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南泉训练团</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970年八一节过后,我和分配到南泉训练团的战友们,乘坐解放牌敞篷军车,兴致勃勃地踏上奔赴新单位的旅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经过大半天的辛苦颠簸,我们一行十几人终于到达了南泉训练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南泉训练团,地处即墨县南泉镇东北方向三里地,西北临近兰村,东南近邻城阳,东面紧贴着济青(济南至青岛)公路,西面贴近兰青铁路(兰村至青岛),四周被农田包裹着。听说,这里的原址是陆军一座苏式炮兵团营房(67军步兵团营房)。看上去,营房比较老旧,周边被两米高的石头墙围挡着。宽敞的营院大门朝正南敞开,大门两侧分别立有木制的哨兵岗楼,右侧的哨兵岗楼前面,站立一名手持56式冲锋枪,精神抖擞的哨兵。进入营院大门里,右边是传达室,左边是能停放两辆小车的车库,迎面是一座圆形花坛,花坛中央原先矗立一座高大的毛主席塑像。现在,毛主席塑像不见了,只留下一座花岗岩贴面的塑像底座。挨近花坛正面就是二层灰色墙面的团部办公楼。办公楼后面(北),矗立一座高高架起的东西走向的大型多功能训练器械(具体叫不出名称)。再朝北面,是空旷的差不多有五、六十米宽,三、四百米长的训练操场。操场东西两侧是一排排整齐的灰瓦灰砖营房。东侧营房再往东,是一座能容纳近千人的大礼堂。西侧营房再往西,过去是军马马厩,空闲着,有的改做了仓库。营房的道路两边和大操场的周边,生长着粗壮的梧桐。房前屋后长着高大挺直的杨树。操场中,道路上,整齐振奋的操练,生龙活虎般的活跃,营区显得生机勃勃,斗志昂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上个世纪70年代,在我军发展建设中,坚持“五·七”道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是军队建设的重要指导思想。团级部队差不多都有自己的农场,特别是驻扎在农村的部队,充分利用营区内外的空地,种菜种粮,丰衣足食。我们到达南泉时,正值秋收。那时,一到南泉训练团就到处看到,在营房前后的水泥过道上,全是晾晒的花生,十分喜人诱人。我不好意思地拿起几个花生扒开,都晒的半干了,入口尝尝,甜香脆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当时,我们还都是战士,团司令部军务股,把我们编成一个“临时班”。每天上午政治学习,下午安排劳动,待分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天,管理股张忠股长,来我们临时班,派公差清理办公楼前花坛里的塑像底座。到了工地,我和几位战友,有的举铁镐,有的把钢钎,我抡大铁锤,大家干的热火朝天。突然,一块小沙石粒朝我的右眼飞射过来,根本无任何防备,没有带防护镜,小小的沙石粒一下子飞进我的右眼里,顿时,右眼感觉一阵说不出的不得劲,不很疼痛不流血,泪水流出。我赶紧跑去卫生队,白志诚医生马上给我冲洗眼睛,仔细检查,说,现在看无大碍,但还是好悬,沙石粒要是再大点坚硬点,飞进的速度再快点 ,就危险了。他给我开了一支眼药水和一支眼药膏,给我带上眼罩 ,回去了。直到今天,除了眼白上留有一个微小的暗点外,基本不影响视力。经过大家的奋战,最后拆除了坚固的塑像基座,平整了地面。时隔不久,在花坛的中间处栽了一颗挺拔的雪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0月底的一天,我接到团政治处通知,指示我陪同一大队的张干事去江苏和上海外调。那是个“政治挂帅”,“阶级斗争一抓就灵”的年代。军人入党、提干前都要对本人进行严格的政审外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0月底的北方,已经开炉供暖了,屋里都是暖呼呼的,可在南方,室内没有取暖设备,阴冷阴冷的难受。我和张干事马不停蹄,走高邮、镇江、过如皋、如东,下启东,过上海,历经一个多月,在1971年元旦前,完成了所有的外调任务,顺利返回南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提 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外调回来后,一位亲近的战友特意跑来告诉我说: “刘班长,你的提干命令下来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立刻惊喜兴奋起来,心里话: 提干命令来的这么早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根据任职命令,我被安排在团司令部军务股,担任书记职务,正排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军务股股长孙即平,1959年入伍的老同志,工作细致,作风扎实,为人宽厚,对我工作、思想、生活指点帮助很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军务参谋孙一福,1962年的老兵,烟台人,高个头,身材魁梧,肤色黝黒。为人处事稳重老练,人缘挺好。