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达姆最后6小时:被美国士兵轮番戏谑,对着镜头留下临终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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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此前,一辆伪装成面粉运输车的货车使用30枚火箭炮向美国及北约各国的驻伊拉克联合基地发动火力突袭,导致二名美国士兵受伤。这则消息将一个差点被人们遗忘的现实重新摆上台面:纵使世界早已斗转星移,伊拉克当地的纷争仍未停歇。</h3></br><h3>2003年,小布什曾经固执地认为捉住伊拉克总统萨达姆就意味着伊拉克战争的速战速决,然而,这片土地上方的硝烟弥漫了如此之久,久到小型游击、军民冲突以及骚扰式的袭击在当地成为家常便饭,残垣断壁与民不聊生也早就不可逆转。至此,美国已深陷伊拉克的漩涡近20年。</h3></br><h3>萨达姆的死并未给美国和新伊拉克带来想象中的结局,或许,这正印照了萨达姆的临终遗言:没有我以后,伊拉克将一文不值。</h3></br><h3>如今这位曾经的“阿拉伯雄狮”已逝去15年之久,在临死之前,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从君临天下的叱咤人生到四面楚歌的穷途末路,是什么将他送上了最后的绞刑架?他的死亡对于伊拉克乃至世界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h3></br><h3>一、死刑当天:最后的博弈与尊严</h3></br><h3>2006年12月30日,正值穆斯林宰牲节,伊拉克的首都巴格达按节庆惯例经历着为期4天的全城戒严。</h3></br><h3>时机很巧妙,正好能够缓冲一个重磅事件可能给阿拉伯世界带来的冲击和影响:萨达姆已于当日凌晨6点被绞刑处死,他的尸体通过直升机运往总理的官邸,以验明正身。不一会儿,布什自白宫发出贺电:人类近代史上最残酷的暴君终于被消灭了。</h3></br><h3>1、悬而不决的死期</h3></br><h3>事实上,正式行刑的消息来得很突然。虽然,在经历了长达3年的审判后,萨达姆在同年11月因谋杀罪和反人类罪被伊拉克临时政府判处绞刑。</h3></br><h3>但是,直到12月29日上午,伊拉克官方仍未向任何律师、团体甚至萨达姆的家人告知执行死刑的日期。一些伊拉克官员甚至放出口风,透露伊拉克政府仍然没有决定是否以及何时对萨达姆执行死刑、萨达姆的行刑日或许还会推迟等“内部消息”。</h3></br><h3>事情听起来还有回旋的余地,直至萨达姆死亡的前一天下午,他的律师团队仍在为保住他的性命展开努力,同时,与萨达姆交好的意大利、也门、利比亚等国家领导也相继积极地发出声音,呼吁伊政府停止对萨达姆执行死刑,以避免此举造成更多伊斯兰内部的教派冲突。</h3></br><h3>2、秘密的死刑前夜</h3></br><h3>律师团和友邦的努力是徒然的,因为,行刑日的背后隐藏着隐秘的目的。在真正解决掉萨达姆这个共同的眼中钉之前,伊拉克新政府和美军仍在明确几个重要的问题。</h3></br><h3>1、究竟要不要处死萨达姆?答案是,当然要。从时任伊拉克总理马利基在2006年12月29号发表的声明来看,萨达姆的死刑不容置疑,必须执行。