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表的恩怨情仇5

沿江行者

<p class="ql-block"> 本故事纯属虚构</p><p class="ql-block"> 花玉来到雷震面前,把自行车一立,双膝一屈,跪在地上。雷震大惊失色,慌忙伸手扶起花玉。花玉不顾几位路人诧异的目光,站起来对雷震说:“大哥向兄弟请罪来了。”</p><p class="ql-block"> 雷震心里明白,花玉是为手表而来。口里却说:“大哥有什么事,吩咐兄弟一声就行了,何必这样。”</p><p class="ql-block"> 花玉说:“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换个地方。”</p><p class="ql-block"> 雷震跟着花玉来到一片树林里。这里离住宅和马路都有一段距离,四周空旷无人。</p><p class="ql-block"> 花玉放好自行车,从衣袋里掏出一沓子钱,交到雷震手里。雷震接过钱问:“怎么回事?”</p><p class="ql-block"> 花玉说:“昨天卖给你的手表,是我偷杨飞的。现在我把钱还给你。”</p><p class="ql-block"> 雷震把钱揣进衣袋里,然后一边解手表带一边说:“我把表还给你。”</p><p class="ql-block"> 花玉扭头环顾,四周一片寂静。他“扑嗵”一声,又跪下了。雷震顾不上解表带,急忙用手去扶花玉。</p><p class="ql-block"> 花玉说:“兄弟,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p><p class="ql-block"> 雷震问:“什么事?我答应你,快起来。”</p><p class="ql-block"> 花玉仍然跪在那里说:“我有前科,这次如果因为偷表再进去,我就永无出头之日了。如果兄弟能替我顶罪,我一定会求我哥哥通过他的关系,让厂子对你从轻处罚。兄弟能救救大哥吗?”花玉说完,涕泪交加。</p><p class="ql-block"> 雷震怕软不怕硬。一米八十多的花玉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地求他,他心软了。他仰天长叹一声,无奈地说:“行,我替你顶罪,你走吧。”</p><p class="ql-block"> 花玉给雷震磕了一个头,哭着说:“谢谢兄弟的救命之恩。”</p><p class="ql-block"> 雷震摇摇手说:“你走吧。”</p><p class="ql-block"> 花玉起身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回到雷震身边说:“我是晚上三点钟,用厂里统一发放的螺丝刀撬的锁头。你一定记住这个时间,因那个时侯车间外边和更衣间里都没有人。”</p><p class="ql-block"> 雷震大声说:“你快走吧,让我清静一会。”</p><p class="ql-block"> 雷震回到家,吃完晩饭,就把那六十元钱交给父亲,说是留着结婚用。父亲说:“结婚用的钱都准备好了,这些钱你留着用吧。”</p><p class="ql-block"> 雷震说:“放在你那吧,我用的时侯再向你要。”</p><p class="ql-block"> 雷震对着镜子用手拢了一下头发,又从抽屉拿出那块给柳叶买的手表,用手绢包好,放到衣袋里。 </p><p class="ql-block"> 柳叶这两天不知为什么,有点心慌意乱,没事就往外张望,盼着雷震早点过来。当她看见院子的大门被推开,就知道是雷震来了。她向父母的房间喊了一声:“爸、妈我出去了。”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p><p class="ql-block"> 柳叶的父母和柳叶的弟弟妹妹正围着炕桌吃晚饭。柳叶的母亲听见柳叶的喊声,隔窗望见雷震推开院门进来。就冲着丈夫说:“叶子扒拉一口饭就走了,也不知道她吃没吃饱。”</p><p class="ql-block"> 柳叶坐在雷震自行车的后货架上,头靠在雷震的后背上,一只手搂着雷震的腰。雷震用力蹬着自行车,不一会就来到了江边。</p><p class="ql-block">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霞光满天,夕阳晚霞倒映在江水中,江水泛着金波,滔滔东去。堤岸上晚风轻拂,垂柳婀娜。现在是八月下旬,暑气渐消,傍晚江畔散步的男男女女络绎不绝。雷震和柳叶在江堤上由东向西款步而行。来到游人稀少的地方,雷震停下来,从衣袋中掏出那块“上海”表。对柳叶说:“昨天我买了一块手表,你现在可以戴上这块表了吧。”</p><p class="ql-block"> 柳叶说:“我看看你新买的表。”</p><p class="ql-block"> 雷震说:“你先戴上再看。”</p><p class="ql-block"> 柳叶伸出左臂,把衬衫的袖子向上撸了一下,雷震把那块表戴在柳叶的左腕上。柳旪抓起雷震的左手,把他的衣袖往上一撸,抬起他的左臂。她刚看了一眼雷震腕上的那块手表。雷震就缩回了胳膊,指着江面说:“你看!游泳的!”</p><p class="ql-block"> 柳叶说:“啊!