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3月越军专案组到北方前线,逮捕了26名官兵

张轩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1979年2月17日至3月16日,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了为期28天的对越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在接下来的十年时间,也就是整个80年代,中越边境地区仍然处于紧张的军事对峙状态。为了保卫边境地区的和平与安宁,我边防部队在予以挑衅之敌坚决军事打击的同时,广泛开展了政治攻势,从思想和组织上瓦解敌人。在广西防城县东兴镇对面,驻扎着越军广宁特区(相当于军区)323师769团7连。</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这个连的大部分士兵来自内地,军官毕业于军事院校,是一支军事素质较好,士气较高的分队。1984年曾被广宁特区誉为“过得硬的连队”。1986年,广州军区守备第1师将政治攻势的重点放在瓦解这个连队上。开展政治攻势的主要方法有四种:阵地喊话、广播宣传、实物宣传和邀请参观。由于越南经济凋敝,部队后勤保障薄弱,越军的生活条件很苦。因此,进行实物宣传(各种生活日用品)对越军最有吸引力,效果也最好。</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根据地形和越军的驻防情况,我方分别采取空飘、水漂和面送的方法,千方百计地把宣传品送到越军官兵手中。最开始,在实施空飘和水漂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虽然越军很想要实物宣传品,但是我方放空飘,4排的士兵却开枪干扰;放水漂时,1排的士兵也同样开枪干扰。</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经过调查发现,由于受到地形和气候条件的限制,空飘物品时,4排捡不到,水漂物品时,1排也捞不到,他们于是互相嫉妒,以至于发展到鸣枪干扰。为了满足他们的要求,我方及时改变了方法,凡是向越方飘送宣传品时,都采取空飘水漂同时进行的办法,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矛盾就解决了。对于空飘、水漂都不方便的阵地,就委托边境的老百姓当面赠送,尽量使该连各个阵地的官兵都能得到宣传品。</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在以三种方式向越军赠送各种实物宣传品时,把工作的重点落到越军军官身上。1987年春节,我方购买了活鸡、烧鸭、猪肉、烟酒和一些年货,通过边民把这些节日礼品送过去,指名给连排干部。7连的干部收到这些礼物后都非常感激,连长立即派了2名排长和2名班长,带着他的亲笔信向我方致谢。信中写道:“请允许我代表全连官兵,向我们最真挚的朋友中国兄弟表示衷心的感谢,祝你们春节愉快。并对以往不友好的事情,表示歉意,希望中国兄弟能宽宏大量。今后只要我在7连当一天连长,就决不干一件对不起你们的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经过半年艰苦细致的工作,7连消除了对我方的顾虑和敌对情绪,已经基本上被瓦解,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大部分官兵愿意和我方接触,接受宣传品,对我方表示友好。</b>他们主动进行对话,聊天拉家常。只要发现我方给他们漂送宣传品,就立即走出工事,下到河边打捞。我方当面赠送的宣传品,越军都能及时在我方指定的地点接受。1987年春节前夕,我方向7连实施空飘水漂时,该连有30多人下河捞取宣传品。为了争抢宣传品,该连官兵多次与公安屯发生争执。</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表示不向我方进行挑衅活动,不做有损于两国人民友好的事情。</b>在与越军接触的过程中,他们向我方流露出友好的态度,表示保证今后不向我方开枪射击。如果上级有命令,就向天上放枪。该连的一名排长曾向我方做出保证:“全排绝不向中国领土开枪射击。”</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主动向我方提供情况和赠送纪念品。</b>从1986年下半年开始,越军7连先后有2名排长、2名班长和5名士兵,21人次向我方提供了兵力部署,当前越军官兵的思想动态,官兵对越党六大的反映,部队与情报二局、公安的矛盾,我方广播宣传对越边境军民的影响,等11份较有价值的材料。7连的1名排长和1名班长还定期向我方递送情报。</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军心涣散,士气低落。</b>在与我方的接触中,7连官兵经常流露出对河内当局政策的不满,对我方表示友好态度。1987年元旦和春节期间,每天都有20余人下山来到河边与我方打招呼。1名排长在交谈时说,我们整天蹲在山头上, 生活艰苦,大家的思想很乱。现在我们连四分之三以上的人都对中国有好感。如果上级命令我们同中国打仗,我们就不瞄准目标,乱开枪。广宁特区和师、团领导已经有了察觉,曾几次派工作组来我们连整顿。</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去年“5.19”(胡志明诞辰)期间,师、团估计你们要放宣传品,便派了一个联合工作组来我们连。他们向全连宣布说:“5.19”期间,大家都要认真坚守岗位,如果发现有人下河打捞宣传品,就要严肃处理。然而,“5.19”那天,我们连部署在前沿的3个排的士兵,一窝蜂似的下河打捞你们放漂过来的礼品,工作组鸣枪制止也吓唬不住。他们很恼火,但又不敢向上级报告,怕上级批评他们无能,结果此事不了了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7连的情况让越军广宁特区忧心忡忡,在派遣工作组整顿无效的情况下,他们转而派出专案组,对7连的相关人员采取了强制措施。1987年4月,我方先后收到如下情况:</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4月2日,越方另一个公安屯的少尉排长向我方反映:“323师在7连抓了26人,连长和2名排长已经被关了起来,隔离审查。现在7连大部分官兵都是从二线调来的,连队番号不变,但人员已经更新了,今后你们和他们打交道要多加小心。”</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4月10日,越方一个公安屯的一名干部对我方联络干部说:“情报二局和公安部队在一线设伏,前后一共抓了46名与中国有来往的官兵,其中323师769团7连被抓的人最多,有26人。对此,广宁特区的领导大为光火,估计该连的干部要被法办。”</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4月25日,防城县松柏乡分管边境工作的副书记黎其汉反映,越军323师769团 7连大部分官兵被我方政治攻势瓦解。越军广宁特区已经对该连采取了措施,从3月底至4月初,先后从二线部队抽调了50多名士兵补入7连。该连的干部有的被撤职处分,有的被法办。</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4月28日,第2团司令部报告,根据有关消息证明,越军769团7连已被我政治攻势瓦解。越军323师向广宁特区报告说,由于中国开展政治攻势,769团7连官兵顶不住对方各种宣传手段的进攻,受影响太深,有四分之三以上的官兵接受过中国宣传品。目前已对该连采取有效措施,把接受过中国宣传品的官兵调离一线,隔离审查,从二线部队选拔了一批骨干充实该连。</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4月30日,越方边民反映,越军323师769团7连因为从去年开始,有官兵数十人越境与中国人接触,做买卖。所以,广宁特区军事法庭对该连参加做生意的人员立案审查。特区司令部于3月底至4月初,将该连所有干部、战士全部调往特区进行审查、整顿。又从特区直属部队中抽出70多人,重新组建7连,防区不变。这一事件发生后,军事法庭宣布:直接管理7连的3营主管军官不受此事牵连。法庭的审理宗旨是,谁出的问题由谁负责。</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对敌斗争,当然是以军事手段为主,但也不能忘记了毛主席的教导:“我们的胜利不但是依靠我军的作战,而且依靠敌军的瓦解。”</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