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忘怀的记忆

许汾玉

<h1><b> 【个人简介】 </b></h1> 杨怀德:1933年12月出生,陕西省宝鸡市人,1949年6月入伍。在步兵12团8连任战士,<br> 1955年任步兵十团通信连班长,同年任二营通信排排长,1961年任通信连副连长,同年又改任副指导员,1962年12月任通信连指导员;1964年1-4月任十团教导队指导员;1964年5月任一营一连指导员;1964年7月,调到通信连任指导员1965年4月参加社教工作组;1966年元月,任十团政治处青年股股长(没上任);然后调到炮兵54团政治处任宣传股长、政治处副主任兼组织股股长;1967年“文革”期间,参加“支左”任第一工程局乌鲁木齐铁路局宣传组组长;以后调到新疆军区直属政治部宣传科任干事(正营级),国防公办政治部,任宣传科长(副团级);1969年调到东风机械厂(保密单位)任革命委员会副主任、党委副书记兼政治处主任;1973年调到克拉玛依市武装部副政委、政委;<br> 1982年8月,转业到克拉玛依市,任克拉玛依区委书记;1983年调克拉玛依市直属机关党委任书记兼克拉玛依区书记、<br>市武装部第一政委、党委第一书记、克拉玛依市整党办公室副主任,1993年2月离休。<br><h1><b> 主要荣誉:</b></h1> 1951年部队进行解放战争总结,荣获小功一次(相当三等功)、1952年二等功一次;1953年二等功一次;1956年二等功一次,<br> 在克拉玛依市工作期间,曾被评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军队转业干部先进个人”。<br> <h1> <b>在一次夜间演习中</b><br> 作者:杨怀德<br> 1949年 7月,扶眉战役之后,我二军四师十二团八连奉命在陕西户县大王庄休整。一天夜里,我们在睡梦中,同志们被嘀嘀嘀的紧急集合哨音惊醒,迅速打好背包、携带全部武器装备跑到集合地点,连长孟树林同志检查了一番,便带领我们跑步出发了。</h1><h1> 部队跑出两公里,连长下达了演习命令,指定我班为连的前卫队。我们班新战士多,没经过多少锻炼,接到命令后,心情非常紧张。我们沿着崎岖坎坷的小路向前跑,路两边不时有伸出的野草树枝勾挂在腿上,还有的被嶙峋的片石割破了脚趾,我们全然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以实战的要求完成演习任务。我连续跌倒了好几次,不管一切,爬起来继续向前冲,最后终于完成了任务。<br> 天亮了,演习结束。连长进行了讲评之后,命令全连:跟我来!他把我们带到菜地旁边,以赞扬的口气说:“一班完成了前卫侦察任务,不怕苦,不怕累……”接着,连长严肃地指出,你们一班只顾完成任务,却忘记了我们最根本的东西,我们齐声问道:“连长我们忘记了什么?”连长说:“忘记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接着用手指着地下说:“同志们,你们看,把群众的茄子碰掉了,弄得满地都是,还把茄秧踏倒了几行”,我们看到这种情况,觉得惭愧,立即说:“我们保证在今后的战斗中,遵守纪律不再重犯。”连长点点头命令说:“全连带回,一班留下”。我们全班动手,扶起了被踏倒的茄秧,把撞掉的茄子收集在一起。之后,连长写了一封检讨信,放了一元钱,叠成一个纸包,用石子压着,带领我们回到了宿营地。<br> 三天以后,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乡,手里拿着一封信和一元钱的人民币,找到我们连里来了,他流着激动的泪水说:“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纪律严明、秋毫无犯的军队,毛主席真英明伟大啊!解放军真是我们的子弟兵。”<br> 2017年 7月于克拉玛依<br></h1> <h1><b> 高原上的炊事班</b></h1> 六月二十日,我们开始向预定的目的地开进,同志们背着背包,扛着枪,带着水壶、饭盒、挎包等装备。尤其是刘思恩同志,他是我们的副班长,背的东西除和同志们一样外,还背了一口平底行军锅,大约有二十斤重。<br> 我们在五千米的高原上行军,有不少人上大板时感到头晕、眼花、 呼吸困难。可是炊事班的同志,一到宿营地就忙着做饭、烧开水、准备洗脚水。高原上海拔高,气压低、点火做饭是非常艰辛的事。同志们东找西找,好容易找到些牛粪茅草,火不是生不着,就是光冒烟不着火苗,水烧不到80度就沸腾了,面条下到锅里就是煮不熟,最后煮成一锅浆糊。<br> 炊事班的同志起早睡晚没关系,可是大家吃不好饭,怎么办呢? <br> 为了保证同志们的身体健康,吃好喝好,协理员和股长召集全供给排的同志,介绍了兄弟部队的先进经验,讨论在高原空气稀薄的情况下,怎样作出大米、面条等等。经研究讨论后,同志们树立了信心,坚定了克服困难的勇气。炊事班同志表态:克服一切困难,想法设法保证完成伙食供给任务”。<br> 为了想让同志们吃上馒头,在没笼,也没有大锅的情况下,当夜他们利用—些木箱片做了一个笼屉,用行军锅的上半段做为笼邦,试蒸了一锅馒头,经过反复改革,试验,终于成功了。蒸出的馒头又白又香,他们就用这个炊具给同志们蒸了一次馒头吃,这次大胆的改革启示了他们,只要有决心使大家吃上,条件再差也能做出好饭来。从此,在情况允许时,他们给大家作出羊肉包子、饺子、糖糕、油条、油饼等。<br> 为了让大家吃的更好些,他们把炊事员分到各个股室,开小灶,并且组织比赛。分成小股伙之后,大家出主意、想办法,大家也都动手帮着做饭,吃的更好了。大家都说:“小股伙就是优越,又快又合乎大家的口味。”<div> 七月正是阿里高原的雨季,几乎每天都要下雨,给炊事班带来了很大的困难,牛粪淋湿了没烧的,风雨中做好一顿饭真是不容易。可是我们照旧吃的很好。</div><div> 有一天晚上,天正下着大雨,时而夹杂着雪片飘下来,并且刮着大风。突然股长叫道:“同志们,新疆军区的宋部长和工作组四个同志们刚来没有吃饭,怎么办呢?”<br> 同志回答:“现在就做!”<br> 于时股长决定做大米饭,同志们就一起干起来了,但是,雨还是不停的下着,风在吼叫着。光生火就将近半个小时。可是,米刚下锅,雨更大了,风卷起了倾盆大雨,微弱的火焰,被雨水打的嗤嗤发响。“呀!真糟糕,火又熄了!”<br> 郭班长说:“怎么办?”<br> 大家正在着急时有一个同志说:“我们用雨衣和雨布遮起来! ”<br> 这样一来火又着了起来,同时火星发出哔哩哔哩的响声。<br> 小调皮张继文说:“听呀!同志们,水火在作斗争呢!”<br> 这样一说,引起了全班同志大笑。<br> 雨还是下着,同志们的棉衣棉裤都淋的湿溜溜的的,连解放鞋里也盛满了水,这样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大米饭做熟。 j<br> 七月下旬,部队同时在索尔一米宗那加地区的叛匪实施长途奔袭,一进岗底斯山,天气更是变化无穷,时雨时雪,牛粪被雪盖了,固体燃料也不多了,好几天都没吃好饭,有时连开水也喝不上。炊事班的同志们个个紧皱着眉头,心事不停地盘算着,怎样给大家做一顿好饭吃,路上只要见到一块较干的牛粪,我们就像获得宝贝一样,把它拾起来装在塔合里(麻袋)背着走。<br> 消灭了来宗那加之敌后,部队转移到宗巴休整,后又转入清剿和改革的两大任务,炊事班除分别跟随机关人员出外清剿和改革,一部分同志留宗巴给团指挥部做饭,由于条件好了,我们又把小股伙变成集体伙,每周制订伙食计划,每天不吃重样饭,圆馍、花卷、大米、炸酱面味香可口,看到炊事员辛苦的给大家制作饭菜,机关干部还敲锣打鼓给他们送表扬信。炊事班的同志们,工作干劲更大了。都说: “我决不能松劲和自满,一定要拿出更大的干劲,让大家吃好、喝好,增强体质,保证健康,圆满完成任务。”后来在机关人员繁忙的时候,炊事班还抽出人到河里捞鱼、打野马,改善伙食,据粗略统计,晒马肉干460斤,晒鱼4200条,此外还做了不少熏肉。 受到了大家的称赞,保障了伙食供给工作,圆满完成了清剿土匪和改革任务的完成。<br></div> <h1><b> 《王贵才》</b></h1> 杨怀德<br> “贵才”,大家都这样亲热的叫着他。 <br> 他说话时老爱吐一吐舌头,显得那么可爱和顽皮。他是十团二连的一名小卫生员,别看他年龄小,还是一名立过头等功的模范。他像我们部队里的很多“小鬼”一样,是非常聪明懂事能干的。在每次战斗中,只要有人说:“贵才!那边有伤员”。他不等你说完就跑过去了,你即使嘱付他:“等敌人的火力封锁小点再去”,而他却从来不听,每次都是不顾个人安危,想法设法冲过敌人的火力封锁线,给战士们进行包扎,并把伤员安全抢救回来。所以在保卫陕甘宁边区的数次战斗中,他所在连队都没有遗漏过一名伤员。<br> 七月的延边战斗,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进行的, 他随着突击队队长冲到了城边,手榴弹不断在身边爆炸, 掀起泥土不时地溅到身上,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大地剧烈的摇晃着,爬在距离爆炸点最近的他,几乎被抛了起来。