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城的记忆 ,《下篇》

丰随道义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铜川新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煤城铜川老城区的布局,是不规则的南北走向,北端东倾,南端西斜,形成一条由东北向西南延伸的十五里长街。古城堡座落在城区最北端,现早已荡然无存,经过一翻查访,没人能说清楚古城堡的初容。记忆中古城堡只有南北城门和残缺不全的城墙,没见过东西城门和城墙。我大胆推测,可能初建城堡时受到山形地势及河流的影响,省略了建造东西城门和城墙,城堡西靠印台山,由山取代了西城墙。山上是大面积黄土地,方位在古城堡以西,故称为西塬,塬上分布着大小不等的自然村庄,也叫生产小队,几个小队合成一个大队,主管上级是人民公社。古城堡东靠漆水河,过河是河东生产队,上山后同样是大面积黄土地,习称东塬,煤城的东西两塬延绵数十公里是铜川的农村农业区。这里是大西北黄土高源东南部,气候干旱,云少雨缺,自然生态不佳,水土流失严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火车站🚉建于1940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古城堡北门外约两公里就进入了山区,是通往塞北的千年古道,也是后来的二一零国道,北通包头南至茂名。市区主要分布在古城堡以南,从城堡南门外起步,南行三里地叫三里洞,三里洞有煤矿、水厂和电厂,南行五里地叫五里铺,五里铺是煤城繁华街区之一,也是铜川火车站所在地,这个建造于一九四0年的火车站,是国家版图中轴线上最北端的火车站,是南来北往的唯一交通中转输纽。记忆最深的是这里昼夜人流不息,破衣褴衫的迄讨者很多。南行七里地叫七里铺,七里铺是金融文化区,戏院、电影院、银行、新华书店,商业局、粮食局、卫生局都安居在这里。在五、七里铺之间正东方向有一个丁字形路口,连接着一座古老的石桥叫大同桥,大同桥在八十年代初改建成铜川唯一一座"袖珍式"立交桥,虽不壮观,但很时尚,成为煤城一景。因为那时候西安城里也没有立交,自然招人观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大同桥立交》</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大桥以东是大同沟方向,沿沟直行三公里开始盘山越岭,可直达铜川致高点"军台岭"。大同沟是煤城较为开阔的一个大沟壑,在沟口外南北两侧有铜川市人民医院,五一公社,铜川酱菜壤造厂,糖业烟酒公司,蔬菜公司,榆林延安地区物资转运站,有王益村小学,铜川市第三中学,有运输公司家属区,有铜川最大的居民居住区俗称"居民点",居住着铜川各级基层管理干部,工商界从业人员和广大城镇居民,居民点很普通,但设计的比较有特点,按照山体的自然结构,一层层、一排排由青砖红瓦白墙建造而成,端庄、整洁、有序,近看是民房,侧看排成行,远看象梯田,腑视一幅画。在这结构相同的普通公房里,居住的不仅是一般干部,还有身经百战的红军老干部。生活在这个小区的居民,平凡中能感受到高雅,自然中能享受到和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老城南行十里地叫十里铺,十里铺是煤城政治经济的核心区,是铜川市委、市政府、铜川矿务局所在地,这里有两幢别具一格的标志性建筑,与其它建筑相比明显鹤立鸡群,特别耀眼,不是因为楼高让人叫绝,而是因为雄伟让人惊叹!他是一九五八年由前苏联专家设计建造,带有典型的欧式风格,用钢混建材堆砌而成,底部坚固厚重,楼身坚实壮观,结构紧凑,高门亮窗,简洁明快,整体灰弘大气,古朴典雅。一幢是市委市政府办公大楼,一幢是矿务局办公大楼。可能因为两幢大楼的行政级别对等,两幢大楼最高领导人的官位大小相同的原因,两幢大楼设计建造的一模一样,如同一对双胞胎,座西面东并列雄居在十里铺中心街区。这两幢建筑的落成,给了这座城市一个历史定位,它不再是昔日的同官县城,而是北方能源重地,是陕西省排位第二的工业新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十里铺南行五里地是十五里铺,也是市区的终点叫川口,川口是进出铜川的南大门。漆水河与王家河在这里交汇,形成了一处"二龙喜珠"的风水宝地。座落在这里的铜川市矿务局中心医院,是当地医疗水平最高,医疗设备最好的三级甲等医院。川口周边有许多大型储备库,原来的一号信箱就是国家级仓库,另有较大规模的贸易市场,公路、铁路在此纵横交错,市区公共交通的终点和起点都集中在这里,这里常年人丁兴旺,四季车水马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十里铺到川口这五里长街,是这座城市最富丽华贵的街区,铜川党、政、军最高机关,包括矿务局、公安局、法院、检察院、铜川军分区以及所配套的家属生活区,学校、商场福利区都分布在这条大街上,这里的铜川市第二中学,在校生大多数是机关干部子弟,用现在话讲都是官二代。