他媳妇很漂亮,也是烟台人,据说她是单位文艺宣传队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保密室保密员董东升跟我同年兵,一位军干子弟,但很谦和,不多言语,工作认真细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军务股下设一个打字室,负责团机关的文字打印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感谢董志刚奉献一张当年军务股主要成员的老照片,并附有名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让我重新记起了思念的老战友: 孙即平、董东升、丁兆洪、王新明、杨锦平、李衍田、王孔森、董志刚)</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军务一般是指,军队的编制、兵员、行政、装备等方面的管理事务,事物繁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军务股书记不是党内职务,其工作性质就是军务文书。每天要做的工作都是军务管理方面的杂事。比如,收发和整理各类军务文件,开据军务信函(对外介绍信、证明信、军人通行证等),书写一些军务文稿(有关计划、军务报告、工作总结、司令部首长有关讲话稿等)协助军务参谋督促检查各项军务事宜,比较繁琐的就是上报的(每月或每季度)军事实力统计工作,比较费神,稍有疏忽,就会错报一个数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时,我的积极表现和努力工作,博得了首长、同事和基层的普遍好评,自我感觉良好。干什么工作,领受什么任务,自信,细致,有股劲头,求完美。记得有一次,我给侯徳珠参谋长制作一本全团干部花名册时,我对自己的设计与制作要求是,一是册子要小,便于首长随身携带;二是册子制作要精,去印刷厂选最好的纸张切好、胶粘,花名册上的常用字都用铅字印上 ;三是册子的信息要多,花名册上项目内容要丰富,差不多一般花名册上栏目都有。记得我制作了三册,侯参谋长一册,孙即平股长一册,备用一册。后来听说侯参谋长用了花名册很高兴,表扬我做事认真细致,我心中暗暗自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971年12月底,我领受去山西晋城接兵的任务,任接兵连政治指导。我们负责接收晋城城关地区的兵员,住在晋城城关武装部招待所。晋城是一座煤城,我们去时正当冬季,屋里无外都飘散着煤气味。可能是当地水土的原因吧,晋城人的牙齿普遍发黄,印象深刻。我们接收的是水兵,体检和政审条件比普通陆军兵的条件要高些,说实话,在走访、定兵时还真是有点优越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现在,只能记起他们中的几个人的名字了: 陈正清,是城关武装部的通信员,字写的很好,小伙机灵帅气,当时对他印象不错,一心想接走他,到部队是做文书的材料。还有一位叫杜兰池的,高个头,看上去比较精明成熟稳重,是留队带兵的好苗子。刘和平,瘦小些,个头不算高,显得比较聪明。姓刘的兵(实在对不起,记不起他的名字了),身材敦实,圆圆的脸庞,显得憨厚老实,到部队不久,因病住进137医院,之后患癌症去世了。当时,我听到他病逝的消息,痛心的很,接兵时我去过他家走访,一家的忠厚老实人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陪同他们完成了入伍训练,不久,就调回团机关了。 </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2px;">“工农兵”上大学</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2px;">1973年6月,少雨炎热,翠绿的杨树上,焦虑的知了叫个不停。我们几个被团里推荐上大学的年轻干部,正在复习备考。“工农兵”上大学是当时那个年代教育制度改革的新生事物。在总结前三届(1970~1972届)免试招收工农兵大学生制度的基础上,从1973年起,大学招生试行考试制度,当时被看成是中国教育制度改革在文革中的一个转折,但后来由于出现了白卷张铁生,考试上大学很快就夭折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2px;">我是1967届初中毕业生,要上大学,欠的文化课太多,学过的那点文化课也生疏了许多,初三和高中的文化课也没有学。备考就是要突击补习文化课,迎接高考。给我们补习文化课的小教员是团俱乐部的陆永嘉,一位扬州籍战士,高中生,文质彬彬,听说入伍前就是中学教师。重点复习补习初、高中的数理化课要点。经过一个多月的突击备考奋战,7月的一天,我们去青岛某中学参加文革中的第一次高考。不久得知,我的政治语文倦,成绩84分,数理化(一张卷)成绩62分。但由于“白卷先生”张铁生的出现,被“四人帮”利用,上大学不看考试成绩了。当时的高考成绩也就不算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2px;">1973年9月,我怀着无比喜悦的心情,揣着“南开大学入学通知书”,从青岛乘火车去天津南开大学报道,开始了我梦寐以求的大学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2px;">我被编在南开大学经济系73级一班一组,系里任命我为一组组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2px;">副组长许龙芝(山东人,陆军),组员有张文学(山东人,青岛警备区政治部宣传处干事)、张敦(广西人)、宋寿金(广东人,陆军)、于长安(山东人)、曹永忠(安徽人,陆军)、侯昭福(山东人)、王海(山东人,陆军)、董忠厚(家在新疆)、谢党(女,天津人)、王翠花(女,山东人)、刘东珍(女,天津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2px;">三年的大学生活,系统学习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在老师的教授指导下,原原本本地通读学习了马克思恩格斯的《资本论》、列宁的“帝国主义论”,还选读了其他的马列原著和经济理论教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2px;">三年的学习生活,除了在课堂上学习书本上的理论,还深入社会实践,去工厂、农村,与工农结合,接受他们的再教育。