趁着硝烟烈火,贵才跟最先冲进去的一个班爬上了城墙,给这个包扎,给那个止血,一阵忙乱之后,他突然觉得裤子里粘乎乎的,一看,“糟糕,腿上负伤了”,不看则己,一看吓了一跳,腿都走不动了, 他脱了裤子,给自己包扎、上药,当听到有人喊:“贵才, 李永其负伤了!”他马上提起裤子,一拐一拐地向李永其走去, 此时枪炮声与呐喊声混成一片,他冒着危险爬过城墙,越过敌人的尸体,找到了李永其,一边包扎,一边安慰 道:“疼的厉害么?别担心,我给你包扎”。他似乎忘记了刚才自己还要扶着城墙才能走动情景。 一个小卫生员,在敌人的炮火下给伤员止血、包扎,每次跟随部队向前冲锋,他早习以为常,不算什么稀罕。记得在榆林山闸湾战斗中,在一片宽阔的沙滩上,一个战士负了伤, 他跪在开阔地上进行止血包扎,敌人炮火炸到沙滩上,,炸起的沙尘迷得连眼睛也睁不开。子弹擦着耳边飞过,他仍沉着冷静地给战士们包扎伤口。当敌人再次向我方发起进攻,接近前沿阵地,情况万分紧张时,他跳到八班阵地,从敌人的尸体上解下枪和子弹就参加到战斗中,他带头高呼:“同志们,坚决把敌人打下!”敌人打退了,他摸摸子弹带,才知道一袋子弹已打光了,他用袖子擦擦头上的汗水,又一蹦一跳地往前冲,我开玩笑的问他:“贵才,你不怕死么?”他奇怪的歪着头,充满着那种天真的孩子气,抬着头对我说:“只有胆小鬼才这样问人呢!”<br> 宜川战斗中,他和指导员冲上七郎山山头时,看到一个敌人,他说:“指导员我来解决他,”指导员还未来得及答复他,他就抢上一步说:“指导员,你走后面,我走前头。”说着就向前猛扑过去,扔出两颗手榴弹,炸倒一片敌人,剩余的敌人向着这个“小鬼”举手求饶。他活捉了七名敌人,缴获了步枪七支,机枪一挺,这时,十几步远的一个敌人 发现贵才是一个人,于是便端起了机枪向他射击,子弹从他头边飞过,震的他耳朵“嗡嗡响”,这下他可火了,心里说:“欺我人小,你还不晓得老子的厉害呢?”于是提着手榴弹就向他飞奔过去,敌人见状吓得抱头就跑,他紧追不舍,硬是用手榴弹把敌人脑袋砸开了花,他那个孩子劲惹得指导员直发笑。<br> 马村战斗中,全营医务人员只有他一个人在前方救助伤员,这里叫“贵才,”那里喊“贵才”。他在距离敌人一百米的地方,忙着止血上药包扎,来回往下背伤员,顾不上问姓名单位,见人就救,战后大家一致要求给他评功。<br> 连队战士负伤住院后,贵才总要买一点东西送过去,把自己仅有的津贴费都花在这上面,每次都忘不了叮嘱:“好好休养,快点回来,我们大家等着你!”老战士杜炳义说:“我病了,他整天问寒问暖,端汤送水,摸摸头,把把脉。” 还三番五次的说:“我照顾你不够,你要多保重自己,你需要什么给我说。”行军中,帮助伤病员扛枪、背背包,上坡时扶着,下坡时托着,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们, 你说他像一个“小鬼”么?分明就像一个“老大哥”。一句话,他是一个令人赞叹、敬佩的好战友!<br> 贵才是1944年参加革命的。那时候还没有桌子高,他是在部队中长大的,他很早就是一名共产党员(年龄不够,是候补党员)。他多次受到了杨秀山和王震的表扬,是部队卫生部门的模范!<br> <b>【连德合】 </b><div><h1><b> 十团特等战斗英雄连德合</b></h1><h1> 杨怀德</h1> 1964年,我在十团一营一连任指导员期间,对特等战斗英雄连德合的英雄事迹有了更详细的了解。<br> 连德合同志是山西省夏县水头村人,1924年出生。<br> 1947年10月13日部队占领韩城后,王震司令员决定打宜川,使黄龙山根据地与陕甘宁边区连成一片,扩大我军回旋地区。很多人认为敌强我弱,感到把握不大。<br> 宜川在延安、鄜县(现改为富县)、洛川、韩城之间,属于军事战略要地,多年来,敌人一直用重兵把守宜川。 宜川城从里到外工事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大小碉堡,难以计数。至于那些外壕、铁丝网、鹿砦、削壁,更是用心良苦,不断修整。还有雷区,敌人每换来一个部队,就埋上一批,到底埋了多少,就连敌人自己也说不清楚。<br> 部队到达指定地点,这里的敌情、地形远比王震司令员介绍的还要复杂得多。七郎山雄踞宜川城西南,是个马鞍形,城墙通过鞍部,将七郎山分成内、外七郎山两个部分,交通都是通过地下通道连接内外七郎山。与城北的老虎山、虎头山,以及城东南之风翅山形成鼎足之势。交通壕蜿若游龙,隐约可见,扑朔迷离。从万家塬到外七郎山是一条深沟,人和山羊不能直接爬到外七郎山上去,只有鸟才能飞上去。外七郎山是敌人的核心阵地,由敌人一个营的把守,地势险要,易守难攻。<br> 10月20日,十三团接受任务,到现场看完地形后,当晚派一连副指导员连德合带人冒雨去侦察地形。利用夜暗,顺万家塬左侧紧接着陡坎下去,从西面斜坡顺沟摸下去,到了外七郎山下的陡崖跟前,一直没有遇到地雷,也没有被敌人发现。陡崖有二三十丈高,用几个梯子接起来,就可以从那里爬上去。<br>顿星云旅长、杨秀山政委详细向连德合了解了侦察情况,并向王震司令员作了汇报。<br> 10月21日拂晓,攻击开始了,随着一声令下,我军的野炮开始怒吼,只见炮弹呼啸着飞向敌人阵地,在敌人的阵地上到处开花,烟雾笼罩了七郎山。<br> 十三团一营一连指战员已提前潜伏在敌人的鼻子底下,当我军的兵器一开火,连德合指挥云梯组的战士们猛力立起两个云梯,分别靠在陡崖上,振臂高呼:“同志们,冲啊!消灭敌人,把红旗插上七郎山!”但就在这时,不知谁踩响了一颗地雷,连德合的左腿被炸伤了。他咬着牙,顽强地站起来,用伤腿跪着,攀着云梯,硬是一坎一坎地爬上去,一连到了崖顶上,他马上扔了几个手榴弹。战士们不断高喊着向连副指导员学习,学习他勇敢杀敌,不怕牺牲的作风。<br> 这时,在右边的五连也在搭人梯上去,一营营长带领二、三连从附近另一处攀崖而上,十四团也攻上去了。这几路部队爬上了外七郎山,突入阵地,很快将敌人冲垮,我军占领了外七郎山。紧接着,我军又连续攻占内七郎山,而后占领宜川,拔除了伸向陕北根据地边缘的钉子。更使人高兴的是,这一仗还缴获了敌人一百吨弹药,俘敌三千余人。而当时我军也不过三千余人,以兵力对比来讲,这一战斗是一次不寻常的胜利。<br> 10月下旬,在山西河津,部队去打运城途中,独四旅集合时,王震司令员预先有准备地来到集合场,向全体同志们讲话,之后,他将一面“宜川战斗第一功”的锦旗赠给独四旅十三团。团长苏宏道,政委李恽和接受了锦旗。<br> 1948年1月18日,在山西晋南曲沃县西常村召开全旅战斗英雄代表大会。全旅评出战斗英雄198名。十三团连德合被评为特等战斗英雄,十四团范绍通被评为特等模范工作者。十三团为连德合颁发了金质奖章。纵队将颁发的“宜川战斗第一功”奖旗授予十三团。<br> 这篇文章是我在一连当指导员时了解的情况,每年12月28日,这天是一连光荣传统的教育日,大家放假一天,组织学习连德河同志的事迹。<br> 杨怀德 撰写于2018年1月25日<br><b>【注】</b>:1948年4月27日,连德合在西府战役激战中,不幸中弹负伤,不下火线,坚持战斗,随后英勇牺牲。<br></div> <h1> <b>行军途中</b></h1> 杨怀德<br> 六月二十二日,部队从喜拉丁出发,继续行军向战地出发。这天,太阳昏黄,无精打采,雪山上刮来的狂风,吹的人睁不开眼睛。<br> 五连是后卫,走在全团的最后。部队在群山中行进,蜿蜒像一条绿色的巨龙,爬过一山又一山,部队正在翻一个大坂,大家都精疲力竭了,胸口和喉咙像塞着一个什么东西,喘不上气来,队伍中有人开始掉队了。<br> 这时,我突然发现队伍前面有一位年龄较大点的干部,他拄着一根木棍,和战士们并肩走着,他不时和旁边战士们聊天,不时相互而笑,好像在起劲地谈论着什么,逐渐,他身边的人围得多了,跟在他身边的战士好像在听他讲着什么。<br> “哈,政委和我们一块爬山了,加油哇,同志们!”有人喊!<br> “这可不好,咱们走路还气短,他上了年纪更吃不消。”<br>“白天行军,晚上又彻夜工作,太累了,应该骑马走,和我们一起走,累坏了咋办?”<br> 警卫员去那了,这事咋不管管?<br> 卢德义政委和战士们一起爬山行军,极大地鼓舞了战士们的情绪。出于对首长的关心,大家私下发出各种议论。<br> 风很大,战士们顶着狂风艰难地向上爬,个个累的气喘吁吁,在一处背风的山腰间,部队停下来休息。<br> 卢政委和董副主任站在了战士旁边。<br> 政委问:“累了吧,同志们? ”<br> “不累!大家整齐宏亮的回答,“同志们,我听说有人嫌我们背的东西东,太重了,是不是? ” 政委一问,大家都纷纷向政委身边围拢来。<br> “我们背的东西是多,但这都是必要的武器装备。”政委接着说:“我看这背的东西分两部分。 一部分是给敌人背的,比如:炮弹、子弹,手榴弹等;一部分是给自己背的,比如:武器、干粮、毛皮鞋、皮大衣等。这两部分少了那一样都不行。没有武器弹药不能消灭敌人,没有干粮、装备,就不能保证我们的行军,同样不能消灭敌人。”政委问大家:“对不对?”“对!”大家齐声回答。<br> 政委接着问道:“有人说现在我们背的东西比红军长征时还多,还说现在行军比长征还难,有没有这回事?”<br> 战士面面相视,他们知道政委又要拿钥匙开锁了。<br> 我们是不是比红军长征时背的多呢?