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空余时间总喜欢刷刷微信朋友圈,前几天,看到网友洞山洞在朋友圈晒富春江岸边的风景,其中视频中:一个大妈在岸边洗衣发出的"啪啪啪"捶打声,那清脆有节奏的捶打声久久地回荡在我耳边,怎么也挥之不去……这声音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遥远,这声音敲醒了我尘封的记忆,想起了我勤劳善良的母亲。</h3><h3> 我的母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家庭妇女,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但为人处事非常真诚,善良。那时,我家住在富春江边的南门街上,每每提起我母亲"阿祥嫂",无不夸"好"的。(称某某嫂,是当时一种习俗,整条街百十户人家妇女基本有这种称呼:如梦霞嫂,老张嫂,周师姆等)。</h3><h3> 在我孩提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听到过母亲因家长里短的事与邻里吵过架。邻居突然来个客人,中午饭不够的时候,总会来我家问:阿祥嫂,你家还有饭吗?我母亲总是爽快的应答:有的、有的,快来盛吧。我母亲帮助邻里解决点小困难是常有的事,口碑好几乎家喻户晓。</h3><h3> 七十年代初期,每户家庭基本都有4、5个孩子。粮食是定额限量供应的,户户人家吃饭都是计划着吃的,男孩多的家庭,粮食到月底总有点拮据,如乡下多来几次串门的亲戚朋友,定量就不够吃了,邻居间相互调剂,已成惯例。</h3><h3> 我那时正是青春年少,每到放学后,学校操场上玩上一阵,总是饥肠辘辘的。回家后,猴急的踮起脚尖,双手刚够着挂在半空中的淘箩(剩饭的竹箩),碗柜里取出大碗,使命的盛上一碗冷饭,用剩菜一拌,没剩菜就倒点酱油,就哗啦哗啦的狼吞虎咽的吃了碗底朝天。</h3> <h3> 那个年代,没有自来水,更没有洗衣机。家里的日常用水是用扁担、水桶去江里挑来,然后倒入水缸。洗菜做饭、喝茶洗脸都用它解决。我家兄弟姐妹4个,父母工作非常辛劳,所以,家里的用水基本是兄弟间谁有空,谁去挑水的,我当年还在上小学,家务活基本不做的。</h3><h3> 俗话说:一个和尚挑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喝。虽然我家离江边只有百米之远,家里也时常断水。原因是老大挑多了,觉得吃亏,叫老二挑,老二挑了几次觉得吃亏了,就要求我也要挑几次。为了挑水,发煤炉的活,兄弟之间没少闹过,甚至还动武打架。</h3><h3> 为了家里用水,父亲还专门开了个家庭会。那时,我姐己上山下乡去农村了,父亲安排:挑水我们三兄弟轮流挑,每周一换。轮到我时,我总要找借口推脱,放学故意迟回家,好几次水缸缺水了,还不见我回家,父、母亲就默默地挑起水桶帮我挑水。</h3><h3> 二哥见我偷懒,还常常给我做规矩(富阳土话:叫阿么我),没少挨他的揍。后来,我姐开始找对象了,轮到我挑水的那几天,基本是我毛脚姐夫承包了。</h3> <p class="ql-block"> 我时常梦见母亲的背影,基本是在月光朦胧的江边,母亲弓着身子,在江边洗衣的情景。那时母亲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急匆匆地赶回家后还要为一家人做晚饭,等我们吃好,各自出去玩了,她还在洗碗,扫地,洗衣等,似乎家里的家务活全由她包了。</p><p class="ql-block"> 母亲白天忙着干活,洗衣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的,先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木盆里浸泡一下,再打上肥皂,绞成半干后装进竹篮里,一般是舍不得用家里的水冲洗的,独自一人提着一篮子脏衣裤,拿着搥衣棒去江里清洗。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江边台阶上总能看到母亲洗衣被月光剪成的背影,"啪啪"敲打的捶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p><p class="ql-block"> 母亲夜以继日的工作、干家务,无论春夏秋冬,默默付出了她的一生。长大后,我才觉得,我的童年、少年时期是多么的幸福,因为我有个慈爱的母亲!(5月11日深夜、达夫老邻居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