</h3></br><h3>自2003年萨达姆政府彻底垮塌、名存实亡之后,在国家内部,被萨达姆政权血腥镇压多年的什叶派在美国的支持下重新掌握政治主动权,扬眉吐气,等待向萨达姆及其背后的逊尼派报仇雪恨。</h3></br><h3>在国家外部,以美国为首的“自愿联盟”对萨达姆进行围追堵截,誓要捉住他,声张所谓的国际正义。法庭之间,朝政之中,国土之上,四处遍布萨达姆的仇敌,陷于囹圄的萨达姆早已非死不可。</h3></br><h3>2、什么时候处死萨达姆?可以肯定的是,行刑之日虽然不被公布,却早经过精心挑选。首先,在伊拉克的法律中,70岁以上的老人享有免于遭受死刑的权利,而萨达姆在4个月后就满70岁了——而他注定不可以活到那一天。</h3></br><h3>其次,2006年的12月30日正好是穆斯林宰牲节,按照惯例,巴格达等城市应当全城戒严,这能够帮助伊政府及美军约束那些伺机突袭、劫法场或掀起暴乱的萨达姆追随者。</h3></br><h3>在时间上,更重要的是,自萨达姆被捕后,美国当局陷入一种新的压力。一方面,萨达姆的残部仍有较强的影响力,他们可能随时壮大未知的伊拉克游击力量。</h3></br><h3>另一方面,由于联合国并未认可此次“自愿联盟”的行动,为了平息国际社会与日俱增的道义谴责,尽快给萨达姆定罪并为美国此前的行为正名,成为此次剧本中必须完成的一个章节。</h3></br><h3>3、由谁来处死萨达姆?当时国际上曾有多国呼吁将萨达姆作为战俘交由美国进行审理,以避免落在萨达姆头上的刑罚最后演变成伊拉克内部的撕裂。然而,考虑到前两项目标,即“处死”以及“尽快处死”。</h3></br><h3>一方面,美国需要忌惮处死萨达姆所要面临的国际舆论争议;另一方面,在迟迟找不到有力的“恐怖主义”证据的情况下,将萨达姆转交给伊拉克,由国内法庭“翻旧账”并按国法名正言顺地处置萨达姆,胜算才更大一些。</h3></br><h3>事实上,从为期3年的审判阶段开始,美军就在和伊政府共同推动这一场秘密的处刑。美国先是豪掷7500万美元供伊方成立特别法庭以调查萨达姆的罪行,又以“确保关押的武装戒备”的理由,始终将萨达姆扣押在自己手中。</h3></br><h3>12月29日,经过一番秘密部署之后,死刑场连带着一系列手续已准备就绪,萨达姆的生命进入真正的倒计时。</h3></br><h3>3、“败者为寇”的最后6小时</h3></br><h3>虽然行刑官鲁巴伊在后来表示,除了6名伊拉克警卫及他本人外,刑场只有1名法官、1名检察官、1名内政部代表、监狱处长和医生,并无任何外国人及无关人员在现场观看。但在萨达姆死亡之后,繁琐的程序和死者的罪名忽然都不那么重要了。这名暴君在牢狱之中的最后时刻,成了所有人都想了解的事情。</h3></br><h3>根据伊拉克官方的说明,在正式行刑前,萨达姆会先与几位法官在位于巴格达机场监狱的囚室中相见,法官将宣读他的权力并进行最后的问话。在问询环节结束后,他将被押送至巴格达北部卡迪米亚的伊陆军基地的特别牢房,在里面祈祷、写遗书、休息、用餐、净身、剃须,以度过他生命的最后四个小时。</h3></br><h3>不过,根据各类新闻报道及知情者的回忆,美军出于“确保军事戒备”以及“保护萨达姆人权,防止国内政见反对者羞辱萨达姆”的原因,直到行刑前几分钟萨达姆才被移交给行刑人员,因此,萨达姆的最后几小时,其实是在美军的看守中度过。</h3></br><h3>在这个过程中,睡觉的萨达姆被美国士兵轮番戏谑,他们甚至聚集在萨达姆面前跳舞、解下皮带在他周围挥舞、并向萨达姆展示稍后将用于绞刑的绳子等。</h3></br><h3>据称,萨达姆对于这些羞辱始终一言不发,他似乎仍然试图维持作为一国总统的尊严。