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十年沧桑路 ,不堪回首五十秋

暮鼓晨钟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2px;">  知 青 </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2px;">青春无悔 还是有悔</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2px;">开篇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ackground-color: rgb(255, 222, 179); color: rgb(1, 1, 1);"> 知青,一个亲切、励志,却又五味杂陈的名字;一个举世无双,只有在中国大地那个特殊年代才被创造出的称谓。被称之为"知青"的这代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青年,而是仅有初高中文化旳青年学生。冠以"知青"这个名字,则意味着这代人稚嫩的肩上要扛起共和国大厦的历史使命和责任。岁月留痕,我的知青生涯也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始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0px;"> 我作为全国1700多万城镇下乡知青之一,是那场浩大运动的亲历者,那些个劳其筋骨、晒其体肤、起五更搭黄昏、面朝黄土背朝天、与天斗与地斗的日复一日,那种身心俱疲、前途渺茫、无助无望的苦涩岁月,像一抹橡皮涂擦后留下的模糊痕迹留印在脑海里,经年难忘。日出而作日落不息的日日夜夜,我不想拾人牙慧流水账般的再去描述它,只想把自己记忆深刻的几件往事简要记述,一事一议,独立成篇,参与话题一叙。</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  《我的十年知青岁月》 </b></p><p class="ql-block"> 半个多世纪前的那年,那月,那天,远离亲人故土,孤独一人,浪迹天涯来到农村广阔天地间,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抛却在茫茫无边的"淮北乡村",青春刚盛开的火焰,这一下全被泯灭,陷入了无限苦闷之中,那美丽纯真的梦想,早己成为被遗忘的往事……</p><p class="ql-block"> 岁月悠悠,往事如烟,那段“知青”岁月,今生今世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知青生涯是人生不堪回首的一段蹉跎岁月,虽然过去N多年,当初的情景永铭心间。</p><p class="ql-block"> 临行前母亲语重心长的嘱托,至今仍回响耳旁,还有一絲温暖和寄托,告别往日忧伤,泪水却在眼眶中流淌,思念在心中激荡,远方的儿女何时才能回到上海母亲的身旁?</p><p class="ql-block"> 是谁温暖了我的岁月,是谁惊艳了我的时光,相思缱绻,无法想像当时只有书写一纸信笺,来排遣对父母无尽的思念,对城市生活无限的向往,对改变命运的强烈要求,无时不在心底翻腾,家书(信)让身处逆境的灵魂有了温情的抚慰和爱的回应,写信时的坦然,寄信后的期盼,来信时的喜悦,读信时的温暖,我依赖于它,把自己不能实现的追求托付在它的身上……</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青春年华,已经默默献给了无垠的大地, 沉溺在此刻,无助着,迷茫着,呐喊着,歇斯底里着,无边无际,放纵到彻底,我的脚步想去流浪,我的心却想靠岸;我的影子想去飞翔,我的身体却还在地上,没有希望,广阔天地间,夜晚悄悄暗自忧伤,是命运在折磨?无言的泪在流淌……</p><p class="ql-block"> 我们虽巳青春不在,过去的场景,我试着忘记,但这是一段难以磨灭的映像,剌痛心肺的经历,不能割舍的情怀,无法忘却的记忆,今天我们虽年已古稀,但我们的心永远年轻!</p><p class="ql-block"> 时光磨不掉那些久远尘封的记忆。每一回眸,则清晰在目。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青春的汗水流淌在了淮北平原,溶入了桃园公社三官村。当时做梦也未曾想到踏上社会之初,去了一个本不该去的地方,历史给我们开了个极大的"玩笑″,"轰轰烈烈地下乡,默默无闻地返城",以致彻底改变了我的整个人生轨迹,这一变化又是我做梦也未及料想到的,总之人生世事确实难料啊!我们这一代共和国的同龄人今后注定成为史无前例被称为"老三届"知青"特有群体载入共和国的史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这一代人终将淡出"江湖",消失于这个世界,成为"知青"群体的最后绝唱,但共和国的历史将增添我们"知青"群体的一页!</p><p class="ql-block">  人生几十年的时光漫长,从年青时一路走来却是步履艰难,工作生活忙碌到来不及回头一瞥。 等到退休了有时间停下来回望,过去的时光在记忆里已然变淡,淡到某些人某些事已经像老化损坏的照片,只有轮廓,细节却无法还原。 还好,我多少有一些保存完好的老照片。 感谢当时无意间的拍摄给我留下了一份最真实的个人影像资料。 看着几十年按时间顺序排下来的照片,真的令人唏嘘,也令人感慨,几十年的光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溜走了却似乎有点浑然不知,唏嘘的是光阴如箭一去不复返,感慨的是人生苦短一晃巳至古稀之年, 照片记录着人生的痕迹,照片反映着岁月的沧桑,过去都已定格在发黄的照片上,往事如烟,但往事又并不如烟!唯独有一段青春岁月未曾留下一张照片,知青生涯是一生中不堪回首的一页,还是让它空白吧! 有人说过"没有空白的人生,永远都不会有心灵的宁静和精神的愉悦。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艺术,有时总会留下一段空白,其实空白也是一种色彩。"宁静也是一种美好,更是一种坚强,因此活在当下,快乐地过好每一天,才是我们晚年生活要遵循的硬道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芳华己逝,记忆永恒</b></p><p class="ql-block"> 手机中珍藏的老照片,年代己久远,都泛黄了,有些还模糊不清,但却是弥足珍贵。2019年3月5曰,当年插队在原广西贺县南乡社两垌的平桂新路矿插青,隆重举行纪念上山下乡五十周年的聚会活动,由各位插青朋友晒出的珍贵照片。看着这些极具时代感的照片,不禁感受到那个时代独有的魅力,同时老照片也记录下那个时代特有的质感!每一张照片,都是时光的标本。相机拍下的不是照片,而是满满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一切似乎己遥远,但又实实在在恍如昨天。不管是遥远的过去,还是清晰的现在,终将是所有知青一生中难忘的日子,那些日子早已深深的烙在心灵深处。</p><p class="ql-block"> 在农村这片广阔的天地里,知识青年芳华初放,劳其筋骨、苦其心志,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在风霜雨水中,在甜酸苦辣中历炼成长。</p><p class="ql-block"> 再大的风雨,再多的苦累,从不惧怕,从不退缩,坚韧不拔,勇往直前。将青春和热血浇灌着贫脊而充滿希望的土地。</p><p class="ql-block">忘不了在春暖咋寒中插秧的身影,忘不了炎炎烈日下挥洒的滚烫汗滴,突击抢收稻谷的辛苦,更忘不了枝柳铁路的攻坚之战,忘不了在合面狮水电站建设中,抡镐挥锹汗浸衣裳忘我劳作……</p><p class="ql-block">那时农村的生活条件极为艰苦,经常是缺油少菜,肉更是奢望。但物质的匮乏并没有过多地影响着他们,他们用弱小的身躯,与生活与命运顽强抗争,走过风雨阳光,走过坎坷和泥泞。让青春的快乐,青春的阳光在脸上荡漾,让青春的憧憬,青春的信仰,在最美好年华绽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往事随风如烟,蹉跎岁月难忘。“知青”这个响亮的名字,渗透了多少知青的汗水与泪水,铮亮了理想与现实的磨砺,融化在青春的血液里,铭刻在逝去的青春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段芳华,那段历史,没有遗忘,也不会被遗忘。岁月的风霜己爬滿了无数脸庞,芳华己逝,记忆永恒……</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知青岁月,来龙去脉之记忆</b></p><p class="ql-block"> 知青,是中国特有的一个群体阶层。她是中国在社会主义道路上探索之产物。她产生可分为两个阶段。〈知青是非农业户口的,中,小学生,上山下乡专用词)</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第一阶段发生在农村公社化后</b></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前。那时产生知青,主观原因有的是因为自已考不上高中或大中专,还有是因为家庭经济困难,也有的是学生不爱念书,少数还有因为在城市受不了饥饿,为吃饱饭宁愿去当农民,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当时如果家庭出身不好,本身成绩虽好,高校也不一定招收,而无奈选择上山下乡的中学生。(这类人,当时占学生总人数约百分十左右,家庭成份高,比如是地主,富农,大,小资本家的子女,海外复杂关系的子女,还有是国民党各界官员子女,所谓右派子女等等)。客观原因是公社化农村政策失误,粮食生产无法满足城市发展需要产生的。城市无充足粮食,无法扩大工业生产规模,吸收不了无法继续上学的学生在城市及时找到工作,在市区能很快就业而造成。当时这部分知青人数总的看,人数比文化大革命后知青人数还是少得多了。</p><p class="ql-block"> 因为当时,能继续深造的中学生,都可不当知青。</p><p class="ql-block"> 〈这第一阶段产生的知青现象,后期文化大革命中,年纪小的知青,是不太清楚的)。</p><p class="ql-block"> 第二阶段发生在文化大革命后,产生之上山下乡知青原因,是不但城市粮食供应不足,而且学校停课,工厂停产,城中学生,不但无法继续深造,工厂也无法接收失学学生,因此,基本上一刀切,把全部中学生都采取行政手段处理方式,派往了农村(农场)。才有了千万知青,上山下乡之现象。</p><p class="ql-block">下面这段讲的,就是因家庭出身问题,在文化大革命前就去当知青了。</p><p class="ql-block">我记得上世纪1961年,是一个饥荒年代,那时我小学快毕业之了。那时由于农村58年59年公社化,农村集体大办食堂,每家男女老少全都到食堂吃大锅饭,每歺都吃不完就倒掉,食堂煮饭都是多煮,怕少煮不够吃,要再煮怕麻烦。那时真是放开肚子吃饱饭,还不到一年,這样,造成粮食严重浪费,就吃光了粮仓储粮。又搞大跃进,虚报亩产,产量弄虚作假,恰逢上自然灾害,粮食欠收,主付食品严重短缺,从59年开始就使城市粮食及付食品供应不上了。我那时就不能光吃米饭需吃地瓜了。这状况使城市工业发展失去了粮食支撑,城市居民,口粮供应不上,不但实行定量制,而且主食定量还供应不足用薯类替代。农村中更是到处饥荒,于是吃野菜,挖树根充饥日子重现。这种日子,我也亲身经历过。到城郊去找野菜,挖树根打碎洗淀粉。当时城市还开始清理一批原由农村进城当工人的人员,实施了清退回农村的务农的情况。面临当时情况,在我记忆中,初中毕业如果考不上高中,或高中考不上大学,由于城市工业潇条情况下,毕业考不上,就面临失业无业之状况,就有很多城市知青已经走上了上山下乡之路。那时老师把上山下乡,知青邢燕子,做为我们学习榜样。所以,上山下乡,这现象,实际从五十年代未就有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邢燕子,那时在我们快毕业时,常被老师提起,要一颗红心,两种思想准备,考得上就继续好好学习,做又红又专的好学生,考不上要学习她敢于下农村务农。确实即便在1966不发生文化大革命运动,上山下乡,也是我们应届初中,高中生面临选择,因为当时工业落后,城市难找工作,总不能老吃父母饭。邢燕子,就是中国知青最先上山下乡楷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井下村,有许多知青点,专为知青盖的棚房,就是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未建的。当时就有城市中一批考不上高中,大学的知青,来此务农落户。现在此村成了一个历史遗留的知青村。为了铭记那知青年代,一井下知青村,当地对该村,进行了严格保护修缮,处处呈现保留了那个时代风貌与特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而我们是文革时期高中老三届学生去上山下乡的,如果没有那场运动,我这张照片中大部分同学应该都可正常考上大学的。即使在当时象争过独木桥一样的高考年代。我估计,我们还是考上大学希望比较大的。当了知青,后来参加高考,我班同学还是好多人都考上了。这张照片中,现在就有三个同学是大学教授。于2018年,为找回那段知青岁月记忆,五十年后我们几个当年同班同学结伴走访了知青井下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知青岁月,是峥嵘岁月,是磨练我们的岁月。它是我们脑中之印记,我们永生不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论是公社化后产生知青,还是文化大革命后产生知青。都是毛泽东时代,为保证社会主义不变色,又为保证工农业生产力发展,探索发展过程中,失误导致工农业生产力严重停滞产生的。特别是农业方面犹为严重。所以邓公复出,改革从农村做起,自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中国农业连年丰收。城市从此不再顾虑因扩大就业,而怕无粮可供现象,中国工业从此可放开脚步大胆探索发展了,城市劳力反而出现用工紧张现象。中学生们,也不必担忧自己家庭是什么出身,从此可以不再上山下乡了。反而有一些有志专业青年倒喜欢去乡村,搞最美乡村振兴建设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追昔抚今,我们见证了中国崛起中翻天覆地之变化,真令人慷慨万千!</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老三届</span></p><p class="ql-block">一段历史、一段记忆、其中滋味也许只有老三届的那些同学们最有感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66、1967、1968三届初、高中毕业生,合称老三届。当时在中学的初、高中学生因特定历史原因造成在学校的堆积,到1968年出现了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六届中学生同年毕业的奇景,造成了巨大的就业危机。因此老三届离校后基本都当了知青,并且将此前以农场(含兵团)模式为主的上山下乡改变为以插队模式为主的“接受再教育”。</p><p class="ql-block">我是1951年出生,1964年进初中,1967年应届初中毕业生,实际读了初中二年。1968年上山下乡,初中阶段共在校四年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给大家发几张我初中同学的老照片,希望这些照片能换起大家对往昔的回忆,也祝福老三届的同学们身体健康!</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十年知青的蹉跎岁月</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我们当年去插队的时候还不到17岁,在那60、70年代,初、高中初中毕业,在一般正常的情况下,都被要求去农村插队,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并且给了这群人一个雅号一一知青。知青,特指从1968年开始一直到1978年末期,初、高中毕业后从城市去到农村插队的年轻人,这些人都是按照国家的要求,不得不去农村度过几年或是十几年这种"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生活。</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知青,一个亲切、励志,却又五味杂陈的名字;一个举世无双,只有在中国大地那个特殊年代才被创造出的称谓。被称之为"知青"的这代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青年,而是仅有初高中文化旳青年学生。冠以"知青"这个名字,则意味着这代人稚嫩的肩上要扛起共和国大厦的历史使命和责任。岁月留痕,我的知青生涯也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始了。</p><p class="ql-block"> 岁月,对人来说,是一种让人捉摸不到的东西。然而,就是这种捉摸不到的东西,使人更珍惜自己的时光。如果,岁月可以给每一个人愿望。我希望,岁月可以倒转。</p><p class="ql-block"> 那挥洒青春热血的年代,</p><p class="ql-block"> 那个历尽艰难不屈不挠的岁月;</p><p class="ql-block"> 那一张张认真单纯的脸庞,</p><p class="ql-block"> 那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斗志和雄心;</p><p class="ql-block"> 难忘的知青岁月,永远定格在每一个亲历者的脑海。</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  知青岁月</b></p><p class="ql-block"> 知青,是一股时代的潮流;知青,是一泓无奈的泪水;知青,是一团燃烧的激情;知青,是一罈陈年的老酒;知青,是一段无尽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懵懂的岁月,随潮流被驱使于人生最艰涩的他乡,无奈地承受炼狱般的砥砺,却无尝地奉献自己最宝贵的青春年华,这就是知青!</p><p class="ql-block">  知青,沉浸了十年艰涩的困苦,用自己的青春与热血磨砺了不屈的人生......平凡又悲壮,浪漫又惆怅!</p><p class="ql-block">  知青,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名字,你肩负时代的使命,为国家为社会作出自我牺牲的群体。平凡中崛起你显赫的业绩,史河中记录你辉煌的一笔!</p><p class="ql-block"> 知青,六十年代,你经历了祖国艰苦岁月的三年自然灾害,在忍饥挨饿、缺衣少食的日子中蹒跚成长。接踵而来的是暴风骤雨般的文化大革命席卷而来,你稚嫩的思维、未曾涉世的阅历,却承受了炼狱般的洗礼。七十年代初,你响应祖国的号召,到农村去、到农场去、到山上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艰苦的地方去,在那里奉献了你人生中最宝贵的青春年华。这段人生漫长的岁月,你在泥泞中艰难跋涉,在绝望中翘首期盼,哪怕是天空中出现稍纵即逝的一缕晚霞,也能慰籍你饥渴的心灵。八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潮流,你中流击水、浪遏飞舟,展现了你不凡的风姿。九十年代,为了减轻企业负担,你忍辱负重,下岗再就业,虽是出于无奈却显示了你激流勇退的宽广胸怀......</p><p class="ql-block"> 知青,是一个时代的铺路石,任历史的车轮无情的碾压;然,夯实了基础,拓展了蜿蜒前行的人生道路......</p><p class="ql-block"> 知青,你用热血释怀了人生的豪言壮志;用青春诠释了建设边疆建设农村的情怀。你这一生,始终如一地洋溢着毕生的爰国情怀,却毫无怨言地咀嚼人生中一个接一个的苦果!</p><p class="ql-block"> 知青,你陪伴共和国的诞生与成长,血脉中,流淌的是浓浓的家国情怀;骨子里,镌刻的是自强不息的坚强;脑海中,沉淀的是你坚定不移的毛泽东思想;行径间,袒露的是你爰憎分明的正能量。</p><p class="ql-block">  知青的伟大,在于无怨无悔的承受,承受的是艰苦卓绝的炼狱;更在于默默无闻的奉献,奉献的是最宝贵的青春年华!</p><p class="ql-block"> 逝者如斯夫......奉献也好,牺牲也罢,都是那个特定时代的产物!成也知青,败也知青,那是一壶醇厚浓郁而酸甜苦辣的酒!</p><p class="ql-block"> 知青,是共和国承前启后的中坚力量,是共和国建设中的中流砥柱,是艰苦卓绝年代的先驱,是特定时代的创举!也许历史不会重蹈覆辙;然而,“知青”不会被历史所遗忘,你的名词却永远载入史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b><b style="font-size: 22px;">善良淳朴的贫下中农</b></p><p class="ql-block"> 农村人很淳朴也很善良,他们大多数人没有读过书或只读过很少的书,看似没什么坏心眼很愚苯,但实际他们的算计和聪明狡猾是你无法想象的。说实在的,他们对我们的到来是不欢迎的,他们常常在背地里议论:“这帮城里的学生是因为在城里是造反派,搞打砸抢才给弄到农村来的”,所以刚开始对我们是敬而远之的。可也是,那几年城里的枪炮齐鸣,各派争权大打出手、乱糟糟,他们虽然没有目睹也是有耳闻的。而且农村就那些个地,起早贪黑拼命了干也就那么点产量,我们又跑到这儿和他们抢工分,从心里讲,他们是不乐意的。但碍于是毛主席的指示和号召,谁也不敢反对和说什么,所以就想法设法算计我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年代社员是靠出工拿工分的,开始的时候我们无论怎样卖力气,干整劳力一样的活,样样不拉不少,甚至比他们干的还多,可评工分时就给我们算半个工,按半拉子算,秋收大忙,工分是最高的,整劳力是十四分,而我们就得七分,气人不?……当然,随着时间我们地位的上升和成熟,和他们平起平坐甚至领导他们了,这现象就消失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秋收完事,粮食收到场院打完场,就开始分配了,除了交国家公粮就是分社员口粮和留种了。气人一幕又出现了,他们把扬场上风头的粮食分给自己(社员),把中间或有点下风头的分给我们;而且还特有理由:…这些学生(社员对知靑的普遍叫法)是毛主席派来的,无论如何政府是不能让他们饿着的。实际上,时间一长我们非常理解农村人的做法,太穷了啊,很多家庭确实支撑不到新粮下来,那年月全国到处都割资本主义尾巴,给社员的自留地又太少,种不了多少粮食,所以家里都是壮汉的那些口粮根本就不够吃,一到青黄不接时就得去大队申请返销粮,唉!那年月,农村一些地方真的生活很艰难。</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老知青们的十年江湖</b></p><p class="ql-block"> 小伙,别光叫我“奶奶”,我,还有一个名字叫“知青”。在和你差不多一样大的时候,我们就离开学校,告别家乡。去农村,到兵团,垦大漠,戍边疆!“奔赴祖国最艰苦的地方!”然而,一旦现实和理想砰然对撞,我们才发现脚下的路是那么的漫长。天苍苍,野茫茫,日晒雨淋田里忙;稻田里,坡头上,汗流浃背湿衣裳;窝窝头,玉米棒,没到日落饿得慌;油灯暗,炕头凉,多少回梦里喊爹娘。知青岁月里,有人觉醒,有人迷茫,有人失落,有人逃离,有人坚强。更多的人在无奈中年复一年地等待,等待花开,等待希望!这就是,当年我们的青春。嘿!朋友,别问我“贵姓?”我和你一样,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知青”。请记住我们的共同的名字,将“知青”二字,永远铭刻在你我的心上。</p><p class="ql-block"> “到农村去!到边疆区!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当年一首激扬奋进的歌曲,在那个年代让千百万青年人热血沸腾。他们告别城市,奔赴农村,用自己的青春书写着壮丽的人生!四十多年前那一幕幕,都深深地刻在知青们的心里,一生都难以忘怀。</p><p class="ql-block">难忘知青岁月</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的知青,仍可以感受画中人物处境的不易,感慨时代的艰辛。如同画面中古老的土地与少女、荒凉与美丽、贫瘠与青春、残酷与纯真、最高指示与小草民的命运......是那种苦苦的味道,惋惜多于愤怒。</p><p class="ql-block"> 就要告别父母,告别熟悉的上海城市,身后的队伍在集结,马上就要出发了,在天安门前留个影吧。</p><p class="ql-block"> 怀着满腔的热血,带着简单的行装。火车站上,随着汽笛的长鸣,这些年轻人的命运,正在发生着人生的重大转折。</p><p class="ql-block"> 火车上隆隆声一天一夜,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们的将会是怎样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离开了城市,踏上了淮北平原。一张张稚嫩的脸上,是憧憬、是企盼、是迷茫、是忐忑,因为他们的命运是未知的。“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首先要从当好“泥腿子”开始。</p><p class="ql-block"> 春天,初到农村的女知青学习在水田里耕地。</p><p class="ql-block"> 夏锄季节,看他们肩上抗的工具,就知道这是夏锄季节,为了躲避中午炎炎的烈日,知青们只好天不亮就出工了。</p><p class="ql-block"> 一望无边的田垄,即便大家都奋力争先,然而有时候一天都锄不到头收麦子,一天下来,腰都站不直冬天,在艰苦的年代里,太阳雪会唤起知青们浪漫的情怀。</p><p class="ql-block"> 这种车叫“手扶拖拉机”,开起来“蹦蹦蹦蹦”。疲惫了一天,收工的时候,如果能坐上这样的车回住地,那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相信所有的北大荒知青都坐过。</p><p class="ql-block"> 探亲回家是知青最向往的日子。但由于交通不便,路途遥远,所以我们回家探亲的路十分艰难。</p><p class="ql-block"> 对每一封家信,我们都要细细品味,因为那里载满了远方亲人对我们的惦念和嘱托,还有我们对故乡亲人的牵挂。</p><p class="ql-block"> 《青春之歌》后名《我的前夫》。这是近三十年中看到的最令人震撼的现实主义艺术作品之一。</p><p class="ql-block"> 那个时代有多少女知青被结婚,千万别忘了那个命运被无奈改变的年月。据说初展时很多知青在这幅画前泣不成声。《让我们荡起双桨》。</p><p class="ql-block"> 长大的女知青,脸挂着笑容,正以铲为桨,以地为船,仿佛一边默谢着那“给我们安排下幸福的生活”的人,一边体味“大有作为”的快感。</p><p class="ql-block"> 《我的大学》对于知青来说,农村就是他们的大学,上山下乡就是他们的大学生活,而劳动就是他们最基础的大学课程。《出嫁前(如花岁月)》,很多女知青就这样永远留在了农村。</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知青赋</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钟声</b></p><p class="ql-block"> 睡狮方醒,乱世初平。泱泱华夏,沉疴积弊;朗朗乾坤,月瘦星稀。中华欲兴,乃需万民同心和衷共济,富国强民,更待朝阳一代群豪扛鼎。公元一九五五,领袖指路:农村大有作为。始有弱冠奔赴荒原。金燕高飞,遥迢穹壤;宝坻双英,隽永乡里①。“知青”特定史谓遂成。</p><p class="ql-block"> 十年磨剑,白云苍狗。处动乱而矢志不移,言报国而壮志未酬。板荡未息,书生投笔,翠发请缨。浩浩乎,肩摩毂击、喧填道途,汤汤兮,饱怀青云志,以尽报国心。一千八百万韶龄八荒赴履,或入村屯、或登山寨、或下林海、或奔草原。无忌膏腴或贫瘠、不介丰饶或不毛。锄禾牧马、掩黄沙、润谷麻。</p><p class="ql-block">  春犁荒壤,夏锄稼禾,秋割五谷、冬修沟坡。乡居野饮,素服桑麻。辟地垦草,开山填壑。历风尘暑热,沐淫雨寒凉。晨钟未响,挥汗耕耘;暮鼓声过,牧牛方归。而或茅屋漏雨,寒舍断炊。任凭雪吼沙嚎,但展影倩音高。嗟夫,劳筋骨、苦心志而初心不改;饿体肤、空其身而笃行不怠。举镰割腐朽,下镐去污浊。挥锹铲不平,汗水壮山河。似碧水清流,荡涤旧有,开创来思。</p><p class="ql-block">  上图 1964年12月26日,毛泽东主席71岁生日时,用自己的稿费宴请知青带头人邢燕子(左)董家耕(右 )等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稚子挥酋,中流击水。君不见南耕北耘,冬梅傲雪、春雨泽田②。然,情愫初开而雁阵标迷,血气方刚有骖騑寻路。由是矣,柴门虚掩,行走明堂。新闻纸贵,声噪巷闾。海隅称颂,域外博扬。凛凛风骨、激情万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上图 当年知青和村民一起劳动的照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嫩枝泛绿,不知雷暴之忧,乳燕习飞,未防鹰隼之患。为救一只羊,津门勇妹悲歌克尔伦河;不舍两根木,沪上金哥长眠黑龙江畔③。内蒙古草原高碑铭记:六十九名知青火海葬身;黄山茶林场大墓勒石:一十一名知青命断山洪④。悲歌一曲,泪满三江;祭酒千杯,低吟挽唱。壮兮!为公财而不顾一己性命。痛哉!孰轻孰重未及权量。村姑耆叟皆涕泣,日月星辰齐恍惘!</p><p class="ql-block">感极而叹曰:</p><p class="ql-block"> 风萧萧兮,赴荒原。情烈烈兮,英雄肝胆。韶华流耀,何曰悲怜?豪情气概,志存高远笑九泉。</p><p class="ql-block"> 剑锋经磨砺,梅香历苦寒。风雨欲歇,碧海澄澜。得乡亲之诲诱,识广厦之基根;享父老之温凊。融水流以载舟。故天降大任于良骏群骝。由是矣,回溯千年,高标自我。兴国盛邦,干霄凌云。便焚膏继晷,逐月追阳。夫如是,玉骢驰陌、鞭影高扬。或为巍巍广厦尽涓埃,或充荆草护高墙,或作煌煌大路之沙砾,或当砂泥佐栋梁。</p><p class="ql-block">  于是,新莺出谷,良禽飞天;龙升骥骛,俊采星扬。百花竞艳,四野芬芳。致知力行,踵事增华。识古今、晓文理,博六艺、贯百家。晓声施才,单书那夜暴风雪;大为展艺,唱响历尽贫寒之牡丹⑤。两院多院士,廨宇坐青天。靶向除疾、光谱望远⑥,皆居世界之前沿。北辰煌煌、南冥深深,其华灼灼、其功昭昭。想领袖之高瞻,“上山下乡”岂是一时之权焉!</p><p class="ql-block">感而颂曰:</p><p class="ql-block"> 千万青春存沃土,半生汗水润荒田。布茅蔬淡,耕垦荒畴,德在人先,利居人后。时光逝水,黑发变白头。再回首,缅邈岁月,缱绻平生,魂牵乡陌,常梦里回眸。卑以自牧,含章可贞,不问浮名,素心如水流!铅华洗尽,珠玑不御。穷不易操,达不肆意。和光同尘、与时舒卷。青史痕留!</p><p class="ql-block">夫同侪情思难抑,故钟鸣而高歌:</p><p class="ql-block"> 美哉知青,韶华英姿,负重耐劳!</p><p class="ql-block"> 钦哉知青,精神不灭,声名难消!</p><p class="ql-block"> 敬哉知青,英雄气节、一代群豪!</p><p class="ql-block"> 壮哉知青,倾献遐年,浩气凌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上图 知青老照片</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宝坻双英 青年榜样邢燕子(1958年到宝坻县大中庄乡司家庄村务农)、侯隽(1962年从北京到宝坻县窦家村插队落户)均下乡务农在宝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南耕北耘,冬梅傲雪、春雨泽田 喻指知青榜样董家耕、赵耘、王冬梅、柴春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3.津门勇妹 指从天津插队到内蒙古呼伦贝尔盟新巴尔虎右旗黄花公社的女知青张勇,1969年6月3日,她为抢救掉进克尔伦河的一只羊,壮烈牺牲。沪上金哥 指从上海插队到黑龙江省逊克县逊河公社双河大队的知青金训华,1969年8月15日,为抢救被特大山洪卷走的两根战备用的电线杆,被洪流卷走,壮烈牺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上图 知青老照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4.六十九名知青火海葬身 1972年5月5日,北京军区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43团69名知青战士,在锡林郭勒盟为救草原大火壮烈牺牲,年龄最大的27岁,最小的15岁。一十一名知青命断山洪 1969年7月5日,安徽黄山地区遭遇特大山洪,陆华等十一名知青在抗洪抢险中被山洪吞没,壮烈牺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5.晓声施才、单书那夜暴风雪;大为展艺,唱响历尽贫寒之牡丹 指有知青经历的作家梁晓声、歌唱家蒋大为创作、演唱的长篇小说《今夜有暴风雪》、歌曲《牡丹之歌》等,享民间盛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6.靶向除疾、光谱望远 有知青经历的陈竺提出“靶向治疗肿瘤”观点、有知青经历的崔向群研制成功世界最大口径的大视场和光谱获取率最高的大天区面积多目标光纤光谱天文望远镜(LAMOST)。在此代表诸多知青为社会做贡献?</p> <p class="ql-block"> 刈麦时光</p><p class="ql-block">  农谚云:“蚕老一时,麦老一晌”,原来还是青黄相间的麦田,经五月温暖的南风吹过,不经意地便翻滚起金黄的麦浪来,那阵势可称着气势磅礴,轰轰烈烈,用白居易“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复垄黄”的诗句来形容,真是太贴切不过了。</p><p class="ql-block">  在接天连云的麦浪起伏中,如果行走在艳阳高照的田边地头,你仿佛能听得见饱鼓的穗粒相互间碰撞的声响来,似乎在告诉你,又是一个好年景。</p><p class="ql-block"> 农家人都知道,“稻老要养,麦老要抢,”是说麦子老熟后易掉粒,为了确保颗粒归仓,就要不失时机地乘着晴好日子抢收。于是,家家磨刀霍霍了。</p><p class="ql-block"> 以前,从不知道镰刀会有什么区别,后来到乡村插队,在农家才见识。用于割稻的镰刀柄短,有的刀刃上还带有细齿,那是因为稻禾成束,得用手握住割断,而割麦的镰刀须长柄,才能挥而将近旁的麦子拢向身边成片地割下,可谓物尽其用。</p><p class="ql-block"> 五月的日头已很毒了,踏入枯黄老熟的麦地里收割,你足以感觉到农家人“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的艰辛。那年,生平第一次参加紧张的夏收,那种心情是新鲜的,甚至感到有些浪漫。自己仿佛从过去在课堂上读白居易《观刈麦》的诗里走出来,而此刻已在田边亲身体验刈麦了。</p><p class="ql-block">  刈麦须“全副武装”,头顶草帽,可避日晒,长衣长袖,可防带有倒刺的麦芒碰触肌肤,而由于麦茬较硬,也绝不能赤脚,脖颈上围条毛巾,可擦汗水,关键是可及时擦去让人奇痒无比的碎麦芒。</p><p class="ql-block"> 刈麦时,大家在田头一字排开,弯腰一手拢住挺拔的麦杆,一手挥动长柄镰刀,在嚓嚓的细微声中,农家人在收获着喜悦和希望。割完田垄,回头望去,原先还是金黄麦浪起伏荡漾,转眼已是风平浪静,麦子都被齐齐地割倒伏在田间。</p><p class="ql-block"> 那时,偶尔在割麦时,会惊飞躲藏在附近麦田里的野鸡,等你割到那片麦田,竟也能在茂密的麦杆根部捡拾到几枚尚未孵化的野鸡蛋,会引得大家一阵惊喜</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年月,因生产队的麦田离村庄并不太远,所以无须“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更何况在丹阳地区,妇女也是耕作的主力。大家收割累了、渴了,中途休息时,便分别回到自己的家中,灶上的大锅里通常都会剩有半锅稀菜粥,尚带有余温,盛上一大碗,呼呼地喝下,既解渴又解饥。</p><p class="ql-block"> 有时,我们也会跟随去,不管在谁家,盛上一碗就喝,那稍稍带有一点咸味,滑爽绵香的大麦菜粥真比得上任何美味佳肴,劳累和汗水顿时烟消云散,那种满足的感觉,至今还记得很清晰。</p><p class="ql-block">  为了做好抢收,打谷场早已清理一净,脱粒机安放在场边,连大灯泡被也用长长的电线拉到场中央,准备日以继夜地大显身手,将收获的小麦脱粒归仓。倒伏在田间的麦子被草绳束成大捆,再用两头镶嵌铁尖头的长长的扁担各自戳入麦捆,便可挑在肩上,这时通往打谷场的田埂上又是另一番景象,大家迈着欢步,哼着号子,地里金黄的麦子被源源不断地运到谷场。麦田空旷静寂了,原先簇拥的金浪流向谷场,谷场成了收获的港湾。</p><p class="ql-block"> 夕阳下,谷场一片繁忙,农家人有条不紊地打场。随着脱粒机的怒吼,老熟的麦粒和着芒屑喷涌而出,脱过粒的麦秸成垛地捆堆在场边,成为乡间独特的风景。谷场上碌碡滚动,连枷翻打,大家浑身粘满尘屑,欢声笑语,像一道流水线,紧张而忙碌。</p><p class="ql-block"> 夜深了,轰鸣的脱粒机终于停歇下来,脱粒完毕,谷场归于平静。这时,星光灿烂,月儿西斜,高高的麦垛映出幽长的影子,这才能听见河渠里蛙鼓阵阵,好象和农家人一样诉说着喜悦。</p><p class="ql-block">  接连几天,都是农村刈麦抢收的日子,接下来还有夏种,得不误农时,接好水稻茬口。脱过粒的麦子还须经晾晒,去除杂屑,扬场是最后一道工序。打谷场上平摊的麦粒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金黄的光泽,大家用平木铲将麦粒高高扬起,微风会瞬间将杂屑吹去,而干净的麦粒便会落下,反复多次,就能颗粒归仓了。</p><p class="ql-block"> 这时,你若用双手捧起饱绽圆润的麦粒,你一定能体会到古语所云:“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正含义,农家人的耕种也是多么不容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上图为当年麦收脱粒后</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  麦收时节</b></p><p class="ql-block"> 真正地参加麦收劳动,是在1971年的夏天,做知青的时候。也是一辈子唯一的一次完整地参加麦收劳动。</p><p class="ql-block"> “蚕老一时,麦熟一晌”;“麦熟一晌,虎口夺粮”,都是说的麦熟要及时收割,否则,麦穗脱粒,或遇雨天,烂在地里,整个收成就有问题了。所以,麦收抓得很紧,抢收,抢晒,及时入库。当然了,人也很累。</p><p class="ql-block"> 干农活,我体力不行。从小身体就不好,缺少营养,又不喜欢运动。“十七、八,猛一发”,当时,我长得瘦瘦高高的,就是没有力气。割麦子,谁割到地头谁先休息。常常是我,老队长,还有一位原来做兽医的,一位1958年从镇上下乡的,我们四个人总是落在大伙儿的后面,腰痛的直不起来。好在总是会有几个叫我表爷或表叔的几个女孩、小伙子们,常常来帮我“截趟”,也就是从另一头帮我割麦子。不然,就根本没有休息的机会了。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内心呀,真真切切的满怀感动和感激之情。</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住在生产队牛屋里,三间房,一端喂牛,我住另一端,支有一张床、一个锅灶和一个面板。收割麦子,每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就出发了,收割到八点来钟时回来,别人有现成的饭吃,我还要匆匆忙忙地做饭,也就是搅碗糊涂,吃过饭马上又出发了。中午回来,自己擀面条,面板支得很矮,腰累得弯不下去,只好蹲在地上,用双手往前平推擀面杖。刚刚烧开了水,队长喊男劳力到晒场翻晒麦子,我就熄火去晒场干活,然后回来再点火接着做饭。有人说我,你一人在做饭,不用去麦场了,别人理解的。我说,我也是男劳力啊,队长喊了,不好意思不去呢。</p><p class="ql-block"> 收割完麦子,运回打麦场,铺开,晒太阳,隔一会儿翻动一下,让麦秆晒透。小牛拉着石磙,在麦秆上来回碾压。慢慢地,麦秆被碾压成了麦秸。这个时候,就没有我们一般劳力的事儿了。用桑树杈把麦秸挑起,堆成一个个麦秸垛;用木锨铲起麦粒儿,高高地抛向空中,麦粒儿落下,麦鱼儿和麦糠飘洒在一旁,使得麦粒儿与麦鱼儿、麦糠分离。这些都是技术活,只有老队长和锁老表等几个老把式干得来。</p><p class="ql-block"> 到了晚上,我们几个年轻人,各自带着一张凉席,一个床单,来麦场聊天,胡吹、睡觉。有一晚上,一人说梦话:钢笔插哪儿呢?第二天早上,大家取笑他:夜黑(昨晚)你做梦,是相亲去了吧?</p><p class="ql-block"> 麦收时节,苦,累,但也有很多有趣的事儿发生。</p><p class="ql-block"> 家乡人告诉我,现在麦收,不用人工了,都是收割机收割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这一辈与共和国同龄岁</b></p><p class="ql-block"> 下乡插队的十个年头里,苦过、累过、伤过、病过。但,我一直踏踏实实,任劳任怨干好自己的份内工作。没辜负贫下中农和领队干部的培养和期望。</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代人,儿童时代的“三年自然灾害”,少年时代的“十年文革”,青年时代“下乡”,中年时代“下岗”,经历了各种磨难,参加了各种运动,为了大家、小家忙活了大半辈子。特别是我们经过了下乡的艰苦磨练,推动了时代的剧变,也被时代而改变。</p><p class="ql-block"> 我们集体将生命最黄金的几十年,化成了国家及下一代发展所最需要的土壤。同时,也造就了一代人坚韧、自律、豁达、乐观的精神,以及全能的动手能力。</p><p class="ql-block"> “知青”成为既不同于前辈,又有别于后代的一个特殊群体。我们是全世界最强的一代人——中国的知青!</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  石磨—— 乡村的记忆</b></p><p class="ql-block"> 石磨,那些镌刻着过去人们的生产和生活的方式,会把你拉到了从前农村的记忆中,感受浓浓的乡味。顿时当年推石磨的情景便浮现在我的眼前。</p><p class="ql-block"> 说起“石碾”,这应该还是童年时的记忆。记得,上小学的时候,经常看以抗战为题材的片子,如:《地道战》、《地雷战》等电影,画面中有抗日战士用“石碾”碾粮食的场景。1970年,我上山下乡,这期间对碾子有了更直接,更直观的了解。</p><p class="ql-block"> 碾子,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在生产劳动中的一个重要生产工具,碾子通常和碾盘一起作为重要的生产资料。主要是指用人力或畜力把高粱、谷子、稻子等谷物脱壳或把米碾碎成碴子或面粉的石制工具。过去北方大部分地区麦子、玉米等粮食碾碎加工时使用石碾子,这种工具在电气化以前的中国农村很常见,但现在因为时代的快速发展已经很少用他了。</p><p class="ql-block"> 石碾,又名碾子。准确的说,应该分碾盘、碾砣或碾滚和碾轮三部分组成。碾盘是用整块石头经过雕凿而成,圆盘中间有大小不一的圆洞,用木棒来固定石磙(石砣)在碾盘上滚动,石磙四周用木头做的木框,用人力或牲口来拉动碾滚,实现粮食的粗加工。</p><p class="ql-block"> 推碾、拉磨一般需要两个人才能完成。一个负责驱赶,添加粮食、扫碾、扫磨;一个负责筛箩。箩分粗箩、细箩、好面箩,用木楦、箩床把箩架起来,一箩一箩筛面,筛过再添到碾磨上。推的时候,按照程序,一遍一遍地推,一小簸箕一小簸箕地添;大概需要循环往复十二、三遍,推得只剩糠糠皮皮,才算完工。</p><p class="ql-block"> 每逢过年的时候,石碾就更忙了,家家办年货,蒸干粮。推碾的人家多了,人们也不争不抢,总是按个先来后到,自觉挨着号。一家挨上一盘碾,一用就是小半天,有推碾的,有箩面的,忙的不亦乐乎。那时麦子少,大多数人家碾的是玉米面、小米面,也捎带碾点麦子面,蒸几个白面馍馍,用来置办红白事用。</p><p class="ql-block"> 碾子,不仅为乡亲们碾米、磨面提供了很大方便,还给大家提供了纳凉、开会、歇息的好场所。我下乡时经常看到:春天来了,这是碾子最闲暇的时候。乡亲们上工前都要聚集在这座碾子旁,由生产组长,简单地给大家分配一下任务,各自再按照分工走向田野。夏日来临,天气炎热。从地里干活回来后,人们就在冰凉的碾盘山上休息一会儿,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非常的解乏。有的小学生放学回家路过,就在碾盘上面坐一坐,看看碾桩,摸摸碾磙,有时还会双手摸摸粘在碾盘上的残留的玉米面,还能嗅到碾子上碾压谷物留下的醇香。到了冬季的晚上,一群十来岁的小伙伴,在碾子旁,捉迷藏、撞拐,玩得开心,玩得愉悦!石碾子带给乡亲们的不仅有快乐、有幸福,还给乡亲们分担了劳作后的艰辛,提供了休息的“场所”。</p><p class="ql-block"> 石碾的夏天却别有一番情趣。在夏天的乡村,天刚擦黑,吃过晚饭的人们就在石碾的周围聚集起来,在那个文化生活极度匮乏的年代,石碾是他们唯一的消夏场所。男人们坐着马扎,抽着旱烟,谈古论今;女人们纳着鞋底,东家长西家短地拉着家常;老奶奶们摇着打着补丁的破蒲扇,不忘记点上用棒槌艾蒿青草做成的火绳,给淘气的孩子们驱赶着飞来飞去的蚊虫,一边还唠唠叨叨地讲着古今,半大不小的男孩子们完全不管这一套,在石碾上跳上跳下的打着他们自创的醉拳钩拳老虎拳……</p><p class="ql-block"> 等到一根火绳燃尽,蚊子早就没了踪影,月亮也躲进云层,蟋蟀声息,说明夜已经深了,到了大家散场的时候了。男人们提着马扎,女人们端起针线笸箩,老奶奶用蒲扇轻轻拍醒在碾盘上睡熟的孩子们,打道回府。</p><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开始,各种各样的机械如粉碎机、压面机、电磨走进千家万户,人推石碾的日子渐行渐远,石碾被岁月的风雨无情剥蚀,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孤寂地在风中矗立……</p><p class="ql-block"> 现在这种农耕时代的“老物件”,包括用石头垒砌的房子,已是越来越少了。如果再不加以保护,这些具有深厚文化内涵的历史载体,将与我们渐行渐远,直到成为难忘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如今,别说是城里的孩子,就是问起农村的孩子石碾是什么,他们眼里一片茫然,也说不上有什么印象。曾经繁忙了多少年头的石碾,沦落到如此下场。但无论如何,石碾先前曾对人类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至少在我们以及老辈人的记忆深处是不会轻易抹去的……</p><p class="ql-block"> 石碾,用它厚重的沧桑,一手承载着过去,一手牵起了未来;用那执着的信念,碾出了浓墨重彩的史诗,也碾出了改天换地的长歌。它不仅见证了故乡的贫穷与落后,也见证了人们生活的艰辛与不易;更见证了故乡发展的历史与变迁!</p><p class="ql-block"> 纵然岁月老去,纵然物是人非,石碾依旧虔诚地在那里,以淡然出尘的姿态,记录着沧海桑田的巨变;无论风云巨变,无论潮起潮落,石碾依旧笃定地在那里,以默默守望的姿态, 无声的石碾,默然立在村口,站成村庄的符号,书写着海枯石烂的传奇,印证着村庄的沧桑。</p><p class="ql-block"> 星转斗移,碾子和石磨的时代一去而不复返,而这一刻似乎只有一瞬之间,又好像过去了百年千年。一个时代的开始与终结,注定是历史进程中的必然,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经过那个时代的人,上了年岁之后,心头时时泛起往昔场景,竟有些怜怜惜惜。 碾子已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现在看到的多是把这种流传于民间的习俗作为乡村旅游文化的一部分,已成为了一种乡愁,一种乡村文化的记忆符号。</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知青十年路漫漫其修远兮</b></p><p class="ql-block"> 饭要自己做,水要自己担,开始根本挑不动一担水,只能用双手拎。于是利用各种场合有意识的锻炼自己的肩膀,在田里抬大筐,把肩膀压肿了继续压,反复锻炼,终于能挑起一担水了。知青们干活从来不惜力,可由此导致的就是可持续性不长,在打麦场上,我们不停的用三齿木叉翻晒麦子,可干一会儿就汗流浃背,累的挥不动木叉了,只好站在那里歇一会,农民就觉得我们是在偷懒。看老农们不紧不慢的挥动着木叉,一点儿也不停歇,还不怎么出汗,虽然不见得比知青干的活多,可人家没有“偷懒”啊,从此我们知青也从中悟出了窍门,干活儿还是要“惜力”的。后来知青的房子盖好了,我和我的同屋一起住在了知青房东头的一小间,东侧就是生产队的猪圈。第二年又来了一批城里的地方知青,那可比我们部队知青油条多了,偷鸡摸狗偷奸耍滑样样精通,干活也不出力,一次队里看着这帮人白天也干不了什么活,干脆让他们去西瓜地值夜班看瓜去吧,结果三天之后又把他们赶了回来,原来是这三天他们把留作种子的西瓜都吃掉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队里农闲的时候搞积肥,去部队大院扫垃圾树叶,老乡也很照顾我们,怕我们遇到部队熟人丢面子,主动让我们扫马路边一人多高的冬青树后面的树叶。生活虽艰苦,但也有乐趣,晚上我们坐在宿舍门口聊天吹口琴,拿着手电筒去稻田里捉青蛙,回到宿舍加工处理,由于数量太多,处理起来很麻烦,后来干脆用刀一剁,只留青蛙大腿,放在井水里冰镇,第二天用辣椒清炒,那个时代是如此的美味!在手扶拖拉机翻耕稻田时,经常会捉到很多泥鳅,也尝试过泥鳅钻豆腐和用辣椒清炒,总之一股子土腥味,不如青蛙好吃。就这样,当年我们就被生产队评为先进生产者,奖励洗脸毛巾一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第二年我有幸当上了村里的手扶拖拉机手,这可是个技术活,工分高,相比之下还算轻松。队里有两台手扶拖拉机,一台较新,拖的是低矮较小的铁皮制式车厢,一台较旧,拖的是高大的木制车厢,也许是看着我个头较大,安排我跟着那台较旧的手扶拖拉机,我的同屋则跟着那台较新的手扶拖拉机。在抢收抢种季节,我们曾五天五夜吃睡在地里,翻田耕地,2人一台手扶拖拉机,人歇机不歇,通宵达旦,晚上有露水,就穿上雨衣,往稻草堆里一躺就进入梦乡,半夜喝过队里用水桶送来放了糖精的稀饭,吃的胃痛,还曾偷爬到队里的菜地摘几根黄瓜和几个西红柿充饥。在麦收季节,拖拉机除了负责将田里收割的麦子运回打麦场,还要负责在麦场上压麦子,麦子在麦场上反复晾晒之后,用手扶拖拉机机头拉一个石滚子在场上转圈压麦子,与古法压麦子所不同的是用拖拉机代替了驴、骡子和马而已。在烈日炎炎的阳光下开着拖拉机在麦场上转圈压麦子,一会儿就转的头晕眼花了,干活之余也会找点儿乐子,把洗干净的土豆放在手扶拖拉机的水箱里煮熟了吃。</p><p class="ql-block"> 在插秧季看到部队有一台闲置的插秧机,于是与部队协商借用插秧机,也没有师傅的指导,全凭自己摸索,根据使用说明书,居然把插秧机用了起来,而且还用的不错,队里专门拿出了一块地供我用作插秧机实验。记得一次在田里插秧作业,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在我准备把插秧机开出水田的时候,汽油发动机突然飞车,发动机高速运转,油门控制失灵,情急之下我迅速拔掉了输油管路,强行停机,等再接通输油管路的时候,发动机居然无法启动了,我们浑身也被大雨淋透了,最后只能用老黄牛把插秧机拖回村里,晚饭后挑灯夜战修理插秧机,终于找到了发动机的故障点,原来是一个油门调节螺栓松掉了,修理之后发动机又能重新启动了。到水稻收割的时候,用插秧机作业的稻田,外观看起来整齐划一,亩产量也比人工要高,省时省力产量高,老乡们信服了,从此带动了村里的机械插秧,郊区记者还来队里拍摄了插秧工作时的照片,据说还在郊区橱窗里展示了一段时间,遗憾的是我本人却没有留下当年的照片。后来郊区公社给每个生产队配发了两台插秧机,插秧的速度明显加快,不仅如此,我们还利用空闲时间支援其他生产队的插秧作业。记得一次帮助其他大队插秧,他们都觉得很新鲜,对我们倍加照顾,女知青把她们的房间和床铺让出来供我们午休,老乡们请我们吃饭,知道我们不喝酒,特地从商店里买来果汁给我们喝,还是那种浓缩果汁,一点儿也不掺水的给我们喝,太齁了喝不下啊。晚上天气太热,我们就铺上一张凉席睡在村头的大树下,谁知半夜下起了大雨,我们只得抱起卧具跑回老乡家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农闲的时候,拖拉机就是运输工具,运石头、拉水泥和修水利。当然,拖拉机手属于技术农民,工分比一般农民要高,一般农民男劳力最高一天10工分,女劳力最高一天8工分(因为妇女每天中午和晚上各提前一小时收工回家做饭,所以最高8工分),我师傅一天挣12工分,我也能挣9.5工分,其他的男知青就没那么幸运了,最高才7.5工分。有一位男知青很不服气,抱怨自己还不如一个妇女,于是在一次挖河工地上提出与农民分开干,比试比试,结果是这位男知青把腰椎间盘突出比出来了,只好自认倒霉。记得最有“味道”的一次运输是去“大粪场”拉大粪积肥,身后是满满的一车半干不干的大粪,那味道别提了,不仅仅是冲鼻子。冬天农闲的时候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兴修水利,由郊区和公社统一安排,挖河修渠,吃住都在工地。说到挖河,我们拖拉机手还有很多有趣的事,在挖河工地上,手扶拖拉机会卸掉车厢,仅用安装了胶轮座椅的机头,拴上一条带钩子的牵引绳,牵引板车运送河泥,经常需要在倾斜的坡道上掉头转弯,稍不留神就容易翻车。各队都在比挖河的速度速度,看谁拉的多、跑的快,由于长时间的疲劳驾驶,有一位驾驶员居然开着拖拉机从临时架线的竹竿上骑了过去,还有一位驾驶员转弯速度过快造成翻车,被压在车下喘不过气来,我们及时的把他救了出来,还好都没有发生伤人事故。一次在挖河工地上,一位女知青生病了,队里要我用拖拉机把她送回家,为了避嫌,我邀请另一位男知青与我同往,连夜将女知青送回家中,半夜返回挖河驻地村里时,由于灯光较暗,经过村里的一个小坑时差点儿翻车。冬天天寒地冻,早起河床都冻上了,铁镐下去就是一个白点,为便于开工,需要用炸药把冻土层炸开,依照看电影学来的一点儿知识,设计好打孔点,试着用铁錾子打一个深孔,把炸药一管一管的塞进去,插上雷管和导火索,一切就绪,点燃导火索,轰的一声,果然按计划炸开了冻土层。一次挖河工地结束了,晚饭后两台拖拉机拉着工友们返回本村,由于天黑看不清道路,我前面的拖拉机刚进村就开到村头的小池塘里了,原来是把发亮的水面当成道路了。一次从挖河工地回来,同屋告诉我,他因为腰痛,把我放在桌上的那片儿膏药用了,还挺好使,贴完就不疼了。我想了想并没有什么膏药放在桌子上啊,那只不过是一块儿医用胶布而已,看来精神作用很重要啊。</p><p class="ql-block"> 当拖拉机手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每当往城里送菜的时候,各村的拖拉机手都形成了默契,用自己车上的蔬菜进行交换,这样既“买”了菜,又避了嫌。</p><p class="ql-block"> 拖拉机手也是个危险工种,不仅仅是在道路上驾驶会有危险,在田里作业也有危险,甚至启动拖拉机都有危险,隔壁队里的一个知青就是摇拖拉机启动时,摇把未能及时脱离发动机,并且从手中脱出,瞬间把门牙打掉了,上嘴唇也打豁了,变成了兔唇。队里一度想让我办理拖拉机驾驶执照,可我那时候思想单纯,生怕办理了驾驶执照就如同骡马套上了龙头,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我没有去办理驾驶执照,所以也一直是无照驾驶。</p><p class="ql-block"> 记得唯一一次与生产队长吵架也很是意外,老乡都没想到平时一句话不说,问一句说一句的人怎么会如此伶牙俐齿!那次吵架是为了知青宿舍房头的一块黑板,队长要我把板报办起来,我答应了,可是他要求我利用业余时间办板报,我没答应!我告诉他:我们知青收工后回来还要做饭,吃完饭天就黑了,又累天又黑,没法办板报!可队长不同意,非要坚持我利用业余时间来办!我告诉他:你们老婆提前收工回家做饭,你们回去吃现成的,我们知青可不一样!如果你非要坚持我利用业余时间来办,我只好请假不要工分,利用半天的时间把黑板报办起来。这样他还是不同意,你不同意我也只好不干了!最后把队长气的蹲在田头抹眼泪,他还掉眼泪了?!事后老乡都称赞我,他们看着好解气!“老实人惹不得”!当然最后板报还是要办,而且是白天上工时间办!工分还是要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6年,父亲又一次因病住院了,我去医院看望,同病房的病友是徐州师范学院图书馆的管理员,一辈子从来没有帮子女走过后门的父亲,那天竟然想“走后门”了,当着图书管理员的面夸奖我,说我学习好,麻烦管理员老师有机会能帮助我考徐州师范学院,我当时也没过脑子就来了一句:我不想上师范学院。结果引起了父亲的愤怒,他怒吼道:有个大学上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这就是我的父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村里的日子,大队书记经常鼓励我们,“只要你们好好干,将来推荐你们上大学”,并用本村一个拖拉机手上大学的实例教育我们。后来我们才知道,村里的那位拖拉机手被推荐去考大学,到了考场考啥都不会,考官就问他会干什么?他回答说会开拖拉机!就这样他被保送到镇江农机学院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郊区农机站工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常年在农村干农活,每年的3月初,清晨水里还有冰碴的时候就要赤脚下水田平整秧池准备育秧,去牛奶场牛棚旁边的下水道里捞牛粪积肥,就这样不幸患上了风湿性关节炎,1977年9月去济南空军456医院看望病重住院的父亲,查房的内科主任看了我的化验单,当即要求我住院治疗,因此与父亲住在同一科室,那时正是我病情最重的时候,连上厕所都要扶墙而行,更无心读书学习,上午医生查房,下午我就在病床旁边与同病房病号聊天打扑克,父亲也许有预感而焦急,看不惯我的行为,甚至当着同病房病号的面骂我不争气,“白吃老子的饭”,我无言以对,他要求我出院去参加高考,可他哪里懂得高考是需要在户籍所在地报名并在户籍所在地参加考试的,我的主治医生也坚决不同意我出院考试,因此就这样因病重无法行走而错过了1977年12月文革后的首次高考。