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七彩的鼓浪屿</p><p class="ql-block">文/黎晓</p><p class="ql-block"> 七月的鼓浪屿上到处都是人,各式各样的人,五颜六色的人。</p><p class="ql-block"> 最多是游人,外地来的大多是跟着团的。就如我们,耳朵里塞着耳麦,如一群鸭子般拖着老长的队伍,不带孩子的成人眼晴东张西望,不时的停下脚步去用手机去拍,拍海,拍沙滩,拍别墅……</p><p class="ql-block">带大孩子的父母则更多的给孩子拍,有喜欢上镜的孩子会认真的配合着拍,有些不愿意,一溜烟自个走着玩。而带宝宝的父母则往往成了宝宝的"坐骑",宝宝或骑在大马的肩上,或挂在马的前肢上,和我们一样汗流满面地向前走。烈日烤得每个人脸色红得发紫,头发沾在额头上,汗水流进眼睛里,眼睛被涩得流出泪来。为了防晒,遮阳伞,遮阳帽,防晒衣,防晒霜把自个裏得严严实实,裹得越严实汗流得越多,脸越紫。整支队伍拖儿带女拉着老长队伍,狼狈犹如难民,耳朵却塞着用来听讲解的耳麦,兴高彩烈地跟着导游向前走。</p><p class="ql-block"> 七月的鼓浪屿上最威风的就是导游了。他们举着各色的三角旗子,或红或黄或橙,旗杆或长或短,只是那许许多多的旗子,很少有崭新的。就如我们导游小美手中的即是一面褪了色的黄旗。</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子,仔细看,旗上还带着污渍,大约这旗在大夏天里也出了不少的汗,或许是很多年的汗罢,却也劳苦功高,功勋卓著,有若军帜不可更换了。导游们若司令一般,一举旗,一队人马就聚将起来;一挥旗,一队人马即起程向前行军;行军途中,那旗子往往靠着导游的右肩,随着海风呼啦啦啦飘着,绝不会垂头丧气,威风得紧,命令我们或驻或行或聚或散,或支起耳朵听,或伸长脖子看,或张嘴呆子般赞叹,或排成三排照相,照相还要乖乖的顺她们的意思。她问:茄子甜不甜?我们叫:甜!她问:小美美不美?我们叫:美!试想,茄子会甜会?四十几岁的还能称小美么?可我们可若班上的孩子一般,乖乖地喊:甜!喊:美!鼓浪屿上还能找出比导游更威风的人么?没有了吧。起马对于我们游客来说,没有了罢。</span></p> <p class="ql-block"> 七月鼓浪屿上最吸引我的是最早建设、成就了鼓浪屿的那批人。那一千多套别墅里曾住过多少政界要人,商界巨贾,才子佳人啊!吸引人们千里而来,除了小岛,更是他们。有人处过的地方就有文化奔流过的痕迹,顺着这些痕迹,我们可以看到此自然风景更灵动,七彩甚至伟大的人性的光辉。</p><p class="ql-block"> “这屿上有四大家族,这码头原来属…家的产业,大富豪……!"</p><p class="ql-block"> “哇!"几个孩子惊叹着。</p><p class="ql-block"> “岛上原有十三国领事管,上海当时有多少?八国……"</p><p class="ql-block"> "哇!“大家惊叹着,我也惊叹着想象上海十里洋场的搬到方圆只一公里余小岛上的景像。</p><p class="ql-block"> “从那边到这边,都是黄家的,三百六十多幢别墅呀,你们知道厦门岛内的房价是多少,鼓浪屿上是多少?几十万呐"</p><p class="ql-block"> 于是我们实在算不出来,又被惊傻着了。</p><p class="ql-block"> 然后是送一大座假山给十岁孩子作为生日礼物的苏家,然后是林家。</p> <p class="ql-block"> 说到林家,导游将我们引向一条小巷,小巷斜向上,两边尽是别墅,虽经百年,别墅群不显陈旧,落伍,反透出一种历经时岁月的沉静,安详。然后我们看到了鼓浪屿上的第一组雕塑:五个孩子的雕塑。