那个年代的领导干部虽不贪腐,但在老百姓心里,官与民是有严格区别的,能够居住在这条大街上的人,大多数都是当官的,是有钱、有权、有气质、有品位的上层人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五、六十年代,煤城铜川的农业人口约十三万左右,一九五八年成立人民公社时,铜川市人民政府按照铜川农村人口分布情况,设立了八个人民公社,分别是"金锁关公社":"红土公社":"陈炉公社":"黄堡公社":"王家河公社“:"红旗公社":"五一公社":"城关公社",每个人民公社管辖约十至十五个生产大队不等,每个生产大队分管二、三个或三、四个生产小队(自然村),每个自然村也大小不等,每个公社平均管辖的农业人口约一万五千余人,城关、五一、红旗三个临街公社还分管了城区部分街办和居民委员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煤城的一条主河叫漆水河,二十里河床有可耕灌田地四千多亩,河套和田地占取了城区面积的一半,这四千多亩水田归属居住在城区的七、八个生产大队所有,他们分别是"顺河生产队":"北关生产队":"南关生产队":"河东生产队":"东街生产队":"灰堆坡生产队":王益村生产队":"宜古村生产队"这几个生产队和四千亩水地担负着铜川城区十多万矿工和城市居民的蔬菜供应任务,这几个大队他们在东西两塬上还有部分坡地和旱地,鉴于他们是农业人口又主种蔬菜,人民政府给了这几个大队一个双重身份,他们四至九月种蔬菜,享受城市居民待遇,把蔬菜交到蔬菜公司,回头拿粮本到粮站买商品粮吃,当年十月至来年三月,他们和农民一样靠旱地打的粮食生活,这个特殊政策待遇,让东西两源的农村人羡慕不极。因为在缺吃少穿的年代,一年之内有半年可买商品粮吃,每月能见到白面,能吃到几次面条和蒸馍,那种幸福和满足,对生活在农村的苦孩子是可望而不可求的。就凭这一点农村的姑娘都愿嫁到城区的蔬菜队,而农村小伙想取一个城边蔬菜队的媳妇就没那么容易,出生在蔬菜队,有些长像不起眼的男青年,找的全是农村的好姑娘。现实就这么残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蔬菜队虽有优势也有短板,他们最大的祸患是水灾,铜川城区四千亩水地与漆水河同处在一个地平线上,菜地基本分布在河滩两侧,河流与田地之间没有明显的高差界墙,每个生产队的菜地与河流的隔离方法不尽相同,有的队在河边用鹅卵石磊起一米高的围堰,有的村用篱笆做成围档,还有的队在地边栽上水泥桩,拉上铁丝网保护着菜地,这些简单的护理,只能阻止小孩采摘或畜牧家禽偷吃损坏,如果洪水袭来那有招架之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铜川的漆水河,规模不是太大,因为是山城所以山岔较多,较大的沟岔都会有支流河或溪流,仅在十几里城区就有"史家河"、"王家河"、"铝厂沟"、"大同沟"、"小河沟"、"新川沟"六条支流汇入漆水。自古至今,山城与漆水相依相伴。铜川人把漆水河喻为母亲河,然而漆水只能满足城区的工农业生产和群众生活使用,铜川东西两塬上大面积农业区则忘尘莫及,享受不到漆河的任何福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风和日丽时,清澈的漆水河是煤城的命脉,它哼着小曲,翻着细浪,时而悠闲,时而匆忙,昼夜不息,悠然自得。土地干渴时它被人们引入田园浇灌。它在满足了全城十多万群众的生活需求之后,又一路南下慧顾河套沿岸的工厂矿山、机关学校、村寨农庄,滋养着水草林木生灵万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然而,天有不侧风云,每遇狂风暴雨,漆河将不再温柔善良,而象毒蛇猛兽,呼啸而来,掀起巨浪,给沿河两岸人民造成灭顶之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古到今,煤城到底遭遇过多少次洪涝灾害,恐怕没有人能说清楚。记忆中城区的蔬菜队,临街靠河的居民商部,经常遭遇洪涝灾害,只是受损程度不同罢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为使煤城记忆能向大家提供更多历史回顾,我查阅了相关资料,简单搜索到历史上几次大的洪涝灾害发生的年代和造成的损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据旧《同官县志》记载:一、唐中宗神龙元年"大雨漂民居五百余家":二、唐文宗太和三年"大雨漂民居二百余家":三、明宪宗成化十九年"县城数圮于水筑城障之":四、明孝宗弘治元年"漆水溢,东城崩":五、明世宗嘉靖三十四年"河水涨,坏公私庐舍以百计":六、民国二十二年"山洪暴发,冲伤禾稼无算":七、民国二十四年"山洪暴发,漆水暴涨,冲伤禾稼"。