1978年1月父亲病故了。我入院的头四个月采取的是西医治疗,每天上下午各打一针青霉素,服用抗风湿灵和强的松等激素类药片,除了屁股两侧打针变硬了之外,几乎没有一点儿治疗效果,后来我的主治医生去山东省中医院弄到了一个中药方,就这样中西医结合,一个月后就见效了,两个多月后就基本痊愈,又继续巩固治疗一个月。期间我的小学同学给我送来了他珍藏的文革前老版本的中学数理化教材供我复习,我打心里感激他!1978年5月1日我病愈出院,回到徐州,我急切的找到母校徐州一中,想参加早已开课的高考补习班,可主管老师不接受!说是已经开班,名额已满。我提出缴全费在窗口旁听,那也不行!因此我被阻挡在补习班外,在窗外偷听过一次,还被无情的驱赶!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一次偶然遇到了我中学时的政治课老师,他说:我在大礼堂讲课,你随便来听,不收费!多好的老师啊!期间生产队来了招工指标,队里直接是把我排除在外了,说是我已经考大学了,可那时我仅仅是报了个名而已啊,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还是抓紧时间复习要紧。就这样靠自学复习,于当年7月参加了文革后的第二次高考,也是文革后的首次全国统考。上考场的第一天太激动了,第一场考政治,拿到试卷后激动的双手发抖,前十分钟都写不成字,这真的不是夸张,因为初审考题,竟然80%以上都复习到了!我真的打心眼里感谢我的政治课老师!为了积极准备下一科考试,除了数学坚持到最后,其它的科目几乎都是提前一小时交卷!当然也有离开考场就后悔的时候,化学:少数了一圈电子,物理:把电流表扩大量程当成了普通测量来解答,这可是平时都会做的题目啊!10月份发放录取通知书,当看到有人收到录取通知书而我却迟迟没有收到时心急如焚,连续两天跑市招办查询,还是渺无音讯,第三天上午去市招办查询无果,在回家的路上遇到邻居家大哥,他告诉我录取通知书寄到家了,我怀着将信将疑的心情回到家里,录取通知书还真是寄到家里了,1978年的</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掰玉米</b></p><p class="ql-block">所谓一个人的成熟有可能仅仅是遇到一件事,会猛然惊醒;也许是需要一段经历,慢慢磨砺。我应该算是后者。一九七0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插队落户政策。作为“知青”,我和8位同学被分配到宿县桃园公社插队落户。</p><p class="ql-block">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淮北地区的农民还依然很辛苦。春天,顶着沙尘暴播种能让人蓬头垢面,一闭嘴就会感觉到沙子在磨牙;夏天,三夏麦收24小时连轴转,困的人站着就能睡着了,扬起的尘灰让人毛孔都是黑的。只有到了秋天,在等待作物成熟到秋收大忙之前会有一段很惬意的时光,这段时间常常收工很早,我们会在收工的路上打打闹闹,会在金色的夕阳中坐在猪圈的矮墙上啃嫩玉米。而太阳在吃过晚饭后依然久久挂在西边的树梢上。很多时候我会拿一本书到宿舍不远的小河边,找一块干净地方坐下来就着夕阳的余晖读一读自己喜欢的段落。这时归巢的鸟儿在头顶上叽叽喳喳叫得很是好听,蝉鸣竟也不那么让人讨厌了……。当然,如果能从食堂偷一根嫩玉米棒一边看书一边啃那简直幸福至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说到玉米,想起那年收玉米,我们叫掰玉米,一个人一天掰一垄,但我掰到收工也没掰完,因为第二天换农活儿了,我这垄没掰的玉米就算是“扔了”。我舍不得,吃过晚饭我就自己一个人回去继续掰。天蒙蒙黑了,一个人影从我的对面掰过来,仔细一看竟是我们生产队长。原来他不放心我一个人玉米地里干活特意来陪我,当我们掰到碰头时他发了脾气,一时间我又感动又委屈的大哭起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个年代,社员们淳朴善良,对待我们就像对待自己的家人。很多社员他们的孩子和我们一样大,在队里都算是壮劳力了,苦活儿、累活儿、脏活儿都是他们干,而社员们却把我们知青当还没长大的孩子格外的心疼和照顾,常常打歇的时候不是掏出一把花生就是一把枣的让我们吃。一个新婚女孩的婆婆时常在劳动中给她送鸡蛋摊饼,女孩总是大方的撕一半给我,那黄腾腾的鸡蛋软饼卷着切的细碎的葱花,那种香是我一辈子忘不了的滋味,至今我都非常非常爱吃鸡蛋摊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为最后一届插队知青我们在农村的时间并不长,我因考学更是只在农村劳动生活了一年。但这一年给予了我太多可描可写甚至可歌可泣的经历。很多知青会把自己插队的经历看作是人生中很受苦的一个时期,但这些经历让我成长,让我从一个幼稚的中学生成熟起来,从而能够脚踏实地的迈进社会这个大世界。正像我曾看过的一部李小龙的电影中主人公说的一句话:“所谓成熟是指自我最深的感悟,而不是做观念上的俘虏”。说的太对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来</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煤 油 灯</b></p><p class="ql-block"> 在这里最大的不习惯就是没有电。没有电,晚上照明就只好点煤油灯。</p><p class="ql-block"> 实际上,“煤油灯”只是习惯的叫法,我们点的却是柴油灯,柴油的缺点就是油烟重。点着灯芯,火苗稍稍一大,就可以看到焰上面一根如丝如缕的细细黑烟直直地往上升,最终在黑魆魆的屋顶悄然飘散,变成无数极小极小的黑色尘埃又飘落在桌面上、箱子上、凳子上、床上----第二天早上用手轻轻一抹桌面,手掌都是黑黑的油灰,用肥皂都难洗掉。油灯点得时间长了,就连咳出的痰都带着丝丝的黑色。火苗太小,又什么都看不清。无奈之下,今天买了一个灯芯,找了个药瓶子,又做了一个油灯。看书写字时就点两盏灯,把火苗压得小一点,直到基本上不冒黑烟为止。虽然还不亮,但勉强可以看书写字了,也不那么受烟熏火燎了。</p><p class="ql-block"> 晚上,在土灰色墙壁的四围中,望着如豆的油灯,想着上海的电灯,仿佛时光一下子又倒流了几个世纪。</p> <p class="ql-block">一九七O年八月二十一日的这天,我踏上了下乡的征途。时隔五十多年,我仍清晰的记得那时的一切:早上,全家笼罩在悲伤的别离中,妈妈泣不成声,弟妹们也哭成一片,爸爸无声啜泣,那是我第一次见我敬重的父亲落泪。我痛哭着与亲人挥手作别,十七岁的我从此以后不再属于这个城市了,今后如何,谁也不知道,茫然无措,懵懵懂懂中来到了安徽省宿县,桃园公社的三官大队。</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  <span style="font-size: 22px;">学挑水</span></p><p class="ql-block"> 我们队上的那口井在饲养场的东面,距知青点有百米开外,因受地势影响,井水的水位比较高,距地面不到三米,打水时只要把水桶挂在扁担钩上,慢慢地将桶放到井里,再轻轻地左右摇摆,使水桶里灌满水,然后提上来就可以了,如果一不小心,或者技巧掌握不当,水桶就容易脱钩沉到井里,这就需要求助老乡帮忙把水桶打捞上来了。在家时我们用的都是自来水,很少有人挑过水,所以当时在生活上最大的难题就是挑水了,每天至少要挑七、八担水,有时更多,一根扁担两个铁桶为一担,装满水有百十来斤重,刚挑水时肩膀生疼,男同学还好说,身单力薄的女同学就很难了,开始我们一次只能挑大半桶的水,一天要挑十几次,有时中间还要休息一下。冬天的井台上到处都是冰,冻得疙疙瘩瘩的,站在上面脚底下直打滑,每次挑水都是心惊胆颤的。如果遇上下雨天,通往水井的土路上泥泞湿滑,空身走都容易摔跤,更别说挑上两桶水了。当我们看到村里的老乡们,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他们个子也不高,身体看上去也不是很强壮,但是挑起水来是一路小跑,面对这样的情景,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事情都不是天生就会的,同样的环境,为什么老乡能干,我们就不会呢?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们通过努力和锻炼,不论是男生还是女生渐渐的也能够挑满一担水了,而且也是一路小跑不用休息。通过一来二去的磨练,我们在烧火、做饭、挑水上每个人也都成了行家里手,当我们看到了自己的潜力,对今后的生活就更加充满了信心。这些点点滴滴的收获,也是我们知青来到农村得以锻炼的结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这口露天水井,夏天井口有一层苔藓滑腻,冬天则有一层薄冰非常滑。对于农村人来说这是最习以为常的事情了,而我却不习惯,站在井边,看着深深的井口,腿都有些发软。</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一旁担水的老农看出我胆怯的样子,笑着教我如何打水,只见老农熟练地用扁担一头的铁钩挂住一只水桶,将水桶落入井水平面后,再将水桶半倒着漂浮在水面,要保持一定的倾斜度,然后轻轻一抖,挂着的水桶倾倒进水中,等水差不多满了以后,就拉着扁担慢慢提上来了。</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22px;">看似简单的打水动作,其实是很有技巧性的,否则水桶掉进井里面是常有的事情。我不敢靠近井边,担心掉进去,小心翼翼的试着将水桶放入井里,几次抖动水桶都没有成功,还险些让水桶脱钩,最后还是老农手把手帮我打上了第一桶水。我谢过老农,弓腰担起担子一直腰,哎呦,怎么这么沉!咬紧牙关摇摇晃晃走了一程,桶里的水也撒了一路,到家只剩多半桶水了。</span></p><p class="ql-block"><img src="https://ss2.meipian.me/users/9964533/21e26ac06f3f4770c93b56283206c42b.jpg?meipian-watermark/bucket/ivwen/key/dXNlcnMvOTk2NDUzMy8yMWUyNmFjMDZmM2Y0NzcwYzkzYjU2MjgzMjA2YzQyYi5qcGc=/nickname/56a56L6b/userid/OTk2NDUzMw==/sign/7781fe91f99f72e321779fd9cc6325b5%7cimageView2/2/w/750/interlace/0/q/80"></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22px;">本</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田野间的笑声</b></p><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初期,我们下乡知青所在淮北平原,“双抢”时节是农业中最残酷的劳作时段。由于农业科技不发达,全靠纯体力耕作。麦还未收完时,秋播就开始了。农俗说:上午一片黄,晚上一片黑,天亮一片青。可想而知,双抢到底有多忙!</p><p class="ql-block">  那时,农业机械尚未普及。大多是畜力完成。经济条件好的生产队,可能有十几头牛、两匹马或两头驴,更多的是“人代牛”,协助耕地。当牛马累了,为趁天好,有墒情,人也要参与拉犁子。那时人不值钱,不好好配合牛马拉犁子,也一样会遭训斥。</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牛马比劳力值钱,所以双抢时节,牛马开小灶,吃的特好,纯麦麸,甚至炒黄豆。牛马吃好喝好才有力气耕地。有时天旱,土地板结严重,加上磷肥尚未普及,光上化肥和农家肥,土壤易板结,没有选择时,只能人畜搭配了!</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有首儿歌这样唱:小猪娃,白蹄子。爹娘教我拉犁子,爹也拉,娘也拉,没有收成你吃啥!</p><p class="ql-block">  我也拉过犁子,拉过耧,拉过耙。牛马都去犁地了,想种玉米或花生,就要靠人来拉耧了。耧的播种深度一致,效率高,好控制种子的间距。那时,常常可以看见烟尘滚滚处,前面三个人拉耧,一个人在后面摇耧,场面异常的状观,尤其是晚霞初上时,我们好像穿梭在天宫一般,有西游记的场面感!我们说着、笑着跑了一趟又一趟,播种下了希望的种子。</p><p class="ql-block">  有时耧车借不到,只能靠人工来播种。比如花生、大豆。先找几个劳力把绳子从地这头拉到地那头,保持一条直线。两人一组,一个人拿铁锹,负责挖坑,另一位负责丢种子,然后再用土埋上。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还不能间距太远,以免出苗后不好锄地。</p><p class="ql-block">  那时最难种的就是像芝麻这样的作物了。那时没有播种机,一斤多芝麻可以种一亩地。一般都是放在葫芦瓢里,再拌些火灰,一手拿瓢,迈二十厘米小碎步,一手捏些芝麻沿胸前画弧型前进。这是最考验人的时候到了!既急不得,又要拿捏分寸,还要保持匀速。一般人都不愿干这活儿,费工费时,有力使不上啊!</p><p class="ql-block">  那时,红薯馍,红薯饭,离开红薯不能活!所以,家家户户生活主粮都靠是360天吃红薯,那时小麦产量极低,也就亩产200斤左右。除了缴公粮外,杂粮是那时的主粮,红薯占七成。我们大队麦收完后,最差的生产队老斗,每个人一年只分到14斤小麦。</p><p class="ql-block">  既然要种红薯,就要先准备好垄。垄,若有犁子倒好办,一边向左犁,另一边向右犁,然后用铁锹再用土一堆,垄就备好了。</p><p class="ql-block">  那时插红薯秧可是个团队合作的大活儿!趁雨天,有人负责剪苗;有人负责送苗;有人负责插;有人负责封土。好不热闹的场面!我那时则更喜欢光着脚去插秧苗,连续几天脚泡在泥土中,会起泡发痒,还会烂脚,脚丫间整天稀糊糊的,还很臭!大家笑着叫我“臭脚丫”,长大找不到媳妇!</p><p class="ql-block">  丢花生场景,与丢玉米相似!</p><p class="ql-block">  这是一次性连耕地带播种的场景。我看后才发现:我是多余的了!</p><p class="ql-block">  后来有了手持型播种机,人才得以从繁重的劳作中解脱开来。再后来,农业科技飞速发展、普及,加上旋耕机的问世,一个人可以完成几十人的工作量。村民们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对牛”协助了,彼此没了交集,自此,再也听不到一波又一波的笑声了!我好怀念儿时的田野,更怀念田间稚嫩的童年的笑声……</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学烙馍蒸馍</b></p><p class="ql-block"> 民以食为天,吃饭第一。插队落户,首当其冲要解决的问题,不是怕苦怕累,我们在农场苦过累过,不是不懂技术,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着咱咋着,而是吃饭问题,因为做饭是我们的短板,我们都不会。</p><p class="ql-block"> 我们住的仓库院没有闲房子,队里在社员大娘家旁边,找了间空屋,盘上灶台,当我们的厨房。</p><p class="ql-block"> 这间厨房离我们住室有百十米,和大娘家厨房紧挨着。</p><p class="ql-block"> 头三脚难踢,我们先要购置厨房用具,刀案擀杖,锅碗瓢勺,米面油盐,过日子的事,比树叶还稠。</p><p class="ql-block"> 因为筹备厨房事,我们成了大娘家的常客。</p><p class="ql-block"> 大娘五十来岁,小脚,脑后挽个发髻,干事利索,脸上透着亲切、慈祥。她告诉我们,远离父母,不容易呀,大娘家就是你们家,缺啥少啥,找大娘,说得我们这些长久离开家乡的游子,充满了感动,心中暖暖的。</p><p class="ql-block"> 我们边筹备边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大概有十来天吧,只好像参加四清时那样,在社员家里轮流吃派饭。</p><p class="ql-block"> 这天中午,我们开伙了,队长让我和吉凤英俩,和各家的女主人一起,提前收工,回去做饭,老卢拿着面盆,我端着水碗,蹲在地上开始和面。大娘听到动静,问我们干什么,我们说,和面,擀面条,大娘差点笑出了眼泪,说:傻小子,哪有这种和法?还俩人协作?她洗了手,作起了示范:得一手端水,一手和,先搅拌成絮,太干擀不动,太湿沾的擀不成。和好面,又教我们咋着擀。</p><p class="ql-block"> 大娘还教我们学蒸馍,教我如何“搅渣头",“发面",揉面,切好面济,要盖上笼布,放在案子上“行行”,让它长长个,我们很快学会了,但也会出现败笔,有时面开的不好,蒸出馍来乌青瓦磁,乡亲称作“砸死狗”,有时面开过了,叫作“老酵”,蒸出馍来“酸掉牙”。在大娘指导下,我们不断总结经验,后来,蒸出的馍,锅锅都又大又轩。</p><p class="ql-block">擀面条,蒸馍都会了,做饭基本上过关了,我们又跟大娘学会了络油旋,摊煎饼,时不时的改善改善。</p><p class="ql-block">我们内心都感激大娘,而她总觉得没有为我们做什么,逢人还夸我们,心眼灵,不愧是识了一肚子字,干啥像啥。</p><p class="ql-block"> 在生产队十年,从队长到社员,从未把我们当外人,我们在这块土地上洒下了辛勤的汗水,收获了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亲情,学会了终生受益一辈子不作难的的手艺——做饭。</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不稂不莠</b></p><p class="ql-block"> 这里的婚姻情况和我们老家的差不多,基本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村上的青年男女因为多属一姓,从无成婚的先例。他们之间都保持着兄弟姊妹般的言谈举止。要是有哪个俊男靓女出现相恋的苗头,非闹得人人皆知、满城风雨不可。相比之下,那些嫂子、婶子们就不同了,她们常常成为远门兄弟、侄辈们的打闹对象。有时候不仅动口,甚至还经常手脚相加。玩笑开得大的时候,几个兄弟们摁住叫嫂子的,不分轻重地把个年轻的媳妇儿“胳肢”得啼笑皆非;同样也有过几个妇女摁倒所谓兄弟,在他身上“胳肢”个痛快的时候。有的妇女就掏出乳房挤奶水给表兄弟们嘴巴里面吃。还有的更过分进行所谓叫”“看瓜”的恶作剧。把男人的裤带抽掉,几个妇女(表嫂表婶)把裤子脱了一半,把男人的头塞进去裤裆里,屁股撅起来露在外面。农民称之为“看瓜”。</p><p class="ql-block"> 妇女与妇女之间,在劳动休息时也会开玩笑的,荀秀芙,程才林巷西生产队妇女,把一个绰号叫“老母猪”的妇女,摁着地上,把把掉裤子,几个外姓氏的表嫂表弟媳妇,用手捧着地上的泥土,往“老母猪”裤裆装。一不小心泥土里包裹里面有几只疯蚂蚁,把“老母猪”的下身咬的钻心痛苦不堪,红肿好几天不能下地干活。</p><p class="ql-block"> 古人好像说过:发乎情,止乎礼。但实际生活中发乎情容易,止乎礼却难。在这样常有肌肤接触的玩笑中,时间长了,不免会有弄假成真的玩笑。于是在这“出门靠走,开会靠吼,看家靠狗,娱乐靠手”闭塞地方,东家媳妇儿私通,西家公公扒灰,就成了老少爷们茶余饭后闲侃的主要谈资。有人甚至会半真半假地直面质疑:“伙计,咋听说你老婆又跟人家睡觉了?”每到这时,绝大多数会双方大骂一通了事。但也听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妙对”:“呵呵,那有啥?又不是面,挖一瓢就少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地头歇歇子</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地头歇歇气,这个词有点“土腥味”。其产生在农村有生产队的时候,是集体经济所有制时期产生的词。地头歇歇气那个场面,虽然已经消逝了近四十年,回想起来,仍然感觉非常地温馨和陶醉。</p><p class="ql-block"> 生产队时期,农村的生产活动都是全体社员一起参加,一起出工,一块收工,上下午劳动的间隙安排一定的休息时间,老百姓叫“歇气”。歇气时间的安排,时间的长短都由“打头的”说了算。</p><p class="ql-block"> “打头的”如大雁群里的头雁,是由队长推荐,社员们同意的,基本上是思想进步,忠诚厚道,农活样样精通,活计好的人来当,每天比普通社员多挣一个工分。那个时候,生产队的活早上出工迎朝霞,晚上收工火烧云,一年四季,除非倾盆大雨,暴雪封门,过年的正月初一到初五,不上工外,其余时间全是干不完的活,一天天,一年年,重重复复,没完没了。所以,干活中间的歇气时间,相当于现在机关的“双休日”了。</p><p class="ql-block"> 春种,夏锄,秋收,冬藏。一年里的农活都是在地里,春天最开始的农活是春耕备耕,往地里送粪,这是大地开化以后第一项农活。也是非常累的活计,大家在犁地耙田,播种点种春季作物,如栽红芋,点玉米,点花生。干惯了这个活的农民刨坑的时候很有节奏感,就同部队行军一样,往前走一步,锹落下刨掉一个坑,感觉非常轻巧,如一行欲飞的雁行。然后后边的人丢种,浇水,掩埋。</p><p class="ql-block"> 在劳动期间,“记工员”或生产队长,按照垄的长短选择歇气的时间,一般都是选择地头,因为地头没有垄沟,是平坦地块,土地比较坚硬,宽敞,不扑腾庄稼,还利于大家坐下来休息。</p><p class="ql-block"> 歇气了,社员们最惬意的时候,老年人开始卷叶子烟抽,一个烟口袋,几个人伸手去抓,然后用报纸或者孩子们写完作业的废纸,拆成一个小纸条,捏一点烟末,用手捻成一个卷,捻成筒状,放进牙缝处,在纸的封口处蹭上一点牙渍粘上,划根火柴点上,深深的地吸一口,过足了瘾,刚才的疲劳早被烟雾冲出九天云外。</p><p class="ql-block"> 也有抽“蹭”烟,烟,纸,火柴“三不带”的人,向“刘二孩”要一块纸,从“李大草帽”的烟口袋弄一捏烟,再找人对一个火,香甜甜地“占便宜”过瘾。春天天还很凉,刚下庄稼地的“半拉子”正是淘气的时候,他们开始,还有的二人一声不响地“下五道”棋,摔扑克“撸大点”。好开玩笑的更是乐此不疲,闹出的笑话都是裤腰带下面的事。</p><p class="ql-block"> 歇气儿,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队长站起来身来,大家也拍打一下屁股上的土,又开始了劳动。</p><p class="ql-block">  三伏天,正是农村铲地的时候。老百姓说:“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形容这个季节在地里干活的人,真的不是虚夸。三伏天,别说赤裸裸地在地里干活,就是坐在屋子里的人,都喘不出来气来,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个年代在地里干活人们的情景了,只能用身上“冒油”来概括。所以,在铲地干活过程中,一直是“汗滴禾下土”。</p><p class="ql-block"> 大家最盼望是马上铲到地头歇气,“望山跑死马”,平时走路的一节地不感觉太长,可是,在燥热难熬的时候,感觉比万里长城还长。铲一锄头,望一下地头,看一眼那个呆头呆脑的“打头的”的,等待他下“歇气儿”的命令,好找个树荫下,凉快一会儿,喝一口井拔凉水,最好嚼上一块大冰块,透心地的凉,该多舒服啊。</p><p class="ql-block"> 我们队的地靠柳沟边的地多,干活多在河周围。夏天铲地,队长都安排一个人负责给社员们送水。送水的人都是青年人,有力气,水是从村子里土井里打上来的,年轻人腿脚快,水送到地里还挺凉。我和小吉二个下放学生,用嘴对着桶先喝,嫌社员嘴不刷牙漱漱口脏,老百姓都让我们二个女知青先喝。也有的年轻人,给社员们先解渴。</p><p class="ql-block"> 那个时候,河沟生态环境特别好,一大片望不到边的湿地,鸟语花香,沟下面是清凉凉的水,水的下面是一层冰,晶莹透明,一根草棍,一个黑点也没有,嚼一口甜丝丝的味道。我们一起干活的一个小伙子,他眼睛小,怕见光,大家都叫他“阴天乐”,他就经常去河给大家抠冰吃,有的时候,他嫌累,不愿意去,大家一忽悠:给他保媒介绍漂亮的对象,他就乐呵呵就去了。</p><p class="ql-block"> 干地里的活,基本上是上午歇一气,下午歇两气。歇气最热闹的时候是男女社员在一起干活,农村里是亲戚窝,八杆子还能拨拉到亲戚,近亲戚不开玩笑,远亲戚的姐夫小姨子是见面必开玩笑的。</p><p class="ql-block"> 所以,歇气的时候开玩笑的人最多。有的妇女嘴上说不过,就招呼几个泼辣的姐妹拽住那个“姐夫”就扒裤子,验明正身。大家哄堂大笑,笑声惊飞了鸟,蜻蜓害怕蹿了高。在姑娘媳妇面前逞能的小伙子们,做出来各种怪动作,怪声音来吸引姑娘们的注意。怀春的姑娘,此时此刻也是春心荡漾,不住地给心上的小伙子投来爱恋的眼神。眼尖的婶婶大姨心里有了数,琢磨着秋天以后就去保媒拉纤。</p><p class="ql-block"> 地头上的歇气,是农民劳动进行中暂时休息的港湾,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加油站。歇出来了欢乐,歇出来了情趣,歇出来了一个时代画卷。</p><p class="ql-block"> 如今,农村实行家庭经济所有制,一家一户的生产模式,人们已经无法再集中在一起劳动,歇气的情景早已经不见了。</p><p class="ql-block"> 当年,在生产队劳动干活的时候,我就是歇气场景的画中人。几十年后想起来,仍然感觉那个场面是那样地温馨,那样地亲切,那样地值得怀念。现在,每当我走在乡间的地里,情不自禁地就会想起来那个歇气场景,大家是那样的无私,那样地追求生活的美好,那样地开心,那样地有集体主义思想——</p><p class="ql-block"> 是啊!当年,我们的心儿在远方,憧憬在希望的田野上。</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搅毛”</b></p><p class="ql-block"> “搅毛”和“胡搅蛮缠”、“不讲理”一样,都是⺀淮北的“方言”、“土语”。使用的范围有一定的区域局限。</p><p class="ql-block"> “方言”,前几十年在淮北那里还都在说。近年来显得逐渐的“式微”,慢慢的退出了舞台,让位于普通话。现在只有在“老人”口里才能“下意思”的偶尔冒出一句、两句,使用“频率”也在降低。年轻人之间交流时却都不再使用了。可想而知这样的“方言”的“寿命”,大概也就不会太长了。“方言”有缺陷,也有优点。它在生活中提炼生成,凝炼而蕴藉,细细的咀嚼品味,有些“话”,还真是没有什么词语能完整准确的将其“替代”。</p><p class="ql-block"> 就说“搅毛”吧。“搅毛”的意思,很难界定,但大致包括了这样几方面的内容,如“不随合”、不好说话、“挑捡”、“矫情”、“格眼”,还有点“装相”的味道,但也都不那么准确、“逼真”,没说出它的“神韵”来。一动“真格的”,还真的就说不上来了呢?两个“上了岁数”的人在一起唠嗑,评论起人来,有时突然就会冒出一句:“那个人挺搅毛”,可以“肯定”的说,那一准是个“负面”的评语。共事的同仁之中,如果有“搅毛”的主,团队很难团结进取、和衷共济;“朋友圈”里有“搅毛”的主,“圈”里也很难做得到一团和气、其乐融融。与鳯同飞,终不失为俊鸟;与虎同行、岂有善兽?你在啥样人堆里混,你大致也就是啥样的人。这里即有相互吸引的关系,也有相互影响的作用。</p><p class="ql-block"> 生活中遇到“搅毛”的人,还是离得远一点好,不然,你也很容易被视为“搅毛”人的“同道”。</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以阶级斗争为纲</b></p><p class="ql-block"> 70年代中后期虽然已是“文革”后期,但是批林批孔、反击右倾翻案风等政治运动还是接连不断。有一天,知青和队上几个村民在饲养室干活,边干边聊起了最近持续天旱和队上要召开批判大会的事。当时,队上的一位“四不清”返乡人员李文贤故意逗我们,扯到了一个敏感话题:到底是天不下雨重要还是阶级斗争重要?我们的观点当然是阶级斗争重要,但李文贤却不以为然振振有词。当天下午这件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大队干部的那里,判定为是当前阶级斗争的新动向,通过大队的高音喇叭对李文贤的“错误观点”提出了严厉批评。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不可思议,尽管“雨露滋润禾苗壮”是人所皆知的常识,但在“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的形势下,庄稼丰收与否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阶级斗争这根弦永远不能松懈。</p><p class="ql-block"> 那年月,农民自家养的猪拿到集市售卖叫“资本主义尾巴”。记得有位村民因私自卖猪,受到了村民大会的严历批评,这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理由是“小生产是大量的、每时每刻地产生着资本主义的”。我们曾将这条语录刷写在村中醒目的白土墙上,也曾为村民宣讲过“路线斗争”。其实,这些道理我们自己也似是而非,好在开会也算出工给记工分的,只好服从上级的安排了。直到20世纪70年代末,全党全国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上来之后,才明白如果当年再沿着“以阶级斗争为纲”走下去,国民经济真的要走向崩溃了。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拉风箱</b></p><p class="ql-block"> 说起风箱,估计也只有70前的人记忆最犹新了,80后的可能少之又少了。</p><p class="ql-block">风箱,几代人的记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时候,家里都很穷,不用说柴米油盐酱醋茶了,单单主粮大米粥都难以喝得周全,光有大米还得要有柴火烧才行呢。那个年代,谁家还有多少柴火和干草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得儿时,母亲有空就会去荒滩上用锄头去锄牛筋草,巴根草,锄下来的草再弄到一边在太阳底下暴晒,然后还得要榔头锤去根本的泥巴,等到晒干了就可以挑回家储藏起来。然而,那么一点点的荒草哪里经得住一家人每天去烧饭呢?那个时候的我,只要放学回家,就扔下书本,邀伙伴们一起去捡柴火,还爬到树上去掰树桠还有半死掉了的枝桠,这些都是准备着冬天下雨下雪的时候备用呢。平常的时候,也用农村划草的竹扒子到处去扒树叶,还有场地上不用的稻壳死揾子,弄回家堆好,遇到阴雨天就麻烦了,怎么烧也烧不着,这时候,风箱就起了最大的动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时候,妈妈在锅台上面烧菜,我就在锅灶下扯着风箱,那一拉一推发出的“呱嗒呱嗒”的响声,掺和着锅洞内忽明忽灭的烟火气和铁锅上烧菜煮的饭香味,陪伴了我清贫而又无忧的童年时光,让我的儿时多了些和母亲一起做饭的快乐气息,让我的童年往事更多了些回忆的忧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随着风箱一推一拉,火势忽明忽强,红红的火光照在我的小脸上,红扑扑的,锅底的灰也时不时的喷在我的脸上,一顿操作下来,脸上成了小花猫,母亲看着我总是说:过来,你烧不着,让我来烧,一边玩去。那个时候,我的心里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妈妈我爱你。可嘴了还说:行,妈妈我行的,你看,都这么大火呢。可是再一看,火焰又暗下去了,赶紧的又往里面撒稻壳揾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儿时最喜欢在锅底下烧锅拉风箱了,觉得那个好好玩,好有意思,还能和妈妈说说话,妈妈也总是不忘教导我们,要什么都待学会,要学会煮饭,烧菜,干活,还要好好读书,将来就不会什么事都要去求教人,遇到心肠好的便罢,遇到心肠不好的,人家根本不搭理你,何必呢。不如自己多学着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亲的话,永远牢记在心,时至今日都不敢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风箱,忘不掉的记忆,忘不掉和母亲在一起做饭烧菜的点滴,忘不掉母亲给我的谆谆教诲,忘不掉和母亲在一起时的音容笑貌。可惜现在再也没有风箱可拉了,它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永远地藏进记忆深处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来自话题</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 磨 面</b></p><p class="ql-block"> 磨面,淮北地区农民也叫推磨,缘故于早年没有牲口,而是用人力推着石磨杆一圈圈的转转吧。 </p><p class="ql-block"> 为了磨面,头天晚上就要向生产队饲养员申请预约。我们知青磨面一般都会借大红家的石磨,他们家的目的酬劳就是可以得到一瓢麦麸皮。</p><p class="ql-block"> 四点就起床了。拉开门,向南面的牲口屋走去。一股清爽的气息迎面扑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有些昏然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起来。夜,静极了。就连习惯夜游的夏虫似乎也悄然入睡了。湛蓝的夜幕如同刚刚洗过的巨大的蓝色宝石,蓝得透彻,蓝得空灵。半圆的下弦月悬在澄澈如璧的宝蓝的天幕上,几片白云从她身旁悠悠飘过。我忽然想,那蟾宫里砍桂树的吴刚现在也许还在梦乡吧。</p><p class="ql-block"> 从牲口屋牵上小毛驴,扛着准备好的四十斤麦子,来到李世清家的磨房。磨房里黑洞洞的。点上油灯,狭窄、低矮的磨房北墙上就有了一点飘忽的黄黄灯火。我把一半麦子倒在磨上,套好驴,用黑布蒙上它的眼睛,拍了一下它的背,磨房里立刻响起了低低的、沉闷的、“呜呜------”的石磨转动的声音。</p><p class="ql-block"> 虽然我不用推磨了,却一刻也闲不住。我要不停地用小簸箕从磨盘上扫下磨出的面,用罗在大笸箩里罗出细面,把留下的粗面、麦麸先倒在一旁的大簸箕里,准备再磨下一遍。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循环反复,大笸箩里的细面渐渐增多,粗面、麦麸慢慢减少,终于,把四十斤麦子变成了三十五、六斤白面和几斤麦麸。</p><p class="ql-block"> 当我牵着驴,背着面,从磨房里出来时,原来的夜幕、明月已经变成了半午时的刺目太阳。为了这三十多斤面,我折腾三个来小时,浑身上下粉尘洒落从头至脚,有点像“白毛女”。</p><p class="ql-block"> 后来为了偷懒怕脏,就直接把粮食扛给大红娘,让她代劳。</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宿县的冰棍</b></p><p class="ql-block"> 对于七八十年代的农村孩子来说,夏天能吃上一根冰棍绝对是最快乐的一件事。那时候只要村头自行车铃声一响,小朋友们不管在干什么,都会飞快的往自行车来的方向跑。卖冰棍的小伙子用自行车驮着装着冰棍的泡沫箱,一边慢慢地推行一边按着铃铛吆喝:卖冰棍!卖冰棍哪!自行车后面跟了一排老长的队伍。小伙子找了个宽阔的地方停下车,自行车早就被一群小朋友严严实实地围住了,小朋友们纷纷从自己装压岁钱的小布袋里掏出几分钱,拿钱的手举得高高的,争先恐后地嚷着买冰棍,唯恐买不到。小伙子一边收钱一边叫着:别急别急,还有还有!每个人都有!也有家长舍不得那几分钱,硬是没给孩子买,这些孩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吃,口水直往肚子里流。偏偏有些孩子喜欢炫耀,吃相特别夸张,更是惹恼了吃不上冰的孩子,所以他们会在旁边大搞恶作剧。</p><p class="ql-block"> 夏天卖冰棍的人很会抓住商机,条件好点的骑自行车叫卖,条件差点的背着箱子步行叫卖。在放学时的学校门口,赶集时的乡镇街道,红白喜事的现场,晚上电影院门口以及露天电影场等,都有卖冰棍的小伙子们叫卖的声音。不管走到哪里,他们必定都会被小孩子们包围着,唧唧喳喳嚷个不休。有些懂事的十几岁的孩子也加入到了卖冰棍的行列,暑假参与勤工俭学,既挣了一点生活费为家里减轻负担又锻炼了自己。</p><p class="ql-block"> 冰棍做工很粗糙,一根根码在箱子里,也没什么包装,味道很单一,孩子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我现在很是怀疑那时候的冰棍或许就是山泉水或井水拌些白糖冰冻成的,但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人们哪有这么讲究,何况那时候山泉水和井水干净得很。不像现在为了竞争搞得五花八门,什么冰淇淋、雪糕、蛋筒各种怪异的样式都有,而且什么都敢加,一根根包装特别精美,现在的人们选冰棍先得选包装,但有些也未必真的好吃,而且吃了也有点担心冰棍里添加了什么不该添加的东西,特别是冰棍本是用来消暑解渴的,但有些冰棍越吃越口渴,让人有一种食之不爽的感觉。就如做人一样,也许你越简单别人越觉得你纯粹,对你越放心,不需要对你有所防备与猜忌。相反,你表面上做得再好别人对你总是无法信任。</p><p class="ql-block"> 老冰棍是一种童年回忆,甜在心里,甜在童年的梦里。</p><p class="ql-block"> 我喜欢老冰棍,它像童年一样的简单、清爽、纯粹!</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知青旧事 之 打场篇</b></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一年 六月 六日 晴</p><p class="ql-block"> 打 场 ①</p><p class="ql-block"> 打场是指在晒场上把麦穗或其它粮食作物脱粒的过程。以打麦子为例,其中有摊场、顺场、碾场、翻场、起场、垛垛、扬场等一系列具体过程。摊场就是把从地里拉来的麦捆挑开、挑散,并尽可能均匀地把麦棵松松散散地“竖”在宽阔的场面上,使其最大限度的透风、透光。会摊场的社员能把松散的麦棵“竖”起一米来高。摊开的麦棵晒一上午后,中午还要再翻一遍,以使麦棵能晒透、晒干。开始碾场前还要顺场。顺场就是把原来摊开、松散、“竖”着的麦棵尽量地让它们“躺倒”,以便牲口在上面拉石磙。如果是拖拉机碾场,这道工序就省了。拖拉机强大的马力“轰轰隆隆”地开进场里,“呼呼啦啦”地就把半人高的麦棵碾平、碾碎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碾场是使麦粒从麦穗上脱离的过程,是打场最重要的环节之一。估计在没有脱粒机和拖拉机之前的几千年都是这样做的。一头牛或两匹骡、马后边拉一个石磙,有些石磙后面还要挂一片硌石。一个使唤牲口的把式用一根二三米长的缰绳,拽着牲口让它们以把式为圆心,沿着二三米的半径拉着石滚转圈碾场。每当牲口碾一圈,牲口把式就平行移动一石磙宽的距离。这样,一圈套一圈,最终就把场上的麦子碾遍了。因为麦场很大,常常是两三盘石磙同时在场上碾。烈日下,两三个戴着草帽的把式分别拽着几头牲口拉着石磙在金黄色的麦秸地毯上缓缓地画着无限循环的“圆”。这场景和刚才几十人摊场时吵吵嚷嚷的场面比起来显得那么单调、静寂。倒是石磙滚动时发出的“吱吱咛咛”的声音和把式偶尔对牲口的吆喝声,使得空寂的场上增加了几分灵动和生气。</p><p class="ql-block"> [ 57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碾场)</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一年 六月 九日 晴</p><p class="ql-block"> 打 场 ②</p><p class="ql-block"> 起场是打场过程中最为热闹的场面,全队男劳力就连那些有些老弱的男劳力也都云集到场上忙碌着。虽然人很多,也没有具体分工,但多而不乱,忙而不乱。除了二个踩垛的和年龄大些拿着大扫帚扫场边的外,其他人都拿着桑叉往麦秸垛上挑麦秸。随着场面上麦秸的减少,一些人就放下桑叉,拿起落耙把刚碾下来混着麦康、麦头和碎麦秸的麦子推向上风头一侧场边,以便一会儿扬场。</p><p class="ql-block"> 因为起场时天都已经黑了,这里又没有电,队里就把一盏汽灯挂在场边的树上。相对有三四个篮球场大的晒场,一盏汽灯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但总不至于摸黑干活了。昏黄错杂的光影中,大家忙忙碌碌一个多小时把麦秸挑完,把垛垛好,接下来就是扬场了。扬场用不了那么多人,留下棒劳力,其他人就都回去了。扬场是个真正的技术活。我发现有些社员干了大半辈子农活却扬不好场。我当然也只能干些下手活了,拿着大扫帚打落(把麦堆上风刮不走的麦头、麦秸扫出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当把麦子扬出来,灌进布袋,抗进仓库,就已经是十点以后了。社员们说:要是月圆的时候,差不多就该月上中天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生产队队长</b></p><p class="ql-block"> 我上山下乡十年,劳动生活的生产队,几年时间换过几个队长。 生产队队长,是当时农村基层单位最小的"官"。它没有正式干部编制,完全凭挣工分吃饭,只有少量工分补贴。虽不吃"皇粮",但管辖生产队包括大大小小家属上百号人。每日最早起床,到村中心敲钟集合全村劳力,然后分配每个人一天的工作。起早摸黑和社员一块干活,同时还要管一队人的生活上的方方面面,是个苦差事。</p><p class="ql-block"> 但有权力就有腐败,我曾亲眼所见一个生产队长和会计及仓库管理员合伙串通私分仓库的粮食。因此他们家里的粮食吃不完,拿来养猪。每年普通社员一年家里勉强出栏一头生猪,而他们家要出栏三四头。当时社员每年靠卖出一条猪赚得一点活钱,用来买布制衣,平时的日用开销。当时农村中粮食控制很紧,即使丰收的年份也不能多分,全悉上交公粮。遇上歉收的年份,那就要挨饿了。</p><p class="ql-block"> 即使正常年份到青黄不接的的时候,有不少家庭就断粮了,婆娘们就要到四邻八乡去借粮度荒了。哪个队断粮的多,这和那个队的队长都有不少关系。大多数队长都不会百分之百的执行上面的指示,都会做点小动作,遇上这样的队长社员生活要滋润得多。要跟上死板和不知变通的队长,那就多喝西北风了。如果摊上一个私心重和有点"野心"瞎折腾的队长,那全队的人都要遭殃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5, 25, 25); font-size: 22px;">在岁月的风中行走</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 25, 25);">岁月的凝重与叹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 25, 25);">在笔尖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 25, 25);">轻轻流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 25, 25);">犹如一只翩翩的蝴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 25, 25);">驻足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 25, 25);">伤感与孤寂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 25, 25);">点燃了我心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 25, 25);">原本快乐的行线……</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 25, 25);">擎一只寻梦的瘦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 25, 25);">背负着青春灵动的文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 25, 25);">如躬耕的乡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 25, 25);">在岁月的风中行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 25, 25);">我希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 25, 25);">收获一季的金黄……</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 25, 25);">岁月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 25, 25);">一支无字的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 25, 25);">往事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 25, 25);">一首无韵的诗</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别了,虱子,跳蚤</b></p><p class="ql-block">  从小生长在上海大城市,很少见到虱子跳蚤,所以不知虱子跳蚤是什么模样。只记得小时候在家中常看到老鼠、蟑螂、苍蝇、蚊子和臭虫等害虫的踪迹,偶尔还有虱子。特别是可憎的臭虫让我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 过去大家都睡木板床或棕棚床,木床板缝和棕绳的穿眼处就是臭虫蛰伏的隐蔽地。暗红色的臭虫像小坦克一样缓缓爬行,人们早晨起床时,会发现身上有一块块红斑块,出奇的痒,这就是臭虫叮咬过留下的杰作。那时为杀灭臭虫,家家都想尽了各种方法,比如用DDT之类的杀虫剂,但那得花钱去买的,自然不大舍得,所以大人们总是利用晴天的休息日,将床铺整个抬到屋外,烧一壶开水,沿床铺所有的缝隙慢慢浇下去,总可烫死大部份臭虫,然后再让太阳晒干床铺,晚上就可安稳地睡上一觉了。过去,烫臭虫可算城市的一景!</p><p class="ql-block"> 记得学校每年都要组织同学们到农村去支农,帮着秋收秋种,晚上大家都是席地睡稻草铺,支农结束一回到家,母亲就叫我马上将全身的衣服都换了,说是别把跳蚤和虱子带回家,可我并未感觉身上附着跳蚤和虱子,跳蚤到底长得什么样?我始终不得而知。</p><p class="ql-block">  真正见识虱子跳蚤还是我到农村插队以后。初到生产队,村里安排我们三个同学寄住在村民家的一间偏房里,旁边一间就是猪圈。农村屋内由于阴暗潮湿,且柴草、农具和家禽家畜混居,臭虫虽不见然跳蚤横行。</p><p class="ql-block"> 寒冬,没多少农活可干时,许多村民倚在自家门前晒太阳,男人抽烟聊天,女人纳鞋底或缝缝补补。冬日的阳光暖暖的,我们总看到有些老年妇女会掀起自己的棉衣或裤腰带处,用手翻捉跳蚤,觉得很新奇。村民说,捉虱子跳蚤是有诀窍的,发现跳蚤后如果只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任你用多大的力气捏都捏不死它的,你手指一松跳蚤就不知蹦到哪去了,没了踪影。如逮到跳蚤,得先用手指死劲揉捏,待跳蚤暂时还未回过劲时,迅速用两大拇指甲相向挤压跳蚤,你会听到“啪”的一声,就将跳蚤压死了,真让我们感到匪夷所思。</p><p class="ql-block"> 虽然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但虱子跳蚤见血肉之躯就会紧盯上来,不久我们也感觉到虱子跳蚤的神威了。晚上睡在被子里时总能感觉到有物在身上某处游走,如蚂蚁在爬一样,奇痒无比。凭感觉用手指将游走物摁住,另一只手赶紧打开灯或用电筒照,待掀被坐起,将手指稍稍松开,便可见比芝麻粒还小,呈红褐色,身体扁扁的跳蚤,它先缓缓地爬行着,等你再想去捏它时,它忽地一蹦遁去,不知钻到何处去了。</p><p class="ql-block">  原来跳蚤后腿特长,说它是跳高世界冠军也不为过。我们经常拱在被子里折腾半天,也找不到跳蚤的影子,反复再三,最后也只好老实躺下,常搞得大家筋疲力尽,了无睡意。</p><p class="ql-block"> 早晨起床,吸饱了血的虱子跳蚤大腹便便,跳跃未免有些迟缓,这时我们掀被仔细搜寻,一旦发现跳蚤便用手指摁住,按村民教的方法先狠狠地将跳蚤揉捏一番,心想不怕你不死也揉你个半死不活,咬牙切齿地用拇指甲将跳蚤相向用力一挤,再狠狠地说上一句:“你吸我的血,我要你的命!”可是身上被跳蚤叮咬过后的搔痒,让你抓挠难治,又无可奈何!</p><p class="ql-block">  在农村插队几年,被跳蚤侵扰早已成习惯,我们捉跳蚤的功夫也日臻娴熟。如今,我们曾插队的村镇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村民们大都住上了漂亮的楼房,再也不睡稻草铺的床了,那夜间起来捉跳蚤的经历成为如烟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别了,虱子,跳蚤!</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锄地挖渠</b></p><p class="ql-block"> 197年9月6日开始是我们插队的第一年,这年的后四个月我除了有跟车(就是跟马车或牛车拉东西,拉粪肥等,有车把式赶车,我跟着装,卸),拉牲等单独跟一个农民干活外。还有就是大家在一起干活,一般社员们干的快,有的姐姐会主动过来帮助我。干活时大家有时还有说有笑的,相对来说还不是很苦,小队里就我一个女知青,队长派活时也多少照顾点。到了1973年,形势变了,实行按劳分配,多劳多得的分配原则。大大地提高了社员们的劳动积极性,这时我的劣势就充分提现出来了。</p><p class="ql-block"> 记得最清楚的是一次间苗劳动。</p><p class="ql-block">1.间苗</p><p class="ql-block"> 间苗又称疏苗。我们播种时播种量都大大超过留苗量,这就造成幼苗较为拥挤,为保证幼苗有足够的生长空间和营养面积,就要及时拔除一部分幼苗,选留壮苗,使苗间空气流通、日照充足。适时间苗、定苗,可避免幼苗拥挤,相互遮光,节省土壤水分和养分,有利于培育壮苗,使留下的壮苗更加茁壮成长。</p><p class="ql-block"> 记得一次给玉米苗间苗的劳动中,我和社员们一人一垄一字排开,社员们经验丰富,眼到手到,间苗速度极快。而我是第二次间苗,首先要认真打量一下那些是弱苗,那些是壮苗,保证做到除弱留壮,更不能全歼了,我的速度也就可想而知啦。我还没有干到一半时,社员们已不见了踪影,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了。很大一块地里就我一个孤零零的。我又是一个认真的人,不忍心丢下半垄地的苗不间,自己跑了。我坚持继续间苗,先是蹲着干,时间长了腿酸痛,蹲不住了,我就跪着干,跪着长了膝盖疼,就坐地上间苗,也不知道多长时间,终于到地头了,站起来时腰,腿都伸不直了,慢慢地缓过劲来才能动。这时我也不知道社员们都到哪里干活去了,我只能回村等下午在出工了。“</p><p class="ql-block">2.挖渠</p><p class="ql-block"> 在农村的冬天,地里的活比较少,这时的活一般就是兴修水利,为来年的庄稼,丰收做充足的准备工作。</p><p class="ql-block"> 1971年的冬天也不例外,兴修水利我与社员们一起挖引水渠。</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天要修一条九十公分宽的渠。十几个人,一人一段,因为我是知青,队长在挖渠时安排我挖一米长,别人都是一米五到两米不等。虽然是冬天,但因为干的是力气活,大家都是口渴难耐,嗓子冒烟。那个年代没有瓶装水,没有矿泉水。大家只能忍耐克服。经过大家的齐心协力,水渠快挖好时,地下渗出了水来,有的人实在太渴了,就用手捧着地下渗出的混浊水来喝,我也忍不住学着他们的样子捧着水喝了两口。</p><p class="ql-block"> 这两口水的后果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记得过了几天,有天解大手,开始解的很痛快,可一会感觉有东西吊在那下不来,怎么努力也不掉,我只好用手纸垫着弄下来扔到茅坑里,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两条长虫子。</p><p class="ql-block"> 虽然那一段时间没有肚子痛,身体没有难受。也幸亏两条虫子觉得我的肚子里清汤寡水的没有油水,不想呆了,自己出来了。但细思极恐,万一虫子不肯出来,万一它钻到身体里别的器官,那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解密“老三届”</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追忆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b></p><p class="ql-block">王忠民</p><p class="ql-block">他们是一群特殊的群体,他们生活在一个特别的历史时期,他们的命运因这个名词而改变,可他们却永远不会忘记这段历史......他们就是老三届。</p><p class="ql-block">由于我是亲历者,一直想整理一下那段记忆,到底什么是老三届,他们都经历了什么?揭开那段封尘的往事........</p><p class="ql-block">老三届指的是那些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66、1967、1968三届初、高中毕业生,合称老三届。当时在中学的初、高中学生因特定历史原因造成在学校的堆积,到1968年出现了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六届中学生同年毕业的奇景,造成了巨大的就业危机。因此老三届离校后基本都当了知青,并且将此前以农场(含兵团)模式为主的上山下乡改变为以插队模式为主的“接受再教育</p><p class="ql-block">停课两年半多的时间中,全国学校处于瘫痪状态,所有大中院校该毕业的未获毕业,仍在母校滞留。老三届中学生毕业之前的时间日后均计学龄,算毕业,而毕业之后耽误的时间即便非个人原因,却既无学龄也无工龄、农龄。而同期的大学、中专毕业生则统统计算了连续工龄。也就是说,全国的老三届当中,66届因此白白耽误了两年左右,67届白白耽误了一年左右。</p><p class="ql-block">停课两年半多的时间中,全国学校处于瘫痪状态,所有大中院校该毕业的未获毕业,仍在母校滞留。老三届中学生毕业之前的时间日后均计学龄,算毕业,而毕业之后耽误的时间即便非个人原因,却既无学龄也无工龄、农龄。而同期的大学、中专毕业生则统统计算了连续工龄。也就是说,全国的老三届当中,66届因此白白耽误了两年左右,67届白白耽误了一年左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老三界其实是个泛指,一共包括了六界学生,这里小编帮大家介绍一下:</p><p class="ql-block">老高三</p><p class="ql-block">1947年前后生,1963年进高中,1966年应届高中毕业生。已读完高中三年,面临高考,大学成梦,加上文革停课两年半多,高中阶段共在校五年多。他们是老三届里年纪最大,读书最多的一届。优势是:文革后恢复高考最有实力;劣势是:因年龄偏大而不受招工条件青睐。</p><p class="ql-block">老高二</p><p class="ql-block">1948年前后生,1964年进高中,1967年应届高中毕业生。实际读了二年高中,加停课,高中阶段共在校四年多。优势和劣势与老高三差不多。</p><p class="ql-block">老高一</p><p class="ql-block">1949年前后生,与共和国同龄,1965年进高中,1968年应届高中毕业生。实际读了一年高中,加停课,高中阶段共在校三年多。恢复高考后仍有实力,年龄在招工条件上也优于上两届。</p><p class="ql-block">老初三</p><p class="ql-block">1950年前后生,1963年进初中,1966年应届初中毕业生,读完三年初中,升高中成梦。加停课,初中阶段共在校五年多。恢复高考后仍有实力,因考题难度偏浅,招工年龄条件也优于上几届。</p><p class="ql-block">老初二</p><p class="ql-block">1951年前后生,1964年进初中,1967年应届初中毕业生,实际读了初中二年,加停课,初中阶段共在校四年多。恢复高考后,赴考相当吃力的一届,但仍有希望。招工年龄条件优于上几届。</p><p class="ql-block">老初一</p><p class="ql-block">1952年前后生,1965年进初中,1968年应届初中毕业生,实际读了初中一年,加停课,初中阶段共在校三年多。恢复高考后,是在高考门外望洋兴叹的一届。20世纪八十年代,国家给因文革而耽误学业太惨的几届“半文盲”补课充电,就是从老初一这届开始,往下推几届我就属于这波人。</p><p class="ql-block">无论是风采依旧,还是容颜渐老;无论是飞黄腾达,还是一生平凡;无论是咫尺相邻,还是天涯海角;无论是富甲一方,还是家徒四壁。</p><p class="ql-block">老三届的情义最珍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段历史、一段记忆、其中滋味也许只有老三届的那些同学们最有感触,希望我今天整理的这些能换起大家对往昔的回忆,也祝福老三届的同学们身体健康!</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难忘的插队生活</b></p><p class="ql-block"> 岁月如歌光阴似箭,重温过去畅想未来。四十六年前我们背起行囊伴随着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伟大号召上山下乡了,开起了我们上山下乡的知青生活。1975年3月1日的这一天,天空下着小雨☔️ 我在父亲的陪伴下坐着解放卡车踏上了上山下乡的路程,我插队的地点是高平县釜山公社回沟大队,车上坐着十三个不同面孔的男女孩子,我们互不相识互相打量着,高高低低的个头,胖胖瘦瘦的体态,吵杂着不同地方的口音,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青春般的阳光。他们也是在父母的护送下,离开了亲人和我一样上山下乡插队落户,让我既好奇又兴奋,好奇的是有这么多少男少女将同我一起上山下乡,兴奋的是因为我已成为知青中的一员,他们和我一样怀揣着梦想,带着行李,前往同一个地点,汽车一路颠簸把我们送到了目的地,当年的我们都是刚走岀教室,放下书包就迈入了社会的孩子,插队的生活将是我们踏上社会的第一堂课,回沟是个偏僻贫穷的地方,我们将在这块土地上抛洒青春与汗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刚到回沟时,一切对我们来说都显得那么陌生,破旧的、简陋的房屋,弯弯曲曲泥泞不堪的村中小路,农户的大门口对面不是厕所就是猪圈,有一老农赶着拉粪的铁轱辘牛车从我们身边经过,他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们,只有村里老榆树在微风中遥摆,好像在欢迎着我们这群远方到来的孩子。