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报告文学航天英雄聂海胜青少年时期的故事（连载十五）徐青

徐青

航天英雄聂海胜少将 　　 15、同学们选出的班长 当——当——当——随着三声钟响，喧闹的学校即刻安静下来。 新学期开始上课的第三天上午第一节课，走上讲台的班主任老师何久安，没有开口讲课而是久久地注目着台下的同学们。70双扑闪闪的眼睛，70张幼稚纯真的面孔，何老师越看越喜欢，从前往后扫视了一遍后，何老师笑眯眯的眼光落到了聂海胜的脸上：“同学们，从今天开始，聂海胜就是我们班的班长啦！” 不知是大家早有这种预感，还是聂海胜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众，同学们对何老师的口头任命欣然接受。70个刚走到一起的初中同学，来自不同的小学，有的对聂海胜还不是很熟悉，很多同学的目光都向他投来。黑黑的脸上露出几分腼腆的聂海胜，却像个小姑娘似地把头低在了课桌上。此时，细心的何老师提议同学们鼓鼓掌，请聂海胜站起来让大家都认识认识。当掌声响起时，站起来的聂海胜，脸红得像个秋天的苹果。 聂海胜的同桌邓光清，个头和海胜差不多高，过去和海胜不认识，看海胜被班主任老师任命为班长，伸出大拇指向他表示祝贺，海胜笑一笑以示感谢。 课间休息时，邓光清提出俩人扳手腕，海胜欣然同意。第一局相持的时间较长，两人的脸都憋得通红，引来很多同学围观呐喊助战。结果，邓光清只差那么一点没坚持住，手背被海胜按在了桌面上。 邓光清败北却没认输，喊着要再来，要以三局定输赢。海胜怕影响上课，两人商定中午放学后大战三局。中午放学一转眼海胜却跑了，跑回家吃饭去了。 邓光清误以为聂海胜怯战了，下午放学后早早把海胜拦住了：“来！聂海胜，三局，三打两胜。上午只扳了一盘说明不了问题。” “来就来，再扳三盘你也不一定赢得了我。”聂海胜一边笑着说，一边伸出了手。 邓光清拉开架势，要与海胜一决高低。结果连输三局，又来三局再输三局。 此时，邓光清明白了，扳手腕他根本不是海胜的对手。上午那一盘之所以僵持的时间比较长，是海胜看人多顾及自己的面子，故意让自己的。海胜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四个同学坐一个课桌明显有点挤，同学们难免有互相碰撞的时候，为了不碰撞大家都把桌子一分为四用笔划条线，偏胖的邓光清总是好越线，每当他越线时海胜总是让着他，只留一支胳膊在桌子上。海胜偶尔越线时，邓光清总是一膀子猛撞过来。没有思想准备的海胜，多次被撞到了地上。有一次把海胜撞火了，海胜与他对撞起来，结果偏胖的邓光清被清瘦的聂海胜撞了个四肢朝天。为此两人曾两天不说话，不知啥时候两人又和好如初了。 和好后的聂海胜和邓光清显得比以前更加亲密，聂海胜当班长事多一些，有时像关门、锁门、关窗户一类的事，邓光清主动帮他干。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上两节课后提前放学了。 太阳带着笑脸很柔和，天特别蓝，风很小，一小片白云从天际飘过。邓光清约聂海胜打乒乓球，海胜嫌打乒乓球没有劲，选择了打篮球。别看海胜平时很腼腆，篮球场上可是一员猛将，三大步上篮不仅跳得高而且命中率也高。这天，海胜在篮板下转身上篮投球时，无意中把一个同学带倒了。 这个同学误会了，以为海胜是有意的，气头上说了聂海胜一句：“啥球了不起呀！不就是当个班长吗？老师指定的又不是大家选出的。” 说这句话的同学，可能是一时失态随口说的。可这句话伤了聂海胜的自尊心。凑巧的是，除了聂海胜们这个班以外，其他班的班长都是同学们选出的。聂海胜气冲冲地找到班主任何老师：“何老师，班长我不当了！” “当得好好的，怎么说不当就不当呢？”何老师一脸疑惑地看着聂海胜。 “别的班的班长都是同学们选出的，我们班为什么要指定呢？也让大家选多好呢！”聂海胜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何老师明白了，原来海胜是为这桩事生气。笑着问他说：“那要是同学们投票选举再选上你了呢？” “再选上我了我就当，我要当同学们选出的班长，选不上我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说完聂海胜又认真地补上一句，“最好能无记名投票选”。 年近六十的何老师，头发差不多白完了，牙也掉了一颗，瘦小的个头略显得有点驼。他一辈子教书育人，一辈子胆小谨慎，与人说话时总是小声还面带微笑。行将退休的时候遇到聂海胜这个少见的学生，他太喜欢太偏爱了，大胆地专了一回权让他当班长，结果时间不长却又被聂海胜自己否定了。看着聂海胜离去的背影，何老师坐在那怔怔地想了半天。 教室里安静极了。选班长对同学们来说是件很大的事情，投完票后大家专注地等待着唱票结果。窗外的麻雀子却很不懂事，越是人们需要静的时候，它越是叽叽喳喳叫得响。 聂海胜当班长一个月时间的出色表现，已被同学接受和认可。初中学生是纯真朴实的，除聂海胜谦虚自己没投自己的票外，包括误会他事后很快明白原委的那位同学，大家都把自己神圣的一票投给了聂海胜。很快选举结果揭晓，海胜以69票当选。这次没人提议，同学们不约而同热烈地鼓掌起来。掌声在惊跑窗外麻雀子的同时，只见聂海胜主动站了起来，表情庄重严肃地鞠躬向老师和同学们各施了一个礼。他也是向民主选举敬了一个礼。 此时，聂海胜的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羞涩，透露出的却是刚毅坚定。 聂海胜被同学们全票选为班长，完全在何久安老师的意料之中。这之后直到初中毕业，聂海胜每学期都被同学们全票选为班长。何老师对聂海胜的评价是：“聂海胜身上的闪光点很多，他就像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子，走到哪亮到哪。” 选自湖北人民出版社出版，徐青作品《梦想成真聂海胜》一书中。此次制作美篇时文字略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