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聚在大营中学

云霄望月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当我“躺平”这个世界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粗俗、多么的志大才疏。走过的那些泥泞总去想“回头是岸”,但是,对自己的造化而言,有一些“罪不可赦”的缘由。我愿乘一叶轻舟在死海中飘渺的畅想,那些“苦做舟”的滋味让我迷茫了几十年,时至今日,我还沉迷于“壮志凌云”的幻想之中。翻开那些旧黄历,去解析自己,当然也会有许多问号,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转头回去看看已葱葱几十年。大营中学的那些华美艳丽、朗朗百灵早已消失殆尽,就连废墟瓦片也走得那么悄悄匆匆。今非昔比,物非人非。留下的只是历史的天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多愁善感对我来说也只能是“孤芳自赏”罢了。就像我的同学焦英新说得那样:老陈用文字感慨这个世界,我只能违心地说,什么叫感慨,也许,我喜爱写点东西的缘故,多了那么一点点文艺细胞来排排文字而已。我从来不追求卓越,读初中时,我还沉浸于玩童的惯性里,没有来得及羡慕别人的成绩,自己已步入膏肓,以至于丧失了那份该有的青春活力。“凡桃俗李争芬芳,只有老梅心自常”,既然能够“躺平”,何须再去争芳斗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酷爱写作的我善于同小学四、五年级的学生相媲美,对于张长武校长给我的热度,我也是不胜其任,更不敢在任何笔录上去班门弄斧,不过,我有我的小天地,在读卫校时也有过初试锋芒,也品尝过恩赐几本书的滋味,甚至还满足的得到带有“荣誉”字符的红本本。对于邱老师的《一双儿女两个清华》使得我脑洞大开,给我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驱使我向邱立勇老师靠拢,姚老师的英文课读还时常荡漾在我的耳畔。旧时的东西我会去信誓旦旦,同时也得到了已步入老年的陈文辰、郑悦忠、刘其军、万金明、王持学等老师的青睐,“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他们还需要什么,我心甘情愿地去感染他们的片片回忆,让他们追忆豆冠年华的激情岁月,让他们感受文字里的一丝丝情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玉惨花愁叹凤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梦里梧桐空清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敬问先生寄何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鹤望同窗再重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云霄望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span>(下面的照片是九十年代部分老师在学校正门口留下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七十年代初期,大营老街里实在是过于拥挤,大营公社的社直部门像汽车站、法庭、派出所、邮政所等都迁移到邢德路的两旁,向老大营中学聚集靠拢过来。大营中学建校历史悠久,听我父亲说,当时(五十年代)是县办初级中学,没有走读生,招生范围也广,枣南许多公社的学生(优等生)都来此就读,他就是从大营中学毕业的。还说,在那个时候,张校长是一名年轻教师(此后去了五七干校)。后来,学校也处在不停的更迭变迁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营中学与邮政所隔路相望,大门向北,没有门扁。起始在学校入口西侧有门卫青砖房一间,没有门槛相阻,出入相当自由,四周有土墙相围(当时学生用麦秸夯土而成),那些带刺的洋槐此起彼伏地结合在一起,把校舍围的水泄不通,进入校门就能看到两侧的教师宿舍,青砖瓦房一字排开,结构紧凑,布局典雅,屋内也就一桌、一椅、一床,间量虽小,但是对老师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住所,记得我在那里读书时,曾拥挤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数月。青砖房前有几棵大榆树,树上栓了一道又一道的铁丝,那些教师员工的衣架在上面滑来滑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条土校路向南延伸,一直通到学生伙房处,在伙房旁边有一棵挺拔秀丽的绒花树,一进校门就能看到那红艳艳的绒花,像一团火苗在尽头燃放,即增加了学校的热度,也增加了学习的热情。主干道的西侧是学生们的教室,东侧是园丁们的宿舍,最南边是宋佩选校长、马丙智总务的办公室,还有大营公社中心校郑兴池校长、高明坤教导(后来也是社办高中的校长)的办公室及会议室等,清一色的灰色教室在主干道西侧显得威严庄重。