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梦想随风潜入夜(五)<br> 栩栩然,都搞不清昨晚在梦中还是现在在梦中了。<br> 在兰州参加的培训会终于结束了,约了几个参会的老同事、新同事来到兰州市郊区(具体说是山区)散步,好像是初春吧,早上阳光斜照,山下背光处稍冷,山头光秃秃的,但光影效果非常好,我东跑西跑找角度,希望能出片儿,这倒是其次,实际上内心非常喜欢这山雄奇的样子,就感觉这山才叫山,南方那些长着茂密林子的山不应该叫山。忙乎了半天,坐在一个土坎上休息,发现土坎周围长出了一片绿茵茵的冰草牙,寸见方高,草和我都很惬意。回头再看看坐在草地上的新、老同事,也很惬意,他们似乎也非常喜欢这里的绵延起伏的秃山头,但他们只是坐着,不说话。我突然想,他们相互不熟悉,于是我就移身坐在中间,一边是老同事,一边是新同事,东一句西一句闲扯。看看快到了中午,我提醒该回酒店退房了,突然,同一办公室的小王站起来,说她不回酒店了,她要去河西转转,特别想去看看乌鞘岭,我惊的目瞪口呆,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去?”她拎起身旁的一个大包,从里面取出一个折叠自行车打开给我看,说骑自行车去,说她还带了帐篷和干粮,即刻出发。我其实和老同事小何也打算去西部的,本可以提议同行以便关照,但看见她准备如此充分,再加之新、老同事未必相互和得来,就没有啃声,只看小王熟练的打开自行车,背着双肩包挎上自行车走了,我默默祝她一路平安。<br> 我与小何一路西行,到了一座山下,这应该是我见过的最高的山峰了。我们几乎没有商量,就开始爬山了,半山腰上,突然有个女老师(新同事)带着她约七、八岁的男孩从山上往下走,她热情的和我打招呼,但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她姓什么,很显然也不好意思问她姓什么,就只一味地说在这个地方看见她很高兴云云。她说她也是第一次来,本来是沿着这个羊肠小道往上爬,突然看见身旁沟渠另一侧那个小路,凭直觉应该走那条路才对。我对他说:“你回头往上看,两条路在沟渠顶端汇合了”。她嘿嘿一笑,便和孩子调头和我们一起往上爬。小路尽头便没有了路,是山脊,好像应该叫山峰(像刀锋),约一脚宽且呈犬牙凹凸状,那娘儿俩虽说小心翼翼但一点儿惊恐状都没有,那个小孩甚至很享受的时不时蹦跳几下。我和小何跟在后面,跪着缓慢爬行,这狼狈状真是羞杀了两个老江湖。好歹总算到了山顶,山顶虽然平坦,但只有约十几平米见方,狭长如枣胡状。由于高,眼界自然不同,我兴奋的对他们几个指点道:山下前方那一片陆地应该是印度,东南那一片平地应该是长江中下游平原,那一片高楼林立处应该是武汉,再往远处瞧,隐约处应该是港澳一带,再往远处看,云雾缭绕处应该就是越南、东南亚一带了。小孩兴奋地一直在地上找石头向山下扔,我制止他,告诉他,南方一带都是人口稠密区,要是打伤了人就麻烦了。<br> 返回了兰州,那娘儿俩也不知哪里去了,我与小何在一个老城巷子里溜达,遇上老同事刘老师,她还是那么漂亮,比以前稍微胖了些,陆陆续续又遇见了几个老同事,结伴而行,天很热,街道旁有一个人工水渠,水还算清澈,五、六个人就下了水,顺流而下,不一会儿,有个同伴喊到:“咱们已经进入了黄河”。这让我非常兴奋,我便提议沿水路回家,沿黄河“几”字型河段。我们游着谈论着,该段是属于宁夏还是内蒙古……不一会儿,绕过了“几”字东北角向南进发,水非常清澈,我们相互欣赏赞美各自的泳姿和皮肤,我从空中俯瞰,五、六个人似乎是五、六条大鱼,一会儿激起水花,一会儿像潜艇隐于水下。不知不觉到了壶口附近,我说,该上岸了,再游下去就离庆阳越来越远了。<br> 在壶口附近上了岸,算了算西行三、四百公里应该就是西峰老家了。途中见一破败道观,道观前小路荒草丛生,牌坊两侧隐约有对联,左书:“四维不张,国乃灭亡”,右书“人失常,则妖兴”。我说:“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没见过如此不对仗的对联,两边字数都不一样,这纯粹糟蹋中国传统文化哩,这四维是什么意思啊?”。“我们高中语文课上学过,语文老师说,四维是指礼、义、廉、耻。我一惊,儿子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一个声音从道观中传出来:“解得切,解得切”。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老道人从门后转了出来,喋喋不休的向我们解释礼义廉耻的含义,我感觉都是些老生常谈,很不耐烦。当他解释“人失常”的意思:“人,可以指一个人,也可以指一个单位团体,也可以指一个国家,常指的是常规,一个人失了常规,内心就产生妖念,一个单位不坚守常规,就有妖言、妖行、妖人兴起”,我看他喋喋不休,嘟囔了一句“这老家伙真能胡扯”,谁知他耳朵如此亮堂竟然听到了。一下子暴怒,甚至有扑上来揍我的意思,大骂:“我老家伙,我老家伙咋啦,生死路上没老小,谁死得早还说不上呢”。我们一行赶紧逃走,感觉很扫兴,也不多言语,只一个同伴自言自语道:“那老道脑子不合适,疯着呢”。经过一个村镇,村子里正在演戏,腔调似乎不同于以前听到的任何剧种,一行便驻足观看,听不太懂,音乐伴奏还算好听,台下观众不多,但个个没精打采、昏昏欲睡。台上只一个演员,演生角,但一直抱着屁股咿咿呀呀的唱,样子非常滑稽。我轻轻戳戳身边的一个村民问:“那个唱戏的为什么一直双手捧着屁股呢?”那个村民头也不抬,手一挥:“去,去,去……”,我没趣的离开,也不敢多问,招呼着同伴离开了。<br>不觉得就到庆阳境内了,在山脚下有个岔道,他们几个向北去了,那个岔道应该直通西峰北,我和儿子上了向南的岔道。我知道,沿这条路爬上塬,上去就是董志镇庆阳化工厂附近。突然想起,早上十点钟是我的网课,网课要回到家里上,看看手表,马上就要9:50了,这里离家约十公里,天哪,怎么办?坐公交、打的都来不及,估计这会儿学生都坐在电脑前等着听讲了。更要命的是,儿子说:“爸,你把自行车了?”这才突然想起,我把自行车放在喜马拉雅山下了,照相机还挂在车头上,我想无论如何得明天去把它骑回来,想必自行车和照相机还在,哪里很少有人去。<br> 还好还好,一个梦而已,什么都没有耽误,什么都没有丢。<br> 一夜荒唐梦,一段荒唐言!<br> 都云梦者痴,谁解其中味!</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