是的,是比红军长征时背的东西多,但是,要知道,红军长征时,我们还没有掌握政权, 他们想多背点,可是没啥可背的,那时候,红军缺少武器弹药,更没有齐全的装备,他们没有罐头,没有皮大衣,更没有足够的干粮。所以,宿营后,只能去挖草根,捡野菜,有时或许能碰上点野味。可我们现在呢?”政委问道,战士瞪着眼睛,等待着政委继续往下讲。<br> “国家给我们发了很多东西,这是党对我们的关怀。这些物质,为我们取得战斗胜利提供了基本保障,我们不需再吃草根、也不需再受冻。”<br> 政委又说:“但这也要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背这么多东西,就要出点汗,受点累,但是不久,我们会消灭敌人,以战斗的胜利来代替我们出的汗受的累。同志们,大家想一想,这有什么不好呢?”<br> 政委看着大家,等待着大家的回答。<br> “怎么样,同志们,鼓起劲来,背着东西走啊!要准时到达指定地点,达成合围,彻底消灭敌人。”<br> 政委的话音刚落,战士们刷的站起来,背起东西就走。大家虽然爬上了山,走了很远的路,但心里非常轻松。新战士孟建海扛了八发炮弹、八斤干粮和自己的背包,还帮助战友们扛背包。他说:“听了政委讲话,背的东西再多,也不嫌重,背的再多,也是为了消灭敌人,也是为了打胜仗!”<br><h1> </h1> <h1><b> 政委和小汪</b></h1> ——行军途中记事<br> 杨怀德<br> 藏北的早晨,风在山间呼啸不停。太阳慢慢从东方升起,远处巍峨的山峦上,映上了一层红光,显得非常美丽、壮观。在朝霞中,身背武器装备的战士们正行进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上。山上空气稀薄,呼吸特别困难,警卫连跟着团指挥所正向高山攀登,山路越来越难走了。卢政委干脆把马交给公务员拉上,自己随部队徒步行军,政委看看身旁的战士,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一个劲的向前走,心里非常心疼行走一夜的战士们,但为了战斗的需要,还必须鼓励部队继续向前走。而他呢?年近四十岁了,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这几天连续行军,还要边行军,边安排作战计划,经常熬到深夜,两眼熬得通红,脸也更瘦了。虽然如此,他却在战士们面前,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疲劳样子。在行军中还有说有笑给大家讲故事,给大家提气鼓劲,大家也确实愿和他在一起。小汪说:“跟政委在一起,身上再累也觉不出来。”所以,今天刚一下马,同志们就都凑到他跟前了。政委看到身旁小汪吁吁直喘,上气不接下气,过去抓住小汪的枪说:“我来扛一会。”不知谁在说:“汪子松,政委要替你扛枪哩!”汪子松一听, 忽的抬起头来,笑着说:“政委,这那能行呢?看你累成啥了!”说着扭过身子死死的抱着枪,说啥也不放。政委算白抢了一趟。他冲着战士笑着说:“在誓师大会上,你们说要给湖南人争光,要给毛主席争光,这豪言壮语算让这位新同志实现了。”的确,汪子松这个小伙子,站在大伙中矮一截,全连就数他个子最小,年纪也最轻。行军的第一天大家就看他吃不消,许多同志抢着给他背枪、背背包,可他说什么也不给,一直坚持到宿营地。第二天的行军中,连长再三叫他把背包放在马上,他也不干,并且在行军休息时,还放开嗓门给大家唱歌,他好像在向大家说:“你们看,我还有劲吧!”<br> 政委看看大家还在大口喘气,就又笑着说:“这山就是不低呀! 可是我们把它踩在脚底下了,美国少爷兵,到这么高的喜马拉雅山下一看,别说往山上爬,连吓也吓死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一问问得大家都笑了,接着他又说:“我们为什么能行呢? ” “因为我们是共产党、毛主席领导的军队,再大的困难在我们面前也算不了什么。就拿红军来说,人少武器差,缺吃少穿,在长征中,蒋介石对我们围追堵截,逼的我们爬雪山,过草地,可是我们还不是把蒋介石打败了吗?”说到这里政委停了停,又问大家:“红军能过爬雪山,过草地,打败蒋介石,我们能不能翻高山、走远路,彻底消灭叛匪呢?”大家一听劲头来了,齐声吼:“能!” 像是凭空响了一个炸雷,震得山谷里嗡嗡回响。<br> 政委的话刚一说完,坐在卢政委不远的小汪忽然闭上眼睛,嘴里流着口涎,嗓子呼噜呼噜的直响。一班长张海生见状,忙跑到小汪跟前大声喊:“汪子松,汪子松!”一面使劲摇晃着小汪的肩膀。<br> “小汪昏倒好几次了!”不知谁说了一句。政委赶忙走过去看他时, 小汪已经被大家叫醒了,他睁开眼看了看大家,又定神看了看政委, 他笑了笑。又像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强挣扎着爬起来说:“我没什么,政委,我很好!” 说着就去找自己的背包,可是背包早被班长扛在身上了……<br><br> <h1> <b>活抓格拉松</b></h1> 杨怀德<br> 七月二十五日凌晨一点,星星在天空欢乐的眨着小眼睛,部队又出发了。<br> 四五天来,部队除停下来做顿饭吃外,其余都是走路,确实够疲劳了,可战士们还是精神百倍地向前挺进。因为这是达成合围的前夜,队列里断断续续的谈论不休。“快实现我们向“八一”献礼的决心啦!”“我非生擒格拉松不可。”“别高兴的太早了,搞不好又是扑空。”不知谁顶了一名句。“扑空了再追,没啥了不起的,就是跑肿腿,磨烂脚也要抓住格拉松这小子。他上天,咱就追到灵霄殿,他入地,咱就赶到水晶宫。”你一言,我一语,在不时传来“保持肃静”的口令下才停下来。<br> 第二战役能否打好,从历次的战斗经验证明,合围好是制胜的首要因素。而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的远距离奔袭,又是达成合围的先决条件。你想战士们怎么能不关心几天几夜付出的辛苦呢?特别是对于格拉松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那就更引起战士们的关注了。<br> 基巧•格拉松是革吉部落的大头人,在西藏一小撮败类叛乱后,他表面上向阿里分工委作出假进步,愿接受人民政府的领导,背后却派款要粮,招兵买马,积极准备叛乱,担任了革吉部落进行叛乱、反对党和人民领导的“总司令”,到处造谣、煽动、诱胁劳动牧民参加叛乱,疯狂一时。 <br> 天亮时,旭日爬上了雪山坡顶,照亮了战士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冲洗了战士们一夜奔波的劳累。8时许,我们翻过了海拔五千多米的岗底斯山,山口下出现了地图上没有标注的天然湖,引起了我们的疑问……“是不是搞错了位置?” 营长段长金同志叫我们赶快摊开地图对照。正在这时,尖兵班前来报告:“前面发现牛羊。”当时我们几个连的干部高兴的几乎跳了起来,心想:只要被我们盯着了,你就别想跑掉。<br> 我们不约而同的跟在营长后面,跑到前面去观察。<br> 从镜子里清楚的查到,满山遍野尽是牛羊,敌人正从东向西顺山脊移动,有的在湖 东头搭起了帐篷,有的正从山口走来,还有一群人围着一顶白帐篷。这是什么问题呢?是敌人的西北前哨,还是敌人发现我们东路部队后向西北逃跑?假若是这样,那么这股敌人是前卫还是本队,或都是后卫?而格拉松又在那里?错综复杂的情况,引起了我们的焦虑。<br> 一直保持沉默的营长,紧握拳头,在空中挥了一说:“不管怎么样,到了嘴边的肉不能不吃,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命令你们先吃掉这股敌人,再了解情况,迅速前进。”<br> 接受任务后,我马上回到集结点向部队作了动员。同志们听说要打仗,翻身坐起,积极准备行动,不一会就站好了队,等候出击命令。<br> 我们没有打一枪,以神速的行动突然合围,将这股敌人缴了械。经过审问才知道,这股敌人是改则部队,负责指挥的是“魔书”仁曾,他还没有停稳脚就当了俘虏。<br> 在审讯中,我们向仁曾宣传了党的平叛政策和当前形势,并要他立功赎罪。他当时向我说出了格拉松的位置,并派人给我们带路。<br> 下午九点钟,营首长决定组织一个轻骑排带一部电台,由田副营长和我带领,立即出发去抓格拉松,我和战士们接受这一任务后,都感到无上光荣、兴奋,但又顾虑格拉松跑掉,只仓促准备了一下,连水也没顾上喝就出发了。<br> 天漆黑,还没走多远,天就下起雨来,不久又飘起雪花,没想到这场雪整整陪伴了我们一夜,两只脚和一双手冻得好像失去知觉一样,扑面打来的风雪噎的人喘不上气来,加上一部分战士不会骑马,不是掉下来就是上不去,同时又顾虑向导带错路,弄的我顾前又顾后的来回跑。<br> 虽然是这样,我们的心情是兴奋的,因为是去抓格拉松,大家都知道,只要抓住格拉松,第二战役的胜利就有了绝对把握,就能向“八一”建军节献上厚礼,所以,无论眼前的困难有多大,也要勇敢面对,继续前行。<br> 雪片在身上积了有二指厚,二排副杨茂林顺手抓了一把填进嘴里,拌着炒面边吃边说:“不错,不错,骑在马上吃雪拌炒面,还是我有生第一次享受。”这一说提醒了大家,才感到肚子早饿了,人人都动手吃了起来,正吃的起劲,报务员小王“扑通一声”掉下马来,正好掉进雪窝里,翻了几次都没起来。