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background-color: rgb(255, 250, 248);">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background-color: rgb(255, 250, 248);">档案是历史的记载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background-color: rgb(255, 250, 248);">档案人是红色珍档的守护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background-color: rgb(255, 250, 248);"></span>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南通市第二中学校领导高度重视校史馆的建设,近期在校史馆增加了红色革命事迹展区,红色档案展览展示了陈桥十八里河口和唐闸李氏红色家族的8位二中校友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参加革命和建设的光辉事迹。本美篇由崇川档案人向您讲述李氏红色家族的革命史、奋斗史、光荣史及口述史,从而<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生动展现红色珍档中的党史故事,</span>激励后人继续用好红色资源,赓续红色血脉,传承红色基因,学习继承光荣的革命传统,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砥砺前行,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敬请您的关注!</p> <p class="ql-block">近现代一级文物--渡江战役南通籍陶迅烈士绝笔家书</p><p class="ql-block">撰稿人:陈天扬、安铁生</p><p class="ql-block">在南通市崇川区档案馆馆藏图书资料库房里,收藏着一本不可多得的红色书籍《不朽的风采--纪念在渡江战役中牺牲的新华社记者陶迅》和陶迅绝笔家书影像件等档案资料,此书是我1985年在法院担任书记员时的第一任老师李建华副院长捐赠的。陶迅(原名李鼎香)烈士是南通市崇川区陈桥街道十八里河口人,李院长的亲大叔,所以我获得许多这方面的资料。我们在撰写此稿时,有重大发现:陶迅为国捐躯前五天,寄出一封给家住唐闸的父亲李吉阶的7页家书,其家属在妥善保管了60年后,将这封家书捐赠给了南京渡江胜利纪念馆。2012年陶迅这封家书与邓小平、陈毅等乘坐的渡江第一船“京电号”小火轮,一起被专家确定为近现代一级文物。同时被定为近代一级文物的还有南京其他博物馆的司徒雷登签名册、马歇尔送给周恩来的公文包、董必武的公文包、137枚大生纱厂印章等共100余件套。</p><p class="ql-block">南通名人很多,留下的书信成为国家一级文物的仅此一件!</p><p class="ql-block">在2021年庆祝建党百年华诞的日子里,纪念共产党员、新华社记者、24岁牺牲的南通籍烈士陶迅,重读他留下的属国家一级文物的珍贵家书,有特别重要的意义。</p><p class="ql-block">陶迅烈士家书</p><p class="ql-block">【年代】解放战争时期</p><p class="ql-block">【类别】信函</p><p class="ql-block">【尺寸】每页长27.50厘米,宽19.50厘米</p><p class="ql-block">李久香捐赠:藏于南京渡江胜利纪念馆,</p><p class="ql-block">纸质,共7页,钢笔书写。陶迅在渡江战役前夕寄往家里的亲笔书信,内容反映了他积极支持家人投身革命的高尚情怀,文字感人,是一件十分珍贵的文物。</p><p class="ql-block">陶迅,1925年4月生,1944年6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经党组织安排1945年4月他撤出南通城,被分配到淮南解放区华中建设大学新闻训练班学习,并改名为“陶迅”。“陶”是他深爱的病故的生母的姓氏,而“迅”则因为他崇拜鲁迅。1946年陶迅到华中野战军第6师政治部的新华社第24支社工作,渡江战役时陶迅任解放军第三野战军第24军火线报战地记者。1949年4月19日,陶迅同志在渡江战役发起前夕,给父亲写了一封家书,这封家书述说了共产党人的初心,家书内容反映了陶迅积极支持家人投身革命的高尚情怀。