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星辰的美篇

昨夜星辰

雪山草地上的一方净土
——甘南秘境之旅
庄小军
沿着甘肃兰州的黄土谷地出发，经过甘南州门户土门关、玛曲县、夏河县、碌曲县、再去川北阿坝县、青海久治县、川西唐克镇、甘南合作市等，参观了素称“世界藏学府”的拉卜楞寺、拥有世界上最大转经筒的娘玛寺、号称“东方小瑞士”的朗木寺，浏览了著名的河曲马场、黄河大桥、九曲黄河第一弯，观赏了沐浴余晖的桑科草原、石城巍峨的莲宝叶则、一望无际的若尔盖大草原，游览了素有“东方伊甸园”美誉的扎尕那、号称“草原碧海”的花湖、尕海湖等迷人景色。那高山峡谷的陡峭险峻，梵天净土的人间仙境，雪山草地的今昔映照，生命自然的和谐相处，无不让人体验秘境之旅的神奇经历。

从我们经过土门关开始，就已经进入甘南高原了。中国学术界将甘南地区归入青藏高原范围，实际它是一个黄土高原向青藏高原的中转地带，具有汉藏聚合、农牧混作的过渡区域性质，同时又是东进西出、南联北往的军事要塞之地。甘南地区一直被认为是唐藩古道和丝绸之路南线重要段落，遗留下来诸多古城堡、古关隘，古驿道、古集市等故地遗迹。其中土门关是甘南藏区通往兰州的主要关口，为明朝在西部修筑的二十四关中规模最大的一座关隘，主要用以抵御游牧民族的袭扰。古代的土门关长近3公里，城墙宽厚6米，高达10米，关门城楼两层雕梁画栋，雄伟壮观，门前立有“汉藏交界”石碑。现在的土门关是甘南州政府于2001年修建，山门建筑呈现民族特色，其门顶由鎏金宝瓶、祥麟法轮装饰，山门高9米，宽18米，分别题有藏汉两族文字的关名，不愧为著名的“进藏门户”。土门关融汇了藏、汉、蒙、回等多民族的文化要素，通过它们所呈现出来的丰富多彩的文化景观，可以知悉甘南藏区与外界交往的历史进程。

发源于青海省巴颜喀拉山的黄河，从河源到共和盆地以上的上游河段多曲折，历史上就有“天下黄河九曲十八弯”的说法。其中甘南玛曲县采日玛乡和四川若尔盖县唐克乡交界的河道，黄河与白河在此相遇交汇，飘逸而来，逶迤而去，因弯道有180度的折返，被称之为“黄河第一弯”。当我们走上通向山顶的长廊和电梯，站在高达3600多米的瞭望塔上极目远眺，蜿蜒曲折的黄河在草原上的多条河道，似玉带如哈达，在落日余晖的映射下泛起一道道金光，就像一条条金蛇盘旋在绿色的地毯上，不禁为眼前的壮丽景观所震撼！遥望天空盘旋翱翔的苍鹰，似乎正在选择草原上的野兔；近处低头啃吃牧草的藏牦牛，则休闲地与土拨鼠相安无事，一派和平共处、与世无争的悠闲景象。

甘南藏学渊源深远，影响巨大。始建于清康熙四十八年（公元1709）的拉卜楞寺院，由第一世嘉木样华秀﹒阿旺宗哲活佛创建，是藏传佛教（格鲁派）的六大寺院和最高学府之一，下属八大教区、108寺。该寺设有闻思学院、时轮学院等六大学院，每年举办多次重大佛事活动，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AAAA级旅游景区。我们去参观时见殿堂森严，规模宏伟，占地面积1000多亩，经房僧舍1000余间，寺院一直绵延到半山腰上。不少身披袈裟的年轻僧侣鱼贯而出，其中很多藏族少年都是各个学院的学生。给游客讲解的是一位中年法师，其对该寺的来龙去脉了如指掌，介绍佛学经典更是如数家珍，使我们增加了不少藏传佛教知识。而笼罩在烟雨中的宏伟寺院，则珍藏着众多藏传佛教宝物。

甘南草原的很多自然景观，都被藏区百姓赋予了灵性，奉为神山、圣湖等神秘地域，具有了宗教信仰的涵义。距拉卜楞寺不远处的达尔宗湖，就被藏民称为神山下的圣湖。在圣湖畔有个藏民小村寨，他们就是这片圣湖的守护者，过着田园耕牧式的生活。附近拉卜楞寺的僧侣和当地的教徒信众，都将达尔宗湖视为圣湖，不断前来湖边朝拜。随后旅途中经过的仙女湖、尕海湖，亦是藏民心目中的圣湖，湖畔时常满眼五彩经幡迎风飘扬，都是信徒敬拜圣湖奉献的贡物。