我含着眼泪告别了送我的父亲,父亲也依衣不舍的与我话别,他坐着送我们的解放卡车与同来送我们这群孩子的叔叔阿姨消失在村的尽头。当天中午是在村民家吃的派饭,村里连个仪式都没有就安排我们住下了,女生住在旧大队部里面的两个小套间,三个人一间,六个男生则住在村里一家民房中,那房子又老又破又潮湿,被子三天不晒就霉了,我们知青艰苦的岁月就这样开启了。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知青是那个火红年代最响亮名字,她是一个时代的烙印,她已深深印在我们脑海里,当我们来不及感慨来不及回味,我们已到花甲之年。当年,年少无知的我们怀抱着梦想,肩负着父母的希望,离开了熟悉的城市温馨的家,那年我们才十六七岁吧,去贫穷的乡下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伙食以玉米面为主,窝窝头煮圪塔是我们碗里的常客,晚上的菜饭可以映岀月亮,蔬菜以白菜萝卜为主,特别是冬天老黄菜是天天吃从没断过顿,知青点上喂了一头猪瘦的像只猴,吃水靠挑吃粮靠背,加工粮食用手推(推石碾),我们在村里的小化肥厂工作,每天粉碎机轰轰作响粉沫四处飞扬,也不知道当年吃了多少粉沫,一个月也不洗一次澡,基本上是男生不洗澡,女生不化妆,夏天想洗澡几个男生结伴去釜山水库玩狗刨,理个发步行几里到145厂去理发,冬天我们参加农田基本建设,手推小平车四个人每天挖土填沟五十立方米,连个手套都没有,但我们回沟知青没人叫苦没人休息,与村民干的一样的活,我们挑过担,掏过大粪,锄过地,掰过玉米,摘过梨,割过谷子和小麦,有的还看过秋,有的参加过晚上羊卧地,锄小苗(就是谷子)可以说样样农活我们都拿的起来。当年村里没有电,更沒有文化生活,连张报纸都看不到,枯燥的夜晚伴随着我们,煤油灯下我们思念着父母入眠,看场电影行走三五里路到周边村里去看,虽然说生活条件差,住宿环境不好。虽然生活又苦又累,但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是我人生的第二课堂,我插队三年除了能体会到农民的辛苦与艰辛,知道了每颗粮食都来自不易, 更喜欢农村人身上的品质,简朴大方,待人真诚,热情好客,他们所表达出来的感情都是发自内心的,并不是表面做做样子,他们没有华丽的语言,他们通过自己的言传身教毫无保留向我们传授者农业知识,让我们感觉到很亲切,在农田干活时他们常常用农村谚语指导我们干好各种各样的农话,让我们知道了季节,天气,种子,土地对庄稼生长的影响,我现在还清楚记得当年的农业谚语,比如:壮苗三分收,弱苗一半丢;好种出好苗,好树结好桃;棉花锄八遍,棉桃长成串;旱豇豆,涝小豆,不旱不涝收绿豆;晒不死的棉花,下(雨)不死的南瓜;淹不死的白菜,旱不死的葱;桃三杏四梨五年;梨树不刮(刮树皮)肉不细,梨树不奶(施肥)梨不甜,梨树不打药,小虫梨上笑等等。我的女战友在村里的林业队上工,基本上学会了果树的栽培与嫁接技术,熟练的撑握了打药,摘果,保存等要领,农民对我们的传授是无私的,我感谢他们让我学到了很多农业林业知识。除了在老农民身上学到他们的高尚品德和实践知识,我们这里知青利用晚上在煤油灯下自已学习,他们在田间地头背英语单词,利用半导体收音机收听新闻了解国家大事,在高考恢复的第一年就有两位战友考入了自已理想的大学,那年还有两位战友走进了部队参军保国,现在想起来我们是受过苦的一代人,虽然说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战友们情谊越来越深了,但回城当工人依然是我们的梦想,78年随着改革的春风,我们相继离开了我们战天斗地的第二故乡,走向了不同的工作岗位,有的当了经理,有的当了医生,有的干了个体户,有的进了政府部门,有的是工人,还有一人去了铁路部门。改革开放40多年,战友们在各条战线发挥着自己的光和热,生活是越来越好。在北京、上海、太原、南方、晋城都有我们的战友,不论他(她)们走到那里知青这条纽带会始终连接着我们,会让我们互相牵挂着,插队时是共同患难与共好战友,分手后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正像一首歌里所唱到的“战友啊战友亲如兄弟,是使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这是多么崇高的友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97年由我们回沟知青点班长崔跃进牵头,我们从四面八方来到高平,相聚在长平,分别二十年后的重逢,战友们久别的心情难以用语言表达,我们一起驱车重返离别的第二故乡——回沟村,那里是我们生活劳动过的地方,看到那里的一山一水,一砖一瓦,都留下当年我们的青春岁月,还有那些纯朴的老乡,都是那么的亲切,个个心情激动起伏,短短一天时间的团聚,解了我们别离的想念之情。虽然当年的知青生活是艰苦的,但我们意志得到了磨练,插队三年的经历让我们变得更坚强了,懂得了现在生活的确来之不易,知青生活有太多难忘的故事,每当我们回忆起来都让我们感慨万千,所以我们要热爱生活,珍惜与我们一起插队的友情,因为岁月改变不了我们的知青情,岁月不老我们不散!</p> <p class="ql-block">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定是一个善良的人,一个胸怀若谷的人,一个心地澄明的人。心怀感恩,便能感受到一滴水的润泽,一朵花的芬芳,才能从他人的微笑中读出温暖。</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往事不堪回首</span></p><p class="ql-block"> 一直以来描写知青的文章很多,社会上称之为知青文学,属于比较悲观的。我可能是性格的原因吧,老一辈留给我的,就是乐观开朗幽默善良,信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在我四年的知青生涯中,我记下了一些美好的事情,使知青生活有点乐趣。其实人这一辈子就是再苦的话,也有苦中作乐的时光。毕竟我们那时还年轻。身上有力气,心中有梦想。</p><p class="ql-block"> 知青生涯也是我们这些五零后绕不开的话题,我们从小受的教育就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曾想在1966年小学毕业时摊上了文化大革命,小小年纪经历了动乱,读不了书了。</p><p class="ql-block"> 1970年总算混到初中毕业了(算69届知识青年),国家规定我们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当时的口号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其实我们太小都不想去的,我小学是五年制,比班上同学要小一岁呢。</p><p class="ql-block"> 但是知青上山下乡是党和政府的一项国策,算是一场席卷全国的运动。就象我们记忆中历次运动一样,只不过这场运动我们是亲历者罢了。</p><p class="ql-block"> 上海对口的地点有黑龙江、云南、江西、安徽等等。每个省市对口的地方都不一样。我考虑再三觉得还是到安徽比较近,吃五谷杂粮,回上海也方便点,至少可以省点路费。可老师给了我云南的名额。经过跟老师哭哭啼啼讨价还价(这招挺管用的,因为安徽名额有限,要照顾独生子女),总算给了我一个安徽插队落户的名额。</p><p class="ql-block"> 相对于改革开放以来农村年青人到城市打工潮,同样是年轻人,同样是离乡背井讨生活,人们似乎更加关注和同情知青上山下乡的经历。</p><p class="ql-block"> 刚到农村,我们对路程的估计真是没谱,大队派人到刘府火车站接我们,他们挑着行李跟我们说还有八里路程到赵庒,奶奶个头这八里地怎么走都到不了,累死了。结果到了一处小土丘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肯走了,就一屁股坐在小土丘上休息,我还跟老乡吵,什么八里地,十八里路也不止!</p><p class="ql-block"> 老乡也哭笑不得,只好跟我们说这是片坟地,咱们坐在人家坟头上呢。把我们几个吓得赶紧起来,我们哪见过坟地在路边啊,奶奶个腿!</p><p class="ql-block"> 好不容易走到了赵庄大队,远远就瞧见了村囗那棵大槐树,不说其它,单看这棵老槐树绝对可以用玉树临风来形容。老乡说到了这棵大槐树就是赵庄。这棵两手抱不过来的大槐树真是很少见的,在一片平地上孤零零地矗立着,岁月刻在树轮上,让我们记忆深刻,从此我们要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p><p class="ql-block"> 村子里欢迎我们的是一帮半大小屁孩子,赤巴脚跟在我们后面喊“蛮子蛮,滴溜团,下了鳖盖我留玩”,起先也不知道啥意思,后来才知道是骂人的,骂我们是南蛮子、老鳖,这帮小兔崽子!</p><p class="ql-block"> 我们大队分得五女三男共8名知青,分别住在挨肩的两间破草屋,说是两间,其实中间只是用高粱秆糊点泥巴,不隔音,还有缝隙呢。不过那时我们只是孩子,单纯得很,从来没什么杂念。</p><p class="ql-block"> 到了农村颠覆了我们对广阔天地的美好想象,不是说安徽吃五谷杂粮的吗?怎么天天吃山芋干呢?一开始知青们还把稀饭里山芋干挑出来扔地下,引来那些饿狗们在脚上绕来绕去等着吃。后来咱也饿的不行了,只好吃山芋干充饥,连吃几个月,几十年过去了,我的好友(也是知青)看到绿色食品山芋就呕吐不出来。</p><p class="ql-block"> 到农村就要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跟生产队下地干活是必修课。比起当地农民的孩子从小就要干活,割草喂猪干农活。我们干这点活也就算不了什么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上海的时候己经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经历过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也是缺吃少穿的。到农村远离了父母,有些苦是没吃过,比如没有自来水,吃水要自已去挑,没有电是点煤油灯的,砍柴烧灶头,这些都得一点点适应。</p><p class="ql-block"> 我们比农村孩子苦的地方是挑水和。农村像我们这么大的女孩家里父母不会让去挑水的,但是我们父母不在身边啊,只能自己挑水,知青小组是有两位男同学,但长得比较瘦弱,而且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我们女孩子挑水就多一些,有时两个人挑一桶水,有时和尚多了反而没水喝了。这时慧子只好叫小老乡帮我们去担两桶水,干完活犒劳他几块上海饼干或糖果,知青和老乡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了。</p><p class="ql-block"> 还有烧柴也是大问题,队里分的柴根本不够烧,有时就到老乡的柴堆去抽点,但也不能经常去抽,老乡也不好意思拒绝我们,我们知道老乡也不容易的。有时我们还要到田埂上去砍些草根晒干当柴禾,天天为烧柴而发愁。</p><p class="ql-block"> 下地干农活,对于从未干过农活的上海孩子来说还是比较辛苦的,插秧,割麦,锄草,种烟等等。</p><p class="ql-block"> 插秧应该算是最苦的农活了,不仅是累腰,还非常害怕水里面的蚂蝗,经常会把小腿叮得血淋淋的。发现了以后你要在叮蚂蝗的上面拍腿,就能把蚂蟥拍出去了,然后就是流点血,但这个伤口还会被叮。还有就是有水蛇,虽然没有毒,但是天生怕蛇啊,滑腻腻的咋整呀。</p><p class="ql-block"> 村里有洋井,但出水慢人又多,我们经常到井里打水</p><p class="ql-block"> 种烟是一垅一垅的,望不到头,锄起来又热又累</p><p class="ql-block"> 种烟是很累的活,主要是热,烈日当空骄阳似火,其次是无聊,一垅一垅的锄,很长的垅,锄到头真是满脸的汗。烤烟在刘府也箅是个特产了。据百度上记载,早在1917年英美烟草公司就携带烤烟种来到凤阳,经实地勘查,选刘府先行试种。刘府种烤烟一直延续下来了。村民们收烟烤好烟后会自己卷些烟抽,用简易的卷烟工具,卷出来跟买的外形差不多,这烟抽起来吐出的烟圈很白。我也带回去给我爸爸尝尝刘府的自制卷烟,爸爸说不好吃太呛了,又没有加香精什么的。</p><p class="ql-block"> 、我们插队的宿县是有名的贫困县,早就听说过什么“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个好地方,自从出了个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经过三年自然灾害,基本上也是一贫如洗了。但村民朴实乐观的生活态度还是值得我们学习的。</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地里干活日复一日枯燥乏味,农村又没什么娱乐活动,故而大家也会在田间地头体息时追逐嬉闹,开开玩笑,唱唱当地的泗洲戏,我听多了也会那么几句,算是自得其乐吧。很多时候我会被他们的乐观精神感染,也会跟着傻乐。</p><p class="ql-block"> 要说为什么我们在农村时间不长,怎么会几十年一直不能忘怀呢?我想老乡们对我们好是一个因素吧,我们没菜吃,老乡们把自留地的菜送给我们吃,教我们做饭,帮我们挑水,看我们想家了就安慰我们,天天陪我们拉呱(聊天),把我们当亲人。</p><p class="ql-block"> 由于连年受灾靠天吃饭,所以一直以来老乡的生活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时常看到走街串巷打快板的人到院子里说快板,什么“竹板一打哗啦啦,一个院子住两家,天上无云下大雨,树梢不动刮大风。”唱一会儿,主人就拿几个山芋打发他们。哦,原来是乞讨的。就这样,更穷的地方会到这儿乞讨,有时一点粮食就能换个老婆留下。换亲也是那个时候才了解的,穷人娶不起媳妇,只好牺牲姐妹给自己换个媳妇,女孩的命真是苦啊!</p><p class="ql-block"> 过了一段时间,对农村生活比较适应些了,一开始的水土不服也慢慢好了,那水土不服可折腾了我们好几个月,浑身都发块块,象蚊叮虫咬似的痒的要命,破皮后流水,只能趴着睡。</p><p class="ql-block"> 在农村我们也有调皮的时候,农村的年轻人会邀我们一起晚上去河边逮青蛙,听到青蛙叫声,拿个手电筒一照一个准,一晚上也能逮不少,然后剥皮炒着吃很香的。后来被工宣队(相当于扶贫干部)知道了狠狠批评了老乡,说青蛙是益虫不可以吃。所以现在我青蛙牛蛙再也不去吃它们了。</p><p class="ql-block"> 贫困是当时刘府公社的普遍现象,赵庄虽然穷,但上面布置的事也是要完成的。我记得我们到赵庒有几个月吧,上面要求普查血丝虫,晚上挨家挨户上门去耳朵釆血。</p><p class="ql-block"> 我们几个知青帮忙拿些器具做个登记,生产队干部进去釆血,刚去了几家就听得里面嬉笑怒骂的,原来这家孩子多,都没衣服穿呢,唉!解放二十多年了,还真有这样的事,穷的叮当响。我接触下来感触很深,就是穷到跌停板了,就这样了,日子还得照样过。</p><p class="ql-block"> 日后我遇到过许多困难,每次都会想起插队的贫困和艰苦,穷日子苦日子都过来了,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大不了从头再来吧。</p><p class="ql-block">我在农村不久就跟大家熟悉了,我们五个女生干活不惜力,得到了广大贫下中农的真心佩服。</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插队下乡的土坯墙</b></p><p class="ql-block"> 如今的高墙宅院,没有了土坯墙的影子,从旧时村庄走过来的人们,心里都有关于土坯墙的回忆,都有一段亲切而温暖的岁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旧时的村庄是土质的,土院子,土坯房子,围着院子一人多高的墙头也是土坯墙。庄稼人有的是力气,冰雪一消融,趁农活还不忙,就去村西土城墙下脱坯,一个长方形的木模子,填进几铁锹沙土,砸平整了再拆开模子,一块坯的模样就出现了,晒干就可以垒房子垒墙头了,皑皑的泥巴土坯墙就成了家家户户的院落风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为防止雨淋,土墙头上砌了宽石板,没有砌严实的地方就长出高高的茅草来,每个土墙头都会演绎“墙头草随风倒”的景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俗话说“猫上房鸡上墙”。土坯墙的主角是那只肥硕的大公鸡,每天曙色刚至,公鸡一忽闪翅膀就飞上墙头。“一唱雄鸡天下白”,几声“哽哽哽--”,天就亮了。那个时辰里,公鸡就像威武雄狮一样引领一天的曙光晨曲,骄傲不已。白天那些生了蛋的母鸡,也要得意洋洋地飞上土坯墙,用几声“咯咯哒----”来炫耀自己的成绩,像一个功臣等待主人的奖赏,在土坯墙上溜达够了才悠闲自得地去寻觅小虫子。有时候,家猫干了坏事,被主人一通撵,“嗖”的一声就撺上了墙,回头看看撵它的主人,还委屈地“喵呜”几声,之后决然撺上房去,不见踪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公鸡与猫有什么动静,我们是无动于衷的。只要听见母鸡“咯咯哒”悦耳的声音,笑逐颜开的奶奶就迈着碎步从北屋出来,把一个粉红的带着血丝的温热的鸡蛋放进瓦罐里,春天就这样鲜活地到了土坯围着的朴实院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有的人家的土坯墙是用泥抹过的,那泥掺加了麦秸,抹到墙上也是暖色,不过雨水打湿墙后,麦籽就发了芽儿,绿绒绒的一层,像青苔一样好看。我家的土墙露着坯,坯与坯之间有缝隙,把镰刀之类的小农具挂在高处的缝隙里,放在不让孩子们够着、用时又能一眼看到的地方。土坯墙也挂扁担和扫帚,先把一根棍子固定在缝隙里,再把扁担和扫帚挂棍子上,用完了一挂,不占地方还显得院落规整。这东西也塞土坯墙,那东西也挂土坯墙,土坯墙就像一个百宝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们坐在土墙边择豆角,老得可做种子的豆角也被挂到了小棍子上,挂矮了,鸡伸着脖子去啄,奶奶边撵鸡,边把豆角换个位置挂好。紧挨着东边的土坯墙搭了一个小凉棚,可以放些柴草,墙上挂的东西也不会让雨水淋坏。准备做种子的五谷杂粮也是随手放缝隙里的,用厚纸包好,找一个大点的缝隙放进去。对于种子,那缝隙真是它最好的房子,晒不着也冻不着,不淋雨却通风,到了播种的季节把纸包拿出来,不担心种子腐烂变质。若是在院里种几棵,也是挨着西边的土墙种下,那秧苗就依着墙往上爬,结一季饱愣愣的梅豆,或紫艳艳的扁扁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果树也喜欢土墙,春天一到,开花最早的杏树桃树一定是生长在土墙边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土墙上,照在杏枝桃枝上,有土墙护着,过巷子风吹不着它们,那杏枝桃枝就开出了花,给院子送来一树树淡雅的浅粉,花香就顺着土坯墙跑到巷子里。只要家有土墙就能看见最早的花开,自家若没有果树,邻家的花枝就送了过来。“墙里开花墙外香”,土坯墙边朴素的春光,惹过往的乡亲们驻足观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个条方形的地桌摆在土墙边,孩子们拿着竹叉吃饺子,一阵春风过,杏花落在饺子上,落在醋碟儿里。偶尔大风,也落地桌上一层细尘,鸡跳上去用脚丫画画。秋天,奶奶把馏熟的老豆角放在地桌上,我和堂弟抢着吃,把豆角举过头顶,看见天很蓝,也看见墙头上的草丛摇曳沧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秋天多丰盛,土墙就多丰盛,秋天的土墙就像从地里凯旋归来的有力气的泼辣女子,什么也抱得动。蒜辫子一条又一条,红辣椒一串又一串,孩子们吃剩下的柿子壳舍不得扔,“摁到墙上去”,土墙就戴了红红的柿子花,这儿开一朵,那儿开一朵,等花儿干巴了,总有人找它做药引子,孩子也摘下一朵来解馋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木梳子也是在墙缝里放着的,清晨,灶火燃着,就坐在了屋檐下梳头,暖黄的阳光照在暖黄的土墙上,满院子暖黄,只有奶奶的头发是雪白的,长长的头发挽在头顶,结成了个雪白的簪,用一个黑网套住,干净利落的奶奶就打扮好了自己。落下来的头发舍不得扔,一根一根拢起来团成一个球球儿,塞进墙缝里。墙缝越来越满当,等街上来了头发换针的贩子,奶奶听见吆喝声就捧了头发踮了小脚出去,不一会儿就笑眯眯地回来了,小脚挪得比任何时候都轻快,手里拿着银纸包着的几根针,仔细看,衣襟上还别着一根明闪闪的针,我们把银纸放进牢靠的墙缝里,就坐下来试针的韧度,她把针在头发上磨磨,再用针扎一下衣角,那笑容仿佛拥有了一件无比珍爱的饰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干净利落的从土墙上拿下镐锄来递给社员们叮嘱我们出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那时候,阳光把树影洒落在穿着蓝色的掩襟上衣,肥肥的黑裤子打着绑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玩着,想着,不小心摔坏了碗,奶奶也不训,让我把碎片放进土墙最下面的缝隙里,说削瓜皮儿的时候用它。不知道是东西有用才放进土墙里,还是放进土墙里的东西就变得有用,裁衣剪下的布条,塞进墙缝换碗;被风吹坏的对联儿,放墙缝里留着给孩子们打胭脂,甚至绵软的玉米皮留下来当手纸,每一件物品都有用,自家用不着就留给别人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们去邻居家串门,到了家门口,怕喂着狗不敢进,就隔着土墙喊一声,土墙不隔音,只一声,主人就出来了,热情地迎进家门,让进北屋歇着,来人不进,就依着土墙等着,那姿势真是都一样,两手背到身后,一条腿弯曲向后,脚贴着土墙,主人也不用进屋,就转身从墙缝里取出了东西,打开,依旧新鲜,仿佛昨天刚刚放进去的。乡愁和乡情不知不觉在土坯墙里滋生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土坯墙矮矮的,不阻隔邻里亲情。西边邻居奶奶家有一颗枣树,树冠覆盖了整个院落,庞大的几根歪树杈毫不客气越过土坯墙侵犯到我家院落,搭着荫凉也落着枣花。到了秋天,树枝末梢的红枣伸手可得。奶奶总是告诫我们,不能伸手盗邻。那诱惑实在是馋人,奶奶建议邻家奶奶锯断过墙的枣树枝,邻家奶奶说,过了你家墙头就是你家的,让孩子们随便摘了吃吧。即便这样,奶奶也不容许我们随便摘,说那是不劳而获。看到邻居收枣的时候,奶奶让爷爷把过墙的枣摘下来,给邻居送过去,邻居奶奶会返回很多枣来让我们解馋,馏枣吃个饱。奶奶会拿些其他东西给邻家奶奶送过去,这样有来有让,邻里之间非常亲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来了客人,也是很自然在地桌上招待,喝点小酒。主人会从墙上的袋子里抓些花生,剥了皮让客人下酒。如果总嫌酒菜不够味儿,从墙上纠下一头大蒜,纠下几个干辣椒,用手戳戳,很随意地往桌子一放,好像来的客人都同他一样嫌不够辣。客人拿起一个整辣椒一咬,“吱---”一口酒下了肚,然后留下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爽还是痛苦,我们在旁边认真地观察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土墙总是在时间的流逝里斑驳着消瘦着,慢慢地越来越薄,最后被一场大雨大风埋葬,再垒起来的土墙就不用坯了,直接用木板固定好,板里填土,夯实了拆下木板就是天然的土墙,人们还是习惯捣出一个洞来做腰包儿。人老了,好多事记不住了,放的豆种找不到了,就想想给了谁家,怎么也想不起来,等下一场雨,想起来了,因为豆子直接在墙洞里冒出了芽儿,直接开出了花儿,这土墙一不留神就成了花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土坯墙就这样见证着历史演变。</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知青岁月</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 一支难以忘怀的歌</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970年9月25日</p><p class="ql-block">又走进我们的记忆</p><p class="ql-block">五十年</p><p class="ql-block">仍然如昨清晰——</p><p class="ql-block">当年</p><p class="ql-block">少不更事的我们</p><p class="ql-block">稚气未脱</p><p class="ql-block">唱着</p><p class="ql-block">“知识青年到农村去,</p><p class="ql-block">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p><p class="ql-block">告别父母亲</p><p class="ql-block">从城市里销声匿迹</p><p class="ql-block">从此</p><p class="ql-block">石场、树林、沟渠</p><p class="ql-block">刻录着</p><p class="ql-block">我们劳动的身影</p><p class="ql-block">山间、田野、沙地</p><p class="ql-block">摄留下</p><p class="ql-block">我们青春的足迹——</p><p class="ql-block">插秧、割稻、剥玉米</p><p class="ql-block">挖沙、播种、挑粪泥…</p><p class="ql-block">手上</p><p class="ql-block">磨出了硬茧</p><p class="ql-block">肩上</p><p class="ql-block">掉了几层皮</p><p class="ql-block">我们仍边干活边鼓励</p><p class="ql-block">哼唱着情歌</p><p class="ql-block">直到太阳偏西</p><p class="ql-block">拉沙土</p><p class="ql-block">抬山石</p><p class="ql-block">盖房子</p><p class="ql-block">修水利</p><p class="ql-block">所有的农活</p><p class="ql-block">都从</p><p class="ql-block">我们的手网过滤</p><p class="ql-block">加班当午除禾草</p><p class="ql-block">瞧见</p><p class="ql-block">豆大的汗水滴</p><p class="ql-block">夜半</p><p class="ql-block">挑灯打稻谷</p><p class="ql-block">困倦</p><p class="ql-block">躲在草垛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收到家书</p><p class="ql-block"> 我们不再哭泣</p><p class="ql-block"> 我们把</p><p class="ql-block"> 对父母家人的思念</p><p class="ql-block"> 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p><p class="ql-block"> 我们</p><p class="ql-block"> 学会了</p><p class="ql-block"> 区别麦苗与韭菜</p><p class="ql-block"> 我们</p><p class="ql-block"> 懂得了</p><p class="ql-block"> 盘中餐</p><p class="ql-block"> 来之不容易</p><p class="ql-block"> 衣服破了自己缝</p><p class="ql-block"> 吃饭不再掉饭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青葱岁月里</p><p class="ql-block">我们</p><p class="ql-block">学会了播种施肥</p><p class="ql-block">我们</p><p class="ql-block">学会了铲草犁地</p><p class="ql-block">我们</p><p class="ql-block">学会了烧火煮饭</p><p class="ql-block">我们</p><p class="ql-block">学会了理发浆洗</p><p class="ql-block">我们</p><p class="ql-block">学会了钩织裁缝</p><p class="ql-block">我们</p><p class="ql-block">学会了收割磨米</p><p class="ql-block">我们</p><p class="ql-block">学会了捆稻扬场</p><p class="ql-block">我们</p><p class="ql-block">学会了制做农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蹉跎日子里</p><p class="ql-block"> 我们学会了隐忍</p><p class="ql-block"> 我们懂得了友谊</p><p class="ql-block"> 我们学会了宽容</p><p class="ql-block"> 我们懂得了明理</p><p class="ql-block"> 广阔天地里</p><p class="ql-block"> 我们携手度难关</p><p class="ql-block"> 我们同心战病疾</p><p class="ql-block"> 我们怀揣着瑰秀的梦想</p><p class="ql-block"> 我们憧憬着远方的美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走出大山</p><p class="ql-block"> 我们各奔东西</p><p class="ql-block"> 无论大鹏展翅</p><p class="ql-block"> 做了局长、处长、市委书记</p><p class="ql-block"> 抑或檐燕衔泥</p><p class="ql-block"> 成了普通人家的平凡夫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谈到九月25日</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心海里</p><p class="ql-block"> 都会泛起</p><p class="ql-block"> 层层涟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忆起那片土地</p><p class="ql-block"> 又都会情不自禁的</p><p class="ql-block"> 唱起——</p><p class="ql-block"> 毛主席教导我们说</p><p class="ql-block">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p><p class="ql-block"> 唱起</p><p class="ql-block"> 《在那遥远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敖包相会》</p><p class="ql-block"> 《红梅花儿开》</p><p class="ql-block">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p><p class="ql-block"> 《草原牧歌》</p><p class="ql-block"> 《三套车》等歌曲</p><p class="ql-block"> 谁都没有忘记</p><p class="ql-block"> 恰同学少年</p><p class="ql-block"> 我们</p><p class="ql-block"> 曾在这里</p><p class="ql-block"> 抡镐开渠挥汗如雨</p><p class="ql-block"> 谁都不能忘记</p><p class="ql-block"> 我们</p><p class="ql-block"> 和共和国同岁</p><p class="ql-block"> 我们是</p><p class="ql-block"> 共和国的中流砥柱</p><p class="ql-block"> 我们</p><p class="ql-block"> 和共和国同生死</p><p class="ql-block"> 我们</p><p class="ql-block"> 和共和国同呼吸</p><p class="ql-block"> 谁都难以忘记</p><p class="ql-block"> 风华正茂的我们</p><p class="ql-block"> 曾在这片土地上</p><p class="ql-block"> 战天斗地</p><p class="ql-block"> 只争朝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没有谁能够忘记</p><p class="ql-block"> 当年</p><p class="ql-block"> 怀揣壮志的我们</p><p class="ql-block"> 曾用青春的画笔</p><p class="ql-block"> 在这里</p><p class="ql-block"> 书写下篇篇</p><p class="ql-block"> 纷呈而又壮丽的日记</p><p class="ql-block">魂牵梦绕的回忆</p><p class="ql-block">梦绕魂牵着美丽</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袅袅的炊烟</p><p class="ql-block">碧绿的菜畦</p><p class="ql-block">红红黄黄的果实</p><p class="ql-block">金色如浪的麦地</p><p class="ql-block">树上</p><p class="ql-block">迎风摇曳的鸟窝里</p><p class="ql-block">吱吱的叫声</p><p class="ql-block">院里</p><p class="ql-block">刚刚出壳的小鸡</p><p class="ql-block">叽叽地啄米</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多少次梦回故里</p><p class="ql-block">我们</p><p class="ql-block"> 在复州河水中游泳抓鱼</p><p class="ql-block"> 多少次梦回故里</p><p class="ql-block"> 我们</p><p class="ql-block"> 在淮北田野里奔跑嬉戏</p><p class="ql-block"> 因为</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青春</p><p class="ql-block"> 曾在这这里起舞放歌</p><p class="ql-block"> 因为</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灵魂</p><p class="ql-block"> 曾在</p><p class="ql-block"> 这片土地锻造洗涤</p><p class="ql-block"> 我们</p><p class="ql-block"> 感恩这片土地</p><p class="ql-block"> 这里的山山水水</p><p class="ql-block"> 强健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骨骼</p><p class="ql-block"> 滋养了我们的筋肌</p><p class="ql-block"> 我们</p><p class="ql-block"> 感恩这片土地</p><p class="ql-block"> 这里的水水山山</p><p class="ql-block"> 见证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成长中的</p><p class="ql-block"> 点点滴滴</p><p class="ql-block"> 我们</p><p class="ql-block"> 感恩这片土地</p><p class="ql-block"> 这里的草草木木</p><p class="ql-block"> 记录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生活中的</p><p class="ql-block"> 喜喜悲悲</p><p class="ql-block"> 我们</p><p class="ql-block"> 感恩这片土地</p><p class="ql-block"> 这里的木木草草</p><p class="ql-block"> 教我们了解了</p><p class="ql-block"> 大自然规律</p><p class="ql-block"> 帮我们读懂了</p><p class="ql-block">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走过青春</p><p class="ql-block"> 一切都随风而去</p><p class="ql-block"> 只有这个日子</p><p class="ql-block"> 深深地</p><p class="ql-block"> 镌刻在我们的心底</p><p class="ql-block"> 她让我们魂牵梦绕</p><p class="ql-block"> 她让我们情难自已</p><p class="ql-block"> 她是那么的遥远啊</p><p class="ql-block"> 她又是那么的近距离</p><p class="ql-block"> 她是那么的幽芬深邃啊</p><p class="ql-block"> 她又是那么的庄严美丽</p><p class="ql-block"> 九月25日</p><p class="ql-block"> 将同我们共存</p><p class="ql-block"> 九月25日</p><p class="ql-block"> 将与我们同在</p><p class="ql-block">知青时光,人生中最美的珍藏</p><p class="ql-block">文/夜阑</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上山下乡五十一周年</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弹指一挥间</b></p><p class="ql-block">  五十一年的时光真的很长,长到经历许多沧海桑田的变迁,长到有些人都没能来得及走完这段时光。五十一年的岁月真的很短,短得就像弹指的瞬间,短得懵懂的青春就像是在昨天。</p><p class="ql-block"> 岁月像河,流淌着我们青春的磨难,岁月像浪,淘尽我们生命中的污浊,岁月像酒,珍藏越久我们的友谊就越纯厚,岁月像火,燃烧越旺我们的生活就越闪光,岁月是相遇、相知和相伴,岁月是心的交融,把我们变成了相亲相爱的一家人。</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乘着太阳好碾场</b></p><p class="ql-block">旧时打麦靠牛拉石磙碾,也叫“碾场”,含:摊场、碾场、翻场、起场、拢场、扬场……</p><p class="ql-block"> ——题记</p><p class="ql-block"> 忙釉忙,龙口夺粮。又要开始了。第二天,天气晴朗,正是碾麦子的好时机。</p><p class="ql-block"> 大清早,一家人,老的少的早早来到稻场上“摊场”——母亲放下肩上的竹耙子、竹条帚、扬杈、耥耙,拿竹条帚开始扫稻场;父亲将扛来的木梯子搭在草垛上,启开麦垛,将麦草头往下扔;我们打着哈欠将一捆捆麦草头拖到稻场中间,解开草葽子。大人做完前期工作,开始来铺麦子,麦穗朝上,尽量铺平铺匀称,这项工作需要眼力见儿,我们就归置四散的草葽子,麦子碾完后,好捆麦草码垛。冬天,用麦草垫猪圈,暖和、滤水、透气,垫一些日子,挑到田里是庄稼最好的绿色肥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太阳出来了,一露脸就白花花的晃眼睛,这时候还不能碾场,要等太阳将麦穗麦草晒得再干燥些才好下碾子。一家人抓紧时间吃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近晌午,父亲在石磙上装好木碾架,套上牛开始“碾场”,这时候太阳的狠劲最猛。树上的叶子耷拉着脑袋,草帽下的父亲浑身汗湿了,干燥的麦桔麦穗在石磙的碾压下发出“吱吱”的响声。只见父亲拉着续长了的牛缰绳,另一只手拿一根细木棍,时不时扬一下,“嗬、嗬——”嘴里还要吆喝。牛拉着石磙“叽叽嘎嘎”由内向外不断“划”着一圈压一圈的圆。全部转完为一遍。第一遍的时候,石磙陷在蓬松的草穗间,发出吃力的“嘎吱嘎吱”声;父亲像个弄潮人,赶着石碾在金色的麦海上冲浪。赶一遍后,场上麦子平和了许多,再赶两遍就可以翻场了。父亲不时用手中的木棍敲一下偶尔顽固地昂起头来的麦穗,这种麦穗多半是收割时还来不及成熟的生穗,父亲不放心,也许能敲出一颗两颗麦粒来。这时,牛立在原地,翘起了尾巴,父亲扔下棍子,赶紧搂一把麦草,端到牛屁股下面,牛粪兜住了,没有拉到麦子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该“翻场”了。母亲带着躲在树荫下歇憇的我们冲出来,一人拿一根扬杈,两人对向,从外围向中间,一杈杈将麦草叉起来,边抖边将麦草翻转身重新铺排好。父亲在树荫里歇一会,喝过茶水,也过来帮忙。翻场后继续碾,碾完再翻场,趁太阳晒得正起劲,得碾过三四遍。中途,我们偶尔去替一下手,换父亲歇下来喝口茶。这时的麦草渐渐绵和,比起初好碾多了,只是热得人炸痱子,合着翻场时落在身上的麦灰,浑身痒痒得难受,真想跳到深井水里泡一会儿再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终于要“起场”了。父亲卸下牛,赶到就近的河边去吃草。所有人拿起扬杈,和翻场一样抖草。不同的时是:这次要抖落得更加仔细,将夹杂在麦草中的麦粒抖干净,落到场地上;抖完的麦草拢成一抱一抱的,无需再铺开。“用点力抖散,麦子夹在草里、白瞎了。”大人不时提醒。抖完草,父亲拿起草葽,我们搬抱子,递给父亲捆成梱,搬到稻场边沿。等收完麦子再挑到固定的位子上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捆完麦草,稻场一下子清爽了许多,落在场上的麦子、壳子、麦穰用耥耙耙一遍,麦穰还有少量未及碾散的麦穗就被归置到了一旁。然后改用推板,一个人在前面拉绳,一个人将推板切在地上,把满场的麦子归成一堆,叫“拢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扬场”开始了,人站在麦堆旁,用木锨把麦子撮起来切风上扬,尽量扬高。撮一锨麦子,左向下沉,用力朝右前方呈弧线上扬出去,出手利索,扬出去要散。扬场是庄稼把式中最显技术,最有眼见的活计,从前,庄户人家择女婿,听说会扬场可以增加印象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麦子扬出去了,风一吹,麦粒先落下,麦壳、麦穰、灰尖吹落到一旁。由于重量不一,扬净的麦子与麦壳、灰尘的交界处常常会搅和一些不饱满的麦粒、半穗。因此,风头上的麦子应该是最籽实的,俗称“上风头”的粮食;生产队时期,如果能分一撮上风头的粮食,开心得不亚于捡到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扬场的人一边扬场,一边还得有专人拿着竹扫帚,一下一下,轻轻地掠扫降落在麦堆上的半麦穗、杂质。然后用木锨将它们归集到一起,等全部的麦子碾打完毕后,再用梿枷将它们重新啪打一遍。不一会,掠场子的人就变成了一个灰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时候,实在没有风,也有人扬“无风锨”,纯粹通过力度的把握与分配将麦粒与杂质区分开来,对技术的要求更高。再不行,只能一箩筐一箩筐倒进风斗里,花时间用风斗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天擦黑的时候,收拾干净的麦子就可以一袋子一袋子往家里搬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论成份</b></p><p class="ql-block"> 在那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出身问题很重要。如果出身于地富反坏右的家庭,或者,上追溯到三輩,还要包括你的舅舅姑姑叔叔大爷们,他们的任何人若有问题,都会影响你的前途。不许你当兵,不许你上大学,不许你当干部,不许你在重要部门工作。总之,一切好事都没你的份。尤其在农村,你当个农民也与贫下中农子女不同,处处受到欺压,和各种限制。文化大革命中,如此唯成份论达到顶峰,中小学生分成了“红五类”和“黑五类”,还被称为黑五类狗崽子。这些人在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p><p class="ql-block"> 我属于“黑五类”可以教育好的子女,上山下乡十年,小心翼翼,不敢多说一句话,认认认真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每次去公社开知青大会,有意躲在人后面。大队生产队开会从一开始就不说一句话,生怕社员说我不老实。在生产队苦活累活争着干,一个弱小女子,拉大车,拉犁耙,拉耩子,拉架子车都争着表现自己。苦不堪言,晚上躺在被窝里,蒙头痛哭,撕心裂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知何年何月是个头啊!</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生产队的钟声</b></p><p class="ql-block"> 提起钟,人们脑海里总会想到《地道战》里那棵老槐树上掛着的大钟。它高高地掛在老槐树上,一有风吹草动,人们就会按着钟声的指令,奔赴到各自的战斗岗位。</p><p class="ql-block"> 而我今天说的是七十年代,我们生产队的钟,它是用一块旧铁轨接头用的铁夹板,用铁丝穿到固定锣丝的眼上,掛在生产队栓牲口的架子上,用铁路固定枕木用的道钉敲当当响,整个村子都能听得見。</p><p class="ql-block">  生产队的钟声,也是有讲究的,早上和下午的第一遍钟声,是告诉社员,做好准备,上工的时间快到了。第二遍钟声是上工时间已到,马上到生产队集合,听从队长分配生产任务,开始劳动。如果晚上敲钟,那就是开会,生产会,学习会,阶级斗争批斗会,都是晚上进行。</p><p class="ql-block">  敲钟的人,必须选一个有高度责任心的人,不能误了钟点,敲晩了影响生产。社员上工,早晨出工都很早,春天,天刚放亮,(也就三四点钟)第一遍钟声就响了。勤快人家的男人早早起来在自家小园里干活,听到第一遍钟声,放下:手中的活,回家洗脸吃饭,吃完饭,抽根烟工夫,第二遍的钟声该响起来了。有的拖沓人家,第二遍钟声响起,老爷们嘴刁着饭肩披着衣的,呼吃带喘的往生产队跑。</p><p class="ql-block"> 春天,中午收工早,十点多,太阳也毒了种地的马车拉着一车车社员收工回家吃饭睡午觉。爱干净的姑娘、媳妇会上井沿,把一上午出汗湿透的衬衣洗净凉在井边的衣绳上,等下午上工时再穿。那年代,谁也没有几件换洗衣服。男社员多数不管那事,一上午的臭汗衣服,一顿午觉自然凉干,带着汗咸白渍继续穿。</p><p class="ql-block">  春夏午休时间长,下午三点才敲头遍钟。人们睡足一中午后,听到第一遍钟声响,有的赶紧垫补一口饭,有的上园子摘两个西红柿吃。家有细心女人的人家,早已在水缸里泡的冰凉冰凉的井拔凉水黄瓜,捞几根吃的那个爽。</p><p class="ql-block"> 第二遍钟声晌过,人们像小燕一样飞岀家门,相互打着着呼,开着玩笑,欢声笑语地坐上马车奔向生产队的田野。</p><p class="ql-block"> 铲地时,打头的也十分有心,把互有爱幕之意的男女青年分在垅挨垅,男青年不时帮着心上人搂几除,女生会显的更加娇媚动人。这也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p><p class="ql-block">  晚上的钟声,生产队又开会了,有的是大一点的孩子替家长参加,有的是家庭妇女,拿着针线活或是抱着孩子参加,男人们留在家里伺弄一下小莱园或干一些零活等等。</p><p class="ql-block"> 要是学习或传达文件,队长再罗嗦起没完没了,有的孩子们的嚷嚷声盖过了队长的讲话声,有的妇女还打起了鼾声。</p><p class="ql-block"> 有的时候是按着上级安排的日程斗地主,同样干了一天活的地主,晚上要站在群众面前,低头认罪,不论谁批判什么,一律认罪,沒有反驳的权力。</p><p class="ql-block">  改革开放以来,生产队没有了,队里的钟声也断了。相继而来的是大队的大广播喇叭,有什么事大队一广播,群众都知道了。如今,农民每人手里一个手机,微信、朋友圈、快手、抖音、支付宝。大人小孩、老人、家庭妇女都会用。生产队的钟声,成了历史的一个音符,永远记在老一代人的心中。</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知青“爱情”</b></p><p class="ql-block"> 我们那时的爱,是发自內心的深沉的爱。那个被我残忍放弃的爱,是我的初恋。那个男的人品才华和傲气陪伴了我一生,我一生都在用他的标准去恒量所有择偶的标准。</p><p class="ql-block"> 我们那个时代,有许多悲惨的爱情故事。那些故事大多数发生在知青群体中。如果不是文革,他们继续上学,本应是一个知识的人群。他们本应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们本应有自已的一片蓝天。他们可以大胆的去追求自已的爱情,他们本应有自己的幸福。他们靠自己,创造本应属于自已的生活。然而,他们的这些权利被残酷的剥夺了。</p><p class="ql-block"> 他们还是孩子时被辍学,被一脚踢开,被强行送到农村牧区。他们面对的是孤独、是寂寞、是劳累、是饥饿、是漫长的黑夜和沉寂的白日。爱情是美好的,追求爱情是人的本能。当年的知青正在青春期,青春的许多美好都被剝夺了,他们追寻着爱,他们在追寻着这人间的一丝美好和温情。看似这一丝美好的背后,却是悲惨的陷阱,许多悲惨的故事就发生在爱情中。有的为了爱,失去了生命;有的为了爱,疯了;有的为了爰,过着非人非鬼的日子;有了爱之后,却被迫把自已的亲骨肉送人。</p><p class="ql-block"> 这些悲惨的爱情事件到处都在发生,在桃园公社有,在栏杆公社有,在所有各地的“知青”中都有。今天,我仍然为那些为了爱而失去生命的,为了爱而疯的,为了爱而痛失骨肉的,也为我自己这一代“老知青”们的悲惨的爱而落泪。</p><p class="ql-block"> 当年,我们桃园公社东坪大队就有一位女知青未婚先孕,她被迫将自己的亲骨肉送给了别人。后来,这户人家搬走了,儿女失去了音迅。这位知青母亲到处找她的骨肉,没找到,给她一生带来了痛失骨肉的痛苦,她的一生是在煎熬中度过的。</p><p class="ql-block"> 北杨寨大队书记的儿子,威逼利诱,以当带课教师为筹码,强行与知青谈恋爱,并长期霸占奸污多年,女知青的身心受到极大的摧残,在当地造成极坏的影响。</p><p class="ql-block"> 运西大队的知青,被生产队长威胁利诱,强奸知青,以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罪被判刑六年。</p><p class="ql-block"> 有的知青为了尽快跳出“农门”,安排招工,参军,推荐上工农兵大学,当民办教师,赤脚医生,到社办企业就业等。男知青就调动全家资源,拚命请客送礼。女知青就投怀送抱,拿青春赌明天。不计其数,数不胜数。</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碾场</b></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收割完地里的小麦,拉到麦场积成垛。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碾麦了,俗称碾场。碾场是一个复杂的活,由好多人参与才能完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家碾场的那天,天气晴朗,大家都很早起床。我先搬着梯子爬到麦垛顶,用二齿镐耙把麦垛从顶向下扒开。下面有山保叔、大哥,把成堆的麦捆用推杈或平车,一堆一堆,推向麦场中间,再合理分开,弟、妹用镰刀砍断麦腰。母亲和几个婶婶们,用手抓一大把麦秸。握住麦穗下部,将其折弯,抖散,立起来。立起的麦子大约有一人多高,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摊场”。把麦子立起来,便于通风和阳光照晒,这样麦秆干的快,对碾场有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碾场一般都在下午三点左右,立起的麦子已经晒得干干的。碾场都用碌碡,碌碡有大有小。小的用一套牲口拉,大的用两套牲口拉。碾场之前,大人们先用杈把立起来的麦先压一下,称为倒场或平场,这样有利于牲口的的走动。我负责拾牲口粪便,拾粪要有心眼,发现牲口突然站那里不动了。就意识着它要方便,我赶紧拿着木锨跑过去接粪便。碾场一般是从麦场中心开始,由里向外绕着同心圆,一圈一圈地挨着向外滚碾。碾完一遍,大家用杈挑起麦草,抖动翻挑,俗称“翻场”。翻完后再碾第二遍,一般碾两三遍为一场,接下来就开始起场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起场时,用杈挑起麦秸,抖净藏在麦草里的麦粒。再将麦秸拾成一堆,用推杈把麦秸转运到指定的位置堆集起来。再用四股杈把麦秸再拾一遍,将所有遗留在麦场的长麦秸掠走。这时,场面上就剩下厚厚的一层麦了。将它们用刮板推到一起,形成一个大大的麦堆。用扫帚扫干净场面,到此一场麦子就算碾完了。</p><p class="ql-block">  门口邻居有个婶子,家里劳力少,自己干活也慢。由于这个原因没人愿意和她合作碾麦。她家碾麦时,母亲派我去帮忙干活,五黄六月,我也非常累,实在不愿去。母亲告诉我,“力气用完了,休息一下,很快就会恢复,去帮帮人家吧!”。中是非常少见的拾麦秸的一个人。把拾来的麦秸,堆积成堆的需要一个人,在麦秸垛上踩垛的需要一个人。我就是经常踩垛的一个。记得一次踩垛,大约半夜两三点的时候。实在瞌睡的不行,用两只手撑眼睛都睁不开。突然脱粒机卡住了,正当他们处理的时候,我竟然睡着了。当他们处理好后,继续脱粒时,在下面的大哥向上扔麦秸时,麦秸都溜了下去。他就大声喊我的名字,看没啥回应,就爬到麦秸垛上找我。才发现我被埋在麦秸垛里,还打着呼噜。</p><p class="ql-block"> 先是抬来扇车放在麦堆旁,身强力壮的搅扇车。上面坐一大婶,怀抱大簸箕放在支架上。还有一个用木锨往大簸箕里倾倒麦子的。扇场一开始,搅动扇车,一边往簸箕里倾倒麦子,一边扇车上的大婶摇动着簸箕,让麦子顺着往下落,称作摇场。麦壳、碎麦秸轻,随风飘向远处。麦粒重,会垂直落下,慢慢形成麦堆。个别没有碾干净的麦穗或半麦穗,也会落在麦堆上。这时候会有一个人,专门站在麦堆旁,随着麦穗或半麦穗的落下,轻轻地在麦堆上掠扫。</p><p class="ql-block"> 扇 完一遍后,麦堆是不干净的。接着来扇第二遍,两遍过后麦子就挺干净的。用手抓着刚扇出的麦子,有的白胖白胖,就像马蜂窝里的马蜂儿子(卵),然后把扇干净的麦,装进口袋里拉回家。倒在家里的地板上摊开,不然的话,时间稍长就会发热,霉坏变质的。等到其余各家把麦子都碾出来了,再拉出来一起晾晒。</p><p class="ql-block">  晚上有风时,就不用扇车。直接扬麦,又称“扬场”。人站在麦堆旁,用木锨将麦子向逆风方向高高上扬,要扬得高。左手猛向下用劲,右手向上抖挑,出手要利索,在空中要散。麦粒落地要成堆,随着一锨锨的上扬,麦壳随风飘落到远处,麦粒落下。由于碾麦时摊的太厚或麦不干,个别没有碾好的麦穗或半麦穗,会落在扬净的麦堆上或麦子与麦壳的交界处。此处常常是麦粒、半穗与麦壳相互掺搅在一起。这时候除了扬场的外,另外还得有一个人手执扫帚,站在麦堆旁,随着麦落,一下一下,轻轻地,在麦堆上掠扫降落在麦堆上的半麦穗。然后用木锨将它们拢在一起。等麦子全部打碾完毕后,再重新打碾它们。</p><p class="ql-block">  碾完一场或两场麦时,天公会作美,忽然下起雨来,我们赶紧用油纸布扇好剩余的麦垛。这雨一下就是一两天,这时候,才明白下雨天就是农民的星期天。割麦、碾场,大人们日夜劳作,太累了。听着父亲打着长长的鼾声,我们兄妹几个在隔壁的房间里,在摊着厚厚的麦粒上玩耍。</p><p class="ql-block"> 随着各生产队的生麦(没有碾过的麦)都碾完了,大家心也不是那么急了,接下来就是晒麦了,淮北气候就是这样,“六.一”以后,天气开始炎热,地上就像火一样烘烤。这也是晒麦的好时机,大家在日出之前把碾过的麦子,用平车拉到麦场,倒在自己的位置上摊开。吃过早饭,我们巷内的几个小伙伴,就在自家晒麦的地方找个阴凉处。铺上蛇皮袋,在那里玩耍。过上一会,拖着鞋把麦子搅上一遍。像这样重复七、八次就可以了,看天气吧,麦子一天晒不好,一般要晒两天。感觉晒好了,再把麦子扬一遍,然后装袋,用平车拉回家。</p><p class="ql-block">  除了在留几袋交公粮的麦子,其余的全部入库。那碾麦的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溜麦秸,又称溜秸。就是把碾过的麦秸再碾一次,一是抖净里面残余的麦粒,二是麦秸是牲口的饲料,把它再碾碎些,有利于牲口的咬嚼。溜秸和碾麦的步骤相似,只不过比碾麦简单多了。在溜秸中,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堆积麦秸垛了,这一般要好把式踩积,他踩的麦秸垛又高又整齐。不会踩积的,不是把麦秸垛踩溜,就是把麦秸垛踩翻。</p><p class="ql-block">  溜秸一完,麦收工作就全部结束了。回想从开镰割麦到一排排整齐高大的麦秸垛,大概时长一个月左右。这时候,巷内传来了,桃换麦子的叫唤声,在这个丰收年月里的农村,除了现金紧缺,麦子还是挺丰厚的。母亲到家里撮些小麦,换来好多鲜桃。后来还有甜瓜换麦,西瓜换麦,觉的有麦就挺好。</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知青之歌》</b></p><p class="ql-block"> “喝一口公社的水呀,甜呀么甜在心,捧起那山乡的土,分呀么分外亲。要问我为什么爱的这样深,爱的这样深,广阔天地练红心,我在农村扎下拫、、、”这是我在1976年参加县先进知青代表大会期间学唱的一首《知青之歌》,四十多年过去了,歌词记忆犹新,而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那个与天斗、与地斗、与艰难困苦斗的火热场面也是历历在目,今天回忆起来依然让我感概万千。