1949年4月22日24岁的新华社战地记者陶迅在渡江战役中献出了年轻的生命,这封绝笔家书收藏在南京渡江胜利纪念馆的展柜中。</p><p class="ql-block">陶迅烈士虽然不及方志敏、黄继光等烈士影响大,但在新华社成立75年以来逝世的记者里与博古、瞿秋白、穆青等并列。陶迅这封家书的大背景为“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之际,正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解放战争即将取得全国胜利的关键时刻。它与邓小平、陈毅等乘坐的渡江第一船“京电号”小火轮共同见证了蒋家王朝的灭亡,它实情记录了万众一心追穷寇,“天翻地覆慨而慷”的辉煌历史,如果没有它,渡江战役回忆录就缺少了珍贵的一页。</p><p class="ql-block">陶迅的3000字家书内容丰富,字里行间洋溢着澎湃的革命激情、浩然之气,体现了党风严正:“我党是有史以来的真正为人民服务的一个政党,是最公正无私的。他的革命目的是为了世界上人人有饭吃,人人有事做。参加共产党都是最优秀的人,至少他要打算不顾私人利益为大众服务,我过去在家中有饭吃,有书读,为什么要参加革命自找辛苦呢?就是因为我当时已看出了共产党是人类最合理的一种党派,我是读书明理的人,如果共产党不好我也不会冒了许多危险,吃了多少辛苦,参加革命事业。”他看到了明天的美好:“共产党革命胜利乃是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比过去历史上任何一次改朝换代都不同,过去的改朝换代只是换汤不换药的……现在要转过来,把工人农民提高到社会第一位。”在谈到革命部队时他说:“共产党在二十多年以前,还只有几十人,在日本鬼子投降以后,还只有几十万人,没有飞机,没有大炮,国民党有飞机,有大炮,有强大的、富有的美国帮助。为什么他还打不过我们呢?为什么他还给我们消灭了三百多万部队呢?这不是偶然的,这不是共产党有天兵神将,更没有苏联一弹一药的帮助。仅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共产党为人民办事,受到人民的拥护。”信中还谈到解放军严格执行《三大纪律 八项注意》,与老百姓打成一片及清廉的作风:“我们部队驻到一个地方,士兵帮助老百姓耕田、挑水、担粪那是最普遍的事情,至于打骂老百姓则绝对不允许。其它对老百姓买卖公平有借有还,则更非其他部队所能做到。例如我们部队里有种采买上士,往往到新区买东西,老百姓不知道我们的票子的用法,少算钱了。买回来上士一算太便宜了,马上又补钱去。一次,我们有个上士买了一只猪,老百姓说可杀三十斤,把了三十斤肉的钱,回到部队后杀出了四十斤肉来,第2天又自动的补十斤肉价给老百姓送去。这种事连一般老百姓都做不到,但我们部队里屡见不鲜,自古以来有这种当兵的吗?”革命军队与老百姓血肉相连,打成一片,又一尘不染,使共产党取得了人民的高度信任,在他们的帮助和支持下,完成了解放全国的大业。</p><p class="ql-block">陶迅烈士家书体现了其家风清正。陶迅出自书香门第,后来家道中落,由于兄弟姐妹多、家庭经济窘迫。陶迅自幼受到父亲严格督教,即使在吃不饱穿不满的境况下革命工作,不仅为人民服务,对人类尽了最大的贡献,对自己来讲,也是无穷的乐趣,不辜负此一生。”这就是国难当头,通中书生投笔从戎的豪情壮怀!陶迅到部队后,他主动要求上前线,在枪林弹雨中现场采访,战友麦讯在诗中赞颂陶迅是真正的勇士!他自幼失去母亲,上南通中学时与父亲在南通城里住过一段时间,对父亲关怀备至极有孝心。信中说:“父亲年纪大了,可多多补养身体。好在最后胜利,年内即可达成,届时,我当返家看望。”“唯一的目的只是希望父亲看开一点,心身愉快一点,不要为儿女们过分挂念,以后在新社会里,儿女们更不会堕落了。你自己要好好保养身体,不要过分节省……”陶迅浴血于华东战场,想到的是国家的前途和未来、关爱着老父亲和兄弟姐妹们,其家国情怀让人敬仰不已。</p><p class="ql-block">1949年4月21日,毛泽东主席、朱德总司令发出了“向全国进军”的命令,解放军“百万雄师过大江”。当天深夜,陶迅所在的新华社24支社和火线报社的同志们,同乘一条渡船随部队第二梯队,从北岸过长江。当船抵达目的地安徽铜陵附近渡口靠岸时,第一个跳上岸的通讯员踏响了敌人埋下的地雷,陶迅及许多同志被弹片炸伤,伤势最严重的陶迅腹内出血。22日拂晓,他的入党介绍人、也是南通中学走出的堂侄李干赶去看望陶迅,担架上的陶迅摘下“中国人民解放军”胸章:“给你留个纪念吧!”陶迅强忍着疼痛,始终没有哼过一声。他断断续续的问李干:“口袋里有刚写好的一篇新闻稿件,我能不能算完成任务?”