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神化--忆印度科久拉霍之行

TK

忆起7年前的北印之行，克久拉霍（Khjuraho)这个位于印度中央邦的小城，一直难以忘怀，这也是时隔多年写此篇散记因由。当初，确实由于克久拉霍有“性庙”的标签，在荷尔蒙的作用下，被安排进入了2014年的北印行程，但它给我留下最深印象却是印度的神针。 初试印度神针 北印行程历时24天，2月1日由广州出发的。出发前几天，腰部皮肤略有红疹，没在意，临出发买了支药膏备用。一路下来，到了瓦拉纳西后，皮肤问题越来越严重，夜间骚痒令人心烦意乱（回国后，与兄长谈及此事，才弄清是偶发因素患上疥疮），几乎已无心思继续旅行。2月14日上午在抵达克久拉霍后，就决定投医问药。 克久拉霍地处相对偏僻，没有像模像样的医院，在此寻医实无把握。小城不大，沿着主马路走，看见一个诊所，遂入内求医，可谓急病乱投医。 诊所内就两人，其中一位年龄大些的接了诊（如图），他看见是老外来就诊，很是重视，赶紧穿上白大褂，挂上听诊器，穿着过程匆忙，动作生硬，有些搞笑（看来平时接诊是不穿白大褂的）。我简单叙述了症状，并让他观察了手腕上的红疹，他立即表示可以治疗，打一针即可，并做出了印度常见的OK手势。因对印度的针剂不了解，还听说过印度医生喜欢下猛药，有些担心，询问可否吃药治疗，他表示只能打针。为了解决病痛，顾不上这些那样啦，就这样怀着忐忑不安在屁股上挨了一针。打完后，没有异样感觉，只见这位印度“大夫”走出房间打了个电话，回来跟我们说还必须打一针才行，难道是打错了？恍惚一阵才明白，眼前这位不是执业医师，打完第一针后他不放心，给真正的诊所医生打电话汇报，然后得到指示再打一针才行。才打完第二针，真正医生也赶来了，是位女医生，一看模样就知道是雅利安人，她看了我的症状并检查了打针记录，表示没有问题了，结账750卢比（约合人民币65元）。 到了傍晚，病症就迅速减轻，夜间入睡时分，病症已完全消退，浑身轻松，真乃神针也！第二天（2月15日）上午游览完西庙群，下午专程前往诊所致谢。期间，诊所的首席医生也前来探望，医患均快乐，留下了这张合影。 近些年来，关于印度仿制药的议论时有所闻，电影《我不是药神》更是放大了印度仿制药的影响，人们也从其中了解到印度制药业的现状。其实在COVID-19疫情过程中，印度的疫苗研制表现也不俗。从我在克久拉霍就医的亲身经历，可以肯定印度在治疗疥疮方面比国内强，国内在治疗此病时只能用硫磺膏涂抹，疗程长，效果慢。另一个关于印度医疗的事实是，夫人曾经去新德里一家公立医院就医，医生看完后客气地跟我们说，你们不是印度公民，因而不能享受公费医疗，不能在医院内拿药，只能到外面药店购买。当时我们感觉格外的不可思议，印度是公费医疗制度？！确认这个事实后，说实在话，内心充满着失落感。 西庙群：性与神 克久拉霍庙群分南、东和西三部份庙群，其中西庙群保存最为完好，1986年被列入世界遗产目录，所谓的“性庙”指的就是西庙群；东庙群还剩下几座耆那教庙宇，在荒郊野外风吹雨淋；南庙群只剩下一两座荒凉庙宇，无任何观赏价值。历史上，克久拉霍曾是建于10-11世纪的昌德拉王朝首都。在昌德拉王朝，克久拉霍是那时所流行坦多罗教的传播中心，坦多罗教大约是在公元5到9世纪时从印度教派生出来的分支，主要宣扬与性有关的一些宗教思想，而克久拉霍神庙建于10世纪，是举行坦多罗教崇拜仪式的场所。 2月15日清晨，病症完全消退，遂往西庙群游览，住宿的旅舍叫Namaste Homestay（没想到在地图maps.me上还能够查到），离西庙群不远，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就到了。 