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乌干达 之六

张宏

文 / 刘成凯

简陋的房子

乌干达国家的农村，基本在密林深处。一座座茅草屋，像我们国家内蒙古的蒙古包。它是圆柱状，房顶全是硬根茅草，由木杆和树的枝条编成墙体，最后糊上黄泥而成。所有人家的屋内没有家具，也没有床，就是在地上垫些木头、树枝，再在上面铺些茅草。炊具很少，直接放在地上。黑人的房屋位置没有整体性，星星点点散布在绿树的掩映之下，户与户之间没有专修的通道，即使村庄通往外界，也没有公路。只是走的次数多了，自然形成了道路。在每户村民草屋门口的一侧，都搭有一个土灶台，妇女们站在旁边，往锅里面添加食料，制作一天的饭食。老人们在木墩上抽着旱烟，烟袋杆上刻有动物图案；也有的老人聚在一起，玩一种叫不上名的纸牌，据说这种纸牌游戏很古老。孩子玩一些动物的骨节，也许与墙上挂着的各种兽皮有关吧。成年的黑人小伙弹一种琴，琴用一块表面很粗糙的长方形木板做底板，上面竖着固定着六根琴弦，弹起来声音很特别，似乎诉说着很古老、惆怅与悠然的情感。我让翻译问他们这种琴叫什么名字，回答说没有名字，我说就叫土琴吧。黑人兄弟很高兴，他拿起一端带有摘网的长杆，将自己家的芒果摘下招待我们。我们也赶紧用车上的葱油饼回赠，对他们来讲，葱油饼也算是进口食品了。

粗茶淡饭

农场驻地附近有个黑人村庄，叫卡桑比亚村，全村有316户，人口有1652人。他们的生活日用品多数来自集贸市场，许多小商品来自中国，有手电筒、长砍刀、布匹等数百种。二手服装占很大比重。有些中国商品他们消费不起，如一头大蒜要三元人民币，一袋康师傅普通方便面要十元。这些食品从中国到乌干达的运程远，自然价格就高了。
黑人的饮食很简单，一天只吃一顿饭。乌干达农业落后，粮食种子没有优化，加上内涝、干旱、虫灾等自然灾害频发，导致产量不高，收获的粮食不足以解决温饱问题。食材也简单，将煮好的芸豆粒放入开水锅之中，将饭蕉切成丁放入。所谓饭蕉就是有12公分左右长的、没有完全成熟的绿色小香蕉。这种绿色小香蕉一托重约32公斤，是黑人的主要食物来源之一。待锅中食物煮烂，再将玉米面加入，搅拌成粘稠状装入盘子，或手抓或用叉子进食。饭后冲一杯红茶，乌干达盛行喝红茶。
黑人的生活也有改善的时候，如圣诞节、婚礼、黑人节。黑人节是由非洲统一组织赞助、文化协会确定的一个节日，公历每年一月的第一个星期日就是黑人节。这些节日，黑人很看重。富裕的人家杀牛宰羊，大摆宴席，载歌载舞，狂欢数日。贫穷的人家也会尽其所能，略有改善。到处洋溢着喜悦的氛围，自然而和谐。

葬礼

黑人的葬礼也很奇特。村长撒巴拉的妈妈去世了，希望我们能参加葬礼。考虑到邻里友好，便带上翻译，驱车前往。见面首先递上约三百元人民币的先令，并且说一些让亡者家属节哀的话，家属很感动。 黑人的生死观中，人的灵魂是不灭的，所以死亡就不那么让人伤心。他们的丧葬方式是在户外用黑布将死者周围拦起来，给死者的换装整容都是抬举着进行的。据说如果落地，死者会不得安宁。棺木很小，仅能容人，棺木外侧刻有飞禽走兽图案，刻工虽然粗糙，但也是对死者的感情寄托和祈祷吧。

疯狂的周末

乌干达从城市到乡村都设有教堂。现今的乌干达政府奉行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全国有四十多个部族，大部分信奉伊斯兰教，还有的信奉天主教、基督教、巴哈伊教。每到周末，虔诚的教徒们纷纷走出家门，来到教堂做礼拜。值得一提的是，在牧师当中，还有我们中国人——一对来自长春的中年夫妇。他们居住在位于乌干达东南部的第二大城市金贾，在此传教近四年。相识之后，他们还专程来公司，邀请员工们加入教会，但被婉言谢绝了。
黑人们白天在教堂做礼拜，晚上则是狂欢。城市、农村都有专用的简易舞台，一到夜晚，狂欢便开始了。主持人在舞台上用土语带动情绪、制造氛围，很有煽动性。台上的其他男女，在昏暗的灯光下，伴随着震耳的音乐，边跳边唱。一周的劳作之苦、心里的重负，在此时完全地释放出来。
黑人的身体特征是臀部大，在舞动时他们以臀部带动全身。跳跃、腾飞、手摇、扭动，把他们的民族风情展现得淋漓尽致。黑人女性在跳舞时妖娆性感、妩媚动人，极具诱惑力。她们边扭动，边通过一双双美丽的大眼睛“说话”——有顽皮、幽默的眼神，有欢快、火辣的眼神，也有故作生气、娇嗔的眼神。
农场聘用的本地姑娘娅玛是一位漂亮的女孩，她总是邀请我们一起去参加周末狂欢。她的舞姿热情奔放，给我们留下了难忘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