他们真厉害,敢在江里游。”</p><p class="ql-block"> 雷震说:“这算什么,我一口气能在江里游个来回。”</p><p class="ql-block"> 柳叶笑着说:“你就会吹牛!”</p><p class="ql-block"> 他们说着笑着,一直到夜幕四垂,繁星满天,雷震才骑上自行车,把柳叶送到她家的大门口。这里没路灯,很黑很黑。雷震靠近柳叶的耳朵,轻声说:“我可以亲亲你吗?”</p><p class="ql-block"> 柳叶搂着雷震脖子,和雷震脸对着脸,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两个人站在那里拥抱着,亲吻着。只有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偷窥着他们。</p><p class="ql-block"> 雷震回到家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今晚与柳叶相拥相吻,是他今生最幸福的时刻。但是幸福时刻太短暂了,明天上班,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如果替花玉顶罪,很可能面临牢狱之灾,柳叶也可能离他而去。想到这些,他不寒而栗,有些后悔替对花玉的承诺。但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男子汉决不能食言。雷震又想,即使如此,自己也不能轻易就范,要想办法蒙混过关,化险为夷。他想着想着,突然看见两个戴红袖标的民兵,拿着绳子要绑他。他使劲一挣,原来是南柯一梦。</p><p class="ql-block"> 早上,雷震路经车间办公室,等候在那里的于长水把他叫住。他装作没事人一样问:“什么事?”</p><p class="ql-block"> 于长水说:“到办公室来一趟,我有点事问问你。”</p><p class="ql-block"> 雷震随着于长水走进办公室,就把装着饭盒的手拎兜放在办公桌上,然后不慌不忙地坐在一把椅子上。</p><p class="ql-block"> 于长水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坐好,然后表情严肃地对雷震说:“雷震,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p><p class="ql-block"> 雷震慢吞吞地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p><p class="ql-block"> 于长水说:“你戴的表是什么时候买的?”</p><p class="ql-block"> 雷震说:“快一个月了。”</p><p class="ql-block"> 于长水说:“为什么昨天才戴?”</p><p class="ql-block"> “我愿意什么时候戴,就什么时候戴,你管得着吗?”雷震理直气壮地回答。</p><p class="ql-block"> “你有发票吗?”</p><p class="ql-block"> “当然有发票。”说着雷震就从衣袋拿出柳叶那块表的发票。</p><p class="ql-block"> 于长水拿着发票仔细看了看,然后放在办公桌上。抬起头对雷震说:“你把表拿来我看看。”</p><p class="ql-block"> 雷震把表摘下来,放在桌子上。于长水拿起手表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了一会。然后盯着雷震说:“这块手表好像修过。”</p><p class="ql-block"> 雷震说:“你什么眼神呀!这是新表!”</p><p class="ql-block"> 于长水把表放在桌子上,走出办公室,不到两分钟,就领进来一个人。</p><p class="ql-block"> 于长水拿起放在桌上的表,递给刚进来的人,说:“李工,你看看这块手表修过吗?”</p><p class="ql-block"> 原来刚才于长水领进来的,是仪表车间的工程师。李工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中,拿出一个修表用的放大镜,戴在右眼上。他仔细看了看手表的后盖,抬起头来对于长水说:“表的后盖打开过。肯定修过。”</p><p class="ql-block"> 于长水问雷震说:“你的表修没修过你都不知道?”</p><p class="ql-block"> 雷震说:“前些日子,我的表让我女朋友戴了些日子,是不是她修过,我就不知道了。”</p><p class="ql-block"> 于长水对李工说:“李工打开看看。”</p><p class="ql-block"> 雷震涚:“慢着,如果把表弄坏了,你们可得负责。”</p><p class="ql-block"> 于长水说:“表坏了我负责。李工打开。”</p><p class="ql-block"> 李工从工具箱中拿出开表后盖的搬手,小心翼翼地把表的后盖取下,拿起后盖看了一眼,然后把后盖内侧向上放在雷震眼前。雷震一看,惊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