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俄罗斯情结

田大中

同学六人结伴俄罗斯之旅是一次了却夙愿的旅行。几十年来，如果说有一个祖国之外的国家，是我们许多人魂牵梦绕的地方，那，就是俄罗斯。
我们这一茬人中许多人有这种俄罗斯情结。其形成，除了当年中苏的友好关系，政治上的宣传，苏联专家，学习俄语，和苏联小朋友的通信，等等，我以为最重要的是俄罗斯文化的的影响，尤其是俄罗斯文学的影响起的作用最大__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整理在旅途中拍的照片，触发了我的许多联想，于是我打开书柜，翻出我几十年来不断积攒不断流失而后仅存的书籍，选出的有关苏俄的这些旧书陈放在眼前，思绪又回到不久前旅途中的场景:参观普希金，托尔斯泰故居，拜谒果戈里，契科夫的墓地，瞻仰朱可夫元帅的雕像，流连于涅瓦大街的人流中，矗立在波罗的海岸边……这些真实的场景和我脑海里尚存的文学作品使我产生的思维形像不断碰撞融合，不断生发联想……我深切地感受到了我的俄罗斯情结的深层次的来源。
整理这些，为思考，为珍藏，也为和大家分享。

飞机在万米高空翱翔，心已经在想像中的俄罗斯场景里游荡……

首站伊尔库斯克，入住红松林木屋，欣赏美丽的白桦林，泛舟辽阔的贝加尔湖，及至参观博物馆，

看到当年人们为抵御严寒而想出的种种办法，不由想起被流放到这里的十二月党人，想起托尔斯泰笔下的玛丝洛娃，聂赫留多夫，想起北风怒号的西伯利亚荒野……

写在博物馆的留言簿上:很喜欢美丽富饶的贝加尔湖。

这是在莫斯科红场街牌前的留影。曾经，在我们心中除了天安门广场就是红场，除了天安门就是克里姆林宫了。

克里姆林宫墙外的无名烈士墓，圣火长燃。从1941到1945，卫国战争的各大战役均有单独的墓碑。

二战胜利广场。

战功卓著的朱可夫元帅雕像。

藏书:朱可夫元帅像。

藏书:卫国战争史，大反攻。

描写卫国战争的文学作品浩如烟海，但我和许多人一样，是从《卓雅和舒拉的故事》《青年近卫军》读起。照片是《青年近卫军》（法捷耶夫著）主人公奥列格.柯歇伏依的母亲写的回忆录《我的儿子》插图，上面竟还留下了我当年的感言。

新圣女公墓是欧洲三大公墓之一，安葬着25000个俄罗斯各历史时期名人的尸骨。普希金，果戈里，契科夫，法捷耶夫都长眠于此。

我们冒雨参观公墓。

契诃夫墓碑。

藏书:契诃夫钢笔素描像

藏书:《契诃夫小说选》，汝龙翻译的，他譯过契诃夫的全集，是与傅雷齐名而风格不同的翻译家。

果戈里墓。

藏书:果戈里名著《死魂灵》绘画本。大约1960年，我用父亲书架里的竖排版的《死魂灵》到马路湾书店旧书部，换了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造型独具匠心的赫鲁晓夫墓碑。左边是他儿子的墓。

藏书:赫鲁晓夫中将在卫国战争中。

前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在新圣女公墓为自己留了一块地，他的夫人赖莎已经安葬于此。这是赖莎的雕像。

藏书:戈尔巴乔夫《改革与新思维》

我和杨茂放弃了阿尔巴特大街观光，参观了普希金故居。

藏书中的普希金像。

我们参观托翁故居，遗憾的是全俄语的讲解我们几乎听不懂。

托翁雕像前留影。

藏书:托翁名著《安娜.卡列妮娜》。记忆中，文革后期，高一.二班的刘大为借给我托翁的《战争与和平》《复活》我借给他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我们俩从那时起因读书成朋友，直至多年后还保持着友谊。

在彼得堡拍下的涅瓦大街街景。

果戈里短篇小说《涅瓦大街》插图，和上图照片对照一下。小说发表于1835年，照片拍于2016年。跨度181年。

我的藏书，果戈里的《彼得堡故事》首篇就是《涅瓦大街》。这本中譯本出版于1955年，成为我的藏书应该是六十年代初。
　　一张照片，在彼得堡拍下；一篇小说，一张插图，一本书，静静地躺在沈阳我的书柜里。巨大的时空跨度，神似的画面，令人感慨万千。

彼得大帝（彼得一世）被视为俄罗斯民族的骄傲。雕像矗立在涅瓦河口，波罗的海岸边。

藏书:彼得大帝画像。

彼得堡尼古拉二世雕像。尼古拉二世是俄罗斯末代沙皇，号称“血腥的尼古拉”。枪杀彼得堡示威工人，镇压资产阶级革命，参加八国联军侵华，强占中国东北都是他干的事。

藏书:尼古拉二世夫妇与王子亚雷克塞和四位公主合影。上图雕像四个角就是他的四个女儿。

顶着寒风，我们到底还是来到了彼得堡海岸边。遥望芬兰湾，仰望波罗的海的天空。小时候，我是从描写保卫列宁格勒的小说《波罗的海的天空》知道了波罗的海，知道了列宁格勒。“那是伟大卫国战争史上严酷的一页，苏维埃雄鹰飞翔在波罗的海的天空，用鲜血和生命保卫不屈的英雄城_列宁格勒”。可惜和不少我收藏的书一样，这本书已经失落了。

自由行就是自由。我们终于来到了大名鼎鼎的特列齐亚科夫美术馆，欣赏众多的油画雕塑精品。我和杨茂因为喜欢，所以看的特别认真。

藏书:崔巍送我的莫斯科版的《世界名画选》，她曾经在俄罗斯闯荡了十年。这次俄罗斯之旅她没能来，实为憾事。

藏书:中央美院曹春生教授所赠。三十年前到北京登门拜访他，他拿出自己当年在彼得堡学习雕塑时的人体素描习作，称赞俄罗斯教授的水平非常高。

当然，以现在的眼光看，印刷水平实在不行。

藏书:《州委书记》，前苏联著名作家柯切托夫的作品。之前还看过并收有他的《叶尔绍夫兄弟》。这些主旋律作品现在回过头来看，有一些小儿科，但在当年，不但给了我们极大的阅读快感，而且书中塑造的普拉东，季米特里，瓦西里.杰尼索夫，索菲亚.巴普洛夫娜，甚至包括尤利娅，这些生动鲜活的人物形象深深地印在了我们的脑海中，他们的生活态度，价值取向对年轻的我们产生过潜移默化的影响。

藏书:描写卫国战争中的红军女战士的小说《阿钮塔》。

从我收藏的1955年版的《世界知识手册》中翻拍的前苏联国旗，从1922年使用到1991年。

这次到俄罗斯才知道，他们的国旗是彼得大帝在位时就有了，只是白蓝红的位置做过调整。

收起了，我的和俄罗斯有关的宝贝藏书，虽然你们越来越少越来越旧，但你们已经深深藏在我的心中。

再见，俄罗斯，我们怀着满足，怀着不舍和你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