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子

作者 张亚军

　　《雁子》是为迎接首届教师节及为参加甘孜州第二届民族艺术节而精心创作的一首赞美道孚的歌曲。由县文化馆赵然、姜朝明老师分别作词、作曲。几十年来，这首歌经久不衰，有道孚人的地方就有《雁子》歌声，道孚人去过的地方就会留下《雁子》余音。〈雁子〉名符其实的成为道孚县歌。

　　《雁子》这首歌是老一辈文化工作者留给道孚人的精神财富，非常有必要将这首歌的创作过程完整的记录下来。通过各种渠道，我终于找到创作者之一的姜老师专题采访。

上右2 赵然，下右2 姜朝明，由姜朝明提供。

　　姜朝明老师深情地回忆到：“八五年道孚县成立乌兰牧骑演出队。为迎接首届教师节，同时为参加甘孜州第二届民族艺术节作准备。组建了创作编排队伍，队员有赵然、杨俊良、达娃和我。县上要求整台节目都要自创。随后我们就抓紧到乡下采风、收集民间素材，完成这些工作后，分别投入到各组节目创作当中。

赵老师和我都有这个想法就是写一首赞美道孚的歌曲，最后商量由赵然承担作词，我来作曲。他的词很快就写出来了，当时那个歌名叫〈燕子飞吧〉，我看到歌词写得很好，非常激动。我就暗暗下决心必须要让这首歌在群众中广泛传唱。

　　

〈雁子〉第一版手稿 由姜朝明提供

　　我调入县文化馆后收集了很多道孚本地民间音乐素材，对藏民族音乐作了很多调研。特别是参加甘孜州举办“跑马山之秋”文艺调演，对我影响很大。

当天晚上我就开始构思曲子，考虑用什么样的旋律节奏，怎么让词、曲配合得自然流畅有情调，前提必须是在藏民族音乐旋律节奏的基础上。

第二天我就把自己关在老电影院的四楼的一间房子里，没有干扰，可以安静的进行创作。接着昨晚的构思，确定了骨干音“拉哆来咪”，围绕骨干音在旋子、歌庄上的曲调、节奏上反复找感觉。不仅仅要吸取其精华，更重要的是创新和发展。经过艰苦的创作，终于把整个框架非常满意的拉出来了。

曲谱初稿完成后，我第一时间找到赵老师，唱给他听，他非常激动，眼里噙着泪花说：“这个音乐和歌词的配合太完美，真让燕子飞起来了，太满意了！太满意了！”。

歌名从最先的〈燕子飞吧〉到后来的〈怀念〉、〈梦请告诉她〉，最后定稿为《雁子》。歌曲是二重唱形式的对唱。我们找来了乌兰牧骑演出队员袁福寿和翁青苟马开始练习演唱……”

〈雁子〉第二版手稿 姜朝明提供

　　听姜老师说到这，我立马电话联系了袁福寿，他说：“姜朝明老师只教了一遍，我们俩就会唱了。”我又问：“你们学其它歌也是一遍就会吗？”他说：“不是。”我接着问为什么，他说：“这是第一首赞美道孚的歌，歌词美也非常好听，担任首唱很自豪的原因呗。”姜老师听到袁福寿这么说，发自内心地笑了。

　　姜老师接着说:“首届教师节当晚演唱这首歌时，引起一阵轰动，教师们站起身来，鼓掌欢迎，掌声经久不息，这首歌不仅拉开了教师节的序幕，还引发了高潮，第二天就听到有人在哼唱。后来这首歌参加了州、省的演出，多次受到州、省文化部门老师的好评。再后来，这首歌被推荐参加了四川省文化馆长会议的晚会中演出，这次演出是由东秀和四郎翁姆唱的。”

　　我问老师，在作曲方面，有人说这首歌有蒙古味，不知道老师创作中是否融入了蒙古元素。老师回答说这首曲子注重的是藏民族风格，并没有刻意添加其它元素。如果听起来有一丝丝蒙古味，只能说各民族音乐之间相互影响，有相似相通之处。

　　遗憾的是赵然老师已不在人世，我们无法得知创作这首歌的心情和真实意境。但从跳动的音符中我们可以感知燕子随春风而来，为经历漫长冬季的高原人带来了春的希望。燕子虽然是候鸟，但它在这里筑巢，哺育儿女，这才是它真正的家。燕子冬去春来，把故乡发展变化的消息带给远方的他（她）。

　　歌曲中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是用了极少的形容词。通过燕子这条主线，婉转的表达儿女之间的思念之情，对故乡的思乡之情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之情，永远符合时代特征。

曾经有一批内地来道孚工作的青年，远的来自北京、上海，近的来自本省(包括当时的重庆），他（她）们有教师、医生、文艺工作者等。他们把家安在道孚，在这片土地上生儿育女，把青春献给了高原。不仅教给我们文化，消除病痛，而且还留下了许多精神财富。我在采访姜朝明老师时，他说“我特别留念在道孚的那段工作经历。”

　　这首歌传唱30多年来，很多歌手都演唱了它，衍生出多个版本。我最喜欢的有三个版本，一是袁福寿和翁青苟马的原唱，纯朴自然，时代感很强，容易让人勾起回忆；二是卓玛拉姆和根呷的创新版，在原版的基础上再创作，演唱风格也有很大的改变，因此我一直珍藏着这张cd，随时放来听听；第三个版本很多人都没有听过，它是降初拉姆、奈桃花，康珠翁姆三个美女的无伴奏小合唱现场版，是官方接待重要客人时才有的。三美女各自都有突出的声音特点，近距离聆听明显感受到这三维空间的气场，环绕声绕梁，歌者声音发挥淋漓尽致，声音细节完美表现，更容易感染听者情绪。

七月即将开启“道孚县安巴农耕文化节”庆典。印象最深的是第四届安巴节，当大型农耕系列舞蹈音乐中反复出现〈雁子〉主旋律时，亲切感犹然而生，最后由歌手李继红压轴演唱〈雁子〉，那届开幕式非常成功，令人难忘。今年是党的100岁生日，面对一个高原小城日新月异的变化，道孚儿女有很多话想说。让我们以〈雁子〉的结束语，高举着美酒向她〈伟大的中国共产党〉衷心的祝愿！祝福祖国繁荣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