那些麻雀在陡峭的房脊上飞来飞去,筑巢建穴无孔不入,“吱吱、喳喳”的叫声令人厌恶。时不时还有雀蛋从空隙中滑落。用白灰镶嵌的黑板报粘附在教室外的墙壁上,黑板报的内容无非还是那些“斗志昂扬”的口号和“一颗红心、两个准备”的精神,只有教务处通知能引起学生们的围观,什么文艺汇演通知、养猪积肥通知、义务劳动通知等。教室后墙上的红黄标语更是琳琅满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学校的西南角的空旷操场从来不会冷落朝气蓬勃的学生,虽然四周还有杂草丛生,也没有妨碍你追我赶的激情。矗立着两对氤氲在半空中的兰球架,篮筐下没有了篮网,任凭学生们攀爬,那些球迷还是不胜闲暇,丢下镰刀和书包,汗流浃背地碰、碰、碰…… 直至日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开门办学、勤工俭学,学校组织许多课外活动,让学生们得到“德、智、体”全面发展。不像今天的学生那样、在书山题海里挣扎,从小就失去了童年的快乐,压的学生呼吸困难,那些造分工厂更是如霆如雷,招贤纳士、出类拔萃地来剥夺全省的名额(不说大家也知道这个学校的名字,身为名校的家乡,我感到无比的愤怒与悲哀,还想土猪拱白菜)。除了数理化的课程外,还有一个课本叫《农业》,大营中学的老师认真讲解农业、畜牧业的基础知识,结合实践而达到学而致用的目的,并且成立了农田小组、养殖小组、文艺小组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营中学的操场以南,伙房以西修建了一排猪舍,同学们都知道养殖小组又脏又累,没人愿参加,校领导把任务分配到各个班级,班主任也只能“沙场点兵”,有劳动委员组织带头。我的井姑姑是班长也是劳动委员,在她的带动下轮流去照管那些小猪仔,各班有各班的饲养猪圈,老师要求按书本学到的知识去喂养、去打扫圈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那一年的夏天,酷热难熬,一天的中午,吃过午饭,井姑姑和几个同学去喂猪,老远有个同学就大呼:“怎么猪圈门栏打开了”,她们快速的跑了过去,见到那些小猪仔没有了踪影,几个人非常害怕,井姑姑的心也揪到了嗓子眼。要是猪跑了,就会接受老师的批评,甚至会赔钱,井姑姑在校内跑得满头大汗,还惊动了总务处的老师们,还好,在西北角的厕所旁终于发现了那四头小猪。原来是另一个同学早晨喂猪时忘记了关上门槛。同时也受到班主任老师的责怪与批评,受了委屈的井姑姑眼睛像一双“水铃铛”,晚上放学回到家里,还得到了爷爷的追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营中学院内东侧,有上百亩的良田,是学校的实验田,种植着地瓜、萝卜、玉米等农作物。按班级分配义务劳动,并且提倡班级作物种植比赛,优秀班级的荣誉多数以劳动成果为标杆的,收获的作物大部分是为了养殖业,即支持了学校的开支,也培养了“劳动最光荣”的价值。按当时来说,学校内没有深井,只有一口砖水井在伙房的南侧,王师傅的小馿拉井磨更是一道靓丽的风景,那口井像甘甜的泉水支持着伙房、养殖及部分蔬菜田,一直沿用到七八年打了深井才结束了它的使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营公社三十个村的高中学生来营中读书全凭自行车走路(没有高三),那时还没有住校生的条件,家庭条件差的就搭伙坐“二等”。四座教室的房后成了自行车的海洋,起码数百辆自行车摆放在一起,黑压压的一片。有时还骑错了车子,不过没事,等到第二天再交换。绝对不是故意的。每到学校的“散伙”钟声一响,煦煦攘攘的学生涌出大门,男一伙,女一伙的,一溜烟地奔向四面八方,很少有男女同行,在那“情窦初开”的年龄不允许犯蠢。当然也有漏网之鱼。全校师生中午不回家,校内有伙房,所谓的伙房就是“溜锅水”馏干粮,一口大锅上垛满笼屉,像小山一样,一层层的,每个班级各占一层。每人一个小网兜,做上记号,早早的把干粮交到掌柜(老师)的那里。从这网兜的里面就能看出一个家庭的生活状况,那黑、红、白的窝窝头能代表一切。极少有白面馍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无法用语言表达的记忆,写在文字里,让那些悲欢离合表达的更加圆润,给能读懂文字的人,一些灵魂上的安慰。——云霄望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远似少年近是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鞠杯相望记营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当年韶华春拂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浊酒一杯忆旧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云霄望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七十年代末期,大营公社三十个大队,上万的人口在当时来说也称得上大乡了,而且每个村片都有一所中学,像顾庄中学、姚庄中学、西小营中学、老街里中学等,大营中学的初级班也就分散了,成立了社办高中,分为两个年级,即:高一、高二。