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极岛随记

曾骅

<p class="ql-block">疫情阻挡了走世界的脚步,南极去不了,北极也去不了,那就去东极吧!</p><p class="ql-block">说起东极,实际就是位于舟山东边的东极岛,那里距公海仅12海里,据说是中国大陆南部最先看到日出第一缕阳光的地方。尽管气象预报全程有雨,观看日出已是天方夜谭,但还是抑制不住外出疯狂一把的冲动。</p><p class="ql-block">去东极要在朱家尖乘船。我们选择在朱家尖住一晚。果儿的朋友邀请我们去海上丝绸之路酒店品尝海鲜。想起每一次出行,我们几乎都能得到这种盛情款待,感叹果儿的真诚人品。那些朋友都曾得到过果儿帮助,他们由衷的感谢化成了我们这些局外人舌尖上的美味。</p><p class="ql-block">酒店后面有片宽阔的沙滩。雨停了,一缕柔弱的暮光从逐渐散开的云层中洒落下来,把玩海人的影子映照在被海水打湿的沙滩上。我们挽起裤腿,光着脚冲进海里,疯得不亦乐乎。</p> <p class="ql-block">晚宴的酒店。有点日本建筑的味道。</p> <p class="ql-block">果儿的朋友</p> <p class="ql-block">面对大海,春暖花开的呼唤。</p> <p class="ql-block">每个人都开心得想飞起来。篮球队主力跳得最高。</p> <p class="ql-block">来一段水上芭蕾,胖婆婆的肚子哪去了?</p> <p class="ql-block">次日,我们搭船去东极。从朱家尖到东极岛需航行两小时。船有些颠簸,同伴们在船舱里聊国家大事,刚听完总书记的讲话,自然感想多多。不知不觉东极岛到了!</p><p class="ql-block">我们预定的石码头客栈的老板已在码头迎接我们。老板清瘦文雅,一看就不是本地渔民。一打听,原来他是第一批上岛开民宿的创业者,如今在东极岛开民宿搞旅游的也几乎都是外地人。石码头客栈建在海边的石岩上,蓝色的木框窗户让它从沿海连片的建筑群中轻快地跳跃出来。走上石阶,有个小平台,碎石铺地花草摇曳,一只白色的吊藤椅悠闲地悬挂着。穿过平台进楼,便是客栈住房。客栈最艺术的地方是休闲厅,木制的谷仓门将其划出书吧、K厅、茶吧三个区域,整墙的柜架摆着书和装饰用的空酒瓶,看来老板想营造一种醉里诗书论天下的文人氛围。</p><p class="ql-block">当晚我们在休闲厅摆开晚宴。后来两日我们干脆把这当作了餐厅。酒是免不了的,歌也是免不了的,有关国家大政的议论、人生哲理的感叹也是免不了的。活了大半辈子,谁都有沧桑,谁都想潇洒!我想起了白居易的诗句“有书有酒,有歌有弦。有叟在中,白须飘然。”这就是我们当时的真实写照。阿鞠唱起来草原歌,悠长舒缓的游牧长调动人心弦,我们的情绪在酒里歌里逐渐飞扬跋扈起来。</p> <p class="ql-block">石码头酒店的小平台。在这喝茶聊天、听涛看海,别有情趣。</p> <p class="ql-block">从小平台上看下去的景色。</p> <p class="ql-block">蓝色的窗框,白色的小阳台,是不是很漂亮?</p> <p class="ql-block">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禅学书,翻开读几段,三人的感受是否相通?</p> <p class="ql-block">休闲厅里的茶吧这会儿没了人气。激情飞扬的人在讨论晚上吃什么喝什么,茶人的优雅即将转变为酒中的豪放。</p> <p class="ql-block">大菜还没上就迫不及待的举杯了!</p> <p class="ql-block">酒后斗歌,一个比一个厉害!</p> <p class="ql-block">天还下着雨,我站在阳台前,看海水在风雨中发威,波涛前赴后继涌来,撞击在礁石上,溅起浪花,又跌落在礁石上,粉身碎骨,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魄。而一旁停泊的小船则在风雨中飘摇挣扎。我忍不住拿起相机,侯子冲出来为我打伞。那副模样被小九抓拍个正着。</p><p class="ql-block">出不去,朋友们干脆在屋里摆开麻局。开战一定有观战的,打到紧张时,某个观战的忍不住跳出来直接干预,那肯定是娃娃,而受了责备当了傀儡依旧脾气好好的战士肯定是卫东哥哥了。这样的哥哥要得哦!我好像不是福星,我观看的左右两位战士都是输家。呜呼哀哉!赶快逃离!</p> <p class="ql-block">摄影发烧友的雨中情。</p> <p class="ql-block">毛主席说过,麻将是哲学,学问大着呢。可惜我不会。</p> <p class="ql-block">这些就是雨中拍摄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雨小一点时,我们乘电瓶车游岛。