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176, 79, 187);">谨以此文献给我亲爱的战友</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入夜已深,我拖着肿的馒头一样的左脚和打着绷带的右膝盖,在小区停车场步履蹒跚,走的咬牙切齿。停车场到家里不到五百米的路程,比马拉松还要遥远,脑海里还是老中医抓着我的大脚拇指头拉出骨铆又按回去,和我杀猪一样的惨叫,石头无脑的嬉笑和我羞红的脸烧。石头过来扶我,被我一把甩开,“到底是你扶我还是我扶你?”石头一个愣怔,眼里含着泪花,转身消失在门洞的黑暗里。我心里隐隐作痛,我这发的是什么火?</b></p> <p class="ql-block"><b> 回到家中,已是一身透汗,迎接我的是石头在床上倔强的背影。出门半个月不着家,一回家还是个半条命的伤员,一句对不起憋在心口,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艰难的褪去鞋袜,暗叹一声,默默地躺下,明天再说吧。伸手去关灯,电话却突然响起,是搭档昆哥打来的,电话那头也是欲言又止:“你……脚伤怎么样了”,昆哥是个好搭档,心细如发,沉稳干练,这个时间打电话绝对不是为了一句问候,一定是有了棘手的事。“有案子?”“嗯,深沟村三组刚发了一起入室盗窃案,户主老两口放在箱子里的三万多救命钱被偷了,两位老人都是残疾人……嫌疑人已经有眉目了,奔武威去了……所里再没人,就我和小白……要不……要不就算了,最近弟兄们真的太辛苦了……”话语里是浓浓的不甘与纠结。这个搭档我太了解了,哪有那么容易放弃,小白是所里唯一的女孩子,这大晚上的拼命不合适,沉默三秒:“等我吧,我待会就上来了。”石头一下蹦起来:“你都瘸了,还要去拼命!这个家你还要不要了?”我也脾气上来了:“谁让我是警察!”石头瞪着我:“你这警察连个党都入不上,你拼命给谁看?”是啊,我拼命给谁看?电话那头昆哥也不好意思:“八哥,你为难的话就算了,我找抓西王所试试,看能不能支援一下?”我回过神来:“别,他们也一共四个人,一个住院动手术,两个在卡点上,所里也就他一个人,说了也是白说,你等我,我半个小时准时到。”</b></p> <p class="ql-block"><b> 顶着石头能杀人的眼神,我头也不敢回,默默地踏上鞋子,走出家门,后背凉嗖嗖的。咬牙走到停车场,启动车子,雨后夜晚的天空格外澄净,只有星光隐隐闪烁,国道上安安静静,只有路灯在孤独的绽放。我的心也一下平静下来。回头给石头买个大大的蛋糕,应该没什么问题,那个人总是大大咧咧的,太单纯了,对付一下就过去了,走吧。</b></p> <p class="ql-block"><b> 回到所里,昆哥就站在大门口的星光下一个人列队欢迎。我打趣他,我这规格也太高了吧,还列队欢迎呢。昆哥一脸歉意“八哥,要不你就在所里帮我值班吧,我联系了小蔡……我们去看看就好了。”“昆哥……说说吧,现在什么情况?”我用手拍拍他的肩膀,打住他的客套,小蔡是辅警,就昆哥一个正式的,抓人这活计我不去,昆哥以后在纪委那帮大爷那里说不清。昆哥的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失窃的是深沟村火石沟组放羊的老张家,老两口出门放羊去了,晚上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进贼了,是从墙上翻进去的,当时家里没人。家里是常见的老式火包头五间封闭式砖房,左面火包头厢房里的陪嫁箱子被撬了,工具也是就地取材,窗台上放的一把磨刀棒,常见的溜门撬锁,翻墙入室手法。老张你认识的,自己身体就不灵便,他媳妇类风湿,也行动困难。老两口不识字,几个从牙缝里省出来的钱都用布包了又包,准备给他媳妇看病,结果……我去的时候,老张哭的就和孩子一样……”是啊,我认识老张,那个沉默的放羊老头,膝下无儿无女,老两口相依为命,又怎么会不哭?