随后前往声名远播的桑科草原和河曲马场，这里是历史上著名的藏族英雄格萨尔王的祭奠神灵之地。格萨尔王是流传在藏区的一部长篇史诗《格萨尔》中的英雄形象，在藏民心目中享有崇高的地位。当我们站在格萨尔王的崛起发祥地，即玛曲县的传奇地桑科草原和河曲马场上，仰望头顶上一朵朵白云彷佛如棉絮飘荡在蓝天，脚底下一丛丛冒出绿芽的嫩草昭示着生命力的旺盛，尤其是雪山、白云倒映在湖水里，那简直是绝美的油画景致。这里是中国三大名马的产地，即内蒙三河马、新疆伊犁马和甘肃河曲马。河曲马的特点是体格健壮、适应性强，善爬高山、走水草地。据导游介绍，随着国内骑兵部队逐渐消失，河曲军马场就是硕果仅存的了。沿着河曲马场栈道缓缓而行，蓝天白云追随我们慢慢漂移，一匹匹高大的军马在悠闲地觅食，一群群健壮的骏马在草原上奔驰，其中有几只竟然冲着我们飞驰而来，我们不失时机地拍下了这难得的场景。据说草原上每年都要举办规模盛大的赛马大会，其热闹景象就跟内蒙古大草原“那达慕”盛会一样。

在诃曲马场还安排了在藏民家中做客，我们跟随导游前往一户藏民家里。主人是对中年夫妇，他们首先为每位客人献上洁白的哈达，然后请大家喝酥油茶、青稞酒，吃糌粑、奶茶和点心、水果等食品，真诚而简朴的待客之道，热情而豪爽的迎送之礼，给我们旅行团留下深刻印象。随后在旅途中安排的美食也别具特色，包括名扬华夏的兰州牛肉拉面、具有四川风味的重庆麻辣火锅、甘南藏餐特色的曲巴装、道食合等，更是令人食指大动。“曲巴装”就是糌粑糕点，放在碟子里精致可口；藏语里的“道食合”其实就是“石头烧”，其做法是先将羊肚洗净，放入鲜嫩的藏羊肉和干花椒、葱姜等佐料，用高温炙热后滚烫的的鹅卵石，投入羊肚后约15分钟，羊肉香软嫩滑，鲜美无比。这道美味上餐桌后，我们情不自禁地抢拍镜头，记录下这道风味独特的藏餐大菜，众人品尝后无不啧啧称绝。

接下来旅途中去参观了娘玛寺，又称努尔玛寺，位于甘南州玛曲县阿万仓乡境内，属藏传佛教格鲁教派拉不楞寺。这座寺院拥有世界最大的转经筒，2018年8月31日落成开光，其大藏经转经筒高达50米，重量约300吨，筒身部分用钛金制成，外部镶有浮雕佛像，花纹贴满黄金金箔1160平米，内部藏有经书11万册，是甘南地区最有代表意义的建筑，成功载入世界之最的大藏经转经筒吉尼斯记录。我们到达时正好看到日晕奇观，巨大的光环恰好罩在大转经筒顶上，构成了光灿炫目、神奇美丽的景象，引起一众游客的欢呼雀跃！许多虔诚的佛教信众，正一圈又一圈地推动着转经筒，将自己的心愿向上苍祈祷，以求佛祖保佑平安幸福。我和夫人也随信众转动经筒，并将这难得的景观摄入镜头。

这次游程中最让人难忘的，是随后去莲宝叶则的经历。这是一个由嵯峨参差的连绵山峰组合而成的石城景观，更是一个风云变幻、神鬼莫测的诡异世界。我们从山下到山上沿栈道前行，只见奇峰突兀，怪石嶙峋，走了约莫个把小时，终于来到了似仙境般的扎尕尔错。此时云开雾散，蓝天白云，海拔4000多米的雪山冰峰在云彩中露出了真容，同伴们都高兴得连续拍照，女同胞还摆出各种姿势。正当大家游兴正浓、方兴未艾之际，突然天空乌云密布，导游提醒游客抓紧返程。大家还没走出多远，霎那间老天就变脸了！山谷间风狂雨骤，头顶上雷鸣电闪，冰雹劈头盖脸地迎面扑来！我们夫妇结伴艰难前行，感觉浑身冰凉体温骤降，路面上很快就积满了冰雪，走路几乎挪不开脚步。我们互相搀扶终于回到车上，此时还有少数同伴没能赶回。但司机师傅颇有经验，他轻松地安慰道：“没关系，他们会回来的。一会儿就出太阳了！”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风停雨住，云开日出，一切又神奇地恢复了原状，只见眼前已是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