受到文革的影响,大营公社能读完高中的学生也是屈指可数,虽说都在读书,还是有少数学生骑着“大水管”在街里街外招摇过市,甚至打架斗殴,尽管这样,园丁们还是有了先知先觉的方向,婆心苦口地引导学生们去学习,主张遵循善诱、以德服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七七年初,比较务实的部分学生没有被当时的拨乱反正所迷惑,对待学习也是从容不迫,他们终于等到了机会。迫在眉睫的高考被国家早早提上日程,在那个冬季,被关闭了十余年的高考考场被重新打开。大营中学的师生们也是眼前一亮,紧接着,那种带有紧张刺激的学习接踵而来,只要低于三十岁的在校生或社会青年都可以一比高下,当然,也有暗度陈仓的学生,在我们北片就有一名学生,第一年因茫无头绪而名落孙山,不得已,做了一名民办教师,同时他也不甘示弱,凭借着他的顽强,在自己邻居抛弃的旧房子里,挑灯夜读、纵览群书,确实,第二年的他终于“心之所向、身之所往”地坐上了那“政法大学”的班车。他所承受的“飞短流长”也得到了有效释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师生之间就互相转告过,大营中学某、某、某考上了大学,他们就像神一般的存在,让我们羡慕不己。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就是危庄村的危子凤、陡河村的宋树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宋树成在我们东北片而言更是名声大作,这位来自于大营中学的学生,毕业后就去了大营公社做了一名广播技术员(当时还没有高考之说)。宋树成从小就聪明伶俐,爱动脑子,读营中期间更热爱无线电技术,上班在公社大院,回到了陡河的家中就能控制全公社的有线小喇叭广播,他的口袋里常带一块像“磁铁”的东西,每当靠近他的收音机会自动关闭,这种在当时的“黑科技”来说,他就是“神”,虽然他照常在大营公社大院内上下班,但是他也从来不会忘记学习,对于物理课本上的东西,他也是得心应手,当然也时常去找大营中学的老师。我们的营中老师始终把他当做一名优秀的学生对待,作为一名社会青年,七七年他也参加了高考,并且成绩相当突出,首先打开了大学的校门。不负众望的他一直工作在科研部门,兢兢业业地搞好研发工作,他所承揽的那些项目也是硕果累累,在无线电行业更是独领风骚。奥运鸟巢的大部分无线电技术来自于他手。并且多次获得“上海市十大杰出青年”称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九七八年的夏季,国办中学的老师们陆续来到大营中学,相继社办高中的两个年级宣布解散,那些解散的学生不得不又回到了片中,重新就读初中二年级的课程,然后,再次考取国办高中,高中班也开始增加到三个年级。这种蜕变,对当时的高中学生而言,确实来了个措手不及,而那些正在读初二的学生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运气棒棒哒,都轻轻松松地成了首届国办高中的学生,像我们村的陈洪江、刘红俊等。这事说起来比较混乱,也是恢复高考后的产物。我们村及我们邻村的刘其保、刘其海、王立峰、顾保国、刘汉臣等都从高中返回了顾庄中学,从新开始读初中,当然,难度系数也随之增大,即延长了学习周期,也增添了学习难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张校长没有上任之前,县办高中的工作临时由耿鸿丰老师代办,教学工作由刘文涛、赵炳俭老师负责。对于突如其来的学校变化,一切一切都处在手足无措之中,社办高中的部分老师也被分流。学校的基建也有待改善,新的教室、伙房、操场也在初建当中。还有一个特殊的班级在文教部门酝酿成熟,那就是在大营中学增添县办初中(我可不敢说重点初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天南地北自翱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鹤发满头忆学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何时再迎百味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免得伶仃醉他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云霄望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80年我在陈庄小学的五年级读书,我们班就七个人,而且我的年龄都比他们大1~2岁(我读书晚,又赶上得病)。在那一间土坯房子里,两个年级混杂在一起,由刘其军老师负责我们毕业班。麦收后,天气越来越热,怕影响我们复习,刘老师把我们七人带进了学校南的槐树荫下,边复习边模拟考试。中心校也多次组织尖子生比赛,没有我,我们七个人只去了两个人(一个女孩,一个男孩),我即嫉妒又羡慕,也伤害了我的自尊,同时在自己的心里就萌发了超越他们的念头。就在那段时间,在大营外贸局上班的忠大爷,守着我的父亲告诉我,大营中学新成立了一个县办初中,按成绩招入学生,并且讲了许多优越条件,在他的鼓励下,我心潮滚动、信心大增。