“昆哥,线索可靠吗?”“可靠。”“那还等什么,走吧,有啥咱路上说吧。”</b></p> <p class="ql-block"><b> 警灯在盛夏高原的夜风中呼啸而过,拉出一条红蓝双色的彩虹,远处的大山像一只黑黢黢的怪兽,长着大口将黑暗不断吞下,又后退。“昆哥,把暖风开大点吧,不然我们走不到武威,就得唱六月飞雪窦娥冤了。” 我搓了搓手“那个瘪三啥情况?”昆哥带着血丝的眼睛盯着黝黑的路面,他这几天也没休息好,连续的加班在无情的吞噬着面前这个中年男人的健康。“八哥,你可别骂我,我也心里没底。其实现在有两条线,一条是镇子的光辉旅馆里也住着一个酒泉来的惯偷,前天退房,今天下午又入住了,时间地点都对的上,只是现在还没有头绪。我已经给老板打电话了,让他盯着呢,回头再看。”他顿了一下,“我前面调了监控,有一辆白色的甘A牌的雪佛兰小轿车,下午一点多进去的,半小时后出来的,时间也对的上。车主叫王龙,三进宫的主,都是盗窃前科,放出来时间不长,我觉得嫌疑更大。”是啊,老张家所处的位置荒凉偏僻,更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一个景泰人开着兰州车跑到这旮沓,非奸即盗。昆哥是老侦查员,鼻子比猎狗还灵,功课一定扎实。他说嫌疑大,那就几乎是可以确定。“昆哥,我信你。”我回头,“小蔡,你觉得呢?”小蔡毫不犹豫:“我也信昆哥。”我和昆哥都笑了,不约而同的说“信昆哥,得永生。”这个九零后的小伙子是昆哥的忠实跟班,昆哥一个电话就召唤过来了,我也没顾上问,他这大晚上是怎么从几十公里外打车过来的,天祝这个鬼地方,晚上连鬼影都没几个。小伙子很踏实,很努力,依稀有昆哥年轻时的样子。</b></p> <p class="ql-block"><b> “昆哥八哥,有情况,王龙在华辰宾馆开房了,刚上传的。”小蔡收起刚刚的腼腆,递过警务通。有戏有戏,三个人心里都暗暗叫好,我接过警务通,大数据平台显示这个龟孙竟然放心大胆的在武威开房了,是看不起我们地方派出所,以为我们还生活在原始社会吗,派出所的片警就拿他没办法吗?还真有点不拿豆包当干粮的味道,那咱就拉出来练练。沉闷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几个人各种设想,怎么抓人,怎么审讯,甚至局领导给我们颁奖,谁去领奖的话题都冒出来了。望着车窗外远处的大山,好像也可爱起来。</b></p> <p class="ql-block"><b> 嘻嘻哈哈一阵子,我继续翻警务通,翻着翻着我说不出话来了。昆哥看我沉默,知道我发现了什么,问:“咋了,有发现?”“嗯,我们可能碰到团伙了。”这个龟孙前三次进去,抢劫,盗窃,故意伤害,寻衅滋事,就没有一次是单独作案的。这个案子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单人入室盗窃那么简单,而且有暴力犯罪前科,风险系数一下子无限飙升。</b></p><p class="ql-block"><b> “咋整?”众人都沉默了。我们这三人小队,老弱病残,真干起来,会不会撂在这?我和昆哥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小蔡还年轻的像一根青葱,正是人生最好的年华。</b></p><p class="ql-block"><b> “蔡蔡,你干警察图啥,一个月才给你一千多块钱,看大门也比这强吧。”我试图打破尴尬。小伙子不好意思的搓搓头,“八哥,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喜欢。”是啊,我们谁不是喜欢这一身藏蓝才来到这里?拼死拼活,每天游走在刀刃上,干啥不比干警察强?去年我带小蔡盘查一个流浪汉,当我从流浪汉身上抽出那把凶名赫赫,闪烁寒光的尼泊尔狗腿军刀的时候,整整半个月,我睡不着。