县志还记载了历史上(1851年)前后,有两位县令曾治理过漆河,两人劳苦功高,深受百姓拥戴,一位叫马铎,河北省定兴人。另一位叫刘泽远,河南开封人。另有资料记载"1932年5月漆沮两河暴发,水头高数丈,泛滥成灾,计淹没夏禾0、13万平方公里,弱毙541人,生畜485头,损坏房窑300多处。据不完全统计建国以来,漆河流域发生洪水灾害12次,累计受灾耕地O、66万平方公里,受灾人口2、2万人,死亡137人,经济损失5657万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忆中近代煤城最大的水灾,是1969年夏日暴发的一次山洪。我并未亲眼看到洪峰来临水有多高,但我目睹了洪峰过后城区的惨状,铜川市青年路小街两旁的所有民房,均被洪水淹泡一米多深,有些已成危房,小街西口行人与矿车共用的木桥己成危桥,桥上的护栏和隔档已不见踪影,桥面上的污泥能把脚面埋没。沿河两岸原有的简易民房和临建棚户已化为乌有。许多街民无家可归,临河两岸各生产队的菜地全被沙石淹埋,成为一片片废虚,四千多亩蔬菜绝收。三里洞以南水厂、电厂、豆腐加工厂全部被淹,河滨路粮库、火车站、农副产品公司、延铜转运站、木材公司、矿务局机电公司都是受灾较重单位。体育场大桥垮塌,洪水过后大量储备物资被积水浸泡,在计划经济时代,生活物资、生产资料本来就很短缺,一场暴雨把一座城市推到水深火热之中,十多万人生活陷入困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五、六十年代,农业发展迟缓,煤城农村贫穷落后。因离海洋较远,所以气候干燥,多风少雨,天干地荒,自然生态排在全国倒数位置。缺少农业科普,缺少工业援助,缺少资金投入,缺少品种改良。使贫瘠的黄土地常年在干渴中苦苦挣扎,求之不得的小雨难解土地饥渴,突如其来的暴雨会使水土严重流失。年复一年,黄土地的儿女们付出极大的努力,得到的是微不足道的收获与回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北方黄土高塬春来晚、秋去早,冬长夏短气温偏低,粮食作物每年只能收获一季。夏粮小麦在秋季"白露"前下种,第二年"夏至"前成熟收割,生长期近九个月,亩产平均200斤左右,秋粮春季"谷雨"前后下种,"寒露"前后收获,以玉米为主,为提高产量再套种上黄豆。为预防旱情严重玉米欠收,再留出少部分土地种植一些耐干旱的作物谷子、高粱、荞麦等其它杂粮,耐旱作物拔地严重,因为缺少水分和底肥,使土地变的稀薄,一季拔地作物收获后。土地元气大伤,第二年要空歇一年,若不空歇连续种植,可能连种子都收不回来。土地稀薄的补救办法是追加底肥。但农村又没有太多农肥可施。六十年代后期,工业生产出了化学肥料叫"尿素",化肥由农资公司兼管限量供应,因为要用现金购买,生产队还是买不起,只能望而生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六十年代未,我们生产队有农户32户,人口190余人。旱地300余亩,有犁、楼、耙、麽各种公用劳动工具:有骡子5、6头:大小耕牛30多头:黑山羊一圈约60一70只。农田的底肥来源,以牲口圈肥为主。另外,政府把城区的公厕划分给离城较近的生产队,队上派一人看管并负责保洁。城肥的运输工具是用200升油桶改装成便粪桶,固定在架子车上,派俩个人套两头牛,把公厕的粪便从城区拉到塬上农田地边,用地边的土搅拌封堆,耕种时洒在地里当底肥,以填补底肥短缺。七五年我在村子拉了半年城肥,感觉是自己欺骗了自己,更欺骗了土地,因为浪费了人力物力从山下拉到山上的不是真正的粪便,而是大量污水,那年代城区的公房没有地下排污管道,大量的洗涮废水和地面雨水全流入公厕,所以我们拉到地边的城肥,粪便所占比例极少,百分之九十都是污水,而水渗到土里很快就蒸发了,剩下土壤所需的氮、氨、磷、甲少之又少,充其量是给土壤加了一点微量元素。</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由于天干地薄,秋粮套种亩产不过300来斤。小时候还不太明白,只知道生产队每年所产的夏粮和秋粮,绝大部分都上交国库了,后来才慢慢明白,上交国家的粮食分两种,一种叫"公粮",一种叫"购粮",公粮是顶替农业税的,按国家收购价把夏粮上交国库,顶替完农业税之后,再留出下年种子,总产量已所剩不多了,生产队用两种分配方式分给社员,一半按人口分配,成人儿童不等,一半按全家劳动日值分配。一个成年男劳,出勤一天挣10分工,一个女劳出勤一天挣7分工。一个三代人的10口之家,每年大约能分到夏粮小麦380一400斤左右,每人每月平均口粮只有7斤小麦,缺口很大,下来只能靠自留地补贴。农民每个人都有3分自留地,因生产队分下的粮食有限,每个家庭都会不辞劳苦,起早贪黑,努力经营自留地,几乎每个家庭的主劳都会在鸡叫前后起身,用自制的木桶到市里担城肥,天亮前赶回参加生产队劳动。