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著名记者解海龙的《大眼睛》照片，成为我这次走进大别山的重要理由。六月三日，一行四人自驾大别山，实现了我多年的愿望。</p><p class="ql-block">从江阴出发，一路下着蒙蒙细雨，天气凉爽宜人。可到金寨的第二天，艳阳高照，天空中挂着一丝丝白云，飘忽不定，捉着谜藏。</p><p class="ql-block">在去往金寨全国第一所希望小学的路上，一片片黄褐色的土地，好像大姑娘的辫子被梳理过似的，一綹一绺的。</p> <p class="ql-block">在一片翻过的土地上，有几个农民在干着活。我们停车走进田里，与其中一个岁数大一点的老农打着招呼，“老哥！你好啊！”听到我们的喊声，老农从地的那头，拎着铁锹向我们走来；他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打着赤脚、挽着裤腿，脸上淌着汗水，黑瘦黑瘦的脸上，一双凹陷的眼睛格外引人注意。先生蹲在一块高的田埂上和老农聊了起来：“老哥，您贵姓啊！”老农说着能听懂的普通话，杵着铁锹回答到：“免贵姓徐，双人徐”。一听，老农会讲普通话，应该是出外见过世面的人。</p><p class="ql-block">老农停下手里的活计，望着田埂上的先生说：“这些年比过去好多了，可是，年轻人都跑到城里了，只剩我们这些老人了。”老农抬头望着远方，停顿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又想自言自语的说：“我们不能走啊！如果有一天孩子们在城里待不下去了，想家了，回来就饿不着，有地就能活……根是不能丢的。”</p> <p class="ql-block">我站在旁边，有一搭无一搭听着他们的对话，可思绪把我带回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p><p class="ql-block">我一九八六年结婚，嫁给了出身农民的先生，对农村、农民才有了一知半解的了解。</p><p class="ql-block">每逢春节随先生回老家，看到公公婆婆的一双手！手上长满了老茧，十指关节变形，无法伸直；我就想，这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的一双手！这双手又是怎样在地里刨食，养活一家老小，供先生上学。我才体会到农民的生活的苦重；他们的这双手，也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就像抹不掉的照片底片，随时都可以显现。</p><p class="ql-block">前些年，我一直对他们讲：“岁数大了，不要再种地了，去城里享享福吧！也让我们伺候伺候你们。”可他们总是说：“城里的生活不习惯，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鸟，不如在家自由。”这也是他们的心里话。他们不愿意离不开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离开了土地，他们就像丢了魂似的……无所事事。</p><p class="ql-block">收回跑远的思绪，告别徐大哥。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大别山的第一个美篇已在我心中酝酿……</p><p class="ql-block">看着田里辛勤劳作的农民，李绅《悯农》的诗句，就像从田埂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p><p class="ql-block"> 锄禾日当午，</p><p class="ql-block"> 汗滴禾下土。</p><p class="ql-block"> 谁知盘中餐，</p><p class="ql-block"> 粒粒皆辛苦。</p><p class="ql-block">这是两岁儿童也会背的，可要真正体会理解它的意义，那是要靠近农民，走进田间地头，才知道什么是“汗珠子掉的地上摔八瓣”，才懂得粮食的来之不易。</p> <p class="ql-block">每每行驶在乡间小路上，看到农民在稻田里，弯着腰，顶着火辣辣的日头插着秧；翻着土地、撒着化肥；冒雨，戴着斗笠，蹲在田里干活的情景……就像看见了我的公公婆婆、乡亲们在田里劳作的身影，他们不就是我的亲人吗！我的心就像受到什么撞击似的，一阵阵紧缩颤动，我多么想为他们撑起一把大伞遮阳挡雨啊！</p> <p class="ql-block">它让我想起了台湾作家林清玄，在一篇散文中写到，但原文记不太清了，大概意思是：“他的父亲，不管年景好坏，总是在床下存放这一袋红心番薯，有了它就可以活命，这是他们的命根子，所以，农民是天底下最苦的……”想想他说的这些，再看看田里耕作的农民，不由得升起慕名的怜悯之心……</p><p class="ql-block">夏天的喧闹、蓬勃、繁华、炽热……有时大地也烦躁不安，农民在夏季田里的苦涩与艰辛，甚至真还有点悲壮。 </p> <p class="ql-block">农民的命根子，就是土地。它不仅是农民的生命之本，也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根基，更是一个国家的命脉。</p><p class="ql-block">我到过许多农村，看到了太多无人耕种的土地，杂草丛生；常常和先生探讨，这些土地荒着多么可惜，将来命运如何，国家如何处置，我们无从知道；也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该考虑的；可话又说回来，我们这些草民、匹夫，也希望国家富强，人民生活安定、幸福，我想这也是大家的心愿吧！</p><p class="ql-block">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p><p class="ql-block">写于2021.6.20下午</p><p class="ql-block">文字编辑：康彦芸</p><p class="ql-block">图片摄影：康彦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