因为,我们已经把自己宝贵的青春与汗水无私的奉献给了农村这片广阔天地!</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  《天下知青是一家》</b></p><p class="ql-block"> 戴上胸花,告别爹妈,</p><p class="ql-block"> 穿过千山万水,融入海角天涯,</p><p class="ql-block"> 一样青春热血,一样的苦乐年华,</p><p class="ql-block"> 一样在异地他乡摸爬滚打,</p><p class="ql-block"> 打开话匣,闪着泪花,</p><p class="ql-block"> 谈起难忘岁月,回味酸甜苦辣,</p><p class="ql-block"> 一样风雨人生,一样的两鬓白发,</p><p class="ql-block"> 一样把第二故乡深情牵挂。</p><p class="ql-block">啊!无论东南与西北,天下知青是一家,走过春秋与冬夏,天下知青是一家。</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蹭车 插队记忆</b></p><p class="ql-block">  插队十年。有一件事 时至今日,依然让我久久不能忘怀,回想起当年的往事,火车的轰鸣,在我听来,仍然好像沉重的喘息,压迫着我的心脏,因为我永远无法忘怀插队时扒车的岁月,好像昨天历历在目,使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有人说,我们这些插过队的人总好念叨那些插队的日子,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们最好的年华是在插队中度过的。谁会忘记自己十七、八岁,二十出头的时候呢?谁会不记得自己的初恋,或者头一遭被异性搅乱了心的时候呢?于是,你不仅记住了那个姑娘或是那个小伙子,也记住了那个地方,那段生活。</p><p class="ql-block"> 扒车,意即不买票坐火车,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上海插队学生的特用语,但上海长大的中学生,独自在外,思家心切,异乡的天空,我们像是断线的风筝;异乡的水面,我们是无根的浮萍;异乡的夜晚,在昏暗的油灯下,难掩我们的思乡之情。异乡的人群,家是一团火;异乡的路上,家是一盏灯;异乡的夜晚,家是一个梦,怎么也圆不了想家的心情。另外也存在挑战的成分,也有不服的心理因素,不禁问自己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买车票?为什么要为铁道做贡献?等等。各种心态就不一一赘述了。</p><p class="ql-block"> 那么今天就只介绍扒车。顾名思义不买票就乘车即扒车。听起来好像很浪漫,实则充满血泪,是如今狂妄而浅薄的青年人根本无法想象的,也无法体会和理解的。</p><p class="ql-block"> 扒车,意味着身上就不能带钱,否则被乘警查票时捉住,搜出钱来只能补票。身上没钱,就只有挨饿。要扒车,随身不能带行李。带了行李,行动不便,上车不容易,躲查票也难。这是一连串的反应。不过那都还是最不足道的难处,这是小菜一碟,不值得一题,简直算不上苦痛。记得我们几个同学插友蹭车,由荷枪实弹的解放军战士查票,自然我们这些蹭车的知青会被筛查出来,我们只能原道返回,只好到同站外等候北上的列车,因为,出站就上坡,列车有一个起速的过程,相对速度会慢一些,便于飞身上车,同学们拉开距离,因为每个人要有一个手把杆,火车来了就跟着火车同速跑,然后先拉手把杆飞身上车,记得当时有一个同学有点胆怯在拉着扶手时脚没有登上车蹬,腿在空中飘着被车厢的惯性往车厢下吸引,大家都在鼓励</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哥哥去干铁路临时工</b></p><p class="ql-block"> 换铁轨,扛枕木,装散水泥,装卸工…全是重体力活。说起来挺简单但亲身体验一回每项工作都是一把辛酸泪。</p><p class="ql-block"> 比如说换铁轨,津浦铁路是个最繁忙的铁路运输线,过往车辆都特别多,维护,因停留的车辆较多,铁轨,枕木磨损较为严重所以维护更换的就比较勤。而更换一根铁轨需二十多人用专用的钢夹子,两人一组抬杠子,而两人的钢夹子必须跟其他十多组的夹子调整到高低一致,绳长了使不上劲,绳短了压的你直不起腰来,要二十多人在统一号令的指挥下同时往起抬铁轨,才能抬着铁轨往前走…有一个人不使劲铁轨都抬不起来。压的肩膀红肿退皮,疼的直流眼泪,但绝对不能放下,你随意放下就会伤到别人,这二十多人是个整体…</p><p class="ql-block"> 扛枕木也不轻松,每根铁道枕木都是用沥青煮过的方木,沥青浸到木头里才能使木头扛的住火车的冲击和碾压。每根枕木经过处理都在一百多斤,每个人扛一根。天气炎热或有沥青没干透的还粘你一身沥青,洗都洗不掉。别提多腻歪了…</p><p class="ql-block"> 装卸散水泥更是苦不堪言,没有包装的散水泥,在铁路仓库里往袋子里装,装一两袋不叫事,成吨的装你试试?尤其是大伙一起装,乌烟瘴气的呛的你喘不过气来。装一车皮下来你就分不出来谁是谁?…鼻子眼里,耳朵眼里,头发里,嘴里,浑身上下全是水泥面,出点汗那就更是活受罪了…长期干这种活的民工没一个活岁数大的。 在那个年代农民工没有任何劳动保护,设备简陋,人拉肩扛,土法上马。就当时的状况铁路上的重体力工作正式职工没人干,全是农民工。而就是这种重体力的工作没有关系还进不去,我们生产队长和铁路上有铁关系,当然了我们所挣的工资全部上交队里,然后换成队里的工分。要不是招工到前常铁矿还一直在铁路上干农民工呢…</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青春岁月 .</b><b style="font-size: 20px;">怀 孕 风 波</b></p><p class="ql-block"> 小娟(化名)是一九七0的女知青。在下乡前16岁的时候,由父母做主和邻居家的一男孩定下了终身。但是俩人在下乡大潮中先后随自己的学校各奔东西,没有在一起。一晃几年过去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在互相通信和探亲假接触中不断加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70年的夏天是美丽的,小娟和他的男友阿良一起回到了故乡哈市探亲。几年时光两人分别出落成英俊的小伙和漂亮大姑娘了,分别又快一年了,再次相见二人心中都涌起层层激动的热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月上柳树梢,人约黄昏后”,一天傍晚,他们相约在美丽的松花江边相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夕阳渐渐沉入了西边的地平线,绚丽的晚霞使美丽的松花江边更蒙上一层神秘温馨的色彩。他们漫步走在江边,少女少男间感情的潮水一次次拍打着他们的心怀,两人似乎都有说不尽的情话要倾诉。从月色朦胧到夜色沉沉,他们一直沉浸在这美好的心情之间,似乎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他们先是手在看似无意实际是有意之中相碰又相握,后来俩人的肩膀又紧紧的靠在一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娟这是第一次和一个男孩靠得这样近,她始终怀着少女的羞涩。在一个昏暗的路灯的背影里,在一片婆婆洒洒的疏影中,阿良主动的拥抱了小娟。在他的怀抱中,小娟开始时还有点不好意思半推半就,不久就幸福的闭上了双眼。阿良又伸出嘴唇试探的亲吻小娟,在小娟的回应下他们终于紧紧拥抱和热吻在一起了。小娟激动得几乎快要昏过去,她从来就不知道恋爱会是这样美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就在他们忘情之时,突然,几道电光一起射向他俩,同时听到一声断喝:“干什么的?”他们吓得一下子分开。只见几个人迅速的包围了过来。其中一个穿着制服的人说:“我们是派出所的进行巡逻检查,这么晚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倒是阿良还算镇定,对他们说我们没干什么。那几个人不由分说将他俩带到了派出所里进行讯问。先是问他俩人是什么关系?他们回答是同学又问住在什么地方?又问在什么单位工作?他们一一做了回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派出所的警察和民兵见他俩确实不是坏人,于是又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教训了他们几句:现在阶级斗争很复杂,革命青年应该把精力放在干革命工作上,不要搞这些资产阶级的谈情说爱。随后告诉他俩可以回家了。搞得他们二人真是扫兴,好好的一次约会就这样被搅和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晃探亲假就结束了,小娟和阿良分别回到了自己的连队。但是这次经历却使小娟一直处于焦虑之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娟出生在一个十分传统的家庭,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她自小接受传统的教育,从来就没有人跟她讲过女孩子应该知道的事情。她对诸如女人例假、怀孕等事情都是朦朦胧胧,似是而非一知半解的,尤其她对怀孕的知识几乎等于零,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去问别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次回家探亲中和恋人的拥抱和亲吻,虽然让她激动和兴奋,同时又让她十分不安。在她的意识中,一旦男女之间身体互相触碰后,就会怀孕生孩子,尤其这次还亲吻了,怀孕的可能性简直是太大了。她后悔当时自己没有把握住,一时冲动居然和阿良接吻,肯定会怀孕。她还没有结婚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太可怕了,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简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回到连队她一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相信这次接吻就会导致怀孕,不知现在自己是否已经怀上了。最可笑的是不懂装懂,她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用手抚摸自己的肚子,检查里面是否有了什么变化? 她感觉到肚子里好像也和以前不一样了,里面好像有了什么东西有时还动。她痛苦焦虑,寝食难安,她又不好意思去问别人,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反正越想越像,她相信自己肯定是怀孕无疑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她觉得无以面对全连知青,无以面对自己的父母,甚至有一种一失足千古恨的感觉。她甚至恨阿良和自己接吻。于是她每天到无人的地方使劲的蹦跳和拼命的拍打自己的腹部,在工作上她总是争着去干最出力的活,希望能够让那个孩子消失,但是腹部没有丝毫的反应和变化。她绝望了,于是她在痛苦中给阿良写了一封愤怒和无奈的信,告诉他自己怀孕了,是他给自己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并问他现在这样该怎么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阿良接信后先是吓了一跳,接着简直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想这不可能啊,我懂,我在连队当过兽医,这方面的知识比小娟明白。他知道两人的行为根本不可能造成怀孕。他回信说这是不可能的,当然关于能够怀孕的原因他也不好意思说得太明白,一是当时那个年代有关这类知识被列入到封建和资产阶级思想之列,没有人好意思说清楚,二是阿良也是知之不多,说不太明白。所以只是告诉小娟决不会怀孕,但是具体的原因却没有写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娟接信后看不出所以然,以为阿良在有意推脱责任,所以她就又写了一封回信,用更加肯定的语气说明自己怀孕了,证据是已经过了来例假的日子却没有来这怎么解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阿良接信后这回还真的相信小娟是怀孕了,但是他心里更加生气,心说我根本就没有和你发生关系,你怎么就会怀孕?你肯定是跟别人乱搞怀孕了来赖我。他于是给小娟写了回信,愤怒的谴责她。双方一时气氛十分紧张,各说各的理,互不相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就在骑虎难下的关键之时,小娟的例假却来了,确实来的比较晚了点。关于例假的知识她是多少明白点,此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觉得可悲了。她真的蒙住了,她问自己到底怀没怀孕啊?但毕竟喜悦还是大于怀疑。她于是赶快找了一位老职工大嫂询问。这回也顾不得羞涩了,她半遮半掩的问有关这方面的问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嫂是过来人,心直口快,立马说得一清二楚,有的地方说的小娟面红心跳。长这么大头一次小娟才算明白女人自己的事。这回她才算真正长舒了一口气,把心放下了。她知道错怪了阿良,赶快给他写信说明情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边阿良接信后反而更不愿意了。心想:啊,你说怀孕就怀孕了,把我一顿埋怨,差一点说我是个坏蛋,毁了你的终身;现在又是你,说自己没有怀孕,这是闹着玩的事吗?我还得整明白呢。于是阿良又回信对小娟发了一顿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娟一看信真是有苦说不出,都怨自己这方面不懂装懂,搞出这么大笑话,差点坏了婚姻大事。于是她又去信一再解释,一个月后又约阿良一起回哈市当面说明白,此事终于圆满结局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现在小娟和阿良幸福的生活着,他们的孩子也健康成长着。每每回忆起这一段往事,都觉得有点哭笑不得、啼笑皆非的感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其实那个年代,不光小娟是这样,绝大多数知青开始谈恋爱时都对这些事模模糊糊,闹出不少笑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生产队高温堆肥肥</span></p><p class="ql-block"> 集肥,动员生产队社员,就是把房前屋后土,从沟里挖上来的於泥晒干,一车车拉到一起,和牛粪掺在一起加上些杂草,沤在一起发醇,时间长了,就是肥料了。就叫高温堆肥。</p><p class="ql-block"> 哪时化肥是很少的,随着季节的更叠,午收抢收抢种开始,忙坏了我们这些新农民,秋收秋种挖河兴修水利,忙的不宜乐呼。这才完成了一个农民全年的任务。</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拉犁耕地</b></p><p class="ql-block">虽然,知青岁月!我们付出了青春,但至少我们没有愧对社会,愧对历史。相反多了一份担当、一份责任。</p><p class="ql-block">不是吗?曾经在那一片土地上耕耘过,那里的山山水水,封尘了我们青春年华的记忆。</p><p class="ql-block">似水流年的记忆里,总是迎着朝霞出,背着晚霞而归。</p><p class="ql-block">在云涌云散花开花落的日子里,我们见证了农村的艰辛,农民兄弟的付出,生产粮食的每一个环节。</p><p class="ql-block">粒粒粮食“汗滴禾下土”,只有经历过的才能够品出这几个字中,最深层次的意义所在。不一样的经历,不一样的艰辛,不一样的人生,还有不一样的未来。</p><p class="ql-block">日晒雨淋,腰酸腿疼甚至还有饥饿……这所有困难的尽头,往往闪烁的都是人生最耀眼的亮点。</p><p class="ql-block">因而在逆境中,格外铸就了性格中的刚毅、顽强,不失为一生最宝贵的财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上山下乡有几个月了,割麦子、打麦子、晒场、交公粮、玉米、翻地、种小麦、挑粪……。几乎所有的农活都干过,没有那一样是轻松的,就一个字“累”。</p><p class="ql-block"> 秋收过后,队里又忙着安排下一步种“油菜籽”、“小麦”的农活。</p><p class="ql-block">因为生产队养殖的牲畜少</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生产队的饲养室</b></p><p class="ql-block"> 当年每个生产队都有饲养室, (淮北地区都叫牛场子)。有的队, 地域大一些, 或是分散一些, 还设有两个饲养室。比如向西队,是庄子里大一点的队,饲养室栓了十几头牛。或二十几头牛和驴。</p><p class="ql-block"> 我们巷东生产队只有一个饲养室,位居生产队北边这条沟豁的中间地段,牛棚房舍还算是不错的。据说是三官小学的教室,我们队槛养了四五头牛,其中还有一头种牛---黑袍子,体健豪壮,黑毛皮油光发亮,专职配种。</p><p class="ql-block"> 农民养了牛,为了耕地,拉车....还能攒粪。</p><p class="ql-block"> 饲养室选置养牛人多用老把势, 要铡草, 就是把谷草, 麦草或者是青草用铡刀铡成寸长小段小节, 再拌上精饲料(多用豌豆),来喂牲口。所谓给牛添加的精饲料是把黑豆,豌豆炒熟,磨成粉,和草料拌和着用的。 用铡刀铡草是个力气活, 也是个技术活, 特别是往铡刀里蠕草, 小心手呦, 弄不好, 会伤指头。 说的是:(牛)不吃夜草不肥, 饲养员半夜里是一定要给牛添料的。</p><p class="ql-block"> 牛吃了草, 会反刍, 白天黑夜牛歇着就会反刍, 白天把牛从室内牵出来 ,除干活以外,就把牛栓在树阴下, 牛卧着反刍,再诅嚼,尾巴不停的煽动,驱赶蚊蝇。</p><p class="ql-block"> 饲养员歇不下来, 除了喂牛,还得打扫卫生,用土垫圈... 牛在圈里拉屎把尿,饲养员要用土垫圈,牛反复踩踏把粪土踩的够结实的了, 也就是呕粪发酵了。起粪是队里另派劳力干的活,我们起粪得用镐头挖, 用架子车拉出来, 堆积在饲养室外边的场院里以待送粪到地里。</p><p class="ql-block"> 饲养室还是社员开会的地方,这里权当是个大会场 ,全队就属饲养室地方大了。 晚饭后, 队长吆喝了"开会", 大家就慢慢腾腾的聚集到饲养室里来。 那时候会多,有时</p><p class="ql-block">言归正传,再说饲养室。生产队凡是议事,学习 , 农民都会聚集到饲养室 , 饲养室里的地方虽说是生产队最大的地方,实际上也不宽展, 那边是栓牛的位置, 占了四分之三, 这边一个大炕 ,占据了一边中央区直到墙边, 火炕是够大的, 起码是农民家炕的两倍多。 开会一般农民每家来一个代表, 知青全参加, 有些妇女没事,也来搅和, 图个暖炕,家长里短谝闲传, 做针线活。 来得早的人挤到炕上占地方, 挤不上炕的人就在炕下面僦着(蹲下坐下), 围拢在炕的周围临旁脚底。</p><p class="ql-block"> 黑灯瞎火的马灯是饲养室照明的唯一, 微弱的光亮怎么也照不亮饲养室昏黑的墙壁, 无论是农民还是知青面面相对怎么也看不清对面人的脸。 大炕上的人大多不专心听队长讲什么, 只顾众人拉扯盖上饲养员用的大被子, 真的是胡拉被子乱遁毡, 四脚伸展, 相互踢腾嬉闹。 时不时会有一只脚或是几只脚, 登到对坐着的人的腿叉叉, 鸡窝窝, 插入你的裤裆 ,诶呀呀,一阵吆喝,时时的一阵笑,引起队长呵斥。 偶然, 炕上的谁会猛的把被子撩起, 只见每条腿都在挪动, 如蛇体圈曲, 是谁在做怪, 不言而欲。 队长讲了些什么, 没那麽要紧, 呵斥归呵斥, 静一静又闹一闹, 而后又是一阵笑。</p><p class="ql-block"> 在饲养室的大炕上, 笑声也是一种生活, 笑声充当了娱乐,在那个年代窒息的气氛中如此一闹 ,倒是活跃的心情得以放松,无论男女都会参合,胡蹬胡揣没有人会为此翻脸的。</p><p class="ql-block"> 饲养室里喂着十几头牛和驴,可是我们怎么也“牛”不起来。</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耕 地</b></p><p class="ql-block"> 耕地,再原始不过的农田劳作,最初是人力耕地,后来发展到用牛来耕地。用牛耕地还要分是耕旱地还是耕水田,耕旱地一般用的是老黄牛耕地,而耕水田一般用的是老水牛耕田。黄牛跟水牛相比,黄牛体型略小些,力气也没有水牛大,所以,水牛一般都是用来耕水田,过去生产队黄牛和水牛都饲养一些。</p><p class="ql-block">  牛要想耕地,往往需要经过两个痛苦的历程。一是穿牛鼻子:小牛本来是跟着大牛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玩乐,大牛在地里耕地,它一边欣赏田野的风光,一边看着老牛耕地,整天快乐极了。但是,到了两岁以后就要穿牛鼻子,让它上规矩,就像小孩上幼儿园、上小学一样。穿牛鼻子的方法是把小牛绑在专门的架子上或者大树上,四五个力气大的又内行的男人用竹签或者铁锥,把牛鼻子从左到右凿了个洞,把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或者铁环穿进去,鲜血从鼻子上哗哗地流下来,要好多天才能愈合。我始终不忍心,也不敢看穿牛鼻子。二是训牛:由两位有经验的老者耕地人,一位负责牵着小牛的鼻子引导方向,一位负责扶犁控制速度和耕地深浅程度,就这样训练一、两个月,小牛基本上就会耕地。</p><p class="ql-block">  犁,好多人不认识,过去农村牛犁的结构:架子是用木料做的,犁铲也叫犁铧是铸铁做的,犁铲用一段时间以后会被磨得雪亮。整个犁架像“也”字形状,木料之间都是用木榫穿起来的,没有任何缝隙,非常结实,比现在用铁钉钉起来的还要牢固。犁架大概有50厘米高,200厘米长,最后端是扶手,留给耕地的人用手扶着握紧;中间最下端装着犁铲,犁铲的铲面向右方倾斜一点,便于把土块翻上来后自动向右翻过去,犁铲的腹部有向内凹陷下去的圆狐,这样,耕上来的土块随着犁铲向上翻转时减少磨擦力、又省劲;最前端的下方有一个犁导,主要是控制牛犁耕地的深度和牛犁行走的方向,上面还有一个栓子,是留着系犁襻的两条绳索;犁襻架在牛的脖子上,牛鼻子由一根四米长的牛绳从犁襻左边的铁环内穿过来,抓在耕地人的手里,以便随时指挥牛的行驶方向。</p><p class="ql-block">  耕地时,耕地人一手扶着犁并抓牢牛绳,一手拿着牛鞭,耕地人把牛鞭在空中一挥,打了个响鞭,同时嘴里“嗨也嗳”,牛就知道是通知它耕地了,所以,牛就使劲地向前走,随着牛的不断前行,土壤沿着犁铲“哗哗”地向右翻过去,如果牛向右跑偏,耕地人把牛绳向左拽一下,牛就知道向右走偏了,应该向左走一些。如果牛向左跑偏,耕地人就把牛绳抖一下,牛就知道向左走偏了,应该向右走一些。如果牛有点累,不肯走,耕地人就用牛鞭在牛的屁股上抽一下,牛就走快些。有的牛调皮不听话,半天耕地下来,牛屁股被抽得好多鞭印,有的还会有血珠冒出来。到地头转弯调头时,耕地人一手拉着牛绳,一手抬起犁铲,嘴里还不停地“呕呕呕”吆喝着,意思是告诉牛要调头,如果要牛停下来,就“喔喔”一声,再把牛绳往后一拉,牛就停下来了。</p><p class="ql-block">  耕地号子,我们家乡叫“打累累”,是过去农村特有的农耕风景线,为了提高牛的耕地积极性和耕地热情,耕地人往往会打只有牛才能听得懂的号子,不同的人打的号子也不一样,大概有这几种:一是“啊噢号号噢号啊…”;二是“哦喝哦喝哦喝…”;三是“嗯哼嗯哼嗯哼…”;四是“啊哈啊啦啊来…”。这四种号子中,第三种最沉闷,第四种最响亮,打起来声音最大最脆,能听到五六里地以外,过去我们在家里就能听到耕地号子声,而且,通过听到耕地号子的节奏和声音,就知道是谁打的号子。经常打号子的人还有一个习惯,一打号子就用手把耳头遮一下,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小时候经常会跟在耕地人的后面,看他们耕地和打号子。一看他们不打号子了,就怂恿耕地人打号子,越听越想听,越听越爱听,仿佛自己生活在童话里一般。真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耕出朝阳耕夕阳,白云下面是牛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风吹号子传千里,归去却闻衣带香。</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70年代的中国,赤脚医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上门看病,温暖中国农民几十年</b></p><p class="ql-block"> 在20世纪70年代,中国还处在一种百废待兴的局面,以农村为主的大多数地方还没有现在的诊所,甚至连看病都是一个问题。为了解决大多数农村看病难的问题,政府开始号召下乡为村民看病,于是在中国乡间出现了“赤脚医生”这一职业。</p><p class="ql-block"> 一些影视剧中曾有关于赤脚医生的描述,大多是半路出家,知道一些基本的医学常识,但是没有过专业的学习深造。</p><p class="ql-block"> 不要小看这群人,在当时的那个时代,这群“赤脚医生”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在那个农村还很贫困的时代,人们吃饭都很艰难,更没有钱去看病。</p><p class="ql-block"> 为此,国家倡导支援乡村的医疗建设,鼓励乡村有知识的青年自学医学常识,于是便有了“赤脚医生”这个职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赤脚医生</p><p class="ql-block">赤脚医生——一个半医半农的特殊职业</p><p class="ql-block"> 当时大多数医疗设施都设立在城镇,乡村和城镇的医疗诊所差距很大,在当时农村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大多数,较好的医疗条件被少数人占有。</p><p class="ql-block"> 为此国家领导人号召有医学知识的专业人才去培养一批青年医生,去走街串巷为村民治病。在国家领导人的号召下,一大批年轻人开始去自学医学知识,为下乡做准备。</p><p class="ql-block">与此同时,乡村也开始建立相应的村卫生室。为了扩大医疗队伍,国家大力提倡乡村本地青年积极投入到医学常识学习中,为本村的卫生所充实人才。除此之外,国家还出版了一批医学常识手册,供这些赤脚医生们当作教科书参考,在全国各地的家庭中也开始流行起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赤脚医生</p><p class="ql-block">当时,大家都对医学一无所知,只能从最基本的穴位开始学起。由于没有实践经验,那些年轻的赤脚医生就在自己身上试针,培训几个月,就开始进入卫生所正式工作。</p><p class="ql-block">“赤脚医生”这个称呼最早来自南方一些地区。赤脚医生不像一般的医生,以看病为生,他们还要兼顾自己家里的农活,所以经常是一人兼两职。</p><p class="ql-block">南方人大多种植水稻,经常需要赤脚劳作,所以就有了“赤脚医生”这个称呼。他们大多头戴斗笠,身背药箱,挽着裤腿,这是他们最典型的代表形象。</p><p class="ql-block">赤脚医生</p><p class="ql-block">土药配土方——赤脚医生的医疗设备</p><p class="ql-block">在当时的那种艰难环境下,医生都是现学现卖,更别说有什么医疗设备了。据史料记载,在当时最流行的就是针灸和草药,针灸在中国有着很长的发展历史,一度被认为是中医治疗的必备技术之一。而草药更是土生土长的中国特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像这些中医类的还好说,关键是涉及一些伤口处理,就比较麻烦。在当时,卫生条件不好,一旦伤口处理不好就容易感染,这对那些赤脚医生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不仅是考验胆量,还要细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据说当时最年轻的一位赤脚医生才16岁,还是一个孩子,别说看病了,可能大家从心理上就不能接受。然而就是如此年轻的一个医生,亲自给一个病人缝合了伤口,血当时就止住了。从此以后,当地的人都对这位年轻医生信赖有加,也树立了威信。</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回忆交公粮</b></p><p class="ql-block"> 交公粮是我国计划经济时代一种特殊的农税制度,包产到户极大地调动了农民劳动生产积极性,对促进我国农村经济发展具有划时代的意义。</p><p class="ql-block"> ——题记</p><p class="ql-block"> 麦收过后,骄阳似火,农民们赶着大车,冒着酷暑,争先恐后到粮站交公粮的壮观场景又浮现在眼前。</p><p class="ql-block"> 每年这个季节,乡政府都会召开会议,部署夏季公粮征收工作,要求党员干部带头执行,力求用最短的时间,保质保量地完成公粮征收任务。同时组织宣传,张贴标语,抓典型,树标兵,营造气氛,真正让全乡人民认识到,上交公粮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从而提高农民交粮的积极性和主动性。</p><p class="ql-block">  粮站设在省道坪曲线郭庄村西,交道便利,好几排高大齐整的库房矗立在那里,配上极具时代特色的俄式纯木大门,显得威严气派。</p><p class="ql-block"> 母亲做事很认真,交粮前一天早把玉米摊在院子的地面上,趁着大好晴天翻来覆去的摊了又摊,晒了又晒,直到那玉米粒子变得金黄油亮时。母亲这才擦净满脸的汗水,满意地说:“行了,明天可以去交公粮啦。今年或许利索,人家不会再让我们拉回家来。”</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天麻麻亮,我便被母亲从睡梦中叫醒。“起来,快起来!跟我们一起交公粮去,到那儿买冰棍给你吃。”我朦朦胧胧爬起身来,走出屋门,却见门外的平车上早已放满了几袋鼓鼓的粮食,父亲正撑着车把在那焦躁地等着我们。</p><p class="ql-block"> 走到粮站门口,向村东一望,各村交粮的队伍如长龙一般,蜿蜒曲折,早已挤满了窄窄的公路,一眼望不到头。他们天不亮就来到这里,有的还带着干粮和水壶,大清早的他们就热得满头是汗,衣服都湿透了,站在粮车旁,擦拭着脸,耐心地等着。</p><p class="ql-block"> 这时听到一位老大爷说:“我家的粮食晒了三四遍,拾掇的干干净净,就恐怕交不上,还得再来受趟洋罪。”另一位大嫂说:“谁说不是呀,能顺利地把公粮交了,才能安心干活。”路旁,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你一言我一语热情地交谈着,慢慢消磨着夏日漫长而炙热的时光。</p><p class="ql-block"> 由于人多磅少,平时看上去偌大的粮站院里竟显得拥挤狭小,人声嘈杂,像赶庙会一样。</p><p class="ql-block"> 公粮在上磅之前,首先要经过质检,只见质检员手拿一根长长的铁锥子,猛地插入粮袋里,看看铁锥带出来玉米的品相,抓几粒放到嘴里“咯嘣咯嘣”的嚼几口,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声可以,你的公粮就算顺利过关了。如说不行,你还得拉回去继续晾晒。</p><p class="ql-block"> 粮食质量要求很严,听说湿的不要,虫蛀的不要,瘪的不要。交粮时人们最怕的就是这一关,如顺利过关,那股高兴劲会立马洋溢在脸上,仿佛过大年一般,最后人们还得自己把粮食一袋袋地扛到粮堆上,打开口袋,将粮食倒了,然后再把口袋扔下来,下来后继续往上扛,如此循环反复,直到将几十袋粮食全都倒完为止。</p><p class="ql-block"> 起初粮堆较低,慢慢地粮食便堆积如山,年轻力壮的光着黑黝黝的膀子,用尽吃奶的力气才能完成,而年老体弱的,只能拉拽着粮袋,在太阳的烘烤下,一步一步地向上挪动。这时候就听见工作人员不停地催促:“快点,快点,别耽误时间!”</p><p class="ql-block"> 粮店的会计,则坐在木椅上,头顶撑把遮阳伞,戴副近视镜,嘴里叼根香烟,在一旁拨拉着算盘,忙着给农户开写交粮收据,人们也在一旁点头哈腰地说着好话,瞪着大眼,紧盯账本,还不时地将准备好的纸烟递到他的手里,生怕惹了会计,少记了斤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终于轮到我家交粮了,真没想到,质检员竟说我家玉米太湿,让重新凉晒。看着人家凶巴巴的样子,这时母亲便愤愤地说道: “我们的玉米已经这么干了,还说水分大,真是鸡蛋里也能挑出来骨头来。”一向老实巴交的父亲无奈地说:“算吧,惹不起人家呀,在附近找个阳光好的地方晒晒吧,估计晒一两小时就行了。”我们只好把车上的那些粮袋解开,扫净一块地面,平摊在上面,等着晒干再交。</p><p class="ql-block"> 临近中午,阳光直射下来,毒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天气如蒸笼一般。远处的白杨树上,时不时传来几声焦躁不安的蝉鸣。这时我才感到饥饿和干渴一起袭来。不一会儿,母亲便买了一支冰棍给我吃,她和父亲却大口喝着从家里带来的白开水,当时冰凉解暑的冰棍可真是一种奢侈品啊。</p><p class="ql-block"> 大概到了下午四点钟左右,我们才把玉米装进口袋,放在车上,又拉向粮站,还好,这次顺利过关。</p><p class="ql-block"> 天已擦黑,路旁那些携家带小,长途跋涉的交粮队伍渐渐远去,这时仰头可以看见天上寥寥可数的几颗星星,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偶尔会有晚风拂过, 一天的疲惫和不悦似乎都被这袭凉风吹得烟消云散。</p><p class="ql-block"> 这时不禁心生感慨: 就是这些面目黝黑,老实巴交的农民朋友,为国家的经济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他们才真正称得上鲁迅笔下描述的“民族脊梁”!</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生产队长与交公粮</b></p><p class="ql-block"> 在我们生产队,队长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谁也不敢去挑战他的威权。你比如说,他说明天要去交公粮,一是谁也不敢请假,二是谁也不敢拖延到后来才去,也许就是因为他方方面面的权力太大了,尤其是在交公粮这件事情上,他的权利简直大到可以一手遮天的程度,所以当有什么责任追查下来的时候,他是首当其冲该问责的人,别人就是想替他扛着,也扛不下来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有一年的秋天,本来上半年生产队的小麦刚一晒干,他就安排大伙立马交粮,还得到了区粮站的表扬。可下半年的玉米、稻谷一直屯积在队里的仓库里,都快过年了,也不见他安排人力去上交。最后,是区粮站把状直接告到了区领导那里,区领导又把责任追查到公社的领导们那里来了。公社领导直接派出了强有力的工作组,由书记直接带队,来我们队里蹲点,总要问为什么竟敢恶胆包天不交公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生产队长始终都没能把这原因解释清楚。他又怎能把这原因解释得清楚呢?弄得在撤他职的时候,还给他戴上了一顶妄图压着公粮不交的大帽子。好在“又红又专”的贫农身份,最终为他保驾护了航,否则后果真不勘设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但他还是被撤了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临时被指定接替他工作的人,想立即把交公粮的任务给完成了,也好在关键时刻抖抖自己的威风,可他到底还是没能把这事像预想的那样给办好。仓库里堆着的,只是些来年春天要播种到地里的种子粮。这事使接任者尴尬不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第二年,全村男女老少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力促老队长出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不,老队长才在众望所归中官复原职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多年之后,真实的情况又传到公社书记那里,原来那年旱情严重,眼看大伙儿饿着肚子无力劳动,队长才把收入不多、依然还要上交的公粮分给大家。他的想法是等明年年份转好了,再把上一年的公粮一并补上。在当时,他根本不敢壮胆实情相告。本来他已经大着胆子把不该做的事给做了,哪还最再说出来呢?有些事,做比说好,才没什么把柄被人抓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但在那个视粮食为生命的年代,他的这个想法无异于异想天开,又敢去哪儿“上报”呢?最后,害得那个临危受命的“短命”队长,也在不明就理中、还来不及行使更多的权利,就匆匆下课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本来老队长就不是个一心为私的人,不然,他干吗要把“扣”下来的公粮都分给大伙呢?后来事实也证明了,公社书记之所以力排众议、相信他在第二年完全能把所欠的公粮给补上,才敢担保并帮助着协调关系的举动是正确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我上山下乡第二年,对交公粮的事已经有了明确的记忆。去仓库早上背粮食出来翻晒、下午又收仓入库,夏天打白雨,怕粮食受损,忙的不亦乐乎,就见队长到仓库来给管理人员交待,一定要晒干、风好,不要去到粮站了、一验收就不合格了。要随时准备好,哪天说交公粮了,立马就要拿得出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还记得老队长兴匆匆来仓库时,两腿的姿势总在摇摆着,那是他走路常有的姿势。在视察完了仓库存粮后的临走之前,还风趣地说道,粮食晒干了要立马转移走。不然,沾了便宜的老鼠,连句感谢话都不会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他那走起路来并不怎么好看的腿,要不是知道情况的几个大人们说,是在朝鲜战场负的伤,里面还有弹片没有取出……恐怕大多数们还真蒙在鼓里。当这个秘密传开之后,大伙儿便猜测说,难怪他敢压着公粮不上交,原来是有秘密武器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交公粮的时候,我为了挣那背粮上街的工分,一共赶上过两次。第一次,也就是在上山下乡第二年。那年,老队长亲自带的队,第二次是相隔了两年、我上初中之后的一个假期,那时的老队长因为年老而离职,新上任的年轻队长,也并没缺席于浩荡的背粮大军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两次相同的地方在于,全队男女老少早早集结于晒场上,等装满背篼过完秤,嚷嚷着向区粮站进发。当然,还有一点也是相同的,那就是到了粮站后,都没能逃脱要重新“风”与“晒”的命运。大伙只盼能早去早回,留下足够的时间以防万一,两次都是披星戴月才回家。粮站门口空旷的晒场上,返工的“交粮户”们命运相同,场地不够晒,连风车也要排队等候。积压在粮站周围的人们,人山人海似地干耗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我背的公粮,在坎坎坷坷的山路上,被隐没的障碍物拌了一个趔趄,玉米散落了一地,几个叔叔阿姨们忙扶起我,又把玉米粒收拢来,在水里冲去了泥沙,用衣服沾干了水。他们还一直担心着怕被检查出来了会作降级处理。没想到,那毒日头的阳光竟帮了忙。尽管时间上耽误了不少,可在等级的评定上还算心满意足,所以大伙走在银白色的月光下,心情舒坦极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也就是新队长挂帅的那次。粮站站长走到我们的人群里,先用眼睛搜索,没发现目标,便直接了当地问,那个老家伙怎么没有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他已经卸任了,我来接他的班,还望李站长以后多多关照,善于察颜观色的年轻的后生队长忙递上一支烟,没想到站长大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完了,人群中有胆小的声音怕事地说,这下这个李站长可要认生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但当粮食一秤完,拿到收据后,也是“上等”,大伙儿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参加的这两次交公粮,对于见多识广的大人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新鲜感,他们顶多只会认为是到镇上去下了回馆子那么简单,可我就不同了。那时,能到镇上的面馆里用二两粮票、一角二分钱换一碗香喷喷的面条下肚,实在是件难得的事。对我来说,收获当然还不止于这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粮站空旷的小广场上,在等候毒辣的阳光把还有些湿气的小麦晒干的那段间隙里,我认识了后来我初中的同桌。她意识到了我们同命相怜的缘分可贵,在初中三年的学习阶段,我们几乎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已,只是到了中考结束,我们才无可奈何地各奔了东西,终至缘尽成了陌生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现在,我把我那个时代所知道的全部都呈现了出来。之所以全盘托出,并不是为了要从此亳无保留地全部遗忘。不,我并没打算那么绝情地去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倘若把我曾经用时间和身体换来的记忆,要以遗忘的方式加以否定,那肯定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交公粮是特定时代的产物,我的年龄决定了必然要赶上,不知这是不是我的命运注定?但那些并没经历过,或者连听都没听到过的人们,拿来作为一种稀罕事加以收藏,那也是应该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不过,人和人到底是不一样的。每个人不一定也都这样想。或许就有人把我的话当聊斋看、当天方夜谭来待之,这也是说不准的事!</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交棉花难</b></p><p class="ql-block"> 我们过去交公粮,也交棉花,称为“公粮棉”。交粮难,交棉也难。当你拉着上好的棉花早早去了,验收人员迟迟不来上班。好容易快排到了,又到了午饭和午休时间,只好拿出预先准备的干粮吃,要等到下午两点以后,假如到晚上能交上,就很满足了。交不上,还得拉回去,明天再来。</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蜡烛燃尽泪始干</b></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O年八月二十二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可对我来说是那样地刻骨铭心,终生难忘,无法从记忆的深处抹去。</p><p class="ql-block"> 五十一年前的今天,我们别无选择地汇入了上山下乡的洪流。十七八岁的花季青少年,羽翼未曾丰满就开始了漫漫长途的艰苦航行......。</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青春写在了那里,我们的一段生命留在了那里......。也许正因为如此,我把“上山下乡”的那段经历,当作自己人生中一个最明亮的闪光点,永远保存在了心灵的深处。</p><p class="ql-block"> 曾几时“知青”这个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却早已经成了一个历史的名词了。可对我们这代人来说,下乡当知青,是我们走进社会的第一课,是当时的唯一选择。因此“知青”成了一种烙印,深深地印刻在我们这代人的脑海里。知青的生活是艰苦的,结下的情谊却是真挚的;知青的经历是苦涩的,却也是宝贵的。回忆知青岁月,不是为了歌颂那段历史,而是要给经历了那段青春岁月、现已步入老年的人们一个倾诉、回忆的机会。虽然每一个知青的经历不同、境遇不同、结局不同,但都是一个感人的故事,每一个这样的故事,共同折射出当年的时代印记。它令人回忆,引人思索,给人启迪......。</p><p class="ql-block"> 虽然那个时代已经久远了,但这一代人的深刻印记永远都不会淡漠。知青的那段岁月是一代人的阵痛,但我总怀着复杂的心情去回忆那些日子,常为那段经历掉下热泪......。</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  那刻骨铭心的看电影经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71年夏初季节,公社调来了放映队,</p><p class="ql-block"> 要知道,那时许多农村人连“电影”是什么都没听说过,更何况是看过呢。有人说跟“耍把戏”差不多,没什么看头。村里号称“出过外”的“大先生”更是煞有介事地说:“电影上真枪实弹的,万一失了手伤着人那还了得?最好别去看,别溅到血身上。”</p><p class="ql-block"> 那时一帮孩子正是好奇心强、到处凑热闹的年龄,听到消息早就翘首以待、摩拳擦掌了,这种送上门来的新鲜事儿岂能错过?</p><p class="ql-block">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一天。下午三四点钟,实在安耐不住急躁的心情,尚未等到下班的妈妈回家做饭,便领着五岁的大妹,背起还不满一岁的小妹就出了家门,急急地赶往三华里外的电影放映地。</p><p class="ql-block"> 还未到达放映地,远远地就看到偌大的场地中间竖起的两根大木杆,中间高高地悬挂着一张大大的黑边白幕布。幕布的两边已经坐了不少人了,人流还在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p><p class="ql-block"> 占场子的办法也确是五花八门,有的在地上画上了地盘“分界线”、里面摆放着马扎、草帘子、砖头、石块、树枝子,还有的干脆将一双鞋子分开摆放,一人占着两个甚至更多的位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时正值中伏,天气高温,下午三四点钟也正是太阳高悬的时候,地面晒得滚烫,打赤脚的孩子脚都不敢落地。再加上人山人海密不透风,人们拼命地摇着蒲扇,个个还是汗流浃背。</p><p class="ql-block">眼看着幕布前的位子除了“官方”早已摆上的一片木椅留待有关人士外,前后左右已经被早到的人“占为己有”了,只好在幕布反面的地方选择席地而坐。</p><p class="ql-block">孩子哭、老婆叫,人声嘈杂。终于熬到了夜幕降临。伴随着发电机那“隆隆”的声响,挂在放映机上方木杆顶端的灯泡倏然亮起,引来孩子们一阵欢呼。放映机两个胶片轮盘终于“吱吱”作响地转了起来。当那缕强烈变幻的光束投射在像风帆一样鼓胀的雪白幕布上时,说话和嬉闹声像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安静了下来。</p><p class="ql-block">这时只见县委工作组的大老刘扒开人群费力地挤到放映机前,抓起话筒大声喊道:各位领导、各位“民工连”的工友们!还有这个……这个……父老乡亲、老少爷们们:今天是我们县委领导专门慰问水库工程建设‘民工连’的专场电影,希望大家要保持秩序。今晚放的电影是《白毛女》,一会儿演的时候大家都坐好了,前面的人别挡着后面的。好,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多说了。”</p><p class="ql-block"> 可他刚把话筒放下马上又拿了起来:“今晚来的人特别多,站在凳子上危险不说,爬到树上的一定要小心,万一打盹儿掉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p><p class="ql-block"> 观众们早就耐不住性子了,有人喊道:“求求你别说了,都快半夜了,电影还演不演了?”众人起哄。大老刘干咳两声:“对不起啊,耽误大家看电影了。其实,我今晚没说一句没用的话啊……好啦,下面马上开演。”</p><p class="ql-block">在一片掌声和欢呼声中,电影终于开演了。银幕上出现了真人,不但能动,还能说话。惊讶之余,我脑门子问号:用两根杆子挂着一块大白布,就能担上那么多人在上面蹦跶?也掉不下来?而且电影里的人在说话,为什么挂在杆子上的盒子出声呢?</p><p class="ql-block"> 当银幕上出现喜儿迎着风雪唱“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时,坐在前面的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问他同伴:“雪下的这么大,又离着咱这么近,怎么一点也觉不出凉快呢?”那同伴很在行地说:“那是因为一点风都没有,要是刮点小北风,你试试凉不凉快。”小男孩反驳到:“净瞎说,你怎么不说等出了日头化了雪,能把水库给淹了?”</p><p class="ql-block"> “嘘——”一旁的人嫌他们不住嘴,一再作势制止,这段稚趣十足的对话才打住了。</p><p class="ql-block">电影演到穆仁智强迫杨白劳按手印时,观众一个个都气炸了,有的情不自禁站起来,手指银幕大声咒骂起来。等到杨白劳被逼喝卤水自尽时,观众早已哭成一片。我也忍不住哭出声来,把早已熟睡的小妹干脆放到了地上。</p><p class="ql-block"> 随后,喜儿被抢到了黄世仁家,受到黄母的虐待,就在她从头上拔下簪子刺向喜儿的一刹那,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嗖”地飞向银幕,正砸在黄母的头上,幕布随之一阵晃动。</p><p class="ql-block"> 紧接着幕前方一阵骚动,只听有人高喊:“砸着人啦!砸着人啦!”原来扔向银幕的石头碰巧弹落到一个小男孩的头上,当场血流如注。众人赶忙把受伤的孩子跑步送到公社卫生院包扎,电影也因此暂停了半个小时。</p><p class="ql-block">平生头一次看电影,还差点闹出了人命。这番经历,我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但更让我刻骨铭心的是,因为下午急着去占场地看电影没告诉妈妈就擅自带着两个妹妹“离家出走”,使得妈妈下班回家不见了三个孩子,疯了似的四处寻找,待深夜我手牵蓬头垢面的大妹、背着熟睡得“瘫软如泥”且挤丢了一只鞋子的小妹出现在妈妈面前时,不用说,这顿胖揍是逃不了的啦!</p><p class="ql-block"> 电影结尾,喜儿得救了,恶人受到了惩罚。整晚的泪流满面终于等来了破涕为笑,我也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电影不似“耍把戏”,</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懵懂少年下农村</b></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一群懵懂少年,响应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号召,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来到了农村这个广阔天地,开启了青葱岁月,正式成为了新一代农民,开始了漫长而艰苦的知青生活。顶日而作,月伴而息,无声无息默默地把自己的青春年华,奉献给了这片黑色的土地!</p><p class="ql-block">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五十年过去。忆往昔,历历在目,不胜唏嘘。岁月的沧桑,洗尽了我们青春年华和天真浪漫,但洗不去我们心中那分深深的战友情谊。无论人生沉浮与贫贱富贵怎样变化,我们的情谊,就像一杯淳厚的陈酿,越品味越浓,越品味越香,越品味越醇。这份情谊如同一首深情的歌,悠远而回味无穷。</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三年困难时期</b></p><p class="ql-block"> "三年自然灾害",或者"三年困难时期",指中国从 1959年至1961年期间由于大跃进运动以及牺牲农业发展工业的政策所导致的全国性的粮食和副食品短缺危机。</p><p class="ql-block">主要原因</p><p class="ql-block">1959—1961年我国经历了“三年经济困难”时期。关于其主要成因,1978年前一直错误地完全归咎于三年自然灾害。但近年来国内外又发表了一系列文章,认为这三年“风调雨顺”,根本没有自然灾害,“人祸”即决策错误是唯一的原因。</p><p class="ql-block">根据对灾情、受灾面积等资料图表的分析,证实这三年发生了持续的严重自然灾害;同时分析了各种决策错误带来的不同影响,重点把粮食作为决定国家经济兴衰的生命线和因果关系链的比较指数,用计量方法分析当时农村因灾减产、因决策错误减产、因高征购而减少粮食存量之间的比例状况。</p><p class="ql-block">结论是:从农业粮食减产因素看,自然灾害略大于决策错误;从农村一个时期的集中缺粮情况因素看,决策错误影响远大于自然灾害,可以说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p><p class="ql-block">重要数据</p><p class="ql-block">从气象、水文、农业、民政和统计部门记录的原始资料文献看,“三年自然灾害”是建国以来第一场连续多年的严重干旱灾害。按照国家气象局分析发布和出版的权威性资料文献[2],水利部统计归纳的资料和研究出版的[3],国家统计局和民政部汇编的《中国灾情报告[4]》,概括其记载、归纳与研究,陈述于下。</p><p class="ql-block">气象部门就时间、地区、降水量距平、干旱种类给出序列统计表(摘录研究时段如表1)。</p><p class="ql-block">表1 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干旱时段、地区和降水距平</p><p class="ql-block">云南大部、川黔南部、两广大部、福建南部</p><p class="ql-block">3</p><p class="ql-block">从农业、水利部门统计,以及民政、统计部门汇总数据看,当代研究和出版的资料数据基准,业已完全统一。地面反映的灾情,与气象部门的记载分析,也基本上是一致的:</p><p class="ql-block">按照《中国灾情报告》记载,1958年,“1-8月,全国大面积旱灾……冀、晋、陕、甘、青与西南川、滇、黔及华南粤、桂等省区。春旱时间长,波及面广,严重影响农作物播种、生长。河北省中部、东部连续200多天无雨雪……5月中旬……西南、华南及冀东持续干旱。入夏,华东、东北800多万顷农田受旱。吉林省266条小河、1384座水库干枯,为近30年未有的大旱。年内,旱灾波及24个省区2236万公顷农田。”</p><p class="ql-block">三年困难时期中国秘密进口粮食内幕</p><p class="ql-block">2014年02月21日09:36 来源:老人报</p><p class="ql-block">长期以来,社会上广为流传一些关于三年困难时期粮食问题的说法,比如为了“面子”,中国不仅不向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国家求助,反而是勒紧裤腰带还债;为了工业化,漠视生命,坚持增持黄金、外汇储备。现在看来,这些说法是不准确的,有必要澄清。从新中国成立到1960年,中国一直是粮食净出口国。三年困难时期,为了缓解“大跃进”后的粮食短缺,以1961年为转折点,中国领导人作出了大规模进口粮食的决策。决心之大,突破禁区之多,成效之显著,前所未有。</p><p class="ql-block">粮食由出口到进口的转变</p><p class="ql-block">从1958年起,受“浮夸风”影响,粮食产量被严重高估,1959、1960两年超越国家的承受能力,出口了过多的粮食。在1960年底,国内粮食潜力已挖到尽头。进口粮食,成为缓和国内粮食短缺的必然举措。</p><p class="ql-block">进口粮食的决策进行得十分迅速,显示了国家要在短期内扭转局面的决心。1960年底,陈云经过考察,提出了进口粮食的意见。根据陈云的意见,1960年11月29日,李先念给毛泽东、周恩来等写信,正式提出进口粮食的建议。李先念在信中说:“面临着明年春荒的困难,必须坚决克服这个困难。克服这个临时困难的办法,除中央一系列方针政策之外,考虑进口12亿斤粮食或者更多一些的粮食是必要的。拿到这批刀口上的粮食,对争取国内粮食局势的基本稳定,渡过灾荒大有好处。”李先念在信的末尾提出:“以上意见,如果同意,要立即着手办理进口;太迟了,运输来不及,就不能及时起到作用。”周恩来于12月5日批示:“已告先念同志照办。”毛泽东于12月12日晨批示:“退先念同志。完全同意。能进口二十亿斤,更好。”</p><p class="ql-block">进口粮食计划的规模迅速扩大。1960年12月底,周恩来、陈云、李先念商议,进口150万吨粮食。1961年3月20日,中共中央在广州会议上正式作出了1961年进口粮食500万吨、翌年进口350万吨至400万吨的决定。</p><p class="ql-block">毛泽东表示可以进口美国粮食</p><p class="ql-block">对于粮食进口,中央下了很大决心,不仅向加拿大、澳大利亚等西方主要粮食生产过剩的国家求购粮食,还通过第三国转口美国粮食,并主动向苏联提出购买粮食的要求。这在当时中美处于敌对关系、中苏关系恶化的背景下,实属不易。</p><p class="ql-block">美国是世界粮食市场的最大供应国,报价也较低。早在1961年初,中国政府就考虑了从美国进口粮食的可能性。1961年1月肯尼迪就任美国总统后,也曾表示,可以考虑基于人道主义原则,向中国出口粮食。但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中国最终没有直接从美国进口粮食。但是,1961年上半年,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放出卖粮食不能迟期付款的空气,可能还要涨价”。陈云考虑到国家宝贵的外汇应当发挥最大的作用,在1961年8月的庐山中央工作会议上,向毛泽东提出,可否通过当时同中国关系比较密切的法国转口购买美国粮食,毛泽东表示可以。