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诊那些事

浅洼里的鱼

　　病不讳医是对生命最佳的爱的方式，也是对自己人生负责的最正确的选择。难怪，医院门诊大厅门庭若市。人头攒动的门诊大厅里，人来人往，挂号窗口排起了长龙，导诊台围的水泄不通。

　　等候就诊的患者在各自的诊室门口，等待电子叫号机的通知，那标准的语音悦耳但并不动听，"请某某患者到第几诊室就诊"的声音在患者的是极不愿意听到的，沒有人心甘情愿往医院里跑，但既然来了，又在焦急的等待中最希望听到的就是它的声音，越早越好，仿佛早一分钟就能减轻一伤病痛的折磨，少一些疼痛的困扰似的。走马灯式的进进出出，在这里有时会好奇，短短的三五分钟里，医生是如何完成"望、闻、问、切"这一套中医流程的。轮到自己了，也就了解了。平静地不能再平静的神情，比外边的电子语音温柔不了多少的声音，简单的不能再简洁的话语:"哪里不舒服？几天了？伸出舌头？把手臂伸出来，搁在这里。"两根手指搭在腕上，一句话未说完，手指就离开了。"血检、尿检、彩超"，助理麻利地在电脑上点点戳戳，“好了，你去交费，检查吧！下一个。"起身出门，迎头碰上冲进来的患者撞了个趔趄，心里不住地安慰自己，求医心切嘛。

短短的几分钟给我长达两个小时的等待一个未知的结果，其它的交给检验、仪器，暗暗寻思，传统中医的博大精深如今靠检验，仪器来传承与弘扬，该喜该忧，是福还是祸呢？数字化的时代使传统的中医诊疗变得快捷，便利。未来会不会有智能机器人坐诊呢？"望、闻、问、切"全由程序控制，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吧！如果真的有一位机器人坐诊的话，你敢面对吗？我无法想象未来的某一天坐在患者面前的是一个高科技产物的场景。

　　马不停蹄赶到B超室门口，一条长龙摆在了眼前。耐心！耐心！耐心！终于在望眼欲望的等待中轻轻松松完成了检查。

风风火火到达检验科，抽血，接尿放在指定位置，接下来又是一个医院常态化的程序:等。医院里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所到之处皆是磕头碰脑的各有特色:有的粗鲁地拖曳着脚步，有的踏着轻快细碎的脚步，有的迈着沉重缓慢的步伐，有的脚下生风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等待检验结果的空档里，有像我一样低头一声不响不停地刷屏的;有站在僻静的角落里向家人传递初步诊断结果的;有三三两两围在导诊台前咨询的;有坐在椅子上悄声诉说病情的;有拿着就诊卡不安地来回走动，不时地看着手机，等待打印检查结果的。

　　出现在眼前的面孔或焦灼难安，或平静如常，或忧愁不语;在这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男人悄声安慰着女人，女人柔声抚慰着男人;儿女们不厌其烦地回答着焦燥不安、疼痛难忍的老人提出的问题，父母们轮换地哄着一脸痛苦的孩子，他们用一百二十份的耐心，少有的柔情面对病痛中的亲人，是这个地方最养眼的，最温馨的角落，生命对生命的呵护陪伴是人世间的一种大美。

　 打印出检验结果，带上B超单，再次来到医生的桌前，这次语言都是多余的。指指点点，刷刷几笔医嘱，诊疗结束。剩下最后一站:缴费取药。等到到了取药的大厅，依然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大包小包的身影，留下的是转瞬即忘的背影，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段经历没有愿意提起，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实际上除了装在包里的记载病情、诊断结果、处理措施的病历本，再也找寻不出到过医院的珠丝马迹，一切的愁绪都被风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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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那一包包的纸袋里，装着一起不起眼的东西，诸如一些你叫不出名的草根、树皮、花蕾;甚至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石头，有经过锻烧的，有直接敲碎稍作除尘、消毒处理过的; 还有更恐怖 的，地上的蛇、地穴里的蜈蚣、蟹子等等各样爬虫，更多树上栖息的蝉的遗弃物蝉蜕等等，只有你想不到，叫不出名的，看着小包装袋上的名称，你才认识一二。中医可入药的东西，可真是五花八门，无所不有，此时此刻，妙手回春的医生，依据病症将一些不入眼的东西，聚在一起，就能修复你被病菌侵害的肌体，对自然的认识再次刷新，真得感谢自然这个神奇而伟大的世界，不但是人类赖以生存的物质超级大工厂，而且是艺术的宝库，心灵的牧场，情感的归宿，创新和发展的源头。回家一番忙乱，先泡一小时，再煎半小时，程序不差毫厘，最后那黑乎乎、苦巴巴的汤水，再难看，再难闻，你捏着鼻子往肚里灌，一顿不落，只为早日摆脱病痛的折磨。不多时日，恢复健康的你，不敢再宅，管住嘴，迈开了脚，撒开腿，去拜访那一草一叶，一花一果，一木一石，一山一水，空气清新，鸟雀啁啾的世界，在自然里修复生命，愉悦身心，也不愿再往白大褂的世界里挤。

总而言之，门诊给人的印象既非悲剧也非喜剧，它是五花八门，变化多端的，既有笑声也多眼泪，既有快乐也有悲哀，它时而乏味，时而有趣，时而平淡。这儿无所谓好也无所谓坏。这里只有现实，这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