他拒绝了美军按流程送来的丰盛早餐,后又提出想要抽一支雪茄——雪茄曾是他最喜欢的东西,想必是真的馋得紧,然而,这一临终要求显然没有被满足,落魄的总统反而再遭戏谑。</h3></br><h3>早晨6点,天色微亮,街道上空无一人。在巴格达机场监狱附近的一间秘密小屋里,曾经统治伊拉克20余年的萨达姆·侯赛因被六个黑罩蒙面的警卫送上绞刑架,时年69岁的他没穿囚服,也没穿传统的伊斯兰长袍,而是穿着白色衬衣、黑色大衣、黑色长裤和鞋子,手中攥着一本古兰经。</h3></br><h3>由于双手被绑,双脚戴着镣铐,在警卫的推拉中,萨达姆才得以在绞刑台中央的掩板上站定。灯光很暗,掩板在轻轻晃动,他只要往前一探,就能看见4.5米高的绞刑台下黑黢黢的地面,好像一个无底的黑洞。</h3></br><h3>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警卫按照绞刑惯例给萨达姆戴上黑色头套,但萨达姆拒绝了,他看了一眼因为害怕暴露面容而戴着面罩的6名警卫,反讽了他们一句,“这是给男人准备的吗?”</h3></br><h3>手腕粗的绳子在萨达姆的脖子上套定,他进行了几句例行的祷告,法官开始宣读他的罪名。不过,据鲁巴伊回忆,萨达姆对法官的发言充耳不闻,而是开始念念有词,“打倒美国、以色列和伊朗!伊拉克万岁!巴勒斯坦永远属于阿拉伯!”</h3></br><h3>屋子里的几个什叶派伊拉克人都嗤笑出声。看看这个失心疯的蠢老头,他现在还试图宣告自己高贵而无罪,简直毫无忏悔。愚蠢的暴君,伊拉克的罪人,“应该被绞死一千次,再复活,再被绞死!”</h3></br><h3>萨达姆无视众人的奚落,仍旧重复着自己的话,对着镜头留下临终遗言。但众人亦无视他的声音,不等他说完,掩板的开关已被行刑官拉下,他瞬间落空,从洞中垂直掉下,如同一头沉重的熊。整个绞刑架猛地一颤,灰尘开始飘扬。</h3></br><h3>萨达姆在空中晃荡和抽搐了一会儿之后,偷拍者用手机录下了萨达姆最后的面容:他仰着头,双唇紧闭,面容苍白,双目失神,他的性命、辉煌和主张通通就此戛然而止。</h3></br><h3>至此,问题被抛回一切的起源:回顾他的一生,萨达姆是如何一步步从总统走向低贱地俘虏的?</h3></br><h3>二、噩运的开始:成为“凶手”的那一天</h3></br><h3>在海湾战争之前,作为伊拉克政坛的一匹黑马,萨达姆曾留给西方社会极好的印象。他不喜穿伊斯兰传统的长袍,却爱剪裁得体的Cesur西装,搭配笔挺的白衬衫、精致的领带以及高档雪茄,时常侃侃而谈,风趣幽默,仿佛很好地与先进的西方理念融合在一起。</h3></br><h3>然而,从美国自1990年起至今对伊拉克采取的各项军事行动来看,美国长期对伊拉克抱着深仇宿怨的态度,正如同它对其他一切阻碍其霸权计划的国家那样。</h3></br><h3>1、资源战争之仇</h3></br><h3>20世纪70年代,OPEC突然宣布石油减产,以报复西方国家对以色列的长期援助。于是,1974年,从天而降的石油危机给各国带来严重衰退的阴影,“资源战争”正式被纳入世界政治领域的讨论之中。</h3></br><h3>20世纪90年代,苏联解体进一步给国际局势带来山崩地裂,恰逢此时,一场发生在中亚地区的侵略战争给各国敲响了警钟:1990年8月,当时的世界第三大军事强国伊拉克入侵科威特,以短短32个小时就推翻了科威特政府并控制全境,还在科威特边境临近沙特阿拉伯的方向大量陈兵。</h3></br><h3>这一入侵行动加深了各国的恐惧:一旦沙特阿拉伯也沦入萨达姆之手,所有工业国家都将从此沦为石油的人质。