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商市街

城南铁匠

商市街是条老街，曾用名外国三道街、东商市街，现在叫红霞街。

历经百年沧桑，老街容貌与当年已迥然不同；老街的历史故事、传奇人物已随风远去。

仍有许多人慕名而来，在此寻寻觅觅，寻找当年的历史，寻找当年的痕迹。

（一）

“商市街是光绪29年建成的。”这是秦奶奶说的。

秦奶奶当年70多岁，是我家的老邻居。她愿意跟我和大院里的孩子回忆陈年往事，愿意说“想当年”。

秦奶奶命苦。母亲早逝，多年后，相依为命的父亲又撒手人寰。一个十多岁的孤儿，开始了自己凄风苦雨的艰难人生。

为了活命，秦奶奶在中央大街附近苦苦谋生，卖过烟、卖过花、擦过皮鞋，给立陶宛籍犹太人当过女佣，对商市街十分了解。

清朝“光绪29年”，即公元1903年。此时，俄国工程技术人员进驻田家烧锅已经5年。

5年前，从中东铁路修建那天开始，昔日小渔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那时起，老毛子的工程技术人员、护路军大兵、腰缠万贯的淘金者、失魂落魄的没落贵族；犹太人、美国人、日本人、波兰人……尤其是成千上万闯关东的中国人，潮水般涌入这个开发中的新兴城市。

一时间，松花江南岸车鸣马嘶，人声鼎沸。

急剧增加的人口，带来了食物和生活用品的海量需求，同时也带来了巨大商机。

因此，商市街应运而生。

商市街位于中央大街中段。东侧，是修路工人的工棚；西侧，是沙俄炮兵骑兵的兵营、外国人的公寓，地理位置优越。

先是穷人摆地摊，随后商贾大亨投资商铺。

东起中国大街（中央大街），西至斜纹街（经纬街），全长1200多米的街路，商铺栉比鳞次、接踵而起。

面包房、咖啡屋、杂货铺、乐器店、时装店、餐馆、酒吧……应有尽有，形成商品丰富、种类齐全的商业一条街。

这大概就是商市街名字的由来吧。

秦奶奶说，商市街的市场大体可以分成两段。

临近中国大街路段，店铺档次高，牌匾上多是洋文，进出商铺的也多是西装革履或浓妆艳抹的洋人；

临近炮队街（通江街）、哥萨克街（高谊街）路段，除路边商铺以外，还有大量游动商贩，整天围着俄国大兵卖烟、卖酒、卖水果、卖面包圈、卖格瓦斯。

秦奶奶当年个子不高、发育不良，是游动商贩中的一员，会说简单的俄语。她说，“当年哈尔滨外国人多，卖东西不学俄语就得饿死。”

几十年后我出国旅游，南面邻国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隔着车窗玻璃向我兜售水果。她黑黑瘦瘦，外语十分流利，带着乞求与讨好的神色。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秦奶奶，当年，她也是这般讨生活的吧。

我家离商市街不远，小时候，我常去那里找同学玩。

在我的印象里，商市街与中央大街其它辅街差不多。洋房多，楼层低，石块马路，人行道栽种整齐的糖槭树。

后来，街面的店铺少了，游动商贩也少了。与车水马龙的中央大街相比，显得有些安静。

街口，有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俄国老头，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

他穿着邋遢的呢子短大衣，整天在那里拉巴扬。巴扬是俄罗斯手风琴的一种，右侧不是键盘，而是圆形的键钮。

俄国老头粗壮带毛的手指，灵活地在键钮上跳跃，琴声舒缓，带着忧郁和些许的悲伤。

俄国老头前面，放了个破毡帽，里面有零零散散的纸币和钢蹦。

我曾长时间站在他身旁看他演奏。俄国老头对我和周围的观众视而不见，始终微闭着双眼，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中。

