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日记｜巡游天山（十一）奔向喀什

神行一舟

6月23日星期三 天气：晴空万里

清晨，当东方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我们已经行驶在赶往喀什的路上。和田距离喀什460公里，大概五个小时车程，中午一路急赶没有停下来用午餐。去喀什的G3012吐和高速，一路车辆很少，驾驶起来非常轻松。

一路都是茫茫戈壁，骆驼刺一簇簇点缀在戈壁滩上，右侧是绵延不绝的山峦，跟随着车子一路起伏狂奔。巍巍昆仑绵延不绝，引领我们抵达喀什，初到喀什就被引进检查站，先刷喀什和易行，再交身份证，然后在太阳底下“低头”认罪，最后登记完再排队做核酸，足足花去四十分钟。好再已经习惯，一次核酸检查并没有影响我欣赏大美边疆的美丽！

入住前，赶到这里办边防证……

到达喀什天缘酒店刚好傍晚5点，可入住的时候有点搂不住了，进城的时候刚做好核酸，住酒店还要重做一遍，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想问问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跨地区能理解，隔天也凑活着理解，可一个地方前后几十分钟就很让人存疑了？是不是国家对新疆核酸检查有补贴？是一种经济行为？大热的天兴师动众，这样浪费资源？最后还是配合检疫部门，但疑问尚存……

喀什地区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西南部，东临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东北与阿克苏地区的柯坪县、阿瓦提县相连，西北与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的阿图什市、乌恰县和阿克陶县相连，东南与和田地区的皮山县相连。喀什地区与六个国家相连，分别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印度6个国家。全地区总面积16.2万平方千米，东西宽约750千米，南北长535千米。

喀什是我国的西大门，也是重要的能源安全保障区。从地理位置上看，在中亚、南亚、西亚弧形经济圈中喀什就处在较为中心位置，是我国连接中亚、西亚和南亚，进而连接欧洲的天然路桥和黄金通道，从喀什陆路到巴基斯坦卡拉奇3200公里，比广州海路到卡拉奇近5000公里，比从上海海路走近6600余公里。 中亚地区又是连接欧洲和亚洲的陆上走廊，也是仅次于波斯湾和西西伯得利亚的世界第二大石油储积区。喀什在我国对中亚、南亚、西亚开放格局中具有不可取代的地位。

喀什并不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城市，它是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喀什是复调的，因为它其实还是喀什噶尔。并不是有了喀什，喀什噶尔就不存在。而是，在这片中国最西部的地区，白天属于喀什，夜晚属于喀什噶尔。从飞机上俯瞰喀什市，会得到一个很好的隐喻：地面上有只大鸟正展翅，一侧是幢幢楼房，另一侧是片片泥屋。喀什的神秘与优雅皆融汇于此。

喀什像个布袋子，被北天山、西帕米尔高原、南喀喇昆仑山包裹，只在朝东的地方留有缺口，能窥探到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布袋子阻挡了湿润的印度洋，寒冷的北冰洋，喀什变成一粒葡萄干，枯黄焦躁。

若没有从天山、喀喇昆仑山、帕米尔高原奔涌而下的冰雪融水，喀什早已成为塔克拉玛干的亲戚。叶尔羌河、克孜勒苏河及无数小河在地表漫流，与潜伏地下的庞大水系相连成网络，共同挽救了这片沙地。在被河流冲刷而成的平原上，喀什人栽种下一抹绿色。

很多年前来过喀什老城，去过职人街，知道喀什老城历经2000多年的风霜雪雨，成为了不同历史时期的标本和切片，所以，被誉为研究古西域城市的活化石，也是研究古丝绸之路文化最有价值、最具影响力和最具代表性的一座历史文化名城。

喀什老城修建于土崖之上，大致可分为：阔库斯弧贝亚、江浩罕和奥然喀依三处。在拔地而起数米高的土崖上，分布着以土灰色土屋为主的民居群，其中有大量“爬坡楼”。它们由崖底向崖顶修去，最多地段达六七层之多，像藤蔓一样顺势“攀爬”，层层叠落，并由阶梯彼此相连。远远望去，若古城堡、似海市蜃楼，被称为“新疆的布达拉宫”。

据史料记载，这座西域古城及其相关政权，从东汉到喀喇汗王朝到叶尔羌汗国再到清朝民国直到今日，漫长而连续不断、更迭兴衰的历史，形象记载了喀什古城的民居建筑从理念到形态的演变痕迹。建筑本身就是一部凝固的历史，它不仅能反映历史上的社会经济及当时人们的生活状态。同时，也反映了人们对建筑的审美观。

想去老城拍摄点资料压压箱底，可转了一整圈都无法进人，只能动用技术手段。喀什老城就成了人们从不同时期的建筑探究这座城市往昔景况，乃至西域民居演变的证据。其古老的历史街区、建筑形态与中西亚诸国的历史老城十分相似，可与摩洛哥、巴格达、突尼斯、巴姆等城市相媲美。喀什老城改造被称为是一个世界性难题，其投资资金和工程量之大，堪称世界之最，其改造的难度可想而知。盼望这次改造能像喀什古城一样一鸣惊人。

在喀什古城最亮的景色是那里的孩子，最可亲近的也是那里的孩子。我想，骆驼之所以惊觉，那是因为对人类设防，它可能遭遇过人类的伤害。而喀什的孩子们之所以能够亲近，盖因他们仿佛与天地共生，仍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就好像飘散四处的蒲公英的种子，自由、轻捷、松弛、洒脱，他们脚下的土地是宽广的、包容的、安全的。

喀什古城印象最深的，便是那里的孩子。来过喀什古城的人，定会被这里的孩子吸引。孩子，是这里最亮眼的风景。他们自由出没于街巷间，三五结伴，或踢球，或戏水，或望野眼，或踩滑板，或横跨自行车于人群间穿梭，或执笤帚帮着大人在庭前扫尘……

他们习惯了游人的目光，你冲他们笑，他们也冲你腼腆地笑；你朝他们举起相机，就配合地对着镜头竖起食指和中指，做出胜利的手势。他们身边没有大人陪伴，更没有大人看管，他们是自由野蛮的风，哪里有空隙就往哪里钻。你甚至会恍惚，是不是穿越了时空……

喀什的人口中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维吾尔族人，探访迷宫一样的老城街区和小巷，弯弯曲曲的巷子被称为“时间停止的地方”。又象是打开一本没有读过的旧书，翻给闲逛者看。你会发现炉子里的烤的馕没有理由和一千年前不一样，手工艺工匠们辛勤敲打出来的制品，即使样式是新的也有旧时代的痕迹。

据说喀什有距离海洋最远的城市之称，这些大沙漠深处的旧街道和房子按着自己的节奏演变，必然在文化和历史中闪闪发光。行在其中，在重温它演变的古往今昔从，有一种陌生的亲切。希望他的历史痕迹在改造中不要被抹去，镶嵌在文化基因里的活史料，保存越多越好。

人们说：不到喀什，不算到过新疆。我说：到过喀什，未必能真正读懂新疆，只有潜下心来，真正走进喀什，好好研究他的历史，才能懂得它存在的意义，一直以来它就是新疆民族文化的聚集地，丝绸之路的中转站，维吾尔族浓厚的风情园，同时也滋养了维吾尔族上千年的悠久历史；在我的眼中，它确实是新疆，乃至于中国的一座文化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