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石坡村，享受农家乐。其中甘与苦，都是一支歌。》辛丑五月石坡村记亊

张有安

《走进石坡村，享受农家乐。其中甘与苦，都是一支歌。》 位于湾里村鸡场的土鸡已饲养了半年，早到了该出栏的时间，因猪肉价格暴跌也带动了家禽市场的价格下滑。三千只待售成鸡、一天的饲料钱便是五、六百元。在批发无望之际，为减少亏空缓解颓势，基地负责人决定将湾里村的鸡转场到石坡村二场合一，来节约开支、节省劳力、方便零售。并向战友告急:征求搭棚、转场自愿者并号召战友积极采购。 我是星期一搭来石坡村购鸡者的顺车到的。基地工作人员闻风而动，捕鸡、宰杀、烧水、烫毛、退毛、清洗、开膛、再清洗、冰箱速冻后打包后送客人归去。 下午，进包谷六千斤，付款八千多元。鸡价在跌，包谷在涨，这市场行情“怎一个愁字了得！”。 星期二上午，近在咸阳的本连队战友田雨生夫妇驱车前来基地参观并采购。随后赶来搭建鸡棚的咸阳志愿者战友江倬男，刘东旭，乔顺兴也随后赶到。彼此虽当年不在一个师，但都是襄渝线上下来的学兵战友，相见还是分外亲热。又基于工作都在咸阳，聊起来又被彼此熟悉的战友“株连”，那话题又多了、关系又近了。 饭熟了，留田雨生夫妇吃饭，其婉拒、装车后送归。 天热，饭后大家休息养精蓄锐，窑洞内温度低室外近十度，虽说是六月天，午睡也是要盖被子的。 下午四点半开工，选址、打桩、立木、搭架。虽说阳光巳不是那么强了，但林子里树冠相接密不透风，草丛中蚊虫突袭防不胜防，个个热的是汗流夾背，胳膊腿腕被叮的奇痒红肿，就这样一直干到天近黄昏了才洗手吃饭。 饭后，我随段亦炼前往泾阳王桥镇大章桥村打饲料。前期，打饲料全凭自装自卸，后因基地社员都上了年纪不堪重负，便开始租车雇人了。 虽然说现在不再出力气，但来回押车还是必须的。天将黑严去的，返回早已过了午夜。 星期三天刚放亮，三位负责搭棚的志愿者趁凉就干了起来。我醒来的迟，吃了早饭便坐老段车随他去湾里村喂了鸡后便去采买鸡棚用石棉瓦。 从北屯到王桥、再到烽火到阡东，各家货都是分别从西安某单位进的，售价也几乎相等。开口十七、八，还价十五、六，这价比前两年涨了近三成，而且离石坡越远价格越高，于是还是返回更为偏僻的北屯街上就近买了六十张。 电话请来了石坡村热心村民老刘，老刘是开着辆农用车来的，老刘、老板、老段、我，四个一齐动手，不一会就装毕了车，由老刘开着把瓦送到了基地。众人在靠近新鸡棚处拆开了段围栏，就近卸了车把瓦转到了棚下。 午饭后休息，我一气睡到了晚饭成。后听旁人说:搭石棉瓦人手不够，几次欲将我呼起，但听到我睡的是鼾声如雷，又不忍心叫，三个志愿者硬是挺着赶在晚饭前竣了工。饭后，咸阳三位志愿者返回。 星期四，从西安赶来支援的志愿者李时真、徐丽、倪玉铃及返场的刘玉珍上午到达石坡村。同时，渭河电厂的三位战友偶尔在网络上看到了俱乐部在石坡村举办的成立十五周年庆典活动视频大为激动，这也是他们退场四十七年后首次得到的唯一一个与三线学兵相关的消息，便邀了位老三届的工友开车寻寻觅觅的找了过来。 这几位新战友的到来，大大激发起了基地人员的接待热情。大家把李时真等从西安带来的食材全拿出来加工、准备以最最丰盛的午歺为他们接风。 备歺期间，老段陪同客人们在周边参观。饭将熟时段打来电话说:客人说了、鸡要现杀，不吃冰箱的！就这一句话、就像六月里下了一场傾盆雨、更像是一场暴风雪，一下子把在窑洞中冒着高温操作的基地人员的热情浇的是冰凉冰凉。 其实，来客提出午饭时花钱给现宰个鸡也无可厚非，但在以“友情为重”的三线人听来就觉得这话说的很是外气。 落座后寒暄，才明白这句话並非出自仁厚可敬的三位战友，而正是这位居高临下的老三届大哥哥“发的难”，到底不是三线人，终究难解三线情啊！ 席上喝了瓶白酒及数瓶啤酒，炒了八个菜煮了两锅饺子，收了客人二百元。两位新战友喝后觉得口感不错、又见“三线学兵酒”这装璜也亲切，便又购买了几瓶。留了微信合了影，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下午，在咸阳参加完战友活动的郭新云也辗转来到了石坡村，她的“灵牙利齿”给战友们带来了不少欢乐。 