嘱咐李干“把我的一切交给党”,“口袋里的钱,作为最后一次党费。”当天上午11时45分,大量鲜血突然从陶迅口鼻猛地喷出。陶迅为解放战争的胜利付出了年仅24岁的生命,遗体埋葬于刚刚解放的铜陵。</p><p class="ql-block">1955年4月,陶迅的遗骨由家属从铜陵带回南通,安葬于原北郊公墓烈士区;1985年8月再取出火化,骨灰盒由南通市民政局安置于南通烈士陵园大厅,他牺牲前亲手摘下交给李干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布胸章,也存放于此。陶迅的这封家书在家属保存60年后捐赠给了南京渡江胜利纪念馆永久珍藏,并设有专柜介绍。七页家书成国家近现代一级文物。英雄千年不朽,江山并寿,与日月同光!</p><p class="ql-block">《不朽的风采--纪念在渡江战役中牺牲的新华社记者陶迅》一书中,还有三封家信值得介绍,分别是:李干写给李祖香的信、陶迅与同在革命部队的胞弟李畹香联系的珍贵信函。</p> <p class="ql-block">请看江苏城市电视台播报的新华社战地记者陶迅的绝笔家书……</p> <p class="ql-block">战地记者陶迅的绝笔家书,父亲大人:今日(四月十七日),接到家中来信,心中稍得安慰,尤其久弟已至华大、惠妹准备至医科,田兰二弟们在家求学,这都是很好的,这都是他们将来走上正当前途的保证。</p><p class="ql-block">我在一九四三年七月,就在如西县夏令营受训两个月,同年九月仍回到家乡做秘密工作(即在省中高三时)。想家中也不会知道,一九四五年来到解放区以后,我一直在新华社工作,就是参加部队以后,也是做的报纸工作。家中看到新华日报上的(周口子阻击战)这篇东西,是我记述一个战士的口述,并非我自己的作战经过,我也从没有到过最前面作战,至少离战线还有大半里路,也从来没有带过花,家中不要误会。</p><p class="ql-block">我在部队里生活很好,因为我不吃烟,零用尚有多余。伙食也比过去在家中或在学校里要好得多,这完全是真心话,希家中不必挂念,今后也不必要寄钱来。父亲年纪大了,可多多补养身体。目前,一切为了争取全国革命胜利,许多同志为了革命事业,捐献了自己的身体,所以我们在外也无法照料家庭,好在最后胜利,年内即可达成,届时,我当返家看望。</p><p class="ql-block">我党对军属的优待,主要是在经济上接济一些无法度口的人,并帮助他生产建业,达到自力更生。在政治上受到尊敬。致於其他方面与任何人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与超人一等的权利。我党是有史以来的真正为人民服务的一个政党,是最公正无私的。他的革命目的是为了世界上人人有饭吃,人人有事做。参加共产党都是最优秀的人,至少他要打算不顾私人利益为大众服务,我过去在家中有饭吃,有书读,为什么要参加革命自找辛苦呢?就是因为我当时已看出了共产党是人类最合理的一种党派,我是读书明理的人,如果共产党不好我也不会冒了许多危险,吃了多少辛苦,参加革命事业。父亲,我过去在家中、在学校,还算是一个好子弟吧!但我参加革命以后,和其他革命同志比起来,我还不如人家,就是说我还有个人打算,我还没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父亲你说像这样的革命队伍和共产党好不好呢?再说,共产党在二十多年以前,还只有几十人,在日本鬼子投降以后,还只有几十万人,没有飞机,没有大炮,国民党有飞机,有大炮,有强大的、富有的美国帮助。为什么他还打不过我们呢?为什么他还给我们消灭了三百多万部队呢?这不是偶然的,这不是共产党有天兵神将,更没有苏联一弹一药的帮助。仅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共产党为人民办事,受到人民的拥护。</p><p class="ql-block">共产党革命胜利乃是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比过去历史上任何一次改朝换代都不同,过去的改朝换代只是换汤不换药的,只是这一批权贵官僚,代替了另一批权贵官僚来压迫人民。穷苦人民还是做人家的奴隶,只是换了一个主人。就是孙中山先生的革命也只是推翻了皇帝制度,但不久就被袁世凯、蒋介石掌握了政权,专制压迫人民则更甚于皇帝,整个社会没有得到丝毫改革,依然是土豪劣绅贪官污吏官僚资本家等,是社会上最上层的人物统治的社会,享尽了荣华富贵。而工人农民以及一切中小贫苦人民,仍然被压迫剥削,被鄙视为社会上最低下的人们,过着非人的生活。但这一次共产党的革命胜利,就完全不同了,一切都要翻过来,土豪劣绅官僚资本家都要打倒,几千年来受剥削压迫的及工人农民,要澈底翻身做社会的主人。