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生生涯

秋语

<p class="ql-block">  高中以前的我这里不涉足,这个阶段的学习都是填鸭式接受老师的灌输。我此处提及的大学以后的生活。那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在乡下锻炼了两年半后,进了考场,考上了大学(准确的说是推荐上的大学。虽然我们那一次确确实实的进了考场考了,我估计自己分数不会太低,因为自高中毕业,我并没有放弃温习以前的课堂知识)。我们是WG中的GNB大学生,那时候是要经贫下中农推荐,认为你在农村表现不错,才有资格在推荐范围之内。我考上并荣幸的被选上,这样就来到了WHDX。</p><p class="ql-block"> 我所学的专业因为是植物遗传(属于农业类),那时候讲究的是一切要从实践出发,所以农业类的专业要到农村接触第一现场。因此从我们这一届开始,学校将专业直接搬到了一个省级劳改农场(实际上也就我们这一届和下一届两届学生)。在这个劳改农场一部分平顶一字排开的集体窝棚式的分校,开启了我们的大学历程。记得校方第一次训话是谁训的忘记了,但是其中一条提到“这里是劳改农场,晚上八点半钟以后不要出宿舍,有劳改犯偷跑,他需要换衣服,他们只有劳改服 ,这样跑出去很容易被人认出。所以他们会抢你们身上的衣服”,这个话一直记得清清楚楚(这是闲话)。 </p><p class="ql-block"> 没有仪器设备,许多实验是无法做的。但是有个最大的优势就是一批业务拔尖的右派分子都下放在此,最为荣幸的是两个英语教师,一个年纪稍长,姓盛,一个40来岁姓什么我忘记了。没有实验可做,除了理论课是学校从武汉本部临时抽调来的专业老师一段一段的上之外,剩下的课时就疯狂的上英语课。到一个学期结束,我们班同学英语个个了得,都能捧上一本厚厚的英文版原著的专业书籍,装模作样的看上一整天。到1976年夏天我们专业撤回武汉本部,其他专业(动物、微生物、生化等)同学们确还刚刚开始学习26个英语字母,常在嘴边念叨的英语无外乎Long live chermen mao 或者a long long live !而我们这群从乡下回来土包子却肆无忌惮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到那个德式绿色圆顶的图书馆看专业书籍,真真实实让那些在WH这个大城市里混了一年的学友们羡慕了一把。本来他们是看不起我们这帮“农转非”的人的,经常冷不丁的有部分同学穿着实验白大褂招摇过市的从实验室晃回宿舍,俨然一副人模狗样,但不出一个星期,我们的实力便使得他们的虚荣心碎了一地,不得不将我们刮目相看。这样的日子没有延续多久,我们大家便被打倒“四人帮”后,的狂补专业理论和实验而忙得晕头转向。七七年恢复正常高考,进来的这一批学弟学妹眼角在上,分分钟没有将我们这些“三教九流”之辈放在眼里,包括那些在一直呆在WH的其他专业的同学。七七级的眼神里的高傲和狂妄写满了对我们的看不起。我们一个个都憋着劲,恶补、恶补、还是恶补。有些同学吃住都在实验室,就想弄出点名堂让后辈们正眼瞧瞧。</p><p class="ql-block"> 我自然也是感觉这顶“工农兵”的帽子戴着难受,七八年恢复考研,我努力了一把,一不小心就给弄到了一个摘帽机会。我们系(现在的研究学院)五个专业(动、植、微生物、生化、病毒)那一批总共招收八、九个研究生,我走了个狗屎运,竞在这几个之列。这么大个WHDX全国排名第六的名牌大学那一年也就招收了四、五十个研究生。学校把我们当宝贝供起来,专门在校北区辟一栋楼为“研究生楼”,将我们全部安置在这栋楼,名曰便于管理。记得这楼高三层,女生就我们寥寥几个,将我们安置在三楼东侧,并与其他男生宿舍分隔开来。印象最清晰的是每当我们下楼,总有那么一些男生站在一楼楼梯口,齐刷刷地眼睛看着几个女生穿着刚刚时兴不久的花裙子飘然下楼,那种感觉让人的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这段话当是给黑白文字添一笔色彩)。</p><p class="ql-block"> 研究生很少集体课程,除了哲学、马克思主义、外语(我的第一外语是英语,第二外语是日语)以外,其余的专业课部分是专业老师单独讲解,部分是老师布置专业书籍(大部分是英文原版)自己看,老师一个星期答疑。其余时间都是围绕导师的课题做实验。一日三餐基本都在实验室,早上离开宿舍,到晚上十点多钟才回去宿舍(记得我室友晚上从实验室回宿舍,路过一段山边小路被一条夜晚出来乘凉的毒蛇咬伤,昏迷过去。一个对她仰慕已久的男生为此不顾中毒危险,用嘴给她吸毒。但是这位悲催的男同学并没有为此而获得室友芳心。室友在醒过来的次日即从老家召集来了她的初恋。这是题外话,一个印象深刻的小插曲)。</p><p class="ql-block"> 单调、枯燥的生活伴随着压力山大。学自然科学的最担心实验不出成果,而我们学植物的更为季节性所限制,一年中就那么一季,错过了就需再等一年,那时候的仪器设备完全不能与现在比,落后的肉眼显微镜,手摇式的切片机,一切都是那么原始,只能做着最最基础的分析了解。导师虽是当年大名鼎鼎的“学部委员”(现在的中国科学院院士),最好的设备就是一台日产Olinps 显微镜,宝贝一样平时都是用一个玻璃罩子罩着,玻璃罩上面再盖一块红绒布。到实验做的差不多了,导师在场的情况下,用这个显微镜看看你的片子里的“五谷杂陈”“道德文章”“江山社稷”。本来是夏季招生,三年后夏季毕业,但是我的结论直到年底方出来。我是系里第一个进行论文答辩的,其余同学都是熬到了年底,才陆陆续续完工。</p><p class="ql-block"> 第一届毕业典礼自然是十分隆重,全校研究生一起聚餐,校长讲话在餐桌前,我受了表彰,被校长提及,他是刚刚从借调国家教委回来的,他是教育改革先锋人物。我感觉非常荣幸好命。</p><p class="ql-block"> 离开学校已经四十年,那里的山很有名叫珞珈,那里的湖很有名叫东湖,那里的德式建筑非常美,绿色琉璃瓦,顶圆,那里有不同凡响的学生宿舍称谓“老斋舌”,那里的四月天吸引着全国人民的蜂拥而至,那里就是我的母校WHDX!</p><p class="ql-block">2021-7-18</p> <p class="ql-block">图书馆</p> <p class="ql-block">图书馆前平台</p> <p class="ql-block">老斋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