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晋寻古千年风情 ——山西自驾行

杨尧定

山西，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之一。从春秋五霸晋国故里，到战国七雄韩、赵、魏“三晋”之源，从西来佛教的光大弘扬，到商业奇葩的晋商崛起，这里浓缩了中国历史的太多精华。难怪有学者说，“五千年中国看山西”。 出于对山西历史文化的仰慕，2020年9月，我与几位好友三家六口一辆车，第一次踏上三晋大地自驾旅行。 三晋名泉 　　我们从太原出发，探寻了五台山、悬空寺、云冈石窟的佛教渊源，邂逅了大同土林、雁门关的雄峻奇景，体验了晋祠、乔家大院和平遥古城的内涵气场，历时一周，行车1100余公里，最后返回太原。 这一圈游历，令我们深为山西“北佛南院”的传统文化和“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的壮丽河山而陶醉不已。 自驾路线图 　　五台山，中国四大佛教名山之首，历代朝圣者膜拜的心向之地。 按既定计划，航班降落太原武宿国际机场，我们直接出发，驱车220余公里，直奔五台山的台怀镇。路况不错，大部分路段为高速，即使是国道和省道，也非常平整舒适。全程仅用了近3个小时，晚饭之前已办妥所有入住手续。 五台山美色 　　五台山方圆五百平方公里。山上东、西、南、北、中五峰矗立，峰顶平坦如台，故称“五台”。台怀镇，顾名思义，地处五台怀抱之中，理所当然是五台山的中心，也是全山景观和庙宇最为集中的地方。 台怀镇俯瞰 　　头天傍晚入住，第三天一早离开，其实我们在五台山实打实也就是一整天的游览时间。 作为佛教名山，五台山的寺院名刹无数（据说最盛时山上有一千多座庙宇）。限于时间和精力，我们只来得及游历台怀镇周边的菩萨顶、南山寺、竹林寺等景点。其它的么，鞭长莫及，走过路过而已。 最遗憾的是，我们入住的五台山唯漫酒店与以精细石雕著称的宋代名刹龙泉寺鸡犬相闻、隔路相望，却未能挤出时间前往一赌芳容。 龙泉寺遥望 　　第二天一早出发，按照酒店前台小伙子的介绍，我们径往据称“最好玩”的五爷庙。 虽是周一，但去景区的路还是很堵。到了景点，车满为患，停车折腾了我们不少时间，寻找五爷庙更是千辛万苦。 五爷庙太小了，小到几乎被误认为是它身后标志性的塔院寺（俗称“大白塔”）的一部分。但小归小，香火真的很旺。站在五爷庙门口，你会觉得似乎整个五台山烧香拜佛的人都集中到这里来了。难怪酒店伙计们众口一词说它“好玩”。 五爷庙门口的礼佛信众 五台山标志性建筑——塔院寺的白塔 仰望菩萨顶 　　五爷庙往上，名刹古寺一路排列，直至菩萨顶。时间有点紧，沿途各寺院我们都没进去，只是沿着山墙边的甬道和台阶，慢慢向上而已。 说起来，名山大川的寺庙也算见过些的，但如菩萨顶这样，被层层叠叠的寺院楼台簇拥着，鳞次栉比、拾阶而上的佛土净地，还真是第一次见着。 登顶途中，你在任何地方停下脚步，回首望去，都是满目的绿树琉瓦、白塔红墙，那是一种何等超凡脱俗的视觉震撼！朦胧的天色中，面对这禅院胜境，脍炙人口的“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不由得脱口而出…… 广仁寺十方堂 攀登菩萨顶 善财洞远观 曾一心欲出家的清顺治帝的《归山词》，读来颇有趣味 登菩萨顶途中，偶一回首 广宗寺、圆照寺俯瞰 　　下午转悠着寻找新的景点。神差鬼使，汽车驶进了什么直升机训练中心，一个漂亮宽敞的院落。 中心的工作人员不错，挺热情地招待我们休息参观照相。并且告诉我们，除了菩萨顶，这里还有南山寺和竹林寺值得一游。于是，就有了晴晴雨雨的南山寺和大雨倾盆的竹林寺之游。 南山寺石雕牌坊——可念“神有灵不”，也可念“不灵有神” 　　南山寺始建于元代，位居海拔1700余米的南台，是五台山第一大寺。整个寺院枕山而筑，顺势建殿，金碧辉煌的七层殿宇似乎镶嵌在陡峭山坡上，层层递进，极其壮观。 穿寺院山门而过的一百零八级石阶，在古树掩映中，形若天梯，直插山腰。石阶尽头是高大的汉白玉牌楼及众多殿宇。高低错落的门楼群殿，迂回曲折，神幻莫测。那些细致精巧的砖刻照壁、玉砌雕栏，无不彰显五台山浓浓的禅意佛记。 