因为社会上的一切财富都是他们生产建设,创造出来,一切穿吃住行都是他们生产出来的。但过去他们自己没有田地、资本,替地主资本家劳动生产,受地主资本家剥削,自己还过着难以度口的生活,他们生产出来的财富却给那些不劳而获的人们享受,他们的子女不能求学永远世代的做人家的奴隶,他们的生产就谈不到积极性、创造性,整个社会生活水平也不能提高。因此,现在要转过来,把工人农民提高到社会第一位,改善他们的生活,听取他们的意见,这样可使他们发挥生产积极性,对社会贡献大量的财富,大家都能过到好的生活,而不是过去少数人过到极奢侈的生活极大多数人啼饥号寒。这不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大事情吗!</p><p class="ql-block">父亲你现在已有两个儿子参加了这种真正为人民服务的伟大革命事业,这不值得你引以为慰吗,你自己也亲身经历到这种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不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吗!</p><p class="ql-block">时代是变化了进步了,一切旧的不合理的制度都要推翻,因此,我们脑子也要跟着时代进步。我们如抱着旧眼光来看待一切,只看到一切都不行了,人心不古了,儿女也不围绕膝前了。那就会悲观起来。如果换了新眼光,就可以看到社会上一切都在进步,一切都在向着新的合理的方向行走,儿女们也逐渐参加了伟大的革命事业,成为新社会建设的主人,心理也就会愉快起来,对新的社会也就会感到兴趣。</p><p class="ql-block">我和畹弟及干、蘅等现在都在部队工作,将来很有可能要调到地方工作。因我们都是做的文化工作、政治工作。</p><p class="ql-block">共产党的军队,和过去任何一个旧的部队完全不同,过去有句俗话:(好男不当兵),现在这句话已经过时了,因为共产党和过去任何一个党派、一个朝代完全不同,所以他的部队就和过去就部队不同。就拿部队里当士兵的来说吧,共产党部队的士兵,打起仗来像老虎,对待老百姓却像是儿女见了父母,我们部队里的士兵爱护老百姓的事例,动人的故事简直太多了。就连我们自己在部队里做政治工作的,也往往为了这些从古以来,从未见过的事情所感动,我们部队驻到一个地方,士兵帮助老百姓耕田、挑水、担粪那是最普遍的事情,至于打骂老百姓则绝对不允许。其它对老百姓买卖公平有借有还,则更非其他部队能所能做到。例如我们部队里有中种采买上士,往往到新区买东西,老百姓不知道我们的票子的用法,少算钱了。买回来上士一算太便宜了,马上又补钱去。一次,我们有个上士买了一只猪,老百姓说可杀三十斤,把了三十斤肉的钱,回到部队后杀出了四十斤肉来,第2天又自动的补十斤肉价给老百姓送去。这种事连一般老百姓都做不到,但我们部队里屡见不鲜,自古以来有这种当兵的吗?部队为什么好到这样呢?主要是我们部队军事、政治同样重要,配备许多政治工作人员,不打战时就教育部队,上政治课,紧张得像个学校一样。部队里军有军报,团有团报,团报是直接教育战士的,军报的是指导干部去如何教育战士。所以,在我们部队里每一个战士都知道他是为人民服务的,他是为了穷苦人民而革命的。所以,我们部队严格禁止对士兵的打骂制度和看兵制度,而部队仍然很巩固,战斗力很强,就是这个道理。不过我们部队里也有少数新俘虏战士和个别不进步的落后分子,有时对待老百姓不好。但这只是极少数的现象,所以,参加这样的部队工作是光荣的。</p><p class="ql-block">我自从到部队里来,经过两年多的解放战争,随部队行动,到过山东、河南、河北、安徽,尤其是山东、安徽差不多都走遍了。经过陇海、津浦、平汉、胶济等铁路;跨过黄河;坐过火车;爬过高山;到过鲁南,全国生产水果(梨子苹果)最丰富山区;到过孟墓、孔庙、孔林,参加过莱芜、孟良崮、淮海等世界上有名的大战役;经过了各种战争艰苦生活的锻炼;见识了不少新鲜事,真是一言难尽。这不是人生难能可贵的事吗!不久我们还要渡江南下,进入京沪杭地区。所以说,参加了革命工作,不仅为人民服务,对人类尽了最大的贡献,对自己来讲,也是无穷的乐趣,不辜负此一生。</p><p class="ql-block">噜噜苏苏写了许多,唯一的目的只是希望父亲看开一点,心身愉快一点,不要为儿女们过分挂念,以后在新社会里,儿女们更不会堕落了。你自己要好好保养身体,不要过分节省,将来家庭生活是不成问题,家庭一些零碎小事少操劳一点,尽可能订一份报纸看看。一方面消遣解闷少烦恼一些事情;另一方面也可以多多了解新事物、新道理。我们在外自会照顾。