在别人放学后拿起镰刀时,我正阅读一篇范文,在上学的土路上,我用树枝能解决两道数学难题,我的念头就是想去大营中学读书,更希望我们七个人一同去大营中学读书,不离不弃,共同成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七月份,大营中学初中班的预选开始了,考点设在大营公社的“大礼堂”内,那一天,一排排的长凳粘贴了几百份考号,在门口,我看到的是那些活泼天真的短发和浓眉大眼的小平头,在他们眼里我就像一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少年,尤其是我那双露着脚趾头的布鞋,令我羞羞哒哒、躲躲闪闪。那次预选的考试,也许是我的运气可佳,我的算术试题提前做完,语文也是得心应手,我写的那篇“我家的老槐树”在阅卷老师那里不再“鸡蛋里挑骨头”,政治试卷对我来说也是对答如流。就是那场预选结果,父亲给我买了一个带有“灰姑娘与水晶鞋”装璜漂亮的铅笔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半月以后,我们跟随着刘老师的脚步,第一次踏进了大营中学的校门,去参加那提心吊胆的复试。在那洋槐树下,忘记了蝉鸣、忘记了酷热,我们拿出课本不停地翻阅,那种“临阵磨刀”的感觉顿时增加了我的信心。钟声一响,我踉踉跄跄地进入了考场,看到那拉开距离的课桌,我非常胆怯,尤其是那两位监考老师,在过道上来回走动,令我不敢正视,爬满问号的油印试卷摆在我的眼前。那些数学公式、词汇词语在我思绪里翻江倒海,把记忆里的东西向笔尖上传导。最后一科考试下来,我跨出了教室,深深地向老天鞠了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还好,复考数日后,开心的父亲给我买了一件很“洋气”的蓝色背心,母亲给我换了一双白球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人的一生都是老天设置好了的程序,你无论如何去努力、去挣扎、去幻想,也摆脱不了命运之神的手掌,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也会去,这就是当今我为什么承认“躺平”和“内卷”的事实。———云霄望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沙场之上拼营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卧薪尝胆论英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江春水东流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如同项羽憾江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云霄望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秋高气爽的季节,在十八行村北一条宽阔的道路上,父亲徒步拉着我们俩个人的被褥和行囊,大踏步地向南行走,我俩也伴随在小拉车的左右,每当经过一个小砍,我们会用力的去推。道路两边的杨树高耸入云,深绿色的叶片在风中不停地拍打,它们正在鼓什么掌?给我留了那么多的遐想,啄木的声音震荡在林间,秋后的蚂蚱在道边蹦来蹦去,会飞的也是漫天飞舞。尽管秋风瑟瑟,我还是看到了父亲额头的汗珠,气喘吁吁的他也没有掩饰住内心的喜悦,他对我的那些渴望,我已深深地感触在了心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车水马龙的场景淹没了大营中学的宁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看到的是那一个个素不相识的面孔,在学校的黑板报上,一串串陌生的姓名尽收眼底,围观的人们在那里指手画脚。我透过人墙的空隙,看到了我俩个人的名字,嗨!还真是在一个班里——初中一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班主任刘元春老师,身材不高,脸颊偏俏,但他那双熠熠的黑瞳,却异常的闪亮,他的一举一动透露出他是一名可爱可亲的老师,他在我们中间穿梭交谈,并且记录着每个学生的详细信息。初次接触“班主任”这个新名词,让我增添了新鲜感,更在陌生的环境里有了一份安全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望着那红砖瓦房,摸着那明亮宽厚的玻璃窗,看着那漆黑的黑板,以及那个长长的讲台、带有抽屉的课桌,真是令我大开眼界,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就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当我们背着铺盖卷走进大宿舍时,让我目瞪口呆地站在了门口,与新的教室有天壤之别(也许是没有来得及,临时筹备的原因),那座陈旧的大教室里,厚厚的麦秸铺了一地、排了两行,已经铺好床单的学生坐在上面交头接耳,怪不得三班王春红同学在我的文章里留言,暗笑我们这些男同学睡在了麦秸窝里。