当时我就想,出了事,我该怎么给人家父母交代?</b></p> <p class="ql-block"><b> 夜色朦胧,武威城已经遥遥在望。“整,谁还不是个带把的,娘西皮。”昆哥恶狠狠的从喉咙里蹦出一句。“中,”我又看了看手机,手指飞速在屏幕上滑动,“应该能搞一下,大数据显示,他那几个狐朋狗友貌似都在外地。”又再次确认了一遍:“能搞”。翻出所长电话犹豫再三,拨了过去,秒接:“你们几个翅膀硬了啊,瞒着我出任务?”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这里等着我们呢。“嘿嘿”,讪笑一声,我也不知道怎么接茬。“说说吧,什么情况?”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打火机的咔哒咔哒声。“嫂子刚生孩子,你病房里别抽烟。”拣重点快速做了个汇报,所长无言良久,半天低声说:“注意安全。听着,我要你们安全回来,一根头发都不能少,听见没有?”“没事的,放心吧,我研判过了,那瘪三今天活该倒霉,就一个人,估计这会儿睡的和死猪一样的。保证抓小鸡一样给您拎回来。”本来想舒畅的大笑一声,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笑不出来。“别大意。听着,如果一个人,见机行动。如果两个人,就说派出所例行检查,盘查一下,赶紧撤。狗日的跑不了,有名有姓还怕抓不到他。听见没?”“心放到躿躿里吧,我们也不是菜鸟了。你等我们的好消息吧。”</b></p> <p class="ql-block"><b> 挂掉电话,努力深呼吸两口,开始安排抓捕任务:“昆哥,我今天腿脚不灵便,只能给你提包了,靠你了。待会我们先去宾馆后院,看车在不在,蔡蔡在门口下车望风,等我们消息,”我尽量让语气平静显得老练一些,其实心里也慌得一批,再怎么也不能小兄弟面前露怯,结果一张嘴就露馅了。“八哥,我们也去做贼吗?”蔡蔡狡黠的偷笑。“嗯,放哨,放哨。”我吱应一声,这个平时那么憨厚的小兄弟,这会怎么那么刁钻。“那还不是一个意思吗?”蔡蔡一脸无辜的望着我。昆哥放肆的大笑起来,愉快的气氛瞬间感染了三个深夜不眠的男人。</b></p> <p class="ql-block"><b> 凌晨五点的武威城空荡荡的,万籁俱寂。黑漆漆的警车在黑漆漆的大街小巷穿行,我已经彻底丧失了方向感。“到了”,昆哥一脚刹车,警车停在路边。昆哥是所里的活地图,辖区小镇的山山屲屲都在他肚子里装着,这不常来的武威城也在他肚子里装着。“蔡蔡你先下,我和昆哥去投石问路。”把蔡蔡赶下车,我们把车开进宾馆后院,车灯扫过的瞬间,我看见了监控照片上那辆黑标白漆雪佛兰,心跳一下飙升起来,说不上是兴奋、激动、还是害怕。把警车藏好,我们摸到车跟前再次确认,就是它,没人。昆哥手一挥,“进”。</b></p> <p class="ql-block"><b> 召唤来小蔡, 三个人鬼鬼祟祟的摸进宾馆吧台,昆哥把值夜的保安从吧台床上拉起来,把警官证拍在保安脸上:“派出所的,例行检查。”“吓”,保安的反应把我们吓了一大跳,我都忍不住想去捂住这个死老汉的嘴。昆哥用恶狠狠的眼神封住保安半张的嘴,麻利的拉过桌子上的登记本,手指头定格在一个名字上。“这个房间几个人?”老保安看着岁数大,倒也机灵,“就一个人,三十多岁的小伙子”。“你确定?”我感觉眼皮跳的厉害,不死心又问了一遍。保安点头哈腰:“确定确定。”昆哥把登记本扣在桌上:“带上房卡,上406。”老保安唯唯诺诺,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揣进兜里:“406在四楼上。”我忍不住想笑,这不废话吗,406不在四楼难不成在七楼?我忽然感觉莫名的轻松起来,一路自己吓自己,其实不必要吧,也许下一分钟我们就可以拧着那个瘪三的胳膊,踏上返程的道路了。</b></p> <p class="ql-block"><b> 拖着老保安进了电梯,电梯吱吱呀呀上了四楼。