不论风雪交加的寒冬,还是酷暑难耐的盛夏,每夜都有披星戴月的村民,挑着粪便在黄土高坡上负重盘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受过寒冷的人们,最懂太阳的温暖,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的人们,最懂得粮食的珍贵,更懂得生活的艰辛和不易。在大灾过后的几十年里,生活在黄土高塬和贫困山区的人们,依然缺吃少穿,很长时间没走出生活的困境。记忆中小时候每日只食两餐,上午十点半"玉米糁子"、玉米面窝头就咸菜,下午三点半玉米面搅团玉米面饼就咸菜,很少有炒菜吃。一年四季基本都吃自家淹制的咸菜和酸菜。农村人在深秋寒露时节,每家都会淹制几大缸咸菜和酸菜,淹制的食料主要是自己种植的红、白萝卜、萝卜缨子,大白菜、雪里红、拔蔓的辣椒都可以淹制,各家种类单一,可与邻家互换,达到各自所需。淹制的菜虽没有炒菜好吃,但有酸、辣、咸等重口味,更容易把口感不好难以下咽的粗茶淡饭哄到肚子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因为缺水,生活在这里的祖祖辈辈惜水如惜血。每遇天下大雨,他们狠不得把地面上的流水全部收存,一滴都不想浪费。先辈留下来三种蓄水方法:第一种叫"涝池",凡有自然村庄的地方必有涝池,涝池也象村子的陪嫁品,涝池修建的成功与否关建在选址,一般都会选在村子进出口附近靠近主干道,地势低洼之处,挖一个类似铁锅形状的超大地坑,下大雨时能把四面八方的雨水自然收到池中,经过沉淀可供村民洗涮,可供马、牛、羊及家禽自饮。第二种叫"井窖“,井窖选址都会在碾打粮食的广埸边,挖一个深约十米,形状:象一个超大啤酒瓶直立在地下,窖口边用石条做成正方形井口,石条下埋上瓷管,下雨时能把广埸的雨水全部收入井窖,广场是收晒粮之地,地面坚硬,干净光滑,收存的水比较干净,沉淀后可当生活水饮食。第三种叫"水窑窖",水窑窖需靠墙挖建,内部如圆球状,下半体在半地下用于储水,外形如同小窑洞故称"水窑窖"。水窑窖蓄水目的主要备用农业抗旱,水窑窖也不能随意挖建,也要精准选址,要选择有垂直高度的墙面,临界要有平坦的场地或坚硬宽阔的路面,且有微量高差,才能保证下大雨时有足量的水源自然流入"水窑窖"。上世纪五十年代政府号召农村挖建水窑窖,生产队把任务下达到户,让每户建一个水窑窖。家父是一个木匠,他在村北一条主巷道集体选址路段,第一个窑位上挖建了一个"水窑窖",因设计独特,施工精细而与众不同,受到村民广泛赞扬。家父挖建的"水窑窖"不象其它水窑窖在公共选址处,随意开一个半圆形窑口挖一个圆坑了事。他把"水窑窖"的墙面,象住人的窑洞一样,用四支铁耙做了平面整理,把窑口做了下降处理,把有顽石的土层留在窑顶,以防垮塌。在平整的墙面上开了一个带有锥形孤度的窑口,造形如同古代的老婆婆鞋底,既有欧式风格又有阿拉伯风情,窑内挖成直径超过两米的圆球体,用白灰草泥做成细腻子,对室内墙体做了全面保护,对窑底做了防渗漏处理。整体效果、坚固、精美、高端、雅致,别惧一格。给本村和几个邻村几代人留下了难忘的记忆。这个"水窑窖"如果能够永久保存下来,说不准还能申报黄土高塬非物质文化遗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购粮"也有一定数量的任务,由国家统购统销,秋粮大多数作为购粮任务上交国家,国家按收购价付给生产队现金,购粮是生产队唯一的经济收入来源,秋粮总产完成上交任务后,同样留出种子,剩余分给社员,多则多分,少则少分。在童年的记忆中,粮食总是短缺,从未满足所需。为弥补缺口生产队会选择山坡荒地,种些红薯、洋芋分给村民。多数家庭还是不够吃,只能靠挖野菜、摘野果充饥,在最困难的时候,只要是无毒的植物叶颈农村人几乎都吃过。一年中最难傲的日子是农历二、三月,昼长夜短饥饿难耐。记忆中每年春节过后不久,家家都面临断炊,这个季节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能食用的榆树芽、洋槐花槐叶都没长出来,野菜更是没有宗影。记忆中上级政府给各村的"贫下中农"每户每月可供20斤豆腐渣,我家是"佃中农"享受不到吃豆渣的待遇。记得我姑家离豆腐加工厂很近,厂里有姑认识的熟人,有时候托熟人也能买回一些豆腐渣,用豆渣和玉米面搅拌蒸窝窝头吃。那年月农村流传一句话,"借着吃,打着还,跟着碌碡过个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生产队除卖购粮以外,在无其它经济收入来源,所以农民的出勤率越高,劳动价值越低。过去我们生产队连续几年一个劳动日值一毛二分钱。这个数字是怎么算的,就是卖购粮的钱与全村人总劳动工分相除的平均数,每到年终决算,全村百分之七十的家庭都是超支户,村里只有少部分家庭孩子少劳力强,挣的工分很多才可能成为长支户,长支户也兑不了现,因为队里没有钱,长、短都欠在队上年年如此,后来社员慢慢都麻木了,不再关心自家是长支户还是短支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计划经济的年代,国家怕搞乱社会制序,不允许集体和个人发展经济,从上到下都在割资本主义尾巴。