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三天徒步,总共走了60多Km。尽管身上晒脱了一层皮,带去的干粮也已消耗怠尽,但犹意未尽。同行的旅友问我,川哥还有啥想法?我说,我要去翻波斯大卡山,我要去看看波斯大卡山,去探寻波斯大卡山的神秘,去体验前辈们翻越波斯大卡山的艰辛过程,去寻找自然美。<br> 车至波斯大卡山,我们下车跨过一座木桥,抬头仰望耸立在面前的大卡山,我停止了脚步。凝视着这座秀美、壮丽的山脉,我久久地原地不动。啊!这就是我梦牵魂绕的波斯大卡山!<br> 長久地凝望,長久地仰视,脑海里全是前辈们忽闪忽现的背影。我怀着对前辈们的敬仰,同旅伴们迈出了翻越波斯大卡山的弟一步。<br> 波斯大卡山海拔4200m,纵横百里,起伏万壑,淹没于云涛之中,千姿百态的松林,扎根于悬崖峭壁,苍劲有力,冠平如盖。在微风拂拂下,在崖水滴滚下,在足旁溪水的潺流下,波斯大卡山显得那样清新和苍翠。<br> 我们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道缓缓上山,在密林的掩映下,山道一阶一阶地向上延伸着。山风轻轻地吹着,偶尔有几片树叶在风中摇落,坠入路旁小溪,飘流而下。<br> 向导告诉我们,这条道是最原始的,这是当年从恶古乡去孜河(现波斯河乡)唯一通道,現在公路通到了孜河。因此,这条路几乎没人走了,也不用翻波斯大卡山。<br> 我们爬着爬着,整个山显得格外宁静,除了我们的喘气声,时不时有些不知名的鸟叫声,什么都没有,有与世隔绝的感觉,好象整个世界只有我们几个旅伴存在似的。<br> 海拔越来越高了,路也越走越不好走,我们都有些气吁喘喘。好在郁郁葱葱的植被给我们补充了氧分,大家都没有高反的征兆。<br> 向导告诉我们,他年轻时翻越这座山,如果是这个黄金季节,不遇下雨,一般用1.5天,如果是冬季,遇上大雪时,一般要3.5天。那个时候是自己带足干粮,在乡上和区上工作的干部也是这样,如果人多的话,就要顾请驼脚娃和马,一路行径,走到哪儿黑了,就在哪儿“扎营”,一般情况下是找一棵参天大树下砌石架灶,烧水煮茶。晚上烧着大火驱吓野兽和御寒,第二天天亮又赶路。<br> 他告诉我们,60年代有一个干部在去县城开会翻越波斯大卡山时,遇到了茫茫大雪,迷路后被冻死在了山上。他在介绍情况时,我联想起,現在居住在省城的一位小我3岁的出生在孜河乡(現波斯河乡)的妹妹。前不久她告诉我,三岁那年,父母调回县里工作时,她与父母翻越波斯大卡山顶时,正值严酷冬季,皑皑白雪,气温在零下十几度,是一个藏族同胞把她搂在藏袍怀里,她才没有冻着。这位妹妹知道我们这次徒步,知道我们徒步了雅砻江大峡谷,知道我们翻波斯大卡山的事后,没有与我们同行,她遗憾惨了。<br> 山道越耒越陡,越来越不明显,松林越来越茂密,空气越来越浠薄,山风嗖嗖吹来,我仿佛看到了前辈们的身影,在密林的掩映下时隐时现,我默默地凝望大山的四周。向导问我:“老师,你咋了?”我没有回答,心里一直在不尽地感慨……<br> 抚今追昔,我们的前辈们当年的艰辛程度让我震撼。前辈们当年凭忠诚、凭信念,很多人放弃在大城市工作机会,为了民族地区的建设,义务反顾地耒到这个气侯较为不适、生活条件艰苦的环境工作是何等的不容易啊!<br> 这批前辈现在大多已经作古。想当初,他们别妻抛子,背景离乡来到高原,耒到藏区一干就是几十年,直至生命的最后。他们把自己的青春、事业和那颗炽热的心献给了高原,献给了藏区,献给了这里的藏族同胞。致敬!致敬!<br> 离开波斯大卡山,我久久不语。我的旅伴说,“多么美丽多美好,波斯大卡山”。我说:“多美丽啊,翻越过波斯大卡山的人!”</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