是的,我读初中第一天就滚爬在这草窝里了,并且热闹了近半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中午时分,开饭的钟声一响,在刘老师的指挥下,我们都举着小饭盆“叮叮当当”的去南面伙房排队,那盆勺的敲打声连成一片,回荡在校园,若不是张校长走过来,也许我们已奏响了“流浪曲”。因为是第一次在营中吃饭,有许多家长舍不得离去,其中就包括我的父亲,他们要亲眼看看我们如何去咽下这馒头、肉片、菠菜汤。当然,晚餐就调成“小米加步枪”了,黄澄澄的“小捧子”让我们感到非常稀奇,因为习惯了家里的“窟窿眼”窝窝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第二天的上午,一班和二班的九十名学生在教室外排队。王持学老师负责第二班,他是数学老师也是二班的班主任。王持学老师个子不高,有着典则俊雅的身材,举止庄重的态度,一看就是一位很严肃的老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还是“个子小”的同学沾光很多,最起码靠近讲台,看得见、听得清。这次分配座位不再给我机会,我同“高个子”张保山便成了同桌,南邻宋卫东和马季;北邻卢子河和赵长来;前排是一对班花常兰英和王红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周过后。随着新同学的加入,我们这些“高个头”已经被逼到了墙角,转过身去就能在黑板上写字,想抬抬屁股还得喊着口号,对我来说,这样更好,我的驼背也将得到有效改善。告别了“麦秸窝”,我们搬到了一个大仓库,起码有了大铺板。天气渐渐转冷,奶奶也早早的给我捎来了棉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挂在老柳树上的老挂钟总是让我心惊肉跳,不管是梦里梦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那“铛、铛、铛”起床声拨动着我们的心弦,同时也震荡着每个人的遵从。潮湿的大宿舍内,摩肩接踵的我们在大伙铺上扶墙摸壁,甚至穿错了衣裤,多亏有一盏微弱的电灯泡。两行床铺的过道上,有两个粗糙的大黑瓷盆子,漾出的尿液在盆沿上滴滴嗒嗒。铺板下更是“芳香四溢”的黑布鞋,还好,几个月下来,没有人穿错鞋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弯着腰的大柳树就在我的窗前,我在东南角的角落里,一块木板是我的床铺,打开窗户就能摸到那棵挂着大钟的大柳树。我的睡眠相当轻,也许是初次乍到,墙壁上的任何爬虫都会惊动我的睡梦。隔壁的王师傅小两口也是起早摸黑、按时按点的去拉响那口大钟,有时能听到王师傅炒菜的铁锅声,还有那断断续续的孩啼声,尤其是挨着我睡觉的马季,那千言万语的梦话让我思不出位,还有同学们翻身时,那铺板“吱吱扭扭”的声音。对于我这个习惯安静的人来说,无非就是当头一棒,当然,自习课的瞌睡也就习以为常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走在生命的两旁,随时撒种,随时开花,让穿枝拂叶的行人,踏着荆棘,不觉得痛苦,有泪可落,却不是悲凉。——冰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旧时读书清风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今朝不惑丝竹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无可奈何花落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鸿鹄艳舞琴丝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云霄望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八十年代初期,大营中学得到了蓬勃发展,一切都在万象更新。道西新教室也逐渐建好,而且还建了处彼有气魄的大伙房,门台很高,与大门口遥遥相对。那机房与水塔更是新颖别致,原有的伙房也就变成了老师们的餐厅,就在那绒花树旁。随着年级的增加,学生们也越来越多,学校在后勤方面也在步步升级。每个班级分成若干小组,每个小组各拿到提饭的水桶一只,盛干粮的脸盆一个。不再去原食堂拥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伙房的师傅很多,尤其是王师傅身高体大,那淡蓝色的粗布围裙围在腰间,在伙房里出出进进。安排着伙食工作,新屯的王师傅更是快马加鞭地采购蔬菜。整个后勤还是有高加森老师主管。每到开饭时,那大提勺盛饭真是带劲,还有一双双粗糙的大手去算计干粮的多少,然后放入盆中,我就不信他们没有出过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般男生吃饭都蹲在教室外的墙角处或树荫下,三一群俩一伙找气味相投的伙伴,有了关系就能让带去的咸菜多样化,什么沙土顶的萝卜干、西杨庄的韭菜花、大营街的臭豆腐、陈庄的咸菜疙瘩(我的)等。