农村人没有经济收入,要买酱、醋、盐生活必须品,只能靠养几只鸡,卖几块钱鸡蛋换取,鸡也不敢多养,因为鸡也要吃粮食,粮食本来就短缺,怎么舍得喂鸡,养鸡也是无奈的选择。另外一个遥不可及的经济来源就是养猪。祖辈传下一句话叫"穷不离猪,富不离书",意思是穷人靠养猪生存,富人靠读书做官"。这话说来容易做来难,养猪要有足够的饲料,饲料的来源是谷糠、麦麸、粮食加工的残留物,在粮食奇缺的年月,麸糠都被人抢着吃了,那还能轮到喂猪,生活在农村的人不养一头猪经济没指望,养一头猪草料短缺困难重重,只能靠拾野菜喂养,拾野菜要人人搭手,全家人忙的无宁日,最苦的是半大不小的孩子,没完设了的拾猪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过去生活在农村的孩子很苦,不仅生活苦,劳动强度也大,老人常说男孩子不吃十年闲饭,生在农村的男娃7、8岁开始就会帮助家里从事力所能及的农活,担水、砍柴、打猪草、割牛草、捡煤筛煤灰。孩子和大人一样两眼一睁忙到吹灯。因为农活太多许多农村孩子从来设上过学,一半孩子小学没读完就掇学回家干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忆中,少年时代岁月特别慢长,日子特别难傲,主要原因是吃不饱的肚子,干不完的活。穷忙无尽头,看不到光明享受不到喜悦。唯一可盼的是过年,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一两次猪肉,才能吃上一次饺子,几次白馍细面,才能放松心情玩几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黄土高塬上水资源奇缺,给人们生活带来无尽的忧愁和烦脑,生活用水要从高塬上下到山底去挑,费力又费时,挑一次水要上下盘山一个多小时,由于大人太忙许多家庭生活用水都压在孩子们身上,孩子们个头小还挑不起两桶水时,就兄弟或姊妹俩人抬一桶水,每天孩子们要从沟下跑几个来回。我见过村里几家人洗手洗脸用一只大老碗乘水,原因有两个,一是贫穷买不起脸盆,二是为了节约用水。在农村烧水做饭也很麻烦,要靠烧柴禾、拉风箱才能把饭做熟。农村家庭每个成员都不容易,一个家庭主妇,她既要参加生产劳动,又要洗衣做饭喂孩子,还要缝缝补补做穿戴。过去每个家庭都有好几个孩子,每个孩子每年要穿破好几双鞋子,一双土布鞋,要找许多旧布碎片垫底,千针万线锥底纳帮才能做好。一个农村母亲、家庭主妇,她们长年累月,起早贪黑傲至深夜,她们不仅承受着肢体劳作之苦,更承受着精神生活之压。常言道:巧妇难渡无米之春,一切的一切都源于贫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农村挖建的所有蓄水设备,池、井、窖都要做防渗漏处理,名称叫做钉池、钉井、钉窖,如果不做钉底处理,收集的雨水会很快渗漏到地下,钉池、井窖的具体方法是在深沟有沼泽的泥潭中,寻找一种枣红色的泥土叫做"胶泥",把胶泥搅拌之后再锤打成10X10公分正方形或圆柱形条块,把池井窖底部清理干净,把胶泥条块有序排列摆放,在半湿不干的状态下用夯打实,然后蓄水。为确保永久完好,过几年后再刨坑补钉,这样才能保证蓄水永不渗漏。这些都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也算是一种黄土文化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农村,人们把劳动技能较高的人称做"把式",一个好把式在农耕下种,收割碾打过程中,必须具备三项技能,一、"提楼下种:二、入麦秸:三、扬场能施左右锨"。"楼"是一种农具,由牛马或人拉着往地下播种,假设一亩地应该下种五斤,一个好"把式"能够把一亩地播完粿粒不剩,如种子有余说明偏稀,若种子不够说明太稠。计划下种的数量是根据往年的情况、土地的薄厚、由主家确定的。"把式"的技能是靠控制楼斗支眼流量大小和调控楼的摇摆频率来完成的。"入麦秸"是把碾打过麦子光滑的秸秆,打排成辅,靠两只手和右膝盖的巧妙配合,把麦桔秆送进铡刀口,铡成1一2公分的草节做饲料。"扬场能施左右锨",扬麦子的专用农具是木制锨,老把式扬麦子时间久了累了,握锨把的双手可前后互换,不论右手在前或左手在前,扬出的高度和孤度永不改变,麦子落地成堆,麦糠飞出场外。扬麦子是功夫活,盛夏时节骄阳似火,微风难觅,一个好"把式"晚上可睡在打麦场,夜间若稍有弱风,他便能把一大堆麦子扬出来。强中还有强中手,有的"老把式"还学会诸葛亮借东风,他用熟练的口技,吹出三声响亮的口哨,哨声悠扬如波涛跌宕起伏,随着哨声的远去,便会请来阵阵夏风拂面而来,时弱时强助力"把式"完成麦粒脱糠。过去农村的老把式大多都是文盲,他们靠祖祖辈辈口口相传,靠自身大彻大悟,靠日积月累,勤学多练自然成才。