俯瞰108级台阶 寺院入口三摩地 青山隐隐水迢迢 善生同缘 仰望佑国寺 　　南山寺的下三层为极乐寺，中间层是善德堂，上三层为佑国寺。佑国寺的最高处几乎就是南台的顶端了。 我们在大雨滂沱中登上了佑国寺的最高层，即使在晴晴雨雨的云雾中，眼前依然弥漫着那种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浩瀚之气。 据说佑国寺内的石雕和泥塑堪称五台一绝。可惜，雨中登顶，只来得及与坐在庭院里的老方丈寒暄几句，根本没有时间去观赏那些泥塑石雕。 逐步登高 佑国寺望峰台 南山寺俯瞰 佑国寺边门 　　竹林寺始建于1200余年前的唐代，占地面积达60余亩，是五台山最大的寺院之一。其镇寺之宝是明成化年间所建的释迦牟尼舍利塔。　　因年久失修，这里曾颓废不堪。近年来，依原址重建，基本恢复原貌，钟鼓楼、禅院、藏经楼、正殿、配殿，一应齐全。其宏伟气势，不能不让人刮目相看。 释迦牟尼舍利塔 文殊宝殿（左侧就是释迦牟尼舍利塔） 踞大雄宝殿而观远山，可惜啥都不见 　　雨越下越大，天越来越暗，寺院的参观开放时间早过了。怕连人带车被关在里面，我们根本无心恋战，匆匆兜一圈，快快拍几张，赶紧将车开出寺院，打道回府…… 藏经楼台阶下的大雄宝殿 　　离开五台山，下一站是历史文化名城大同。按计划，前往大同的途中，我们先到“恒山第一胜景”悬空寺游览。 金龙峡恒山水库溢洪道 　　悬空寺位于恒山金龙峡翠屏峰的峭壁上，始建于1500多年前的北魏太和年间，以“悬”于壁而著称。整座寺院由三层北楼、三层南楼和连接两楼的长线桥组成，就像悬空挂在陡壁上一样。　　全寺为木质框架结构。在悬崖上钻孔插梁为基，凿壁架楼为殿。楼阁间以栈道相通，精细宏制，巧夺天工，既融合了园林艺术，又不失传统建筑格局。远远看去，崖壁之上极其壮观。真有点“刀斧砍危岩，仰视隼膺寒”的感觉。 翠屏峰悬崖上的“悬空”寺 悬空寺南楼 　　悬空寺是大部分旅游团的打卡点，参观的人极多，登楼需要预约。事先没做准备，我们就只能放弃登楼的欲念，在山下转悠着仰视悬楼，似乎有点“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味道。也好，神圣之地，留点神秘感吧…… 仰视悬空寺——“壮观”二字据说是李白手迹 　　悬空寺小插曲。 我们刚进景区时，风和日丽、白云蓝天。然而，仅仅1个小时，天气突变，倾盆大雨不期而降。我们只能随着大群游客往景区出入口处几间小屋峰拥挤去。 那种沙丁鱼似的拥挤，只差没把人憋死。总算雨小了一点，大家赶紧着逃回车上去。要命的是，停车场已成了一锅粥，刚进来的，想出去的，相互嵌套着，怎么滴都成了死循环。结果，游览才1个小时，从躲雨到驶离景区却不止1个小时……　　教训：出门带伞，哪怕万里晴空；观景避峰，不管网绿网红。 进景区和离开景区时，都是这蓝天白云 　　云冈石窟，世界文化遗产，中国三大佛教名窟之一，坐落在历史文化名城大同市郊。 石窟自公元460年起开凿，延续60多年而成，气势宏伟，闻名遐迩，被誉为公元5世纪中国石刻艺术之冠。我们仰慕已久。 入口处悠长的礼佛大道 　　云冈的石窟造像大致可分为早期、中期、晚期三种不同类型。与其它窟相比较，云冈石窟更多地显现了佛教向中国本土发展的历史轨迹，反映了佛教艺术“中国化、世俗化、民族化”的过程。 著名的1号窟 石窟内拜谒 恢弘的石窟楼宇 换个视角 逐步登高——即使小石窟也照样漂亮 　　记得几年前参观敦煌莫高窟时，曾惊叹于那一片在荒漠中建起的花园奇迹，完全是对以往认知的颠覆。这次云冈之行，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走进云冈石窟，我们完全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不说那浩瀚的气势、魁伟的石窟，也不说漂亮的楼宇、幽雅的环境，但这200多公顷的园区面积就已将我们镇住了。 虽然以壁画为主的莫高窟与以石刻为主的云冈石窟属于不同的艺术类型，没有太大的可比性。但云冈石窟的宽敞、清新、优雅、舒适，确实远胜莫高窟（尽管莫高窟在历史上的艺术成就更高），让人流连忘返，不忍离去。 宽敞的门庭 小花园般的通道 园区一景 枕水楼阁 林徽因和梁思成塑像 　　宋代大同知府王度曾作《云冈佛祠》，“耸峰危阁与天齐，俯瞰尘寰处处低；亿万化身开绝嶂，三千法界作丹梯”。