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一谈新冠病毒变异那些事

子木

文/李东良

自2019年岁末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突然爆发，全球流行以来，至今已经1年7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全球多个地区的疫情仍未得到有效控制，除了新冠病毒传染性强，疫苗研发和接种尚未全面覆盖普通人群以外，病毒变异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变异株可导致病毒的传播力、致病力及免疫原性等发生明显改变。也给新冠的防治带来一定困难。尤其是在印度首先发现的德尔塔（Delta）变异毒株目前已经在104个国家和地区流行，前不久我国广东省也有检出Delta变异株的报道，成为了目前“现役”的主流新冠毒株。除了德尔塔新冠变异毒株以外，近期还有一种变异毒株同样备受关注。那就是在2020年8月由秘鲁首次报告的专业上称为“C.37”的新冠变异毒株，在澳大利亚成为最新发现变异病毒株后，这个毒株已经扩散至31个国家！其中南美国家的传播率尤其高，目前在整个秘鲁新增病例中有约81%是感染了该种变异新冠毒株，邻国智利感染该变种的患者也达到新增病例的约1/3。即使远在地球另一边的英国也没能幸免于难，6月25日英国公共卫生局（PHE）就报告了6例感染了拉姆达变异新冠的病例，而这些病例全都与海外旅行有关。现已被世界卫生组织 (WHO) 正式命名为“Lambda”，并归类为“引起关切变异体”。新冠病毒变异株不断出现，不仅给新冠疫情防控带来一定难度，也增加了人们对这个神秘疾病的疑虑。下面我结合有关文献和自己的认识谈一谈关于新冠病毒变异相关知识及其对疫苗预防效果的影响。供朋友们参考。

一、病毒为什么会变异？

变异指的是遗传物质遗传出错。病毒大部分是RNA病毒，小部分是DNA病毒、极个别是蛋白病毒（如脘病毒，疯牛病）。新型冠状病毒也是RNA病毒。RNA病毒容易变异，这是因为病毒产生子代病毒是通过“复制”来实现的，也就是在以亲代病毒的基因（核苷酸序列）为模板转录、翻译合成子代病毒的过程中，由于病毒的结构过于简单，自身缺乏“矫正”功能的酶，错配的碱基不能及时剪切，从而导致了子代病毒与亲代病毒的基因序列差异，有些关键位点的变异可以导致病毒生物学特性的改变，有的病毒变异后毒力减弱了，甚至死亡，有的变异病毒的毒力或传染性增强了。这种致病性增强的变异株才具有临床意义。

二、新冠病毒变异株的命名原则

关于病毒的命名，科学界有严格的规则。为方便公众讨论和避免病毒命名政治化、污名化，WHO 专家组建议使用希腊字母标记命名新冠病毒，即阿尔法（Alpha）、贝塔（Beta）、伽玛（Gamma）、德尔塔（Delta）、拉姆达（Lambda）等命名。

三、新冠病毒变异株的分类

自新冠疫情爆发以来，随着感染人数的增加和疫情的持续，新冠病毒也不断发生变异；其中大部分的病毒变体不会对人类造成更严重或更多的伤害，但也有一些病毒变异体的传染性和致病性会显著增加，或者使现有的公共卫生干预措施或疫苗的有效性降低。满足上述三个条件的病毒变异体就会被列为“引发关切的病毒变体”（VOC）。目前被世卫组织列为“引发关切的病毒变体”有5种，其中就有扩散至全球多国的高传播性德尔特（Delta）病毒变体。

如果病毒变体只是引起社区传播或者在多个国家和地区传播，则被列为“值得注意的病毒变体”（ VOI）。世卫组织目前将六种新冠病毒变体列为“值得注意的病毒变体”。这类毒株之后有可能会发展为“引发关切的病毒变体”；当然，也有可能不会。例如拉姆达（Lambda）变异株，是2020年8月首先在秘鲁检出的，当时被WHO确定为“值得注意的病毒变体”，在6月14日WHO基于目前的资料，认为这种病毒变种的传染性和抵抗疫苗的能力可能更强，因此将其从VOI类划分至VOC类。

四、新冠病毒变异株主要类型

2020年底至2021年6月，英国、南非、日本、美国、印度、秘鲁等国发现了多种SARS-CoV-2流行变异株，世界卫生组织（WHO）根据这些变异株的传播力、致病力等不同将其分为“值得关切的病毒变异体”（variant of concern,VOC）和“值得注意的病毒变异体”（variant of interest,VOI）。

1. 值得注意的病毒变异体

与早期参考株相比，VOI（值得注意的变异株）应满足病毒表型发生变化，或氨基酸变异引起或潜在引起病毒表型发生变化；病毒变异株引起社区传播、或在多个地区或国家传播。目前，WHO公布的符合VOI定义的变异株主要包括以下6种。

2. 值得关切的病毒变异体

VOC的主要特点包括传播力增强或流行特点出现有害变化，致病力增强或临床表现趋重，或公共卫生、社会措施或现有诊断、疫苗、治疗方法的有效性降低。截至2021年6月14日，WHO认定的属于VOC的变异株为以下5种。