不久后,美国粮食也通过转口进入中国。</p><p class="ql-block">1961年,中国还曾主动向苏联提出进口粮食的要求。尽管中国没有能够从苏联进口到粮食,但还是以“借用”方式从苏联周转到粮食应急。1961年,苏联两次主动提出对中国的粮食援助方案。一次是1961年2月27日,赫鲁晓夫致信毛泽东,提议1961年8月底前,以借用方式,向中国提供100万吨谷物和50万吨古巴糖。中国决定把100万吨粮食作为备用,接受50万吨糖。后来由于中国顺利地进口到粮食,100万吨备用粮食最终没有使用。另一次是苏联提出借与中国30万吨粮食渡荒,中国予以接受。</p><p class="ql-block">1961年,美国肯尼迪政府曾设想以民间方式捐赠粮食,被中国拒绝。对其他来自西方国家的粮食援助,中国也持类似的立场。</p><p class="ql-block">进口粮食是2400万人一年口粮</p><p class="ql-block">据统计,1961年中国共进口粮食580多万吨,净进口440万吨以上,其中小麦进口388万吨,占当年世界小麦进口总量的12.3%。</p><p class="ql-block">这批进口粮食直接抢救了人民群众的生命。正如李先念所指出的:“(这批粮食)用在刀口上,避免了京、津、沪、辽和重灾区粮食脱销的危险。”而且,“完全用于弥补国内粮食收支缺口”。因此,可以认为这批进口粮食实际上全部是救命粮。按当时大致人均一年360斤的口粮标准计算,这批进口粮食,维系了超过2400万人一年的口粮。</p><p class="ql-block">(据《百年潮》 李云贵 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编</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烟火岁月</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从上山下乡起,影响中的烟是与老人分不开的。记忆中最早吸烟的人,是村西头的周大爷,当年应是七十多岁了吧。周大爷老俩口无儿无女,都是民国十八年闹饥荒,从山东一路乞讨才来到我们这个村定居的,七十年代时成了村里唯一的无保户。我们都叫他周爷。</p><p class="ql-block"> 周爷无论行住坐卧,总有两件宝贝是不离身的,一件是脖子上挂的一大串佛珠,有108颗,每颗都有铜钱大,黑明黑明的。另一件宝贝就是有二尺多长的一支黄铜打造的长烟锅,之所以这么长,是因为它还有个妙用就是用来防身,具体说,主要用来打狗。烟锅的一端是鸽子蛋大的烟锅头,另一端是很好看的绿色玛瑙石做的烟嘴。大拇指粗的烟管因长期把玩摩得金光闪闪的,烟管靠近烟锅头处用黑丝细绳吊着一个胡芦样的黑色旱烟袋。</p><p class="ql-block">  每次抽烟时,先把烟锅头伸进烟袋,从烟袋外面撺恁几下把旱烟沫装好,再用大拇指把烟锅头里的烟沫按实落了才把烟嘴叼在嘴里,划着一根火柴,脖子尽量往后撑,右手臂伸直尽力往前够,才能够得着点燃烟斗里的烟,然后赶紧的吧哒吧哒猛抽几口,就有火苗从烟锅头上窜起,再迅速用大拇指把火苗摁灭,这才长吸一口烟气,再慢慢的吐出来,消消停停的享受起来。顿时一股烟香味开始弥漫开来,随着烟味的扩散,一个个凄惨的故事也从那长长的胡须丛中娓娓道来,时不时的再叹一声″阿弥陀佛"。小小的我直看得目瞪口呆,听得全神贯注,那跌了年馑的惨状随着周爷的讲述一幕幕在脑海中浮显,好不震惊!</p><p class="ql-block">  1929年,也就是山东大饥馑之民国十八年劫难,北方八省大饥荒,五千多万人受灾,导致一千三百多万人死亡,其中以山东旱灾最为严重,千年难遇的大旱持续三年,颗粒无收,饿殍遍野。人们将能吃的树皮和野菜都吃完了,就吃尸体上的肉,最后连腐败的木头、棉花叶子等都不放过,那管有毒没毒的,只要能下咽的都吃,导致相当一部分人中毒而亡。</p><p class="ql-block"> 而当年安徽一带,虽没有山东那么惨烈,但也生存艰难,人员大量逃亡。逃亡的去向大概有两个,一是沿黄河而上到中卫、靖远一带,那时没有电灌工程,黄河沿岸只有些自流渠,水田面积也不多,但毕竟还有些收成,不至于饿死人,多少还能讨点吃食,不致饿死路上。另外一条出路就是往大山里跑,因为山高地凉,二阴田地,只要人勤快,多翻犁几遍地,天再旱,多少会有点收成。所以故乡那个小山村的村民,大多都是那个时代从四面八方逃难来的。二十多岁的周爷和周奶就是一路乞讨、吃树皮、嚼草根来到这大山里定居下来的。</p><p class="ql-block">  居周爷说,树皮中最好的是榆树皮,毒性小,能吃饱(饱腹感),但榆树皮熬成的汤汁跟胶一样,渴的时侯也是个技术活,要一口将一大碗汤汁吞到肚子里;要是嘴巴收得不及时,稍不留神,一股脑的又从胃和食道滑到碗里。反反复复好几次折腾才能装稳当在肚子里。</p><p class="ql-block"> 易子而食的事也是有的,当然是指饿死在逃难途中的孩子,其亲人互相换了刮点肉吃,维持奄奄一息的家人活命。最普遍的是卖女儿、卖媳妇、卖儿媳的较多,虽说是卖,实际上就是遇上稍有余粮的人家换一囗吃食而己,被卖的妇女也能有个活命的地方和机会。</p><p class="ql-block"> 所以经过大饥荒的周爷最见不得浪费粮食,看到那个孩子吃馍时跌落的渣渣子,都会马上捡起来吃了,同时念一声"阿弥陀佛,造孽哦!"</p><p class="ql-block">  周奶很慈善,但很少走动。因为自己没孩子的原因吧,经常炒些麻麦之类的豆豆,见孩子就给,经常惹得一群小屁孩象苍蝇一样在她的院子里盘旋玩闹,此时周奶会眯着眼睛瞅瞅这个,瞧瞧那个,脸上浮显出一种欣慰的满足感。嘴里不停的念叨:"猫娃爱肉肉,娃娃爱豆豆,老婆爱绵花,狮子爱绣球……"</p><p class="ql-block"> 周奶经常把从各处检到的废棉花拿到手里,趴在炕头一点一点撕开,直到蓬松如新弹的一般,然后做成小孩冬天护手的"猫袖袖″,送给村里的各个小孩。猫头活泼可爱,栩栩如生。用针线接在棉衣袖口上,平时小手就缩在䄂口的猫头里面,当用手拿东西时,小手就从张着的猫口中伸出。样子十分可爱。</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的周奶很快就去世了。老两口辛苦一生的家产就是一口红漆刷过的薄皮棺材,在全村人的帮肋下凿了些纸钱,扎了些花圈,简单的开个追悼会就埋在了西南湖。</p><p class="ql-block"> 老伴去世了,周爷也成了孤鳏老人,常戴着一顶大暖帽在各家转悠,烧些洋芋疙瘩揣怀里,到饭点当饭吃。好心的村民也常会给端一碗饭吃。不久后周爷被一个远房的外甥接回宁夏中卫去了,就再也没见过。长大后听上了点年纪的人说,周爷到中卫后不久就跳黄河了,我心中一阵酸楚,而周爷抽着旱烟给幼小的我们讲故事的画面却永远的刻在了我儿时的记忆之中。</p><p class="ql-block"> 周爷的烟,抽了一世的峥嵘岁月。</p><p class="ql-block">  除了周爷,村里的老人们那时都有一杆烟锅,但都没有周爷的那个长而霸气,且大多都是竹子或木头做的烟管。</p><p class="ql-block">  邻居家赵爷的烟锅只有一尺长,黄铜做的烟锅头小巧玲珑,烟管是竹子做的,十分的黄亮,上面有刀刻的竹叶和几个小字,中间有个竹节。烟嘴是白玉做的,整个烟锅看起来十分好看。烟袋是褐色的绒布做的,上面用彩线绣着一朵莲花,那时的我总想摸一摸那个烟袋,赵爷总是小气得不让逗,说小娃娃手闲的很!于是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烟袋在他的烟管上晃来晃去,听着他和大人们聊天。</p><p class="ql-block"> 和其他老人相比较,赵爷的脾气有点怪,不怎么喜欢小孩子,他家有七个孙子,常常看自己的孙子也不顺眼。</p><p class="ql-block">赵爷也时常来我家串门,坐在炕沿上,点上一锅烟,刚开始几口使劲的咂,两侧的腮膀子会从掉完牙齿的牙床上凹陷进去,然后随着吐烟的动作弹出来,长在腮窝的两绺八字胡子也一翘一翘的。有时会呛一口烟,使劲的咳嗽半天,下巴上的三羊胡子抖得零乱,有时感觉气都上不来,看得人惊心动魄的!</p><p class="ql-block">赵爷有两个最大的特点,其一是从来不吃别人家的饭,用他的话说,老吃别人家的饭,以后人家在吃东西时看到你来,老早吓得把好吃的恨不得塞毡底下!其二是心算特别好,生产队算帐时,还没等会计的算盘子拔完,赵爷就把结果说出来了,好不令人佩服!小时听大人们说赵爷是上哈清华的,那时太小,还不知清华是个什么玩意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来长大了才知赵爷老家原来在靖远城西面的虎豹口,青少年时家境较好,所以一直读书,青年时上了清华大学,后来又吸上了大烟,土改时他家划为地主成份,家产全部被抄,赵爷一家就此四散漂零,他这一枝流落到老瓷窑做陶瓷工人。1966年和我家一样下放到农村,自此赵爷变得很消沉,大多时侯都是点个油灯默默地抽着烟锅中的旱烟,偶尔谈起世事,总是语出惊人,摇头叹息,见解与众不同,显得很厌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赵爷的烟抽了一世的无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长大后回想起来,看破红尘的恰是上过清华的赵爷,而不是常念阿弥陀佛的周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初,六十岁以下的人抽烟几乎没人用烟锅了,一是不过瘾,二是常参加劳动,携带不方便。所以那时侯四十到六十岁之间的男人常常抽的是纸卷的烟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生产队的集体劳动困乏了,田间地头休息时,男人们就会聚在一起,掏出一沓子裁好的纸条和各自的旱烟沫子,互相分发、交换着品评烟叶的品质和软硬。此时地头上就会散发出淡淡的烟草香味,当然随着烟味飘散的还有那一身的疲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用纸条卷烟也是个技术活,先把裁好的小纸条的一长边折起一公分左右宽的沿儿,然后撒上烟沫,平放在左手掌中轻轻攥住,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在纸条的右端迅速的捻动,很快一根又细又长的烟卷就成型了,然后掐去右手指刚捻成的纸把儿,塞进烟卷的另一头,用舌头滋溜舔一下纸条的末端边缘,让唾液把纸条外边粘紧在纸筒上,不致使它散开。再用手捏扁塞进纸把儿的这头,含在嘴里,用火柴或浸了汽油的棉花打火机从掐了把儿的那一端点燃,很惬意的抽了起来,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好不受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卷烟卷的过程看似简单,但还是有人撑握不了这项技术,于是退而求其次,用另外一种方法。把纸条扯去一个角,把宽的一头在左手食指上一绕,把撕去角的这头边绕边退,就成了一个喇叭状的小纸斗,然后在纸斗里灌入烟沫,把口捻紧,封口、掐把儿,同样在细端用舌头舔一下纸条末端边缘粘紧,再从中间折一下,形成一个烟斗状,叼在嘴里点燃,样子酷酷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中年人的烟,抽的是情怀,打发的是疲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二、三十岁的年青人抽旱烟的不多,少数农闲时在外面的煤矿下井"搞副业"能挣点现金的小伙子,都抽几毛钱的成品烟卷,印象中常见的是"兰州"和"大前门"等牌子,那时的烟还没有带过滤嘴的,花花绿绿的外包装和水果糖的包装纸一样,成了小姑娘最爱收藏的东西,捋直压平后可以帖在火炕周围的土墙上,当做炕帏子,也可以当风景欣赏。我最爱干的事是将烟盒里面的那层黑色的包装纸分层撕开,那香烟的味道闻起来沁人肺腑,远比点燃的烟味好闻多了。直到七十年代末,才出现了带海棉把的过滤嘴香烟,烟盒里面的包装纸也成了银白或金黄的锡纸。而烟的种类也丰富起来,价位也不等,慢慢的,所抽烟的价位也成了经济状况和身份的展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年青人抽烟,抽的是潇洒,展示的是能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岁月如烟,抽着抽着就没了。儿时的老人们在我还没长大就纷纷离世了,而儿时的中年人也抽着抽着就老了。十多年前的我,对世事万般的无奈,不得不折服于命运,不知不觉中竟也迷上了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特别是郁闷时,最先想到的就是美美的吸上几口烟。然后将全部的忧思和烦恼随着烟雾一起吐掉,让烟味对感管刺激的爽快迅速地取代精神上的情素泛滥。尽管我知道,真的叼上烟后,并没有预期的那种爽快。因为我并不是把烟真的吸入肺中,一点儿也不能吸入,否则气管会痛的厉害,但还是抵制不住想象中的那种诱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自从大院中开了个小卖部之后,买烟就十分的方便。每次想抽两口时,就反复权衡着抽烟的利弊,明知吸烟有害,可还是从内心找出好多吸烟的理由,然后又安慰自己,抽完这包就一定再不抽了。就这样思索着,纠结着,纠结着,思索着。而双腿早就不由自主地向小卖部的方向移动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然我这忧郁诡秘的行动,并没有逃过机灵的三岁多儿子的那双眼睛。当我刚跨进小卖部门的时候,他就灵巧的从我的胯下抢先一步跳到我的前面。并故意问:"爸爸,你来干啥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当我把烟拿到手时,他就指着花花绿绿的各种糖块明知故问:"爸爸,这是什么呀?″不用说,自己几块钱的烟都卖了,给孩子几毛钱的糖果,总不好意思省了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往回走的路上,儿子嘴里嚼着刚买的泡泡糖,欢快的雀跃着。而我也急不可待地撕开香烟的包装,很快的抽出一支烟并优雅的点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说实在的,只有这点燃之前的一系列动作让我有点惬意爽快的感觉外,接下来吸入口中的烟味儿并没有预期的效果。让那些烟雾绕过咽部,并从鼻腔中喷出,并不敢吸入肺部半点。此时,我自己都好笑,为什么要这么作贱自己呢?等这包烟抽完,一定再不抽这玩意儿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回到家里躺到床上。细细的品着这烟的味道。真想从中品出那一丝半点的爽味儿,但似乎是徒劳。儿子大概是泡泡糖嚼得兴奋了,爬到我身上,看着我吸烟的表情忽然问到:"爸爸,你为啥要吸烟呢?"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面对一个三岁的孩子,我总不能讲一些精神和心理方面的大道理吧!再说对一个三岁小孩来说,吸烟真是一个没有意义的事情,远不如他口中嚼的泡泡糖实惠。在他的反复追问下,我又不得不搪塞回答,哪怕是胡乱的搪塞,但要让他能够理解。而能够让他理解的答案很难找。灵机一动,我反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吃糖呢?原本以为他会和我被他所问一样,不知如何回答。但出乎我意料的事,他立即回答我:"我感冒发烧了,吃糖就不会发烧了!″我惊讶之余。也即兴发挥的说:"爸爸也和你一样,心痛了就抽支烟。"儿子似懂非懂的走了,而我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人过四十才渐渐体会到为什么有哪么多的人对烟是那么的迷恋,并不是他们不知道吸烟对健康有害。当听到有人劝吸烟者戒烟,我就感到可笑,色字头上还有一把刀呢!也没见世上有几个劝戒的人和真愿戒的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也许人的内心深处都是孤独的​,只有那漫缈的烟气才能深入意识的深处给孤独的灵魂做个伴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粪箕子与生产队的粪堆</b></p><p class="ql-block">  这种筐子城里人和现在的孩子们可能都不会认识,它叫粪箕,(粪箕子)。我上山下乡时,我们村里,家家户户至少也有一两个粪箕。那时候没有化肥,种地主要靠施用农家肥。生产队经常起牛圈、马圈和羊圈,起圈前往往是先往圈里垫一些土和青草之类的有机物质,这样让土和杂草能吸收圈里牲口屎尿的营养,又使圈底干爽些,便于社员下脚去起粪。生产队的大粪堆总像小山一样,在村子一角的空地上方方整整地堆着。正月,社员就开始倒粪,用镐头把冻在一起的粪铇开,把冻在一起的大块砸碎,传成另一堆。人们把粪堆里的柴禾、棍子、杂草等点着,然后往上面加上一些可然物,等烧出底火,慢漫地往上复盖冻粪块,用这中心的热量,一点一点的使整个类堆发热、发酵。这一正月里,粪堆里总是有青烟和粪草发酵的蒸气在往上冒,整个村庄都闻到了粪草散发出来的、农民闻贯了的粪香。</p><p class="ql-block">  过了正月,粪堆池基本发酵好了,人们再倒一遍,就开始往地里送。粪堆在地里,一小堆一堆的排起了行,近看像坟包,远看像瞎么鼠子(一种损害庄稼的鼠类)堆。等待开犁前,再把粪扬开。扬粪时,根据计划地块种的庄稼的种类不同,队长会告诉是滤粪还是扬粪。如果往拢沟里滤,就要用粪箕子了,人们一箕箕的把粪滤到垅沟里,这可是个累活,干一天小棉袄都能湿透。如果需要散撒,就轻松多了,只要拿把铁铣往四下均勻的一扬就可以了。</p><p class="ql-block">  生产队的粪堆的大小,是表现这个队的人是勤还是懒,是领导抓的好不好,是一年收成的好孬的写照。农村有彦语说的好:种地不上粪,等于瞎胡混;想种好庄稼,全靠粪当家;双手捧起大粪汤,似乎闻到五谷香。多么朴实的农民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时种岀的粮食,都是纯绿色食品,小米好吃,大楂子喷喷香,种果果丰,种瓜瓜甜。现在人们都不用农家肥了,化肥取代了一切,即省力又高产,只是地越种越薄,吃什么都不是从前那个味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知青旧事 之 “蹲着”</b></p><p class="ql-block"> “蹲”着习惯啦</p><p class="ql-block"> 来这里已经几天了。头两天只有几个小队干部例行公事般地来屋里问问我们的生活情况。这几天只要来这院有事的农民,特别是中年人,不论我们是在做饭、吃饭、洗衣服还是做其它什么的,只要开着门,他们就会来我们住室或者厨房看看,说几句话。</p><p class="ql-block"> 他们一进门,就往门口旁一蹲,一面吸着旱烟袋,一面随便说些家常话。我们这里有八个队里给我们做的小凳子,在门口旁随意放着。一看来人,我们就会指着他们身边的凳子对他们说:“坐吧。”但他们总是一边说着:“不坐,不坐,‘蹲’着习惯啦。”一边就随意地蹲在了小凳子旁边。</p><p class="ql-block"> 开始,我们还以为是我们的心不诚,人家才不坐的。一次,来人又蹲在了门旁。我在让座的同时把一个小凳直送到来人的屁股旁边,心想:“这回总不能说我心不诚了吧。”哪知人家看我让得实在,好意难却,于是就脱了鞋子,光着脚又蹲在了凳子上。我哭笑不得,方使信,人家真是“ ‘蹲’ 着习惯啦。”</p><p class="ql-block"> 想想似乎“蹲”还不仅仅是这里农民的习惯。在淮北,无论是在我们老家,还是以前上学时三夏三秋的支农劳动,只要在农闲或歇晌时,随处都可以看到树下、街头、墙边、门口乃至田间地头----蹲在那里抽烟、闲聊、吃饭、搁方、下棋----的农民,几乎没有站着或坐着的。当然,这仅限于男性。女性无论老少,小孩子除外,只要在村里就会搬个小凳子,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做针线。嘴当然是不会闲着的,“三个妇女一台戏,外带一副老响器”嘛。</p><p class="ql-block"> 我们一个村庄,以南北路为畀,中间有个五米宽的巷子,东面为巷东生产队,西边为巷西生产队。每天早中晚饭家家户户的人都喜欢端着饭碗蹲在大巷子两侧吃饭。谁家吃什么一目了然,成为当地农村一道风景线!</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  远飞的大雁</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 暮鼓晨钟 </b></p><p class="ql-block"> 远飞的大雁,</p><p class="ql-block"> 你曾听说过她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放下书包,</p><p class="ql-block"> 少小离家,</p><p class="ql-block"> 响应号召奔赴广阔天地。</p><p class="ql-block"> 滚一身泥巴,</p><p class="ql-block"> 磨一手老茧,</p><p class="ql-block"> 一腔热血染红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远飞的大雁,</p><p class="ql-block"> 你曾听说过她的美丽?</p><p class="ql-block"> 花季时盛开,</p><p class="ql-block"> 雨季里穿行;</p><p class="ql-block"> 风雨中跌倒,</p><p class="ql-block"> 苦笑中爬起,</p><p class="ql-block"> 甜酸苦辣自体会。</p><p class="ql-block"> 青春的汗水啊,</p><p class="ql-block"> 播洒在那片土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远飞的大雁,</p><p class="ql-block"> 你曾听说过她的名字?</p><p class="ql-block"> 青葱岁月正蹉跎,</p><p class="ql-block"> 桃李年华写春秋。</p><p class="ql-block"> 回首望夕阳,</p><p class="ql-block"> 寒风过后雁齐鸣。</p><p class="ql-block"> 大雁,大雁,</p><p class="ql-block"> 莫道知青谁,</p><p class="ql-block"> 一路往南归。</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记忆深处的乡村土鸡</b></p><p class="ql-block"> “老太太,三大喜:闺女姑爷大草鸡。"这是我知青在农村听到最多的。人们上世纪七十年代经常说的一句话。因为那时农村经济不发达,绝大多数农户就养几只草鸡,下了蛋舍不得吃,攒个一斤二斤,换俩零花钱,买个油盐酱醋、学习用具等日常零散开支,就靠这个钱。由于养鸡、卖鸡蛋都由老太太负责,卖的钱也多由老太太保管和花销,所以,人们还形象地把大草鸡说成是“老太太的银行"。</p><p class="ql-block"> 鸡嘴朝集体,(散放,吃生产队集体的庄稼),鸡屁股撅起来向自己。(鸡下蛋回自己家鸡窝)。所以生产队规定每户社员只准养四五只鸡。超过部分就是资本主义尾巴,坚决割掉。</p><p class="ql-block"> 我们大队有个三官供销社,许多社员就把鸡蛋拿到供销合作社,以物易物。一瓤鸡蛋换一瓤盐,俩不找钱。也有的把鸡蛋卖给合作社,换些针头线脑,火柴煤油,糖果点心,镰刀草帽什么的。</p><p class="ql-block"> 我′们知青养鸡多则十来只,少则四五只。从来没卖过,都是改善生活。所以,我享受过养鸡的好处,对农村的土鸡也自然印象深刻,以至溶入了浓浓的乡情与乡愁。</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知青是流星</b></p><p class="ql-block">我们是流星</p><p class="ql-block">曾经辉煌斑斓</p><p class="ql-block">短暂而明亮</p><p class="ql-block">黎明前的惊艳</p><p class="ql-block">划破夜空一瞬间</p><p class="ql-block">知青是流星</p><p class="ql-block">陨落在历史的夜空</p><p class="ql-block">躯体在燃烧</p><p class="ql-block">坠落在冰雪荒原</p><p class="ql-block">孤寂的知青屋</p><p class="ql-block">知青是流星</p><p class="ql-block">在黑暗里穿行</p><p class="ql-block">星的痕迹</p><p class="ql-block">光芒虽然短暂</p><p class="ql-block">却也留下永恒</p><p class="ql-block">知青是流星</p><p class="ql-block">在荒原的土地</p><p class="ql-block">在风雨交加的夜晚</p><p class="ql-block">一道道闪电</p><p class="ql-block">用青春证明</p><p class="ql-block">知青是流星</p><p class="ql-block">穿过蹉跎岁月</p><p class="ql-block">让生命扎在荒原之上 </p><p class="ql-block">让青春在天地之间 ,</p><p class="ql-block">划出绝命的弧线</p><p class="ql-block">知青是流星</p><p class="ql-block">黑暗中瞬间即逝</p><p class="ql-block">在流星划破夜空那一刻</p><p class="ql-block">我在想</p><p class="ql-block">什么是梦想与光荣?</p><p class="ql-block">知青是流星</p><p class="ql-block">划破了黎明</p><p class="ql-block">我们并肩而行</p><p class="ql-block">夕阳已至</p><p class="ql-block">知青将成为永恒!</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安徽省城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第一节 知青下放</p><p class="ql-block">一、下放对象与政策</p><p class="ql-block">50年代中期,随着农业合作化运动的兴起,为解决城镇富余劳动力就业和改变城乡经济、文化发展不平衡状况,1955年8月11日,《人民日报》发表《必须做好动员组织中小学毕业生从事生产劳动的工作》的社论,第一次提出动员城镇中、小学毕业生到农村去的问题。同年12月,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在审阅《农村社会主义高潮》书稿时,加了“一切可以到农村中去工作的这样的知识分子,应当高兴地到那里去。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带有号召性的按语。1956年和1957年,安徽城镇中不能升学和就业的初、高中毕业生,经动员自愿申请到国营农场一部分,到农村落户的很少,具体人数没有统计。1958年“大跃进”开始后,城市大量招工,这项工作停顿下来。</p><p class="ql-block">1963年,安徽在压缩城市人口、精简职工的同时,为克服经济困难和减轻城镇就业压力,又开始恢复动员城市未能升学、就业的知识青年到农村插队落户。1964年,中共安徽省委、省人民委员会贯彻中共中央《关于动员和组织城市知识青年参加农村社会主义建设的决定》,全面开展动员城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以下简称知青下放)。动员对象为县以上城镇中达到劳动年龄、身体健康未能升学和就业的高、初中毕业生;动员政策以自愿为原则,做到本人思想通,家庭思想通。有的地区在知识青年下乡之前,将他们集中起来,进行短期训练。芜湖市在1964年9月至10月15日举办第一期知识青年下乡训练班,吸收114名社会青年受训,主要是进行形势教育、阶级教育、青年革命化教育和劳动教育,训练班结束后,有71名学员去广德山区集体插队。1965年芜湖市又举办两期学习班。1965年,全省对不能升学的应届初、高中毕业生,以学校为主,在暑假期间集中进行动员。“文化大革命”以前,全省共动员4.20万名城镇知识青年下乡。其中接收外省、市(主要是上海市)知识青年577人。“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企事业单位处于停产、半停产状态,严格控制增加新工人,城镇中新成长的劳动力又不断增加,城镇安置就业困难,大批知青待业,同时也为适应“防修反修”的需要,所以1967年进行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动员工作。1967年知青上山下乡的人数很少。1968年8月,安徽省革命委员会根据中共中央转发《黑龙江省革命委员会关于大专院校毕业生分配工作的报告》的批示精神,决定将1966~1968年各届高、初中毕业生全部下放到县以下农村,并利用各种宣传工具如广播、黑板报、墙报等,广泛开展宣传动员工作,掀起知青下放高潮。同年10月,省革命委员会发出《关于做好中小学毕业生分配工作的通知》,各地、各部门和街道居民委员会对列入上山下乡对象的知识青年,逐户逐人进行登记、建档,动员下放。是年底,毛泽东发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号召。1969年又采取单位包职工、职工包子女,学校包学生,街道包居民,层层包干的办法进行下放动员。</p><p class="ql-block">1973年9月,安徽贯彻国务院《关于全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工作会议的报告》,提出对应下放而未下放的知识青年,一律不予在城市安排工作。同时调整了下放政策,规定病残不能参加农业劳动的、独生子女、多子女父母身边只有一个子女、中国籍的外国人子女(以下称四种人),不再动员下放。1975年4月,中共安徽省委规定,凡系城镇户口、年满17周岁的应届高中毕业生和未升高中的初中毕业生,历届中学毕业、中途退学离校的中学生和因各种原因暂缓下乡的毕业生,经逐人审议不符合留城条件的,都列为下放对象。对不列为下放对象的“四种人”,由市、县城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办公室(以下简称知青办)审批发给证明。</p><p class="ql-block">1978年5月起,进一步调整下放政策,省知青办要求各地对城镇中学毕业生,可根据各市、县能够安排就业的最大限量扩大留城面。除某些行业的内招对象和“四种人”外,华侨、港、澳、台胞的子女,不动员上山下乡;多子女父母身边没有工作的(上大学、参军的不作为有工作的子女看待),可以由家庭选留1个子女;已有子女在身边,因工作调动,允许再留子女1人;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家庭,允许父母身边各留子女1人;因病残留城的,允许再留健康子女1人。同年10月,省知青办提出调整下放工作的指导思想,从过去的反修防修转到搞四个现代化建设上来。对城市中学毕业生,实行“进学校、上山下乡、支援边疆、城市安排”四个面向的原则,逐步扩大留城面。1979年12月,中共安徽省委批转省知青办党组《关于当前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工作若干问题的意见》,确定合肥、蚌埠、芜湖、安庆、淮南5个省辖市,阜阳、屯溪、六安、宿州4个地辖市,亳县、宣城、滁县、桐城等16个待业青年较多的县城,为动员下放的重点城镇。一般县城和集镇中非农业户口的中学毕业生,不再列入上山下乡范围。有安置条件的城市,也可以不再动员中学毕业生上山下乡。留城面达不到70%的市、县,可以自行调整留城政策,扩大留城面。1980年8月,国务院知青办提出“能够做到不下乡的,可以不下”的意见,是年底,安徽不再动员城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p><p class="ql-block">1963年至1980年的18年间,安徽共动员和接收72万多名城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其中1963年至1966年上半年下放4.20万人,占下放总数5.82%;1967年至1980年下放68.09万人,占94.18%。在1967年以后下放的知青中,安徽下放52.98万人,占77.8%;接收外省、市知青15.11万人(其中上海市下放知青15.10万人),占22.2%。</p><p class="ql-block">二、下放形式</p><p class="ql-block">〔插队〕</p><p class="ql-block">到农村插队,是城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主要形式。一般是分散插队,也有少数是集体插队。1964年和1965年下放到岳西、广德、祁门、潜山县山区农村的知识青年,是集体插队的;其余多为分散插队。1967年至1980年,全省城镇知青到农村插队的有57.40万人。占全部上山下乡人数的84.3%。其中县城的知青,一般是在县内农村插队;省辖市的知青,少数在市郊插队,多数到指定县农村插队;上海市下放安徽的知青,有集体插队的,也有分散插队的。到农村插队的知青,一般都以生产队为单位编成小组,每个小组人数不等,民主推选组长。1977年统计,全省2517个人民公社,有知青插队小组5.01万个。其中男生组2.32万个,女生组2.37万个,男女混合组0.32万个。各小组男女生分别住宿,集中学习,集中参加生产劳动,与所在生产队社员一样,实行评工记分,多劳多得,年终结算。</p><p class="ql-block">〔回乡〕</p><p class="ql-block">城镇知青原籍是农村,或农村中有亲友的,经本人申请和接收县知青办同意,可以回原籍或投亲靠友回农村劳动,各项待遇与城镇插队知青同等对待。1967年至1980年,全省城镇知青回乡劳动的3.81万人,占全部上山下乡知青人数的5.6%。其中回外省农村的有396人;外省回安徽农村的,除上海市知青外,有74人。</p><p class="ql-block">〔到农林牧渔场、生产建设兵团〕</p><p class="ql-block">1967年至1980年,有2.06万城镇知识青年下放到人民公社、生产大队兴办的集体农场、林场或国营企、事业单位兴办的集体所有制农副业生产基地、农工商联合企业,从事农业、林业和副业生产,占全部上山下乡知青人数的3%。1980年以后,改变过去分散插队为主,转到以办好自负盈亏的集体所有制的知青场、队和农副业生产基地为主、办好“集中住宿、集中吃饭、集中学习、分散劳动”的“三集中、一分散”的知青点。</p><p class="ql-block">1968年起,国营农林牧渔场和生产建设兵团开始接收少量城镇知识青年。1970年后,接收下放知青逐年增加。1968年至1978年,国营农林牧渔场和生产建设兵团共接收城镇知青4.81万人,占全部上山下乡人数7.1%</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安徽省城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第二节 知青管理</b></p><p class="ql-block">一、组织管理1964年至1966年上半年,城镇知识青年下放农村的工作,由安徽省安置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负责管理。</p><p class="ql-block">1968年,安徽城镇知识青年开始成批下放,省、地(市)、县相继设立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管理机构,管理知青下放工作。同时,在县以下区、人民公社设专职干部,生产大队、生产队成立“再教育小组”,对下放知青进行管理、教育。</p><p class="ql-block">1969年9月,经中共安徽省委、省革命委员会同意,安徽省第一次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先进单位和先进个人代表大会在合肥召开。会议表彰了一批在上山下乡工作中表现突出的知识青年,知青家长、带队下放干部和知青管理工作先进社、队。并于春节前后,省组织慰问总团到农村慰问,专、市、县组织分团,把进行思想、路线教育与慰问检查结合起来,对安置、生产、生活中发现的问题,凡能就地解决的及时解决。灵璧、泗县下放人员睡牛棚和山芋窖的,当即作了调整。以后,每年省、专、市、县都派出慰问团,到农村进行慰问检查。</p><p class="ql-block">1970年,省革命委员会召开第二次安徽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积极分子代表大会。1970年以后,中共安徽省委、省革命委员会就知青管理机构、管理办法,选派带队干部、知青财务物资管理以及知青来信来访作出一系列规定,要求各地按照“管政治思想、管生产技术、管生活问题”和“住有房、吃有粮、睡有床、烧有柴、用有具”的“三管五有”原则,关心、帮助下放知青,做好管理、教育工作。并在每年元旦、春节期间,组织省直各有关部门到农村慰问下放知青,检查知青管理工作。</p><p class="ql-block">1973年,省革命委员会召开安徽省上山下乡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先进分子代表大会,会上树立标兵:荣获标兵称号的有12个插队小组,21名知识青年个人。同年9月,中共安徽省委贯彻中共中央《关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若干问题的试行规定草案》,继续从省、地(市)、县选派大批干部带队下放,驻社、驻乡帮助基层管理知青。仅1975年,全省就选派带队干部2197人,其中中共党员1380人,县(处)级以上干部108人。针对城镇下放女知青生活、劳动的特殊情况,各地在选派带队干部时注意挑选一批女干部带队下放,加强女知青管理工作,仅在1975年选派的带队干部中就有女干部403人。此外,上海市为协助安徽管理上海来皖下放知青,每年派驻安徽的带队干部有100余人。1975年,省革命委员会召开了第二次安徽省上山下乡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先进分子代表大会。</p><p class="ql-block">各级党委和农村基层组织对知青工作加强管理,使知青管理逐步规范,知识青年在农村参加生产劳动,与农民群众融为一体,受到锻炼。一批优秀知识青年被吸收参加中国共产党和共产主义青年团,进入县、区、人民公社、生产大队、生产队领导班子,推荐进入大、中专院校学习;一大批知识青年担任了民办教师、文化教员、赤脚医生、农业技术员、农机手、民兵干部(见表2-3-2)。城镇知识青年把文化知识带到农村,为农村的文化、生产建设作出了贡献。肥东县龙塘公社严洪华插队小组,自力更生办药厂,1970年至1978年,在农用微生物生产、中草药研制应用、农业化学应用等方面,取得了十几项成果,先后试制生产了十多种激素、菌种和药品,支援和促进了当地的农副业生产。泾县苏红公社汇坑生产队知青插队小组坚持深山办学,使全队学龄儿童入了学,青壮年扫除了文盲,深受群众欢迎。</p><p class="ql-block">但是由于知青人多分散,面广线长,管理跟不上,各地一度发生了一些伤害下放知识青年的案件。其中有强奸、逼婚案件,殴打、伤害案件,贪污、挪用知青财物案件等。对上述案件各地都及时进行了依法处理。</p><p class="ql-block">安徽省下放知青的政治情况和参加领导班子情况统计表</p><p class="ql-block">表2-3-2(1972~1982年)单位:人</p><p class="ql-block">说明:1982年,下放知青基本回城安置,1983年后无统计资料。</p><p class="ql-block">二、物资经费供应</p><p class="ql-block">知青物资经费供应包括口粮供应,建房材料供应、农具供应和安置经费供应。从1963年起,国家每年都拨出大量财物供应知青,以解决他们衣、食、住、用等方面的困难。</p><p class="ql-block">〔口粮〕</p><p class="ql-block">1964年起,执行国家粮食部的规定,由原在城市粮食部门发给下放知青途中和第一个月所需粮票,标准为每人每天1斤;从第二个月起,到接上下放地粮食分配时止,由粮食部门按当地社员吃粮水平和国家统销价格,从统销粮中供应。在农村分配口粮后,达不到社队平均水平的,粮食部门酌情供应。食油供应,从下放第二个月起,到接上下放地分配食油止,由粮食部门按照当地定量标准供应。下放地不生产油料的,由粮食部门按照当地的定量供应。1973年9月后,执行中共安徽省委规定,头一年或当年秋季分配以前,由国家在统销粮油中供应。供应标准每人每月成品粮40斤,食油4两。参加集体分配后,口粮标准达不到每月38斤成品粮的,差额部分由国家在统销粮中补助。1978年12月到1983年,执行国务院规定,第一年由国家供应口粮,第二年开始由社队和知青场队分配口粮。</p><p class="ql-block">〔建房材料〕</p><p class="ql-block">1966年前,下放知青建房用木材,安徽按每人0.2立方米拨给各地。1968年10月起,按每人0.3立方米拨给。另给毛竹、水泥计划。1968年至1983年,下达各市、县木材计划指标13.73万立方米,实际拨出27.84万立方米。1968年至1980年,全省累计为下放知青建房27.77万间,其中瓦房占68.29%。知青住房面积,1974年人均为9.6平方米;1979年提高到人均22.45平方米。下放知青因招工、上学、参军或特殊情况离开农村后,住房有的闲置、有的被占用,有的损坏。1979年开始,对知青回城后的空房进行处理,到1981年,已变价处理房屋12.34万间。见表2-3-3。</p><p class="ql-block">安徽省下放知青建房情况统计表</p><p class="ql-block">表2-3-3(1974~1981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说明:1982年后无统计资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棉布〕</p><p class="ql-block">1966年前,省商业厅、省供销社等单位先后下达各地棉布、棉絮计划指标,解决上山下乡知识青年中缺少棉衣、棉被的困难。1968年10月,省革命委员会规定,上山下乡知识青年棉花棉布的供应,江南平均每人补助布票6尺,蚊帐布32尺(折发布票4尺),棉花1斤;江北平均每人补助布票8尺,蚊帐布16尺(折发布票2尺),棉花2斤。所需棉花指标由省拨给动员地区,统一使用,不平均分配,节余部分全部交接收地区。棉花从当地民用絮棉中安排供应。</p><p class="ql-block">〔农具〕</p><p class="ql-block">下放知青生产劳动所用的小农具(镰刀、锄头、扁担等),每人配置1套。大农具由生产队统一配置,集体使用。为支援上海下放在安徽的知识青年,上海市有关部门多次支援安徽农业机械。其中,1973年,支援工农11型手扶拖拉机350台;1977年,支援195型柴油机120台,插秧机90台,收割机50部,机动喷雾器50部;1978年,支援手扶拖拉机拖斗45部。上述农机先后分配有关地、县和国营农场。</p><p class="ql-block">〔安置经费〕</p><p class="ql-block">1964年前,执行国家规定的安置费标准。单身插队,每人185元。到农林四场顶替安置,每人210元;增补安置,每人352元。1965年后,执行省安置办规定。插队知青中,省辖市每人平均312元,县镇每人平均306元。开支范围包括动员费、旅运费、建房费、生活费、小农具费、家具补助费等。</p><p class="ql-block">1968年10月起,省革命委员会规定:知识青年和农垦学校学生,到徽州、池州、芜湖、巢湖、安庆专区和马鞍山、芜湖、安庆市、铜陵特区(南方)农村插队的,每人发安置补助费230元;到阜阳、宿县、滁县、六安专区和合肥、淮南、蚌埠、濉溪市及长丰县(北方)农村插队的,每人发安置补助费250元。安置费开支的原则:动员地区掌握的部分,市级不超过20元,县级不超过15元,主要用于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的旅运费和临时救济费;分配到生产队的安置费,南方不少于210元,北方不少于230元,主要用于修建房屋,生活补助、小农具、家具购置和棉衣棉被困难补助、医疗补助等。对下放农林四场的,到新建、扩建场队安置的每人500元,到老场队增补安置的每人250元。回乡和家住非标准集镇的下放知青,原则上不给安置费,个别有困难的,酌情给予路费和困难补助,一般不超过50元。</p><p class="ql-block">1973年起,到农村插队、回农村老家落户和建立集体所有制场(队)的,长江以北每人补助500元,江南每人补助480元。到生产建设兵团和国营农林四场的,每人补助400元。其中建房费补助200元,生活补助费江南160元,江北180元;农具补助费30元,炊具和生活用具补助费40元,学习、医疗补助费各10元;动员经费,省辖市跨地区安排的每人13元,其他地区每人10元;其他费用15元。1973年9月,中共安徽省委规定,对1973年前插队知青,凡正常出勤,生活仍不能自给的,分期补助,每人不超过100元,没有建房的每人补助不超过200元,每人补助学习、医疗费各5元。1979年7月,省知青办、省财政局规定,到农林四场、机关、企事业办的农副业生产基地,每人补助400元;到知青场(队)和知青点的,江北每人补助600元,江南每人补助580元。</p><p class="ql-block">三、经费来源</p><p class="ql-block">安置经费由中央财政拨款,通过各级财政部门下拨到县。1967年前安徽的安置经费,预算为5074万元,决算为3864.1万元(其中含居民下放经费),占预算的75.98%。1968年至1982年,预算为3.38亿元,决算为3.15亿元,占预算93.07%。见表2-3-4。</p><p class="ql-block">安徽下放知青安置经费预决算表</p><p class="ql-block">表2-3-4(1962~1982年)单位:万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除国家下拨安置经费和提供部分物资供应外,下放知青主要靠自己劳动维持生活。但下放知青靠劳动收入,生活自给的能力很低。1978年10月调查,全省下乡满两年以上的知青共有22.23万人,按每人每年120元生活费的标准计算,能够达到生活自给的7.6万人,仅占34%。长丰县35个公社5901名下放知青中,年收入在120元以上的只有894人,占18%。阜阳地区知青的生活自给面在20%左右。自给程度较高的芜湖地区也不超过40%。实际上大部分下放知青的生活费用,仍靠国家、集体和家长支付,加重了社会负担。主要有:1、下放知青由原籍吃商品粮转为吃农业粮,由社队供应而不减少社队的粮油征购任务,实际上是与农民争口粮。2、国家下拨的知青建房补助标准较低,社队为知青建房要贴钱、贴工、贴料、贴粮,还要帮助维修。据天长县调查,仅为知青建房一项每年要向社员每人摊派1.60元。全省由社员负担知青建房的费用在400万元左右。同时为知青建房并分给与当地社员同等数量的自留地,也减少了社员的土地耕种面积。3、知青分配超支,欠款现象普遍存在。祁门县500多名下乡时间较长的知青有380多人,欠社队的公款多达13.30万元,个别知青一人就欠2000多元,影响了社员分配兑现。4、为支援下放知青,全省每年都动员城镇工矿企业给对口地、县援助钢材、水泥、煤炭、化肥、机械及其他物资,增加了企业的压力。5、知青家长还要负担知青探亲路费、穿衣、生活、学习、日用品、医药费、招待社队来人等花销费用,也增加了城镇职工家庭负担,扩大了低工资家庭的困难面。许多下放知青的家长为子女的生活、处境和前途担心,分散了家长精力,影响了家长工作。</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五十年前上海赴外地知青人数统计</p><p class="ql-block"> (数据摘自《上海知青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上海赴安徽省知青共149421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上海赴黑龙江省知青共165186人,其中兵团、国营农场、林场138140人,插队27046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3、上海赴吉林省知青共 23769 人,其中延边地区17785人,四平地区5984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4、上海赴内蒙古知青共7697人,其中内蒙古农场6100人,插队1597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5、上海赴江西省知青共118805人,其中插队106856人,农林场和建设兵团11949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6、上海赴云南省知青共55944人,其中插队10065人,建设兵团农林场45879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7、上海赴贵州省知青共11953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以上七地上海知青总计约532775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除以上七地的上海知青外,五十年前上海另外还有赴上海市所属江苏盐城大丰农场、安徽黄山茶林场的大批知青,该两地上海知青人数大致如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8、上海赴江苏盐城大丰农场知青65000余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9、上海赴安徽黄山茶林场知青近万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合计以上离开上海市区的九个地方的上海知青人数,总共约有607000人左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又:上海当年尚有一些回乡知青,但数量不多。另自上世纪七十年代始上海重新恢复在本市范围内四个面向进行中学毕业生分配,这其中每年又有大批知青被分配至本市郊县农场和农村务农,这类知青基本都可以逐次上调回上海市区另行安排工作,因此他们与上面赴外地——尤其是完全脱离上海被分赴前七地的五十三万多知青相比,在离乡背井、路途遥远、寄人篱下、思乡心切和生活艰苦等等精神和物质各种压力方面都是不能同日而语的</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知青之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黑土地呀黄土地,</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留下了多少知青的足迹。</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大草原啊大森林,</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到处看得见知青的身影。</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在那个蹉跎的岁月里,</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悠悠往事难以忘记。</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上山下乡号角吹响,</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祖国召唤满怀激情。</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去农村去农场,</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到兵团赴边疆,</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在广阔天地里锻炼,</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在艰难困苦中磨砺。</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用青春热血浇灌热土,</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知青的故事是华夏的传奇。</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黑土地啊黄土地,</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知青的汗水曾为你洗礼。</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北大荒啊兴安岭,</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到处听得到知青的声音。</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在那个艰苦的环境里,</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留下了难忘的回忆。</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吃苦耐劳战天斗地,</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人生坎坷历尽艰辛。</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雪花飞天气寒,</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北风劲满地霜,</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在荒凉苍茫的大地,</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燃烧激情也忍受苦凄。</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岁月是一首深情的歌,</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i>知青之歌是远去的旋律。</i></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耙子拉过去的辛酸</b></p><p class="ql-block">  耙子,对于农村的孩子再熟悉不过了!农村的孩子若不懂得怎么使用耙子,几乎可以许不会干农活!不仅如此,也不会懂得理财过日子的!</p><p class="ql-block">  传统农业赋予了耙(pa)子更多的功能:翻土耙(ba)地,搂桔杆,杂草等等。不仅简单也易操作,还提高了农民的劳动效率,老少皆宜。</p><p class="ql-block">  民间俗语是这样说的:“男人是耧钱的耙子,女人是盛钱的匣子”,“不怕耙齿少,就怕匣没底!”。一直到后来读了十几年的书,竟仍不知所措,百思不得其解!</p><p class="ql-block">  上山下乡后才知道各种耙子,就派上了用场。收割完麦子后,麦田里,到处都可以看到我们孩子拉着大耙子,耧麦子的身影。因为小时候没有收割机,麦秧易散落,大人们趁天好时只负责装成堆的麦秧,散落的残局大多是孩子们来代劳了。</p><p class="ql-block">  打场,碾麦时,耧耙的作用更为突出。因为碾压后的麦桔都是短小的段状,三股老式叉子因空间太大,不好用。于是耧耙显了神威,长短皆可清理干净,省工省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扬场、晒麦时,更需要耙子。晒麦时,用耙子把麦堆拉开,拉成一垄一垄的,便于通风晾晒。收集麦子时,把耙子反过来,可以推麦子,既快又省力。</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由于缺衣少穿,爹娘总爱让我扛上大耙子去耧些树叶,枯草用来引火,尤其是大豆叶,粘火即着。</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若你想种些菜秧,平整土地时,少不了铁耙子。细齿的铁耙子更容易把土块破碎且均匀,更便于种子发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深秋过后,树叶纷纷落下。爹娘趁我不上学时,总爱让我提个大竹筐,带上大耙子到树林里去耧树叶。这个活好!有的树籽能换些零花钱,私下还可以打个牙祭。有时,还能碰到几只躲在树叶下的刺猬。有时还会一脚把刺猬踩得像婴儿一样“啊_啊_啊”涕哭!更有甚者,鞋子一下被刺扎住了,怎么甩也甩不掉,可好玩了!</p><p class="ql-block">  晒花生的首先工具当数耙子了。花生米在未晒干前,若人在上面走,易踩碎米,所以通过用耙子来回翻,可以保持米的完好。</p><p class="ql-block">  男子是搂钱的耙子,也有因齿少,不能挣钱的时候,女人是出纳,若不懂得理性消费,匣底也有空的时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家里离不开耙子,也少不了匣子。家需要耙子和匣子的密切配合,夫妻需要悉心经营,家合,万事才能兴旺发达!</p><p class="ql-block"> 老人们常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总是穷!</p><p class="ql-block"> 回头想一想,高手在民间,多么深的领悟啊!</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记忆中的绿皮火车</b></p><p class="ql-block"> 快节奏的现代生活,把以往那些记忆中的慢悠悠,甩的都快找不见了。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绿皮火车,还是从记忆中走来。</p><p class="ql-block"> 绿皮车,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之前,奔驰在全国铁路线上运营的火车,是我们这代人对那种墨绿色客运列车的昵称。车内没空调,票价很便宜,上海到宿县11块钱。有直达快车,也有慢车,当年是普通老百姓出行的首选。这样的绿皮火车,您坐过吗?</p><p class="ql-block"> ——题记</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平生第一次坐绿皮火车,是1970年上山下随着“呜……”的一声响,火车缓缓驶出上海,向着安徽省宿县火车站驶去。</p><p class="ql-block"> 再往后,坐绿皮车最多的时候,上山下乡十年,还有和老伴异地分居十年。坐上车的那一刻,一路的慢时光和一路迷人的风光,总让人保持一种期待的心情,期待到站后与家人的团聚。