几个人跳下马把他拉起来时,已变成了雪人了,为了保护机器,这个小鬼在掉下马的瞬间,用自己的背托住了机器而受了伤,当大家关切地问他时,他摸去了脸上的雪说:“没关系,就是我的背被机器碰了,机器没坏,明天保证能把活抓格拉松的消息发出去。”<br> 我们马不停蹄地走了九个多小时,离天明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到了格拉松住的山沟——索尔安,这个广阔的山谷,在茫茫的大雪中变成了雪海,出奇的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刷刷的下雪声,格拉松在哪里?连向导也不知道。<br> 部队一时难已行动,只得停下来等天明,有的同志在雪地里来回跺脚,有的来回搬石取暖,这是最艰难的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熬到了东方发白。<br> 天亮了,雪也逐渐小了,在雪海中隐隐约约看到前边有凸出的一堆帐篷轮廓。上马扬鞭,像一把利剑向这块灰色的帐篷轮廓刺去。<br> 刚翻过一个小山坡,帐篷、牛羊历历在目。我们马上兵分三路将敌包围,搜索后一打听没有格拉松。问叛众,都说不知道,不由的心中一阵冷落。若非这家伙又跑了?但从了解情况中发现,有个人呑呑吐吐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其中定有原故。我们马上给他们宣传了平叛政策,特别是四不政策(不杀、不关、不判、不斗),揭发了叛匪的谎言和叛匪的性质,群众顾虑有所解除。一个叫东柱的藏族青年,悄悄地向我说出了格拉松的住处和情况。<br> 格拉松,这个比狐狸还狡猾的匪首,躲在后山沟,布置了几户心腹给他站岗放哨。根据东柱提供的线索,我们立即翻山直插后山沟,刚爬上山,就见一千多米远处有四顶白色帐篷,情况和东柱说的一样,这是一条外小里大,十分僻静的山沟,顺沟上去,翻过雪山,越过公路就可跑向国外。当时要实现严密的合围已来不及了,只得由右翼小组占领山头,以火力控制后路,其余兵力,直奔帐篷。<br> 正在帐篷盘腿打坐,喝着酥油茶的格拉松,作梦也没有想到,解放军会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切都来不及了,只得俯首就擒。<br> 十时,雪过天晴雪,暖阳高悬,积雪开始融化了,连绵起伏的冈底斯山在阳光照下闪烁着圣洁、奇特的光芒。报务员小王以敏捷的速度,以特急电报向团指报告:“七月二十六日九时整,匪首格拉松被生擒。七月二十六日十时 于索尔安。” <br> <h1><b> 一茶缸炒面</b></h1> 杨怀德 <br><div> 以七连组成的侦察一组,七月二十九日,接到团指的命令,向指定地点前进,执行侦察与堵击任务。部队于十六时出发,经过二十八小时的急行军,到达了目的地,但在前进中,因道路难行,加之部队行军速度快,驮粮的牦牛队掉在了后面,在这山峦起伏,荒无人烟的藏北高地上根本无法寻找。</div> 部队停下来准备宿营作饭。“查查各班还有多少粮食”刘三芳副团长说。不多一会,各单位向刘副团长报告:“最多不超过一茶缸,有些班只剩下半茶缸了。”“半茶缸?”我在旁边听了这些回答不免大吃一惊。部队还要停在这里执行两三天任务呢,这该咋办?紧接着又听到:“不要紧”,一个连队干部说:“刚才各班党员提出,就凭这点炒面也要完成任务。”一个班长插话说:“放心吧,副团长,我们没有干的,就吃稀的,平时能吃两口的,现在就吃一口,只要勒勒裤腰带就行了,任务还保证不打折扣。”<br> 晚饭做好了,这是两天一夜的第一顿饭,锅里是稀稀的开水拌炒面,可战士们相互推让,谁也不肯先吃,我看,这样下去不行,就说:“同志们,每个人都吃半缸子吧,吃一点还要执行任务呢。”可是还是没人动。通信员给三营参谋长于德贵舀了一洋瓷碗,他说:“这是干什么?先给战士们吃去。”我看看他沉陷的两只眼睛说:“已经舀上了,不要再让了。”“还是让战士们先吃吧,他们吃了还有任务呢。”说着就把半瓷碗炒面汤倒给了坐在他旁边的机枪一班的副班长,这个副班长怎么也不肯吃,于参谋长说:“吃吧同志,吃完了还要执行任务呢。”这个副班长端起碗来放到嘴边时,眼泪早已滴下来了。<br> 饭后,三排接上级指示,到三十公里外的地区去执行侦察任务,机枪排听说后,便将所剩下的炒面送给三排。这点炒面,总共也没有半干粮袋,也不过有三四斤左右。三排同志非常感动,他们又把炒面送回机枪排,并说:“谢谢你们的帮助,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我们一定要出色完成任务。”“炒面你们还是拿去吧,吃饱更有劲完成任务。”机枪排长说。“你们留着吧,我们勒勒裤腰带就过去了,现在大家的处境都一样,你们的武器重,没点吃的也不行。”机枪排长说:“你们执行侦察任务不带粮食哪行?我们守点,还可以想其它办法。”最后,刘副团长说服了三排,才把那三斤多炒面带走。<br> 守点部队怎么办呢?有人提出再把 “残余”扫荡一下。战士们把空空的干粮袋又敲又打,连摔带抠,二十多条干粮袋也只弄了两茶缸子炒面,除了给病号留一些外,就将一茶缸子炒面做了两大锅汤,二十多个人分着喝。开饭了,可是有几个人光是在那里转圈、拾柴火,而不动碗筷。 “喝点暖和一下吧”,指导员高维春同志劝他们说。我问指导员:“他们闹意见了?”“不”指导员悄悄对我说:“这是几个党员,他们看到粮食少,要让其他同志吃,自己不吃了。” “高维春同志已经病了几天啦”,腊黄的脸上嵌着一双深黑的眼睛,他正在那里左说右劝,自己也没有吃饭的意思。通信员给我舀了碗稀汤送来,我怎么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顺手递给高维春,“把这碗汤喝了”“不首长,你也和大家一样,两天两夜只喝了碗稀汤。” “喝掉,我没啥,你再不吃就垮了,以后的任务怎么办?”我站起来,给大家说:“都要喝一点,谁也不能例外,那怕一人一口,谁不喝也不行,喝点汤水,身上就有了劲,有了劲才能消灭敌人。”还有人站在那里不动,我说:“事务长,拿勺子,每人先来一勺。”就这样还是你推我让,最后,还是每人勉强喝了一小碗炒面稀汤。<br> 早饭算是这样过去了,可是中午、晚饭明天、后天该怎么办呢?我们召集党员研究这个问题,党员们说: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时,前有强敌,后有追兵,爬雪山,过草地,没有粮食吃树皮、草根、皮鞋还要打仗,在党和毛主席的领导下,终于取得了胜利。我们一定要学习老前辈的革命精神,战胜困难完成任务。最后确定大家分头找野菜和野禽来充饥,约摸几个小时,炊事班长和五医院的随队战士,在兔子洞里挖出一个旱獭,约有二斤肉,其它同志挖回来一些野菜,大家把旱獭剥掉皮剁碎,掺了些野菜做了两锅,大家都说这顿饭真香,可是吃了一锅后,再没人吃了,一问才知,另一锅是留给三排同志的。太阳将近落山时,三排的同志回来了。机枪排的同志们就用另外一锅饭来招待他们。三排同志一整天就喝了一碗稀汤,又走了一整天路,当吃到这獭肉掺野菜时,大家真是高兴极了。一个战士说:“机枪排的同志真有两下,在这雪山脚下,还用这么好的酒席请客。逗的大家哈哈大笑。<br> 三十一号天黑时,驮粮的牦牛队赶上了部队,战士们的面袋子和干粮袋又装得鼓鼓的,按照团指的指示于八月一号下午,部队按原路返回,对敌人进行奔袭合围。<br><b>【编者注】</b>:这是杨怀德老指导员、刘三芳副团长和三营一道参加西藏平叛剿匪时的真实记录。文中第一人称“我”,是指杨怀德本人。<br> 2018年元月25日<br> <h1><b> 加克孜战斗</b></h1> 杨怀德<br><div> 九月的藏北高原,已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时候。我们向盘踞在阿鲁湖地区的叛匪展开了长途奔袭。</div> 到达阿鲁湖边,前指首长命令我和政治处李助理员带五连八班向查鲁尔湖地区进行武装侦察。<br> 我们由阿鲁湖畔出发,沿着弯曲的河道,向查鲁尔湖方向疾进。<br> 部队刚进到架格孜山口 ,就同敌人遭遇,叛匪欺我人少,一窝蜂似的从对面山头压下来。强占有利地形已来不及,我同李助理员一面带部队奔向山口的一个小山包,一面命令部队做好战斗准备。<br> 哒哒哒……我俩还没跑到小山包前,敌人的机枪已像雨点似的射来,在我们的身傍濺起了团团烟尘。机枪手马全保和两名战士,冒着弹雨,几步就窜到小山包上,其他战士迅速就地卧倒,随着射击口令的下达,各种火器顿时全部开火,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响成一片。子弹带着呼啸声射向敌人,炮弹在敌群中炸开了花,霎时,炸倒了几个敌人。<br> 敌人混乱了,纷纷扭转屁股向后逃窜。我们乘敌人溃逃之际,迅速冲上小山包。脚还没站稳,敌人又反扑上来,子弹嗖嗖地在迫击炮,轻机枪周围乱飞。看来敌人是妄想集中火力解决我们的主要火力,我们看穿敌人的阴谋,命令各种武器,利用地形地貌,集中火力对拥上来的叛匪一阵猛烈扫射,前面的敌人倒下一大片,敌人又溃退了。