</p><p class="ql-block">家中千万勿念,特敬祝安好</p><p class="ql-block">兄弟姊妹们不另问好</p><p class="ql-block">儿 陶迅 上 </p><p class="ql-block">四月十九日</p> <p class="ql-block">李干给李祖香的信</p><p class="ql-block">祖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大军胜利地渡过了长江,但带来了无情的事情。我感到惶恐,难以抑制的悲哀,我很知道我应该而且有责任告诉你这一无情的事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亲爱的鼎香叔,陶迅同志,他在渡江战斗中牺牲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四月二十日夜,我和鼎叔一同到达了长江北岸的渡口, 由于人马拥挤,部队正在敌我炮火交锋之下进行强渡,我们一直等待到天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十一日白天,我们仍旧隐蔽在江的北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晚十时,从江心洲登船了,我和鼎叔分乘在两条船上, 同时向南岸开进,行至中流,风浪很大,江面又阔,联络信号失去作用,各条船只就自行开进了。时近半夜我已到达江南,这里的敌人已经溃散了,越过障碍,我们向指定的地点 集结。就在这时,一声爆炸。我尚不知道鼎叔就在这一爆炸中负了重伤。拂晓,我们到了铜陵县境的朱村宿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没有休息,负伤的同志已经下来了。卫生员告诉我陶迅负伤的消息。我赶去看他,他躺在担架上。他紧握着我的手,告诉我,他腹部负伤,恐怕是很困难了。我装着非带镇 静地安慰了他,同时前方卫生 已赶到此地,随即替他进行了治疗,注射了破伤风济、强心剂、葡药糖,止痛剂。他是被地雷炸倒的,伤口在腹部的左后方,内出血,弹片没有出 来。医生偷偷地告诉我,他的伤口肌肉已经收缩,血向内部淌消,这是没有办法了。其实鼎叔他已知道这一卫生常识, 但他不愿和我说出来,他只是表示了十分的难受。我一直伴在他的身旁,至十一时四十五分,鼎香叔,昏迷了,我连声喊他,他不能答应,他去了,他和我,和人间,诀别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他临死以前一刹,他没有忘掉家人,没有忘掉明香和畹香,他更没有忘掉党,他记住革命的光荣,他问我,“我能不能算完成了任务”,“党的支部成为统一领导,“我牺牲以后,把我的一切交给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站在他的身旁失声痛哭,我想到几年以来,我和他一齐爬过高山,涉过深水,转战苏鲁冀皖豫。同生共死,一起与敌人进行战斗。我爱他甚于爱其他任何人。祖叔!我没有东西送他,仅把我的一块油布紧紧地裹着他,作为我的孝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渡江作战中,我们单位和鼎叔同时伤亡的共二十四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关于鼎叔的善后处理,我和政治协理员几个同志留下 了,没有随部队继续前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亲自替鼎叔抹洗干净,换上一套新的军装,六十万元 买了一口棺材,血衣仍旧放在他的身旁,棉被盖着他,油布衷着他。他安详地睡着,二十三日上午七时入殓,墓地设在 朱村南一箭之地的空坪上,政治协理员诵了纪念辞,地方群众向他磕头,部队同志向他敬了礼。鸣枪后盖土,八时十五分葬礼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他的面朝向南方,我要他看着后继的同志踏着血迹完成他未竞的志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他的墓前插了木碑,他是光荣的革命烈士。我实在难以压制悲哀,我站在他的墓前痛哭。大家都哭了。这一地区是 过去新四军的抗日游击根据地。群众向我保证∶“他为了我 们死了,老百姓爱护他,我们三年五年……随时替他添土, 你放心……”我不能和他们说话,只有一一握住他们的手表示了我不尽的谢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八时四十分,我离开了朱村,离开了鼎香,我得赶赴前线。我已经掉后部队八十余里了,前面远处的青山里,正在响起枪声,我们的大军,正在向敌人的纵深猛烈发展,光是守住鼎叔,我知道这并不是纪念他,他要我的是为他报仇。