而在美国看来,萨达姆的行动更无异于白眼狼,毕竟,在刚刚过去不久的两伊战争中,美国可是斥巨资支持了伊拉克去打伊朗啊!</h3></br><h3>很快地,西方媒体驾轻就熟地称呼这场进攻为“希特勒式的闪击战”,这一用词是如此的醒目,并迅速流行在世界各国的各类新闻标题之中。</h3></br><h3>1991年1月。在联合国的许可下,海湾战争正式打响,38个国家的近85万军队开赴沙特阿拉伯,并在为时仅42天的战斗里向伊拉克全境投放了至少8.5万吨的炸药,甚至于远远超出1944年反法西斯联军在德国投下的炸弹,直到将伊军逼出。</h3></br><h3>希特勒恐怕没有想过,在他离世45年后,这个叫做萨达姆的大胡子,竟然比他还要可恶得多。</h3></br><h3>2、9·11恐袭之恨</h3></br><h3>当仇恨的种子裹挟了利益的腥臭,无人能够退后,矛盾变得不可化解。距离海湾战争10年后,2001年9月11日,美国迎来了其建国历史上最伤痛的一天。9·11之后的几天中,普京打电话给小布什并“流下伤心眼泪”的消息占据了大部分的新闻头条,而在报纸版面的另一边,却是一条让人瞠目结舌的新闻:</h3></br><h3>萨达姆连续两天发表名为《告西方国家人民书》的公开演讲,公然讽刺美国正在食自己种下的恶果,他嘲讽美国道:“当你们的军队炸毁我们的桥梁,我们的人民可以迅速救出受伤的同胞。但当你们的大楼被炸毁,你们却无能为力。”</h3></br><h3>在近3000名普通人因恐怖袭击失去生命的这一天,萨达姆将他的健谈和幽默用错了地方。亲手给美国递去刀子的萨达姆或许未曾考虑过,这次公开的挑衅直接给他带来了杀身的祸端。</h3></br><h3>9·11事件当晚,布什在白宫发表全美电视讲话,并在其中特别提到,美国将对这两场恐怖袭击的凶手以及“那些庇护他们的人”一视同仁,绝不姑息。</h3></br><h3>这场演讲看似是慷慨正义的人道主义控诉,实则也利用了当时美国民众乃至国际上对于9·11事件的悲恸和对恐怖主义的反感,为后来的政治行动做好了准备——无形之中,一顶帽子已经做好,只等戴在需要戴帽子的人头上。</h3></br><h3>2002年,美国国会参众两院通过了对伊拉克发动战争的决议,原因是伊拉克配备了大量危及人类安全的生化武器,并且可能参与了基地组织的行动。</h3></br><h3>2003年,36个国家组成“自愿联盟(Willing of Good)”,4条战线确立,6个航母群整装待发,就连冰岛也派出2人。3月17日,布什从白宫向萨达姆喊话,要求他在48小时内离境,否则就要严惩乃至剿灭他这个和恐怖主义共沉沦得“凶手”。</h3></br><h3>三、逃亡的过程:被百姓抛弃的“暴君”</h3></br><h3>2003年3月19日,自愿联盟正式开始攻打伊拉克。然而,当超豪华阵容的“自愿联盟”打入伊拉克境内,他们才发现,伊拉克军队的武器陈旧不堪,将士的谋略老套过时,城池的防守漏洞百出……这个国家的国防是如此脆弱,竟然只剩不时发作的沙尘暴可以阻挡联盟军单方面的进攻了。</h3></br><h3>从这一天到2006年被判处绞刑的三年多时间里,萨达姆有21天在与联合军正面战斗,有8个月的时间在以游击的名义逃亡,还有3年左右在监狱中接受审判。</h3></br><h3>粗略地算下来,他几乎在宣战的那一刻就一败涂地,而这场失败,除了大国的暴力干涉之外,也有大量伊拉克国家内部的原因。