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七十年代中学生活

傅金林(网名难得糊涂)

<p class="ql-block"><b>难忘的上世纪 七十年代高中生活</b></p><p class="ql-block">今年的高考引起了我对高中生活的回忆,想起了当年中学生活的点点滴滴。人们常说,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间艰辛而又充实的两年高中生活己过去了四十一年了,现在想起来,非常留恋那段高中的学习岁月。</p><p class="ql-block">1978年7月我考入了武安县阳邑中学,阳邑距我们村有10里路,入学那天我背着行李,拿着生活用品等与村里其它同学沿着崎曲弯曲的土马路,高高兴兴去学校,一路上我们跑跑走走谈笑风生,经过近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学校。进入学校给我很深的印象,大门上有弓型架上面写有"阳邑中学",门口有传达室,旁边有公布栏,贴出了班级的分部和宿舍安排,得知我被编进高一(40)班,进入宿舍,地面铺的青砖,两边是大通铺,门口有一个用砖垒的火炉子,房顶都看到大梁和传,把行李放到一个角就去了教室,教室比宿舍要好,宽敞明亮,一人一个桌,布置的很有序,整个学校布局合理,男女生宿舍区、伙房、教室、老师办公区、体育场、学校最后边有个水池和校办工场等,同学们报到后都很开心,那个年代能读上这样的高中已经很不错了。就这样两年的中学生活就开始了。</p> <p class="ql-block">80年高中毕业同学与老师合影</p> <p class="ql-block">人的思念就象不可触摸的软勒,每当想起那个青春年代,尽管没有什么辉煌,还会自然而然想起那些可爱的同学,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浊泪就会溢满双眼。开学后不久,我当上了校团委委员、40班主席,班委到十个人,但这个集体非常团结,非常能战斗,工作中相互支持相互信任,两年一起共事多次被评先进班集体,优秀班委等。</p><p class="ql-block">在学习上同学们都很认真,舍得下功夫。大家都知道,1977年恢复高考后,对我们农村孩子激励很大,要想有个好的前途,离开这个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就必须好好学习文化,通过高考这个唯一的途径改变自己的命运。因此,同学们在学习上很用功,每天三点一线学习,加班加点学习做作业查看辅导资料,不会的题或有听不懂的内容跑老师办公室询问,早晨阅读气氛浓,天不亮就起床,到教室路灯下到处书声朗朗,天天如此,把该背的古文、诗歌、重点内容、政治问答、历史地理要点和数学公式、定理、性质等熟背于心,灵活应用,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学习掌握应用知识。我们班所有代理老师都是非常优秀的老师,有一部分都是北京老师下放到我们学校的。记的一次数学左老师,干什么事都认真,特别能较劲,还非常严肃,布置的作业有不少同学没有很好预习,有的忘了预习,课堂提问受到了严励批评,并责令站到教室最后站着听课;化学老师姓杜,高高个头瘦瘦的身材,为人和善从不着急,见人说话就笑,对同学们都很好,有时偶尔让我到他办公室给同学们批改作业;还有就是语文老师李中央,体育老师小杜老师对我印象都很深。总之同学们这两年学习吃了不少苦,课余时间查阅各种书籍、资料、相互请教讨论,上课认真听讲,涌跃发言,气氛热烈。每次全校班级测评考试我们40班都是第一名。</p> <p class="ql-block">班委、团委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七十年代生活的条件非常艰苦,同学们从家拿上口粮到就近粮站换成粮票,家里粮食也是有限的,到学校换成饭票,每顿饭也就吃二两,多喝清汤寡水稀粥,经常吃不饱,饿的肚子叫。