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波提切利：诗意的光彩

问路说

桑德罗·波提切利

Sandro Botticelli

意大利

1445.3.1—1510.5.17

是15世纪末佛罗伦萨的著名画家，欧洲文艺复兴早期佛罗伦萨画派的最后一位画家。受尼德兰肖像画的影响，波提切利又是意大利肖像画的先驱者。著名代表作是《春》和《维纳斯的诞生》。

桑德罗·波提切利，1445年生于佛罗伦萨的诸圣地区。他是家中的四子，家族以鞣制皮革闻名。由于家族庞大，他的家庭经济相当困顿；波提切利的父亲在1480年最后的税务文件中，申报的家族成员共20人。家族的长子乔万尼，是佛罗伦萨相当出名的掮客与精明的商人，想必他对家族的收入有显著贡献。

有证据显示波提切利的兄长安东尼奥直到1458年仍担任金匠，也很可能带着弟弟一同工作，在兄长安东尼奥的工作室里，波提切利应有机会接触许多艺术家，同时也能锻炼素描技法，并发掘自己的艺术倾向。工匠训练在他自己的艺术作品中留下清楚的痕迹——敏锐、果决与自信的轮廓线，不但是他全部作品的特征，更在他深受利皮及维洛吉欧影响的青年作品中越发明显。

波提切利自从1459年起便为利皮工作，为时七年，直到利皮迁居到斯波列托，并留下儿子菲利皮诺。年轻的波提切利曾经参与普拉多大教堂的工作，利皮的影响清晰可见：肌肉的呈现优雅而精致，脸部表情甜美却忧郁，再加上许多材料的珍稀（细致的纤维与透明的纱），这些特点都在波提切利的女性人物中反复出现。

波提切利也师从老师学习镶板画、湿壁画与透视画法的技巧，并从典型的利皮画风中寻找自己的方向，其中最明显的特征便是：高度装饰性的细节与人物优雅的体态。

这样的最初阶段结束于《圣母子与六圣徒》这幅画，此作完成于波提切利学徒期正要结束、画艺逐渐成熟之时，展现出兼容并蓄的高潮手法，更包含了佛罗伦萨当时的前卫绘画风格。画面构图的安排，显示出与委内吉亚诺和晚年的安杰里柯同样的光线诗意。服装与肌肉细致的色调暗示收到利皮的影响，站姿安定的人物更显示他对维洛吉欧画派的熟悉。

波提切利和其他匠师合作，这也是文艺复兴当时艺术家工作室常见的情形。越来越多人向波提切利订购作品，他必须雇用更多员工与学徒。到了15世纪末叶，处理委托案的雇员和学徒数量越来越多，但同时他挂名完成的作品数量却不成比例地增加。波提切利有时并未监督自己工作室的生产过程，因此造成许多作品质量较差。波提切利总是漫不经心地将设计和草图赠予朋友及雇员，以致他晚年相关作品的艺术水平明显下降。

在15世纪的佛罗伦萨，波提切利的事业与美第奇王朝密不可分1475这关键的一年刚开始，波提切利已经在美第奇圈子里闯出了名号。当时他为朱利安诺·美第奇设计了一面庆典旗帜。这件作品一直被认为明确地指涉了朱利安诺和西蒙妮塔·韦斯普奇两人柏拉图式的关系，后者乃是贵族马可·韦斯普奇的妻子。

波提切利最重要的作品——木板画《维纳斯》，一般称之为《春》，或许是在卡斯特罗的美第奇别庄内当场完成。这幅画是奢华者洛伦佐为侄儿洛伦佐·皮耶罗·弗朗西斯科·美第奇委托绘制。

《春》以不凡的方式结合古典文化与人文教育，但至今它则成为那个时代最诱惑、最充满谜团的作品。或许，如同安东尼奥·包鲁奇最近所提出的，波提切利故意让这件作品充满谜团，以便让它能拥有许多不同的诠释空间。

波提切利、吉兰达约与罗塞利能获得西斯廷礼拜堂墙面湿壁画的委托案，或许也是借助了奢华者洛伦佐的影响力。这份合约在1481年10月27日签订。这些湿壁画要强调教皇至高无上的权威，足以让异教徒臣服。

波提切利的湿壁画，着重表现新旧约的相应之处，但要强调新约终于旧约。异教的物质主义和肤浅，衬托出基督教的灵性与内省，同时君王对人民的统治也呼应教皇对基督教社群至高无上的统治。在最上一排，一系列封圣教皇的肖像画，也被插入这系列作品中。在罗马时，波提切利忙着研究古代的遗迹，因此在他15世纪80年代以后的作品经常援引古典作品。

完成西斯廷礼拜堂湿壁画工作后，波提切利回到佛罗伦萨，他很快便开始联系自己的个人客户，并在同一时间创作具有公共、宗教或世俗重要性的作品。这也是他作品的一个重要时期，作品具备“异教”主题并带有谜样的、如今已成为文艺复兴象征的新柏拉图主义寓言。

在这些年代的世俗主题画作的呈现方式中，波提切利努力达成表面的清晰，让轮廓线锐利可辨；他以最高的精准和优雅，尽情呈现细节。在《维纳斯的诞生》这类作品中，对美的追求清晰可见，也同样表现在费西诺的哲学思维，以及佛罗伦萨人文主义对古典的怀念和渴望中。

15世纪80年代，波提切利为表现虔诚的作品赋予了同样的优雅和敏锐，两者同样都是他“异教”作品的特征。这些作品不仅是波提切利进入晚年的转折点，更显示了他能轻松地融合色彩、线条、详加规划的构图以及对实验的偏爱。

他在最后五年的生命中，似乎已淡出了艺坛。1510年5月10日。波提切利过世，藏于弗洛伦萨的诸圣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