参加了当时政治背景下发生的教育改革、反击右倾翻案风、批林批孔等运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2px;">1975年11月底,系里组织我们去“全国学大寨”的那个大寨实习,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跟张文学住在一位老乡家的西厢房。节气已经进入冬季,屋里生起一个火炉子取暖,室内虽能感觉到煤烟的味道,但温度不冷。过冬的棉衣被褥我们都带着。一天三顿,集体就餐,有一位当地的王厨师给我们做饭,饭菜还算可口。入冬,农活不多,拉土平地修梯田,劳动间隙读报宣传,学习最高指示。晚饭后,大都安排自由活动,看看书,交流交流思想。为了宣传毛泽东思想,抒发学大寨的收获,宣扬好人好事,我们和社员还搞了一台文艺节目。我跟张敦自编自演了一段相声。很遗憾,相声的名称和内容现在实在是想不起来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2px;">大寨社员群众的勤劳朴实,艰苦奋斗,改天换地的气概,充满社会主义正能量的精神面貌,至今叫我羡慕不已,对我人生成长深有教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2px;">1976年7月28日,凌晨,我正在宿舍里熟睡。突然,睡梦中听到从地下发出隆隆的恐怖地声,接着,就是一阵剧烈晃动,就听见屋里,“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响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2px;"> “地震啦!……快跑啊!……” 走廊里传出急促惊恐般的呼喊声。说时迟那时快,我真不知是怎么从三楼宿舍跑到楼西面的大操场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2px;">学校组织学生去唐山煤矿参加抗震救灾活动。唐山煤矿是经济系的教学基地,地震前,老师带领我们去过矿区学工,对地震前的唐山和煤矿区有深刻印象。等我们再来到这里,看到地震后的唐山和矿区,真是惨不忍睹,房屋倒塌,一片废墟瓦砾。在矿区,看见原先的一座厂房,现在只有一面山墙残缺不全立在那里,还有一座水塔,震后只剩下半截站在那里……大自然神秘莫测,宏大无边,在它面前,人类渺小的比沙粒还小,只有敬畏,和谐相处,不要“欲与天公试比高”吧!</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毕业~归队</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976年9月,我从南开大学毕业,又回到原部队~北海舰队南泉训练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当年11月,我到六中队任副政治指导员。指导员刘振山,1960年老兵,山东人,威海训练团来的。副队长沈冲祥,江苏人,1968年入伍,也是威海训练团过来的。高个头,身板壮实,大嗓门,处事干脆利落。我和他负责新兵入伍训练。沈副队长负责军事训练,我负责政治思想教育。队里的兵员是来自北京和山东两个地区的新兵。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三个月的新兵入伍训练结束,我调团政治处,任职在组织股,正连干事。负责部队日常党务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股长叶汝轩,1959年入伍,也来自威海训练团,老组织干事,处事老练,思维敏捷,为人表率,面孔慈祥。我跟叶股长之间的情感,让她老伴的一句话至今叫我暖心。有一年春节,叶股长请我到他家吃饺子。他老伴也是山东人,十分热情,教我怎么包饺子,怎么调馅 。她告诉我的经典妙法至今脱口而出: 白菜猪肉馅一定要多放些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李友明干事,与我同年入伍,湖北人,性格成熟,为人忠厚 ,业务能力强。后来股里又来一位上海籍的谢干事(谢振铭),也是1968年兵,小白脸,很帅气,总是乐呵呵的,原先是威海训练团文艺宣传队的。熟悉他的战友经常拿他开心,说他跟团宣传队的女兵谁谁怎怎好了。哈哈!开心一乐……还有一位姚干事,从北航某场站调来,江苏人,接人办事成熟稳重,工作能力强。随爱人把家安在了青岛。后来,调入舰队司令部,任某首长秘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大概1977年底,我被调入宣传股任干事,负责全团的马列主义理论教育,参加团常委的理论学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股长逄汉堂,山东人,1960老兵,也是来自威海训练团,老宣传干事出身,领导能力强,和蔼可敬,关心体贴部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宣传股的笔杆子多。