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丽小城——凤凰

观

这里是凤凰古城的北门城楼，面前是碧绿如茵的沱江。有诗云：“一座青山抱古城，一湾沱水绕城过。”说的就是眼前的风景。 　　湘西的凤凰古城，美在沈从文的文字里，美在黄永玉的图画里，也美在新西兰作家路易艾黎的赞美里：“中国最美丽的小城之一”。 沱江汩汩流淌，南华山默默伫立。几百年不变的风景，两千年沉淀的历史，变化的只有看风景的人。人来人往，喧闹寂静，只是人世沧桑，无关小城春秋。 　　跳岩桥、木桥、雪桥、南华大桥，它们是古城风景里横卧沱江上的四座桥。跳岩桥都是石墩子，水大的时候会淹没，行走的危险可见。木桥的桥面是木板，下面是石桩石墩。南华大桥是新建的公路大桥，平平无奇。最出挑的是雪桥，名字美得特别。是凤凰鬼才黄永玉设计的仿古建筑，桥高两层，底层为直桥，二层为拱桥，形状和装饰充满湘西苗家风韵。据说，黄永玉设计了风、雨、雪、雾四座景观桥，雨桥在一场大水中被冲垮，而我，只见到了雪桥。 　　穿过雪桥，进入古城的另一半，古街上还有座廊桥，名虹桥。一如彩虹横卧沱江上，故名虹桥。已有六百多年历史，南北走向，桥型为半圆拱联拱石桥，两墩三孔，红砂石砌筑。现在的虹桥，以旧桥墩为基础，将桥建成两层，一楼中间是红岩板人行通道，两旁为木板店面，二楼为民俗文化楼，中间设艺术回廊，两侧设文化艺术长廊。二楼亦可观景，沱江水在虹桥桥墩下缓缓流淌，虹桥倒映江中，江中小船游弋，两岸高低错落、飞檐翘角的屋宇鳞次栉比，一座巨大的飞人雕塑尤为醒目。 过虹桥，往西便来到古城东门“升恒门”，这是凤凰四大城门之一。城门下面用紫红砂岩砌成，上面用古砖砌筑，歇山屋顶，覆以腰檐，飞檐翘角。城墙用红砂条石砌就，内外两侧用条石加石灰浆砌成，中间填以碎石黏土，可谓坚固。 　　站在古城墙上看桥，看沱江，看江上游人如织。这个明清遗存的半壁城垣，枕山带河气象峥嵘。城墙旁是石板铺就的古老街道，宽不足5米的青石板街，自道门口往西，经十字街、东正街、西正街、回龙阁、营哨冲、陡山喇、接官亭、沈从文墓地直至天下第一泉，全长3000多米，店铺林立，商旅云集，一派繁荣。两千多年前，这里就从“武山苗蛮”之地归属中央集权，秦汉、隋唐、两宋、明清，这里“西托云贵，东控辰沅，北接川鄂，南连粤桂”，是湘西重要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是湘黔来往的交通要道，是历代兵家必争的地方。 　　马头墙上杂草丛生，雕花窗棂斑驳陈旧，木板门一扇一扇地打开。楼下店铺里飘出各种美食的诱惑味道，匆匆忙碌的是店家的身影。楼上则是一排面江的阳台，阳台上躺在吊椅里的看风景的，是悠闲的游客。这是当下凤凰古城最常见的景象。这些老旧的古城人家，是一个个当地特色的吊脚楼。吊脚是瘦瘦细细的竹竿，像极了骨瘦如柴的细腿，顽强而倔强地挺立着。吊脚下蜿蜒回旋的沱江水上有竹筏、有小船，是当地人家讨生计的工具，翠翠和爷爷曾以此谋生。 　　进入古城大街，正中矗立着一堵马头墙照壁，“凤凰城”三个大字分外醒目，是朱镕基的墨宝。朱镕基是湖南人，抗战时期为避战乱，曾在湘西地区读书，并在湘西结识了夫人劳安。2001年，故地重游，朱镕基写了题为《重访湘西有感并怀洞庭湖区》的诗作，首句便是“湘西一梦六十年，故地依稀别有天。”很少在外题字的朱镕基，能为凤凰城题字，其情其感由此可见一斑。 照壁一旁，矗立着一方珍贵的石碑，碑文是黄永玉撰文并书写的《华彩世家》。文中详细记载了清末政治革新家陈宝箴世家祖孙三代的贤明政绩和文化成就。陈家“一门五杰”：陈宝箴是晚清“新政重臣”。在凤凰任职一年多，之后调任湖南巡抚，以“变法开新”为己任，推行新政，使湖南维新风气大开，成为维新时期中国最有生气的省份；儿子陈三立也是维新人物，被誉为“维新四公子”之一；孙子陈衡恪是大画家和艺术教育家，是齐白石的伯乐和挚友；另一个孙子陈寅恪是著名历史学家、大学者；没有列入碑文的还有第五杰——曾孙陈封怀，是中国现代植物园的创始人，被誉为“中国植物园之父”。除了这座石碑，凤凰古城现在还保留了一座百年老屋，这是陈宝箴曾经住过的地方，已改为专门纪念陈宝箴世家的古城博物馆。 　　当然，凤凰古城最著名的是《边城》的作者、大作家沈从文。沈从文以《边城》占据文坛一隅，边城凤凰也以沈从文享誉海内外。除了《边城》，他的《湘西散行》等文，也是致敬家乡的力作。凤凰给予了沈从文不竭的创作灵感，沈从文还故乡以最深情的文字告白：“我倘若还有什么成就，我常想，教给我思索人生，教给我体念人生，教给我智慧同品德，不是某一个人，却实实在在是这一条河。”“有人常常会问我们如何就会写小说？倘若我真真实实的来答复，我真想说：‘你到湘西去旅行一年就好了。’” 沈从文从凤凰城南中营街一个四合院里走出湘西大山，最终又安静地回到家乡沱江畔听涛山休息：“一个士兵不是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这是他的命运也是他的心愿。 　　而比沈从文更让家乡人称道的“凤凰”是熊凤凰——熊希龄。土生土长于凤凰古城的熊希龄，故居离沱江只有200米，许是从小滋养了太多的沱江灵气，15岁就中了秀才，而后一路考进进士，被点作翰林，成为“湖南神童”。1913年，他当选民国第一任民选总理，后因反对袁世凯称帝被迫辞职，是民国时期重要的政治家、教育家、社会活动家、实业家和慈善家。 　　古城里还有很多名人故居和重要景点，杨氏宗祠、田氏宗祠、陈氏宗祠、天后宫、城隍庙、三王庙等等，凤凰古城可谓人杰地灵，人文荟萃。 即使不能当作家写美文，我也想对你说：“你到湘西去旅行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