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时光

Supersue

用完早餐，我会跟着外婆去河滩头洗衣净菜。说是帮忙外婆，其实，是给外婆添乱。外婆拿起棒槌在石板上敲打衣物，菜放在河里漂洗，然后，整齐地排列在篮子里，我在一旁，将篮子放入河里，沉下去，拎起来，放下去，拿起来。外婆一直盯着我和她带去洗的东西，担心那些东西被河水漂走，可我却乐在其中。早上，河滩上总有很多人，非常热闹，我也喜欢去那里凑热闹。中午时分，太阳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小鱼儿在河里游动，清晰可见，来往的船只也都靠岸做饭歇息。我会坐在河滩上，拿着要洗的碗和篮子，捞小鱼玩，捞上来放下去，放下去捞上来，直到玩够了，玩腻了为止。当然，碗筷、汤匙掉到河里也是常有的事。

从小，我不怕水，喜欢在水里嬉戏。太阳西斜时，儿时的玩伴会邀我到河里去“淴河浴”（在河里洗澡），尽管每次都会遭到外婆的极力阻拦，但我总有办法逃脱，外婆看着后门，我就从前门溜走，外婆堵着前门，我便从后门逃跑，每天跟外婆“打游击”，外婆实在看不住我，她只好拿了根竹竿到河边来撩我，外婆边撩边喊：“明天就送你回上海，你有什么事我怎么向你爹妈交待，我负不起这个责任......”。当时，我和外婆对喊，我说：“你撩不到我的，你来呀。”我边说边往河中间游去......。我和玩伴常在河边摸螺蛳，相互泼水，嬉闹，有时，顺着水流的方向，从这座桥游到另一座桥，然后上岸走回家，不会游泳的小孩会把家里的门板和洗澡的长木桶放到河里当浮雕，各自占上一方拼命地用脚打水，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扑腾也是一种乐趣。儿时“淴河浴”的快乐，如今想来潜藏着危险，那条河里，过往的船只很多，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每年会有小孩淹死在那条河里，我也亲眼目睹过。真是菩萨保佑，保佑我一切平安。

小桥流水人家，靠外婆家后门的那条河还在，渡僧桥拓宽加固后也还在，只是不见河上那来来往往的船只和河滩上洗衣净菜的热闹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