的手里。

　　犁地时，耕地人一手扶犁并抓着欧绳，一手拿着欧鞭，耕地人把欧鞭在空中一挥，打了个响鞭，同时嘴里哼了一声“嗨也嗳”，欧就走了。土哗哗地从犁铲向右翻过去，如果欧向右跑偏，耕地人把欧绳向左拽一下，如果欧向左跑偏，耕地人就把欧绳抖一下，如果欧有点累，不肯走，耕地人就用欧鞭在欧屁股上打一下。有的欧调皮不听话，半天耕下来，欧屁股被打得好多鞭印，有的都有血珠子冒出来。到地头转弯调头时，耕地人一手拉着欧绳，一手抬起欧犁，嘴里还不停地“呕呕呕”吆喝，意思是告诉欧要调头，如果要欧停下来，就“喔喔”一声，再把欧绳往后一拉，欧就停下来了。

　　打“累累”，是过去农村特有的农耕风景线，为了提高欧的耕地积极性和耕地一情，耕地人往往会打只有欧才能听得懂的“累累”，不同的人打的“累累”也不一样，大概有这样几种：一是“啊噢号号噢号…”；二是“哦喝哦喝哦喝…”；三是“嗯哼嗯哼嗯哼…”；四是“啊哈啊啦啊来…”。这四种中第三种最沉闷，第四种最响亮，打起来声音最大最脆，能听到五六里地以外，过去我们在旮就能听到，就知道是哪个打的“累累”。经常打“累累”的人还有一个习惯，一打“累累”就用手把耳头遮一下。我们小时候经常会跟在他们后透，看他们耕地打“累累”，一看不打“累累”了，就撮哄耕地人打，一听一想听，一听一爱听。真是：

耕出朝阳耕夕阳，白云下面是牛郎。

风吹号子传千里，归去却闻衣带香。

注释：

1.欧（ou第二声）：牛。欧：牛的乡音。黄欧：黄牛，水欧：水牛。

2.一波：一般。波：般的乡音。

3.初鼻子：穿鼻子。初：穿的乡音。

4.奶岁：两岁。奶：两的乡音。

5.羔了一奶个月：教了一两个月。羔：教的乡音。奶：两的乡音。

6.木透：木头。透：头的乡音。

7.后透：后面。

8.中暗：中间。

9.一情：热情。一：热的乡音。

10.在旮：在家。旮：家的乡音。

11.撮哄：怂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