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贵州行之二十

Helen

舞阳河风景区 舞阳河风景区最初是国家地质公园，现在又分成上舞阳河风景区和下舞阳河风景区。 我现在的位置是上舞阳河风景区，又叫舞阳湖。 离旧州古镇约5km ，我徒步到这儿考察一次发现它很美。 决定在这儿住两天，围绕着它走、发呆。 整天看着水发呆不禁想起与水相关的故事 那是1970年我家“五七”大军下乡，我在盘锦大洼中学读书。 大洼中学举行“庆祝毛主席畅游长江四周年” 游泳比赛活动。 那个年代非常封建，在农村女人穿泳装露肉是非常可耻的事情，见所未见。 游泳比赛男生无所谓，艰巨的任务是劝说女生参加。 学校那么多女孩子，只有城市的“五七”大军子女会游泳。 有三个女生参加比赛，宋美萍、王曼丽和我。 老师个个突破分别找我们做工作，怎么做通她们的思想工作我不知道，说一说我是怎样被迫参加的。 到了农村上学才知道农村的老师多么好 !他们博学多才，有的是右派下放到农村教书，越是有才华的人越谦虚谨慎，平易近人。 所有科的老师都好，我们住校和老师同一个食堂吃饭，彼此熟悉尊重，与老师是师生加朋友的关系。 体育韩老师（男）找我谈话做思想工作，“不行!不行!”“游泳衣跟没穿衣服似的，这个地方的人太封建，以后怎么见人呢? ” “我知道这是强人所难，没有办法 !这是政治任务，必须完成! 说什么都没有用。” 韩老师说话非常有趣儿，他得嘎巴一下嘴儿，眨巴两下眼睛，才能说出一句话。 他越着急，这个毛病越厉害，那就嘎巴两下嘴儿，眼睛眨巴好几次才能挤出一句话。老师特别可爱，他不强迫你，求你帮忙完成任务。 我强忍住笑，不忍心看他急成那个样子只好答应。 游泳比赛在一个星期天下午举行，在宽阔的水渠中进行，距离是两个桥之间至少有一二百米。 那时正是文化大革命期间，凡有政治运动红旗招展、锣鼓喧天，大洼镇几千人都来了，庆祝毛主席畅游长江四周年，有史以来第一次游泳比赛。 男生一批一批的下水分别比赛。精彩的女子游泳比赛放在最后。 我们三个女生穿好游泳衣再套上外衣外裤躲在大坝边儿上的树林里，心情忐忑。 韩老师安排好我们三个人下到水里站好，鸣枪开始比赛。 我们脱掉外边儿的衣裤，人群一下把我们团团围住，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宋美萍、王曼丽她俩太美啦!宋美萍体态丰满，皮肤像白雪公主一样嫩白光滑，她长得端庄典雅，雍容华贵。 王曼丽个子高挑，身材曼妙，眉梢上扬，女中豪杰的气质。人们疯狂地向我们涌来，把我们挤在当间，走不到水里去。 韩老师没想到会这样，叫谢老师和其他的男老师帮忙维持秩序，在人群中挤出一条路，告诉我们赶紧逃，下水往终点游，不用站好鸣枪比赛。 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好像我们没穿衣服，男老师在前边儿硬挤，我们三个人紧跟不顾一切夺路而逃。 挣脱了人群到水里以后，匆匆向前游去，快点儿完成任务摆脱尴尬。 她们俩大个，胳膊腿长体力好，游二十多米把我落在后边，我无心恋战肯定倒第一，开始往岸边儿游准备上来。 人群跟着我走，高呼毛主席语录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 我欲放弃群众不答应 !无奈，又开始往前游。两岸传来一片欢呼、喝彩声! 我又一次要放弃往岸边儿游，大坝两边儿的人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多，跟着我走拼命给我加油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 ……” 按实力蛙泳游一、二百米没有问题，刚才又惊又吓又拼命地奔逃，气力消耗殆尽，实在是没劲儿了。 我在水中踩水无奈的看着岸上的人，群众更来劲儿了，有节奏的呼喊口号，我都疯了，拼了!拼死命往前游。 听着两岸的人不断的欢呼，继续打着节拍呼喊:“下定决心，不怕牺牲 ……”我终于游到终点桥底下，一把抱住木头桥桩。 本想歇口气儿上岸，腿突然抽筋扑通一下掉水里了，憋口气上来大喊:“我抽筋儿啦!我抽筋啦 !”我在桥底下，没有人能看见我，听见我。 岸上的人激动着、说笑着。我绝望了只能靠自己，扑通一下又沉下去了，腿不能动，手慢慢滑水浮上来，抱紧木桩不撒手，一会儿抽筋缓解游上岸来，大家像欢迎英雄一样给我鼓掌、欢呼!谁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认为我累了在下边儿休息一会儿。 下午三、四点钟我浑身奇痒，不知道挠哪儿能解痒，一边哭一边儿在地下乱蹦，同学吓坏了去告诉班主任孙老师。 孙老师长得特别年轻漂亮，大眼睛毛嘟嘟黑亮亮的，外来人都认为她是学生，我班大胡子男生是老师，闹了不少笑话。 我坐在小亭子里拍的 孙老师把我叫到她的宿舍，让我脱光用盐水给我从头到脚细细擦洗一遍，我默默地流着感激的泪水。 我坐在小亭子里拍的 她本可以指示同学给我擦洗，不放心呐，生怕同学粗心漏掉了什么地方，这就是农村老师的爱心、责任心。 奇痒的原因是我们在下水沟里游泳比赛，水里的农药，化肥与我们的皮肤起反应所致，是孙老师救了我。 宋美萍倒霉了，她浑身刺痒难忍、抓挠、溃烂，家里人吓坏了，这么漂亮的姑娘落疤瘌怎么办 ?把她送到北京住院治疗，以后移民加拿大。 终身难忘的游泳比赛 如今悠哉游哉地贪恋美景，回忆过往，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