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本故事纯属虚构</p><p class="ql-block"> 雷震今年二十五岁,身材不高,却很强壮,宽脸阔嘴,相貌平平。唯有一对剑眉,凭添了几分英气。前两年亲戚朋友给他介绍过几个对象,都没成。一年前,一次偶然,才遇到了与他有缘的她。</p><p class="ql-block"> 那天雷震上白班,下班之后拿着工会发的招待票,到厂俱乐部去看电影《奇袭白虎团》。看完电影,天已经黑了。他回家要路过一个小胡同。前几天胡同里的一位老人去世了,棺材在胡同口摆了三天。晚上从此经过,都令他毛骨悚然。老人虽然已经入葬十多天了,晚上路过这里,他还是有点头皮发麻。他骑着自行车,正想快蹬几下,冲过那个胡同口。突然从胡同里传出一声女人凄惨的叫喊:“来人哪!”</p><p class="ql-block"> 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来到胡同口,往里一看,发现一个女人正与一个男人厮打。见此情景,他怒从心头起,骑着自行车就冲了过去。那个男人一看有人过来,就甩开女人,像兔子一样逃跑了。</p><p class="ql-block"> 他借着月光,才看清眼前是位非常漂亮的女孩。平时上下班,隔三岔五能碰见她,但不知她姓氏名谁,也没说过话。女孩的衣服被撕坏,露出了只穿着乳罩的前胸。惊慌失措的女孩看了一眼雷震,下意识地用手抓着被撕坏的衬衫,转过身去。雷震脱下自己的白衬衫,递到女孩面前,对她说:“你穿上回家吧。”</p><p class="ql-block"> 女孩迅速穿上雷震的白衬衫,冲雷震说了声“谢谢”,就一溜小跑冲向胡同深处。雷震跟在女孩后面,看着女孩进了家门,他才骑着自行车回家。三天后的早晨,他在这个胡同口又遇见了那个女孩。女孩看到他,把一个花布口袋递给了他,红着脸说:“这是你的衬衫。”</p><p class="ql-block"> 雷震打开布袋一看,里边是洗得干干净净,迭得板板正正的白衬衫。从那以后,俩人经常见面。这个女孩姓柳名叶。她出生时,正值春季,他父亲出门看到柳树长出嫩叶,就为她取名柳叶。</p><p class="ql-block"> 两个月后,雷震在送柳叶回家的路上对她说:“你能当我的女朋友吗?”</p><p class="ql-block"> 女孩故作生气地说:“你傻呀,我不是你女朋友,干吗陪着你到处逛。”</p><p class="ql-block"> 从此以后,他俩只要有空就凑到一起。雷震的父母见到柳叶,非常满意。为了早日把儿媳妇娶进门,他们找来几个朋友帮忙,在自家住房的西山墙外,搭了一个偏厦。雷震的叔叔是个木工,找来两个师兄弟,把那个小屋简单装潢了一下,又打了一张床和一个立柜。一个月前,雷震把柳叶领到那个小屋里,问她:“柳叶,这个新房你满意吗?”</p><p class="ql-block"> 柳叶依偎着雷震,微笑着点点头。雷震又问:“我们十.一结婚行吗?”</p><p class="ql-block"> 柳叶轻轻抬起手臂,把白晳纤细的手腕举在他眼前说:“咱俩连块表都没有,就不怕让人家笑话。”</p><p class="ql-block"> 雷震说:“买表的钱我攒够了,就是弄不到表票。”</p><p class="ql-block"> 柳叶说:“那就想办法呀。”</p><p class="ql-block"> 雷震和柳叶家都没有什么门路,不知道从那弄表票。雷震没办法,只能四处托人。有一天他向一工段的花玉提起了表票的事。花玉和雷震同年入厂,虽然他也是一个工人,可是他有个哥哥在市里某机关当干部,很多人有事都找他帮忙。花玉听说雷震要弄表票,当时就满口答应。雷震请他喝了一顿酒,不到一周,花玉就把一张“表票”交给了雷震。雷震带着柳叶,到商店买了一块“上海”牌手表。雷震把手表戴在柳叶的手腕上,柳叶非常高兴地用手轻轻抚摸着手表。几分钟之后,柳叶摘下手表,交到雷震手里。雷震惊讶地问:“你不喜欢这块表?”</p><p class="ql-block"> 柳叶说:“我很喜欢这块表,但是我不喜欢一个人戴,什么时候再买块表,咱俩一块戴。”</p><p class="ql-block"> 雷震哈哈一笑,拍着胸口说:“那就再买一块。”</p><p class="ql-block"> 雷震胸脯拍的叭叭响,他的心里却七上八下。