吃饭排很长的队,有时饭票吃完了,只能从家里带一些干粮,主要玉米、红薯窝窝头,甚至还有带糠窝头到学校里吃,家庭条件稍为好一点的,窝头掺上一点小麦面,那就很不错了。当年蔬菜是一种奢侈品,一年四季我们很少吃到蔬菜,绝大多数都是用罐头瓶子把自家腌制的咸菜带到学校里吃。有时不到周末咸菜就被吃完了,只好啃吃干粮,糠窝头吃在嘴里苦涩粗糙,要不是就着咸菜疙瘩,那窝头在嘴里咀嚼半天也咽不下去。我们喝汤都是喝汤干萝卜条,汤里萝卜条很少但小虫子很多,大多是争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吃了。我记得有一年冬天,有同学在煤炉上烤干粮,我起来后看没地方了,就不高兴了,吼叫几下,就拿自己有尿的小尿盆倒了火上,弄的同学们的干粮也不能吃了,房屋的尿味难闻,这个恶作剧终身难忘,也是我一生都不能谅解自己的;我还记得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就是学校放麦假时组织补习,个别同学们请假回家必须由我这个班主席同意批准,但要求他们在返校途中必须到地里柿树上摘点柿子回来,拿回来后放进宿舍的大桶里,每天抡班打开水泡柿子,三四天后,就能吃了;对软柿子就放在窗台上凉晒,每天吃窝头时抹柿子,想起也是吃的美餐了,有的同学还很羡慕,有时给要好老师送上几个,有的老师看到了还找我要几个,现在想起来很有意思。可以说昔日的这些辛苦,如今都成了笑谈,别人听起来可能觉得好奇幽默,不过没有编撰的成份,都是我们往昔岁月的亲身经历。高中两年,我不仅经历了艰苦的物质生活,而且也经历了紧张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精神生活。特别是高中最后半年,整个教室的空气都变得紧张,从早到晚是上不完的课,做不完的作业和没完没了的摸底考试。</p> <p class="ql-block">我与同学合影留念左起田海江、申海平、付金林</p> <p class="ql-block">学校居住的条件也不是很差,二十多个同学在一起睡通铺,基本是人挤人,卫生条件不好,冬天宿舍里没有暖气,滴水成冰,夏天宿舍里没有电扇,酷暑难熬。冬天拥挤着还暖和,但门窗处处透风,宿舍头起用砖垒起的小煤火炉取暖根本不起作用,有时夜间打理不好还经常灭,水杯或脸盆的水结着薄薄的一层冰,冷的钻被窝都不脱衣服。到了夏天就更糟糕了,宿舍内臭味、汗味混合一起,味道特别难闻,就象一个大猪圈。特别是奇热难熬的三伏天,本来就难以入睡,再有常客蚊子给我们做伴,夜晚蚊子嗡嗡作响,真让人心烦意乱。记得当年学校里老鼠特别多,又大又肥,经常在学生宿舍里肆无忌惮地捣乱作恶,有时半夜五更就能听见一群老鼠在睡觉的通铺地下上窜下跳,碰得洗脸盆叮当作响,有时大白天看到老鼠成群结队地贴着墙根窜来窜去。宿舍里常常有同学带的干粮和散落的一些残渣剩饭,老鼠会悠闲自得赶过来取食,当你从它前面路过的时候,它会瞪着小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你,若无其事,你一靠近它,它就拖着尾巴大摇大摆地走了。现在想来,在艰苦的年代我们吃不上喝不上,而那些老鼠真是饱了口福。由于宿舍卫生条件差,再加上同学们经常不能洗澡洗衣服,大多同学身上都长个月虱子,我这两年没少被虱子咬,衣服缝隙一片一片的,每周回家老母亲都会拿起我的衣服挤虱子,然后用开水烫,那个时时候也没觉的怎么样,也应验那句老话,虱子多了不咬人吗!</p> <p class="ql-block">高中时同学留念</p><p class="ql-block">前排左起王彦平、靳国的、付全岗、靳振平</p><p class="ql-block">后排左起付成义、付金林、王树田</p> <p class="ql-block">1979年3月份,部队来学校招飞行员,我立即报了名,我知道这是一个走出去的很好机会,在心中也默默为自己祈祷,老师和同学们也特别关注我,给我鼓励打气。初检在学校组织,主要是对视力、脉搏、心电图、各种化验等进行了常规检查,尽管体检项目简单,由原来的报名200多人只有40多人顺利过关。