不分季节，无论冬夏。有时下雪了，俄国老头也不走，仍然站在那里演奏。雪花飘飘，把胡须都染成了白色，他成了中央大街的一道风景。

时至今日，从这里经过时，我仿佛仍能听到他那忧郁的琴声。

下图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哈尔滨街头。

下图 卖烤地瓜的商贩。

下图 擦皮鞋的摊点。

　　

（二）

商市街最早的建筑出现在东南角与中国大街的交口处，是个砖混结构的一层洋房。投资者是犹太商人捷尔阿拉克洛夫。

洋房开业时，是高档咖啡店。

电影发明后，很快风靡世界。捷尔阿拉克洛夫以犹太人的精明，立即将商店改造成了电影院，起名“节克坦斯”，有100多个座位。

1906年夏的一天，当最后一缕夕阳余晖坠入松花江时，节克坦斯电影院宏业骏开。

洋房楼体上下点燃了3000支蜡烛，随风摇曳。造型别致、凹凸起伏的建筑，在朦胧的夜色中充满了梦幻般的迷离色彩。

与此同时，影院门前还有非洲黑人，以土著歌舞招揽观众。

新奇影院的引进，开业庆典的创新，在中国大街上引起轰动。影院连站票都被抢购一空，有无数路人围观。

当时，许多哈尔滨老人也在围观的人群当中。他们回忆，那天，就连乞丐的收入都比往常要增加许多。

写此稿时，我向朋友求证，他是资深城史专家。

他毫不客气地纠正了我的错误。

影院开业点蜡烛，曾上过当时的《远东报》、《滨江时报》，但不是节列坦斯电影院，而是商务街（上游街）与中国大街交口处的伊留季昂电影院。

专家言之凿凿，又有史料为证，我想肯定是秦奶奶记混了。

但秦奶奶说的另外几件事得到了专家朋友的认可。

一是电影的票价：5元钱一张，人满为患时站票一元一张。当时的5元钱相当于普通人一个月的生活费。

二是电影的形式：当时叫“默片”，即无声电影。对白有字幕，类似卓别林的喜剧片。每个电影时长15分钟。影片放映时分节段，每场上演三四段。

专家朋友补充说，最早的电影并非故事片，而是纪录片。最轰动的纪录片是“安重根击毙伊藤博文”。有情节有演员的故事片，若干年后才出现。

专家朋友说，中国最早的电影院出现在上海还是哈尔滨，史学界有争议。但不争的事实是：哈尔滨市是电影院人均占有数最多的城市。

老谋子导演的电影《悬崖之上》，街头有大幅电影海报的镜头，是当时哈尔滨文化生活的写照。

自1905年，中国大街与中国十二道街（西十二道街）交口处科勃采夫法国电影院诞生之后，哈尔滨又有敖连特、亚细亚、巴拉斯等影院陆续开张营业。

1920年以前，哈尔滨最少有12家电影院和可放电影的剧场。其中有的影院可容纳观众上千人。

上个世纪初，在20年的时间里，哈尔滨从晾晒渔网的小村庄，跻身世界闻名的国际大都市，速度惊人。从影院的数量也可窥见城市当年的繁华与时尚。

影片的新奇与刺激，吸引了大批的观众。影院整日营业，几乎通宵达旦。

影院所用资金少，收益却极大。一星期挣的钱，足够开一座新的影院。

专家朋友笑称，“当时开电影院，跟抢银行差不多。”