<br> 敌人的进攻暂时停止了,突然,从侧面山上打来几发冷枪,击中了迫击炮瞄准手杜世秀,正在换弹夹的机枪手马全保,也不幸中弹昏过去了,在侧面敌人火力的支援下,正面退下去叛匪又蜂拥而上,马全保从昏迷中醒过来,挺起身子,端着机枪,连续射出两盘子弹,最后又身中两枪,倒在机枪旁边。看着自己的战友牺牲,战士们两眼都发红了,在李助理员“为牺牲的战友报仇”的喊声中,各种火力又向敌人猛烈的射去……身负6处伤的的炮手彭凯林,咬着牙,忍着剧痛,用一只手,连续发射着炮弹,侧面、对面山坡上燃起了处处浓烟,打的敌人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乱窜……<br> 打下去敌人的第三次进攻,我们立即组织了一个小组,向侧面山坡迂迴攻击,顽固的敌人挥刀上马,孤注一掷地又向我们开始了第四次攻击,结果又抛下十几具死尸退回去了。<br> 在敌人第四次溃退时,我们的一个战斗小组已爬上侧面山头,以猛烈的火力把敌人赶上另一个山头又向下压了下去,山包上的部队也向正面的敌人发起了攻击,在我们的两路夹击下,敌人彻底溃退了。<br> 部队以最快的速度,踏着敌人的尸体,爬上了对面的大山。我们一面向前指报告了敌情战况,一面妥善安置了伤员,并迅速跟踪追击下去……<br> <div><h1> 戎勒战役片段</h1> 杨怀德<br></div> 部队经过六个多小时的强行军,终于在六月二十七号下午赶到库比河南岸的戎勒,进入阵地。<br> 戎勒这个肥沃的草原,已变成阿里地区叛匪盘踞的巢穴,也是西藏叛匪最后一个立足点。从团、营首长几次所交待的敌情、地形中得知,盘踞在戎勒——库比河和国境线一带的一千多叛匪,妄图依据山高、多雾、地形复杂、险要等条件作垂死挣扎。营党委决定我连在四、六连和侦察连配合下,插入大雪山南北一线,边堵边打,一个不漏的吃掉这股敌人,团首长指示我们:在攻击中要大胆穿插,猛冲猛打,但也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轻敌。<br> 在海拔六千五百米的山顶上,我们边观察地形,边召开了战前支委会,详细研究了战斗方案,进一步进行了明确的分工。<br> 当日18时向叛匪盘踞的巢穴发起了攻击。部队刚冲上一个小山包,就看到,这些亡命之徒乱成一团,纷纷备马准备逃跑,连部命令二排轻装前进,要他们半小时内占领雪山山口,截住敌人退路,战士们扔下背包等多余装备,好似猛虎添翼,直向山口奔去。<br> 山包离雪山口还有三四公里,能否歼灭敌人,就在于能不能提前到达山口截住敌人,取得连长同意后,我急忙跟上二排,随部队边跑边做工作,要求每一个战士、共产党员、共青团员,鼓起最大劲头,以最快速度赶到山口,截断敌人逃跑之路。<br> 没曾想到,当二排冲过一个山包,沿着一条大河前进时,遭到敌人的突然袭击,原来这儿还隐藏着一股叛匪,他们想封锁河面,阻止我们渡河,敌人的排子枪放个不停,子弹嗖嗖钻进河水,打起无数水泡,我和二排长刚布置好火力组织强渡时,跟在后面的重机枪已经打响,猛烈的火力压制的敌人抬不起头,我们趁机渡过急流。<br> 刚到对岸,敌人又趁我方立足未稳,向我们蜂拥而来,一场激烈的战斗开始了,所有的武器发挥了最大的威力,猛烈的向敌人射去,枪声、炮声组成一片火海,敌人溃退了,战士们在一片冲杀声中向敌人扑去,这群愚蠢的叛匪没有直奔雪山口,而向左翼那木扎山口溃逃而去。<br> 连长赶上来,他一边指示二排甩开敌人迅速直插雪山口,一边望着逃跑的敌人向我说:他们跑不了,三排早已堵住那木扎山口……话音没落,三排密集的枪声已经传来,从镜子里清楚地看到敌人倒下了一大片,后面的返回头又向雪山口方向冲来。二排早已卡在了雪山口,这一群叛匪被我们死死的围在戎勒内。十时,二排在山口前围歼了五、六十名叛匪。五班向营、团指发出戎勒——库比河战役的第一个捷报。<br> 夜,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寒风从喜马拉雅山雪峰上直扑下来,剌入骨髓,坚守在阵地上的战士冻得直打哆嗦,战士们在这种形势下,又同严寒、疲劳、饥饿展开了一场斗争,二排副在给几位战士讲邱少云的故事,五班长带着几个人跑步取暖,值班的战士不时用雪擦着脸……<br> 拂晓时,我们按照团指的指令,分兵三路向沟内之敌展开了总攻击,一排从右向左打,三排从右向左打,二排从山顶向下压,向库比河上游盘踞之敌扑去。<br> 戎勒——库比河战役,连续打了五天五夜,在这次战役中,五连经过大小8次战斗,毙敌数十人,俘敌一百五十余人,缴获各种枪支一百多支,子弹二百七十多发,战刀九十多把,战马二百多匹,牛、羊一万余只。<br> <h1><b> 献 马</b></h1> 杨怀德<br> 六月十八日,部队乘车到了阿里普兰县的巴噶乡,第二天就要徒步向前方战地开进。为了尽快赶到敌人前边,截断叛匪外逃去路。根据上级指示精神,要在当地民工中动员部分马匹,作为部队的战马。当天我们就同民工队的赵队长研究。他说:“没问题,我们就是来支援部队的,我敢向你们保证,民工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br> 果不出老赵的预料,民工们听说部队要选一部分战马,都积极响应,当天晚上,就有很多藏族民工,来到了我们的帐篷,打听征马的条件,并向我们保证:“部队要多少马给多少,并且都是最好的。”有的当场就把他的马夸耀一番,并请求我们一定要把他的马收下 。如七中队长恩斗说:“解放军来到阿里消灭叛匪,是为了解放藏族人民,让我们过上幸福生活,我代表全队民工向你们表示:“一定全力以赴支持和配合你们的工作,你们需要多少匹马,我们就支援你们多少匹马。”<br> 民工们的这种热情使我们非常感动。经研究决定,十九日下午到民工住地去选马。 十九日一早,赵队长就对我说:“今天民工队的老乡都起的很早,有的刷马,有的放牧,有的把马拉到河滩洗了个干净。”<br> 七中队长恩斗,还特别把最新的马垫、马鞍备上。枣红色大马,浑身光滑,真叫人喜爱。他备好马以后, 还特别骑上溜达了一趟,好像专门给别人看似的。然后走到十二小队长南木加跟前,有意提高嗓门喊:“喂!小伙子,准备好了吗?不好的马,解放军可选不上啊。”并用手指着自己的马说:“看!咱这马多漂亮!”“放心吧!年轻人,保证落不到你后面!”南木加说完后,在自己的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只见那白毛长条的马,立即嘶叫着,蹦跳着也好像对客人示威。南木加大声说:“看吧!恩斗,我的马怎么样?” “呀不都!呀不都!(好的意思)” 恩斗伸出大拇指连连称赞着,周围的老乡也发出爽朗的笑声。 <br> 下午,我们来到民工队住地。老乡们见了我们,立即从四面八方赶来,霎时间,我们的周围,就被人和马围的水泄不通。当我讲明暂时借马参加平叛的用意后,老乡们都争先恐后地举起牵着马缰绳的手说:“拉我的,拉我的……”静静的草原上,顿时人喊马嘶,在这杂乱的声音中,很难分辨出谁在讲些什么,只见一个个都很激动。这可把翻译急坏了,他满头大汗,顾了东,顾不了西,只好对我说:“他们都说自己的马好,请部队一定要收下。”<br> “请大家一个一个说”,我对老乡们说:“我们非常感谢大家对部队的大力支持和无私援助。”刚说完,老乡们涌向前来,述说着要求部队收马的理由。第一个走上前来的又是恩斗,他对我们说:“你们看吧!我的马吃的膘肥体壮,一天可跑二三百里,同志们骑上,敌人保险一个也跑不掉!”说完他还在马上拍了一巴掌,那马扬起头来嘶叫着,好像在向人们炫耀自己。<br> “喂!恩斗,可不要吹牛啊!”从人群中闪出十二小队小队长南木加,“你的马快,我的马也不慢呀!不服就试试看。”说着他就跨上马背,在马身抽了一鞭,只见那马四蹄飞扬向前跑去,周围的群众直拍手叫好。 <br> 当拉木加回到人群后,一个年轻的民工本错走到他的跟前说:“拉木加你的马好,大家承认,但我的马也不差呀!”他扬起马的缰绳说:“别看我的这匹马个头小,但膘瘦,在打猎中,可把那些恶狼追的屁滚尿流,诺如布,你说是吗?”“不错”,诺如布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我们跟前,“我们的马都是好样的,金珠玛米(解放军),你们放心吧!我们的马跑得快,只要骑上我们的马,定会把叛匪追得无处可逃。”“对啊,我们的马都是吃雪山草,喝雪河水长大的。”三小队长<br>根桑才郎说:“就拿我这匹马来说,经常驮盐、驮粮,走遍了咱们阿里的 雪山草地。力气大,跑的快,要是骑上它追剿叛匪,叛匪定要到西天拜佛了。”“你随便挑吧,要那匹给那匹。”“不选上我的马不行。”民工们个个情绪激动,他们的真诚和质朴深深地感动了我们。我们选好马,再三表示感谢!在民工们的欢送声中,挥手道别返回部队。<br> 六月二十日,一轮红日刚刚升起,我们骑着这些骏马,带着老乡们的期望,浩浩荡荡向前方战地挺进……<br> <h1><b> 参加民主改革的第一天</b></h1> 杨怀德<br> 1960年,全国解放已经十多年了,人们那里会想到,当时的西藏阿里地区仍然是个农奴制社会,那里的牧民世代为奴,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他们迫切要求翻身得解放,砸碎那千年的枷锁。<br> 1960年8月初,阿里平叛战役基本结束后,十团部队大部分转入民主改革和建政工作,根据上级的部署,派了大批工作组,同兰州军区11师及阿里地区派出的同志一起,在阿里各县开展了民主改革运动。