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二○二一年六月二十四日,笔者随沭阳县胡集镇开华文化大院创办人王开华先生及胡集乡贤陈德云先生,驱车前往南京市六合区拜访从胡集走出去的老革命陈奇同志。</p><p class="ql-block">根据导航指引,八点半左右,我们便顺利来到六合市区东泰雅园小区。到门卫说明来意,一位陈姓老大姐立即热情地带我们来到陈奇老人的寓所门前。</p><p class="ql-block">刚敲门,门开了,立刻见到了我们思念已久的陈老先生。原来他听说老家来人,早就沏茶恭候多时了。</p><p class="ql-block">寒喧几句,我们说明了来意,他略思片刻,将我们带入了上世纪的四十年代……</p> <p class="ql-block">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芦沟桥事变后,日寇的铁蹄长驱直入,开始了对我国的侵略,所到之处,日寇与地方反动势力互相勾结,掠夺财物,奸淫妇女,害得百姓灾难深重。</p><p class="ql-block">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作为老家陈庄村,有血性的庄稼汉,哪能容得下敌人的胡作非为?男女老幼,个个上阵,和敌对势力作斗争。</p><p class="ql-block">一九四二年九月,共产党员老梁(当时不准问太多,为了保密不准问姓名住址)找到我,问我怕不怕死,敢不敢参加共产党,为老百姓打天下。我是贫苦农民家庭出生,目睹敌人胡作非为,早就恨不得跟敌人拼命了,我决定加入中国共产党。</p><p class="ql-block">三天后的一个晚上,老梁通知我准备开会。(后来才知道是中共胡北乡第一次支部会。)</p><p class="ql-block">我父亲问我干什么去,我如实回答。谁知道我父亲不但同意,而且积极支持,并且指导我注意保密,戴上头套,只露两只眼睛,并且开会时不准出声,只听领导一个人说话,互相间不准问一个字。后来才知道这是白色恐怖下对敌斗争的需要,我父亲早就是共产党了,并且领导更大范围内的党组织。(解放后才知道我父亲陈东山是沭阳县党组织的骨干,真正的老布尔什维克)</p><p class="ql-block">那是一个微风习习的晚上,我按事先约定,对上暗号。来到我家南边不远处的小宅基树林里,没有灯光,悄无声息。五个委员到齐了,一号老单同志(后来才知道是单景润,是中共胡北乡第一任党支部书记,参加会议的还有周干中、贾庆华、祁ⅩX等)郑重地拿出一面绣有锤子镰刀的党旗,挂在树上。我们一起宣誓: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永不叛党!接下来一号老单给我们定规矩,互不打听,互不相认,严守秘密,单线联系。并且注意团结影响身边的进步青年,发展壮大党组织。我记得,第二次党支部会上,就增加了蒋广文同志为新党员。</p><p class="ql-block">随着我们胡北乡党支部的不断发展壮大,广大农民群众认识的提高,我的家乡蒋荡形成一个坚强的革命保垒,成了胡集地区一块红色的革命根据地。</p><p class="ql-block">一九四二年秋,是抗日战争最艰苦的日子,党的力量也不断壮大,我的上级党组织领导是秦尧同志。秦尧传达上级党组织指示,要化整为零,瞄准机会,打击敌人,坚壁清野,保护粮食,粉碎敌人的阴谋。</p><p class="ql-block">当时,组织上委任我担任蒋荡乡乡长,与南平乡乡长茆序斗互相联系,互相支援,共同对敌,除了不断巩固发展地方武装,还发动群众支前,男人上前线,扛枪打仗,抬担架,送军火,运军粮;女人们做军鞋,烙大饼,送干粮。人人有事做,抗日战争斗志昂扬,我的老家陈庄,百姓们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p> <p class="ql-block">一九四六年秋,也就是日本投降后的第二年,国民党政府不顾全国人民的强烈反对,把枪口对准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军队,地主武装及一些土匪凭借手中的武器,组织“还乡团”,向劳动人民反攻倒算,疯狂屠杀共产党员及进步的民主爱国人士,党内一些立场不坚定的人开始动摇,甚至叛变革命。</p><p class="ql-block">我所在的乡,有一个叫潘士惠的,他是区公所文书,由于家庭社会关系比较复杂,组织上将他下放到我所在的蒋荡乡协助工作。由于国民党部队进驻胡集,形势吃紧,组织上安排党组织北撤,留下少数骨干坚持斗争。</p><p class="ql-block">一天晚上,乡村干部开会,传达了上级指示精神。会后,潘士惠和他的堂兄弟潘道轩,对我说,北撤前请假回潘小河崖老家看看老母亲。当时我同意了,并且决定和他一起去,多一个人路上也放心点。此时,不知什么原因,突然间我腹痛难忍,腰也直不起来,只好对潘士惠说,不能陪同。潘士惠看我不能陪他们俩去,开口说:“陈乡长,你那枪好,借给我用用,我那个怕不管用。”我也没多想,当时就把我的枪借给了潘士惠,第二天,没见他们回来,一打听,他们俩携带武器,直接去国民党军据点,投靠国民党了,当了叛徒。</p><p class="ql-block">庆幸自己,突然生病,否则,潘士惠是拎着我的头颅去作为投敌的进见礼。我无意中躲过了一场劫难。当然,潘士惠叛变后,又一次带敌人杀害共产党人及其家属,我又神奇地躲过了一劫,似乎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该我陈奇大难不死,让我继续为党奋斗。</p><p class="ql-block">随着陈(毅)粟(裕)大军的到来,形势不断发展变化,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终于推翻了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建立了新中国。</p><p class="ql-block">建国后,百废待兴。新四军陈毅军长抽调我这样年轻的党员青年两百余人,培训几个月,然后全部安排到新解放区,担任骨干。我被安排在六合县,任公安局局长,带领地方武装,搞土改,搞“肃反”,镇压与人民为敌的反革命分子。(原来叛变革命的潘士惠、潘道轩也被捉回来,执行枪决了)</p><p class="ql-block">回忆建国前这一段历史,我不禁感慨万千,如果没有中国共产党的英明领导,如果没有全国劳动人民的无私奉献,我陈奇不知道死了多少回,我想也不敢想能活到今天,更想不到党和人民给我这么多的荣誉和爱戴!</p> <p class="ql-block">由于陈奇同志身体健康,思维敏捷,采访非常顺利,不到十一点就弄清了胡集最早的共产党员是潘梓敬同志(一九三七年入党),最早的党组织是胡北乡党支部,(一九四二年九月)单景润任党支部书记,还了解了上级党组织负责人单心斋(字冠冯)、潘梓敬、梁希祥等老一辈革命家战斗生活的一些故事,真的是收获满满。</p><p class="ql-block">陈老执意留下我们一行,非要招待我们,盛情之下,我们和陈老及其女儿们共进午餐。</p><p class="ql-block">陈奇同志,少小离家,把美好的青春献给了祖国,献给了人民的解放事业,解放后,在公安、检察等岗位无私奉献,为新中国的建设和人民的幸福保驾护航,可谓功勋卓著。</p><p class="ql-block">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之际,我们一行带来了家乡父老乡亲的殷殷祝福:祝陈奇同志健康长寿!夕阳灿烂!</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听一听陈奇同志的往事回忆,真象是打开了闸门,滔滔不绝,声若洪钟,我们为陈老的健健康康感到由衷的喜悦!</p><p class="ql-block">二〇二一年六月二十五日于胡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