晚饭后，再请了村上老刘开车，往湾里村转鸡。我和老段负责装车，其余女同志全留石坡卸车。 到湾里村把院子的鸡全赶进了棚子，给鸡局部投食后就近抓捕。抓住脖孑或翅膀的鸡拼命挣扎着，唯恐脱逃便死死地把它紧搂到怀里，而往往狂舞的瓜子会隔着层外衣把人的肚皮划破。 天黑严后，鸡没了视觉，但也不能盲目的去抓脖子或翅膀，这样依然会引起它的挣扎和惨叫。而是像偷鸡贼一般将手轻轻伸到肚子下抱起来，不惊不怍的再把它放进笼子。但这工作必须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进行，因而误抓了翅膀或脖子而引起鸡的惨叫声还是会时而响起。 老刘既要抓鸡又负责开车，不像我们只管装或卸的还有个休息的空挡，从心里真的是很感激这位热情的村民。 时近午夜，天下起了疾雨，于是当天便提前收了工。 星期五，老刘一大早就来了，重新给车厢装了网罩，要争取赶早赶凉多装多转几批。 因干起活来，时间紧张的根本无机会拍照，抓鸡现场没有拍，只是上午把最后一趟车装完、赶回石坡村才拍了一段“娘子军”们卸车的视频。尽管拍摄水平有限，记录下的也仅仅只是一上午劳作中的“瞬间”，但就这段毛片、日后一定会引起这几位过来人对此日的深情回忆。 下午，西安来的几位志愿者因明日返回，有战友托购土鸡数量稍大，下午便提前宰杀了十多只，以便缓解明早赶杀之急。 晚饭后继续转鸡，无论如何今夜转场工作必须结束完成。每经过一番努力车装满拉走后，我与老段二人坐在棚外的月亮底下小憇，四周静极了，望着朦朦胧胧地远山近木心里也充满了诗意。 当捕捉完最后一只鸡，已是深夜两点了，松了一口气的段亦炼虚脱的躺在鸡棚外间的床上缓了片刻，才开车载戏返回了基地。进了基地大院，我立即摸黑往卸车现场去拍视频以留纪念。 黑暗里，只有一只手电筒在照明，几位娘子军们还在卸鸡。一只只鸡从笼中被抓出，再一只只传递至最靠近围栏者、由其再一只只隔墙投进围栏。 三千只虽说不上是个天文数字，但这些工作全是由一伙、年近七旬的老人们几乎用了两夜一天时间来完成的，而且女同志占了总"兵力"投入的三分之二。这也不能说不是个“奇迹”了吧！而创造这个“奇迹”的是三线人，这绝对和当年的磨砺有关。 此刻，转场工作胜利结束。虽疲劳至极但兴奋的乐趣还是完全占据了上风。夜宵煮好了，大家吃着说着，稍稍缓解过来的老段感叹地说:刚才都不知道是咋把车开回来的？ 饭毕聊完已近深夜三点，闲言就不述了。总之，今晚过来人恐怕余生都会是“难忘今霄”了。 星期六，早上起来，李时真说了一句:失眠了多年，就昨天夜里睡得香！ 转场工作结束，志愿者将返西安。因今天还有近十位战友要过来观光采购，郭新云、倪玉玲要协助接待就留下了。 分别之际，去和留的战友都恋恋不舍，于是合影留念，唱歌忬情。一首送战友惹得大家都眼泪汪汪的。怕忍不住哭出声、送别的战友不等车开便纷纷含泪躲开了。 尽管李时真在安慰着大家说:这又不是再不见面了，哭啥哩？但车开出了院子，她摘下眼镜擦眼泪时说:弄的我连车都开不成了！ 张有安于 2021年6月26日初稿28日夜定稿 捕鸡 宰杀 下锅 烫毛 退毛 清洗 掏膛 再清洗 作业现场 同学田雨生前来购鸡 搭建鸡舍 大张桥村打鸡饲料农家燕巢 归来已月上中天 长约三十六米的简易鸡棚 欢送志愿者并合影留念 前来观光的渭河电厂战友 早起喂鸡 早歺 石坡村热心村民老刘 每天头一件事便是喂鸡，其后才是梳洗。 即将转场的最后湾里鸡群 娘子军在卸车 最后一只待捕的鸡 装完最后一车，虚脱了的老段卧床缓缓。 已是深夜两点了，几位娘子军们还在卸鸡，一只只从笼中抓出，一只只传递至最靠近围栏者、再一只只隔墙扔进围栏。三千只虽说不上是天文数字，但这些工作全是一伙年近七旬的人来完成的，而且女同志占了总"兵力"投入的三分之二。 站好最后一班岗 石坡村此行最后一顿早歺 抓鸡时的留念 告别时合影留念 “相见时难别亦难” 一曲用真情演唱的“送战友”，水平因一般、但情深似海。 暂时的分别，竞然是彼此泪水纷纷。时真一边说着:"又不是再不见了，这么难受的干啥？”接着便是摘下眼镜擦着眼泪说:“看，把我眼睛弄的车都开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