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母亲为人很开朗,很热情,她勤劳善良,乐于助人,无论她走到哪里,都带来一片笑声。</p><p class="ql-block">母亲生前最喜欢养花,不大的小院里种满了各色的花,红的像火,粉的似霞...黄橙橙,绿莹莹的。长长的豇豆挂在架上,欢快地迎着太阳跳舞,绿的红的辣椒弯腰向观赏它们的人们微笑致意,小小的院落里很是热闹。</p> <p class="ql-block">前几年住在城北,几乎每天的傍晚时分,我都会去城北的田间小路上散步。那里空气清新,是附近不少居民散步的首选之地。</p><p class="ql-block">那是五月底,微风轻轻吹着麦浪,头顶上蓝蓝的天空铺着几块长椭圆形的薄薄的白云,薄如蚕翼,我贪婪地仰着头看,眼睛舍不得挪开。等我往回走的时候,那几层白白的云彩变成了粉色,煞是好看。红彤彤的太阳还未落下去,忠于职守的弯月早已爬上了半空。</p><p class="ql-block">一条南北的小路,我来回走着,在小路偏南三分之一处,必定会驻足西望,我久久地望着。母亲就住在那里,思绪万千,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p> <p class="ql-block">每次我们想吃酿皮了,母亲就在前一晚和一大盆面,然后我们一人撕一小块,各自端着一盆水去洗面,直至洗到水不发白了,就把面筋都交到母亲手里。母亲把面水全部收集到一个大盆里,让它澄清一晚上。</p><p class="ql-block">为了吃酿皮儿,我专门给母亲买了两个大酿皮锣锣。她每次做时,都让我去帮忙。但是我好笨哟,让我烧锅,她把火烧得旺旺的,把柴架好,然后让我坐那儿看着。电动风葫芦在旁边使劲呼噜着,我光负责添柴就行了,但眼看着火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气若游丝了...我心里很着急,就使劲儿往里添柴,但眼看着火慢慢熄灭了。妈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急性子,干活很利索,就是对家人嘴上爱说。我自小没有做过多少家务,所以做得很不好,果然被母亲大声呵斥后,命我在大锅前操作,她去烧锅。我学着她的样子,先给锣锣擦油,舀进面水,等水开后放进锅里。大锅很深且水少,妈要求在锣锣不离水的状态下,让我双手提着锣锣的两个‘耳朵’不停转动,让面水凝固得均匀,不至于一边薄一边厚。锅里热气腾腾,我满头大汗,双手提着‘耳朵’不停转动,水蒸气把我的双手烫得生疼,我不敢说,怕妈又说我......由于技术不行,我摊的酿皮要么薄厚不匀,要么时间长了表面干裂,免不了她的一顿数落。</p><p class="ql-block">这时候我总会偷偷溜出厨房,把卧室里半躺在单人沙发上看报纸看电视的爸拉来,让爸烧锅,母亲就在灶台前摊酿皮。我从碗橱里取出碗,在案板上妈已经切好的宽的窄的酿皮里各挑一筷子,拌点醋水,滋溜滋溜吃起来,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这时爸总会拿起一根柴火,指着我嗔怪地对妈用陕北口音说:你看喔龟孙子,哈哈...... </p><p class="ql-block">酿皮做完了,只见案板上的大方盘里,妈切好的酿皮码放得整整齐齐,有宽有窄,跟街道卖的一样,让人看了就有食欲。</p><p class="ql-block">‘你赶紧吃,吃完了把细条的给你两个姨送点,宽条的你哥爱吃,给你姐和永利都送点’妈麻利地分袋装好,让我骑自行车给亲人们送去。 </p> <p class="ql-block">2003年下半年,家里盖新房,父母亲忙里忙外,尤其是母亲,本来就爱操心,整天忙得不亦乐乎,晚上也睡不好。2004年5月的一天早上,我上班前买了早点给爸妈送去,进屋就看见母亲破天荒拉着被子坐在床上,我习惯了她的嘘寒问暖,习惯了她的忙忙碌碌,立马预感不好,给她倒了杯蜂蜜水后,赶快给哥打电话,哥闻讯赶紧和姐把妈送去了县医院,然后马不停蹄又转去了唐都医院。</p><p class="ql-block">自此,母亲开始了痛苦的治疗,八个月后,即2005年大年初一晚九时许,母亲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一转眼母亲已经离开我们16年了,对她的思念无时无刻不萦绕在心头。</p><p class="ql-block">每当看见小区里白发苍苍的大妈们,我就想起我妈,愿她老人家在天堂一切安好!我们约定,勿失勿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