当中外资本家们纷纷投资影院时，竞争日趋激烈。捷尔阿拉克洛夫华丽转身，改做其他生意。影院卖给了德国人。

德国人在此新建二层楼房，开办孔士洋行。现在，这里是经营高档服装的商店。

洋行的造型没变，一直延续至今。

下图 上世纪一二十年代位于中央大街与商市街交口的节克坦斯电影院。

下图 当年的孔士洋行，现在是一家服装店。

（三）

假如评选哈尔滨最有名气的街路，商市街肯定榜上有名。

商市街的名气源自呼兰河畔的萧红。

1932年11月至1934年6月，萧红与萧军在商市街共同生活了一年零七个月。

1932年8月，哈尔滨段松花江决堤，洪水呼啸进城，街路一片汪洋。萧军租了一条小舢板，用绳索救下了萧红。当时，萧红被困在傅家甸东兴顺旅馆的二楼，病饿交加。

二人先是住进了埠头区新城大街的欧罗巴旅馆。因为没钱，搬到了商市街25号。

当年，商市街25号是个二层洋楼。穿过门洞，院子里有一幢俄式平房，铁皮坡屋顶，板加泥结构，木质门窗。

木门较窄，铁床搬不进去，萧军用斧头硬砸进去，震碎了上方的玻璃。

房子是萧军借的。王姓房东的儿子跟萧军学武术，用房租抵学费。

颠沛流离的生活结束了，终于有了短暂的安定。二人在董事会公园（兆麟公园）里游玩，商市街街头唱歌。

在商市街住所门前的合影中，萧红手揽肖军的肩头，眉头舒展，似乎在憧憬未来。

萧红萧军为人仗义爽快。在这间简陋的房间里，他们接待过不少朋友，其中，有市二中的穷学生唐景阳。在他生活窘迫时，二萧借钱给唐景阳，还热情招待午饭。

多年以后，唐景阳被中共哈尔滨市委任命为《哈尔滨日报》社第一任社长。

精神生活是丰富的，物质生活却极度匮乏。萧红身体不好，没有工作。萧军整天早出晚归，给别人当家教。赚到的钱满足不了两人基本的生活需求。

黑列巴蘸盐也吃不饱。有时，5毛钱是他们三天的生活费。水杯也买不起。在电影《黄金时代》中，扮演萧红的汤唯“滋滋”地用脸盆喝水，来源于真实的生活。

偶尔赚到一笔钱，他们就兴高采烈，到街口的餐馆大吃一顿。其实，“大吃”也不过是餐馆中便宜的煮鱼丸罢了。

壁炉是冷的。萧红“好想把冰的脚放到肚皮上”。

锅灶是冷的。看到邻居的列巴圈，“饥饿从喉咙里伸出手来”。

在饥饿与寒冷中，萧红写下了著名的散文集《商市街》，署名是悄吟。这笔名，萧红从哈尔滨市区立第一女子中学读书时启用，即“悄悄的吟唱”。

在萧红的笔下，有商贩、厨娘的辛苦劳作，也有苦力、乞丐的悲惨命运，真切地反映了老哈尔滨人沦陷前后的生活。是一幅力透纸背的社会生活图画。

萧红是中国近现代文学大家，鲁迅先生、茅盾先生等泰斗级人物为其作品作序，被誉为“20世纪30年代文学洛神”。

今年是“文学洛神”诞辰110周年。萧红的著作至今畅销，萧红的研究方兴未艾。无数萧红的粉丝千里迢迢的赶来，以热切的目光在呼兰、在哈尔滨寻找她的生活痕迹。

有位萧红的铁杆粉丝，多年致力于萧红和萧红作品研究。追寻着萧红的足迹，他到过青岛、西安、上海；到过哈尔滨萧红故居、萧红中学、东兴顺旅馆、东省特别区市立医院、欧罗巴旅馆，也到过商市街。

在当年25号院内，他显得十分落寞与失望。萧红住过的小屋不知何时被拆除了，没有标识，没有牌匾。作家和作家传世的作品，在此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原址上，只有两个灰色铁皮配电箱在荒草中无言地伫立。