女孩子生来就腼腆、安静许多,大部分都去教室内或宿舍内细嚼慢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有一天,学校杀了两头猪,中午改善伙食,等我们把油光锃亮的一盆包子带到宿舍时,大家都迫不及待地蜂拥而上,怕抢不到那个大露馅的包子,没有人在意水桶中的鸡蛋汤,看到大家都吃不出声的样子,就能揣测出那包子是多么诱人,的确是这样子,滴到地面的油滴凝固成霜,每个人的嘴唇上就像涂了一层蜡。再看看女同学们,我服了,她们娇滴滴的把肉块拨出,只去吃包子皮,看到那些被拨出的肉块,让我们倍感吝啬,谁也不敢跨越那条鸿沟去厚脸皮(如果是现在,我肯定去做,你吃皮,我吃肉,等量代换。)。时至今日,每当我的餐桌上有包子时,我还是念念不忘大营中学“滴油成霜”的包子,尽管我努力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相信大家都喜欢业余时间的课外活动,每天的下午,结束完最后一节课,大家都来到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部分人会去西南角的大操场,去攀爬、打球、单双杠及跳马,还有一部分人在教室内单打独斗,闷头复习,实际那种学习效果也是微乎其微,更多的人则走出校门(以前是开放的),或去商店、或去书店、或去东面的乡间小路高歌一曲。尤其是学校西面的小河沟,那些拿着书本在岸边“之乎者也”的人,实际她们也是在“走马观花”,更多的是安慰自己而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学校的东面就是玻璃三厂,那插入云霄的烟筒在不断的喷着黑雾,轰鸣的机器声震耳欲聋,车间里那“叮叮当当”敲打着我们的思维,隐约地能听到那男男女女的说笑声,时不时在那羊肠小道上,见到那些一对一对的工人在树荫下窃窃私语,当然,我们从那小路上经过成为了她们的搅扰。确实,在那玻璃厂、灯具厂、地毯厂的铁门上,带有“恋爱中心”的字样也是斑斑点点,肯定是那些嫉妒心强的工人写在那上面的,相对我们这些学生而言,也是置若罔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临近期中考试的一个晚自习,刘元春老师悄悄的来到我们身边,也许熟悉了他的脚步,大家没在意,继续低头写作业,当老师走向讲台时,大家才抬头望去,只见刘老师敲了三下桌子,面对笑容地说道:“同学们,今天我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明天我要调到枣中去了,从明天开始,万老师将担任你们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这淬不及防的言语,令我们目瞪口呆,大家谁也没有说话,定格在黑板前的身影也久久没有离去。有的同学还放开了声,那肯定是我们的一个难眠之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第二天的语文课,万老师漫步来到教室,万金明老师身材稍胖,乌黑亮丽的头发,讲起话来总是铿锵有力,在他的感染下,我们阅读的也是声音洪亮、响彻云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记得有一次,张长武校长、王继水老师、郑炳泉教导、王汉臣老师等来我们班听课,万老师让我们朗诵《周总理啊你在哪里》那篇范文,我们全体起立,那高昂的激情打动了在坐老师,受到了张校长的赞成和表扬。还推荐到市文教局参加歌咏比赛,拿到过集体荣誉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那次期中考试后,为了鼓励学生开展竞赛、提高学习氛围,万老师亲自把学习名单的名次排到我们身后的黑板报上,用彩色粉笔勾出前十名(红色)、中等生(绿色)、后十名(黄色)的分数与名子,我的名字应该是绿色的。第一名常兰英、第二名陈秀景、第三名王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的体育老师蒋元修(当时李建设老师还没到),中等身材,也许是长期在室外活动的缘故,皮肤晒成了青黑色,不过,他的体质相当健壮,也是一名很严谨、很务实的体育老师,从来没有见过他去开过一句玩笑,操场是他唯一的课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每天清晨,他那“嘟嘟嘟”的口哨会响彻操场,大家纷纷来到这里,开始跑步,蒋老师跑在我们队伍中间,从来也不疲倦。伴随着运动进行曲和广播体操曲,我们会乖乖的跑完三圈,然后开始做那“伸展运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文教部门的号召下,学校批准蒋老师的提议,在初中班成立了两只球队(女队和男队),在我的印象中有卢子河、朱长明、张子虎等(男队);女队有常兰英、陈秀景、邢新花等(二班的同学我实在是不知道名字)。我最羡慕ta们穿着带有(营中)字样的运动服,我也真的想参与在ta们其中,可是,对我的身体状况而言还是鞭长莫及、望洋兴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八零年的冬季,就在一次体育课上,我们班开展百米短跑竞赛,我也是鼓足了勇气,想拿个好成绩。可是,我还是跌倒了,我跌倒在操场上的起跑线上,也跌倒在我人生的起跑线上。