</p><p class="ql-block"> 总之不管是坐上直达快车,还是慢车,跑得快还是慢,它代表的总归是前行的方向,代表的是看到家人的喜悦,返程时,又代表着分别的眷恋和明年的再见。</p><p class="ql-block"> 犹记得,当年那车厢里,人群拥挤、混杂,挎着包袱的、拖着麻袋的、挽着柳条筐的、背着铺盖卷儿的、夜间在座位底下铺张报纸躺着的、还有买不到坐票,在两个车厢连接处站着的,少不了小打小闹投机倒把的、小商小贩卖东西的……各色人等都有。</p><p class="ql-block"> 人多,气味也混杂,烟味儿、汗味儿、脚臭味儿,说不出的各种味儿,无法忍受却不得不忍受,在那样的一个空间里,大家都得将就。</p><p class="ql-block"> 你需要讲究,能够讲究的,那就得有资格、有能力买卧铺,再高级的还有软卧包厢,火车上最奢华的去处,也就如此了。</p><p class="ql-block"> 长途火车上,是有餐车的,也有列车员推个窄窄的小货车,挨个的吆喝着卖面包、饮料、花生、瓜子及香烟什么的。</p><p class="ql-block"> 车厢里不禁烟,有抽旱烟的、有自己卷烟丝的,能掏钱买整盒卷烟的,那大概都是公家人。</p><p class="ql-block"> 一列行驶的火车也是人生的隐喻,不论你在车上局促,还是从容,不管你是坐硬板还是睡软卧,乘坐者其实都一样殊途同归。因为你即使是一路舒服地睡着,也不会比站着的旅客提前到达目的地。牛哄哄的火车司机,一样会把每一位都载到他要去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一路欣赏车窗外的田野、高山、流水、树木、花草、高楼,灯火,一路尝遍沿途当地特产,德州扒鸡、南京咸水鸭的美味……因为火车每到一站,都要停车十几二十分钟,旅人上车下车的同时,站台边或车窗外都会有售货车或挎篮的人在叫卖当地特产,所以有钱人边走边吃,也是不可多得的一种享受。</p><p class="ql-block"> 如今出行,是高铁,动车,子弹头一样的形状,乳白色的时尚外表,线条流畅的优美车体,没有了蒸汽机车的急吼和粗犷,代之以绅士般的平和高贵,不同票价的座位,细节体贴入微,让你感受不一样的享受。</p><p class="ql-block"> 空气清新的车厢里,禁止吸烟,喝茶聊天看电视,玩手机,静静的时光让人感觉既快捷又舒适,既温暖又贴心,与当年闹哄哄的绿皮车已不可同日而语。</p><p class="ql-block"> 那一列列曾经流动的绿色车体、绿色座位的绿皮车也好,新时代先进的高铁、动车也罢,都宛若一条条长龙,在祖国各地游动着,飞舞着,成为人们社会生活中不息的血脉。</p><p class="ql-block"> 无论怎样,火车,一个复杂而庞大的系统,本质上还是迎来送往、包罗着各色人等、往返着南北西东。绿皮车,一个时代的缩影,给我留下温馨的记忆,是褪不去的胎印,是永恒的记忆,它让我回味,让我怀念。</p><p class="ql-block"> 我怀念坐上绿皮火车时的那种期盼,我喜欢现在高铁时代的这种速度,痛快!</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四类分子</p><p class="ql-block"> 队只有一户“四类分子”家庭是父子四个,说是“四类分子”那父亲都是地主的子弟了,他的儿子更是“子弟的子弟”,在队里挑粪。老的老婆死了,小的没人嫁给他,父子俩一对儿光棍住在青年点后边一间“偏厦子”里。家里穷得只剩睡觉的炕,吃饭的碗,爷俩挑粪的木桶和一身臭臭的粪味。</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记忆中的老铁匠小树</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天我要介绍在我们三官大队有这一位从业60年的老铁匠,记忆中的老铁匠给我们讲述他的人生,儿时的岁月,一些手艺人都比较艰难,身上的担子很重。老铁匠说:家乡是个革命的熔炉,日久天长,就能百炼成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每个人都热爱自己的家乡,时代的召唤,诞生了一批批下乡接受教育的年轻人。知识青年成了一个时代的缩影,有过酸甜苦辣,作为一名50后,我虽然未曾亲身经历过打铁的日子,但记忆中的亲眼目睹过这位老铁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们生产队这位老铁匠的工作场所,小小的作坊里长期能听到打铁匠工作的场景,总能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或许许多工具是那个年代不可或缺的,现在看来也依旧如此,老铁匠的屋子里摆放着铁锤、火钳子、大小都有,打铁用的垫付铁墩子,上面有个铁鼻子,一袋子煤炭,炉子,风箱,还有那少不了的围裙和擦汗的毛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老铁匠说,做了一辈子铁匠,闹下了肺气肿这个病根子,但是为了生活没办法,不做心里不踏实。说着说着,他再次引上火,火光熊熊燃烧,他目不转睛的望着旁边的炉火、仿佛渐渐地陷入了沉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农村人是土里刨食的,庄稼是人们的命根子。干活少不了农具,什么镢、锄、锨、镐等应有尽有,品种很多。日久天长,经常使用,自然就钝了。农具过一段日子就要“戬”一下,锋利无比,干活省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打铁是门高超的手艺,讲究技巧,还受人欢迎。往往是烧火、掌握火侯。比如一把铁镢头放入炉中,烧的通红就用大铁钳子夹出来。小锤子一阵敲打。一来一往、打一番,擦擦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老铁匠边打着,边用眼瞅着,再放入火中,二次煅烧、估计差不多了,就打量一番。随手扔进了身边的水桶中,呲呲声不断,桶里一阵热气翻滚,叫淬火、凉拔。凉透了,顺手捞出。一件锋利的刃雪亮的镢就戬好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笔者心中,或许这是老人的不舍吧!在这位从业一生的老铁匠的人生中,一段难忘的记忆,激情燃烧的火红的日子,刻骨铭心的回忆应该是一生都难以忘怀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从图片中可以看出,这一小块儿地方就是老铁匠衣食住行的生活场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最后老人笑着的说,现在的人们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了,所以打铁这个行业越来越没落了,过去的生活很苦,现在的生活是非常幸福的,这来之不易的幸福还是靠中国共产党,还是靠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光 棍</b></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农村,我们知青下放的三官大队,光棍成堆。</p><p class="ql-block"> 他们整天价在村里抄着袖,场上,在墙根晒暖,一呆一天。呆得实在无聊了,就敞开怀尅虱子逮跳蚤。捉住了,就用两只手的大拇指指甲挤爆,据说声音能听到台湾。</p><p class="ql-block"> 没办法,村里实在是太穷了,娶媳妇难啊!本村的闺女都紧赶着往远处嫁,外村的自然也不想往穷坑里跳。</p><p class="ql-block"> 说来也奇怪,那时候村里的老娘们壮如母牛,生孩子像撒泡尿一样,一个比一个能生。而且还都像中了邪,一连窝的添男孩。所以家里弟兄五六个,六七个的一抓一把。平时大家称呼起来,都是张三,李四,王五,赵六这么叫,名字都很少有人喊了。</p><p class="ql-block"> 看风水的说,村里的走势像龟背,阳气太重,所以旺男不旺女。</p><p class="ql-block"> 这些男孩小的时候家里还没感觉到作难。稍微大点,可该发愁了,给他们找老婆是一道大坎。农村成婚又早,年龄一过岗,就只能打光棍。</p><p class="ql-block"> 其实当爹当娘的,早早就开始下手操扯了。有指腹为婚先预定的;也有订好娃娃亲先占着的;还有从孩子穿开裆裤起就四处托人给孩子留意的。真心是从娃娃抓起。</p><p class="ql-block"> 尤其是大儿子的婚事,家里格外上心。如果老大头带不好,第一炮药蔫了,后面的就恶攮了。所以为了开好局,起好步,家里不但耗尽了多年的那点积蓄,而且还四处求亲告友借钱,赖好都要给老大娶上媳妇。</p><p class="ql-block"> 到了老二,老三,老四的时候,家里就是砸锅卖铁也娶不起了。老大成人这一铺事下来,已经把家里臻倒干净了,外面还欠了一屁股帐,再想借借磨磨都找不到人。别人一打听,穷的哇啦哇啦嘞,还有填不严的坑,压根就没人给说媒。除非若干年后家里返过劲,也许到了老五,老六,才有能力再说媳妇。</p><p class="ql-block"> 娶不上媳妇的儿子,成天找事。不是说父母偏心眼,就是说其他兄弟多吃多占。矛盾越积越多,到后来还会抄扁担抡抓钩,兄弟几个打成一锅粥。</p><p class="ql-block"> 当然,村里光棍多也不仅仅是因为穷,原因多了去了。</p><p class="ql-block"> 有的是孩子有点毛病,不好寻媳妇。比如脑袋瓜子有问题,呆傻痴憨,缺心眼子;或者生理有缺陷,瞎眼豁嘴,缺胳膊少腿。</p><p class="ql-block"> 毕竟当时大家也不懂啥是优生优育,有的家庭还是近亲结婚,生出的孩子有残疾一点也不奇怪。加上农村人活得也不讲究,妇女该临盆了还挺着大肚子下地,和老爷们飙着干活呢。村里孩子叫”花棵”,“树根”,“麦茬”的,都是他们老娘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裤带一松的杰作。</p><p class="ql-block"> 接生婆也都是本村的老太太,掂把剪刀,在煤油灯上熏两下就剪挤带了。</p><p class="ql-block"> 还有当时的医疗条件也不好,一个大队才一个赤脚医生,根本跑不过来。所以有时候兽医也给人打针,生生把人家好好的腿给打残坏。</p><p class="ql-block"> 这些缺陷都是明面上的,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捂不着掖不住,根本拿不出手和女孩见面,硬见也肯定是见光死。</p><p class="ql-block"> 还有的虽然长的全活,不少零件,但是五官不好看:不是嘴歪眼斜,就是疙瘩鼻子烂眼梢。或者结巴嘴严重,憋得翻白眼了还说不出一句囫囵话的。还有身体发育畸形,长得歪瓜裂枣,前鸡胸后罗锅的,相亲也都是老大难。</p><p class="ql-block"> 庄稼人不但看长相,个量小了也不中。干庄稼活,身大力不亏。一个大男人如果长得一把抓,还没 媳妇高,出门都会让人笑话。如果长嘞再极端点跟磨锥子一样,“蹦三蹦,够不着蚂蚁腚”,压根就别想说媳妇的事了。</p><p class="ql-block"> 有的人脸盘也怪干净,不雀不麻,长相也说得过去,身材也不孬,家里经济条件也不差,但是就是提不成媒。这种情况一般就有两种可能:一是品行不好。比如爱偷鸡摸狗,长三只手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爱打架斗殴,喝酒赌博的;二流子懒汉,光吃不干的。在订媒前,女孩的爹娘也怕闺女遇人不淑,一般都会多方打听男孩的情况,如果一打听,十人九摇头,媒茬立马就黄了。</p><p class="ql-block">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出身不好。村子虽不大,地,富,反、坏,右却是样样俱全,尤以地主成分居多。地主家的闺女个个还都想着嫁给贫下中农脱胎换骨改变命运呢,还有谁家的女儿会再下嫁给地主羔子?只要一听说男方家里成分高,粘住黑五类分子了,媒人都能吓跑,托八个脸面胡子带袢的来求也没用。</p><p class="ql-block"> 光棍的日子难熬啊!在外人看来,光棍好像还挺快乐,那头天天梳得跟狗舔的一样。其实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光棍是内心有苦倒不出来。爹娘一提起孩子的婚事就长吁短叹,俩眼抹泪。</p><p class="ql-block"> 尤其是年轻的光棍,精力旺盛无处发泄,“吸烟把,喝茶根,三更半夜听媳妇。溜墙根,学狗叫,玉米地里吹口哨”。别人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光棍晚上连个暖脚的都没有,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想别人白天吹吹打打娶媳妇,而自己只能是做梦想好事,心里窝囊啊!</p><p class="ql-block"> 有的光棍年纪轻轻就心灰意冷了,吃了睡,睡了吃,不吃不睡的时候就蹲岗子上喷空骂大讳,破罐子破摔。气得他爹大骂:年轻力壮嘞啥球事不干,吃一身肥膘,走路一拽一拽勒跟鹅昂,猴年马月也别想找上媳妇。</p><p class="ql-block"> 有的是人过中年,父母也不在了,一个人开火不划算,和哥嫂或者弟弟,弟媳妇合火吃饭。既然端人家的碗,就得看人家的脸,尤其是嫂子或者弟媳妇,动不动就拿斜,谁会白养活一个吃干饭的。</p><p class="ql-block"> 有的老光棍觉得自己年龄也大了,没啥奔头了,干脆过一天少三晌,混吃等死。为了麻痹自己,开始拼命酗酒,喝得是走路拐弯,尿泡画圈,还哼着歌为自己抱屈:“半间屋,独扇门,光棍条子不算人,活着没有人喊爹,死了不准入祖坟。”</p><p class="ql-block"> 为了摆脱光棍的命运,家人和光棍本人也是想尽了办法。</p><p class="ql-block">  家里没钱有闺女的,为了让儿子不打光棍,爹娘就用换亲的办法,逼闺女出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借以换来对方家的闺女嫁过来。</p><p class="ql-block"> 这确实解决了儿子的婚姻大事,但是却牺牲了闺女一生的幸福,同时也是很多悲剧发生的根源。为了这个,村里闺女出逃的,喝药上吊的也时有发生。</p><p class="ql-block"> 也有光棍知道家里兄弟多,日子穷,指望不上,不得已远走他乡,倒插门去做上门女婿。当时男方倒插门是很让人看不起的,从此村里就少了这号人。</p><p class="ql-block"> 对于那些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但是人品不受打听,迟迟没订上媒的,旁边人就该劝他了:别整天价瞎胡屌捣了,跟没尾巴鹰样,该收收心走正道找个人好好过日子了。这种人听劝了,也不愁找个媳妇。</p><p class="ql-block"> 还有的光棍觉着媒人不靠谱,两面翻嘴,就自己瞄上了本村或者外村的小寡妇。隔三差五的到寡妇门前无事献殷勤,出钱出力。</p><p class="ql-block"> 小寡妇日子苦,物质和精神上都有需求,外加家里缺劳力,现在有人白送上门了,不用白不用。但是也不能白使唤啊,少不了给点甜头,有时候甚至人情债,肉来偿。哪有猫不吃腥的,一来二去,就鼓捣出些风流事出来。</p><p class="ql-block"> 寡妇门前是非多,很快村里的妇女就开始扎堆嘀咕:“这俩人肯定有一腿,没准早尿一个壶里了。”结果回家被自家男人骂一顿:“吃饱撑着了,管那闲事干啥,瞎胡咧咧。”</p><p class="ql-block"> 说实在的,刚找寡妇的时候,家里人也都骂光棍没成色,吃里扒外。摸早贪黑地辛苦弄俩钱都攮给寡妇了,以后老了连口棺材都混不上,让狗扒吃喽。</p><p class="ql-block"> 谁知自从和寡妇交往以后,光棍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本来干啥活都可肉头,现在走起路来一路小跑蹬蹬叫,浑身上下都是劲。最后还真有日久生情,和寡妇对上眼,过成一家人的。看来每一个成功脱单的光棍背后都有可能藏着一个伟大的寡妇。</p><p class="ql-block"> 当然,走背字的光棍也有。一些人贩子看光棍想媳妇想的眼黑,就开始打他们的主意,从偏远省份的山区弄了外地妇女来。光棍为解眼前渴,不顾众人劝,把家底磕干,也要买一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些蛮子妇女在村里过不了几天,就找机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光棍这才意识到是遇上“放鹰”的了,看着是个小蜜罐,其实是个大蒜瓣。当时流传着这么一首歌谣,就是告诫光棍的:“外地媳妇不可交,面似桃花心似刀,漂亮小伙她不爱,专骗光棍小腰包”。</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吃》</b></p><p class="ql-block">“能吃吗?</p><p class="ql-block">“好吃吗?”</p><p class="ql-block">“怎么吃?”</p><p class="ql-block"> 当人们饿了的时候,马上会想到吃饭,会去寻找美味佳肴;当饭菜成为紧俏商品,饥不择食时人们不再挑剔食物,毕竟填饱肚子更重要;当饥饿难耐,眼冒金星的时候,人们的特异功能被激活,几乎能够找到所有充饥的食物;当肚皮饿得咕咕叫的时候,人们所看到任何东西,都觉得是美味佳肴,都想放到嘴里嚼一嚼,尝试着咬上一口;当嘴里的口水止不住的往外喷涌的时候,那些猪狗都不爱吃的糠菜,也会伴随着大量的口水顺利的滑进人们的胃里。</p><p class="ql-block"> 饥饿给人们留下对外界的感知,总是围绕着一个字,那就是——“吃”。</p><p class="ql-block"> 当人们把记忆中的所有食物吃光了的时候,会主动尝试着去吃那些没有吃过的、也许可以吃的东西。于是就会探讨吃的经验,会去询问那些率先的尝试者:“能吃吗?好吃吗?怎么吃?”</p><p class="ql-block"> 知青插队的时候,百姓的生活远远没有达到丰衣足食的水平,买布要布票,吃饭要粮票,不少社员家庭缺吃少穿。直到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浮肿病随着吃穿不愁才逐步绝迹。</p><p class="ql-block"> 当年我插队在淮北宿县桃园公社三官大队,社员有苦不惜力,拐沟圪岔地多人少,又有“瞒产私分”的经验。虽然不能每日都吃上精细的纯粮食品,但是掺上些糠菜还是可以填饱肚子的。虽不缺粮,但缺油、缺肉、缺菜,缺少几乎所有副食品。同样有着带有历史痕迹的,不同的人留下的不一样的有关吃的故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知青旧事 之 河工篇</b></p><p class="ql-block">一九七一年 三月 二十四日——四月九日</p><p class="ql-block"> 河工半月谈 之“滚蛋馍”</p><p class="ql-block"> 河工伙食与知青户最相同的就是晚饭了:面条、窝窝头。不过,我们老家总是在中午吃面条和馍。因为一年中最常吃的白面食品,就是几乎可以天天吃的面条了,又因为面条是日常食品中最好吃的,所以就把面条放在一天中的“正餐”,以显示对上午和下午体力劳动的重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却把这顿 “正餐”放在了晚饭,也许是为了让晚上有个好梦吧,梦见香喷喷的面条总比梦见三和粉窝头要幸福得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河工改善伙食都在中午。在半个月的河工中,共改善伙食三次:一次卤面,一次包子,一次馒头和大肉炖粉条。尽管大肉廖若星辰,但大碗的粉条、萝卜可以随便吃已经是让人心满意足了。据老河工们说,每次河工的最后一次午饭都是馒头和有肉的大锅烩菜,这也算是对河工繁重的体力劳动和任务的顺利结束的一种自我慰问吧。因为吃了这顿饭就要回家,所以大家又把这顿饭的馒头戏称为“滚蛋馍”。</p><p class="ql-block"> [ 39 ]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五年 三月 二十四日——四月九日</p><p class="ql-block"> (河工回来后整理、补记)</p><p class="ql-block"> 河工半月谈 之 准备工作</p><p class="ql-block"> 到达工地的当天下午,带队的副队长韩长富从工地开会回来就告诉我们:“这次河工的任务都是清淤固堤。咱队的任务正好排到县医院旁边的桥下边,咱带的架子车就派不上什么用场了,桥下的河泥只能往上抬。任务比别的队的少,活儿一点也不比别人的轻。”说罢,就让我跟他一同去买工具。我想无非是抬筐和扁担呗,铁锨我们都带的有。哪知路过土产商店队长连弯儿都没拐,却直奔百货店,买了十来米粗硬的帆布。队长说:“装河泥就不能用筐。筐经水一泡死沉,加上粘在上面的泥,一个空筐也有三四十斤,泥装在里面还不好往外倒。用帆布泥兜子就没有这些毛病了。”队长还说,“土产店里的扁担挑挑水还行,可经不得一二百斤的重量,咱得去买几根杠子。”我抱着帆布又和队长奔县城东的自由市场去了。</p><p class="ql-block"> 也许是下午的原因,大半条街冷冷清清的,因为还是春季植树的季节,卖各种树苗的还不少。队长在一个卖杨树的摊儿停下来,挑了六棵近两把粗、三米来长的、直直的小杨树,付了钱,借了摊主的斧子,三下五除二就砍去了树根和树梢,只剩下两米来长的树身。卖杨树的看得目瞪口呆:“你把根都砍了还咋栽呀?”队长的回答更让我大跌眼镜:“俺那儿栽树都不要根。”直到我和队长扛上树身走的时候,队长才告诉买树苗的人我们是用来做抬杠的。我想:就凭着连扁担都能压断的重量,这可是一场真正的硬仗啊!</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 难忘村庄的炊烟</b></p><p class="ql-block">  一直留恋坐落在安徽省宿县桃园公社三官大队,我上山下乡十年蹉跎岁月的第二故乡。所以,在过去四十来年里,回故乡看看家乡的炊烟和我们知青住过的老屋。</p><p class="ql-block">  吸引我的,不仅是因为我在那里十年生活,那里是故乡,有为我小光着屁股下河摸鱼抓虾的小孩子们,有熟悉的亲朋好友、左邻右舍,有高低错落、祖辈素留下的老宅,以及历经沧桑的门前的那棵千年老榆树……还有吸引我的是,那里有对我亲如兄弟姐妹的父老乡亲,更让我感兴趣的是能看到那里每天飘逸的天下最美、最有生机的炊烟。</p><p class="ql-block">  每日清晨,在鸡鸣狗叫声中,在朝阳缓缓升起之时,那缕青灰色的炊烟,袅袅萦绕在家家户户的房脊上弥漫升腾,而后慢慢地在飘向远方,萦回这村庄的上空。它清淡疏朗,似云,又像雾,慢慢的融合在云中,在朝阳的映射下,披上了迷彩,呼唤着大人们清除睡意,走向田间,催促着孩子们背起书包,奔向学校。</p><p class="ql-block">  傍晚,一幅绝美的田园风光展现在你面前:在落日的余晖下,炊烟再次盘旋升起,笼罩在房舍屋顶、飘散在天空、环宇在山间,大人们肩扛锄头,或者手持镰刀,赶着猪马牛羊返回家院,孩子们背着书包蹦蹦跳跳走出学校,在妈妈“回家吃饭啦”的呼唤声中,在缭绕的炊烟里走进家门。全家人围坐在桌前,高高兴兴地享受温馨的晚餐。</p><p class="ql-block">  遇上丰年过节,大人们为过节而忙碌着,孩子们也为过节能吃上好吃的而兴高采烈。尤其是春节,进到腊月,人们就开始做准备,屠猪戮羊,杀鸡宰鹅。到了年三十儿,家家户户早早就炊烟缭绕了,整个村子笼罩在热腾腾的烟雾之中。在袅袅炊烟之中,人们把最好吃的东西集中到春节食用,把最好看的衣服集中到过年穿戴,人人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忘却了一年的辛苦和疲劳,忘却了烦恼和忧愁。春节这天的炊烟是一年中最为浓郁、最为祥和、最为温馨的福气,围绕在村庄周围,使整个村庄包围在仙境之中。沉浸在那种氛围里,许久都不想出来。</p><p class="ql-block">  人世间市井百态,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这就是百姓的平常日子。有了飘逸不绝的炊烟,就表明人们拥有了最基本的、最稳定的支撑。“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小小的几尺厨房,一把米,一瓢水,一抱柴禾,在烟雾缭绕中,经过慢慢熬煮,水和米在锅中低吟轻唱,柴火在灶台下劈啪作响,在如此这般的“交响乐”中,飘出人间幸福味道。它给人们的总是人间烟火的亲切和生机。</p><p class="ql-block">  有了轻柔弥漫的炊烟,人们就有了生存的依靠和保障,人们就能够置身世外,去追求超脱凡尘的优雅和浪漫,或歌或舞,或书或画,人们就能够在追寻中得到快乐。岁月清浅,一半烟火,一半清欢。</p><p class="ql-block">  公元405年(东晋安帝义熙元年),陶渊明在江西彭泽做县令,不久便挂印回家。归来后,作诗《归园田居》一组,在第一首中是这样描述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p><p class="ql-block">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p><p class="ql-block">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p><p class="ql-block">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p><p class="ql-block">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p><p class="ql-block">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p><p class="ql-block">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p><p class="ql-block">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p><p class="ql-block"> 在他的笔下,旧林池鱼、开荒田园,草屋柳荫,山村炊烟,鸡鸣狗吠……好美的一幅田园风光。炊烟是那么宁静、轻盈、缥缈,又是那么淳朴、敦厚、优雅。有风的日子里,炊烟随风飘摇,自由自在;无风的日子里,炊烟袅袅娜娜、和颜悦色。人们可以摆脱樊笼的羁绊,投入到大自然的怀抱,返璞归真。或许这才是人们向往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山村有了炊烟稀疏和稠密的映衬,彰显和撩绕着的是人间的繁忙与休闲,所有的一切,巧妙地组成了一幅动静结合、农耕文明的田园风景画,把这个世界的生机盎然彰显开来,“胜却人间无数”。炊烟随意的飘逸舒展就是一幅人间最和谐的生活远景,尤显万家灯火、薪火相传了。这应是村庄的万古流传、宁静平和的生活常态,也应是山村乡间田园生活的特有意境和福音。</p><p class="ql-block">  华夏几千年,有炊烟的地方就有人的生存。它总是能给人们人间烟火的亲切和超脱凡尘的浪漫,总会使人拥田园生活的氛围,这时炊烟就变成了村庄活着的呼吸与视听,让人们特别是晚归和游子的心就会变的柔软清明起来,似乎也得到了村庄及家的无微不至的照抚和牵引。因此,有炊烟的地方,就有家;有家的地方,就有炊烟。炊烟就是家的符号、家的特写、家的诗行。</p><p class="ql-block">  山村无炊烟,何处有田园?</p><p class="ql-block"> 古今历代文人对炊烟早就留恋不已。</p><p class="ql-block"> 唐朝著名诗人王维在《使至塞上》诗中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p><p class="ql-block"> 宋朝黄庭坚在《武昌松风阁》里写道:“野僧早饥不能饘,晓见寒溪有炊烟。”</p><p class="ql-block"> 同朝的刘过在《六州歌头·题岳鄂王庙》里描述:“野灶炊烟里,依然是,宿貔貅。”</p><p class="ql-block"> 元朝萨都剌在《赠同年莫州县尹米思泰》的诗里说:“倦客重来忆去年,荒城斜日暗炊烟。”</p><p class="ql-block"> 明朝屠隆在其《彩毫记·汾阳报恩》里记述:“寂寞遥天战玉龙,板扉人不到,掩寒松。路迷樵径断孤踪,修竹里,一缕炊烟浓。”</p><p class="ql-block"> 清朝蒲松龄 《聊斋志异·潍水狐》里描写出:“及往窥之,则双扉内闭,炊烟起而人声杂矣。”</p><p class="ql-block"> 杨沫 《青春之歌》里讲述:“天色将晚,村子里家家的屋顶全冒起袅袅的炊烟。”</p><p class="ql-block"> 叶佳修的《赤足走在田埂上》歌里唱道:“黄昏的小村道上,洒落一地细碎残阳,稻草也披件柔软的金黄缕衫,远处有蛙鸣悠扬,枝头是蝉儿高唱,炊烟也袅袅随著晚风轻飘散。”</p><p class="ql-block"> 对炊烟描述赞赏的不计其数,也是古今文人抒发情感的热点,可见,炊烟在他们心中拥有无限的情怀。</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离开了故乡,居住在高楼林立的省城,远离了故乡,很少看到家乡那种农村特有的、缭绕不断的炊烟。每次回老家,特别是春节期间,一进村口,就能看到村子里各家屋檐上萦绕着的那一缕熟悉、温馨的炊烟。那种乡情,那种亲切便油然而生。很快,就能见到家门口雾气缭绕,一阵菜香飘然而至,顿时胃口大开。及至院内,便看到父母满面笑容,等待着我到家的那一时刻。顾不上嘘寒问暖,母亲便下厨房,在灶台下烧柴的噼啪声中,在满屋子的蒸气缭绕里,端上我最爱吃的猪肉粉条炖酸菜,还有她一直留着自己舍不吃的咸猪蹄。</p><p class="ql-block">  我喜欢听歌,尤其是回乡的时候,看到家乡炊烟升起,耳边便会响起邓丽君那婉转深沉的天籁之音:</p><p class="ql-block"> “又见炊烟升起</p><p class="ql-block"> 暮色罩大地</p><p class="ql-block"> 想问阵阵炊烟</p><p class="ql-block"> 你要去哪里</p><p class="ql-block"> 夕阳有诗情</p><p class="ql-block"> 黄昏有画意</p><p class="ql-block"> 诗情画意</p><p class="ql-block"> 虽然美丽</p><p class="ql-block"> 我心中只有你……</p><p class="ql-block"> 与眼前缕缕炊烟在袅袅飘荡的动人画面相呼应,那种思乡恋家的情怀便会油然升起。</p><p class="ql-block"> “又见炊烟升起</p><p class="ql-block"> 勾起我回忆</p><p class="ql-block"> 愿你变作彩霞</p><p class="ql-block"> 飞到我梦里</p><p class="ql-block"> 夕阳有诗情</p><p class="ql-block"> 黄昏有画意</p><p class="ql-block"> 诗情画意</p><p class="ql-block"> 虽然美丽</p><p class="ql-block"> 我心中只有你!”</p><p class="ql-block"> 置身于袅袅炊烟之中,听着那优美动听的旋律,品味着涵义深远的歌词,心里格外踏实,这是故乡炊烟给我的依靠。故乡有情,炊烟有意,我那空寂的心仿佛立刻充实起来,对生活也会产生少有的满足和美好的憧憬。</p><p class="ql-block">  归鸟伴残阳,</p><p class="ql-block"> 薪燃菜饭香。</p><p class="ql-block"> 月升闻犬吠,</p><p class="ql-block"> 霞落唤鸡藏。</p><p class="ql-block"> 天幕遮山远,</p><p class="ql-block"> 田园结露凉。</p><p class="ql-block"> 游丝魂欲断,</p><p class="ql-block"> 老屋印沧桑。</p><p class="ql-block">  如今,随着农村生活水平的提高,农村开始用电、用煤、用气,极少烧柴,过去那种炊烟袅袅、雾气腾腾的景象已经逐渐散去。但内心对炊烟的眷恋和情感一点儿也没有消失,相反,那种对炊烟的想往、依恋情结却更加浓重。特别是父母去世后的岁月里,思念亲人的那种悲痛,让我更加留恋往日那种浓浓的乡情:夕阳西下,袅袅炊烟中,父亲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静静地享受着晚霞余晖;慈祥的母亲带着微笑,忙碌于厨房之中,做着香甜可口的饭菜,和那些老宅、篱墙、果树、菜园、鸡鸭猪狗等一起辉映,构成一幅缭绕于记忆中的美好!</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span style="font-size: 20px;">宁静的村庄已没有了炊烟,更谈不上袅袅了,没有炊烟的今天,故乡逐渐迈向了文明、迈向了富裕。</span></p><p class="ql-block"><img src="https://ss2.meipian.me/users/6740077/7162dc4e4728ec45e61e79a252e28012.jpg?imageView2/2/w/750/h/1400/format/webp/q/80"></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远去的风景,流逝的岁月,过去的风景如此让人难舍留连,日月流转,时光变迁,不管风云如何变幻,我还是喜欢当年插队时候的炊烟,因为她包含了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思念,只愿故乡炊烟袅袅,眷恋初心不变,深深地乡愁……</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架子车的情结</b></p><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在生产队里干活,人们常使用的运输工具大多是架子车,可用它向地里送粪,向家里运红薯、玉米、上公粮。尤其是到夏收季节,人们在架子车前后装上拦挡,把割倒的麦子用杈装到车上,绳子前后一刹,象座小山似的。冬天用来拉玉米杆做饲草,搞大寨田拉土方。那个年代,家里有辆架子车,也算半个世业,人们也很敬畏爱戴它,只怕它被偷走或坏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说起架子车,有轻便的和加重的两种车型,轻便的架子车车条和车轴都比较细,而加重车的车条和车轴明显粗壮,车盘也很敦实,当然负重量要比轻便车装载东西多。那时,谁家要有一辆崭新的加重架子车,街坊邻居都会很羡慕,这样说道:这架子车真气派,看恁家多家伙,啥时我家去义马东工地拉煤,也借给咱使使,这时主家往往含笑应允。当时因为自己家里穷,买不起新车,就买了后街一家人的二手轻便架子车,用了不到半年时间,一边车胎就起了两个疙瘩,有一处外带已破损,有一个洞,能看见里边红红的内胎,如铜钱大小,这表明外带里边的线断了,要报废了,若不及时更换外带,会危及内胎,导致没气变瘪,没法使用。买新外带又没钱,父亲就请了一个内行的邻居来家看能不能修,并指派我去村里合作社买了两盒黄金叶烟滋迎人家。这人到家后,把车盘竖起来,一只脚蹬住下边车轮保持稳定,一只手转上边的车轮,如同开车的方向盘。转了几圈,他从烟盒里抽取了一支烟,父亲赶紧找火给他点上,他长长地吐了一口烟雾,说道:这车带都没渠了,(指车外带的花纹磨平了),真不行了。父亲赶紧说:你给想想办法拾掇拾掇,父亲急切的声调显然是在求人家。这人沉思了半天,说到:那我给你车外胎上背两个庵,先对症着使吧。所谓背两个庵,就是找废弃的旧车带剪两截,摞在破损起疙瘩的外胎上。邻居回去取来了工具,还捎来半只废外胎,剪下两段,他先把有问题车轮内胎的气放尽,拔掉气门阀,然后用扳子把和螺丝刀交替使用,沿着车圈外侧把外带向外一点一点的别出来,等外胎拔掉后,他把剪好的两段废胎分别重叠按在外胎起疙瘩和破损的地方,然后再复位把外胎拨进车圈内,按装车外胎既是个技术活,也是个力气活,尤其是又加了两个庵,车外带拨进车圈更加费力。只见他拨进一点,还两只手向上猛提,听到“嘭、嘭”的声音,那才是车外带的棱咬合进了车圈的槽窝,还得时时拨拨理顺内胎,怕压住内胎。若内胎被压住,那样使用时车子会放炮。邻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外带和背的庵按上了。放平车轮添上气,虽然看起来不太好看,如同人光光的脸上生了凸起的疮疤,看像不好,但仍可勉强使用,只是车轮转动行走起来,有“咯噔、咯噔”的声响,如同瘸脚一般,那是车外带上背两个庵的缘故。帮忙的邻居按装完后父亲千恩万谢感谢人家,并把两盒烟塞进了他的布袋,一直送出到大门外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架子车也带给我们有欢乐和惊愕。记得有一次,我和几个同伴下地干活,因村南一直是下坡路,距干活地点较远,有四、五里路程。我说咱们“开火车”吧,省得跑。开火车就是把两辆架子车串连在一块,后边的架子车杆放在前边的车箱板上,把前边架子车的背带拉到后边,后边车的背带套住前边的车背带,前辆车基本不坐人,为了视线好,便于瞭望,也为了便于控制方向,这主要是依靠惯性行进。“司机”坐在后辆车的前边,一只手紧紧拉住两车背带的连结扣,确保两辆车不脱钩,两脚踩住前车的后尾处,也就是前车茨圈的横木上,用来控制速度和刹车。后边车上可以坐人,只要脚下功夫把控的好,想开快车,前车尾巴上抬,就加速了,若开慢车,脚用劲往下踩,前车茨圈发挥作用,速度自然放慢。我也试开过几次,没出过事故,伙伴们也很惬意,都说:咱们的“火车”就是比他们跑路快,省力气,还自在。但也有一次出了意外,下陡坡时,后边的车杆别住前边车箱别死了,两脚怎么蹬也蹬不动,加上速度也快,两辆车如脱缰的野马,箭般的向前冲去,跑着跑着就冲出路辙,翻到旁边沟壕里去了,有几个小伙伴吓苦了,脸上腿上带了伤。幸亏沟壕不深,没有大的骨头损伤。从此以后,小伙伴们不信任我这个司机了,咋说也不坐我的车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时代在发展进步,人们的生活水平也在不断提高。现在架子车在农村早已销声匿迹,运输工具和耕作农具都实现了机械化。那时遇到麦收季节,有种有收,人们十分繁忙,极其劳累,农活前后要劳作2个多月时间,人们说:过个火连麦天要蜕一层皮,掉十斤肉,瘦上一圈,还有累下病的。现在过麦天,人们跟没耐事似的,站在地头荫凉处,等收割机收麦装袋。有十来天左右,地里的麦子都收光了,麦子晒干送到加工厂储存,或有粮贩上门收购。大多家庭都有了轿车,成为出行的工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现在在城镇,偶尔也还可看到架子车的身影,但它只是环卫工人用来打扫卫生使用。架子车的车条已换成了寸宽的车板,结实耐用,没有内胎,也不用打气。每当看到这种架子车,我就想,这可比那时农村使用的加重架子车更养眼更耐用了,那时要有辆这种架子车盘,岂不会把别人眼起死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架子车的普及使用是一个时代的符号,是一个年轮的印记。历史的车轮正沿着这印记不断地前行,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们下放的农村,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像力。服装穿戴一样,冬天都是直接穿着棉袄棉裤,能穿上大衣的很少,能在棉袄棉裤外面套件褂子和裤子的也很少。老人们儿管这种装扮叫穿着‘二大棉袄’,棉袄用疙瘩揪(相当于纽扣)固定。大多数人家的孩子都是棉袄棉裤贴身穿。条件稍微好的人家才能内衬裤衩、背心,外罩小褂、外裤。棉袄棉裤都用棉花絮的很厚,特别御寒。便服的棉袄配着大裤裆的棉裤,个个穿得像个小倭瓜,土气十足,多数家庭妇女都像极了鲁迅笔下的圆规。做棉袄棉裤的布料多是平阳布,比较好一点的面料是斜纹、劳动布、咔叽、灯芯绒、府绸。家里小孩子多,没有那么多新衣服,“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给老三。”那时穿补丁的衣服是随处可见,即使穿得不能再穿的衣服,也被用来拆了当补丁、纳鞋底。那时讲究“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艰苦自有艰苦的办法,大改小、旧翻新,比如退色的卡其衣裤、棉袄,翻一个面,又是一件很好的衣服;衬衫领子、袖口破了,换一条新领子,补一补袖口,又可穿一个时期;裤脚破了改短裤,长袖破了改短袖;裤脚嫌短,可以加长;裤后磨破可以补丁翻新,也可以改制成小衣裳。那时男孩子时兴戴狗皮帽子,女孩子时兴带花方头巾。那时买布用票,布票按人头发放,只有过年,才会有可能混上新衣裳。扎条腿封,穿双棉靰鞡或毡疙瘩,都是当时令人艳羡敬仰的时尚打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些都已尘封在了记忆深处,今昔对比感恩生活,感恩社会,看着现在的孩子们穿戴时尚,却缺少我们小时候的劳动锻炼,也缺少热闹非凡的课间游戏,不仅扼腕叹息,唏嘘不已,蜜罐中长大的小皇帝、小公主们,享受着优越的物质条件却缺少屋外运动的纯真和必要的劳动锻炼。为了孩子们的一切,还是想办法让他们少一些享受,多一些运动,多一些锻炼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泼 妇</b></p><p class="ql-block">  我们知青上山下乡时候,村里有两大惹不起:一是泼皮,二是泼妇。</p><p class="ql-block"> 遇到泼皮耍赖还好点,逼急了还能上去揍他一顿。可是泼妇撒起泼来,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得,躲又躲不开,那才叫难缠。</p><p class="ql-block"> 提起泼妇,年龄最小的也要三十多岁。二十郎当岁的小媳妇不行,豁不出去,泼不起来。尤其是没生过孩子没开过怀的新媳妇,你让她操娘捣奶奶的骂一通很瞎包的话,她张不开口。撒泼打滚解扣子,袒胸露乳光光腚什么的,她更不会干,也破不上。所以如果不是那号人,没经过一定的历练,是成不了泼妇的。</p><p class="ql-block"> “ 骂街”是泼妇的基本功,也是泼妇的看家本领。看似简单,真做起来可不容易。</p><p class="ql-block"> 首先,泼妇要有一副好腔口。不但能飙高音,而且还要能连珠炮似地骂,别人骂一句,她能还十句。从声高和声速上全方位碾压对手。</p><p class="ql-block"> 其次,泼妇要长一张吃了屎的嘴。无论多脏的话,都能麻溜得骂出口才行,而且骂的要狠要到位。比如骂人家八辈祖宗,对这些先人的生殖系统进行各种蹂躏,并且能骂三天三夜不重样。有的话实在是太脏太黄,把一些小闺女听的面红耳赤,都偷偷溜走了。光棍们倒是听得津津有味。</p><p class="ql-block"> 当然,能把嘴巴当粪坑用的泼妇,脸皮即使没城墙厚,那也是三抓钩捯不出个血印子。有的压根就不要脸了,爱面子怕丢人做不了泼妇。</p><p class="ql-block"> 再次,泼妇还要能胡搅蛮缠,毫不讲理。别人吵架都是打盆说盆,打罐说罐,泼妇完全不按套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把那些八不粘九不连的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一股脑都抖喽出来。啥难听骂啥,啥丢人说啥,让看热闹的听半天也摸不清大头小尾巴,一头雾水。泼妇还最善于扑风捉影、无中生有地骂人家”破鞋”,”半拉门子”,”卖响X的”,毁坏别人名誉。无端被泼妇扣了屎盆子的良家妇女,心里素质好的都气嘞浑身和撒,脸皮薄的能直接晕过去。</p><p class="ql-block"> 有时候泼妇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咬着屎橛子打滴溜,穷追猛打,没完没了,根本不可理喻;有时侯泼妇刚说过的话,还热乎着呢,扭脸就不认账,还会反问:你哪个耳朵听见我说过了?</p><p class="ql-block"> 最后,泼妇动不动就喜欢赌咒发誓,标榜自己真性情,增加自己的可信度,比如信誓旦旦的说“谁编一句瞎话死她全家”,“谁昧著良心说话打雷让龙抓”。看似公允豪爽,其实是故意咒别人,她自己根本就不信这个。</p><p class="ql-block"> 泼妇都是强梁种, 只能占光,不能吃亏。上街买菜要争秤高秤低,价钱上也要争一分半厘。在田里要争地边子,在村里要争墙边子,自家小孩和别人吵架,肯定先护短,无理搅三分,如果有理更不饶人。如果是丢了东西怀疑被某某人偷了,就会指桑骂槐,拐着弯骂。一旦有人搭腔,就更认定是人家做了坏事,有拾金子拾银子的,还有拾骂的吗?</p><p class="ql-block"> 为了在吵架中不吃亏,泼妇平时有事没事就要找个借口在村里的路上骂上一遍,路演一下,刷刷存在感,算是军事演习吧。反正为了练兵,泼妇家那几只鸡和羊不得不反反复复地弄丢或者被偷。</p><p class="ql-block"> 没办法,泼妇不骂街,如同小偷不行窃,嘴痒手痒,浑身不得劲。</p><p class="ql-block"> 光练好骂街的功夫还不够,泼妇还需要生就一副皮糙肉厚的好身板!平时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动不动两手叉着腰,跟二虎小子一样。脸上再长几疙瘩横肉,搭眼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p><p class="ql-block"> 另外最好再配上倆大屁股蛋子,走起路来杠着腚锤子,忽腾忽腾血带劲,像压路机一样,坐地上撒泼的时候,也显着底盘大,稳当,气场一下就出来了。</p><p class="ql-block"> 除了能骂,身体壮实以外,泼妇还有以下几个显著的性格特点:</p><p class="ql-block"> 一是 心狠手黑。敢于捋袖子、光膀子、抡光脊梁。下手绝不留情,掐胳膊,挖脸,抓头发,扯衣服,样样都会。当然能上嘴的时候也绝不放过,武装到牙齿,逮哪咬哪。</p><p class="ql-block"> 二是会杀鸡儆猴,欺负老实人。 泼妇吵架喜欢拣软柿子捏,看谁家女人老实巴交的,或者是单门独户的,她就来劲了。拍着大腿,一蹦腰高,跳着脚骂,甚至劈脸扇人家耳刮子。这时候,她巴不得让村里所有的女人都看到自己的威风。</p><p class="ql-block"> 人家吓的都关门闭户,挂免战牌了,泼妇仍然不依不饶。但是独巴掌拍不响啊,虽然意犹未尽,也只得消停下来。不过临了还是要放个话:“以后给我招呼着点,再敢惹我,脸给你呼烂,嘴给你撕岔!”</p><p class="ql-block"> 三要会撒泼打滚耍无赖。这种场面一般都是两个泼妇强强相遇,互不认输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刚开始是互骂,双方都把看家本领拿了出来,直骂得五洲震荡,日月无光。</p><p class="ql-block"> 骂着骂着就觉得不过瘾,开始往一堆凑着抓上了,打的难解难分,血头血脸的。有头发被薅掉,一绺一绺的;有嘴巴被撕流血,一道一道的。但是最终总还是有一方占光,一方吃亏。</p><p class="ql-block"> 吃亏的一方就开始坐在地上两手拍地嚎啕大哭。别人不拉不劝还好,一拉反倒躺到地上打滚不起来了,闹着要上吊不活了,要死到人家手里。</p><p class="ql-block"> 看热闹的人越多,泼妇表演的劲头越大。有的故意把头发弄乱,披头散发;有的把上衣扣子解开几个,衣衫不整;有的甚至裤腰带也扯下,开始卖惨。惹得周围站满了看笑话的人。有几个小孩站在旁边矮墙头上,掂着脚,伸着脖,两桶鼻涕耷拉多长,正透过泼妇的上衣敞口处往里瞅。一个孩子一边直勾勾地看着,还一遍侧身对着另外一个孩子的耳朵说:“我看到她的妈妈了,跟牤牛蛋茄子样,和我吃的长一个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能打滚撒泼、解扣子露奶的一般都是老女人。那奶子都是养过五六个孩子的大布袋奶,皱皱巴巴、松松松垮垮的挂在胸前,快耷拉到腰上了,正经没什么看头。平时夏天谁家都能看到,实在是稀松平常,不足为奇。</p><p class="ql-block"> 还有一种耍赖是小脚老太太的拿手好戏。泼妇变老了,但是并没有变好,反倒开始倚老卖老。背着手,弯着腰,闭上眼睛,拿头去石人家。撵着石,像飞毛腿导弹一样。意思是快来打我啊,只要你来碰我,我就倒,不管碰着没碰着,我就自管倒。倒下就喊,说你打人了,然后死活不起来,躺你家院子里,最好是躺你家堂屋当门里,装病挺尸,不信讹不死你?</p><p class="ql-block"> 经常见到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被拄着拐棍的小脚老泼妇撵得东躲西藏的,狼狈不堪。</p><p class="ql-block"> 泼妇 之所以敢撒泼,肯定都是有些底气的。有的是娘家兄弟、侄子多,有人给撑腰出气;有的是婆家人有势力,又孬又霸气,能横行乡里;还有的是有亲戚在政府工作,上头有人。没有点仗势,一般也不敢撒泼,即使撒泼也撒不起来。</p><p class="ql-block"> 泼妇躺地上不起来,有的人实在看不过去,就跑去叫村长或者大队支书过来调停。泼妇见主事的来了,赶紧把自己打扮成受害者,对着他们哭诉。还故意掀开衣服让他们看自己的伤口,诬赖人家扯掉她的扣子,拽断她的裤腰带,不安好心。求政府为自己做主。</p><p class="ql-block"> 这些基层干部当着那么多村民群众,那好意思乱看。况且本身来了也就是和稀泥的,都是乡里乡亲的,谁也不想得罪,拉偏架,找挨骂。只能是两头顺着毛胡噜。</p><p class="ql-block"> 泼妇见基层干部不偏向自己,这口恶气出不来,就只好逼着自家男人和人家拼了,不然就不是男人。</p><p class="ql-block"> 一般妇女吵架打架,自家男人都是一声不吭蹲在不远 处,黑丧着脸抽闷烟。男人死要面子,只要对方男人没动手,自己也不好出面。但是经不起泼妇三激两不激,火就慢慢上来了,最后烟头一扔,挺身站起来,向着对方喊话:“你们想咋咋?欺负人啊?”</p><p class="ql-block"> 对方男人也不示弱:“你想咋咋?谁欺负人了?”</p><p class="ql-block"> 男人开始硬杠:“你说咋咋就咋咋!怕你们不成?”</p><p class="ql-block"> “噫,你咋恁刺毛啊?还想跟我递爪嘞,我弄不死你。”对方男人显然不怕矛盾升级。</p><p class="ql-block"> “乖乖儿来,你咋恁能种艾,我用铁锨柸死你个孬孙。”</p><p class="ql-block"> 空气中火药味越来越浓。大家知道,男人一旦打起来,都是人狠话不多,可不像女人那样哭天喊地,胡抓乱挠的。除了拳打脚踢外,有的还提着扁担,举着杈,甚至掂着切菜刀,抡着抓钩。而且兄弟几个,本家爷们也都有可能出动,打群架。这种情况下,看热闹的就着急了,拼命也要拦住。</p><p class="ql-block"> 泼妇一看自家男人给自己出头了,算是挣回了点面子,再闹下去真的要出大事了,一般也就赶紧提提裤子,拨拉拨拉枯楚的衣裳,拢拢头发,拍屁股起来,见好就收了。</p><p class="ql-block"> 毕竟,泼妇只是为了闹闹,撒撒泼而已,哪能真的让自家男人去拼命呢。</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做鞋子</b></p><p class="ql-block"> 伏天,是乡下的女子们做鞋的时节。</p><p class="ql-block"> 入伏的阳光不那么干晒了,女子们就收拾出做衣服剩下的布条来,把一块块布条用面糊抹在一起,晒成厚布片,这一过程叫打夹纸。这厚布片一层层纳在一起就是鞋底了。感觉里打夹纸也是很有仪式感的活儿,像是过年贴春联一样,在铁锅里搅半锅面糊,把布条一块块叠在平整的木板上,女子们认真打夹纸的表情不亚于写春联,认真极了,布条贴得很是均匀,整体看上去也很方正,贴好了就把木板搬到既有阳光照晒又通风的地方,等夹纸干巴了取下来做鞋子用。</p><p class="ql-block"> ∵ 伏天的阳光真是适合女子做鞋子,就拿夹纸来说,经了潮润润的阳光照晒就像一块可吃的煎饼,唤起人们的爱惜,它不是翘起的那种干裂,也不是服帖的那种沉闷,就是恰到好处地晒好了,就是觉得在它上面穿针引线特别麻利,用手轻轻一拉,夹纸就从木板上拿下来,很是轻松。</p><p class="ql-block"> 有了夹纸就算有了做鞋的料子了,几块夹纸放在宝盖柜上,日子莫名就踏实,女子拿起夹纸来掂量,以它的轻重和大小衡量哪块做大人穿的鞋,哪块做孩子穿的鞋,不识字的女子打算这些活儿的时候,就像识字的女子写文章一样,算是在组织素材策划布局了。</p><p class="ql-block"> 巧实的女子比划着孩子的脚就知道裁多大的鞋,通常比去年的多出一圈来就行,也有愿意找个现成鞋样的,去与自家孩子年纪相仿的人家去找一个鞋样回来,心里就有了底儿,之后在夹纸上横竖比照,是横着剪省夹纸还是竖着剪省夹纸,算好了再下剪刀,被裁剪下来的夹纸就没用了,成了故乡人常说的“破扑尺”,收集在角落里,等街上收废品的人喊“收破扑尺、烂套子”的时候去卖掉,或者换碗的人来了把“破扑尺”换成碗。</p><p class="ql-block"> 做鞋底用多少层夹纸真是因人而宜,很小的孩子用一层就够,会跑的孩子用两层,一层就觉得硌脚,大人就用多了,三四层是做布鞋的标准,若做棉鞋还要加一层,那层与层的厚度也不同,女子们都能准确地判断出什么人的鞋子用多少夹纸,别看她们节俭,在做鞋子上可不凑合,保证家人穿上得舒服。</p><p class="ql-block"> 故乡女子没有午睡的习惯,上午下午忙地里的农活儿,中午这段时间是舍不得浪费的,她们相约在通风的巷子里做鞋底,午饭一扔碗就出来了,有端着线笸箩的,有提着蒲礅儿的,也有利索的女子只带着鞋底出来,鞋底上绕着针线,手指上戴着顶针,针锥在口袋里装着,往人家的门台上一坐,就“嗤嗤”地纳起来了。</p><p class="ql-block"> 有的女子要做许多鞋子,注重实惠,把鞋子纳结实了就行,有的讲究漂亮,每一层夹纸的边儿都用白布包好,那白布可不是粗糙的白棉布,是一种叫“包头布”的布,细腻,结实,专一用来包鞋底边儿的,那样的鞋子穿上了给人提升不少气质,确实比颜色斑驳的鞋子好看许多,只是包边儿也很费时间,一般女子不去费心给鞋底包边儿。</p><p class="ql-block"> 大小一致的几片脚样的夹纸用线缝在一起后,就需要密密麻麻地纳了,这和绣花就完全不一样了,绣花是蜻蜓点水,很随心,纳鞋底是蜜蜂采蜜,一点轻快也来不得,那情形倒像孩子在本子上写作业,一行一行一字一字地写下来,但每一笔画都用着雕刻的力气,针是纳不动的,先用改锥扎个小孔儿,再用针从小孔儿里穿过,也不是轻松穿过,还要让针眼儿的那端在顶针上顶一下,感觉抹点油容易穿过去,女子们慢慢摸索出经验来,每穿一个孔儿之前就把针在头发上抹一下,很多时候这个动作是她们心理上的结,即使老奶奶头发很少了,即使抬上去的手根本没接触到头发,感觉里也容易穿过去了。</p><p class="ql-block"> 万事开头难,事情不怕慢,只要开了头就有希望,诸如此类的语言特别适合用纳鞋底来诠释,一个大中午可能只开头纳了几行就该去劳作了,那也是开启了工程,有时间了就纳两针,再留意鞋底时惊诧它即将纳好了,脚心那个地方因为不紧紧接触地面,是可以纳松散针数的,别看这松散的几针,大大提高了纳鞋底的速度,纳完了脚心的松散针,就像在庄稼地里锄草突然锄到了地头,心情愉悦到极致。</p><p class="ql-block"> 女子们在伏天做鞋子,伏天出汗的手适合纳鞋底,冬天不行,西风一吹,手都是干裂的,女子们舍不得抹凡士林与雪花膏,干裂的手干活都出血,是经不得纳鞋子这出力活儿的,春天的天气是往暖处走的,有过年的新鞋垫底儿,心里没有恐慌感,秋天是收获季,顾不上做营生,只有伏天最好,白天时间长,不用在煤油灯下着忙,利用好白天时间就能做出鞋子来。故乡还有一个说法叫“秋风凉了,懒老婆子着了忙了”,意思是休歇一夏天的人,做不上秋天的衣物,秋风一凉,家人该穿了而柜子里没有,女人自然就着急了。这些原因形成了一代代故乡女子和伏天的约定,到了伏天就做鞋子,笸箩里的鞋底就这样一天天多起来了。</p><p class="ql-block"> 有了鞋底,上鞋帮就容易了,鞋帮的料子也是打夹纸打来的,无非是薄些,无非是最外面糊一层新布,或深色或艳色,黑色蓝色给大人做,艳色给孩子做,鞋帮的模样也决定了所做的鞋是方口鞋还是绑带鞋,方口鞋看上去露着方方正正的脚面,方口鞋穿着简单,一蹬就行,也叫懒汉鞋;绑带鞋是鞋邦两边用一根线串起来,多是女子穿。</p><p class="ql-block"> 上鞋帮就找到绣花的感觉了,与鞋子接触的地方要细细地凹在里边,外边看着顺溜才行,看得见的鞋邦边要用细布缝好,让人看着舒服才行,就是鞋带子也是缝了边儿的,潦草不得,鞋子特别彰显女子的营生水平,鞋子做不好不仅影响做鞋人的技术,还影响穿鞋人的形象。</p><p class="ql-block"> 鞋子刚做好是紧巴的,要用小擀杖去鞋里撑开一下,或塞进碎布啥的,让鞋里的体积大一些,脚刚伸进去觉得略紧些,穿两天就合适了,越穿越舒适,穿着穿着甚至都觉得有些大了,也正好该洗了,水一洗布就收缩,鞋子就又合了脚。</p><p class="ql-block"> 做一双鞋子真不容易,大孩子穿了留给小孩子穿,每双鞋子都能穿出洞来,鞋底磨破了,鞋面磨破了,女子就给缝鞋面补鞋底儿,实在不能穿了才考虑用鞋子换碗,那时的碗多是用旧鞋子换来的。</p><p class="ql-block"> 秋风一凉,家家的宝盖柜上都放了新鞋子与新棉靴,棉靴的鞋底比鞋子的鞋底要厚一层,鞋面是在两层棉布之间絮了棉花的。那时,鞋面最好的料子叫灯芯绒,真是既结实又好看,家里有了鞋子与棉靴就打住放心团儿了,鞋做好了,长长的伏天也过去了,女子们用纳鞋子的方式留住了最美的光阴。</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爬树的孩子</b></p><p class="ql-block"> 农村的孩子小时候就爱爬树,尤其是到了少年,哪个乡村少年不会爬树呢?不会爬树的极少,如果男孩子不会爬树,小伙伴也会笑话你的。不要说男孩子了,就是村里的一些女孩子也会爬树呢。上树、爬墙头、上土坎儿,那是乡村孩子的专利和特长,也是家常便饭。</p><p class="ql-block"> 上树撸榆钱撸榆叶,上树打树籽儿,上树砍树枝,榆钱榆叶可以吃,可以蒸窝头贴饼子;树籽儿能卖钱,供销社收购;树枝上树叶喂兔子喂羊,不会爬树这些事儿都做不了,怎么能够帮助家里呢?那时候农村每个家庭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生活都比较清苦,靠山就得吃山,就得会爬树,什么榆树、槐树、橡树、柏树和洋槐树,都得爬上去,树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p><p class="ql-block"> 一般这些树也不是特别高,也就两三层楼那么高,再高就眼晕了,高高的白杨树是不爬的,实在太高了,树干也直溜,特别光滑,不好爬上去,再说白杨树的叶子兔子和羊都不喜欢吃;白杨树上的尖儿上有喜鹊窝,倒是想掏喜鹊窝,但那么高也只能望而生畏了。</p><p class="ql-block"> 站在树上就看到我们的村子,站在树顶上更是显得豪迈了,什么都看得很清楚,往远处看是令人心旷神怡的,但不能往树下看,往树下看就感觉眼晕,感觉树很高,离地面很远,所以在树上千万别往脚底下看,脚底下就是深沟,越看越觉得树很高,脚下很深。</p><p class="ql-block"> 说起爬树那都是老黄历了,如今老胳膊老腿了,有快五十年没有看到孩子们爬过树了,想再尝尝爬树的滋味,现在也没这个资格了,只好回味这种滋味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难忘生产队的大场</b></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是以生产队为单位的集体所有制形式,那时记得每个生产队都有一个大场,大场的主要作用,除了麦天打麦外,还在春末夏初时打菜籽,秋天时打黄豆、黑豆、绿豆等作物。同时大场也是我们小孩们的游戏广场和儿童乐园。</p><p class="ql-block"> 我们队的大场,建在村西南距村子有一里地的土岗上,足有三、四亩地那么大。