左拐,第一间,赫然就是406,老保安伸手指了指门,我给了老保安一个“你懂得”的眼神,老保安会意的点点头,跨步上前伸手就是“咣咣咣”,扯直了嗓门就喊“开门,派出所查房”。“操”,我拽住老保安就往后撂,老汉一个趔趄,这个老怂不是看着贼精贼精的吗,这是哪根弦搭错了?顾不上批评老汉,手忙脚乱的从老汉身上掏出房卡,往门上一怼,门开了,房间里灯也亮了。之前商量好的战术早被扔到了九霄云外,我也忘记了腿疼脚疼,好像那压根就不是我的,三个人一窝蜂挤了进去,留下一脸懵逼的老保安愣在门口,估计在想,这几个莫不是劫匪吧。</b></p> <p class="ql-block"><b> 常走夜路终遇鬼,这回真遇到鬼了。房间里两个脱得赤条条光溜溜的男人揉着惺忪的眼睛坐在床上发呆,我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暗骂一声“日老保安你祖宗,你不是说一个人吗”,顾不得说话,就合身扑倒一个。妈的,这光溜溜的男人还真的第一次摸,摸哪里都腻乎乎的,瘆得慌,我也不知道抓哪里好。一顿折腾,男人乖乖的把胳膊递了过来,OK,搞定。回头,昆哥和蔡蔡已经把那个家伙铐起来了。小蔡把我从男人身上扶下来,接过铐子又铐住了这一个。终于都松了一口气,还好,有惊无险。</b></p> <p class="ql-block"><b> 我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抓过桌子上的免费矿泉水就灌。半瓶水下肚,我猛烈跳动的小心脏终于安静下来。“说吧,谁是王龙?”我指头点了点两个男人,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互相对视,没人说话。我心头的火一下窜起来了:“谁是王龙,说话。”还是没人吱声。我猛然站直了身子,准备跨步上前赏两位男士两个大耳刮子吃,不防脚下钻心的疼,差点摔一个大马趴,再低头看,脚上原本趿拉着的鞋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踢飞了。压制了一下情绪,踏上鞋子,走到两个男人跟前:“抬头。”掏出警务通,给两个男人刷脸,嘿嘿,不说是吧,俺有高科技。刷那个小个子,陈旦旦,不是王龙,嗯,你确实长得像蛋蛋。再刷另一个,嗯,何西,也不是王龙。</b></p> <p class="ql-block"><b> 嗯?操操操?妈的什么情况?王龙呢?陈旦旦,何西,这俩鸟人是什么鬼?脑子里飞快的将大数据显示的王龙关系人捋一捋,好像没这俩人。镇定,镇定,不能慌,眼睛余光瞟向昆哥,他也斜眼瞟我,显然也发现了。莫慌莫慌,这俩鸟人一看那左青龙右白虎的花里胡哨纹身,就不是啥好鸟,不会抓错的,不会的,我再刷……还是何西,陈旦旦。冷静冷静,一定有问题,王龙给这俩鸟人开房,他们仨一定认识。蓦然抬头:“我们天祝公安,知道撒事吧”。小个子陈旦旦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王龙昨天吃过饭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嘿嘿,妈了个巴子的,终于说话了,不怕你胡说,就怕你不说,这俩没跑了,起码也是同伙,就是跑了一个有些可惜。一边继续和两个鸟人磨嘴皮子,一边检查俩鸟人的大包小包的行李,收集可疑的线索,没有收获。</b></p> <p class="ql-block"><b> 天光大亮,一轮红日从窗口升起。折腾了一晚上,三人小队人困马乏,也折腾不动了。吩咐小蔡买来面包和水,补充能量。啃过面包,几个人也横七竖八的窝在了沙发上,不再开腔,反正一副看谁耗得过谁的架势。点头哈腰的老保安不合时宜的从门里探进一张笑脸:“警官,我要下班了,我能走了吗?”这个老鬼,我正愁一肚子火没处发呢,倒是忘了他。