此情此景，意境无限…… 离开之前，立此存照 　　大同土林，名不见经传，也非网红景点。前往造访，邂逅诡异迷离的奇幻美景，实属意外。　　那天下午，我们在犹豫是去游华严寺还是去逛古城墙的时候，酒店前台小姑娘说：“你们玩摄影的，可以去土林看一下，傍晚尤其漂亮”。土林？没听说过。但在山西，寺庙、城墙到处都是，土林倒难得一见。于是，我们定位距大同20余公里的土林，驱车前往。 远看不咋起眼 　　百度介绍，土林是一种独特的流水侵蚀地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化了这片奇异景观，扑簌迷离的造型，在不同的光照下，会呈现出迷人的色彩变幻。　　大同的土林远不算大，占地面积仅1平方公里左右。车子驶近土林，远远看去，就一些不起眼的土堆。我们还调侃着，等下是否得躺在地上才能拍出那种雄伟的气势？ 长城一角 　　走到里面，却把我们惊艳了。映入眼帘的，是夕阳下一片五彩缤纷的花海。再过去，在碧波荡漾的桑干河支流边（还记得丁玲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吗？就是那个桑干河）一片苍凉肃穆的黄土地上，矗立着众多不知隐藏了多少年的土林奇观。 花海一片 傍水而起 逆光下的芦花 　　怪异的土林，有的如壁立千仞，有的似长城再现，有的形似古堡，有的状如雕塑。身临其境，一时真的很难辨别自己是登陆火星还是身陷异域。 挺拔高耸 向阳傲立 异域风情 　　夕阳里，站在宁静的桑干河边眺望，残阳余晖下的土林美得令人窒息；潋滟倒影中的土林，更是恍若三界之外。我们不停地变换视角，不停地按动快门，直至太阳落山…… 桑干河畔 夕阳西下 　　雁门关，位于大同往太原途中约160公里的代县附近的雁门山中，是长城上的重要关隘。其山以峻为势，关以险著名，被联合国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汉唐以来，雁门关一直是边境重镇，史谓“天下九塞，雁门为首”，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我们所熟知的“昭君出塞”、“杨家将镇守三关”、“宋钦徽二帝北掳”等悲情历史故事均与雁门关联。难怪于雁门关，多是“谁怜李飞将，白首没三边”、“寒云带飞雪，日暮雁门关”等凄清、悲凉的诗词。 雁门关明月楼 城墙与雁塔 　　雁门关整个景区大约占地10平方公里，有南北两个出入口。景区核心雁门关城面积不大，靠近北出入口。关城城墙周长约5公里，随山势而建，沿着山脊延伸到谷底城门处合围。　　漫步关城，从城楼、炮台、堡寨、壕沟、暗门、烽火台，到营房、校场、点将台，甚至关署、商铺、寺祠，军事要塞的种种景观令人目不暇接。在沿山脊蜿蜒起伏的城墙和满目寨栅、旌旗的陪衬下，整个关城气势恢弘，一派明艳繁华。 古关隘常见的辕门 边贸街 雁门关瓮城 校场和门楼 　　关城东南的烽火台有点高，大家忙着摆Pose照相，没空攀登，我只能单打独斗了。 沿城墙的台阶登上烽火台，就几乎站在了关城的最高点。由南向北往下俯视，整个雁门关历历在目。 蓝天白云下，崇山峻岭中，雄伟的雁门关以其完美的身姿，向世人诉说着当年的“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雁门关全景 西望长城 烽火台北望 烽火台内的小路 　　站在烽火台顶端，踞雄关而面险道，感概无限。念及“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惆然”，唯有“凭高吊古情无尽，空对西风数去鸦”尔…… 关城北高峰的雁塔敌楼和碑林远观 　　晋祠，距太原不到30公里，建于公元前11世纪，原名唐叔虞祠，为纪念晋国开国诸侯唐叔虞及其母邑姜后而建，是中国现存最早的古典宗祠和皇家祭祀园林建筑群。　　祠院集肃穆庄严、恢宏精美、清秀雅丽于一体，将宗祠建筑、人文史观与自然山水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令晋祠成为展示中国古代建筑艺术和三晋历史文脉的重要载体。 