<br> 工作组的任务就是向牧民宣传平息叛乱取得胜利的大好形势,宣传工作组的来意和进行民主改革的目的,要彻底砸碎农奴制度的统治,让贫苦牧民翻身作主人,要像全国人民一样,过上民主、自由、幸福、平等的新生活。<br> 各工作组陆续奔向自己工作地区。那时的阿里地区道路难行,交通不便,无论行军打仗,还是下乡工作,都凭两条腿走路,没有任何交通工具。<br> 我分派到改则县功谦部落进行民主改革的工作组,由宗巴出发,向“朝百桑”徒步行军,这是最后一天的行军,也是最艰难的一天。<br> 路虽只有八十余里,坎坷不平的山路,连绵不断的大山,翻了一座又一座,爬过一坡又一坡,大家背着行李、粮食、武器、弹药,迈着沉重的步子,吃力地向前走着。望着路两侧高耸如云,逶迤连绵的大山,让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前段时间,战况紧张,连日行军打仗,今日才有空领略阿里风光,别有一番滋味。顿感轻松了不少。这段路可苦了队伍中的3个人。文化教员惠风龙,这几天正在生病,拖着病体,勉强地跟在队伍的后面,战士李双锁腰疼的呲牙咧嘴,炊事员郑茂德两脚打泡,时间一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经过几次劝说,才把他们三个扶上仅有的两匹马。<br> 部队继续前进着,又翻过了一座大山,进入一条小山沟。通信员向我报告。“前面山沟里发现有人和羊群。”我习惯地拿起了望远镜,从镜子里看到:一对青年男女带着几个小孩,赶着四五十只羊,缓慢地在前面走着。<br> 我们加快脚步赶上他们。通过翻译我们了解到,男的叫“却朗”,这户贫苦牧民是去朝百桑参加民主改革的,由于家景贫、穷没有牛马,男的背着全家的东西,女的一脸愁容怀里抱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背上背着一个一岁多的男孩,手里还牵着一个三岁多的男孩,疲惫不堪,一个约六七岁的女孩,拿着一截小竹棍, 来回跑着赶着走散的羊,弄得一脸灰尘。<br>此地离朝百桑还有四十多里,还要翻两座大山,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赶到呢?看着他们的困景,想着遥远的路途,我们决定结伴而行,通信员小丁帮老乡赶羊,三个病号把马让出来给老乡骑。 <br> 我们一边走,一边向他们进行宣传。通过翻译的解说,却朗知道了我们的意图,他抓住我的双手,感动地称我们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是“菩萨兵”。<br> 说也怪,有老乡一道作伴,战士的步子越迈越有劲了,几个病号也精神抖擞走在最前面,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又说又笑地向 “朝百桑”方向走去……<br> 下午七时,我们顺利地到达了朝百桑。一放下背包,战士们都先为却朗一家忙起来,小丁把羊赶到草最好的地方去放牧,几个人帮却朗家搭帐篷,炊事员郑茂德带着马桶去拾干牛粪,战士李双锁背着锅到水渠边打水。却朗的帐篷又小又烂,班长找出几个装过干菜的麻袋,动手缝补帐篷。<br> 当补好的帐篷搭起来,家具放置好后,李双锁的水也打回来了,郑茂德也捡了满满一桶干牛粪,却朗的帐篷顶上升起了缕缕青烟。帮却朗安顿感好家后,战士才顾上搭自己的帐篷,挖灶埋锅,生火做饭,大家边干边说:“我们的民主改革工作,从今天起己经开始了”。<br><br><br> <h1><b> 风雪征途一双鞋<br></b></h1><h3> 七月二十六日,部队从索尔安出发,继续向北围剿叛匪。<br></h3><h3>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到处都是白皑皑一片,放眼望去,远处层峦叠嶂的崇山峻岭披上一层银装,近处的沙漠戈壁成为白茫茫的雪原。路早已被雪覆盖,行军更艰难了。太阳出来后,雪的反光刺的人两眼酸痛, 很多人眼睛流泪了。<br> “我怎么看不见了!”一个战士惊叫起来。<br> “怎么搞的,我也看不见了!” 一个战士站在那里低着头不住揉眼睛。<br> 除尖兵班外,部队停下来了,我赶上去一看,好多战士都在揉眼。<br> “是不是雪盲啊?”卫生员说道。<br> “都戴上风镜”我说:“驮子上来了,看不到路的同志,随着牲口走,卫生员你去照护一下。”卫生员把十几个得了雪盲的人集中起来,拉着马尾巴在后面走着,部队又向前行进了。<br> 雪开始融化。部队踏着雪水,在泥泞的路上行走,趔趔趄趄,不时有人摔倒。<br> 突然,队伍中有人吵起来。听来好像是五班长张振远的声音。<br> “……我们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这是我们人民军队的规定……你拾得也该上交……“反正我没有鞋穿,这又不是到老乡那里拿得,是路上拾得,这是军事需要……。”很明显,是机枪射击手郭玉海在和班长在争吵。“军事需要?发点洋财也是军事要?”五班长又接着说。我想向前看看,刚走几步,就听到有人问:“什么事? 在这种情况下,还不注意团结,有什么可吵的?”这是刘副政委的声音。<br> 郭玉海理直气壮的申述着自己的理由:“我的鞋子烂飞了,昨天实在不能穿了,就抛掉光着脚走,今天,我在路边拾到块烂羊皮,刚把脚包上,班长就说我犯了群众纪律……”<br> 原来是这么回事!四十天来,部队连续行军打仗,爬山涉水,一双鞋穿不了多长时间就烂了,缝补不顶事,许多战士干脆就赤脚走路,可是战斗还在继续着,被服供应跟不上,能有什么办法呢?<br> “郭玉海同志,别吵了”副政委温和地说:“班长也是为了维护部队纪律的哦,大家都不注意纪律,我们的军纪模范班是怎么来的?”说着副政委就从脚上脱下了自己的一双鞋递给郭玉海。“先穿这双,光脚在雪地走路是不行的,况且路上都是沙砾。” 副政委说。“你看脚都磨肿了,当然,一块羊皮倒没什么,可是它关 系着咱们部队的纪律啊!咱们军队的形象要靠大家的表现和树立 ”说着,他又从马塔子里拿出了一双旧鞋穿上。“副政委,大家都一样行军走路,还是把你的鞋穿上吧!”郭玉海低着头,把鞋还给副政委。副政委摆摆手说:“你们更需要鞋,我还有一双,有时我还可以骑骑马。同志们,我们行军打仗离不开这双脚板啊。”<br> 部队又开始行进了,郭玉海走到班长跟前说:“班长,千说万说我不该违犯纪律……”班长说:“玉海,我对你关心不够,我得好好讨……”这时,队伍里突然有人“呀”了一声,大家一看,原来是四班副李河的脚碰在石头上,尖叫了一声。郭玉海上去把副政委送的那双鞋塞到他怀里说:“你拿去穿吧。”说完掉头就走。“那怎么行,你……”李河回过头来,郭玉海己经去远了。<br> 部队正在渡河,李河赶到河边想把鞋还给郭玉海,看到大家在岸上整理装备,五班长张振远在河中间捞着什么。“五班长,你在捞什么?”二排副问道。“一只鞋掉河里了,怎么也找不见。”“算了吧!这么大的水早冲走了,再捞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h3><h3> 五班长没精打采地走上岸去。李河走过来,“给你鞋。”李河说。“你穿吧,你的脚痛,穿上赶紧赶路。”<br></h3><h3> “你穿上吧”李河说:“到前面你们还要追击呢,要是掉了队,就完不成追击任务了。”<br> 他俩推来推去,经副班长建议,两人各穿了一只鞋。<br> 部队渡过河,继续向前疾进……</h3> <h1> <b> 匪巢招降</b></h1> 杨怀德<br> 戎勒这个地区紧靠国界线,山地起伏连绵不断。叛匪把抢来的牛羊和裹胁来的群众集结在这里,他们的企图是:与自己不利时,就逃往国外,避免遭受被歼。<br> 然而,这仅仅是他们的梦想。我们二营不畏艰辛,不顾疲劳,连续行军,涉过冰寒的库比河,于8月27日中午,占领了沿河一带大山;五连同志又以高度顽强的精神,直插某某山口,堵住了叛匪逃往国外的路。<br> 战斗在傍晚时打响了。在戎勒草滩里盘据的叛匪没来得及逃跑,假装好人,企图瞒哄我们。这种诡计当然不难识破。为了不使牛羊及裹胁的群众遭到损失,首长决定争取这伙敌人归降。团营首长分析了这些叛匪的处境;敌人已处于我军的包围之中,并且多数被裹胁的群众是不明真相,受叛匪蒙蔽而背井离乡逃走,按当前形势争取他们投降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另一方面,又估计到这些人中间有少数的惯匪和顽固分子,因此必要时,也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然就争取不过来。<br> 第二天清晨,团、营首长亲自带着我们几个人,冒着生命危险,深入匪巢进行谈判。同去的还有阿里专署土专员。谈判是在一块草地进行,两家各坐一边。一开始气氛就是冷冰冰的,我们问一句,他们敷衍一句,毫无诚意,并且提出不把枪交给我们。根本不提叛匪二字,丝毫没有悔改之意。昨天一个俘虏供认,被我们击毙的藏军军官是却桑,这个叛匪头子现在却坐在人群里东张西望。<br> “我是阿里专员公署的专员,来向你们交待“中央”的政策,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悔过自新,不再为非作歹,政府既往不咎,对你们每个人不杀、不斗、不关、不判。