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教学实习归来后便进入毕业季,几乎没有过渡期,毕竟时间不允许。东城教育局革委会明令要求:东师培养的第一批专业班学生,必须在一九七三年的年底从东师离开,必须在一九七四年元旦过后的第二天去所分配的学校报道。原因很简单,建国以来最大一拨新生潮马上便席卷而来,形势比人强,迫切需要新老师上岗。顺便说一句,一九六零年和一九六一年,恰恰是三年自然灾害的结尾年,经济的停滞与人口的大幅度增长,形成了莫名其妙的剪刀差,这是一种人口学家无法解释通的社会现象。只不过,这拨新生潮恰巧被我们赶上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九七三年末十二月份的一场中雪,使东师校园披上白色的素装。由于马上面临毕业,所有的课程都已结束;很多同也不住校了,把行李搬回家,每天上午照常到学校上课。对于英语、语文、政治和数学四个专业的毕业班,东师校方也没有做硬性要求,管理略微松散一些。我记得负责我们四个专业班分配工作的是孟昭贤老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所在的英语一班,一切都停摆了,大部分同学也都回家了。即便不回家的住校女生,除了每天上午露面外,其他时间都躲在宿舍里不露头。男生中只有王伟志、韩明华、马长利和我没有回家,一直坚持住校。这种非正规现象一直持续着,带来的最显著表现就是教室长时间没人打扫,呈现出一片狼藉。某天下午,我看在教室里坐着的王伟志和韩明华没事干,便招呼他们一起打扫教室卫生。这俩人是干活是特别认真的主,二十分钟以后,教室便换了新颜:地面上干净利落,洒了水;黑板和桌椅被抹布擦拭;擦拭后的桌椅码放得非常整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恰恰这时,负责学生工作的孟昭贤老师巡视到了英语一班,看见了我们三人的努力成果。孟老师当即表扬了我们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工作态度。孟老师临走前冲我吩咐道:孙保兴,忙完了后你到办公室找我一下,我有事与你说。我立马答应了,但心中忐忑,不知有啥事在等待着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片刻不久,我已经站在了孟老师的办公桌前。孟老师示意我在她的对面坐下来,然后她说道:你的母校一四五中学提出要把你们四个人都要回去,你是怎么考虑?我知道孟老师所说的这四个人指的是英语班的邵丹妮和我,语文班的杨连功和数学班的印卫平。我知道一四五中校领导是怎么想的,因为我们四个人在中学阶段的表现都不错,校领导当然希望我们在东师毕业后仍然返回一四五中学。其他三人的情况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他们三人是否愿意回母校当老师。但我确实有顾虑。于是我说道:孟老师,我不想回一四五中学,原因很简单:我的一个妹妹和俩弟弟都在一四五中学,几个兄弟姐妹在一个学校,不适合我的工作开展。孟老师点头认可我的说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之后的分配方案,印卫平和杨连功被分配回了一四五中学,邵丹妮被分配去了青年湖学校,而我则被分配到一四四中学,也就是原来的河北北京中学,一所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百年老校。写到此,深切悼念我的同学杨连功,他在若干年前已经驾鹤西归。悼念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