</h3></br><h3>1、被人民证伪的人民战争</h3></br><h3>据称,萨达姆其实并非毫无作战规划,而是在一开始就认清了实力悬殊,并将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精英部队以及民间游击战上。</h3></br><h3>然而,从后来被证实的一系列信息来看,大批伊拉克军官早于开战前就被美国收买和策反、萨达姆的两个儿子被出卖而丧命、他的亲信在美军的软硬兼施下供出他本人、化名“曲线球”的伊拉克“工程师”甚至为美国提供了伊拉克装备大型生化武器的“证据”。</h3></br><h3>宗宗件件,萨达姆的人民似乎并没有做好和他一起在沙漠中失去生命的准备。将时钟往回倒拨一些。在战争开始之前,伊拉克的民众曾高喊着“以鲜血和生命来保卫萨达姆”,他们甚至举街游行,以100%的全民公决支持率表达了捍卫总统及民族的坚定信念。</h3></br><h3>然而,2003年4月9日,在正式开战21天后,联合军正式占领首都巴格达,伊拉克人翻了脸:一名叫做哈西姆的伊拉克人高举铁锤猛砸萨达姆的铜像,并欢呼它的倒下;街边的民众手挽着手出门围观路过的坦克和军队,甚至向美军挥手大笑。</h3></br><h3>战前和战后,对内和对外,伊拉克的百姓展现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面貌。他们忽而是忠诚热血的伊斯兰国子民,忽而又是战争的冷眼旁观者。这其中有双方媒体误导和渲染的成分,但的确揭露了国家内外部隐藏的暗流。</h3></br><h3>2、被民族反噬的民族主义</h3></br><h3>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民族主义者,萨达姆自学生时代起就接受民族主义的教育,并早早加入左倾的复兴党,“实现阿拉伯国家的统一”似乎从年少时期就在萨达姆的心中生根。</h3></br><h3>在就任总统前,萨达姆各种毒辣的上位手段也给他的国民留下了深刻的初印象:这是一个看似文雅温和,实则铁血无情的狠角色。</h3></br><h3>针对国内长期存在的教派纷争,萨达姆政权施以高压,借助1982年杜贾尔村屠杀案以及1988年哈拉布洁村屠杀案肃清了敌对的伊斯兰什叶派和骚动的库尔德人,稳固了其自身作为逊尼派的政治地位。</h3></br><h3>针对国外,萨达姆政权积极谋取海湾地区的政治和经济霸权:先是发起两伊战争,打击伊朗的什叶派政权,又企图兼并科威特,以便推翻两国之间的债务,顺便解决掉在石油方面强劲的竞争者。</h3></br><h3>极端民族主义的推行导致萨达姆在国内树敌颇多,在国外风评败坏,为他自己埋下祸根。2006年,拉乌夫·阿卜杜勒·拉赫曼被任命为特别法庭的第三任主审法官,负责审判萨达姆的罪行。</h3></br><h3>甫一上任,拉乌夫就剥夺了萨达姆及其律师团的自由辩论权,甚至直接将萨达姆的律师轰出法庭。拉乌夫铁血无情的审判很大程度上加速了萨达姆伏罪的过程。巧合的是,这位法官正是曾在1988年遭受大清洗的哈拉布洁村的库尔德人。</h3></br><h3>3、被个体背弃的个人崇拜</h3></br><h3>自1980年萨达姆开启对伊朗的征伐开始,伊拉克民众陷入8年战争的深渊。为了避免逃兵和反对的声音,萨达姆采取了大量逮捕、监禁、制裁、死刑的举措,甚至采用诸多酷刑。</h3></br><h3>除了萨达姆本人在政治军事方面的专制手段,萨达姆的两个儿子乌代和库塞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也恶臭不堪。他们要么生性狡诈残忍,乐于施展冷血手段,要么沉溺女色,用钞票来点雪茄,豢养狮子老虎并用活人来喂,甚至做出烧杀掳掠、玩奸幼女的各种可怕行径。