保证你们安全。”土专员首先说了话。“不,我们没有叛乱。”一个头人狡辩说。这时候雪山上的枪声不断传来,我们的炮弹也在远处山头上爆炸。在坐的许多叛匪望了望山顶,又回过头来看看我们,他们的表情各有不同,有的表现惧怕,有的表现却是恶狠狠的。“我们是善良百姓,接受中央领导。”头人继续狡辩的说。“没有叛乱?请听你们部落的人正向我们射击,这些人为什么要抵抗人民解放军?”“你说,什么样的行动才是叛乱呢?”参谋长和教导员严厉的驳斥了他们的鬼话。……头人哑口无言。会场又沉默了很久,这个头人闭着眼在思索着什么。他或许想着前些日子叛乱头子从国外来的指令吧!<br> “继续抵抗是没有用的,你们要把牛羊赶到哪里去?你们的家属能带走吗、请看,四处都是解放军,你们已处于我军的四面包围之中。只有投降才是生路,我们希望你们向人民低头认罪,今后做一个安分守已的老百姓。”土专员又接着说。<br> “嘿嘿!政府的政策我明白,明白。枪吗?我们只有几支打猎的枪。”这个老奸巨猾叛匪显然是个头目,他还想骗过我们,真把我气火了,我坐不住,猛地站起来。但是看到首长仍然沉着冷静的继续进行谈判,表现了高度的耐心。我克制了自己的急躁,参谋长向我使了个眼色,我退出了会场。我骏马加鞭,抓着马鬃象一阵风似的奔回阵地 ,纵身下马。我向营首长传达了参谋长的指示,又急忙赶回谈判会场。不一会,就听到“轰”“嗖”,炮弹在附近山头上开了花,紧接着“哒哒哒”“哒哒哒”的机枪声响成一片。<br> 这时个个匪徒恐惧万分,但看起来他们却找不见我们火器的位置。我们交枪,交,交……大部分匪徒似乎要当时跪在土专员的面前。他们不住的躬腰吐舌头。<br> 在我们的命令下,头人到山上,叫回了叛众,他们站成了一线,放下手中的数十件刀、枪,其中还有驳壳枪。我们又在匪群中查出了几个康巴叛匪,这几个贯匪,和我们打了几年交道,从青康地区逃到这里继续顽抗,然而,终究逃不出我们人民解放军巨掌。<br> 成千上万只牛羊从国境线上赶回来了,被叛匪强迫出来参加叛乱的群众赶着自己的牛羊怀着愉快的心情,返回他们祖祖辈辈放牧的草地。<br> <br><h1><b> 深山风雪电码声</b></h1> 作者 杨怀德<br><br> 七月二十五日黄昏,晚霞染红了天空,高高的冈底斯山,在晚霞中更加显得雄伟挺拔。对敌实施奔袭合围的战斗部队来到了索尔安,当晚指挥所宿营在怪石嶙峋的山脚下,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山沟。这时行了一天军的无线电报务员们,顾不上搭帐篷、拾牛粪、做饭,立即架台与上下级沟通联络。在他们熟练的操作下,不到十分钟,天线杆立起来了,电台开设了,同志们各就各位,开始了紧张有序的工作,只听得“滴滴答答”清脆响亮的电码声传出来了,和上下级联络沟通了,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似乎忘记了一整天行军的疲劳。<br> 天气好像故意与人作对,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眨眼就是乌云密布,一顿饭还没做好,顿时大雨倾盆而来,饭也做不成了。<br> 正在工作的一台同志们,由于帐篷没搭起来,浑身都被浇透了,为不让电台遭雨淋,大家赶忙找东西搭帐篷,两个摇马达的同志也赶来帮忙,不一会儿功夫就把帐篷搭好了。所谓帐篷,只不过是两块雨布,中间撑着两根一米长的小木杆,像看瓜的窝棚似的,高不过八十厘米,宽不过一米五,刘顺台长在里面工作时,连腰也伸不直,可报一定要发出去,这是战斗命令,一刻也不能等待,他就爬在地上发,为了发报准确,他忍受着高原反应的呼吸困难,强忍手臂酸痛的痛苦,坚持不懈进行发报,由于帐篷内闷热,一会儿就累得他大汗淋漓,尽管如此,也没发出多少,加之一天行军的疲劳,瞌睡的恶魔开始缠人了,摇马达的刘泽虎、王志学摇着摇着眼皮就合在一起了,电流不平衡了,刘顺同志两眼发酸发困,上眼皮好像坠了块铅,为了战胜瞌睡,保证电码准确,刘顺同志把手指伸到电键触点的缝隙上,用触电刺激的方法,使精神振作起来,终于将报准确无误的发完了。<br> 午夜雨停了,但天空仍然是伸手不见五指,不多久,片片大雪随风飘舞而至,大地由灰黑色渐渐变成银白色。藏北神奇的六月天,天气变化无常,大家的衣服早被淋湿,山风吹来冷气刺骨。又累又乏的同志们刚躺下准备休息会。正在此时,又送来一份报,一台同志一听是胜利的捷报,大家的精神顿时振作起来,一天的疲劳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家都兴奋的返回各自的工作岗位,马达又开始响了,摇的多么平稳,电键在刘顺台长的手下开始轻轻颤动了,多么熟练自如,清脆悦耳的声音又从耳机中传出来,在寂静的夜空中回响着。<br> 东方发白了,又是一个通宵,一台的同志们睁着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鹅毛大雪,脸上露出了微笑,这是兴奋的微笑,也是胜利的微笑。部队又出发了,一台的同志背着背包,拉着驮子,在白白的雪上,向着前边的大山走去……<br> <br><br> <h1><b> 夜 赶</b></h1> 杨怀德<br> 六月二十六日午夜,在6035高地下面的山坳里,部队行军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了。<br> 但在这寂静的、四面环山的深山沟里,还闪烁着蜡烛的微光,马达的嗡嗡声时隐时现,无线电报务员还在坚持工作。在全团部队昼夜兼程奔袭合围敌人的战斗中,他们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合眼了。今晚正在随部队行军时,又接上级通知有报,于是留下来继续工作。站在电台旁边的刘指导员说:“同志们,部队已经出发了,我们的人不多,要作好继续行军和战斗的准备,工作时动作要快。前天侦察分队在这里曾与叛匪打过一仗。”他嘱咐大家要提高警惕。又说:“要抓紧时间抄收完这份报,并要注意警戒,保护电台安全,遇到紧急情况,大家要沉着冷静。”<br> 经报务员紧张有序工作,收报结束,大家迅速撤收电台,背负全部机器设备,武器装备向前追赶部队。<br> 灰暗色的天空中闪烁着几点寒星,冷风吹来,冻的人直发抖,走了不久就开始爬山。收报前,只知部队向这个方向走了,但具体的路线不太清楚。<br> 自昼夜兼程向战地开进以来,为不影响部队行军,又要使首长及时看到电报,这已是第四次把电台留在后面。前三次都是白天,阿里地区山高路险,白天我们还可跟前面部队的脚印走,这夜晚要跟着脚印走可就难了。这条沟底都是戈壁砂砾,走过的脚印很难看出来,何况这还是夜晚,而且还进行灯火管制,不允许用手电,我们只能摸索着赶队,个个心里焦急万分。<br> 走不多久就开始爬山,嗓子干的像着了火,个个气喘吁吁, 汗水浸湿了内衣,天黑的象锅底,山坡陡的驮子几乎要从马上掉下来。 但最使人伤脑筋的是路上尽是碎石虚土,走两步,往下滑一步,鞋子里灌满了沙土,脚底磨的非常疼,但可喜的是找到了部队的脚印。每个人心里都非常高兴,劲头大增,不停的往上爬。十五分钟过去了,同志气喘的象拉风箱,解开脖领上的扣子, 但还是呼吸不匀,真想躺在半山坡上狠狠的吸上几口气。可是,为了追部队,又不能停止不前,新兵小李虽累的筋疲力尽,还是坚持往上爬。正在这时,突然马被一块石头拌了一下,马几乎摔倒,可是驮电台的驮子已开始向下翻,小李和大家看到这种情况,猛的跑上前去将机器护住,又七手八脚的将驮子扶正。小心翼翼的护着马爬到了山顶,在坐下休息时,小李悄声说:“爬到半山腰时,累的实在不行了,真想坐下来休息会,但看到大家都在坚持往前走,我一咬牙现在不也爬上来了。”刘指导员插嘴说:“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困难像弹簧,看你强不强;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只要我们有不怕困难的决心,再高的山,再大的困难,也能被我们征服!”<br> 休息还不到五分钟,同志们身上湿透了的内衣已变凉,六月天的夜风非常冷,吹的人浑身发抖。再加上午下了点冰雹,气候显得格外寒冷。刘指导员说:“同志们,我们走吧,第一要抓紧时间追赶部队;第二刚才出了满身大汗,现在天又冷,风又大,在这高原上感冒了是很危险的。”<br> 下山的路是山水冲的一道沟。大家护着电台顺坡往下滑,突出的石头碰的脚疼痛难忍,谁也顾不上停留,路上高低不平,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可是行军的速度仍没减慢,半个小时过去了,同志们终于连爬带走来到了平路上。走在平路上,显得轻松多了,行军的速度也加快了,走的正起劲的时候,面前出现两条山沟,走那条对呢? 看不出部队走过去的脚印。这该怎么办?大家不由得又是一阵焦急。 小李说:“前面留下个人或路标多好呀!”指导员沉思一会说:“现在除拉马的人外,其余的分两个小组,到两条山沟里去找;然后再根据情况,确定走那条沟。”五分、十分钟过去了,仍没得到结果。