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之遇

小荷文学(魏以进)

<p class="ql-block">  说到手术,一般人总有一些心悸,乃至恐怖。倒霉的是,我做过三次手术。第一次是鼻中隔偏曲矫正术,局麻;第二次是鼻窦炎内镜术,全麻;第三次就是前天,输尿管软镜碎石术,全麻。前两次是在中心医院做的,而且是同一个耳鼻喉科的医生。第三次是就近在夷陵医院泌外科做的。幸运的是,全麻两次,醒来还记得进手术室的详细情景。麻醉师问叫什么名字,我居然还能脱口而出。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手术就是把长痛变为短痛的医学途经。</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是十五年前的二00六年九月二十八日,之前因鼻中隔偏曲老是流鼻血,而且鼻子容易堵。给我诊疗的是陈世汉医生,当时是主治医师,黄石人,态度亲切。手术那天,陈医生和一个助手把我带进手术室,麻醉是他自己做的。他用一块纱布蒙住我的双眼,在我的鼻子里注射了一点麻药后,就开始划了。他边划边问我疼不疼,要不要加药。在一问一答中,我感觉脸上有温热的液体往下流。所谓偏曲矫正术,就是把鼻中隔弯曲的部分切掉,再把两端拉直,用羊肠线逢合后,往两个鼻腔里塞上纱条,就改用嘴呼吸了。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小时。当天晚上非常难受,把我夫人折腾的不轻。术后第二天,纱条就被依次拉出。这时能用鼻子呼吸了人就松活多了。不到一周,就出院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流过鼻血了,困扰我三十八年之久的烦恼消除了,鼻子也鲜有堵塞了。之所以选在国庆节前夕去,是因为想尽量减少耽误工作。</p> <p class="ql-block">  五年后,因鼻涕带血丝,经检查是鼻窦炎,须行手术。我第二次住进了中心医院,主刀的还是陈医生,不过已是主任医师了。依然是九月二十八日,二0一一年。那年我在邓村小学支教。为了安全和稳妥起见,陈医生建议我全麻。他是专业人士,又有经验,就按他说的办。在此之前,鼻窦炎手术需揭开面皮,异常恐怖。我那时,已改用鼻内镜了,属于微创。那天进了手术室,麻醉人员验明了正身,说话间就往我左手静脉血管里注入了麻醉剂,几秒钟的功夫我便啥也不知道了。待我醒来时已是两小时之后了,两个鼻腔里依旧被塞满了医用纱条,用嘴呼吸。当天晚上又折腾了一夜,累了夫人。与第一次不同的是,这次术后要平躺,第一次却要把后背与头抬高。这次亦恢复的很快,陈医生说用鼻内镜把鼻窦门扩宽一些,以后就不会再堵了。他们是专家,不信也要信,术后不久所有症状便都消失了。两次手术陈医生都很负责,算得上妙手捧回了春天。医者仁心,杏林春满,均为用来形容医务工作者医德高尚、医术精湛的。</p> <p class="ql-block">  十年后,我第三次走进了手术室,这次是夷陵医院。结石大了超过一公分了,已丧失了体外碎石的机会。经过超声和CT检查,确认右肾上有一颗约1.4公分的结石,若长期不除,会损伤肾功能。目前摘除结石的比较先进的方案有两种,一是输尿管软镜碎石术,另一种是经皮肾镜取石术,前者的创伤小于第二种。鉴于结石还不是太多,颗数也不多,责任医师曹君建议两种方法一起使用。若第一种方案在施行的过程中光纤镜推过输尿管时受到严重阻碍,则立即启用第二种方案把手术做完,免得二次受罪。能站在患者角度考虑问题,仁者。二0 二一年七月十六日,手术。本排在第二台,可第一台从早上八点一直做到下午二点多。我在病房里既不能吃又不能喝,坐卧不宁,心里忐忑不安,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四十八分才进手术室。由于没戴眼镜,只觉手术室里像个迷宫,医护人员都着绿衣帽,仿佛童话世界里的巨人花园。麻醉师姓曾,高个,戴副眼镜,他一边跟我聊天,护士一边做准备工作。没过几分钟,我就没了知觉,被麻翻了。待我醒来时,手术早已做完,后来听说是科主任聂勇亲自主刀,辛苦他们了。我一摸身体右边,没被打洞,说明第一种方法手术成功,很好,创伤小,恢复快。结石虽小,可危害极大,此石不除,后患无穷。所幸结石被击碎在了体内,待人体自身慢慢排除体外。</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三次手术,把我的恐惧降低到了最小层面。古人说,当断不断反受其难。是的,疾病缠身了,必须快刀斩乱麻,拖延不得。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你遇到危难和挑战的时候。手术不可怕,怕的是讳疾忌医,优柔寡断。</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二0二一年七月十八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