退休以后，我曾到过欧洲旅游。法国、德国等大作家的故居，历经一百多年，保存仍然完好，成为旅游者的必到之地。

张爱玲与萧红齐名，都是民国四大才女之一。她在上海生活多年，上海康定东路、常德路“爱丁顿”公寓等四五处故居被妥善保护，成为“上海的文化地标”之一。

萧红萧军离开哈尔滨，辗转来到青岛，他们共同居住过的石头房子，也被挂上了保护建筑的铭牌，而他们在此生活了还不到半年。

萧红是哈尔滨人，是哈尔滨的文化名片。商市街25号俄国小屋，是她在哈尔滨居住时间最长的故居，却被拆除了，不能不令人感到惋惜与遗憾。

下图 萧红萧军在商市街故居和他们在门前的合影。

下图 萧红著作《商市街》；现红霞街25号临街门洞；在萧红萧军故居原址上的配电箱；萧红萧军舒群在青岛故居的保护铭牌。

　　

（四）

商市街46号，是一栋二层楼的欧式建筑，砖混结构，黄橙相间，4根立柱直抵房檐，柱角有漂亮的造型装饰。

楼房落成于1921年，至今已整整百年。

1921年2月5日，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身穿毛皮领大衣的达官显贵，在楼前站成一排，参加东省特别区市政管理局隆重而简短的挂牌仪式。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滨江道尹董士恩，揭下了牌匾上的红绸，同时也揭开了中东铁路主权逐步回归的一幕。

中东铁路东起满洲里，中经哈尔滨，西至绥芬河，全长2400多公里。铁路沿线30公里之内，土地、矿山、森林、港口，全被俄国人霸占，形成了一个约1100多平方公里的特别区域。

东省特别区市政管理局成立之后，这些区域的行政事务将由中国人自己管理。

弱国无外交。如果不是因为当时北洋政府的软弱无能，中东铁路利权的回收将会更早。

管理局设局长、副局长各一名；下辖三科，每科科长一名，科员3~5名，还有秘书翻译若干，总数不超过30人。

东省特别区市政管理局权限大、管理范围广，管理者却只有区区30人，想必大洋也不好赚，工作任务相当繁重。

管理局首任局长由滨江道尹董士恩兼任，副局长为马忠骏。很快，局长职务由马忠俊接替。

马忠骏，哈尔滨老人都称为“马道台”。

“道台”，是清朝巡抚与知府之间的地方长官，一般为正四品。我理解为副省级。

他在中山路上的私邸“和平邨宾馆”和市郊的园林“马家花园”，被市民所熟知。

马忠骏是一位有正义感的官吏，乐善好施，还援助过革命者。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人曾请他出山，当伪满大臣，被他断然拒绝。

他因此被关进大牢，被勒索重金才得以赎身。

在监狱里，他对前去探望的子女说，“都回乡下种地去，谁也不准给日本人干事！”

解放后，人民政府确认马忠骏为开明绅士，并加以保护。他还被推选为哈尔滨市政协委员。

马忠骏有个儿子，和我父亲是外国语医科专门学院的同班同学，常到家里来玩，喜欢开玩笑。我称他为马叔。他有个奇怪的名字，叫“马十二”。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家里排行十二，这个名是同学起的绰号。

我曾听马叔说过，他有30多个同父同母或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其中有4个参加了解放军和志愿军。

如今，东省区市政局洋楼是哈尔滨市卫生防疫站。也许是办公室不够用，不知何时，在楼顶上又加盖了一层。

老楼为仿古典主义建筑风格，线条圆润，造型古朴。新接的楼为常见的现代公寓式，有棱有角，简单大方。

古典与现代，繁复与简约，就这样融合在了一起，仿佛西装革履的洋人，戴了一顶中式的解放帽，看起来怪怪的，显得很不协调。

下图 原东省特别区市政管理局大楼。彩照楼顶上有加层。

下图 任东省特别区市政局局长时的马忠骏；老年马忠俊；中山路107号原马忠骏私邸；东北农业大学南门外马家花园石。

　　

（五）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商市街进行大规模老街改造，大量年代久远的老房子被拆迁了，其中有的质量坚固，尚能住人；有的破旧不堪，濒临危房。