因为筹备结婚花了不少钱,办婚礼的钱和彩礼钱是不能动的,他手里可支配的钱只有六十元。过了两天,实在没想出办法,雷震又去找花玉。向他说了自己的困境。花玉说:“钱不够就买一块旧表呗。”</p><p class="ql-block"> “旧表?”雷震看着花玉摇摇头说:“我这是婚礼上戴的表,只能买新的。”</p><p class="ql-block"> 花玉说:“我有个朋友,他新买了一块表,因为急着用钱,要低价卖出。”</p><p class="ql-block"> 雷震问:“他要多少钱?”</p><p class="ql-block"> 花玉说:“要一百元。”</p><p class="ql-block"> 雷震说:“我只有六十元。”</p><p class="ql-block"> 花玉说:“六十元太少了。怕他不同意。”</p><p class="ql-block"> 雷震无奈地说:“那怎么办?”</p><p class="ql-block"> 花玉寻思了一下说:“我尽力替你讲讲价。如果讲不到六十元,差的钱我先替你垫上。”</p><p class="ql-block"> 雷震有些激动,他右手攥成拳头,举在胸前,对花玉说:“大哥,小弟太感谢你了,以后大哥有事说一声,小弟万死不辞。”</p><p class="ql-block"> 花玉说:“好,以后咱们就是生死兄弟。”</p><p class="ql-block"> 雷震拉着花玉的手说:“大哥,咱们喝酒去。”</p><p class="ql-block"> 就在雷震串休那天,花玉把一块“上海”牌手表交到雷震手上。雷震拿着那块表仔细地看了看,又放在耳边仔细听了听。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问花玉:“大哥,多少钱?”</p><p class="ql-block"> 花玉说:“他最多让到九十元。我跟他生气了,他又让了十元,这块表八十元。”</p><p class="ql-block"> 雷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哥,我手里只有六十元。”</p><p class="ql-block"> 花玉有些不耐烦地说:“咱俩不是说好了吗,我给你垫上二十元。”</p><p class="ql-block"> 雷震当时对花玉千恩万谢,谁知今天上班听说二工段杨飞的表丢了。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正常,好像他就是偷表的贼。他下班后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就骑车来到花玉家附近,等着花玉。</p><p class="ql-block"> 花玉比雷震大一岁,长得高大英俊,能说会道。他和雷震一样,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在家呆了两年,经街道办事处推荐,入厂当了工人。以他的条件,找个女朋友并不难,可是六年前,他偏偏看上了比他大三岁的一位已婚女人。一天晚上,他与那位女人正在床上交流感情,被居委会大妈和民警抓个正着。花玉因此事,被劳动教养两年。从那以后,人们都称他“花花公子”。劳动教养回来后,他老实了一段时间。最近这一年多,他老毛病又犯了。当然他不会再去触碰红线,而是以搞对象的名义勾引未婚女性。大约三两个月就换一个,那些被骗女孩无处申冤,只能自吞苦果。拈花惹草成本很高,他经常入不敷出。他早就盯上了杨飞的手表,正好雷震要买旧表。他就偷表卖表,入账六十元,以还风流债。</p><p class="ql-block"> 花玉得意洋洋地骑着“凤凰”牌自行车,想着今天晚上用什么办法擒获新“女友”的芳心。猛然发现雷震站在路边,倚着自行车,对他瞋目而视。花玉不由自主的减慢了车速。今天下午在车间和雷震打了个照面,雷震对他带搭不理,他就感到情况不妙。雷震在这里堵他,肯定是因为那块手表。花玉还知道,雷震虽然个子小,可是个打仗不要命的狠人,怎么办呢?花玉脑子飞速盘算,想好了对策。他牙一咬,心一横:“今天一不做二不休,就这么干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