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论 文/雪雁鸣

雪雁鸣

谣言论<br> <br>文/雪雁鸣<br> <br>谣言总是存在的,因为总是有些不安分、耐不住寂寞的人。<br>谣言的三大链缺一不可:造谣、传谣、信谣。少了一种,都不成体系。<br>喜欢造谣的人,可以确定不是个好人,他唯恐天下不乱,想给时局制造一些混乱,想给一个小空间制造一种躁动,或是要损害某人的形象,以达到内心的报复目的,造谣成功,内心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和快感,认为自己是个高手,谁也没有他的本领高,认为自己智商非常了得,为自己的成功感到十分自豪。<br> <br>谣言造好了,不传播当然是不行的,那等于是自己生产的产品没有销售,囤积在仓库里,自己得不到一点利润,也呈现不出一点英豪气概,那才是傻瓜行为。那就传播吧,向谁传播呢,先是小道,由小道迅速传向大道,小道也就是小范围,大道也就到达了大范围,这就像病毒,很快就传开了,很迅猛地传向了周边世界。传毒容易,杀毒很难,找源头容易,堵源头容易,但要想清场,要想消灭,那是难上加难。造谣者的心很坏,有的是主动造谣,有的是被动造谣,主动好说,被动就是接受了谁的指示、唆使,指示是上下级关系,唆使大都是平行关系,接受指示是权势在起作用,接受唆使的人基本是没什么智慧的人,能被唆使成功的人,就是个傻子,或是有利可图。那些传谣者,不一定都是坏心迹的人,也不一定都是信谣的人,他没有什么明显的目的,要说要目的,那就是把传谣当作一种乐事,达到个嘴快活,也就是一种快感,他不在乎谣言的真实性,也不怎么考虑是不是谣言,也没考虑是否有道德和法规的约束,反正他就是传了。那信谣的,一般有几种人,有的半信半疑,有的是深信不疑,有的觉得不可信,有的认为应该有这回事。谣言大都有一套结构严密的系统,所传的事情肯定是重要的,是刺激神经的,是有味道的,是危言耸听的,一句话,就是猛料。<br> <br>谣言有这几个类型,一是社会上的大事,是足以引起社会恐慌的;二是男女之事,是足以引起一些人的嚼头的;三是市井之事,是足以满足一些人的谈资的;四是看起来像是好事,是涉及到每个人的利益的事,诸如工资要翻倍的涨,房价要大幅度的跌,马上要实行全民免费医疗,从某年起全部实现高中和大学免费教育等等,然而,这都是空中楼阁的事,是近期不可能实现的事。那些传谣信谣的人,有的人只是传播而已,只是相信而已,有的人是幸灾乐祸的,如谣言中的事涉及到他有仇气的人,他是巴不得有那些事发生,发生得越恶劣越好,巴不得将人置于死地。如谣言中的事涉及到他友好的人,他就巴不得谣言是假的,或是惟愿没那么严重,或是能尽快改善或消失。事不关己的信谣者,他只是作为一种谈资,一种茶余饭后的填空。<br> <br>谣言的历史年龄可谓久矣,有了人类就有了谣言,有了人群就有了谣言,有了目的就有了谣言,有了仇隙就有了谣言,有了报复之心就有了谣言,有幸灾乐祸的心理就有了谣言。谣言的造起与时代的文明程度有密切关联,一个文明堕落的时代是谣言的温床,如有事件发生就会谣言四起。一个高度文明的社会是难有谣言的生存之所。信息闭塞的时代,谣言的传播范围很小,传播的速度很慢,那时候人们的思想也单纯,基本不存在什么幸灾乐祸的心理。现在是网络时代,人们的思想复杂,社会文明不怎么高级了,谣言变得无处不在,谣言的生长环境宽松多了,言论越自由,谣言就越容易发酵,渠道也就四通八达。有的谣言是无中生有,是空穴来风,是一种完完全全的造谣。有的谣言是有一点原始材料,再通过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加工制作,就更加完备完整了。谣言可以将一些人事推到燃点、推成大火、推到高峰,可以把一个事情办砸、粉碎,可以对一个人造成致命打击,可以给一个群体带来满天隐瞒,对一个家庭带来灭顶之灾。可见,谣言是没有什么积极性的,它只有负面效应,只会给生活带来许多箭伤。<br> <br>为什么谣言会产生会传播会有更多的人相信呢?恐怕这离不开人们的修养和社会的公信度,没有将言论自由和法律管制来平衡,因为世风给造谣传谣信谣者提供了平台,有了这个条件,那些相关的人就更显得劲头十足了。<br> <br>古代谣言的传播虽说没有众多的渠道,传播的面积小,速度慢,受众面也就狭窄,谣言的害处也就不大,这是有利的里面,不利的一面是,传播速度慢,但辟谣的速度也慢,也就使一些人受的蛊惑很深。<br> <br>刘邦为了把自己起义反秦的运动说成是“天降大任”,就造谣说自己“斩白蛇”;袁世凯为了圆自己的帝王梦,就造谣说他的佣人见他每天早晨出门时,总是有一只金龙在头顶飞舞。<br> <br>周武王死后,周成王年幼,周公摄政,这时候,管叔就到处散布谣言说:“成王年幼,周公想篡位,马上就要造反了。”