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

炎黄传人(陈健)

<p class="ql-block">  又是一年立夏时,路旁的梧桐树已是枝繁叶茂,强烈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钻了出来,照人行道的地砖上,白亮的光线格外得刺眼,树上的蝉鸣声已是叫声一片。记得儿时那年,小学四年级的初夏,党的九大已开过了一阵子。校园的宣传栏还贴有“九大”的大红喜报。</p><p class="ql-block"> 那时还处在文革后期,学校的复课闹革命开始不久,下午第二节课后就放学了,背上妈妈的缝制的小书包,就顶着炎炎的烈日的往家走。</p><p class="ql-block"> 自打我爸被关进牛棚,我家就从原来地处市区中心处的大房子被赶到市郊结合部的一套小房里住了。一栋二层的简易居民楼却住着众多的家庭,房子建在借山坡挖成台阶状的建房地基上,二楼则是利用从后山坡平台上通过天桥跨过近二米五的房子与后山距离,直接搭在二层楼的单元进门,进门的内走廊又通过向单元内的各家住户,这个二层楼单元有六户人家。我家住在进大门的左边走廊尽头。这栋房子的进门天桥边有一小块平地。房子后面都连着山上的一片树林,那年开春后妈妈买了20只人工孵化小鸡崽,剩下一切都交由我打理。倒春寒的夜晚很冷,晚上我找来一只稍大的纸盒,纸盒底下垫上一层厚厚的稻草。把小鸡全部放在里,放上一小碟水泡过的碎米,点上一个25w的白炽灯泡悬吊在纸盒当中,再把纸盒上盖的四片折合起来,上方留上个口透气就行,小鸡们纷纷围着灯泡挤在一起,靠着灯泡保温取暖……。在我的精心呵护下,小鸡们茁壮成长,有十六只终于熬过了寒冷的季节,走进了初夏……。</p><p class="ql-block"> 我快步穿过房子后面的山坡小树林空地,往家走,领头的小白公鸡眼尖,远远就看见了它的主人,带领着它的小伙伴从草丛里、树林下,连蹦带飞的一路小跑。跟在我的身后,呼啦啦的一群半大小鸡,穿过后山的室外天桥走廊跟着我冲进大门,跟我往走廊里走。我家住的仅有一大一小的两间房,大的只有十二点五平米,小的只有八平米我就睡小间,一张小床,一张方桌,四个方凳。老旧的木地板,人走起路来有噔噔的脚步声,我脚步刚刚停下来,外面十几只已长成半大小鸡,也带着蹬蹬密集脚步声停站在门口,伸长着一只只小鸡脑袋,探着头,歪着脖,用小眼睛看我,希望他它的主人给点什么……。</p><p class="ql-block"> 吃粮那时每个人都是定量有计划的。手巧的妈妈用粮本的一点定量,买点普通面粉,自己发面,蒸点(黑面)馒头,特意留给长身体的我吃。下午二、三点蒸完,放学回家正好可以吃上了。我匆匆的放下书包,拿着门后的挂的毛巾把手一擦,就伸手取出桌上 菜碗罩下蒸好的通面粉黑馒头吃,我刚吃一口,这些鸡儿们就迫不及待的蹬噔蹬的冲到我的跟前,伸长着脖子看着我。看着它们的馋样,我眉头一皱,有了。平常你们爱打架,喜欢蹦跳,这回去让你们比比跳高了。揪下一小块馒头。我站了起来,对着它们说,咕咕咕。谁能叼下我手中的小快馒头?就是谁吃的,鸡儿都听懂了,带头的小白公鸡蹦的比谁都高。第一口就把我手中离地80cm高的馒头咬下了一大口。其他的小鸡纷纷效仿跳起来咬,十几只半大小鸡就在房间里的地木板上蹦登蹦登的跳着!妈妈听到动静从隔壁房间,赶过来对我说,别让鸡在屋里面跳。木地板鸡跳起来多响,楼下住家的的人该不干了。快把它们轰出去,给你吃的馒头也不能给鸡吃……。我恋恋不舍的把这些从小养大的鸡儿们慢慢的赶出去,趁着妈妈一个不注意,把大半个馒头揪成小块儿一把散给它们了, 木地板上瞬时响起密集嘚嘚嘚声音,妈妈这时一回头,看着鸡还在屋里叨吃的,说“赶快弄走,等会就要拉屎了”。说时迟那时快,瞬时间地板上就留下了几滩冒着热气的鸡屎,一看到这些,气得我就骂。我马上拿着铲子,铲一铲煤球灰往鸡屎上撒,边铲、边撮、边扫,一边指着它们说,谁下次再在这拉屎,我就会把你杀了炖鸡汤……。</p><p class="ql-block"> 童年的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几十年转一眼间,就变成儿时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