晋祠大门 难老泉亭 三位母后兴致勃勃地在圣母殿前合影 金人台 对越坊 水镜台 鱼沼飞梁 胜灜楼 　　现今的晋祠其实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了。原来占地面积不到200亩的“晋祠”，现已扩展为占地面积约1800余亩的“晋祠公园”了。　　不得不说，这一拓展既保留了原有祠院的建筑风情、园林景观、历史脉络，又彰显了整个景区的恢弘大气、幽静秀美，真值得一游。 临湖亭 怡然亭 晋祠公园内有个小院，门前碑曰“红军东征路经处”。入内一看，竟是如此美景 清华亭 换个视角 下生寺 　　原计划2个小时的游程，结果翻了一番，4个小时还在那儿依依不舍。什么晋祠三绝，什么对越坊、难老泉、鱼沼飞梁、圣母殿，还有公园里一个接一个的“晋祠胜景”。　　也难怪，肉眼凡胎遇见恒古美景，岂能自制？恰似“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直接耽误了接下去的行程…… 唐太宗李世民和他部下群像——山西是盛唐李家的起兵发迹之地 　　乔家大院和王家大院是平遥也是山西著名的两座古宅。从太原去平遥，途经乔家大院；过了平遥古城，再往南50多公里，才是王家大院。受限于时间和路程，我们当然只来得及造访乔家大院。 景区门楼 　　乔家大院位于晋中祁县的乔家堡村，始建于1756年。院落呈双“喜”字形，分6个大院，内套20个小院，占地面积约3万平米（约合45亩地）。当然，与其他地方一样，景区（除了大院，还包括商店、客栈等）的面积不小，约合170余亩。　　这是一座雄伟壮观的建筑群体，六个大院沿主甬道分排南北两边。甬道尽头与大门遥相对应的是乔家祠堂。大院里有主楼、门楼、更楼、眺阁等，所有院落都是正偏结构，各院房顶上有走道相通，用于巡更护院。 典型的正偏结构院落 每房的院子都有别称 　　大院的建筑设计巧妙、工艺精细、风格独特，具有相当高的观赏和研究价值。行走在各个院落之间，细细观赏各款楼阁亭台、雕栏画檐，其精美细巧无不令人击节赞叹。乔家大院被誉为“无与伦比的艺术宝库”，坊间传说“皇家有故宫，民宅看乔家”，看来不无道理。 精细的门楼修饰 库房门庭 换个视角 漂亮的小院边门 雕栏玉砌的场院 秀气的花园小院 　　曾名震一时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就是在乔家大院拍摄的。当年观影时，故事主人公的悲喜剧情于我只是过眼烟云，无甚记忆。倒是影片中全封闭的城堡式建筑群，那份神秘、幽深和美艳，令我向往不已。　　这次，算是了一夙愿，见识了晋商的厉害。代价是，延迟了往平遥古城的行程。 后花园繁花似锦 后甬道庭院深深 　　平遥古城是山西古代的商业重镇，也是晋商的聚集地，位于山西中部，始建于2700多年前的周宣王时期。现存古城为600多年前明洪武年间扩建的，基本保留了明清时期县城的基本风貌，被认为是中国汉民族地区保存最为完整的古城。 明清街一角 　　前有晋祠的耽误，后有乔家的拖延，当我们驱车赶到平遥时，天色已晚，景区关门，城墙上不去了，登墙观古城的计划完全泡汤。还好，城门是开的，可以到城里的明清古街去逛逛。可是，黑灯瞎火的，诺大个古城，咋知道该往哪里去呢？　　乱问乱闯之际，恰遇一名导游带着一辆观光车，正闲着。于是，谈妥一个价钱，我们六人便坐上观光车，夜游平遥古城去也。 永隆号——晋商名店 忠义楼 听雨楼 激扬坊——类似“兰桂坊” 　　真不错，毕竟是专业导游加上专业观光车，该坐车坐车，该步行步行。导游带我们走，车子到前面接。旧县衙、风雨楼、明清街、古钱庄、典当铺，边走边介绍；晋商精华、传统特色、沿街店铺，无所不侃。一圈下来，不愧晋商福地，收获良多。至少，补偿了我们未能登城墙的遗憾！　　稍稍有点缺陷的是，所有夜景都是用手机拍的。照片质量么，各位看官就不要吹毛求疵了。　　这一夜，山西自驾全部结束。 平遥古县衙 　　一路行来，无论是晨钟暮鼓的佛家寺庙，嶙峋高耸的古城雄关，还是钟鸣鼎食的富户大院，山西的历史文化、佛教渊源、风土人情，历历在目。　　我们脚步轻盈、车轮飞旋，不为丈量，只为贴着三晋大地的温暖，感悟千年历史的文脉…… 千年山西，后会有期！

三晋寻古 千年风情 ——山西自驾行

杨尧定

三晋寻古千年风情 ——山西自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