国内舆论哗然一片,有人相信,有人半疑,周公委屈不过,只好采取避嫌的措施,走出宫廷,到乡野去住了几年。未过多时,真正想造反篡位的正是散播谣言的管叔,成王在周公的帮助下,平定了叛乱。到了这时候,谣言应该停息了吧?不,成王仍然对周公不放心,可见谣言的危害是多么严重。<br> <br>在唐代,有一部被后人誉为“谣言粉碎机”的奇书《辨谤略》,此书是唐代一位叫唐次的官员写的,由于他任官在朝,屡遭谣言中伤,险遭杀身之祸,为了提醒后人,更是为了给皇帝提供一本辨谤指南,冒着生命的危险写下了此书,唐德宗李适颇为看重,但认为唐次有点讽喻他,还是把他调出了朝廷到地方任职。德宗驾崩后,宪宗李纯即位,十分欣赏《辨谤略》,说“实君人者时宜观览”,还觉得意犹未尽,存在不详尽之处,下达诏书让令狐楚等官员为其续写,编成了十卷《元和辨谤略》,成为了皇帝的工具书。<br> <br>“风波亭”中的岳飞,如其说被刽子手杀害,还不如说是被秦桧、万俟卨、张俊等人“谤”死,以秦桧为首的奸佞造谣说是岳飞有谋反之心,必须诛灭。岳飞只得仰天长叹:谤我者,谓我何求;誉我者,知我心忧。<br> <br>在谣言面前,表现得非常豁达的,我看苏轼是典型的代表,正因为豁达,才不把谣言放在眼里。苏轼被贬黄州后,京师的政敌们开始造起了他的谣言。曾巩的母亲去世了,苏轼去奔丧,说苏轼与曾巩一道哭死了。苏轼被贬到了海南,那伙造谣的人又说他乘船翻海了。苏轼面对这些谣言,总是哈哈大笑:怎么就有这多人想我死呢?<br> <br>说起谣言,梁启超就说过:“誉满天下的人,未必不是欺世盗名之徒;谤满天下的人,也未必不是伟人”<br> <br>对于一贯的恶人,就是有一时的荣誉也不会长久。<br>对于一贯的好人,就是有一时的诽谤以后也会澄清。<br>对于智者,就算有许多人赞誉他,但和他的自我评价不一致,他也不觉得珍贵。<br>对于贤者,就算有许多人造谣攻击他,他觉得内心无愧,他也会不予理睬。<br> <br>谣言在古代能够迷惑人,是因为古代信息量很小,老百姓的认知水平相对低下,许多人就容易被谣言抓住。现在的谣言不一定能迷惑许多人,但现在的人太不甘寂寞,喜凑热闹,喜欢当“过水丘”,喜欢造谣传谣、以讹传讹的人不在少数,这些人最愿意当没有报酬的宣传员,甘心情愿跑腿和动嘴。古代的民间谣言大都是用神鬼来说事,上层的谣言习惯于用“天人感应”和阴阳学说来说事,如不相信或不听从,就有祸害临门,假借上苍的意志来控制人们的思想。于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成了一些人的信条,在那些人看来,就算相信,也不会有什么过错,如折中着来看,相信而不执行,没有盲目的冲动,就不会有什么损失。<br> <br>也有将真实的、至关重要、人命关天的事情被说成谣言。1976年唐山大地震,一位走资派型的地震科学家说唐山不久要发大地震,有关部门将说造谣,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几天后,他再次说唐山在某个阶段很有可能会发地震,这下惹怒了谁谁,说他这是在造谣,是居心叵测,是对社会主义不满,于是就把他关押起来了。结果呢?有没有地震?1976年7月27日夜,唐山地区爆发7.8级强烈地震,房屋倒塌,灾民无数。现今最严重的莫过于时下的这场国难——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那八个医生被说成是八个造谣者而受处罚,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是为了掩盖真相?为了维稳?到底是为了“维”谁的“稳”?就是这一重大失误,延误二十三天防治病毒扩散黄金时期,这不是罪大恶极吗?对于这种情况,真的需要做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不管是否存在,预防才是第一。<br> <br>刚写到这里,惊闻“造谣者”之一的李文亮医生因感染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于2月6日晚病逝。痛哉!悲哉!<br>李文亮是武汉市中心医院的一名眼科医生,曾于2019年12月30日向外界发出防护预警。2月1日,李文亮在自己的微博上公布了其确诊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消息,2月3日被警方训诫,说他在网上撒布不实言论,超出法律所允许的范围,是一种违法行为。<br>血淋淋的教训呈现在国人的眼前:李文亮违法了吗?撒布谣言了吗?<br>虽说事实已经澄清,已还他们一个清白,但代价实在是太大了!<br> <br><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