那是一次对我美好人生的血洗,因为我不愿提及我所经历的那些痛苦,更不愿意让老师、同学们去分担我的心酸,所以在这篇文章里我只能留下两页空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下面一首顺口溜能道出我的空白页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营中赛场百米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流星飞奔是英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伤痕累累梦已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医治囚笼受煎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鹏程少年多风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人生路上更斩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刮骨疗伤三年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何须再议华容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经过两年的休学,我还活着!当我再次踏进大营中学的校门时,学校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平坦的中心路、宽阔的足球场、宿舍前的花花草草、还有那口大钟已换成了电铃,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焕然一新。张校长升为书记,王继水担任校长,王汉臣也成为了副校长,教导主任还是郑炳泉老师。还有八百多名师生员工,共计十二个班,六个年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插入四班后,我的老师分别是:屈长有、王持学、陈文臣、仝桂平、张合艳、朱英宗、王桂娥、王东尚、崔长顺等,当然,还有那位经常给我们开玩笑、在黑板上画“鼻烟壶”的刘老师。再次见到那些熟悉的同学和新校友感到非常高兴,像李双利、宋辰森、文凡贵、杨永格、张金盘、常洪勋、张凤朝等都围在了我的身旁。我的前桌就是刘其志,小学时期的老朋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刘其志,陈庄小学的优秀生,在我读四年级时,他就跳级去了顾庄中学(他没读五年级),在顾庄中学也是尖子生之首,当我升入初中时,他也休学了,然后回本村继续读五年级,次年进入大营中学的四班。读书一个月后,学校就放假两天(实际是一天半),让学生们回家去换衣服和洗浴,同学们也能回家去补充弹药(咸菜、干粮),在我们班就有个顺口溜“过了星期一就是星期二、过了星期二来了星期三、过了星期三一天快一天、过了星期四再喘两口气、过了星期五再受一天苦、过了星期六回家吃个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清晰记得,我同刘其志、李文涛、宋卫东、陈英军、刘福仙一起回家的情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沿着学校北面的那条小河向东而行,背在书包里的空罐头瓶子叮叮当当。我们在草丛中跳跃、在小溪边看鱼,惊飞了蝴蝶,下跑了蜻蜓。在河岸的柳树下载歌载舞,在微风中展开双臂。很快来到一块黄路庄村的麦田里,醉倒在绿油油的麦苗上,软软的麦苗就像一地绿毯,让我们欣慰,天是被、地是床,他们躺在那青纱上畅想未来,我躺在绿茵上浮想过去的忧伤,总觉得那《二泉映月》的曲调在我的耳边回荡,不远处,传来了爷爷那斧头的“叮当”。我加快了脚步,因为我奶奶的“手擀面”正等着我去品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八三年春季,学校大搞绿化,学校的中心路也是焕然一新。各班都分到了挖树坑的任务,听说要种植“法国大梧桐”,让大家都感到无比的好奇,既然带有“法国”两个字,肯定是从法国运来的。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同学们都踊跃拿起铁锹。一进校门的20个树坑被分到我们班。当树苗种植完后,我们轮流地去抬水、浇坑,每天都在盼望着“法国梧桐”的发芽。当那“法国梧桐”长出了叶片,大家才恍然大悟,无非还是我们本地的“大炮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屈长有老师把我的宿舍安排到教室西面,也就是最北面的一排房子里,上百米长的宿舍一直延伸到西面的厕所,几乎所有初中班的男生都在这里,向南越过那条沟就是初中班和高中班女生的混合宿舍,最南边靠近操场也是高中班的男生宿舍。校领导安排的比较细心和妥当,把男生放到两头,形成合围,确保女孩们的安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天深夜,万籁俱寂,偶尔能隐约听到时槐村方向传来的狗叫。我们宿舍的人员已经进入梦境,突然间,我的铺板“咚咚咚”地晃动起来,就像平地风雷一般,我们在童年时代已经历过地震,都感觉地震又来了。