甘南州的碌曲县位于甘、青、川三省交界处，是一爿正待开发的处女地。在藏语里“碌”是神龙，“曲”是河流，即为神龙河，乃白龙江源头，是一条吉祥神圣的河流。这里有“南番中心”朗木寺，素有“东方小瑞士”“甘南香巴拉”之美誉。郎木寺地处峡谷盆地之中，四面环山，溪流环绕，奇峰异石，参差错落，且有分属甘、川两省的赛赤寺和格尔底寺。两大寺院一衣带水，隔江相望，法鼓之声相闻，螺号之音呼应。寺院建筑巍峨壮观，金碧辉煌，彰显出鲜明的藏族宗教特色。神秘和清幽是朗木寺的主流，我们一行进入寺院之后，顿觉庄严肃穆，令人屏息噤声，只有僧人诵经的声音在回荡。而寺院外面则有着仙女洞，伴随着清澈见底的白龙溪，据说不远处就是白龙江的源头，不少游人结伴前往纳摩大峡谷探源，我们则在仙女洞门口的老虎雕像前留影。据导游介绍，因石洞内有一钟乳石形似青春美女，故称为仙女洞；而老虎则是被仙女所驯服，成为仙女洞的守护者。洞门前放满了洁白的哈达和五彩经幡，都是朝拜者敬奉之贡物。

行进到川北阿坝的若尔盖大草原，则让我们饱览了花湖风景区的美景。花湖是热尔大坝草原上的一个天然海子，热尔大坝是我国仅次于呼伦贝尔大草原的第二大草原。松潘、阿坝地处的若尔盖大草原，就是红军当年长征途经之地，景区接待大厅悬挂的几幅大型油画，就是红军长征的重要场景再现。当我们团队进入花湖景区时，完全被这纯天然的绮丽美景给迷住了！深蓝色的湖水和蔚蓝色的天空融为一体，纯白色的雪山和金黄色的芦苇交相辉映，一丛丛水草墩下就是沼泽地，一群群鱼儿向我们游过来。沿着栈道走向花湖深处，只见无数鸟禽在欢快地嬉戏：优雅的黑颈鹤悠闲地漫步，高傲的白天鹅在昂首巡弋，漂亮的藏鸳鸯甜蜜地调情，闹腾的灰麻鸭不时地飞翔，真是一派水天一色、和谐相处的极乐世界！景区管理人员告诉我们，这些水草下面都是淤泥，一脚踩下去可就上不来了！把有的女游客吓得一吐舌头，她们可能正欲脱鞋尝试一下呢！我们遥望着远处巍峨的高原雪山，近观原野上悠闲吃草的牦牛绵羊，心中涌起难以言状的感慨：当年红军长征经过的雪山草地，多少红军将士牺牲在这块土地上，陷进沼泽地就淹没在泥塘中，在雪山上坐下来就起不来了，这是何等残酷而壮烈的情景！如今这里成为游客的“东方伊甸园”，这都是前辈们用鲜血和生命的代价换来的啊！

隐藏在深山老林里的扎尕那，是雪域高原最优美的风景画。此地当年被美籍奥地利地理学家约﹒洛克发现后，遂成为高原上驰名的“香巴拉”！在甘南常听到“香巴拉”这个词，是指藏传佛教和民间传说中环境优美的一方净土，相传在这里人们的身心可以得到净化和升华。享有美誉“香巴拉”的扎尕那，就是拥有雪山、森林、湖泊、草甸自然生态及雪豹、羚羊、马鹿、野驴等野生动物的神奇宝地，此处可谓“春如梦、夏如露、秋如醉、冬如玉”的绝佳奇境。我们尽情欣赏着沿途美景，不时驻足拍摄发出赞叹！几位年轻女孩已经按捺不住，她们换上了鲜艳美丽的藏族服饰，在仙女湖的草滩上跳起舞来。此时，一群藏民男女围起圈圈，跳起了极富民族特色的锅庄舞，姑娘甩袖如春燕飞舞，帅哥展袍似雄鹰展翅，开始舒缓轻柔而深情温婉，最后豪迈奔放而热情激荡，将大家的情绪推向了高潮!此刻，巍峨的雪山、茂密的森林、碧蓝的湖水、翠绿的草地、歌舞的人群……霎那间组成了一幅美妙而神奇的绝佳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