他们没有相关技术等级认证,但在村民心里,他们都是名副其实的农业"老把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九六六年,毛主席《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点然了文化大革命的烈火。之后被林彪、四人帮所利用,把一场政治运动演变成一场政治灾难,殃及全国。以陈伯达、康生、江青主政的中央"文革领导小组"凌驾于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之上,横加干涉党、政、军各项工作,打击迫害各级领导干部,"文革小组"的干将张春桥、姚文元黑笔指向那里,造反派的拳头就砸向那里,致使许多革命老前辈盟冤受屈,遭遇迫害。文明古国大量历史文物、名胜古迹,在"破四旧"中毁于一旦。那一刻苍天在哭泣,大地在流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一次中央军委扩大会上,谭震林、陈毅、罗瑞卿等老将向"文革小组"提出质疑,被定为反革命"二月逆流。叶剑叶、李先念等老帅们忿忿不平,与江青、陈伯达等针缝相对,当时上层建筑斗争尘锐复杂。广大群众和青年学子不明真象,跟随错误舆论导向,糊里糊涂高举"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大旗到处挥舞。全国上下由政治分歧,演变为两派争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这场斗争中,煤城铜川十几万矿工不甘示弱,在各种造反组织的鼓惑下,他们认定毛主席说"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对于社会主义阵地,无产阶级不去占领,资产阶级必然会去占领",于是各大矿区,各个社团,各种造反组织风起云涌,并迅速卷入两大派别斗争的旋窝。开始唇枪舌战,争斗不息,后来大动干戈,斧头、棍棒、大刀、长茅,一场接一场流血冲突,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会战中丧生。再后来两派都装备了枪械,战领了东西两塬几个山头,为更大规模的战斗做好了各项准备。此时的煤城,工厂停工,煤矿停产,学校停课,商店关门。中共西北局、陕西省委、铜川市委、铜川矿务局各级政府机构陷入瘫痪。煤城的武斗和乱象逐日升级,愈演愈烈,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已在全国挂了号,排在前名。已引起国务院高度重视。为制止煤城内乱,尽快恢复生产,中央派人民解放军8133部队进驻煤城铜川,接管城市、农村、工厂矿山、机关学校。开展"三支两军",引导广大工农群众听毛主席话,用"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促战备"十二字方针安抚教育广大工农大众,实现"革命的大联合"和"革命的三结合"。把煤城从血腥中拯救出来。记忆中在我们生产队支左的解放军,自我介绍叫阮国平,祖籍广西。我后来入伍从军与当年受他的积极影响是分不开的,半个世纪以来,我常想起他,思念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古人讲,祸不单行,就在煤城的武斗刚刚停止,生产和生活秩序刚刚恢复,就遭遇了一九六九年特大山洪暴发,大灾过后正当二十多万铜川人民克服重重困难,忍饥挨饿,精疲力尽还在泥潭中奋力开展生产自救时,一九七0年夏,又一次山洪接重而来,人为灾难和自然灾害,接二连三重创煤城,再次把灾难深重的铜川推向深渊。昔日城区的蔬菜队两年绝收,城市蔬菜连年断供,其它生活物资短缺。沿河两岸被洪水摧毁了房屋家产无家可归的灾民,有的背景离乡,有的投亲靠友,有的沿街迄讨。漆河两岸被毁的棚户式建筑,大多居住着中原逃荒而来的移民,铜川城区百分之六十以上人口祖籍河南,从42年黄河抉口到六十年代初的灾荒,中原地区约有20余万灾民沿龙海铁路西行后,定居在西安、铜川、咸阳、宝鸡,那时正处在第一个"五年计划"期,以西安为中心的西部桥头堡工业正在掘起。西北国棉厂(西安一个纺织城),陕西棉纺厂(咸阳半个城),陕西印染厂(西安大半个西郊),西安铁路局,铜川矿务局等各大工厂矿山,数十家国营企业,接纳了大批量的河南籍灾民。这些背景离乡,经受了艰苦磨难的人们,最珍惜当下的拥有,他们工作积极,吃苦耐劳,为陕西建设和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出自于陕西咸阳第一纺织厂的全国劳动模范"赵梦桃"、与赵梦桃同车间同班组的原国务院副总理"吴贵贤"就是这些群体中最杰出、最优秀的代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煤城的水患由来己久,给城市发展和人民生命财产造成了重大经济损失,自然生态严重恶化,工农大众苦不堪言。