每到暮春初夏时节,收割菜籽之前,生产队长安排社员们,用锄头把闲置一个冬季的大场浅浅地松一下土,先平整好地面。然后套上牲口,拉上石磙,后面再拖上树枝,把场轧实拖平。再到离场有二里地远的水库中挑水,用水瓢一下下把场泼湿。泼场是一个技术活,因为泼的太湿,会成了泥无法碾,过干会碾不瓷实,容易起皮。泼好后的场要等上半天,等水全部渗透到土里,地面有些半干。先撒上一层上一年打场留下的麦糠,然后套上牲口拉上石磙,一圈圈地转着碾平轧实。先从一个角开始碾,最后再转到这个角,就碾好了。这个过程我们那里叫䎭场,场䎭好后,把场里的麦糠扫干净,晒上两叁天就可以用了。</p><p class="ql-block"> 印象最深的是打麦时候,早上天刚蒙蒙亮,队长就招呼社员们去摊场了。摊场就是把拉到场里的麦子,用桑杈挑起擞开,均匀的摊到场里。一般要晒一上午,等中午吃饭以后,就可以碾场了。在等待碾压的时候,摊好的场既不怕太阳暴晒,也不怕小孩踩踏,它便成了蹦床、舞台、草地和沙滩。任凭我们不知疲倦地奔跑、打滚、翻跟头,也不会遭大人的责怪和批评。那柔软蓬松、散发着浓郁草香、麦香和土香味的麦场,见证了我们最纯真、最原始的童年快乐。</p><p class="ql-block"> 午饭过后,大人们就套上牲口拉着石磙开始碾场,由于场大,有时同时有几个石磙碾场。硕大的石磙后面还带着“捞扇儿”,“捞扇儿”就是一块扇形或半园形的石板,园心处有一孔,用一扁铁俗称“捞子”固定在磙框上,拖在石磙后面,加速麦籽脱落。“捞扇儿”上刚好可以坐一个小孩,我们小孩中间有胆大的,就坐在“捞扇儿”上,“享受”着儿童乐园般的待遇。有时大人为了赶活和出于安全考虑是不让小孩们坐的。</p><p class="ql-block"> 麦场经过几遍碾场翻场到起场,太阳快要落山时,扬完场,麦籽拢成堆。麦场便是我们小孩们的天下,欢快的叫声洒满了整个场地。翻着跟头;绕着场地跑圈圈;我们在那里钻麦秸垛、捉迷藏、做游戏,有时候还像模像样的跟着大人们去起场。或是趁着天黑前拿起大扫帚扑蜻蜓;胆大一点的还会跳到麦垛上躺一会,软软的,可舒服了,我们在尽情的释放着农村孩子“疯玩”的天性。一直等到夕阳西下,炊烟袅袅时,我们这些小孩才会在大人们的催促之下,依依不舍地回家。</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家乡没有空调,没有电扇,甚至连电也没有,记得我们的山村,还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才通上电的。炎热的夏天,夜幕降临了,东边天上的月亮跃出山头,挂上树梢,知了不停的在树上鸣叫,闷热的蒸气漂浮在空气中,屋里比屋外还热,蚊子叮咬,难挡暑气,去哪里过夜好呢?最凉快的地方当然是生产队里的晒麦场。男人们喝罢了汤(我们那里称吃晚饭叫喝汤),一手抱着打满补丁的薄被,一手拿着一领苇席,三三两两地向场上走来。寻块光亮空地,铺下席,半展开薄被,我们小孩们也拿着麻袋片铺在大人旁边的空地上,脱光衣服,放开四肢惬意地躺下去。四周了无阻挡,渐渐凉下来的小风从光身子上溜过,透出那种沁入心底的清凉。静谧的夜晚听着远处水库边的蛙声,看着满天的繁星,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上</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知青姑娘们的脸蛋儿</b></p><p class="ql-block"> 1970年夏天,我们村来了五位上海女知青,分配到我们生产队,她们被队里安排在大队武装部院子里,并置办全了所有的家具用具,她们要在这里扎根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p><p class="ql-block"> 这些姑娘的到来,在我们村引起了一场不小的波澜,她们那俊俏的脸蛋儿,吸引了村里百分之百的男人,看惯了皮糙肉厚脸蛋儿的庄稼人,乍一看城里姑娘们的脸蛋儿,每个人都会心跳加快想入非非,那些年轻人,那些老光棍儿的心,开始躁动起来,他们做梦都想多看姑娘们一眼,老光棍儿们幻想着从中选一个给自己当老婆,这大概就是小说里说的光棍儿妄想症吧。那些着急为儿子取媳妇的老人们也幻想着给自己选一个姑娘当儿媳妇。朴素的农民就是这样想的,当然这只是是他们一厢情愿罢了。</p><p class="ql-block"> 姑娘们上工的第一天,就像村里办喜事一样,队部儿前的老榆树下站满了看热闹的的人,她们第一次看到城里姑娘们那粉嘟儿嘟儿的脸蛋儿,那好看的花衣裳和齐茬茬的青年发,那些长嘴舌的老太婆们,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着那个姑娘更好看,哪个姑娘给自己当儿媳妇合适。那些姑娘们站在人群里并不害羞,而是几个人围在一起说说笑笑的。队长面对这尴尬的场面,只好圆场说,姑娘们,今天来这么多人都是来欢迎你们的。姑娘们只是呵呵一笑,没有说什么,其实她们心里明镜似的她们是来干啥的。这天队长给他们派了最轻松的活计。平整山坡一段洼路。她们在上山的路上,还有一群小女孩和俩傻小子跟在后面一直跑着,女孩子们嘴里一直喊着阿姨好!阿姨好!那俩傻小子也跟在后面随声喊着。</p><p class="ql-block"> 姑娘们刚出校门就过上了独立的农村生活。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哪干过地里的粗活儿脏活儿,一天下来,全身累得像散了架一样,经常对付一口饭吃拉倒。有时被子都顾不上叠就上工了。她们为了节省时间,还养了一只小狗,专门给她们舔碗儿的。她们说小狗舔完的碗好刷,后来乡亲们说那样会得传染病的,才把小狗送人了,姑娘们这样的生活,给那些惦记给自己找儿媳妇的老妈们提供了接近她们的机会,有的做些好吃的带着儿子给他们送去,并不断的夸奖着自己的儿子如何懂事,有的带着儿子去帮助她们干些杂活儿,例如挑水劈柴啥的。那时学大寨,搞农田基本建设,经常中午不回家吃饭,家家要送饭到田头,为了给子儿子晃媳妇。老妈们专门给儿子做好吃的送去,在这些姑娘们跟前炫富,以赢得姑娘们的芳心。还有的给姑娘们做好了饭让儿子给她们送去。这些姑娘们在这些热心人的帮助下,到也挺快活的,就是没有考虑过在这里找个如意郎君带回家。这也是姑娘们返城后给这群痴情妈妈痴情男青们留下的唯一遗憾。</p><p class="ql-block"> 那年春天她们加入了村里的文艺宣传队,从此我们村的宣传队成了十里八村的明星宣传队,就是村里演出,邻村的小伙子们从十几里地也要赶来,就是为了看这几个姑娘漂亮的脸蛋儿,这些姑娘们天生就是当演员的料,她们演啥像啥,本来就很漂亮的脸蛋再一化妆,就像仙女下凡,让台下的乡亲们赞叹不已。她们中有一个叫顾安的,不但长得漂亮,歌唱的也好听,说话声音就像银铃一样动听,演技也好,只要他出场就会掌声不断。队长每次演出都把她放在最后压轴,那些倾慕者们,只有看她演完最后一个节目才舍得离开。这个姑娘不知迷倒了多少年轻人,她成了十里八村男青的梦中情人。当然这些憨厚的农民儿子,只是心里惦记着她们,没有一个敢上前打招呼或表白的,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配不上人家。</p><p class="ql-block"> 经过多年农村生活磨炼的姑娘们,脸蛋儿开始发生了变化,由粉白变成了黝黑,就像我们村里的闺女一样,但她们的气质还在,显得更加成熟,更加健康。1978年姑娘们应召一起回了城。临走的那天乡亲们都集中在了村口送行,老妈妈们挎着篮子,把煮好的鸡蛋、玉米和白薯捎给她们的亲人,在村里这几年,乡亲们把她们当亲闺女一样看待,尽管有那多老妈和光棍儿们惦记着, 她们没有遭受过任何骚扰。那天姑娘都留下了激动的眼泪,感谢乡亲们多年来关照与爱护。姑娘们虽然进城了,但她们那勤劳的身影漂亮的脸蛋儿。</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nbsp;《&nbsp;&nbsp;泡&nbsp;&nbsp;&nbsp;&nbsp;饭&nbsp;&nbsp;》</b></p><p class="ql-block"> 在上海人的食谱中,泡饭的释义就这么简单:隔夜冷饭,加热水煮一下,或者干脆就用开水泡一下即食。</p><p class="ql-block"> 侬想白相做正宗上海泡饭,也侠气简单(极其简单),烧一锅水滚开后,把隔夜冷饭团倒进锅内,水再冒泡泡滚一些时用筷子把饭团搅碎,一分钟关火,汤汤水水,米粒硬渣渣特有嚼头,正宗上海泡饭出锅了,就介简单。</p><p class="ql-block"> 梁实秋曾以泡饭为题嘲笑上海人。有一次他到上海投宿一位朋友家,早起后朋友请他与一家数口吃泡饭,四只小碟子,油条、皮蛋、乳腐、油氽花生米,“</p><p class="ql-block"> 一根油条剪成十几段,一只皮蛋在酱油碟子里滚来滚去,谁也不好意思去挟开它”。</p><p class="ql-block"> 上海人的寒酸,被梁实秋一笔写尽。不过,要是梁老前辈在世的话,我倒要告诉他:端出四只碟子来吃泡饭,排场相当隆重呢!</p><p class="ql-block"> 吃泡饭,并不是上海人的主动性选择。在上海城区,工人阶级一大早赶着去轧公共汽车上班,根本没有时间烧饭熬粥,大多数弄堂房子里也不通煤气,老清老早生煤球炉不仅麻烦而且浪费,那么当家主妇就会多烧点饭,第二天早上开水一泡,让一家老小匆匆忙忙扒几口,嘴巴一抹出门,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p><p class="ql-block"> 当然,上海的工人阶级也可以到街头巷尾叫一碗阳春面,叫三两生煎馒头,或者买一副大饼油条再来一碗热乎乎的豆浆。但事实上,还是吃泡饭的日脚多。上海人穷归穷,也不会吃冷饭团,那是瘪三腔。</p><p class="ql-block"> 但泡饭之所以成为美食,是因为有过泡饭的小菜,上海人的花头经就出在这里。过去上海几乎每条小马路都有一两家酱油店,旧时称作“糟坊”,店里有酱菜专柜,玻璃格子内琳琅满目,走近,一股咸滋滋的香味扑鼻而来,这就是酱菜香。</p><p class="ql-block"> 萝卜头、大头菜、什锦酱菜、白糖乳瓜、崇明包瓜、糖醋蒜头、仔姜片、乳腐、醉麱等,还有一种螺蛳菜,长不盈寸,中有螺纹,小巧玲珑,微胖而一头略尖,像上海爱吃的小河鲜螺蛳,咬口极脆,是酱菜中的贵族。</p><p class="ql-block"> 白糖乳瓜是酱瓜中的“白骨精”,家里有人生病了,胃纳差,才会买点来过粥。每斤9角6分,经常吃是败家子行为。</p><p class="ql-block"> 上海人家吃得最多的还是乳腐,豆腐发霉长毛后实现华丽转身。这一家族分红白两种,均方方正正,表面沾有点点酒糟,酥软鲜香,老少咸宜。</p><p class="ql-block"> 还有一种玫瑰乳腐,腌制过程中加入大量玫瑰花瓣,花香袭人,售价每块一角,而当时食堂里一块炸猪排也只卖一角,可见老话不虚——“豆腐肉价钿”。</p><p class="ql-block"> 玫瑰乳腐在我家不常买,父亲偶尔买来后必定洒白糖、浇麻油,算是改善伙食,但每次都要被节俭成癖的母亲数落一顿,弄得他好生没趣。</p><p class="ql-block"> 后来生活改善了,首先在过泡饭的小菜上体现出来。除了酱菜,咸蛋、皮蛋也是泡饭的良朋益友,皮蛋以有松花者为佳,咸蛋以高邮出品者为上,夏天吃最爽口,磕出小洞,筷头一戳,红油吱地一下喷出来,什么叫幸福?这就是!</p><p class="ql-block"> 上海人还会自己做点过泡饭的小菜,比如干煎暴腌带鱼,干煎暴腌小黄鱼,还有一种骨刺很多、身板极薄的黄鲒,须重油炸至两面金黄,连骨刺一起嚼碎,鲜香满口!</p><p class="ql-block"> 油氽花生米也是过泡饭的恩物,又是很好的下酒菜,上海人就此送它一个美名:油氽果肉。对了,花生米还可以与苔条一起炸,俗称苔条花生,那是相当高级的了,上酒席也很有面子!日子继续好过,就吃起了咸鲞鱼蒸肉饼子。</p><p class="ql-block"> 去南货店挑一条身板硬扎一点的咸鲞鱼,斩成两半,加猪肉糜50克,讲究点的再敲一只咸蛋,旺火蒸透,挑开来吃,有说不出的鲜香。</p><p class="ql-block"> 泡饭搭档,此物当列前三甲。至于宁波人须臾不离的清风鳗鲞、黄泥螺、醉蟹、醉螺、蟹糊、虾酱等,口味一个比一个重,均是绑架泡饭的“黑手党”。</p><p class="ql-block"> 能干一点的主妇还炒一些时令小菜犒劳家人,春天,笋丝炒肉丝加点豆腐干丝,莴笋上市时,凉拌莴笋浇麻油,生鲜而松脆。</p><p class="ql-block"> 夏天胃纳稍差,榨菜肉丝就是开胃良方。秋天萝卜干炒毛豆子,毛豆子要炸至皱皮,萝卜干以浙江萧山出产最佳,切丁共炒,再淋一点点酱油,加一小勺白糖收汁,吃时咕叽咕叽响,欲罢不忍。</p><p class="ql-block"> 冬天新咸菜上市,炒肉丝冬笋丝,鲜爽清香……</p><p class="ql-block"> 今天,上海人的早饭有N种选项,可以吃生煎、吃小笼、吃小馄饨、吃菜肉汤团、吃锅贴、吃面筋百叶汤配烧麦、吃咖喱牛肉汤配葱油饼、吃鸡粥配白斩鸡,吃葱开面配鸡鸭血汤、吃焖肉爆鱼双浇面,但泡饭是永远不会背叛的。</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特别馋,盼望过年吃大鱼大肉,初一早上吃宁波汤团,初二早上吃八宝饭,初三早上吃糖年糕,到了初四早上就吵着要吃泡饭了,这就是泡饭的魅力!</p><p class="ql-block"> 有些大老板身价数亿,有时候还会叫保姆用开水泡碗泡饭解解馋。这是上海人的味觉基因。虽说今天已经到了吃啥有啥的好时光,但上海人还是守住了吃泡饭的底线。</p><p class="ql-block"> 吃泡饭不宜上大荤,过泡饭的小菜应该简约清洁、干脆利索,以咸鲜味为主,这才能将米饭香衬得清清白白。</p><p class="ql-block"> 我有一个朋友,入行四十年的糕饼师,连法国、日本同行都要敬他三分。有一天我问他早上最喜欢吃什么?这位吃遍全球的糕饼师斩钉截铁地蹦出俩字:“泡饭”!</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扒碗补锅 镪剪子磨菜刀的</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小丁师傅</b></p><p class="ql-block">  “扒盆补漏锅”、“镪剪子嘞磨菜刀”……随着抑扬顿挫,清晰嘹亮,充满磁性的一声连一声的吆喝灌进耳朵时,乡亲们知道是手艺人李师傅又来村里了。</p><p class="ql-block"> 这方圆十几个村庄,没有谁不知晓小丁师傅大名的。反之,谁家锅门口朝哪也没有他不知道的。由此可见,他对乡亲们抑或是乡亲们对他的熟稔程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p><p class="ql-block"> 小丁师傅,三十五岁多点,家住宿县丁楼村,细高挑的个头,留着三七分的发型,衣着虽旧,但整洁利索。他开始挑担子,后来骑的金鹿牌自行车,车把上、大杠上、后座上分别驮挂着他干活用的各式物件。每天走街串巷,遛乡吆喝给乡亲们干些“扒盆磨刀”的手艺活。在七十年代中期,能干点营生挣些钱,思想也够超前的了。特别是在“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思潮余温还未尽散的情况下。</p><p class="ql-block"> 丁师傅有好几手绝活:钝了的菜刀,不锋利的剪子,破损的盆盆罐罐,烧漏的锅底,都能在他的手里化腐朽为神奇,变废为宝。每当他开始干活时,周遭总是被围成一个圈,其中观众当以孩童居多。看他行云流水似的操作真是精神享受的过程。接过摔成两半的陶盆,只见他先用细绳把破裂的盆对好缝捆扎好,用自制的木头手钻(一个约二十公分长的细圆木,底端嵌入用钢钉磨好的钻头,用弓形拉杆上的绳子在钻顶缠绕两圈,手摁着木钻开始来回拉动)在破缝的两边对称均匀钻好不深不浅的孔眼后,用铁条打制成长度相等,中间扁,两头呈九十度的勾就是铆钉了(也俗称扒锔)。先把铆钉的一头摁到孔眼里,另一头再用小铁锤轻轻敲打进孔眼里。铆钉比实际钻的孔眼距离要稍稍短些,那样铆上的钉才有拉力,裂缝才能扒得更加严实。最后在裂缝处里外填抹上石膏,晾干后就可继续使用了。</p><p class="ql-block"> 钉在盆上的一排排铆钉就像古装上用布料缝制的衣扣,既整齐又精致。修复好的陶盆尽情展露着“残缺美”。从开始到完工,围观的我们还没看过瘾,李师傅就完美地把破裂的陶盆收拾停当交给人家了。要是能像现在拍短视频或抖音快手,把李师傅操作的过程拍录下来传到网上,绝对是妥妥的网红一枚,霸屏那是一定的了!</p><p class="ql-block"> 经他修磨过的菜刀或是剪子,都刃利无比,极其耐用。他的技艺水平深得乡亲们的认可与钟爱。</p><p class="ql-block"> 一个末伏的下午,丁师傅遛乡路经后庄村的一处沙河时,忽听有洗澡孩子的呼救声。他慌忙撂下自行车,衣服鞋子都未来得及脱就跳进河里救人。在救出第三个孩子时,他费尽气力用手托举着,上面的那两个孩子拼命往上拉,孩子刚爬上去没一会,因坡陡加上来回折腾引起了坑涯塌方,丁师傅被泥沙裹挟着沉入更深的水中,耗尽气力的他再也没能从水里上来。不远处的自行车也正绝望地在躺倒在地上,干活的物件凌乱地散落一片。只是再也等不来收拾它们的主人了。</p><p class="ql-block"> 十里八乡赶来送行的乡亲目睹此情此景恸哭声此起彼伏。这哭声既可怜尚且年幼的孩子,更悲惜好人英年早逝。丁师傅更带走了众乡亲们对他深深的眷恋之情!</p><p class="ql-block"> 之后好长好长一段时间,乡亲们恍惚了大半年都没能从丁师傅突然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谁家里再有需要磨刀扒盆的活计,即使望眼欲穿,声声呼唤却也再难唤回丁师傅那可亲的笑脸。</p><p class="ql-block"> 令人欣慰的是,那三个被李师傅以命相救的孩子长大后都很有出息,他们谁都没有忘记。</p><p class="ql-block"> 作为走街串巷的手艺人丁师傅,活着的时候用坦率真诚和精湛的技艺赢得了尊重,离去的时候用舍己的行为激励着十里八乡的乡亲直到今天。虽然他极其平凡,但他又是何等伟大!</p><p class="ql-block"> J师傅,您举手投足的影像已深刻镌入了乡亲们的脑海里,您从未离去,更未走远,您永远活在乡亲们的心间。</p> <p class="ql-block"> 小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夜啊,夜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没有星星,没有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只有这一条小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静静地躺在那荒野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走啊,走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也许这小路没有尽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既然我已失去一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就向前走,向前不回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们当年的真实写照,城市回不去了,只能是回到农场。我们是七四,七五届的毕业生,相对于六十年代老知青来说,被称呼为新知青。新知青们面对老知青的酒后悲恸哭喊:我要回家,我要回城…迷茫又惊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六十年代就已经来到宝山的哥姐们,他们把青春都已献给了宝山,大部分成了大龄青年,出路在哪里?哪里是出路?他们苦闷彷徨,跌跌撞撞,寻找出路。有的人追求“自由”,走上不断逃港,被绑着遣返回农埸,又逃港,又被绑着遣返回农埸。有的人以生病为由,窝在城市的一角,成了城市三无人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有的哥姐以朱克家,邢燕子为榜样,扎根山区,落户山区,和当地农民结婚,为贫下中农生儿育女,传宗接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于是,新一代小农民奔跑玩耍在阳光照耀下的松林之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是一群探头探脑在农场卫生室门口,伸出小手向我讨要酵母片当零食的小女孩,也是坐在自家门口的大石上,等待父母收工,被北风冻得浑身发紫,饿得发昏的小女孩。她们也是知青叔叔姨姨传递爱情的小信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山岚的美,催生了他们这一群在苦难面前却不知苦是何物的一颗颗父母阿姨的掌上珍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他们是大山的孩子,松林的孩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山坡上的松林敝开怀抱,让她们尽情玩耍。掉落些许松塔,让他们去惊喜发现,捡入竹篮。他们无忧无虑,跳跃在天地之间,松坡上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她们身上,有父母爱与信仰的种子,知青阿叔阿姨们共同呵护,这一小群小精灵的欢声笑语,象天籁之声,给父母,给阿叔阿姨带来了无尽的欢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每逢他们在我面前奔跑之时,我总要叫住他们,帮他们擦擦小脸上的沾上的脏泥汗水,整整小衣衫,他们也总会仰起小脸 “林佳姨,给我一颗酵母片,好吗?” “三颗爱么?” 我笑着说,“爱,爱,爱” 他们欢呼雀跃,为这多给的二颗酵母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从心底里爱他们,愿他们平安长大,愿他们的未来,超越父辈。宝山的旷野,松林,阳光,雨露让幼年的他们铸就了坚强美好的品格,更好的完成自己的人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相信: 他们会长大,他们会平安地长大!他们的未来比我们好,好到足以涵盖他们的父辈,超越过我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事实果真如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在北京逝世。当天,我们全体知青赤足,冒着烈日,步行几公里山路,到公社参加追诏会,除了悲痛,脚板渗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七年八月,邓小平恢复了领导职务,对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进行重新界定,把中国文化教育的断层而产生的结果进行讨论,恢复高考重新提上了议事日程,订立了新措施,凡未满三十岁的高中毕业生,不论现届往届,都可以参加高考。新的口号是 “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农埸要支持知识青年参加高考,要腾出时间让知青去复习。知识青年的春天到来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从一九七七年起,不断有知青从宝山走向各类院校,走向部队,走向工厂企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些经受过血泪洗礼吃过苦的人,在新的环境,新的工作岗位更具备勇于担当,忠于职守的品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们还会回来,宝山。</p> <p class="ql-block">知青岁月 抹不去的记</p><p class="ql-block"><img src="https://ss2.meipian.me/users/3645101/bfa1e3b931a351191e13392d7dcc1497.jpg?meipian-watermark/bucket/ivwen/key/dXNlcnMvMzY0NTEwMS9iZmExZTNiOTMxYTM1MTE5MWUxMzM5MmQ3ZGNjMTQ5Ny5qcGc=/nickname/6ZuF6Iy55Lqr6ZiF5Lq655Sf/userid/MzY0NTEwMQ==/sign/deb4c6f4feda6509c2ee4038df71384b%7cimageView2/2/w/750/interlace/0/q/80"></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是出生在一个特别时代的五零后,说她特别就是我们这一代人有着特别的经历,有着一段特别的人生,也让我们有了特别人生的标记,这就是“知青!“知青让我们这一代人刻苦铭心,有着无法抹去的记忆!!</span></p><p class="ql-block"><img src="https://ss2.meipian.me/users/3645101/449061be96d914432c3b533b15b1b1ed.jpg?meipian-watermark/bucket/ivwen/key/dXNlcnMvMzY0NTEwMS80NDkwNjFiZTk2ZDkxNDQzMmMzYjUzM2IxNWIxYjFlZC5qcGc=/nickname/6ZuF6Iy55Lqr6ZiF5Lq655Sf/userid/MzY0NTEwMQ==/sign/deb4c6f4feda6509c2ee4038df71384b%7cimageView2/2/w/750/interlace/0/q/80"></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下乡前的一段时间里,妈妈总是嘱咐我,不要在乡下处对象,要好好的劳动,好好的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和生产对的社员搞好关系,和户里的同学团结一心,别搞帮派等等,妈妈的嘱托至今还记忆犹新。</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20px;">知青虽然艰苦,但磨练了我们坚强的意志。教会了我们怎么做人,怎么在极其困难的环境中生存,也教会了我们踏踏实实做人的品格。</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20px;">在集体户五个年头的磨练,不仅仅是身心的磨练,更是意志的检验。</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img src="https://ss2.meipian.me/users/3645101/52ed8eb3974e08396aff652bdb89400e.jpg?meipian-watermark/bucket/ivwen/key/dXNlcnMvMzY0NTEwMS81MmVkOGViMzk3NGUwODM5NmFmZjY1MmJkYjg5NDAwZS5qcGc=/nickname/6ZuF6Iy55Lqr6ZiF5Lq655Sf/userid/MzY0NTEwMQ==/sign/deb4c6f4feda6509c2ee4038df71384b%7cimageView2/2/w/750/interlace/0/q/80"></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20px;">五十年前的知青岁月,我们集体户同学同睡一铺炕,同吃一锅饭,想想那时候,也挺有意思的,集体户养鸡🐔养猪🐷,根本就不用人管理,鸡蛋下了不少,但我们根本没有真正吃过一顿鸡蛋糕,更谈不上煎蛋饼了。公社下派干部总上我们集体户吃饭,好吃好喝的都留给那些干部们。估计那时候我们也要和他们打好关系啊。但我是没有沾光,也不会打溜须。</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img src="https://ss2.meipian.me/users/3645101/f6eac4cd58dc9a754e95485d67712cda.jpg?meipian-watermark/bucket/ivwen/key/dXNlcnMvMzY0NTEwMS9mNmVhYzRjZDU4ZGM5YTc1NGU5NTQ4NWQ2NzcxMmNkYS5qcGc=/nickname/6ZuF6Iy55Lqr6ZiF5Lq655Sf/userid/MzY0NTEwMQ==/sign/deb4c6f4feda6509c2ee4038df71384b%7cimageView2/2/w/750/interlace/0/q/80"></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20px;">拿出过去的老照片,看着心酸,傻傻的样子,那时候我们穿的就是清一色的白衣服蓝裤子,黄衣服黄裤子。几十年没有买过所谓的雪花膏,也不懂什么叫化妆品。现在到觉得那个时候的朴实确实是简单的美!生活虽然艰辛但每天的心情基本都是美滋滋的,因为我们集体户的人,很少</span></p><p class="ql-block"><img src="https://ss2.meipian.me/users/3645101/5ac88f9e81b162bbfd8d0cd94d13d9bd.jpg?meipian-watermark/bucket/ivwen/key/dXNlcnMvMzY0NTEwMS81YWM4OGY5ZTgxYjE2MmJiZmQ4ZDBjZDk0ZDEzZDliZC5qcGc=/nickname/6ZuF6Iy55Lqr6ZiF5Lq655Sf/userid/MzY0NTEwMQ==/sign/deb4c6f4feda6509c2ee4038df71384b%7cimageView2/2/w/750/interlace/0/q/80"></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20px;">实在是有太多回忆不过来的东西,如果认真去写,可要下一番功夫,五个年头,人生有有几个五年?</span></p><p class="ql-block"><img src="https://ss2.meipian.me/users/3645101/e199dad6789c0e1e87072cd37a010ce2.jpg?meipian-watermark/bucket/ivwen/key/dXNlcnMvMzY0NTEwMS9lMTk5ZGFkNjc4OWMwZTFlODcwNzJjZDM3YTAxMGNlMi5qcGc=/nickname/6ZuF6Iy55Lqr6ZiF5Lq655Sf/userid/MzY0NTEwMQ==/sign/deb4c6f4feda6509c2ee4038df71384b%7cimageView2/2/w/750/interlace/0/q/80"></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20px;">沧海桑田,岁月流金,方显人间真情。这句话在我们集体户没有展现出来,我们集体户的人从一开始就是无论抽回城里参加工作的,还是推荐上大学的,没有一人回去过集体户看看。</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20px;">所以大家分开至今都没有任何人的消息。即使曾经有过微信联系也亲近,为什么😣?理解不了。</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联系集体户的同学,希望大家建一个微信群,希望能找个机会大家聚一聚,可是,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不解?特别是有的男同学耿耿于怀当年的那些沉年往事之中,有太多的误解解不开,造成彼此的伤害,我觉得就是太小气,太计较了。</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20px;">五十多年过去了,我也渐渐淡定了许多,但集体户同学每一个面孔还会时不时出现在我的眼前。因为我珍惜这一段特别人生的经历!我珍惜!他们可能不懂我的心结,我不懊悔,或许性格不同的人都在我们集体户里让我遇上了。</span></p><p class="ql-block"><img src="https://ss2.meipian.me/users/3645101/2c5b7993a7e856c76e614b5686b4ada5.jpg?meipian-watermark/bucket/ivwen/key/dXNlcnMvMzY0NTEwMS8yYzViNzk5M2E3ZTg1NmM3NmU2MTRiNTY4NmI0YWRhNS5qcGc=/nickname/6ZuF6Iy55Lqr6ZiF5Lq655Sf/userid/MzY0NTEwMQ==/sign/deb4c6f4feda6509c2ee4038df71384b%7cimageView2/2/w/750/interlace/0/q/80"></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想等我有时间静下来好好的回忆一下我所走过的路程,虽然没有辉煌的成就,但平淡中还是有很多有趣的值得回味的东西。</span></p><p class="ql-block"><img src="https://ss2.meipian.me/users/3645101/01dfab4499f6de921f81326828c8b158.jpg?meipian-watermark/bucket/ivwen/key/dXNlcnMvMzY0NTEwMS8wMWRmYWI0NDk5ZjZkZTkyMWY4MTMyNjgyOGM4YjE1OC5qcGc=/nickname/6ZuF6Iy55Lqr6ZiF5Lq655Sf/userid/MzY0NTEwMQ==/sign/deb4c6f4feda6509c2ee4038df71384b%7cimageView2/2/w/750/interlace/0/q/80"></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 20px;">今天写的虽然简单,但我觉得很明了,写出了我对集体户同学的想法和思念。或许有一天我会实现我的梦想和集体户同学见上一面。好好叙旧。</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知青返城</b></p><p class="ql-block"> 山下乡的号召,使大批的青年学生从城里涌向农村。“活蹦乱跳的学生们,到了农村要苦干”,各级干部都是这样说,因为凭老茧能上大学。不多日一身黑黝的皮肤和农民没有什么两样了。但生活上却不如当地的农民。一年365天有100天左右没有口粮,没菜吃,煮饭里面撒把盐,还经常自慰:比老前辈们好多了。最苦的是阴雨天,淋湿的柴怎么也烧不着,满屋烟呛得眼泪直流,经常是同伤心泪一并淌出。</p><p class="ql-block">学干农活,技术要求并不高,关键在耐力,这些正处于青年发育期的孩子们哪能经受得起那般劳力的考验。许多血气未刚的男知青依仗平时锻炼有点劲,不受同龄农民的轻视,于是打赌赛挑、赛扛、赛挖,却总是赛不赢,晚上腰酸背痛,自己咽下苦水还得蜷在灶下烧饭,饭没烧好,那些农村青年来串门。</p><p class="ql-block"> 难熬的是夜晚,农村无电,昏暗的土制灯看书真有点凄惨的味道,想读书,不时传来冷嘲热讽:“大学生不也去了农村,手不能提,肩不能担是要变修的。”听了那些话心灰了,再者第二天一早还得上工,体力又不允许,百感交集,理不出头绪来,弄包丰收香烟腾云驾雾、昏昏头脑。</p><p class="ql-block"> 人们说青春是美好的,可虽有“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在激励,但现实太难熬。知青们不知传播力怎么那么强,《知青之歌》很快地传遍每个知青的耳际。那真实、牵心的歌词,抒情略带忧伤的曲调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大家唱啊、唱啊,一遍又一遍地含泪唱,不知是哭还是唱。</p><p class="ql-block"> 一代人拥有一代人的歌,现在年青人一会儿追星四大天王,一会儿拜月小虎队,而要老插们的说法,《知青之歌》不管什么人唱,都是最动听的,因为每一个音符,每一个节拍,每一段词句都牵着他们的心。</p><p class="ql-block"> 知青们在农村少则几年,多则几十年,风雨沧桑,有的经历了家人离去的悲伤,有的在农村凑合成家,大多数人和城市家庭多少留有难以愈合的鸿沟,老插们费尽周折,终于回城了。回城后发现,农村不是自己待的地方,城市也不是自己待的地方了。在农村的岁月里,磨出双手和双脚的老茧、粗胳膊粗腿、黝黑的皮肤,当年作为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的标志,进城后,城市与他们无缘了。大街上双双相貌俊俏、皮肤白皙的情侣轻松地闲逛在马路上,少男少女在酒吧舞厅纵情地歌舞。而老知青们呢?在自身哪还能找到青春的气息,甚至想找件合体的衣服都很费劲。刚回城,似难民,破床旧箱子,逃也似的回了城。而不是当年想象的有朝一日将衣锦返城,凯旋还城,这似乎是很多人也曾想过。 </p><p class="ql-block"> 50多年过去了,知青们难以忘怀那段蹉跎岁月,那时的确是几多甘苦、几多磨难呵。岁月的流逝,这些知青都已步人中年,都市的生活,使原先甘苦相依的插友们各奔东西,难得一见。经常回首往事,只是梦里牵绕,患难弟兄、姐妹们何时能得以一聚,相叙别后之情。今天的老知青们在国家经济腾飞之时正处于挑大梁年龄,有在中央各部、省、市、县担任领导职务的,有在各行各业中起到中坚作用的,更有很多没有落实好工作的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了,搞起个体户,腰缠万贯也算是小数字了,但也不乏有些现在生活还在艰难之中。他们不仅在事业上是中坚,在家庭生活中上服侍老,下教育小,上还老的感情、养育债,对下将用百般的爱抚来弥补自己青春所失去的。他们百倍珍惜自己今天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一位曾插队40多年的知青现任大学讲师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个时候,我们多年轻,被誉为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以为信念坚定正在创造一个新世界。可是,当红卫兵袖章火一样的霞光倏然消逝,我们从狂热的风云里掉到现实的地面上来,立即陷入从未有过的迷惘,荒废了学业,浪费了青春,意识到我们将命运无情地摆弄。一个人可以为自己的某些过错或过失后悔,却不必为人生道路后悔,插队岁月我们毕竟挺过来了,浪费、失去的青春我们挽不回来了。”</p><p class="ql-block">  不后悔!是啊,人生没有后悔药,不后悔,是更好地面对着现实,面对着明天,珍惜今天,如今的年轻人也许无需理解老插知青的昨天,但是,老插们的昨天毕竟是他们今天不可分割的青春流。百万知青们经受住了历史、时间的变迁,在社会广场中崛起一座力和美构成了群雕,他们虽是时代的弃儿,但他们更是时代的强者。愿他们生活得更美满、更潇洒些,拿出往日的劲头和热情来担负起这中坚重任。</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十年蹉跎岁月</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五十年后终生难忘</b></p><p class="ql-block"> 滚滚红尘,时光留不住我们的青春岁月,留不住我们的人世沧桑,但唯一能留得往的是我们那些最美好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50年过去了,我们知青已不再年轻,曾经揪扯着亿万人心扉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也逐渐远去,成了被许多人淡忘的历史。</p><p class="ql-block"> 可是我们不愿这段历史被人忘记。因为她是我们用青春与激情,用汗水与泪水,甚至是用鲜血与生命写就的,我们这一代为此付出的太多了。</p><p class="ql-block"> 还记的当年,帐篷汽车扬着一路尘土,载着我们这些带着青春的激情与热血,带着对前途的理想与憧憬、无知与懵懂的青年开始了人生的新起点。</p><p class="ql-block"> 我们踏上了遥远而陌生的土地。豆蔻年华的我们一起在这里留下了奋斗的足迹、汗水和青春。我们在这里第一次了解生活,第一次懂得人生。我们苦过、乐过、哭过、笑过;欢乐和眼泪,苦难和艰辛,汗水和鲜血,光荣与梦想伴随着我们成长。</p><p class="ql-block"> 曾经有过的辉煌,曾经有过的苦难都化成了笑容和泪水,抅成了我们知青生命的底色。</p><p class="ql-block"> 在上山下乡的岁月里,我们春播、夏锄、秋收、下河修水利、挖水堀,我们吃窝头、吃红芋饭,红芋馍味实足的大饼、馒头就大蒜,喝从井里挑到田间地头的生水。往队里牛屋,打地铺,我们流汗、流血,付出了我们最美好的青春。正是这种艰苦劳动的环境,培养了我们勤劳踏实、坚韧不拔、自强不息、襟怀坦荡的知青精神。又正是依靠这种精神,我们在返城后的岁月里无论干什么工作,或成家立业,那怕是下岗、下海,再大的压力和困难都挺过来了,我们对的起国家和社会,对的起家庭,我们无愧于自己的一生。</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群就要奔7的老兄弟姐妹,结伴回到我们魂牵梦挠的土地上,重新留下我们50年后的身影,走访当年一起劳动老哥、小妹,游览绿水青山,圆了大家多年的梦想。</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  读后感</b></p><p class="ql-block"> “兄弟,感谢你用饱蘸深情的笔墨,回忆了当年让人难以忘怀的知青生活。那是一段当时觉得很迷茫、很枯燥、很无奈、很痛苦、很无聊的生活,而现在想起来,那又是一段很美好、很纯洁、很朴实、很真切、很幸福的生活哦。人生从那里起步,生活从那里开始,在那里,我们有过苦,有过乐,有过泪,有过错,而今全化成一杯浓浓的酒,历久弥香。”</p><p class="ql-block"> “兄弟,我们虽已过知天命之年,不管世事如何艰难,人情如何淡薄,我们也会一笑而过。大多时候我们都是“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的心境。但是读你的文章,我还是难以控制内心激荡的心情,我们并没有在一起下乡,也并非是同年知青,但这都不是问题,“知青”,有这两个字就足够了。天下知青是一家,无论地角或天涯!这种兄弟情义,必将跨越时空,传承于久远,与天地同在,与日月同辉!</p><p class="ql-block"> 兄弟,文章虽然暂告一段落,兄弟情缘却永远温馨,谢谢你,兄弟!前几天回复你文章时,胡乱填了一首词,杂乱无章,但很符合此时的心情,就用此做结束语吧。</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 采桑子</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读《知青岁月》有感</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谁翻乐府知青曲,风也潇潇,雨也潇潇,落花飞尽有榆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逍遥,梦也逍遥,兄弟情缘岂可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七十年代淮北农村吃饭情景</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儿行千里母担忧</b></p><p class="ql-block"> 知青的父母们,看到子女离开家,什么事都不会,还要自谋生路做农活,城里的娃娃们还未长大,到农村有很多不知道的农业知识、生活能力也很差,年少的我们许多事不堪重负,生活中也有很多的无奈,</p><p class="ql-block"> 如有公社干部到上海,自然都想尽力表现,目的就是让子女们,在当地能得到相应的照顾、或子女不吃亏。孩子被下放到千里之外的农村,上海的父母怎能不牵肠挂肚啊!这里面有一人个知青的父母在里面,父母淘神费力,为的就是子女在乡下才好放心、安全。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儿行千里母担忧啊!”</p><p class="ql-block"> 作为知青们,都较喜欢的公社干部到上海,礼仪上也应如此,周到就更不用说了。家长这么做,无非是想子女在那里方便些,说话做事在那里呆,不致受到阻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徐道峰是当年县委路线教育在桃园公社办公室主任,陪女10看完病后,当时我们公社的知青,在上的、不在上海的,都积极地陪着他父女到公园耍,最后在不知哪个餐馆吃了饭,并在相馆合影留念,记下了那个时代珍贵的瞬间特点。</p><p class="ql-block"> 大队书:记李书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生产队长曹化普</p><p class="ql-block"> 社员,大户,刘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曾在 那里安全走过近十个年头,凭着自己的运气,在推荐上大学政审未过关,而走了中专学校。后来得知,照片上这些父母的知青子女,也凭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都出来了,有了不错的前程和好的归宿。这些知青朋友们,真该感谢他们的父母,感谢为了他她们的前途,他她们的父母做出了最大的努力。虽然这些父母如今有些已经不在人世(包括我的母亲),这些知青应该感谢天堂的父母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当年中国的知青运动,声势浩大,席卷全国。在中国的历史平面上深深地轧出了不可磨灭的轨迹。水千条山万座,我们已经走过。我很喜欢关牧村的一首歌“青春的岁月像条河,岁月的河会唱歌,一支歌,一支难以忘怀的歌… …”人们有时喜欢回忆自己的经历,并不是他们喜欢这种经历,而是因为他们经历过,又特别是他们的青春豆蔻年华的艰难岁月,那都是刻骨铭心的,怎么会忘记呢?</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返城大逃亡</b></p><p class="ql-block">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夏娃亚当永久只是个传说......</p><p class="ql-block">  初恋的花蕾儿刚萌发,我们还没能好好享受爱情的甜美,一场急风暴雨的变故将其无情打落.</p><p class="ql-block"> 玉莲的父母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玉莲回沪希望有了转机,也就是有了"顶替"的机会,不久后她母亲的单位来了"商调"调令了.这就是说很快她也要离开这块给知青带来时代激情---生活艰辛---思想困惑的土地,回归到城里过上原本应该属于她生存的天地.</p><p class="ql-block"> 有点天真的我确实没预料到这形式急转直下的严重性,总以为眼前是鲜花盛开灿烂无限,生活一切都会是那么的春光明媚.可就是没想到初恋之花即将雕谢在这荒漠盐滩,一个伤情悲感的严寒之季即将来临!</p><p class="ql-block"> 玉莲在回沪小憩几天回乡后,再见到她时感觉她神态有些沉闷少言寡语.还有一个最大的变化就是有家人跟来"协助"办理调令事宜.这让我与她单独见面的时间都没有.</p><p class="ql-block"> 至此就有同学提示我可能会出现变故让我做好心理上的准备,因为这样的事在我们这发生的太多啦;一旦一方"上调"回城工作,另一方没离开的不久双方关系就有可能"解体",那时一张城市户口可是重要身份</p><p class="ql-block">  体现呢,严重的城乡差别可见一斑.电视剧&lt;孽债&gt;都有了家庭子女的为了回城还会分解这就是个很好的实例呀,这就是在特殊历史阶段出现的很自然的现象!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恋人乎?</p><p class="ql-block"> 这时我心中有数事情并不乐观,果然不出所料,玉莲在家人的"关怀"下就是没有时间和我单独聚一下,就是见面了也在家人的*族拥*下只匆忙点个头打个招呼就过去了,态度变得冷漠.我明白事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都是离乡背井的知青都有这样的思归情结,她人的转变及选择不能去责怪,是特定历史条件下自然而然的本能选择.在这问题上可能还说不出谁的是与非!</p><p class="ql-block"> 这时我心中有数事情并不乐观,果然不出所料,玉莲在家人的"关怀"下就是没有时间和我单独聚一下,就是见面了也在家人的*族拥*下只匆忙点个头打个招呼就过去了,态度变得冷漠.我明白事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都是离乡背井的知青都有这样的思归情结,她人的转变及选择不能去责怪,是特定历史条件下自然而然的本能选择.在这问题上可能还说不出谁的是与非!</p><p class="ql-block"> 终于几天后玉莲离开了农场,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悄然无声从我视野中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那座老桥与天上那弯残月……</p><p class="ql-block"> 别啦玉莲,您可以抹去曾经的经历记忆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我却会把这段经历深埋进心田深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知识青年返城运动</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上山下乡的记忆</b></p><p class="ql-block"> 我从一九七O年下乡到一九七九,已历时十年。这十年中,“知识青年”也从大规模上山下乡,开始走向大规模的返城。</p><p class="ql-block"> 在返城运动的过程中,“知识青年”这个群体开始分化。由相同的称呼变成了大学生,兵,干部,工人,医生,售货员,等社会职务的称呼。从农牧区回了城还没找到工作的,被称为待业青年。这些待业青年都是已经接近三十岁的人了,不可能总待在家吃闲饭,城市临时活就大部由他们包了下来。什么清洁工,护理工,建筑小工,保卫工,等这些城市脏活累活,到处有了这些人的影子。知青身份的变化显示了家庭地位的高低,知青进入到社会各层面,有了等级之分。仍然留在农牧区的已为少数人,仍被称为知识青年。</p><p class="ql-block"> 我的家庭是最没背景的,在回城的大潮中我人只有经历了才懂得其中深刻的道理。</p><p class="ql-block"> 回城知青干什么工作,与自己家庭有极大的关系,这可不象下乡时,家庭有背景和无背景的同等对待。回乡知青因家庭背景不同出现了巨大差距,行政机构,当兵,上学,企事业国营单位,大部被有背景家庭的子女占领。国营工厂一线工人,大部被有点背景家庭的子女占居。无背景家庭的子女,暂时为待业青年。仍在农牧区的,大部为家庭出身不好的子女,也被称为“可以教育好”的子女。这些人当兵上学进机关要被“政审”,这个政审就把这些人挡在门外。只有当牧民和农民不用政审,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在农村.牧区当农.牧民,或者回城待业,只能干些扫马路,清垃圾,当小工,干另活之类,那种高尚的工作了。</p><p class="ql-block"> 我和我的同学们,是一九七O年下乡或者回乡的。下乡到收入多些的公社和收入少些的公社,有的只是些贫富差距,这个贫富差距也是极小的。“知识青年”地位平等,没有高低之分。因为这平等的地位,也就没有了家庭的等级观念。有贫民的女儿,爱上高干的儿子的。也有将军的女儿,爱上贫民的儿子的。这个群体在接受再教育时,因为都是平等的,相同的命运使许多层次不同家庭的子女结合在一起。回城之后出现了职位和地位的变化,有了高低之分,有了不平等的身份和社会职位。于是,“知识青年”的悲剧,由此便大量的产生了。</p><p class="ql-block"> 我的同学中,有十几名去当兵的,有十几名去上大学的,有十几名当工人和售货员的,这在当时是走向了高人一等的他和她们。也还有几十名仍然在农.牧区当农.牧民的,几十名进城后在家待业的,这在当时是仍在底层挣扎的他和她们。</p><p class="ql-block"> 当了兵,上了学,招工当了工人的他和她们,有的甩掉了仍在底层的他和她们。这些仍在基层的她和他们,见到当时那些同命运的人高升了,心中本不平恒。又加上了被爱人的抛弃,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有的人承受不住,得了精神病。</p><p class="ql-block"> 现在,有人为北大荒的“知青”精神病患者,建了一所精神病疗养院,有三百多张病床。仅一个北大荒,就要三百多精神病患者,这足可以证明,当时的这一部分“知青”在肉体和精神上,承受着多么大的痛苦和压力。回城潮对这一代“知识青年”的不平等待遇,可都是人为造成的。把不平等强加在这一代人身上,造成了这一代人的痛苦。下乡时是争先恐后兴高釆烈的,回城却是极其痛苦的。没有人为这些人所承受的痛苦同情,没有人为这些人所承受的痛苦负责任。</p><p class="ql-block"> 我虽然比同龄人,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比同龄人,受到了太多不平等的待遇。比同龄人,过早失去了家庭的温暖和照顾。比同龄人,失去了爱情和爱的权利。我失去的太多!太多!我很庆幸,我没得精神病,我没疯。面对这一切,我流干了眼泪不再哭泣。我丢掉了软弱变得坚强,我必须要坚强的面对一切艰难困苦的挑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走出农村,走出了苦难对我的折磨和考验,我仍然保持着一个冷静的有着清析思维的头脑,这也是最值得我庆幸和骄傲的。</p><p class="ql-block"> 我排除了所有亲朋好友,要我留在宿县的好心劝说,做出了回上海的正确决定。</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知青返城大潮涌动</b></p><p class="ql-block"> 拨乱反正,一九七八年十月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标志了中国在粉碎四人帮后,真正在思想上的拨乱反正,真理标准的大讨论终于使人民群众感到了思想解放,人们对过去的许多事情都重新进行了反思,深入肃清极左思潮的影响,这也包括对文革中大规模知青上山下乡运动的重新认识和评价,同时也对知青返城的认识发生了根本变化。</p><p class="ql-block">知青既然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那么扎根边疆就不应该再是所谓继续革命还是逃避革命的分水岭,留在边疆和返城都只不过是一种对生活道路的选择。</p><p class="ql-block">邓小平出任党的总书记后,对知青问题及时地做出了正确的指示,指出上山下乡是四个不满意,得不偿失,应该纠正。</p><p class="ql-block">一九七八年十一月,中国青年报发表评论员文章,第一次明确指出文革中大规模上山下乡运动是错误的,广大知青奔走相告争相传阅,感谢邓小平同志的英明决策。</p><p class="ql-block">返城大潮涌起</p><p class="ql-block">在这种大的形势下,一九七八年下半年开始,知青政策大幅松动和调整,上海、北京、天津等城市首先开始接纳照顾年龄大的知青返城,这三地的知青陆续返回城市,至年底形成返城之势。接着哈尔滨市也开始放松了对知青返城的限制,并采取各种措施接收安置病退返城的知青,</p><p class="ql-block">黑龙江省农场总局根据上级指示精神,下发了允许知青用办理病退的方式返城的通知。各分局各团、农场按通知精神随后也放开了对办病退知青的审批限制,知青只要提出病退基本上就被批准,这样就形成知青返城的一个大潮,各农场的知青席卷而去。</p><p class="ql-block">记得一九七八年下半年之后至一九七九年上半年我们一师医院里几乎隔几天就有知青返城,一拨又一拨,知青所剩无几。他们打好行李托运后,大家在一起吃顿告别饭,欢送他们的离去,同时其他人也抓紧办着自己的返城事宜。</p><p class="ql-block">但是少数农场以及单位的领导依然对知青返城采取消极的做法,不积极的办理。一些单位的个别领导,对知青返城给予刁难,一定要送礼才给予放行,使知青怨声载道。</p><p class="ql-block">一九七九年的三月中旬,一团(锦河农场)的领导封锁农场总局对知青返城放开的消息,想推到春播大忙以后再开始办理知青返城,这个理由似乎有些道理,但是思想深处仍然是限制知青返城,并且这个决定很不合时宜,违背了历史的潮流。</p><p class="ql-block">一团大批知青知道了有关文件的消息之后,纷纷从各个连队开着拖拉机小型车坐着马车聚集到团部要求办理病退。团领导见势不好躲了起来。</p><p class="ql-block">由于在团部找不到团领导解决问题,上千名愤怒的知青将扎的花圈送到个别领导的家里。晚上由于天气寒冷没有住处,一些知青采取过激行为将团部办公室门窗拆下来烧火取暖。各连的知青还在陆续的向团部聚集。</p><p class="ql-block">事态眼看就要扩大,一团党委不得已连夜召开紧急会议,会议经过激烈辩论决定不再限制知青返城。于是会议结束后立即告诉知青开始办理病退。知青连夜排着长队领取病退表并开始办理病退返城手续。</p><p class="ql-block">为了尽快办理,团医院和劳资部门采取联合办公,只要填好病退表马上就给盖上医院和团的有关公章,不再审批,一律放行。最忙的时候,一个干部手里拿着两个章,不停的盖着章,就这样一直白天黑夜的连续办理了三天三夜才算结束,盖章的人手都磨出了血泡。知青散去之后,团部已经是满地狼藉。</p><p class="ql-block">也有的单位索性将有关公章用细绳挂在墙上,由病退知青自己盖章。与此同时,一师所属的三团、六团都发生了类似事件。大批知青终于冲破某些领导的阻挠,似潮水一样返城。</p><p class="ql-block">我们原连队的那些知青大都在这次办病退中返城。连队里的知青马家成于一九七九年五月病退接班回到哈市。冯洪利一九七九年病退回到哈市。马光武同年病退回到哈市;穆丙仁一九七九年病退回到哈市;于英一九七九年返回哈市;崔玉莹于一九七九年八月办回哈市;还有许多的上海知青也是这时候返回故乡……</p><p class="ql-block">那时的情景就像被大赦了一样,十年的接受再教育生活终于结束了,允许你可以返城了,只是不管你有没有病,都要带着一个病退的证明,没有谁来说你这十年上山下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p><p class="ql-block">历史的评说</p><p class="ql-block">知青像一股潮水般的退去了。结婚的知青夫妻拖儿带女大包小裹的坐上了返回家乡的车辆;已经和当地青年结婚的知青有的不得不离婚,有的暂时两地分居也离去了;当然也有舍不下夫妻情的留在了那块土地上;单身的知青有的带着行裹,有的甚至抛下所有的行李只身返城了。</p><p class="ql-block">他们的离去也确实给农场造成了一时的混乱局面。许多连队拖拉机没有人开了,学校的老师走了没有老师上课了,宿舍空了,一片凄凉景象,造成了一些损失。