满以为电瓶车可以避雨,其实海岛风大,雨会肆无忌惮地打进车内,淋湿了头发和衣裳。我想用雨伞遮雨,结果折断了伞骨,戳疼了同伴,狼狈之极。不过雨中逛岛却有雨中的意境。山野四周,远处朦朦胧胧,近处清清楚楚,这是一种景致,我觉得也是一种生活态度。生活里不必什么都清楚,有时也需要朦胧,难得糊涂嘛,而懂得糊涂的人,内心却一定清清楚楚。还有,雨中逛岛也有雨中的乐趣。伞是道具,用时,增加山花般的妩媚,不用时,也有一股任凭风吹雨打的洒脱。在刻着“海疆卫士门”的大岩石前,雨伞变成了钢枪,握着它,迈着正步,敬个军礼,练个刺杀,朋友们是否又想起了往日军营里激情燃烧的岁月?</p> <p class="ql-block">伞下的倩影。</p> <p class="ql-block">淋着雨来一张</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打着伞指路,指示牌上的字怎么跑反面去了?</p> <p class="ql-block">把伞丢一边,看,每一个人都气宇轩昂。</p> <p class="ql-block">进岛第二天清晨,雨停了。我早早走出客栈,四周很安静,海风里有股湿漉漉的咸味。这么早没有车去山上,我顺着海边慢走。不一会涨潮了,潮水带着吓人的轰鸣声冲来,激起一丈多高的水花,然后翻过护栏扑在大路上。太阳也升起来了,天和海是蓝蓝的,阳光照到的地方是金灿灿的,冷暖两种不同的色调鲜明地对立着又温柔的和谐着。我又向山上走去,山上没人,也没遮挡,太阳烤着皮肤发烫,大风吹的芦苇东倒西歪。在“后会无期”的小屋旁俯瞰山下,东极海湾被青山环抱着,散落在山间民居星星点点缠绵相连,一派生机盎然。</p> <p class="ql-block">水泥墙漆上了颜色,上部蓝色,下部绣色,就像一艘乘风破浪的军舰。</p> <p class="ql-block">涨潮时分</p> <p class="ql-block">大浪飞花</p> <p class="ql-block">从山上眺望的东极岛港口和民居。</p> <p class="ql-block">因为风大船停开了,原定去东福山的计划只能放弃。我们再次乘电瓶车上山。雨天没走到的地方这次可以尽情补上。好天是拍照的好时光,女神们迅速地粘住了摄影大师小九。走到哪都不忘拖着长音呼唤:“小九,小九”。在小九的照片里,我们优雅知性魅力四射。开车的小伙马上发现这车人活跃的艺术细胞,主动提出要给我们拍视频。于是自导自演,表演唱“我和我的祖国”、“渔家姑娘在海边”相继诞生。歌声从山上飘到山下,飘到海边,路人纷纷送来掌声。不过我偷偷想,指挥如果听到我们扯着嗓子这么唱,一定会哭的。</p> <p class="ql-block">东极打卡地</p> <p class="ql-block">石头垒起的墙上嵌着渔民画,有点像过去的年画,艳丽的色彩寄寓着劳动者美好的梦想。</p> <p class="ql-block">小九照片里的婆婆妈妈。</p> <p class="ql-block">我们在转角等你。</p> <p class="ql-block">离岛前,我们去了东极倒陡街,那里才是东极居民生活最真实的地方。蜿蜒曲折的石路承载着古老的传说,狭窄街道两旁的民居开出了卖各式吃食和手工艺品的小店铺。店铺门面装饰的很艺术,店名也稀奇古怪,眼前这家就叫“被迫营业”,白纸繁体字的招牌,一下子把我拉到民国时代。老街上有超市、电影院、博物馆,超市总有人光顾,电影院关着门,博物馆可免费参观,里面陈列着不少老底子的物件。走过一家渔民画小店,画作者竟然是一个有点土气近五十的普通妇人。沿街的长椅上,几个居民在聊天,我想在没有现代媒体的年代,这里一定是张家长李家短的消息发布地,好事婆娘最爱的地方。遇到一个同路的渔民,她问我“喜欢东极岛吗?”我答:“喜欢”。又问“喜欢它什么?”“当然是大海,还有岛上美丽风光。”“那就在这买房子吧!二三十万一栋,又不贵。”忽然发现渔民已不是纯粹的渔民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要返回了,我发现自己的身份证不见了。送我们去码头的小伙一面与电瓶车管理点联系,确认拾到的证件姓名,请他们派人送来,另一面又拉着我返回。半道上,我们迎面碰到骑着摩托车赶向码头送证件的人。那一刻我真的好感动。这么一个小岛,为了一位客人,竟如此细心,管理如此精到!当小伙再次送我到码头时,我拍下了他开心的照片,并在车窗前的服务证上看到了他的名字:郑阿想。名字底下还有一行字:“因为我,更精彩”。阿想真的用他的行动实践了自己的诺言。我对他说:“这个社会因为有你确实更精彩!”</p> <p class="ql-block">回家了。尽管没看到日出,回来在船上又吐的稀里哗啦,但还是会经常想起在东极的那些糗事、美事和快乐。谢谢旅行的组织者、自驾的司机和同游的伙伴,他们是果儿、侯子、娃娃、阿鞠、小九、卫东、小姜以及我—马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