文化大革命斗争的残留依然存在,干挠社会大局团结稳定,制约生产力发展,煤城身痪重疾不能自愈,引发陕西省委和国务院高度重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九七二年五月,中央为铜川调来一位新市长叫张铁民,张市长为政清廉,德才歉备,是一位求真务实的好市长。他是在特殊历史时期,受命于煤城危难之际。他到任后改变了一往的传统做法,摒弃了"文山会海"。减免了"工作汇报、情况介绍"。他观察了机关工作现状,批评政府机关存在严重官僚主义作风。只身走出市委大楼,深入一线调查研究,实地了解生产状况,查看灾情慰问困难群众,之后做出重大战略决策,"全市总动员,大战漆水河,聚全市之力,彻底改变城市旧面貌。他把预订治理方案公布于众,一、漆水河上游、各支流河源头所在地人民公社,生产大队统一规划修库建坝,从源头上拦洪截流:二、城市河流综合治理,北起金锁关,南至黄堡镇,重点对柳弯至川口的十五里河床做深度治理。截弯取直,清理疏通,加深拓宽,砌堤筑坝,加固桥樑,规范河流路径,强控洪水漫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全民总动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修建漆水河大堤时,市长把任务划分到全市二百多家企事业单位,统一规划,统一要求,划段包干。要求参建单位发扬延安精神,"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水泥沙子由政府提供,其它建材自行解决,少花钱,多办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大战漆水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任务下达后,有少数人开始顶风作浪,张贴大字报说新上任的市长"修河不反修",要搞资本主义复避,还有在铜川的中央企业,部属省属工厂,提出他们是国家企业,归中央管理,不接受地方政府下达的任务,张市长得知消息后明确告知,凡不接受治河任务的单位,立即停供水、电、粮,让他们找中央接供。接到市长的终告,顶风的央企,跟风的部属、省属单位,全部收敛,并按照治河要求,保质保量完成了各自的任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张市长在工地劳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一九七二年十二月,到一九七五年二月,在张市长亲自领导下,经过全市人民共同努力,历时两年之多,漆水河治理胜利完工,共筑堤岸20公里,综合治理40公里,修建桥樑涵洞18座,修建一型水库2座,二型水库6座。我们公社原名叫"五一公人民公社"后改名叫"高坪指挥部"我们指挥部修建的水库为二型水库,位于铜川市史河中段南支流河上游的韩塬大队东沟,名叫"战斗水库"蓄容量12万立方。距我们村2公里,我曾在那里参加过无数次建库劳动,当年根本意识不到修建水库也是治理铜川漆河水患的主要工程之一。这次综合治理,改写了煤城半个世纪没遭受洪灾的历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漆河公园一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从治理漆水河开始,张市长即表现出敢做敢为,勇于担当,表现出一心为民不惧邪恶的浩然正气,从此被铜川人民尊称为"铁市长"。在职五年,他废寝忘食,呕心沥血,不仅为治理漆水河立下了汗马功劳,他还身兼矿务局党委书记,他顶着压力,努力扩大煤炭生产,使煤炭产量连续增长,创造了年产历史最高纪录。其它工业门类水泥、建材、钢、铁、铝、陶产品,比学赶超捷报频传。他冒着风险为民造福,在修建漆河时修建了一座人民公园,结束了一个城市没有公园的历史。他关心农业发展,倡导农村兴修水利,大搞农田基本建设,他让农林局长带头下乡指导农业生产,他要求人民公社抓典型、树榜样,让粮食产量适应国家要求"上纲要"、过黄河、"跨长江"。从那时开始,农村慢慢走出了衣不暖体,食不饱腹的生活困境。他经常微服私访,捕捉社会乱象,纠正不正之风,留下许多传闻佳话。他与群众一起排队买菜,体验群众买菜难,他到商场站柜台,监督服务人员的服务态度,他每时每刻都在为人民的利益尽心尽力,在他身上永远保持着党的高级领导干部特有的政治本色,优良传统和工作作风。他的人格魅力,他的形象和业绩有口皆碑,与世长存。他离任前,煤城工农业生产突飞猛进,各行各业欣欣向荣,社会正气、生态文明显著改善,全市面貌换然一新。