新闻干事张学勤,河南人,大高个头,瘦瘦的。记得一次,他慢声慢调调侃自己,我能吃能喝,就是不上膘。他好像是1964年入伍,也来自威海训练团,老高中生,文笔好,很幽默。他时常用河南话讲故事,说段子,逗大家开心。他负责通讯报道,撰写的稿件上报率高,是我十分尊重的老大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潘黎明干事,1972年入伍,上海县人,个头不高,圆圆脸盘,老实本分,和蔼可敬,聪明爱学,笔头出色,负责部队政治思想教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负责文体工作的干事叶彪,1968年入伍,北京人,老爸是一位老革命了,原先是704厂的雷达技师。大高个,脑瓜聪明,业余时间专研高等数学,健谈善谈,为人开朗热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不久,又调入一位新闻干事段耀中,1976年入伍,湖南人,文笔很好,负责全团的新闻报道,也是来接替升任副股长的老干事张学勤的,后来调入人民海军报社工作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段时间,我们四人同住一个宿舍,每天有说有笑,天南地北、政治、经济、文化、家庭,无所不谈,有时还争论几句,开开心心。现在,真是思恋那段人生的美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还有负责俱乐部工作的陈汉明干事、孙干事。前后的电影组长好几位: 魏则芳、关龙勤、高德和,跟他们都有过难忘的友好交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978年春节的一天,政治处袁展主任,把我们几个单身干部叫到他家吃年饭。那个年代,部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到过年或大节日,随军的干部总要请本部门的下属去家里做客吃一顿,借年节日的喜庆,大家聚在领导家里,借题发挥,彼此沟通联络感情,增强团队的凝聚力,焕发精神,激发干劲。记得在南泉,我去过高副政委、孙即平股长、叶汝轩股长、逄汉堂股长等家里过年吃过饭。袁主任家在青岛,室内面积不很大,房间干干净净,很明亮的。那时,不知道是我们不懂规矩,还是那时的清廉风气的影响,我们几人好像是空手去袁主任家的。其间,有一件事让我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餐间,一碗西红柿鸡蛋汤上来,袁主任高兴地说,你们看,大冬天我们喝到西红柿鸡蛋汤,你们知道这西红柿怎么来的吗?大家一时迟疑,袁主任接着说,去年秋天,在西红柿最后晚熟的时候,把它切成小块煮一下,然后放进装满水的瓶子里,把瓶盖拧紧隔绝空气,再把瓶子放在阴冷的地方,直到过年食用。我记住了,但一直没有亲自实验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979年2月,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了,一下子成了大家每天关注和谈论的热点。那些日子,每到晚饭后,团部机关的一些干部、战士,大家不约而同聚在团部值班室,亲听舰队司令部关于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战况通报。有时听了还不解渴,就回自己的宿舍,偷偷收听“敌台”的广播,满足自己的关切兴趣。那时,一个军人的本能情绪一下子被激发出来,真是满腔热血,摩拳擦掌,恨不得投书求战,时不我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980年11月,我调入六队干部升长班任政治指导员。队长孙铁良,辽宁锦州人,跟我同年入伍,也是威海老训练团来的。副指导员谢惠生,小伙聪明英帅,工作努力,吉林人,1973年入伍。孙副队长,江苏人,1970年入伍,个头不高,司务长出身,实干精神强,管理伙食有一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当时,根据军委关于部队干部都要经过军队院校培养的指示,以后,部队基层干部就不能直接从士兵中生长了。但当时部队发展建设的实际情况是急需基层带兵干部,而军队院校培养新干部还需要一段时间,为了尽快解决部队对基层干部的急需,根据舰队指示,从基层选拔优秀士兵,开办了这期干部生长班。主要两部分培养目标:教员生长班和区队长生长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在队里,即是政治指导员,又兼政治教员,教授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庞新才教授马克思主义哲学,李桦教授英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981年底,为了解决我的夫妻两地长期分居和落实我所学有所用的问题,当时也正赶上海军政治学院恢复搬迁到大连,政治经济学教研室需要理论教员。经过多方联系和努力,1981年国庆节后,舰队干部部终于批准了我的调令,11月底去大连海军政治学院报到。至此,我在南泉训练团年11年的一段军旅人生即告结束,新的一段军旅生涯即将开始。</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