到景区时还没有迎客，只见零散的几只牛在道路上游荡，不多的突突停在路边待客，伊斯兰教堂显得格外突兀。从瓦拉纳西嘈杂脏乱的环境到这里，小镇清晨显得很宁静。 开门时分，售票处人不多，没瞧见同胞。外国人票价是250卢比/人（25元RMB），现在已经涨到600卢比/人，莫迪够狠！印度人民的票价是10卢比/人（现30卢比/人）。票面图案都是印度著名的世界遗产，西庙群列位第7。 到此一游咯😄 西庙群被修建成园林景观，十余座庙宇散落其中。 这其中最有观赏价值的是上图的拉希玛纳神庙（LakshmanaTemple）和下图的坎达瑞雅玛哈戴瓦神庙（KandariyaMahadevTemple）。 拉希玛纳神庙侧面图 拉希玛纳神庙主殿留存完好，雕刻清晰可见，很难想像它历经千年还如此这般！ 从神庙的基台到顶部都布满层次分明的雕刻。 基台一圈雕像堪称经典。 有举行仪式的场景 有舞蹈场面 声名远扬的性爱雕刻就在其中 非礼勿视 六十四式，眼花缭乱！ 标准的勾肩搭背 经典：捂脸偷看，不忍直视。 经典：大象为何而笑？ 主殿上的雕像多是婀娜多姿的女性，也有牛头马面。 主殿外布满的雕刻并无性爱题材。总体看性爱题材的雕刻占比不大，“性庙”之说既有旅游宣传的噱头之嫌，也有人们对如此直接了当刻画性爱的反应成份吧！有不少叙述坦多罗教的帖子说，克久拉霍神庙便是举行坦多罗崇拜的性仪式的场所，这种性仪式或性瑜伽可以亲身体验与神合一的极乐，被看作灵魂解脱的捷径。在坦多罗教性仪式中，当时昌德拉王设想他本人就是男神，参与交媾者除了地位较高的女性外，还有神庙豢养的大批姿色迷人的神庙舞女，即“神奴”(devadasi，神的女奴)。如果这叙述是事实的话，那么性与神确实在人类中有过勾连，但昌德拉王把自己作为男神的行为令人颇为疑惑，时过境迁，无法置评。 拉希玛纳神庙西面就是耸立在高高基台上坎达瑞雅玛哈戴瓦神庙。 坎达瑞雅玛哈戴瓦神庙侧面图，可见密密麻麻的雕刻。 近观雕像基本完好，千年沧桑，轻轻滑过！ 当年真实的场景还是丰富的想象力？ 难度系数8.1 治疗颈椎病的有效方法 从艺术的角度看也是可圈可点的。 象头神，名字迦尼萨（Ganesha）。在印度，信奉印度教的人们进行任何活动前均先礼拜迦尼萨，他们相信迦尼萨会带来成功和幸福。基台下方雕刻有一圈大象，意喻稳如磐石。 印度确实有些不可思议，我们普通人一般把性看得很世俗的纯生理欲望，至少是属于比意识与精神层面低的身体本能，而面对这些雕刻，不由地把性和神放在一起来欣赏，不知不觉把性提高到精神意识层次，这是不是与神合一境界呀？！ 在坎达瑞雅玛哈戴瓦神庙基台上瞧见狗拿猴子。猴斗智，狗斗勇，挺有意思。您能看见树上几只猴？ 坎达瑞雅玛哈戴瓦神庙外侧栽有一丛三角梅，仿佛也沾有几分神力。 有印度一家三口主动搭讪合影，印度人民对与外国人合影有着浓厚兴趣。聊起来，知道是个律师，在印度律师是个令人尊重的职业，平时都是西装革履的。 西庙群里有一座伊斯兰教风格庙宇，格外显眼。历史上，伊斯兰教占领过克久拉霍，留下了痕迹。 离开西庙群，还去东庙群转了转。 目睹荒郊野外的庙宇，任由风吹雨淋，牛群增加了荒凉感。 晚餐寻了一家看似卫生条件不错的餐馆，餐馆老板要求合影，留下此照。后面的背景看来韩国客人来此就过餐。印度餐食国人都不习惯，我是个例外。 2月15日晨离开克久拉霍前往阿格拉。克久拉霍火车站相当整洁，令人眼前一亮。 神牛在站台游荡 列车北上，窗外宁静的原野，如画一般向后退去，此景时隔多年仍难忘。 克久拉霍，一座僻静的小城，千年前在此地建造的神庙静静地等待人们前来观赏……。神仍然还有，人的信仰可倚。性还是性，其中的快乐自古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