他离任后,为记念他的恩德,铜川人民把公园路命名为"铁民路",并在体育场南侧漆水河畔修建了一个"遗慧亭",亭柱上镌刻着一幅对联,上联:"心仪千年付漆水,下联:口碑一路达长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铁市长深入群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市长乘坐公交》</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九八一年十一月,铁市长调任西安当市长,当时的西安城脏、乱、差。吸毒、盗窃、碰瓷,污泥浊水泛滥成灾。已在全国挂了头牌。当地人形容西安城"风吹尘土飞,下雨污水流,垃圾堆成山,出门路难行"。流氓成堆,小偷成帮,迄丐诚群。有些来过西安的国内外友人,以不同方式把西安的乱象反溃到北京,时任中央书记处书记的习仲同志收集到许多群众投诉,他向胡耀邦总书记汇报工作时说"西安现在的状况与群众反应的问题,有过之而无不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习仲勋看投诉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铁市长上任后,从治理市容卫生开始,他在省城任市长比起在铜川阻力更大。他随雁塔区街办检查时,发现省委机关大院的污水,已流向雁塔路人行道,即命雁塔区街办督促省委整改,一连通知三次未见行动。市长拍了桌子,让街办给省委开了二百元罚单,这个消息在当时产生了轰动效应,省委交过罚款后,从第一书记到一股干部全部出动,人人动手,三天时间清理大院长期积攒的垃圾三百多架子车。一位副市长三次开会迟到,铁市长当众劈头盖脸"做为领导干部说到就要做到,做不到成何样子,领导干部不能正已,何以正人"批评了副市长,震慑了许多人,通过这两件事,让参会者和老百姓看到了铁市长铁腕治市的决心和信心,从此群众的支持率和满意度大增。他不向强权者示弱,他不对无辜者示强,他无论检查或走访,每到一处都会给老百姓留下津津乐道的传闻故事。"他曾为买到沙眼铁锅的农民退货":"他为一所小学门口填坑捕路“:"他把查到的违纪警察关入禁闭室":"他要求服务行业改进服务态度",他习惯于明查暗访,使不严于律已的从业者经常心神不定,慌恐不安。与他共过事的人回忆说:铁市长是"鬼怕人爱"的传奇市长,为政之道有两条,一是治人,二是治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未修膳的旧城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经过三年治理理,古城西安由"脏、乱、差"全国挂牌城市一举跃为全国"文明卫生"榜首城市,受到胡耀邦总书记的高度赞扬。国家文明办曾组织各省市领导轮流到西安参观学习。</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城墙城河夜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护城河之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我看来,铁市长留给西安人民最大的财富,是把一个残垣断壁,破烂不堪的明城墙,修建恢复到完美如初。把一个填满污泥,野草丛生,垮塌废弃的护城河,修建成一个碧波荡漾,楼阁倒影,四季花香,游人如梭的城河公园。成为了古城的标志,西安的名片,西安旅游久盛不衰的宝贵财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两位书记交谈西安变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全国文明卫生城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铁市长在西安任职三年,终因积劳成疾,带着对古城人民的牵挂和对城市建设的未了之情,于一九八五年九月逝世,他的离去,给西、铜两市人民留下了扎心之痛和永久的怀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铁市长逝世后,为了却西、铜两市人民的共同心愿,陕西省委宣传部,西安电影制片厂,会同相关媒体,把和谷同志的报告文学《市长张铁民》改偏成五集电视剧《铁市长》市长由电影艺术家李默然扮演,市长妇人由艺术家陶玉玲饰演,一九九一年在中央电视台公映,受到全国人民的热议和好评。成为新中国历史上,领导干部的一代楷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梁 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二0二一年七月一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献给建党一百周年</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