鼎叔,一九四三年夏至如西夏令营受训,参加青年解放团, 回通后,从事学生工作,积极活动,于敌伪统治的通中,勇敢地给同学们以革命的教育。后参加加中国共产党,一九四五年,因面目暴露,难以坚持工作,乃撤退来根据地。经建设大学学习,分配至新华报社工作。一九四六年自卫战争开 始,自动请求至前线服务,调来华东野战军六师工作。任六师火线报社记者、编辑,经常往返于火线上进行采访,曾写 有《周口子阻击战》,全国为之广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鼎叔,一九四五年八月在华中新华社任见习报务员。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九四六年一月在华中新华社任见习通联干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九四六年三月在华中新华社任助理编辑。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九四六年十月在华中野战军第六师火线报社任电讯编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九四六年十二月在华中野战军第六师火线报社任通联干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九四七年一月在华东野战军第六纵队火线报社任记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九四九年二月在华东野战军第六纵队火线报社任编 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鼎叔,一九四四年六月五日参加中国共产党。当自南通撤退回根据地时失掉关系,后在一九四五年十二月重新入 党。其他的一切详情,以有再告诉你吧,也许不久会有再见而的机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祝你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身体健康!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侄干手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四月二十四日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鼎叔的遗物不多,一部交给了党,有纪念价值的是近影一张,杂记两册,其中有为怀念宏孃在三八妇女节写的一首 诗,我都保存着。他生前接到的家书及死后我代收的信件, 亦妥为保存着。因恐邮穿遗失,故暂不寄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干又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烈士家属证明书,恐邮寄疏忽,待情况稍稳定时我当负责寄回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又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古、楠叔不另。</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本美篇资料收集及制作,由原南通市港闸区档案局(馆)长、港闸区八届人大常委会委员、港闸区八届政协委员、<span style="font-size: 18px;">港闸区摄影家协会三届理事会副主席、港闸</span>区人民法院一级法官、崇川区委办一级主任科员……</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现中国摄影家协会团体会员单位档案工作者摄影研究会会员、视觉中国和新江苏.中国江苏网签约摄影师、新华日报.视觉江苏网特约摄影师、江苏省法制新闻协会会员、江苏省《档案与建设》杂志通讯员、南通市摄影家协会会员、南通市摄影家协会企业家分会会员、南通市旅游协会摄影分会副会长、崇川区人民法院人民陪审员、崇川区区委条线老干部联合党支部组织委员、崇川区委老干部局和崇川区区域治理现代化指挥中心(区网格化服务管理中心)御用摄影师、南通开放大学摄影摄像艺术专业和崇川区文化艺术中心美术馆外聘摄影老师陈天扬负责……</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