商市街除东省区市政局以外，另一栋保存完好的建筑是原红霞幼儿园。

美国富商搬走之后，谁在这栋古堡式建筑里居住？

有人说是伪满姓赵的伪市长；有人说是伪满治安部大臣于琛澂。一位城史专家曾查阅伪满时期电话局的登记，这里是于琛澂私人官邸的可能性要大些。

商市街16号是一家冷饮店，也被拆除了。过去，这里是一幢面积约200多平米的欧式平房。石头贴面，造型丰富，弧形的橱窗上方有墨绿色的遮阳伞。

在日伪时期，这里曾是中共地下党的交通站。一对年轻的夫妻，曾在这里“潜伏”。

他们不是影视剧“潜伏”中余则成翠萍式由假到真的夫妻，也不是“悬崖”中周乙顾秋妍式一假到底的夫妻，他们是真的夫妻、革命伴侣。

在冷饮店，丈夫是老板，妻子是前台招待。主要任务是刺探情报、传递信息、购买药材。

那时候，他们经手的钱财无数，“金银珠宝都用面袋子装”。购买的磺胺、盘尼西林等药物，被源源不断送往密林营地，救治负伤生病的抗日将士。

如今，老板已经故去，前台招待也已耄耋之年。偶尔，她让子女们用轮椅推着，在这里转转。

在宪兵遍地，警车呼啸的白色恐怖中，冷饮店是他们的战斗岗位，这里有他们青春与热血的珍贵回忆。

在冷饮店的原址上，立起了一栋三层楼房，临街二层是烧烤店。老板可能了解些什么，给店铺起名：“那些年 回味烧烤”。

我很想去店里坐坐，要几瓶啤酒，几串烧烤，和老板聊聊，一起回味“那些年”的往事。

应该说，老板还是很有眼光的。老街有许许多多的传奇故事。倘若，在烧烤店里布置些老街旧物、旧照和文字，不仅可以办出酒店的特色，还可使本地或外地游客增加对老街的了解，扩大对老街的宣传，使老街的人文价值、商业价值最大化，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下图 商市街16号，现为烧烤店。

（六）

商市街改名红霞街，是在1959年。

在大跃进的年代，中央大街辅街一批街路被授予新的名称：红星街、红专街、红旗街、上游街、东风街……带着火红的、鲜明的时代特色。

红旗街因与哈尔滨另一条街路重名，又改为中医街。

我个人认为，哈尔滨有些街路的名称非改不可，改是正确的；有些街路的名称已被市民熟知，便于社会交往，并不是非改不可。尊重历史名称，保留文化遗产，应是最好的选择。

北京的王府井大街、前门大街，叫了几百年，名称一直不变（文革那几年除外），地理位置明晰，还带有皇城根脚下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

南岗区奋斗路恢复了老街名果戈里大街，街名与街路风格互相呼应，地方特色鲜明，给人以历史的文化感、厚重感。

我的一个朋友是市人大代表，他呼吁，将红霞街恢复萧红名著《商市街》的老街名，他在提案中建议：

“《商市街》所写文字完整再现了20世纪30年代哈尔滨商市街及周边的人文风景，在读者中影响巨大，商市街隐含着很大的人文及商业文化价值，现在的红霞街则体现不了其价值与意义。”

他还建议：“复建萧红在商市街的旧居，投入不大，但影响会很大，旅游价值很大。”

我特别赞同人大代表朋友的建议。这个提案在市人大网站转发，想必也得到了有些人的赞同。

如果，商市街恢复原名，25号院内复建萧红旧居，商市街的文化价值、旅游价值、商业价值，肯定会得到进一步的体现。

当然，这仅仅是人大代表的建议，是否采纳，还需有关部门进一步深入的研究论证。

哈尔滨是一个文化底蕴深厚的国际大都市。我相信，当这些潜在的价值都能得到充分的利用与发挥，那么，我们的城市会变得更有特色、更有味道。

（黑白照片与青岛故居照片摘自网络，向拍摄者致谢！）

邮箱：[e-mail]

下图 今日红霞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