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古村一一重访牛寨村

叮咚

7月的清晨，东方告白，霞光万丈，一轮红日从远山的山顶冉冉升起。我们一行十几人穿梭在崇山峻岭之间，一直走向大山深处，走进一个神秘的山寨——牛寨村，去探访一个大山的守护者，东山黑茶的传承人——王桐仔大叔。

我们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山寨前行，先走的是一段陡峭的山路。山间树木葱葱郁郁，青杉高大挺拔，绿竹直插云霄，路边杂草丛生，野花竞先开放。一缕缕阳光穿透山林，照亮我们脸上的汗水，晶莹剔透，圆润饱满，一阵阵山风穿越山谷，徐徐吹在我们心田，沁人心脾，舒适凉爽。偶尔传来一阵阵鸟叫虫鸣，更有那不知疲倦的蝉叫得可欢了，似乎在欢迎这些远方的客人。我们一路欢声笑语，几个年轻人争先爬行，先登上山腰，休息一会，来一阵呼喊，响彻云霄，回荡在山谷，韵味悠长。我们年长的虽慢却稳步的往上爬登，边聊边爬。一会听华飞绘声绘色的讲述山寨的奇闻轶事；一会儿听继兵满怀深情的追忆山寨的昨天，畅享山寨的明天；一回儿听四强，国喜和志强，津津有味的叙说童年的往事，砍柴割草的艰辛，放牛的乐趣，捕猎的惊险，求学的执着。听他们品尝山间生活的辛酸苦辣，领略山间生活的诗情画意，从他们的故事中，我们知道了山寨先人的勤劳刻苦，淳朴善良，感受到了他们对山村的怀念，热爱之情。

我们一路攀登，我们一路沉浸在四强讲述他砍柴遇蛇的故事，惊险又刺激。故事还没讲完，四强突然后退，大声说：“后面的人不要上才，前面有野蜂。”军辉和我撞在一起，军辉站立不动说：“不要动，等野蜂飞过去”。我一受惊，把袋子甩出老远，后退几步，我感觉右腿上被针刺一般，火辣辣的。四强和军辉小心翼翼的退到安全区域，把裤腿往上一翻，腿上被野蜂蛰了几针。我们马上用风油精涂抹，用米酒清洗，我们几个 原地休息观察，听着他们讲述蜜蜂蜇人的话题，有可能是心理作用，四强脚踝被蛰的地方最多，感觉脚涨，头晕，军辉膝盖上集中几针，红肿得很大。我虽只是一针，但是胆小，心中有着一种不祥的感觉，惊恐。国喜他们另辟山路，绕过蜂群继续前行。后来我们在袋子上发现小黄蜂，和刚才被蛰的野蜂一样，我们才放心，不是传说中鬼仔蜂。我们不敢麻痹大意，休息一会，观察感觉无大碍，我们继续前行，这次真是有惊无险。

我们登上山腰，走到一处叫环炉点，就一路平坦的路，路边有红薯窖，华飞说他爷爷曾经在这里居住。沿着山路上行，穿过几条山间小溪，几处山谷，看到了牛寨村，远望牛寨村，它处于一面平缓的山坡，坐北朝南，背靠大山，左右两翼是凸出去的山脊，山寨就像一把大椅子，稳重，前方视野开阔，远望左边可看见花塘石门村，右前方是楚江粗石江村，楚江镇。

我们爬上一小段石板路，前面豁然开朗，犹如世外桃源。来到牛村寨前，映入眼帘的是一段独特风景，翠绿的越南瓜地，一片连着一片，铺满了山坡。我们从越南瓜架下穿梭前行，一个个越南瓜像小灯泡一样点亮了整个山寨，几只鸡在架下追逐嬉戏，几声公鸡打鸣打破了山寨的寂静。在越南瓜场的中央掩映三间完整泥砌的房屋，另有一间倒塌了，剩下一面断垣残壁，一个老人一脸憨厚的望着我们，笑迎这群远方客人。王大叔泡了一大鼎东山黑茶，做了油炸糍粑。

国喜不顾爬山的劳累，为我们呈上一杯杯的热茶，黑茶清香扑鼻而来，山泉水泡的黑茶，味道确实不同，一解我们一路的疲惫，困乏。一行人稍作休息，就各自活动，有的准备午饭，有的打牌娱乐，有的看山村风景，有的进深山探险，有的听老人讲山寨故事……

我望着层层叠叠的越南瓜架，仅存的几间泥墙屋，我的思绪回到了十多年前。记得那是个立秋后的下午，我和华飞来山寨普查人口。等我们登上山寨，已是傍晚时分，夜幕降临了，远远望见炊烟在屋顶袅袅升起。踏上进村的石板路，两边是菜园，瓜果飘香，黄瓜青梨，诱惑着我们，玉米高粱熟了，水田稻子金灿灿的弯下了腰。村民有的在田间劳作，有的砍柴回家，几个老人坐在屋前聊天，几个小孩在追逐游戏，各自怡然自得，好不悠哉。犬吠鸡鸣，似乎在迎接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喔，喔，喔”一声声公鸡打鸣，让我又回到眼前，现在一排排越南瓜架的地方，过去是一排排依山有层次的房屋，山寨周边的田园大部分已荒芜，杂草丛生，灌木林列，大多村民为适应时代发展，依依不舍的走出祖祖辈辈依赖生存的大山，现在只有王大叔在山寨常住，守望着这片家园，经营着这片家园。

随着城镇化的发展，我国有更多的农村像牛寨村一样，由兴盛逐渐走向衰落，村落的发展见证了我们人类的足迹，社会的进步。为整合社会资源，有的山村最终回归自然，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但是我们坚信，山村的后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会传承山村先人的勤劳善良的优秀品质，开荒的进取精神！这也是我们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取之不尽的动力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