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提起钟,人们脑海里总会想到《地道战》里那棵老槐树上掛着的大钟。它高高地掛在老槐树上,一有风吹草动,人们就会按着钟声的指令,奔赴到各自的战斗岗位。</p><p class="ql-block"> 而我今天说的是七十年代,我们生产队的钟,它是用一块旧犁铧,用铁丝穿到固定锣丝的眼上,掛在生产队给马挂掌的架子上,用石头敲当当响,整个村子都能听得見。</p> <p class="ql-block"> 生产队的钟声,也是有讲究的,早上和下午的第一遍钟声,是告诉社员,做好准备,上工的时间快到了。第二遍钟声是上工时间已到,马上到生产队集合,听从队长分配生产任务,开始劳动。如果晚上敲钟,那就是开会,生产会,学习会,阶级斗争批斗会,都是晚上进行。</p> <p class="ql-block"> 敲钟的人,必须选一个有高度责任心的人,不能误了钟点,敲晩了影响生产。社员上工,早晨出工都很早,春天,天刚放亮,(也就三四点钟)第一遍钟声就响了。勤快人家的男人早早起来在自家小园里干活,听到第一遍钟声,放下:手中的活,回家洗脸吃饭,吃完饭,抽根烟工夫,第二遍的钟声该响起来了。有的拖沓人家,第二遍钟声响起,老爷们嘴刁着饭肩披着衣的,呼吃带喘的往生产队跑。</p><p class="ql-block"> 春天,中午收工早,十点多,太阳也毒了种地的马车拉着一车车社员收工回家吃饭睡午觉。爱干净的姑娘、媳妇会上井沿,把一上午出汗湿透的衬衣洗净凉在井边的衣绳上,等下午上工时再穿。那年代,谁也没有几件换洗衣服。男社员多数不管那事,一上午的臭汗衣服,一顿午觉自然凉干,带着汗咸白渍继续穿。</p> <p class="ql-block"> 春夏午休时间长,下午三点才敲头遍钟。人们睡足一中午后,听到第一遍钟声响,有的赶紧垫补一口饭,有的上园子摘两个西红柿吃。家有细心女人的人家,早已在水缸里泡的冰凉冰凉的井拔凉水黄瓜,捞几根吃的那个爽。</p><p class="ql-block"> 第二遍钟声晌过,人们像小燕一样飞岀家门,相互打着着呼,开着玩笑,欢声笑语地坐上马车奔向生产队的田野。</p><p class="ql-block"> 铲地时,打头的也十分有心,把互有爱幕之意的男女青年分在垅挨垅,男青年不时帮着心上人搂几除,女生会显的更加娇媚动人。这也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晚上的钟声,生产队又开会了,有的是大一点的孩子替家长参加,有的是家庭妇女,拿着针线活或是抱着孩子参加,男人们留在家里伺弄一下小莱园或干一些零活等等。</p><p class="ql-block"> 要是学习或传达文件,队长再罗嗦起没完没了,有的孩子们的嚷嚷声盖过了队长的讲话声,有的妇女还打起了鼾声。</p><p class="ql-block"> 有的时候是按着上级安排的日程斗地主,同样干了一天活的地主,晚上要站在群众面前,低头认罪,不论谁批判什么,一律认罪,沒有反驳的权力。</p> <p class="ql-block"> 改革开放以来,生产队没有了,队里的钟声也断了。相继而来的是大队的大广播喇叭,有什么事大队一广播,群众都知道了。如今,农民每人手里一个手机,微信、朋友圈、快手、抖音、支付宝。大人小孩、老人、家庭妇女都会用。生产队的钟声,成了历史的一个音符,永远记在老一代人的心中。</p> <p class="ql-block">文字:张世力 图片来源于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