半年月后,学校组织我们来到县医院体检,来到后全县各个高中体检学生早早聚集到这里,老师交待完注意事项后,我们分批进入各个房间进行检查,检查非常严格,实行的是单项淘汰制,大家都非常紧张,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各个检查项目全部合格,这次体检我们阳邑中学来了40多名同学只剩下4名过关,其余的全部淘汰。这次体检回来别提有多高兴了,感到自己的理想就要实现了。回到学校后老师、同学都为我高兴,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自己也觉的自己就是飞行员了,很快就会驾驶飞机在蓝天上自由飞翔,被这种喜悦冲晕了头脑,放松自己的学习,整天想着各种可能飞啊飞。</p><p class="ql-block">最后一次体检是在邯郸市医院,老师带我们来到医院附近的一个小旅馆,没体检就特别紧张,心理忐忑不安,来到医院体检全是军医,穿着军装持别严肃,气氛也特别紧张,这次体检项目较多,除了正常检查的项目外,如嗅觉测试、听力测试、旋晕测试、文化测试、放大瞳孔测试等。旋晕测试就是让人坐在特制的椅子上,头靠在椅背上以2秒1圈的速度匀速转动,旋转过程中还要不停的左右摆动,非常难受脸色苍白,额头的汗珠不停的撒落,就像人在空中飞一样感觉。文化测试主要是数学、物理、语文、地形地貌图,让考生在航拍找上建筑物、河流、桥梁,还有找数字规侓等,这个对我来说并不难。检查最后一项是散瞳,就是往眼睛不断滴药水,使瞳孔放大不能聚焦,看什么都不准确,走路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医生用仪器检查眼睛,发现我左眼有东西并运动,很遗憾,就这样我与蓝天失之交臂。回到学校后放下痛苦,拿起书本,奋起直追,最后还是高考失利。</p> <p class="ql-block">80年高中毕业证</p> <p class="ql-block">高考落榜后对我打击很大,感到自己的前途非常渺茫,可能要扎根农村干一辈子了,没过几天我来到了我父亲工作单位成安县煤矿,一来可以散散心,二来可了解一下煤矿工人的生活。我在矿上转了几天发现这个群体太辛苦了,于其叫他们"采掘太阳的人"不如叫他们就是“煤化子"。煤矿的一线工人都是靠纯苦力挣钱的人,是当时那个年代里少见的重体力少薪水的人,是一次次矿难的"献生者",也是站在死亡边缘挣钱的人。有一天父亲带我井口,让我穿上工作服、防水雨鞋、矿灯等必要装备,乘坐垂直电梯下降几百米到井底,到处是一片漆黑,只有电灯向星星一样闪闪有点光亮,头顶上黑黑的滴达滴达往下流,这滴达滴达的声音使人心里害怕,各个航道的班组都在紧张的劳动,有抱煤的有装煤的有推煤的,还有钻眼准备放炮的,除了生产工具撞砸声,很少有人与人的交流说话声,在这种阴冷潮湿(井下一年四季穿棉衣)环境下工作,确实艰辛艰难艰苦,随时都面临着塌方、冒顶、透水、瓦斯爆炸等各种危险,一名矿工一生工作经历中没有遇到危险是不可想象的,大多都有着九死一生的经历。我在井下看了近两个小时后,又乘直梯升至地面后,交装备、洗澡、换衣回到宿舍思绪万千,也不能这样生活一辈子,最后我选择了复读。</p><p class="ql-block">复读其实是一个煎熬的过程,回到原来的学校,面对教室陌生的环境,面对陌生的新同学,一心砧到学习上,不管怎样调整就是打不起精神来,学习总是进不了状态,最后转到公社高中,距我们村只有三华里,不用住校中午饭带干粮即可,这样虽然苦一点,但可以减少开支。就这样坚持了几个月就到了冬天,10月份征兵开始了,我想机会又来了,通过政审、体检全部合格,拿到了入伍通知书,就这样带着自己的梦想,带着亲人和乡亲的期望,参军到了部队开始了我军人的生涯。</p> <p class="ql-block">80年参加高考准考证</p> <p class="ql-block">傅金林,1962年10月出生,河北省武安市石洞乡什里店村人,1980年11月应征入伍,历任排长、政治指导员、副营职干事、政治教导员、副团职干事、处长、政委等,2010年1月转业地方,先后在区委政法委、区委纪委、市民政局工作。现居住河北省张家口市。喜爱读书,喜欢美篇,善于笔耕,不求闻达,只求养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