</h3></br><h3>在西方国家所散播的萨达姆的诸多黑料之中,侯赛因家族的独裁专制实实在在地存在于伊拉克百姓的生活中。2002年100%的公民投票结果,其实是敢怒不敢言的表现。</h3></br><h3>四、斗争的结局:美式民主和一千个萨达姆</h3></br><h3>1、15年后的醒悟</h3></br><h3>鲁巴伊曾回忆道,2006年12月30日,当他们将萨达姆的尸体装上担架抬上直升飞机后,他注意到,随着飞机起飞,沙漠的朝阳也渐渐升起,仿佛希望和光明终将降临。然而,新伊拉克政府和美国人所宣扬的那一种民主和幸福,果真如约降临在了伊拉克残破的土地上吗?</h3></br><h3>2016年,58岁的哈西姆接受了BBC的访谈。他言辞激烈,一面表达了对砸毁萨达姆雕像的愧疚和羞耻,另一面则毫不犹豫地一吐对伊拉克当局及小布什的控诉。但他们醒悟得晚了。早在伊拉克战争的同一时期,美国曾许诺阿富汗将接过其战后重建的任务。</h3></br><h3>然而据统计,仅2002年-2003年,美国在阿富汗的战争投入超350亿美元,而规划用于基建与人道主义救助的资金仅8亿美元,其中的大部分还通过NGO、外国资本、项目建设等方式,将收益回笼到了美国人自己手中。</h3></br><h3>沦为难民逃亡他乡多年的哈西姆表示,他曾认为萨达姆就是最值得被憎恨的人,然而,当萨达姆走后,在他空出来的位置上,却出现了1000个萨达姆,“一年又一年,事态变得越来越糟。腐败、内斗、屠杀、劫掠……无休无止。”</h3></br><h3>除了政治、经济以及社会的颓败,放眼整个中东世界,袭击、爆炸、日复一日的逃亡……常年的恐惧和仇恨在这片宗教色彩浓厚的土地上孕育了一群愈发极端的年轻人。</h3></br><h3>2、故事终了,满盘皆输</h3></br><h3>2021年美国总统拜登表示,美国在阿富汗的军事任务将在8月31日正式结束。也有专家推测,近期在伊拉克频发的针对美军的小型袭击,其实也是在催促美国全面退出伊拉克。</h3></br><h3>对于美国而言,在伊拉克、阿富汗以及其他许多国家采取的干涉行动耗费了大量的国力,更牺牲着自己人的生命。据统计,光在伊拉克战争中,就有近3000名美国士兵丧生,和9·11事件里死亡的美国人人数相差无几。</h3></br><h3>对于包括伊拉克及阿富汗在内的众多中东国家,外族干涉的闹剧与漫长的伊斯兰历史相比总是相对地短,但其带来的伤痛却是深长的。</h3></br><h3>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忽视的,是埋藏在中东这片土地上肥沃而深厚的文化土壤。在长于美国数十倍的漫长历史中,这些国家孕育了人类早期的智慧生命,发展了文明最初的理性的光辉。</h3></br><h3>他们早已养成自己的民族个性和精神信仰,富于变化的内部纷争也已蕴藏在这些信仰之中——真正的人道主义,绝不会将这些有血有肉的社会当做没有灵魂的布偶一般摆弄。</h3></br><h3>侵略者和被侵略者都必须明白:一个国家的暴政必须由他的人民自己去推翻,那样才算作彻底地推翻,一个文化中的隔阂应当由他的社会自己去打破,那样才能算作真正的打破。</h3></br><h3>References:</h3></br><h3>纪录片《萨达姆生死倒计时》《伊拉克战争调查报告》[美]塔米姆·安萨利《无规则游戏:阿富汗屡被中断的历史》</h3></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