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走了(三)

<p class="ql-block">(三)</p><p class="ql-block">大姐李秀云一走,陈家友就变卖了老家的房屋随着儿子陈文龙去了北京定居,从此和老李家的人断了来往。就连和陈文龙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要好的李武明(大嫂的长子)都联系不上这父子俩。香茖心中的疑云更重,但奈何已事过境迁,知道了又能如何。日子还得过,时间一长这事儿也就慢慢地淡了。</p><p class="ql-block">5年以后。</p><p class="ql-block">香茖在镇上临街租了个摊位做起了小生意,旁边的摊主刚好是大姐李秀云的邻居名叫芳姐。香茖和芳姐认识算是熟人,大姐走的时候她来帮过几天忙,人很是勤快健谈。现在摊位临近,小板凳挨着坐,时不时地相互帮一帮,偶尔得闲就摆摆家常,一来二去两人关系拉得更近,几乎无话不谈。</p><p class="ql-block">这一日,天气炎热,生意也淡,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芳姐忽然凑近香茖的耳旁,神秘兮兮地说:</p><p class="ql-block">“香茖,你猜我昨天回去看到谁了。”</p><p class="ql-block">“谁?这神秘?”</p><p class="ql-block">“你姐夫和你侄儿,我那口子(丈夫)说回来好几天了,住在他堂兄家里,还喊了我那口子一起去吃饭打牌。”</p><p class="ql-block">“陈家友?”</p><p class="ql-block">“不是他还能是谁,你还不知道么?回来也不来走动走动,好些年不见人。”</p><p class="ql-block">芳姐努努嘴,见香茖不说话,手肘靠了靠,继续道:</p><p class="ql-block">“杂地,不来就不来呗!想来他也没脸来。”</p><p class="ql-block">“啥?”香茖心里一跳,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同的含义。</p><p class="ql-block">“有些话你听着就行,都这些年了。也怪你大姐自己想不通,都是要去享福的人了,非要走这条路。当初要去北京那可把我们羡慕坏了,哎哟!哎哟!你这死女子,掐我干啥!</p><p class="ql-block">芳姐一声痛呼,香茖这才清醒过来,自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紧紧地拽住芳姐的胳膊,红了一大片。香茖连声道歉,赶紧给芳姐揉了揉才作罢。</p><p class="ql-block">“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想不通?”</p><p class="ql-block">“哎!怪我嘴多,说了你可别急,你应我,我再说。”</p><p class="ql-block">香茖看了眼一脸为难的芳姐,只好郑重地点点头说道:</p><p class="ql-block">“行”</p><p class="ql-block">哎!你们娘家人怕是不知道,你大姐走的那天晚上和陈家友吵闹了半宿,我们挨得近,房里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我们邻里之间都处得好感情也深厚,怕两人打了架,就去敲了门,门没开,两人都推说没事。你大姐一直是个逞强的人,哪里能让人见了她这样狼狈。</p><p class="ql-block">听房里没声了,我们就回了屋,我那口子说,怕是今晚陈家友打牌输钱了,输了一两千,你大姐定是要闹的。但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p><p class="ql-block">前几天陈家友回来,他堂兄请大家去吃饭,我那口子也去了。听陈家友自己说,吵完他就上楼睡了,你大姐气不过,把自己治失眠的药一整瓶全给吞了下去。等第二日陈家友发现时,人都凉了。哎!你说这有啥想不通的,幸幸苦苦把儿子供大,这些年是有多艰辛,受了多少罪,我都看在眼里,该她享福了,为了这点事,至于走到这一步么?你这大姐……</p><p class="ql-block">芳姐叨叨絮絮的感慨,香茖的心却万分沉重,事隔多年,心中的疑云终是解开。不知是悲凉还是愤怒,情绪汹涌而来压着她,让她难以喘息。</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