一些人由此认为知青返城是一种错误。</p><p class="ql-block">其实这是改革中必然产生的阵痛。如果知青继续呆在农场和农村没有返城,那种痛苦和损失将是更加长期和剧烈的。现在回头看,大批知青离去,空出来的工作岗位很快就被当地职工子女顶替,解决了他们的就业,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他们都成为了工作能手。</p><p class="ql-block">知青的离去也为后来农场改革发展打下了基础,否则大批知青滞留农场,农场要解决知青住房子女就业医疗治病以及退休安置等等问题,那恐怕付出的代价会比那时要大多少倍,社会问题将更加严重,农垦今天的改革不会这样顺利。所以邓小平的解决办法是正确的。</p><p class="ql-block">知青返城后他们绝大多数的境遇并不好,他们要从头开始奋斗,他们没有住房,没有工作,很多人自谋职业,很多父母为了让子女就业,不得不提前退休。</p><p class="ql-block">病退的知青大都分安排在大集体企业,工资待遇低,企业改制后更是首先下岗失业,他们回城实际上是对国家经济、对农垦事业的第二次贡献。即使现在他们已经退休了,依然拿着微薄的退休金,许多人在下乡年代落下的病根,现在疾病缠身,生活困难。我们的国家应该而且已经有能力来救助这些当年的老知青们。</p><p class="ql-block">让我们向那些为了祖国而贡献了青春和热血的老知青们致敬,他们的牺牲和青春热血不会也不应该被历史所忘记。</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问世间情为何物</b></p><p class="ql-block"> 紫芦湖水多情,津浦铁路多情,淮北的黄土地多情,桃园公社池湖大队梨园多情,春风荡漾十年三官大队多情,居住十年的知青屋锦簇添情。</p><p class="ql-block"> 我们远离城市喧嚣,或在天地安静,夜色清悠的夏夜,或在寒风彻骨,松涛低吼的冬日,相互慰籍取暖。友谊,就象那一簇生长于大石之下的青青小草,柔暖知青们的内心。</p><p class="ql-block"> 青春的知遇,在磨难中生出的爱的情愫,又是多么纯净。我和在部队服役当兵的先生,于1973年春节他探亲时,我们恋爱了! </p><p class="ql-block"> 舆论一片哗然,犹如1964年爆炸一颗原子弹。 上海人,乡下人城乡之间落差, 风土人情生活习惯的落差,人们世俗观念的落差。来自家庭,社会,同学,知青的舆论,嘲讽,叽笑。 认为不可能,根本不可能,肯定不可能。所有人都完全的结论是否定的,不可能的!</p><p class="ql-block">  人生如梦,离两腮桃红的年代已过半个世纪。独坐窗前,看院落里满园花开花落,看子孙笑靥嫣红如花,遥想我们二人从爱情到婚姻,苦中作乐的日子。</p><p class="ql-block"> 他入伍八年,天各一方,靠的是鸿雁传书,退伍归来,又以事业为重。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坚韧不拔的毅力。从基层做起,担任公社秘书,团委书记,武装部长,乡长,乡党委书记。1991年因夫妻分居两地十年,按上海户籍政策规定,干部交流调到上海国家一级企任党委书记。</p><p class="ql-block"> 我俩互相支持,互相鼓励,同样的月光,照亮的是我俩徘徊在家乡河堤边的小路,我们有共同的理由让婚礼在恋爱了八年之后举行。</p><p class="ql-block"> 几十年来,我俩共同耕耘爱的家园,不再缠绵于朝朝夕夕,窗前月下,却都把最好给了彼此。</p><p class="ql-block"> 几十年的婚姻只有一个真谛:爱的激情只属青春。岁月留下的是彼此唇齿相依的亲情,是不用言表只需眼神的默契、是信任是义务。如果没有接纳和奉献,没有宽容和忍让,婚姻只剩下一纸苍白。</p><p class="ql-block"> 如果有人问我,世间情为何物?我会答:不可逃之尤物。如果有人问我,爱情是什么?我会答:饿了来找我,安宁去寻他。</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宿县桃园公社那年那月那事</b></p><p class="ql-block"><b>青葱岁月一支难以忘怀的歌…</b></p><p class="ql-block"><b>五十年前八月二十二日</b></p><p class="ql-block"><b>我以下乡知青身份</b></p><p class="ql-block"><b>来到宿县桃园公社</b></p><p class="ql-block"><b>往事依稀可见</b></p><p class="ql-block"><b>今日如此清晰</b></p><p class="ql-block"><b>与当年这群稚气未脱的小伙伴们</b></p><p class="ql-block"><b>唱着</b></p><p class="ql-block"><b>“知识青年到农村去,</b></p><p class="ql-block"><b>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b></p><p class="ql-block"><b>告别恩师学友</b></p><p class="ql-block"><b>从城市来到农村</b></p><p class="ql-block"><b>从此</b></p><p class="ql-block"><b>山间、树林、沟渠、梯田</b></p><p class="ql-block"><b>刻录着</b></p><p class="ql-block"><b>我们劳动的身影</b></p><p class="ql-block"><b>摄留下</b></p><p class="ql-block"><b>我们青春的足迹——</b></p><p class="ql-block"><b>犁地、割麦、打场、种红芋</b></p><p class="ql-block"><b>挖渠、播种、挑粪泥…</b></p><p class="ql-block"><b>手上</b></p><p class="ql-block"><b>磨出了硬茧</b></p><p class="ql-block"><b>肩上</b></p><p class="ql-block"><b>掉了几层皮</b></p><p class="ql-block"><b>我们高举"青年突击队"的旗帜</b></p><p class="ql-block"><b>仍然边干活边鼓励</b></p><p class="ql-block"><b>哼唱着时禁情歌</b></p><p class="ql-block"><b>直到太阳偏西</b></p><p class="ql-block"><b>拉犁,拉耩,拉大车</b></p><p class="ql-block">挖河打井掏粪坑</p><p class="ql-block"><b>所有的农活</b></p><p class="ql-block"><b>都从</b></p><p class="ql-block"><b>我们的手网过滤</b></p><p class="ql-block"><b>白日割麦忙夜间磨镰刀</b></p><p class="ql-block"><b>瞧见</b></p><p class="ql-block"><b>豆大的汗水滴</b></p><p class="ql-block"><b>深更夜半</b></p><p class="ql-block"><b>挑灯打麦场</b></p><p class="ql-block"><b>隐忍麦芒过敏</b></p><p class="ql-block"><b>深度困倦</b></p><p class="ql-block"><b>躲在麦垛边小息片刻</b></p><p class="ql-block"><b> 我们不敢哭泣</b></p><p class="ql-block"><b> 我们把美好憧憬深深地</b></p><p class="ql-block"><b> 埋藏在心底 </b></p><p class="ql-block"><b>  青葱岁月里</b></p><p class="ql-block"><b> 我们学会了</b></p><p class="ql-block"><b> 独立生活技能</b></p><p class="ql-block"><b> 我们懂得了</b></p><p class="ql-block"><b> 盘中餐来之不容易</b></p><p class="ql-block"><b> 配育良种提高小麦单产</b></p><p class="ql-block"><b> 衣服破了自己缝</b></p><p class="ql-block"><b> 吃饭不再掉饭粒</b></p><p class="ql-block"><b> 蹉跎日子里</b></p><p class="ql-block"><b> 我们学会了隐忍</b></p><p class="ql-block"><b> 我们懂得了友谊</b></p><p class="ql-block"><b> 我们学会了宽容</b></p><p class="ql-block"><b> 我们懂得了明理</b></p><p class="ql-block"><b> 广阔天地里</b></p><p class="ql-block"><b> 我们携手度难关</b></p><p class="ql-block"><b> 我们同心战病疾</b></p><p class="ql-block"><b> 我们怀揣着瑰秀的梦想</b></p><p class="ql-block"><b> 我们憧憬着远方的美丽</b></p><p class="ql-block"><b>走出桃园公社</b></p><p class="ql-block"><b> 我们各奔东西</b></p><p class="ql-block"><b> 无论大鹏展翅</b></p><p class="ql-block"><b> 还是生活钢须</b></p><p class="ql-block"><b> 做了老总或是小老板</b></p><p class="ql-block"><b> 当了部长或是大书记</b></p><p class="ql-block"><b> 抑或檐燕衔泥</b></p><p class="ql-block"><b> 成了普通人家的平凡夫妻</b></p><p class="ql-block"><b> 桃园公社的故事</b></p><p class="ql-block"><b> 在我们的心海里</b></p><p class="ql-block"><b> 都会泛起</b></p><p class="ql-block"><b> 层层涟漪</b></p><p class="ql-block"><b> 忆起那片热土</b></p><p class="ql-block"><b> 又都会情不自禁的</b></p><p class="ql-block"><b> 唱起——</b></p><p class="ql-block"><b> 《唱支山歌给党听》</b></p><p class="ql-block"><b> 《在那遥远的地方》</b></p><p class="ql-block"><b> 《敖包相会》</b></p><p class="ql-block"><b> 《十五的月亮》</b></p><p class="ql-block"><b> 《家乡那棵红枣树》</b></p><p class="ql-block"><b> 《草原牧歌》</b></p><p class="ql-block"><b> 《一壶老酒》等歌曲</b></p><p class="ql-block"><b>  今日我们重逢在桃园公社</b></p><p class="ql-block"><b> 多少次梦回故里</b></p><p class="ql-block"><b> 冬天我们</b></p><p class="ql-block"><b> 在泉眼破冰担水</b></p><p class="ql-block"><b> 多少次梦回故里</b></p><p class="ql-block"><b> 夏天我们</b></p><p class="ql-block"><b> 在东西上庄子奔跑嬉戏</b></p><p class="ql-block"><b> 因为</b></p><p class="ql-block"><b> 我们的人生起点</b></p><p class="ql-block"><b> 从这里开启</b></p><p class="ql-block"><b> 我们的青春</b></p><p class="ql-block"><b> 曾在这这里起舞放歌</b></p><p class="ql-block"><b> 因为</b></p><p class="ql-block"><b> 我们的灵魂</b></p><p class="ql-block"><b> 曾在这片土地锻造洗涤</b></p><p class="ql-block"><b> 我们</b></p><p class="ql-block"><b> 感恩这片土地</b></p><p class="ql-block"><b> 这里每个熟悉的面孔</b></p><p class="ql-block"><b> 见证了</b></p><p class="ql-block"><b> 我们成长中的</b></p><p class="ql-block"><b> 点点滴滴</b></p><p class="ql-block"><b> 我们</b></p><p class="ql-block"><b> 感恩这片土地</b></p><p class="ql-block"><b> 这里的草草木木</b></p><p class="ql-block"><b> 记录了</b></p><p class="ql-block"><b> 我们生活中的</b></p><p class="ql-block"><b> 喜怒哀乐</b></p><p class="ql-block"><b> 我们</b></p><p class="ql-block"><b> 感恩这片土地</b></p><p class="ql-block"><b> 这里的春夏秋冬</b></p><p class="ql-block"><b> 教我们了解了</b></p><p class="ql-block"><b> 一切都随风而去</b></p><p class="ql-block"><b> 只有这个日子</b></p><p class="ql-block"><b> 深深地</b></p><p class="ql-block"><b> 镌刻在我们的心底</b></p><p class="ql-block"><b> 她让我们魂牵梦绕</b></p><p class="ql-block"><b> 又让我们余情未了</b></p><p class="ql-block"><b> 她是那么的遥远啊</b></p><p class="ql-block"><b> 又是如此的亲近</b></p><p class="ql-block"><b> 她是那么的幽芬深邃啊</b></p><p class="ql-block"><b> 又是那么的庄严美丽</b></p><p class="ql-block"><b>触景伤情</b></p><p class="ql-block"><b>亲情恋情友情</b></p><p class="ql-block"><b>那年那事重叠再现</b></p><p class="ql-block"><b>物件场景画面浮动</b></p><p class="ql-block"><b>定格在脑海里景象</b></p><p class="ql-block"><b>承载着无限的</b></p><p class="ql-block"><b>思念</b></p><p class="ql-block"><b>眼前的残墙断壁</b></p><p class="ql-block"><b>打开了承封四十多年</b></p><p class="ql-block"><b>记忆</b></p><p class="ql-block"><b>拆封记忆往事历历在目</b></p><p class="ql-block"><b>永生难忘…</b></p><p class="ql-block"><b>  我们</b></p><p class="ql-block"><b> 感恩这片土地</b></p><p class="ql-block"><b> 这里的山山水水</b></p><p class="ql-block"><b> 强健了</b></p><p class="ql-block"><b> 我们的骨骼</b></p><p class="ql-block"><b> 滋养了我们的筋肌</b></p><p class="ql-block"><b>  谁都没有忘记</b></p><p class="ql-block"><b> 恰同学少年</b></p><p class="ql-block"><b> 我们曾在这里</b></p><p class="ql-block"><b> 抡镐开渠挥汗如雨</b></p><p class="ql-block"><b> 实验田里良种配育</b></p><p class="ql-block"><b> 挥毫笔墨吟诗作词</b></p><p class="ql-block"><b> 文化室里排练节目</b></p><p class="ql-block"><b> 谁都不能忘记</b></p><p class="ql-block"><b> 我们五O六O后</b></p><p class="ql-block"><b> 我们是</b></p><p class="ql-block"><b> 共和国的中流砥柱</b></p><p class="ql-block"><b> 我们</b></p><p class="ql-block"><b> 和共和国同生死</b></p><p class="ql-block"><b> 我们</b></p><p class="ql-block"><b> 和共和国同呼吸</b></p><p class="ql-block"><b> 谁都难以忘记</b></p><p class="ql-block"><b> 风华正茂的我们</b></p><p class="ql-block"><b> 曾在这片土地上</b></p><p class="ql-block"><b> 战天斗地</b></p><p class="ql-block"><b> 只争朝夕</b></p><p class="ql-block"><b> 没有谁能够忘记</b></p><p class="ql-block"><b> 当年</b></p><p class="ql-block"><b> 怀揣壮志的我们</b></p><p class="ql-block"><b> 曾用青春的画笔</b></p><p class="ql-block"><b> 在这里</b></p><p class="ql-block"><b> 书写下篇篇</b></p><p class="ql-block"><b> 纷呈而又壮丽的日记</b></p><p class="ql-block"><b>魂牵梦绕的回忆</b></p><p class="ql-block"><b>梦里依稀在吃割麦时的美味</b></p><p class="ql-block"><b>羊肉炖白菜块汤</b></p><p class="ql-block"><b>醒来似乎闻到供销社的酒香</b></p><p class="ql-block"><b>三官村的红芋干酒</b></p><p class="ql-block"><b>魂牵梦绕的美丽</b></p><p class="ql-block"><b>入团入党时的誓言仿佛在耳边响起</b></p><p class="ql-block"><b>袅袅的炊烟</b></p><p class="ql-block"><b>碧绿的菜畦</b></p><p class="ql-block"><b>红红黄黄的果实</b></p><p class="ql-block"><b>金色如浪的麦地</b></p><p class="ql-block"><b>山坡上牛羊肥壮</b></p><p class="ql-block"><b>树上</b></p><p class="ql-block"><b>迎风摇曳的鸟窝里</b></p><p class="ql-block"><b>吱吱的叫声</b></p><p class="ql-block"><b>院里</b></p><p class="ql-block"><b>刚刚出壳的小鸡</b></p><p class="ql-block"><b>叽叽地啄米</b></p><p class="ql-block"><b>房前鲜花争艳</b></p><p class="ql-block"><b>屋后有机蔬菜</b></p><p class="ql-block"><b>锅中烹饪美食</b></p><p class="ql-block"><b>杯酙农夫山泉</b></p><p class="ql-block"><b>朝练天然氧巴</b></p><p class="ql-block"><b>夕乐麻将棋盘</b></p><p class="ql-block"><b>三官村依然如故</b></p><p class="ql-block"><b>酷似陈酒一坛</b></p><p class="ql-block"><b>令人回味无穷</b></p><p class="ql-block"><b>感谢众乡亲们的盛情款待</b></p><p class="ql-block"><b>再见吧亲人们</b></p><p class="ql-block"><b>再见吧三官大队</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知青上山下乡运动</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1968年—1977年)</b></p><p class="ql-block">  “文化大革命”中的安徽知青运动发展成为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政治运动,出现两次高潮。第一次是1968年到1972年,第二次是1973年到1977年。形成第一高潮的原因有:毛泽东的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指示;要解决城镇1966年、1967年、1968年三届中学生就业问题;力图控制“文化大革命”的混乱局面,尽早结束“文化大革命”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第一次高潮(1968年—1972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68年2月28日至3月6日,安徽省军管委、生产委联合召开全省上山下乡工作会议。这次会议受“文化大革命”的影响,左”倾思想严重,由此,安徽的知青上山下乡为极左路线所控制。会议还着重讨论了“如何办好上山下乡青年毛泽东思想学习班”。会议结束不久,省安置业务小组抽调9名工作人员分成两个小组,深入到县、社基层,调查了解会议的贯彻落实情况,“宣传毛泽东思想”。此后,各条战线即掀起上山下乡舆论,大办特办上山下乡人员的毛泽东思想学习班,批判“破坏”上山下乡的各种思想和行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4月,中央提出毕业生分配实行“四个面向”方针以后,安徽开始动员知青上山下乡。8月,省革委会根据中共中央转发《黑龙江省革命委员会关于大专院校毕业生分配工作的报告》的批示精神,决定将1966—1968年各届高、初中毕业生全部下放到县以下农村,并利用各种宣传工具如广播、黑板报、墙报等,广泛开展宣传动员工作,掀起知青下放高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0月,省革命委员会发出《关于做好中小学毕业生分配工作的通知》,在毕业生分配上贯彻“四个面向”即“面向农村、面向边疆、面向工矿、面向基层”,其中以上山下乡为重点。各地、各部门和街道居民委员会对列入上山下乡对象的知识青年,逐户逐人进行登记、建档,动员下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2月17日至22日,省革委会召开第三次全委扩大会议,根据毛泽东的部署,迅速地掀起面向农村、支援农村的热潮,号召一切有志于农村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革命的干部、教职员工、医务工作者、知识青年和城里的其他人,积极地、争先恐后地到农村去,到山区去,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立新功、创新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2月22日的《人民日报》发表了毛泽东的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说服城里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来一个动员。各地农村的同志应当欢迎他们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同日,省革委会发出《关于坚决贯彻执行伟大领袖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最新指示的通知》,号召全省广大革命干部和革命人民,立即行动起来,开展一个大学习、大落实毛泽东最新指示的群众运动,把“面向农村,支援农村”的工作推向一个新阶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此后,全省迅速掀起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高潮。到年底,全省有85%的大、中、小学毕业生走上与工农兵结合的道路,上山下乡的大、中、小学毕业生达27万人,其中大学毕业生4.7万人,中、小学毕业生22.3万多人。1968年,安徽当年下放知青8.7万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69年采取单位包职工、职工包子女,学校包学生,街道包居民,层层包干的办法进行下放动员。1月,安徽接收来皖的1.6万名上海知识青年,在阜阳专区、宿县专区、池州专区农村插队落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同月,省委、省人委,合肥市委、市人委直属机关首批5000余名干部下放到农村,插队落户,参加生产劳动。随后,全省各地大批干部、知识分子被下放农村或工厂劳动。到4月下旬,全省机关干部、知识分子、知识青年、城镇居民等上山下乡的人员56万多人,其中知识青年30万人,城镇居民21万人,干部职工3.8万人,外省知青2万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月,安徽参加了中央安置城市下乡青年领导小组办公室召开的跨省区安置下乡青年协作会。会议调整了安置经费标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5月,安徽省革委会下放领导小组提出更高的目标,决定再次掀起下放工作高潮,到1969年国庆之前基本实现下放80万—100万人,而且极力强调阶级斗争是纲,要求对下乡上山战线的“阶级敌人”做坚决斗争。由此,上山下乡运动变为只追求规模大、人数多,不求实际效果,只图政治表现的运动。例如,建新农场于1969年将203名小学毕业生下放到潜山、怀宁、枞阳等农村安家落户。这批学生下放后没有派专人负责,又缺乏管理教育,生活和劳动两方面都落实不够,其困难情况是可想而知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随后,省革委会发出《关于认真做好下放知识青年再教育工作的通知》。通知要求对上山下乡工作加强领导、抓好再教育、办好学习班、搞好大批判,还要求各县、社、队建立和健全“五七”领导小组,对私自离开插队单位返回城里的,要动员他们回去,要在知识青年中提倡晚婚,防止资产阶级思想的腐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为了对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加强管理,从1969年7月起,各地革委会普遍建立“五七”小组,作为对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和其他下放人员加强领导的专门机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为表彰上山下乡运动涌现出来的“先进典型”,推动上山下乡运动的发展,9月22日至29日,省革委会在合肥召开第一次“上山下乡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大会号召把上山下乡群众运动推向新阶段,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再立新功。各专、市、县也以召开“上山下乡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代表大会”等各种形式推动上山下乡运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到9月底,安徽省已经下放知识青年、机关干部及城镇居民63万多人到农村安家落户。1969年安徽本省下放知青6.3万人,来皖的上海知青有3.2万人,合计9.5万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0年5月,省革委会贯彻落实《中共中央转发国家计委军代表关于进一步做好知识青年下乡工作的报告》,要求各地革委会重视知青工作,把它摆上重要位置;做好对知青的再教育工作,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改造自己的世界观;认真总结插队经验;认真解决知青生产生活方面的实际问题;坚决打击破坏知青工作的阶级敌人;加强安置经费的管理,用于知青生产生活;正确对待可以教育好的子女,既要注意成分,又要不唯成分论,重在政治表现,各地要普遍检查一次知青下乡工作,切实解决当前存在的问题,对知青下乡工作做出规划。</p><p class="ql-block">  1970年安徽省根据毛泽东“毕业生分配是个普遍问题,不仅有大学,且有中小学”的指示和中央有关分配的文件精神,起草并通过了《关于七〇届初中毕业生分配问题的报告》,对初中毕业生分配做出了具体规定。分配去向,主要是到农村插队落户,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其次是安排一部分升学、进工厂、到生产建设兵团。这些毕业生的年龄都较小,劳动、生活能力都很弱,并不具备下乡劳动的条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8月25日,合肥市1万多名1970届初中毕业生举行上山下乡誓师大会,发出誓言:“到淮北去!到最艰苦的地方去!”8月30日,被批准首批到萧县农村插队落户的800多名应届毕业生出发。至此,全省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和接收上海下放的知识青年共有41万多人。到10月,全省有90多万知识青年、干部、医务人员、城镇居民下放到农村,安家落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0月27日至11月3日,省第二次上山下乡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召开,1400多名代表出席会议。大会提出“学大寨、赶郭庄、超纲要”,知青的再教育工作也逐步摆上各级党委主要议事日程。会议要求各地要采取办学习班、开广播会、组织检查团等办法贯彻会议精神、狠抓落实。代表们表示,誓把上山下乡这场伟大的革命进行到底,扎根农村干革命,在农业学大寨运动中立新功。据统计,全省下放知识青年中,约有2%的人加入了中国共产党,30%的人加入了共青团,3%的人进入了县以下各级领导班子,13%的人进入大中专院校学习、应征入伍或提升为国家干部,20%的人担任了民办教师、“赤脚医生”、农业技术员等工作。1970年,本省下放知青4万人,上海知青6.3万人,合计10.3万人。1970年是上海知青下放到安徽人数最多的一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1年8月3日的新华社《内部参考》刊载《安徽省研究加强下乡知识青年工作,就有关政策问题提出了一些解决意见》,专门介绍了安徽知青工作的成绩和存在问题。成绩有:建立“五七”领导小组,绝大多数公社都已建立;集体插队比分散插队好;城乡结合,派出慰问团或联络组,常驻各县,协助工作。存在问题:知青不安心在农村;生活很多不能自给;公社、大队负担不起知青口粮;招生受“走后门”干扰;招工不能一视同仁。几个问题在知青上山下乡过程中始终存在,一直没有得到彻底解决。1971年,本省下放知青1.8万人,上海知青2.6万人,合计4.4万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知青上山下乡战线的思想动态一直被密切关注,常通过现场会的方式来做再教育工作。1972年第二季度召开的“五七”工作砀山现场会是规模较大的一次。这次现场会指出当时下乡知青思想有“几个值得注意的新动向”:一是看不到前途,情绪消沉;二是拉拢关系,钻营门路;三是自找门路,外迁增多;四是招工无望,提前结婚;五是长期在城,不回农村;六是“流氓阿飞”活动又有抬头。这些问题真实反映了知青战线的某些现状。省砀山现场会后,各地结合“批林批孔”整风进行了传达,要求加强再教育工作,进一步发展“五七”工作的“大好形势”。</p><ul class="ql-block"><li style="text-align: center;">(资料来自安徽党史志)</li></ul> <p class="ql-block">我知道的李庆霖上书</p><p class="ql-block">毛主席的一些情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者:张玉钟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现在的年轻人,不了解文革历史,对李庆霖这个名字是陌生的,但是全国二千多万上山下乡知青,以及他们的父母亲人至今仍难以忘记——当年的福建省莆田县城郊公社下林小学教师李庆霖上书毛泽东主席,直谏下乡知青们的艰难困苦,哭诉他们“无米之炊”的困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正是这封信促成党中央和国务院对知青政策及时作了调整,改变了当时千百万知青的命运。这使他一举成名,但是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图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972年12月20日,福建省莆田县小学教师李庆霖给中共中央毛泽东主席写了一封信,反映他儿子李良模上山下乡中屡遭苦难的状况。信寄出4个多月后的1973年4月25日,毛主席亲笔给他回信,并给他寄了300元人民币。随即李庆霖的名字全国家喻户晓。他的这封信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两千万知识青年的生存状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年,我才23岁,也是一个下乡知青,比较幸运的是已在莆田地委宣传部通联站工作;这是个专门从事新闻报道的机构。由于工作关系,我多次陪同新华社记者采访李庆霖,是莆田地区内第一个知道毛主席回信的人,也是因此事第一个接触李庆霖的人,因此我有许多第一手资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来我读了许多关于此事的报道文章,其中不少与事实有出入,现在此事早已成为历史,我想把许多还鲜为人知的情况及细节,归纳为几点解密于此以飨世人。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图片</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一、李庆霖的信是如何到毛主席手上的?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973年4月29日,也就是毛主席给李庆霖回信的第四天,新华社福建分社记者赖玉章突然来到莆田地委,点名要我陪他去办一件事(地委宣传部通联站共9个人中只有我一个莆田人,他每次来莆田采访多数由我陪同)。这一次他非常神秘,他是上午到达的,下午要我带他去城郊公社下林小学,我问他什么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一再对我交代要保密,然后告诉我,这个学校有个教师叫李庆霖,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毛主席不仅给他回信,还给他寄了300元钱;毛主席回信的内容他记录在笔记本上念给我听:“李庆霖同志,寄上三百元,聊补无米之炊,全国此类事甚多,容当统筹解决。”他还说这是中共中央办公厅通知新华社的,要先派记者来调查,连福建省委领导都还不知道呢。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下林小学离城关只有两公里左右,下午我带赖玉章坐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到了这个学校。我们点名要见李庆霖,当时他还在上课,我们就在办公室等。下课后李庆霖见到两个陌生人找他,神情很是惊异。待办公室没有其他人后,赖玉章开口问他:“你有没有给毛主席写一封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在一旁没有说话,一直注意观察他的表情,我记得他沉默好久都没答话,他在心里估摸到底是福还是祸。赖玉章问话后微微笑着,他心中觉得应该是好事降临,于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接着赖玉章说:毛主席看到你的信还亲笔给你回了,并给你寄了300元钱。他听了脸上并没有露出笑容,而是紧张而严肃地反问:“毛主席是怎么回的?”赖玉章给他念了信的内容,这时我看到他脸上渐渐舒展开来,溢出兴奋之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赖玉章说这件事还要十分保密,并告诉他自己住在兴化宾馆某房间,约定晚上到宾馆细谈。晚上7时多,李庆霖到了赖玉章宾馆房间,就我们三个人谈了两三个小时一直到夜深才离去,这次谈话(事实上是采访)令我终生不会忘记。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图片</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李庆霖那天晚上已经没有了白天那种拘谨严肃的神情,表现得非常高兴,他说话慢,语调也比较低,但完全打开了话匣子,从他家历史身世、儿子上山下乡遭遇的苦难,到自己如何想给毛主席写信,都说得非常详细。我们提出了最感兴趣的一个话题,问他信是如何寄出去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原来那一天他在一张竹桌上写好了信,接着就写信封“毛泽东主席收”,就拿出去邮寄。当时莆田城内只有一家邮局,离他家西北向。他一边走一边心里在打鼓,倒不是怕闯祸,主要是担心主席收不到,因为这之前他也给周总理写了一封信却石沉大海,他想可能是周总理没收到,那主席要看到这封信就更难了。走到半路,他脑子突然闪出一个念头,他经常看到报道毛主席接见外宾,外交部王海蓉都在场,何不如把信寄到外交部王海蓉收,请她转交给毛主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激动,就马上折回家中,就在信封上写外交部王海蓉先生收。因为我年纪轻古文基础差,我马上问他,王海蓉是女的,怎么称“先生”?他温和地笑了笑说:“先生”是一种尊称,男女都可以用(对女士也可称先生我就是这一次听李庆霖说的)。他还说他也给王海蓉写了一封短信,说自己家碰到天大困难,请她一定把信转给毛主席。然后就把给毛主席的信套进去寄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因此可以断定,这封信是王海蓉收到后看了一定很感动,亲手转交到毛主席手上的,非此这封信也就夭折了。我想全国知青和家长真的应该感谢王海蓉先生!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我看到的所有文章包括有的采用李庆霖自述的,都说新华社记者赖玉章是5月1日到莆田找李庆霖的,这是记忆上错误,准确的是4月29日。过了几天到5月2日,中共中央办公厅通知了福建省委,省委通知了莆田地委和莆田县委。当时的县委书记是部队干部叫刘功,激动地对着电话筒高呼毛主席万岁,后来许多媒体都写到这个细节,这是确实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5月6日,李庆霖收到了中共中央办公厅寄来的毛主席回信的复印件,随后也收到了300元钱。从此开始,这件事就在莆田城内传开来了,李庆霖出名了。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图片</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二、李庆霖是怎样性格的一个人?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李庆霖1929年出身在莆田县城关一个极度贫困的贫民家里。他祖父当过乞丐,父亲很小就被送到一家首饰铺当学徒,以打制妇女首饰为业,但因生意萧条,铺子关门也到乡下乞讨,后来患上精神疾病,上吊自杀未遂致残,年纪不大丧失了劳动能力,全家人就靠母亲打小工、当保姆维持生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尽管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母亲却咬着牙节衣缩食硬撑着供李庆霖读书,而李庆霖的妹妹上不起学,8岁就被送到一家草编店里学编织草帽草席。1944年福建省立仙游师范来莆田招生,免收学费还供应伙食,李庆霖便去报考,以优异的成绩被录取了。入学那一天,母亲挑着行李陪着儿子,从很早上路,一直走到下午才到学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李庆霖深知读书机会来之不易,发愤刻苦,熬了4年到1948年毕业,分配到莆田县黄石镇沙坂小学,月薪为140斤大米,生活很清苦,但总算有一口饭吃。解放后,他被政府留用继续任教。1951年,22岁的他与学校所在地的农村姑娘张秀珍结婚,婚后5年中长子良模、女儿良培、次子良雄相继出生。1956年全家搬回城关老家居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58年他被调到沿海忠门公社前坑小学担任教导主任,并担任一个毕业班的班主任。才3个多月就初考,这个班因成绩太差没有一个考上初中。当年正逢大跃进时代,时兴“插红旗、拔白旗”,莆田县教育局召开小学庆功大会,李庆霖等一批升学率低的班主任被宣布作为“白旗”拔掉,同时他被免去教导主任职务,工资由每月50.5元降为42.5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一次处分在他心里刻下了一道永远抹不掉的伤痕,直到他出名后在各种场合都愤愤不平不厌其烦地谈起。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一辈子艰难曲折的经历,使他学会了坚强。看起来文弱书生,心里却潜藏着一种敢于与命运抗争的强者精神。正因为这样,他遭遇儿子上山下乡中的困难,敢于向各级领导机关反映,敢于给周总理写信,没有收到回信也没灰心,反而进一步想到给领袖毛主席直接写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图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也许是他从小刻苦读书积累下的扎实基础,他的文字功底令人佩服。他出名后,《红旗》杂志通过地委宣传部约他写一篇谈反潮流的文章,这个任务部里就交给我去转达,过几天他把稿件交给我邮寄到北京,我把稿件从头到尾看了,不久《红旗》杂志刊登出来,我又认真看了,几乎全部是原文,编辑基本没有改动,这当时就让我这个拿笔杆为生的心悦诚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现在我回忆这件事,并非说他所包含的政治内容,而是说他文字功底和朴实文风,有一种很大的可能让毛主席也被他所感染。当年把毛主席复信和李庆霖的信作为中共中央文件(中发[1973]21号)向全国传达,印发出来的是他原原本本的信,一个字没有改动,原文中就没有一个错别字,我想就是现在任何一个大秘书要做到自己一次性起草的文章作为中共中央文件而不需要改动一字的,恐怕是极少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毛主席自己一生讲究文字,看到这样一封信怎不会被感动?而且全信朴实无华,让人读了觉得真实可信,却也不乏幽默感,比如“呼天不应,叫地不灵”,“只好大胆地冒昧地写信到北京‘告御状’了”,这些话很符合毛主席喜欢的语言风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还有从全信内容看,李庆霖虽然把上山下乡中的困难写得很尖锐,但敞开的是一种真诚的心怀,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否定毛主席亲自倡导的这场上山下乡运动,甚至你读不出信中有对整个上山下乡运动的怨恨情绪,这也不能不令伟大领袖感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所以,毛主席在对八大军区司令员谈话中,赞扬李庆霖那信“写得相当好啊”。他看了三天才下决心回信。他还建议把这封信编入学生课本中。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图片</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三、李庆霖政治上是怎样大红大紫起来的?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毫无疑问,李庆霖“告御状”促使了中共中央高层高度重视和全面调整知青政策,直接使全国两千万上山下乡知识青年(也包括回家乡的知识青年)的命运发生根本性的改变,这在今天看来仍然是一件大好事。随着中共中央[1973]21号文件的贯彻落实,李庆霖成了全国知青及其家长心中的神圣人物。因为他为广大知青办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但是历史的发展往往难以预料,李庆霖出名之后很快就在政治上也大红大紫起来,这当中最重要的原因还在于毛主席对他器重有加。毛主席除了给他亲笔回信并寄钱外,还特地对他政治上的发展也嘱为安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回信后的两个月,约在1973年6月下旬,福建省委和莆田地委、县委都得到了正式渠道传来的一个内部消息:毛主席对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汪东兴说:要问一下福建的李庆霖是不是党员?如果是党员,可考虑推选他为“十大”代表;如果不是党员,有入党要求,可吸收他入党并参加“十大”,如果没入党要求,可让他出席“四届人大”。毛主席对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的政治安排说得如此细致而具体,这令各级领导感到极大震动和高度重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但据我所知,当时领导层内部都在紧张商讨如何落实毛主席的指示,却没有一个领导正面向李庆霖透露。因此他本人对此毫无所知。当年身兼福建省党、政、军一把手的韩先楚接到毛主席的这一内部指示后,即把李庆霖召到福州亲自接见,但也并没有当面说出毛主席的指示,只是鼓励李庆霖说,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包括政治上的经济上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李庆霖就向韩先楚司令员提出两件事,一件就是上面说的1958年他被插上“白旗”受处分,他要求给予平反纠正;还有一件是他妻子曾经是国家正式职工,困难时期被辞退,要求给她恢复一份正式工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两件事韩先楚都认为合理很快就解决了,李庆霖被调到莆田全县最好的一所小学即东方红小学(现为实验小学)担任领导小组副组长(副校长),还补发了从1958年到1973年被降低的工资,妻子也被安排到莆田第四中学当正式职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这是李庆霖出名后短短数月内实现的两项要求,李庆霖心里已经很满足了,对于入党要求他心里却没有想到,因此一直没有提出来。最早带来毛主席回信消息的新华社福建分社记者赖玉章,那一段经常来莆田追踪采访,他对李庆霖还没有提出入党要求心里很焦急,他对我说:小张,毛主席很希望李庆霖参加十大,眼看十大就要召开了,但李庆霖还不知道提这个要求,官员们可能不好当面问李庆霖这件事,你小青年干脆给他明确提一提,没关系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觉得这是件好事,就应允了赖玉章,一个人到了仓后路居仁巷15号李庆霖家,因为已经多次接触很熟悉了,我就开门见山问他对组织上还有什么要求?他说省地县领导已经解决了他的两件事了,孩子在农村的困难,全国都在解决,相信也会好转的,他说他很满意了。我看到谈话还不能进入有关入党的主题,就索性问他,听说毛主席有对汪东兴说了一段你的事,你知道了吗?他说没有人告诉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就把具体内容说了,他听了非常惊讶兴奋,问我怎么办?我说入党要求必须本人有这愿望并自己提出来,别人不好代替,你要赶紧向组织上提出申请。他还问我一些如何申请的具体事项。第二天他就向莆田县委写了入党申请书。我看到许多文章都说李是在7月1日写的申请书,但据我回忆,写申请的时间应在7月中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莆田县委接到李的申请后,马上报告了地委和省委,接着各级领导及组织部门内部开始为李的入党紧张运作,进行内查外调,但最终没</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什么才是“知青”?</b></p><p class="ql-block"> 嗨!小伙,别光叫我“奶奶”,我,还有一个名字叫“知青”。在和你差不多一样大的时候,我们就离开学校,告别家乡。去农村,到兵团,垦大漠,戍边疆!“奔赴祖国最艰苦的地方!”然而,一旦现实和理想砰然对撞,我们才发现脚下的路是那么的漫长。天苍苍,野茫茫,日晒雨淋田里忙;稻田里,坡头上,汗流浃背湿衣裳;窝窝头,玉米棒,没到日落饿得慌;油灯暗,炕头凉,多少回梦里喊爹娘。知青岁月里,有人觉醒,有人迷茫,有人失落,有人逃离,有人坚强。更多的人在无奈中年复一年地等待,等待花开,等待希望!这就是,当年我们的青春。嘿!朋友,别问我“贵姓?”我和你一样,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知青”。请记住我们的共同的名字,将“知青”二字,永远铭刻在你我的心上。</p><p class="ql-block"> 1955年毛泽东提出“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市吃闲饭”。</p><p class="ql-block"> 所以人们以“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为口号开始了上山下乡的运动。</p><p class="ql-block"> 什么是知青四十多年多年前扛着行李“上山下乡”,自然地当上了“知青”。如今,知青们两鬓泛白,却不知道如何言简意骇地回答孩子们的好奇:什么是“知青”?什么是“知青”? </p><p class="ql-block"> 本来算不上是一道难题,可是,问一百个“知青”,竟然会有八十八种不同的回答。这就是“知青”。</p><p class="ql-block"> “知青”就是一群小年轻在还不懂得如何生活的时候,已经开始需要料理自己。把自己料理得有条有理的,是“知青”。把自己搞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也是“知青”。</p><p class="ql-block"> “知青”就是一群小年轻在还不懂得种地是咋回事的时候,已经扛起农具下了地。可以和老农赛一赛的,是“知青”。真他娘的不象样、不赶趟的,也是“知青”。</p><p class="ql-block"> “知青”就是一群小年轻在还不懂得起码的建筑常识的时候,已经脱坯、打垒、盖上了房。把房子盖成了的,是“知青”。把房子整塌了的,也是“知青”。</p><p class="ql-block"> “知青”就是一群小年轻在还不懂得骡子与马的区别的时候,已经喂猪、养兔、甩着鞭儿赶羊上山冈。把牲口伺候得膘肥体壮的,是“知青”。把牲口喂死了、整垮了的,也是“知青”。</p><p class="ql-block"> “知青”就是一群小年轻在还不懂得“顺山倒”号子的时候,已经抡起大斧伐木进山林。输送出大批木材的,是“知青”。缺了胳膊少了腿的,也是“知青”。</p><p class="ql-block"> “知青”就是一群小年轻在还不懂得大火厉害的时候,已经顶着大风冲火海。烈火中玩命地挽救别人生命和集体财产的,是“知青”。烧成木炭、毁容伤残的,也是“知青”。</p><p class="ql-block"> “知青”就是一群小年轻在还不懂得世故人情的时候,已经凭着朴素情感当起了“愣头青”。敢爱敢恨、勇敢无畏的,是“知青”。被人利用、好心办坏事的,也是“知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知青”就是一群小年轻在还不懂得戒条森严的时候,已经投入了稚嫩而热烈的初恋。情深意长、花好月圆的,是“知青”。一意孤行、欠下孽债的,也是“知青”。“知青”就是一群小年轻在还不懂得思念之情常常要压抑的时候,已经开始自己折磨自己。立志“不混出个人样不回家”的,是“知青”。逃票扒车、忍饥挨冻、背个处分也要回去看娘亲的,还是“知青”。</p><p class="ql-block"> “知青”不可抹去的一个时代群体,历史肢体上的抹不去纪念碑。曾经作为知青的一代人,岁月不会抹去记忆,不会忘记这一段苦难而又坎珂的历史。这一代人拥有的独特经历,已然成为宝贵的财富,挥洒了青春和血汗,编织了理想和希望,高唱了欢乐和痛苦,滋养了成熟和刚强。无论在北国南疆、山寨乡村,都曾经有知青的歌声,都曾经流传知青的诗词歌谣。那是真实的呐喊,那是禁锢不了的声音,那是鼓舞广大知青奋争的力量。</p><p class="ql-block"> 《满江红》少小离家,千里外,茫茫荒野。风起处,金戈铁马,旌旗猎猎。壮志干云冲牛斗,丹心似火融冰雪。放声歌,起舞挽清风,邀明月。韶华去,追学业;劳作苦,拼争烈。纵几多厄运,志坚如铁。千万青春留沃土,一泓碧水存山岳。踏西峰,回首望夕阳,拈红叶。</p><p class="ql-block"> 对许多人来说,几十年前的这一幕历历如昨,由此带来的经历既是人生中一段不可磨灭的印记,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这里祝愿所有的老知青在未来的生活道路中永远幸福安康!永保青春快乐!</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编后寄语</b></p><p class="ql-block">敬爱的知青朋友们: </p><p class="ql-block"> 弹指一挥间,四五十年飘然而去。“我们的知青之路”唤起了我对当年插队知青们的深深怀念。知青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对改变一穷二白的农村面貌所做的历史贡献是永恒的。</p><p class="ql-block"> 知青在农村插队的时间长短各异,但却将最宝贵的知识和文化留在那古老的中华大地上。</p><p class="ql-block"> 知青故事,历历在目。我们要将当年我们的故事讲给下一代。知青精神,永远回荡在960万平方公里的中华大地上!</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知青是一首生活艰辛的歌</b></p><p class="ql-block"> 当年为了减轻国家城市就业压力,我们甘当革命螺丝钉,告别繁华大都市,上山上乡,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耐饥耐寒,饱受艰辛;我们奔赴边疆,迎接风雨,迎接考验。 </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白雪皑皑的山林中伐木,我们在寒风刺骨的江面上捕鱼……生活的艰辛远不止这些,每当夜幕降临,思乡的歌,久久飘荡在冬夜的寒风中。</p><p class="ql-block"> 我们把青春献给了山林,我们把生命中最宝贵的时光,耗用在一望无际的黑山黑土上。本应在教室里读书的我们,像一头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在广天地里,战天斗地,搏击风云。用自己的手和汗水,耕耘广袤的黑土地。</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知青也是一首奉献的歌</b></p><p class="ql-block"> 我们建设了广大农村,带去了城市先进的生活理念,开发了荒蛮的田地,改变了落后村的面貌。我他们只有付出,而没有回报,数十年的岁月时光劳作,是默默无闻的艰辛奉献。</p><p class="ql-block"> 几乎在情绪最低谷无时,小平的一句召唤,带给我们一丝温暖的阳光,但等到我们回城,返回自己的故乡,发现去时贫穷,回家依然贫穷,除了阅历丰富,物质上未见增厚,我们依旧一无所有。</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知青还是一首坚强的歌</b></p><p class="ql-block"> 尽管知青生活是如此艰难,但苦难也是人生的一剂良药。它带给我们坚强,使人的性格百折不饶。我们习惯了困苦,但勇于去站胜各种困难。虽然生活是如此艰辛,但理想永在,希望永在。 </p><p class="ql-block"> 我们从容面对坎坷,迎接着生活中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用坚韧的意志,迈出坚实的脚步。不少知青回城后,通过不懈的努力,成了各行各业的骨干,人们百般推崇赞美:只有知青才能吃得起苦,一句话:行!直到今天!</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知青更是一首绚丽的歌</b></p><p class="ql-block"> 如今,时光荏苒,我们不再是当年活泼年少的知青,一个个都变成了老人或准老人。岁月的沧桑,无情地将去们的双鬓染白,鱼尾纹已悄悄地爬上了我们的眼梢,脚步也已经颤颤巍巍。</p><p class="ql-block"> 但我们的信念,我们的意志,依然坚韧不拔,乐观面对,坦然处之。看那西边的夕阳,火烧云一片通红,熊熊燃烧,透亮整个西边的天空,就象昔日的知青生活一样美丽多采!</p><p class="ql-block"> 亲爱的知青朋友们,谢谢大家,大家辛苦了!最后祝大家,身体健康、幸福快乐、万事如意! 希望读完这封信的你,能把这封信寄给身边的知青朋友,让每一位知青都能看见这封信,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