走到门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我们的阵地交给你,你就这么经营的,你倒是给我一个解释,房里这俩什么鬼?让你开门你扯着嗓子鬼叫什么?老保安倒是识相,唯唯诺诺的不敢顶嘴,看我骂不动了,悄悄指了指隔壁403:“这里也是他们的人。”看着老保安一脸汉奸告密的造型,我真想一巴掌糊上去,恨得牙根痒痒,心头一万匹神兽奔腾而过:“草泥马。”默默的给昆哥发了一条信息:隔壁有情况。昆哥不动声色的出来,老保安迎上去:“警官,隔壁还有一个。”我无奈的笑一笑:“上吧。”</b></p> <p class="ql-block"><b> 老保安这回倒是学乖了,麻溜的打开了403的房门,退到一边。朝里瞄了一眼,还好,睡着呢。迈步进入,偷偷拉开卫生间,没人。蹿到床前,妈的,又是两个人,不对,那一个头发怎么那么长,女的?接着一声震破耳膜的尖叫,这女的莫不是练过河东狮吼功?将两个人压在被子下:“警察,别叫,我们找王龙。”那个女的立刻闭嘴,朝那个男的看去。“穿衣服没?”“我穿着睡衣呢。”“出来到那蹲着去。”女人乖乖的溜出来,蹲一边去了,旁边的男子一声不吭。“王龙?”“嗯。”“手,自觉些。”铐住这一个,心头的大石头落地,嗷了。</b></p> <p class="ql-block"><b> 将四个男男女女捋成一排贴墙站好,电话铃声随之响起,是风风火火的教导员:“八哥,我刚下高速,什么情况,等我到了再动手。”“额,人已经抓住了,三男一女。你怎么来了,你们一级勤务走得开?”说实话,我内心还是有些小得意。教导员只扔下两个字:“等我”,就挂掉了电话。不到十分钟,教导员就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一大票特警,这是把卡点上的家底都带过来了啊,心中莫名的感动。有领导在就是好,我彻底成了甩手掌柜,和四个鸟人继续大眼瞪小眼,“唉,站好,说你呢,”心中说不出的惬意。</b></p> <p class="ql-block"><b> 回去的路上一路狂奔,教导员的电话再次响起:“查到了,钱在银行卡上,一分不少。”妥了,打开老掉牙的车载CD,舒缓的音乐响起,弥漫在空气中。后排的陈旦旦怯怯的问:“哥,能给根烟抽不?”特警兄弟抽出一根塞进他嘴里,点上。陈旦旦默默地抽完:“哥,我说。”</b></p> <p class="ql-block"><b> 从看守所出来,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盛夏的骄阳似火,映照着门梁上警徽,金光闪耀。躲在门前枝叶婆娑的老槐树下,忐忑的拨通了石头的号码。</b></p><p class="ql-block"><b> “抓住了?”</b></p><p class="ql-block"><b> “嗯抓住了。”</b></p><p class="ql-block"><b> “回来吗?”</b></p><p class="ql-block"><b> “回。”</b></p><p class="ql-block"><b> “为了什么呢?” </b></p><p class="ql-block"><b> “为这海晏河清,为这乾坤朗朗。”</b></p><p class="ql-block"><b> “屁,赶紧滚回来,医院拍片子去。”</b></p><p class="ql-block"><b> “哈哈,遵旨。”</b></p> <p class="ql-block"><b> 以上情节均由真实故事改编,文中人物均为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细节加入艺术创作,请勿上纲上线。</b></p><p class="ql-block"><b> 谢谢欣赏。</b></p><p class="ql-block"><b> 全文完。</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