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戈雅：黑色美学

问路说

弗朗西斯科·何塞·德·戈雅-卢西恩特斯

Francisco José de Goya y Lucientes

1746.3.30-1828.4.16

西班牙浪漫主义画派画家

戈雅画风奇异多变，从早期巴洛克式画风到后期类似表现主义的作品，他一生总在改变，虽然他从没有建立自己的门派，但对后世的现实主义画派、浪漫主义画派和印象派都有很大的影响，是一位承前启后的过渡性人物。

戈雅于1746年3月30日出生于丰德托多斯，这是位于西班牙东北部阿拉贡自治区萨拉戈萨附近的一座小村庄。虽然戈雅是艺术史上最伟大的画家之一，他的出身却相当卑微。

在举家搬回萨拉戈萨之前，有关他的早期生活所知甚少。在萨拉戈萨，就读皮亚斯教会学校期间，他开始对艺术产生兴趣。在学校里，他结识毕生的挚友马丁·萨巴特。

14岁时，戈雅跟随曾在那不勒斯接受训练的当地艺术家何塞·卢赞·马丁内斯习画，学习素描、复制版画及油彩创作等技艺。

由于在乡间成长，加上父亲的职业待遇并不优渥，戈雅其实很难找到进入艺术圈的途径。不过，他带着满满的决心和自信，克服了家境贫寒的不利条件。

1770年的大部分时间,戈雅似乎都待在罗马从事神话题材的绘画创作。1771年底，戈雅回到萨拉戈萨，并在当地接到自立门户后的第一个委托创作，内容是为比拉尔圣母大教堂绘制小唱诗席上方的拱顶壁画。

这件6m*15m的大型湿壁画于1971年6月完成，成为《以主之名的礼赞》。这幅湿壁画获得多方赞赏，并为戈雅赢得其他重要的宗教作品委托，那一时期，戈雅成为首都最受欢迎的画家之一。

1770年蒂耶波罗去世后，巴耶乌在宫廷的地位更加稳固，因为于1773年娶了巴耶乌的妹妹荷赛法为妻，戈雅几乎成为公众及官方认可的保证，此时他也圆了他多年来汲汲营营的梦想。

尽管有些传记作者认为，比较成熟和严谨的巴耶乌似乎不大可能容忍戈雅作饮狂欢和追逐女色的行径，但无可否认的是，戈雅正坚定地朝着通往成功的道路迈进。

1774年门斯请戈雅到马德里，与其他年轻艺术家一同设计挂毯图样，之后再交由位于圣芭芭拉的皇家织锦厂进行编织。

就表现风格与选用题材这两方面而言，戈雅绘制的设计草图不仅耀眼动人，而且独具创意：无论是贵族世家或者平民百姓的消遣娱乐，都细腻地描绘出当时西班牙典型的生活情景。

1870年，戈雅凭借画作《十字架上的耶稣》获得学院院士的全体认可后，顺利跨入西班牙的艺术圈，并且开始受到国王的青睐。戈雅已成为知名的优秀艺术家，如今收到的肖像订单让他应接不暇，光是1783年的夏天，戈雅便为亲王绘制超过16幅的肖像。

戈雅发展出两种风格：一种是“官方/正式”的风格；另一种则是比较私人的形式。此外，在湿壁画、油画及蚀刻版画等不同类型的创作上，他的技法也达到挥洒自如、驾轻就熟的境界。

1785年，戈雅获派担任马德里圣费尔南多皇家艺术学院绘画部的副部长一职他的高超技艺和专家身份如同受到正式的表彰。尽管此时戈雅的身体开始出现后来让他饱受折磨的疾病征兆，他依旧努力不懈地工作。

查理三世死亡后，新继位的国王和王后并不关心多数百姓恶劣的居住环境，他们把一般平民的生活看得尚不如娱乐消遣重要。然而，戈雅本人却变得越来越有社会责任及政治意识，并且认为自己应该更加积极呈现历史的真实样貌。

戈雅面对着一个挑战：12月时，他在加的斯停留期间，不信感染恶疾，在征得国王的允许后继续留在当地养病，这次恶疾造成戈雅永久性失聰。

大病初愈后，戈雅展开了生命的新篇章。他开始恣意地表露自己的兴趣和关注的事物，这也使得他后来创作的几十件新作与康复前的作品大异其趣。

他接受了由霍维利亚诺斯所引荐的委托，前去为佛罗里达的圣安东尼皇家礼拜堂绘制穹顶画。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让戈雅能够前所未有地自由发挥，最后呈现出令人惊叹的创作。

戈雅失去了王室的宠爱后，他开始把精力转向私人的工作上，画了许多中产阶级的肖像画，因而逐步发展出一种平易近人的风格，此一风格对其后的19世纪肖像画家具有很大的影响，人们开始摆出可以表现自我个性的姿势，不再拘泥于一板一眼的形象。

这段时间，戈雅还就社会现状创作了相当丰富的作品。在这些作品中，他也透露出自己的苦恼，特别是对自己故乡的情景、西班牙人民的生活以及日渐腐败的当权者的苦恼。

与此同时，戈雅的听力在逐渐丧失。对他来说，创作似乎也是发泄情绪的一个出口。

1807年12月，西班牙遭到法国拿破仑军队的入侵，他们的借口是为了保护西班牙抵御英国侵略的威胁，但到了1808年春天，法国军队进入马德里时，却强行控制了整座城市。

1809年，戈雅画了《马德里城的寓言》，出乎意料的是这幅作品的构图十分传统，戈雅刻意选择这种风格和表现形式来暗讽虚伪的政权。

当时，西班牙人民和法国占领军之间的游击战、激斗冲突不断。他开始第二个系列的伟大创作《战争的灾难》，总计超过80幅版画。

这系列的作品，清楚地表明他对野蛮冲突的憎恶，内心不仅相信自由主义，且对当权者与教会存有强烈的反感，因为他们纵容暴行，并对人民绝望的呼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1819年他买下位在马德里郊区被称为“聋人之家”的乡间房子。在这间简朴的屋舍，戈雅以油彩直接作画于灰泥粉饰的墙面上。

这些画作传达了戈雅心中对黑暗与暴力的幻想，被称之为“黑色绘画”。这一系列的画作中，有些是戈雅所有创作中最晦涩难解的作品。

直到今天，戈雅这些著名的“黑色绘画”仍隐含着作品本身强烈的神秘感。作家显然刻意企图通过作品营造一种让观者看了会感觉既邪恶又可怕的视觉效果。

晚年的戈雅，卸下宫廷职务，并且愉快地在法国定居，但他却没有因为即将面临死亡而感到意志消沉，反倒是在体力允许的状况下，提起精神督促自己继续创作。

毋庸置疑，戈雅确实是一位怀抱雄心且充满热情的艺术家，为自己在体内建立并储备着强大的力量和勇气来面对逆境。

1828年4月16日，在至爱亲友的随侍下，戈雅与世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