大家正在着急的时候,右面沟里小张发出了一声喊叫,把大家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情况。指导员严肃的讲:“你忘记夜间行军纪律了吗? ”就这样还压不住他兴奋的心情,边跑边喊:“路找到了、路找到了,你看马粪很湿,刚拉的时间不长!”并高兴的说:“我刚摸到时还有点发热呢!”同志们都说:“我们部队准是 从这沟走的,我们赶快追吧!”指导员为了更加准确起见,又和大家—块到前面査看了一会,小李两手拿着马粪,拿着一个包谷粒高兴的向指导员说:“你看!马粪里还有没消化的包谷呢,这准是咱们的 马拉的!”指导员深思了一会说:“土匪的马是没有包谷可喂的,部队肯定是走的这条路。周围一片灰暗,借着点点星光,我们顺着这条山沟向前走去……<br> <h1><b> 一份给党委的汇报材料</b></h1> 杨 怀 德<div> 学习雷锋才开始 <br> 新人新事说不完<br> 我们连在学习八届十中全会精神当中,不少战士联系实际解决了思想问题,最近阅读和讨论了雷锋同志的事迹,使十中全会精神的学习进一步具体化,进一步落实了,在学习雷锋事迹中,我们强调结合思想实际带着问题学,结合训练任务学,结合作风中的弱点学,特别是要认真学习毛主度著作,做到活学活用,虽然学习刚刚开始,但是通过学习,思想有了提高,好人好事层出不穷。归纳起来,新气象有九多九少;买书借书的多了,闲花钱的少了。2月份以来,我们连购买毛主席著作和借阅毛主席著作的有三十九人,写心得感想和读书笔记的多了,闲玩的少了。学习过程中,有八十二人写了心得体会共九十五篇,谈论雷锋先进事迹的多了,谈论复员转业,当兵吃亏的少了。全连有四十一名战士写了超期服役申请书。通信员郑佩福说:“现在不是超期不超期的问题,而是要像雷锋那样,把一切献给党。”互相关心,团结互助的多了,不团结的现象少了。谈心活动广泛展开,生活上互相照顾,帮助同志缝缝洗洗的有三十九人次,爱护公物的多了,损坏公物的少了。有三十四人主动修理了手榴弹箱,黑板架等。创造代用品的多了,向领导伸手要的少了。正确对待和处理个人问题的多了,因个人问题而情绪下降的少了。学习前后有二十一个战士接家里的电话,但都能正确处理,工作照样干。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兵管兵的多了,看到问题不管的自由主义现象少了。勤学苦练的多了,怕苦怕累的少了。目前我们连已经掀起学雷锋,争五好、创三手的练兵热潮。<br> 但是,我们连学习雷锋还做的很不够。我们一定根据首长们的指示,进一步深入加强宣传、认真学习,人人都要把雷锋作为一面镜子,作为榜样,并且要认真学习毛主席著作,像雷锋那样做一个毛主席的好战士。<br> <b> 注</b>:该文写于1963年10月<br></div> <h1> <b> 今 昔 对 比</b></h1> 杨怀德<br> 前两天,我和李明君同志通了一次电话,他说,在地方工作期间,每年都评为优秀党员和先进工作者,我很满意。回想起1963年他评为连队“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积极分子,“学习雷锋”的标兵,在全连组织的“忆苦思甜”大会上,讲了他的家史,我很感动,回到办公室以后,我就写了一篇顺口溜:<br> 过 年<br> 今昔作对比,<br> 不忘阶级苦,<br> 忆往过大年,<br> 穷人愁断肠。<br> 辛苦干一年,<br> 没钱把债还,<br> 地主逼租紧,<br> 年关去逃难。<br> 全家财产挑一担,<br> 娘用裤带背席卷,<br> 我拿狗棍后面跟,<br> 老少哭叫成一团。<br> 如今逢过年,<br> 全家皆喜欢,<br> 有吃有穿不用愁,<br> 幸福全靠共产党。<br> 爹娘是个好社员,<br> 奖状挂满屋两间,<br> 喜订计划迎新年,<br> 来年生产劲更足。<br> <h1> <b>补 衣 服</b></h1> 杨怀德<br> 1963年10月一个星期日,我备完政治课。到各个班里转一转,看见赵忠旺同志坐在门口小凳子上补棉裤,他自言自语地说:“当兵可不容易呀,不但要学会拿枪杆子,学会杀敌的本领,练过硬的技术,还得学会缝缝补补。”他用很别扭的手补棉裤,一边补一边嘀咕着:“真难啊!”。这时候我走到他跟前说“忠旺,你补裤子?”说着就在旁边拿个小凳子坐下来.<br>赵忠旺低头继续补裤子,我看他很别扭,用不熟练的手一针一线的补着。我说:“你这样补又不平整又不好看,得用锁针的方法才能平整结实,你这样补,不平整又不结实,以后还得开线。”接着我把他的裤子拿过来,给他一针一线的补起来,这样的补法,缝过去的地方又平整又好看,我给他说:“缝缝补补看起来是一件小事,可也得好好学习,这是我军的艰苦朴素的光荣传统。”赵忠旺说:“可不是。”我说:“记得我当兵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什么都不会干,就是靠老同志耐心的帮助、指教,一点点的学会的。”<br> <h1><b> “战士的足迹”</b></h1> 杨怀德<br> 晨雾里,<br> 闪出一行新绿,<br> 小路上,<br> 踩出一串足迹,<br> 每一个脚印,<br> 都深藏着对祖国的情意,<br> 而战士的尊严,<br> 也从这足迹上高高矗立。<br> 自豪吧,母亲——<br> 在我们漫长的边防线上,<br> 到处都有战士的身影<br> 和那坚实而有力的足迹。<br> 2017.7.21<br> <h1> <b>党史学习体会</b></h1> 杨怀德<br> 今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指出在全党集中开展党史学习教育,作为一名有着60余年党龄的老党员,我认为党史教育正当其时,十分重要,下面谈谈我的看法。<br>  学历史,是为了知晓过去,立足现在,奋进未来。作为一个百年大党,中国共产党在领导中华民族凝心聚力御外侮、创革命、求发展、谋复兴的过程中积累了极为丰富的历史精神财富。学党史,就要提升对党的理想信念的认同感,全身心、全感情投入,学出信仰、学出感情,学出使命,以党的智慧启迪智慧、砥砺品格,不断提高政治领悟力、政治判断力、政治执行力。<br> 学党史,要带着信仰学、学出信仰来,做信仰如磐的带头人。<br> 中国共产党的历史,是一部内涵丰富、波澜壮阔的奋斗史,记载了无数共产党人为实现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不惧艰难困苦、不畏流血牺牲、艰苦奋斗的光辉事迹。学习党史,是一次与革命先烈们跨越时空的灵魂对话,要在这样的对话中感悟老一辈共产党人对理想信念的不懈追求。学史不是单纯地观史,要带着对历史的敬畏之心学、带着对老一辈革命家们的敬意学、带着为汲取精神力量来“补钙”“筑基”“强本”的目的学。 学史也不是单纯为学而学,而必须带着一颗信仰之心学,做到入脑入心、入情入理,学出信仰来、学出信念来、学出信心来,积极主动地蓄满精神力量之池,做一个信仰如磐的带头人。<br>  学党史,要带着感情学、学出感情来,做守忠守诚的领路人。<br> 中国共产党的历史,是一部前赴后继、继往开来的传承史。学史的过程,实际上就是知识力量和精神力量不断传承延续的过程。史乃“述往以来者师也,经世之大略”,学好党史,是为了更好地传承党史,以党史力量铸魂强魄、开辟未来。对学习来说,被动学习的效果远远比不上有感情地主动学习,唯有带着对党的感情学,从内心上认可,从情感上交融,从精神上赓续,才能引起共振共鸣。学习党史,要不断增强对党的情感认同、价值认同、理念认同,在以坚定的理想信念坚守初心的同时,还要以真挚的人民情怀滋养初心,厚植为民服务的理念,勇于为党守忠、为民守诚,以实实在在的作风、一往无前的韧劲,真干实干、服务大局,做忠诚担当之领路人。<br> 学党史,要带着使命学、学出使命来,做党的形象的代言人。<br> 中国共产党的历史,是一部克己奉公、我将无我的奉献史。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党的一百年,是矢志践行初心使命的一百年,是筚路蓝缕奠基立业的一百年,是创造辉煌开辟未来的一百年。回首百年征程,党一直坚持着人民至上的价值理念,牢记着为了人民的根本宗旨,践行着服务人民的铮铮誓言。正是无数党员将奉献之心时刻捧在掌心,将为民之使命时刻担在肩上,才有了新中国的欣欣向荣,才有了人民群众的幸福安康。学习党史,就要带着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的使命学。没有一颗初心,比为人民谋幸福更崇高;没有一项使命,比为民族谋复兴更伟大。唯有牢记使命,才能更好地传承使命、践行使命。要将党史这座精神宝库用好,保持始终不懈怠、不松劲的精神状态加油干,积极发挥好模范先锋的作用,做党的形象的代言人。<br> 蓝图绘就,正当扬帆破浪;重任在肩,更须策马加鞭。在党百年华诞之际,我们要认真落实好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开展好党史教育的重要指示,汲取百年党史之精华,奋斗新时代、奋进新征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