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 恶魔之眼——艾肯泉

三两草

　　自作拙诗云：“造物本无心，魔眼大漠出。鬼斧有神工，何须画草图。”

　　艾肯泉位于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茫崖市的阿拉尔草原深处，距花土沟镇直线距离大约30公里。近年来，艾肯泉被赋予“恶魔之眼”、“大漠之眼”、“大地之眼”、“地狱之门”、“可怕的泉水”等诸多称谓，这些称谓不仅令人有点毛骨悚然，也为神泉披上了多层神秘面纱。

　　虽然艾肯泉离我上班的单位并不远，但一直未能成行。能够身临其境一睹领略奇泉神韵便成了心之向往之事。周日午饭后天气晴好，我和朋友5人乘车从花土沟出发，经过1个多小时的颠簸，最终来到了向往已久的艾肯泉所在地。

　　进入景区简陋的大门，停好车后，艾肯泉探旅之行就此拉开了序幕。大漠戈壁深处，游人不多，曲径引路，步入一片草地（滩），这片草地上生长的植物基本都是芦苇，既不茂密，也不十分葱绿，绿叶和枯草绿黄相间伸向无际的大漠天边倒也壮观。

　　草原的土壤是典型的盐碱地，草纵中泛着淡淡雪白，天性的苦涩坚硬，这是戈壁特色，不足为怪。尽管眼前的草地不是水草丰美，但我知道这是阿拉尔草原的一部分。在荒芜的大漠戈壁，能够见到这样的景色已经算是最美的了。虽然这和之前我见过的祁连山大草原，鄂尔多斯草原、伊利草原等大美无法相提并论，眼前的草原感觉少了些植被、湿润和柔美，但多了几分豪迈、沧桑和狂野，这一点倒是和亘古荒凉的大漠戈壁十分般配。

　　穿过一段草地，路转景移，艾肯泉豁然出现在眼前。原来神泉处于方圆百十来米的红黄相间土地中央。泉眼直径约有10米，泉眼中心浪花翻滚，泉水不断喷涌而出，虽然听不到如雷的声响，但这恢宏阵势足以显示了大自然的力量。千百年来泉水昼夜喷涌不息，历经沧桑。无论是岁月还是场面对沧海一粟的人类来说都是一种震撼。

　　以前对泉眼的印象就是“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那种感觉。所谓泉，是地下水层或含水通道呈点状露出地表的地下水涌现象。常见的泉大多是一股小小的细流，一般几厘米甚至几十厘米而已。泉往往以一个点状的泉口出现，多见于沟谷和坡角、山前地带、河流两岸、洪积扇的边缘和断层带附近，在平原区很少见，在大漠戈壁更是闻所未闻。之前所见的月牙泉，虽说也是大漠奇观，但她处于鸣沙山的低洼地带，是地下水位溢出形成的是一弯湖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喷泉。而眼前的艾肯泉，不仅神奇出现在大漠深处，而且泉眼巨大，直径是一般喷泉的几十倍甚至几百倍。她的流量很大，相对一般泉眼而言，简直就是一条大河同一股细流相比，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艾肯泉周围的圆形土地，不长任何植物，由红褐色、金黄色、铁锈色等组成，象一块巨大的“调色板”。泉眼周围则是喷涌而出的泉水形成的几个小湖。湖水不热不冷，波光荡漾，清澈见底。每个湖水满则溢形成的许多细流潺潺流向远方。由于大漠气候的蒸发，泉水中矿物质长期在土地上腐蚀和沉淀，自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恶魔之眼”，而泉眼恰到好处地成了眼珠。

　　从空中俯瞰，“恶魔之眼”脉络清晰，栩栩如生，赤红色的线条如血泪一般蜿蜒向四周辐射，“恶魔之眼”啊，在这孤寂荒凉的大漠深处仿佛已经如泣如诉了千年，也不知这是造物对恶魔的惩罚还是恶魔也有难言的辛酸？

　　“艾肯”一词源于蒙古语，是“可怕”的意思。肉眼看，该泉水和普通水没有什么不同，但“可怕”的奥秘在于该泉水里的含硫量极高，所到流经之处寸草不生，飞禽走兽饮用会中毒死亡，得名“可怕的泉水”也是名副其实。艾肯泉水虽不能饮用，却有一定的药用价值和养生功效，据说用本泉水泡脚，可以有效治疗脚气病等症状。有趣的是，夏天蚊虫猖狂的时候，草原上的牛、羊、马等动物，反而会主动来泉水边躲避蚊虫叮咬，因为泉水所含的硫磺有杀虫之功效，蚊虫不敢靠近这里。大漠中的各种动物在生生世世的繁衍生息中，积淀了她们适者生存的独特智慧和技能，让人类自叹不如刮目相看。

　　“泉从何时起？普氏有记载。

喷涌千百年，瀚海一魔眼！”

　　根据文献，最早确切记载此泉的是俄国作家、探险家——新疆“普氏野马”发现者普尔热瓦尔斯基。他在1883年至1885年间，曾在青海和新疆穿越探险，他在《走向罗布泊》一书中的“柴达木南部及西部之行”章节中，引用当地蒙古语称谓将这个泉眼记载为“艾肯泉”。时光倒流，估计百年前此泉一定喷涌的很有些高度吧！不用说，那时肯定比现在更加壮观。翰海无际，风沙漫漫，当年普尔热瓦尔斯基在干旱少雨的大漠中穿越探险，忽然看到这个艾肯泉的时候——在沙漠中见到水，我想他的心情一定是万分激动、热泪盈眶，甚至喜极而泣；也许是被这一奇观惊的目瞪口呆了吧！岁月悠悠，流年似水，现在人们虽然看不到百年前的喷涌的高度，但她在大漠深处独一无二的存在，以及几百年甚至千年的喷涌不息已是奇观，足以令四方游客惊叹不已。

　　至于艾肯泉的成因，一般认为该泉地下深处存在含水层，由于地壳运动产生断层或倾斜，原来的水层圈闭遭到破坏，水在地层内部压力作用下顺着一定通道溢出地表所致，但目前还没有搜集到确凿证据和科学解释。随着人们的广泛关注和进一步科学认知，艾肯泉的很多未解之谜将会一一迎刃而解，她的许多价值也将会逐一开发利用。

　　大自然有很多鬼斧神工的奇观，造就了很多震撼世界的风光。当我们时常流连于内地的青山绿水的时候，青海大漠戈壁却用她的野性、粗犷征服了世界的眼球，这种独特的荒凉感，会让你毕生叹服。深藏于柴达木盆地的艾肯泉，以她“恶魔之眼”，惊呆全球目光。身临其境，体验如同到了火星的感受，让你在惊叹尖叫声中自言自语：原来地球上还有这么有意思的地方。

　　后记：写完这篇文章一周之后，艾肯泉正式命名揭碑，“恶魔之眼”改了个温柔之名，新名叫：“天使之眼——艾肯泉”！

图/文 2020.7.10于花土沟！

2021.7.24编辑成美篇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