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真可谓是一衣带水，北京飞东京似乎近得打个盹就能到达。</p><p class="ql-block"> 一个稍有血性的中国人,大概对日本人的印象好不到哪去。别说近百年来日本推行强权政治给中国带来的灾难与耻辱,就是现代社会中的日本人也时常给人留下“狡猾狡猾”的形象……</p><p class="ql-block"> 可是待我们一步出成田机场,日本同行对我们的热情态度却不能不令人感到由衷的高兴：紧紧握手、交流名片、互相介绍……不一会儿,就发觉自已在不知不觉中已学会一门日本人交际的“专利”——鞠躬……</p><p class="ql-block"> 随着汽车的急驰,东京作为全世界人ロ最多城市给人以深刻的印象。眼前一大片鳞次栉比、兀天而立而又千姿百态的高层建筑,犹似平地耸立起一片繁茂的原始森林……</p><p class="ql-block"> 如用挑剔一点的眼光看,公路两侧的规划也未必十全十美。尽管灵敏的自动控制系统、材料先进的隔音墙以及在初冬中散发着醉人的金黄气息的排排银杏令人赏心悦目,但一些公寓外边也象中国城市一样,悬挂着乱七八糟的“万国旗”似乎就有碍观瞻……</p> <p class="ql-block">（白雪皑皑的富士山无疑是高楼林立的东京一道最靓丽的风景线，不过由于环境污染大多时候看不到如此美景。）</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初冬季节，成排的银杏随心所欲的将东京的各处涂抹一片醉人的金黄。）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琳琅满目的广告和熙熙攘攘的车流，无疑是勾勒东京繁华的两条主线。）</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在行将结束对日本总务厅统计局的考察之际,伊藤彰彦局长今夜在东京最高档的“椿山庄”酒店设宴招待。</p><p class="ql-block"> 颇有意味的是,日本同行口头上称这是欢迎宴会,并由伊藤局长亲自发邀请函。而在此时的就席位置表上,又写的是送别宴会,既欢迎又欢送,也许这就凸显了日本人的精明之处。</p><p class="ql-block"> “椿山庄”给人的印象的确不同凡响,在一间豪华的大餐厅内,长条桌上摆着中日两国国旗,在金碧辉煌的吊灯下格外醒目……</p><p class="ql-block"> 宴会由伊达木先生主持,伊藤局长致热情洋溢的欢迎、欢送词。他首先用汉语讲了一番客套话后,便风趣地说道:“对不起,我的汉语水平只能到此为止……”接着，他用日语回忆自1980年以来的中日统计的交流以及对未来进一步增加交流合作的希望。最后,他又用汉语请大家举杯为统计、为友谊而干杯……</p> <p class="ql-block"> （建于1878年的"椿山庄”酒店号称亚洲第一，世界第七，享有日本的“钓鱼台国宾馆”之美誉。）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其最大特点是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市中心，奢侈的独享一片面积达6.6万平米的精美园林。）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酒店内不仅拥有一年四季的优美风景，还能让客人享受到欧式与和式两种文化完美结合的服务。）</p><p class="ql-block"> 今天,主人是用典型的日本风味菜肴招待我们,酒依然是日本清酒和“SAPPOROR"啤酒。实事求是的评价,日本菜肴与中国菜比较,似乎有四大特点:一是采用西式的分餐制,这样既卫生,又不至于造成浪费;二是比较注意菜肴的营养,蔬菜基本上是生吃,且晕、素搭配得合理;三是菜肴丰富多样,有水中的鱼、贝类,也有山上的野菜、植物根甚至中药,四是制作精细,尽管其菜肴与粤菜一样清淡,但因精心制作,味道相当不错。为此,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为,日本菜肴是最理想的饮食,因为它极有利于人们的身体健康。</p><p class="ql-block"> 有意思的是,日语的“干杯”与汉语大致差不多,在这一点两国同行又多了一些共同语言。席间,宾主都频频举杯,在一声声“干杯”中开怀畅饮……</p><p class="ql-block"> 一巡酒下来,在座的宾主脸上多数已泛出红色,气氛也越来越活跃。从某种程度上看,大多数日本人性格似乎比较内向,再加之繁忙的工作压力,所受到的压抑感比较强。似乎只有借助酒的力量,他们才能进入一个可随心所欲的境界……</p><p class="ql-block"> 席间,日本同行的酒喝得特多,投入产出效益随之凸显,其话也多起来。根据我的感觉,眼前绝多数人的态度是诚挚的,也许还是长期搞统计工作的缘故。伊藤局长也认为统计工作者的特点就是认真尽责,再上中日文化交往历史悠久,他们对中国抱有较好的感情。伊藤局长多次指出,日本是中国的学生,中国日后一定会超过日本。他很喜欢中国,很爱钻研汉学尤其是唐诗,也经常作一些诗……</p><p class="ql-block"> 永岛泰彦先生则告诉我们,他的名字是他的父亲当年经过山东泰山时有感而取的,为此他最大的愿望是想访问中国、以登上泰山了却心愿……</p><p class="ql-block"> 令人刮目相看的是,席间伊藤局长乘酒兴现场朗诵他50岁生日时所作的一首五言绝句,以表明统计的敬业精神：龄过半世生,春草梦已醒,自今无所求,只愿统计盛。从而激起全场一阵热烈的掌声。伊藤先生甚至下结论,苏联的分崩离析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不进行统计工作改革。由于统计数据遭到严重的行政干预,致使经济社会中的隐患未能发现……</p><p class="ql-block"> 接着,山岸部长说道,中国有句古诗为“白发三千丈”,然而这次与中国同行见面,怎么也与此联系不起来,你们好年轻，给了我们以精明强干的印象。由此,也就引来有关当代年轻人的教育问题。日本同行告诉我们,自明治维新以来日本提出许多雄心勃勃的规划,终因人口众多、地域狭小和资源贫乏的国情所限其中的许多部分未能实现。为此,日本就注意提高人口素质,以此消除上述弊端的影响。正由于日本人经过长期的艰苦奋斗磨练出一种认真负责的精神,才创造出日本在二十世纪的奇迹。说到这儿,在座的日本同行都对今日日本年轻人热衷享受而不求上进的趋势表示深深的忧虑……</p><p class="ql-block"> 在向我们赠送了礼物之后,伊藤局长与我们一一握手道别。他风趣地说道,他在总务厅当接待官时与江泽民、万里等握过手,当统计局长又与李鹏握过手,因此他的手可称为幸运之手,凡与他握过手的人都会走运……</p><p class="ql-block"> 我们听罢哈哈大笑,在闪光灯的照耀中,五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p> <p class="ql-block">（"椿山庄”酒店的一场晚宴，令我对日式饮食的健康印象极其深刻。）</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日本统计局长伊藤彰彦，与中国统计第16次访问团全体成员开心地紧紧握手。）</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1995年12月7日于东京</p><p class="ql-block"> ——摘自拙作《东瀛纪行》（1995年12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