五、目前主要流行新冠病毒变异株

1.Delta变异株的流行情况与特点

  Delta变异株（B.1.617.2）于2020年10月在印度首先检出，并逐渐成为印度最主要的流行株。Delta的高传播力成为印度暴发大规模疫情的罪魁祸首。Delta变异株已经在世界104个国家广泛传播，传播力明显增强，且感染后更容易出现重症病例。根据SARS-CoV-2突变跟踪数据库Gisaid发布的信息，该变体的传染性比在英国发现的Alpha变异株高 50%。《柳叶刀》的一项大规模研究结果显示，与感染Alpha变异株相比，感染 Delta变异株患者的住院风险要高出一倍，Delta变异株传播力更强，也会导致更严重的疾病。Delta变异株在法国每天导致50-150例新增病例，占到新增病例的2%-4%。当地时间6月18日，英格兰公共卫生署发布报告表示，自6月11日以来，感染 Delta变异株的病例增加了33,630例，根据最新测序和基因分型数据显示，过去一周，英国有 99%的确诊病例感染了Delta变异株。基于现有证据，6月18日，WHO首席科学家Swaminathan博士在例行发布会上表示：目前发现的变异株中，在印度首先发现的Delta变异毒株（B.1.617.2）传播性增强，正在成为全球传播的主要变异株。

2. Lambda变异株的流行情况与特点

2020年8月，由秘鲁首次报告的专业上称为“C.37”的新冠变异毒株，后被世卫组织命名为“拉达姆”(Lambda）的变异毒株。最近Lambda与多个国家的社区传播率显著相关，世卫组织已经将其从“值得注意的变异体”调整为“值得关切的变异体”。截至2021年6月15 日，来自世卫组织五个洲29 个国家的1730 多个序列样本已上传到 GISAID平台。世卫组织专家认为：“特别是在南美洲，该变异的流行率很高”。秘鲁当局报告说，自2021年4月以来测序的新冠肺炎病例中有81%与Lambda变种相关。阿根廷也报告称，自2021年2月的第三周以来，Lambda的感染率在当地显著增加，在2021年4月2日至5月19日之间，该变体占已测序的新冠肺炎病例的37%。但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大都会地区（AMBA）中，更是有超过60%的测序样本发现了Lambda变体。而在智利，Lambda的流行率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有所增加，占过去60天报告的新冠肺炎感染病例的32%。

世卫组织病毒学家贾罗·曼德兹-里科（Jairo Mendez-Rico）对媒体表示：“目前还没有迹象显示，拉姆达病毒变体更具攻击性。它可能表现出更高的感染性，但是相比伽马 (Gamma) 或德尔特 (Delta) 病毒变体，我们尚无足够的可靠数据”。目前还没有足够的研究表明现有疫苗对Lambda病毒变体是否有效。

六、新冠疫苗对变异株的效果

1、新冠病毒疫苗分类：

现有的证据表明，接种新冠病毒疫苗可有效预防发病、降低感染后重症率和死亡率。但国内外均有完成疫苗接种后的突破性感染案例报道，发生突破性感染可能的原因包括：注射疫苗时间太久，抗体滴度在下降；病毒变异，影响部分疫苗（如mRNA疫苗）的效果；个体免疫状况的差异等。

2、疫苗能抵御变异毒株吗？

越来越多的数据表明，大多数疫苗能够刺激机体产生足够的免疫力，以保持对大多数变异株的实质性效力。疫苗之所以能保持对疾病的实质性保护，可能与它们诱导的广泛免疫反应有关，这意味着病毒的变异不太可能使疫苗完全失效。一些中和抗体对Delta变异株仍然有较好的中和抑制效果。2剂BNT162b2接种对 Delta变异株有症状感染的有效性超过 80%。

3、病毒变异会影响疫苗的效率吗？

理论上来讲，病毒变异对mRNA疫苗的影响可能会更大。我国现阶段接种的主要是灭活疫苗。研究表明，我国灭活疫苗对Alpha、Beta、Gamma变异株仍有保护效果，对 Delta变异株也有效果，但对Lambda变异株（C.37）的保护效果如何还需要更多的数据来评估。

我国在新冠疫情诊疗与防控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但对于变异株，我们还有很多未知。

无论是疾控机构还是医疗机构，都应持续关注并不断收集关于变异株的信息，包括发病患者中不同变异株的占比、流行病学特点、临床特点、对疫苗的抵抗力、现有新冠病毒试剂对变异株的敏感性和特异性、疾病发展变化趋势等。

只有对变异株有了更充分认识，才能采取更科学、更有效的诊疗手段和防控措施。

VOC 的传播力增强给全球疫情防控带来严重挑战，疫情控制难度增大。全世界各个国家、各个行业应该紧密合作，加快疫苗生产和接种，重视其它公共卫生措施的落实，加强病毒变异的监测和变异株生物学特性评估，及时分享变异株信息，早日结束 SARS-CoV-2全球大流行状态。

（注：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