</p><p class="ql-block"> “这雕塑中间那个女孩叫林巧稚…"</p><p class="ql-block"> “她求学回国后,一直北京协和医院…接生五万个孩子”</p><p class="ql-block"> “她终身未嫁,她嫁给了事业……"</p><p class="ql-block"> “为了接生孩子,她拒绝……“</p><p class="ql-block"> “她接生过钟南山,接生过林徽因和冰心的所有孩子……"</p><p class="ql-block"> 导游介绍着,我们朦朦然,林巧稚先生的名字似乎听说过,似乎和护士节有关。然后看到了她的汉白玉雕像:一位穿着六七十年代的医生装的五六十岁的女士,直立着,温和地慈祥地向前看。前面是她的遗嘱,也刻于一汉白玉上,汉白玉是一翻开的书,书上用中英文写着:将个人毕生积蓄的3万元人民币,捐给医院托儿所;把她的骨灰撒在故乡鼓浪屿的大海中。我们敬佩起来了!</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31, 31, 31);"> 冰心在《悼念林巧稚大夫》一文中这样写道:“她是一团火焰、一块磁石。她的为人民服务的一生,是极其丰满充实地度过的。"她是幸福而伟大的,伟大是因为其忘我的愛,幸福亦因为其忘我的爱,这是超越人间之大爱。我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31, 31, 31);"> 岛上最浪漫的爱情却莫过于林语堂和廖风翠、陈锦棠三者之间发生的故事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31, 31, 31);"> 林陈热恋,林父棒打鸳鸯,又掇合林廖。林廖大婚之日</span><span style="color: rgb(60, 60, 61);">,林撕证盟誓。却直到林耄耋之年,对陈依旧情未忘,却又与廖恩爱终身……桩桩件件,莫不透着传奇,浪漫的色彩。如今厦门很多新人在林廖结婚处披上婚纱,穿上礼服,摄取人生中最美的影像,祈愿白头谐老,亦可理解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60, 60, 61);"> 除了林语堂和林巧稚,在网上捜索鼓浪屿出生的著名人物,居然有一大串,这些人物前面往往带着:中国第一位…鼓浪屿一方水土哺育了他们,亦是他们成就了今天鼓浪屿,使此岛一切都和其他处不同。</span></p> <p class="ql-block">现在岛上还住有多少人,还有那些人后代吗?”我们问小美。</p><p class="ql-block"> "常住人口一万二,那样的人肯定有啦。”</p><p class="ql-block"> 然岛上除了游客,导游,我们看到的就是管理者:售票的,买各种特产的,清洁工……我们见过的别墅里往往寂然无声,只余浓荫。</p><p class="ql-block"> 只在经过一小巷,窄得只容两人侧身通过小巷一边是高耸水泥壁,壁上爬满绿色的藤蔓。巷子中间开着一扇门,门前放一张旧桌子,桌子边站着个六七十来岁的老太太:“矿泉水要么?只要两块。”</p><p class="ql-block"> 我买了一瓶:“您从小就在岛上长大么?"</p><p class="ql-block"> “是的。"她低头回答,“我这矿泉水只卖两元,外面要卖三块呢。"</p><p class="ql-block"> 我拿了矿泉水,匆匆离去。</p> <p class="ql-block"> 七月的鼓浪屿到处是人,各式各样的,五颜六色的人。一船船来,一船船去,熙熙攘攘,磨肩接踵,外来者,管理者,经营者,经营者数以万计。</p><p class="ql-block"> 但真正鼓浪屿前民留下的,我见过只有一位。或许还有很多,但我能确切于岛上见到的,只有一位。</p><p class="ql-block"> 这里存着一部历史,只供外来者读罢。坐在将要离开码头的榕树下,我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