没有来得及开灯,大家一起涌向门口,慌乱中,我被木箱子绊倒,在铺板下乱摸一气,双手还沾满了泥水,涌到门口的同学也是临危履冰,连滚带爬。甚至有人还喊爹叫娘。王子石更是划破了手指,不断地坐在地下嘟嘟囔囔,李双利也是蹲了一屁股泥。我是最后一个爬出了门口,黑暗中也分不清你我。大家站在门外晕头转向、东张西望,而趴在南面沟里的同学也是烟视媚行,因为他们几个人没有穿内裤。学校院内整个“西半球”都处在恐慌之中,就连前面的女生宿舍也是狼烟四起。直到“坐夜”的人员来到,大家才有所安静。事出有因,原来住在最西面的两个初三学生去厕所,无意中说了句“地震里”,才引起整个宿舍的共鸣,轰轰的铺板声就像地震一样,这种连锁反应就波及到了三排宿舍的所有学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第二天,当然那两位同学被叫到了教务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这是我在营中经历过最惊心动魄的一幕,至今还铭记在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一天的下午,屈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安抚我说:“你到四班已经4个月了,那些没有学的课程(初二我只读了四个月),无论如何也是补不回来了,是不是能去下一个班来弥补啊?”我默认在沉思中。是啊,插班到四班,赶上了期末,我可没有刘其志那越级的本领。就这样我轰轰烈烈地加入到“退级”的行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世上存在着不能流泪的悲哀,这种悲哀无法向人解释,即使能解释人家也不会理解,它永远一成不变,如无风夜晚的雪花静静沉积在心底——日本作家:村上春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当我敲开六班的大门,迎接我的是姚维顺老师。姚老师中等身材、双眉大眼、衣着大方干净、谈笑风趣、那平易近人的态度,更让我愿意接近于他,虽然他比我大不了几岁,在我心他一直是我的尊师。尤其是他那滔滔不绝流畅的英文课,让我有了绝地逢生的自信。l love you,Miss Yao</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刘景成即是全校的团支书也是我们的物理老师,他身材高大,长长的脸庞英俊而又潇洒。讲课时,吐字清晰,尤其是他那挥动的胳膀,细长的手指在黑板上指指点点,那“牛顿第一定律”讲得津津有味,我非常满意。学校的黑板报也是有刘老师来主持的,在他的指导下由白宪章、刘元杰、魏继志来编文,我绘字头画,后来徐月会、高金英、焦英新也参与其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当我再一次踏进我们老一班的教室,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桌子令我忧心忡忡。姚老师还是把我安排到了后排,起始与吴云是同桌,这个官家之弟与我这个布袜青鞋有天壤之别,无论是“吃、住、行”,他唯一能帮助我的就是那些精装笔墨。这家伙历史课学得“叮当响”,任何的历史人物在他那里总是滔滔不绝,甚至发生的时间也是精确到了“秒”,其他学科就望尘莫及了,老师留下的作业多次有我代笔,无论对与错,每到考试他就找借口回衡水。中考前他就拔腿走人了。还给我留下一个笔记本,至今还保存在我的抽屉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六班,刘元杰是我的第二个同桌,这个身材瘦长、英姿飒爽、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的小伙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他有一手漂亮的钢笔字,最有趣的是他的爱好也相当广泛,我们在那课桌下对唱歌曲,我扮女,他扮男,惹得前排的女生偷偷的笑。他哥哥送给他的枸杞,几乎让我吃了一半。再加上谭广忠、朱文壮、冀步根、袁继强等这些大排档在教室的后面,对整个教室来说增加了更多的活跃气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营中学每两周就放一次电影,班主任会提前告诉我们,因为全校老师学生和所有员工都喜爱电影的缘故,所以伙房的开饭点也是提前了半小时。时间一到,大家都搬着自己的凳子去教室前排队,然后由班主任带队按班队入座。大部分在初一年级教室的后面,因为那里比较宽阔,,离的大门也近,更是为了照顾那些外来人员,尤其是大营街、前后艾的村民。实际他们的加入也给我们的后勤带来了麻烦,往往是瓜子皮散落一地。记得有一次演了两部片子,《今夜星光灿烂》和《高山下的花环》,那电影的插曲《望星空》至今还让我感动,我的k歌里还有我唱的这首《望星空》。第二天,语文老师会让我们写“观后感”,我的作文相当突出,多次受到万老师和朱泽金老师的好评,并且还能得到双“AA”评语,每当我站起来在课堂阅读时,我还是“猪耳挠腮,面红耳赤”,在同学面前更是忸怩不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营中学在那个时代有一股积极向上的力量。很重视学生德、智、体、美、乐的全面发展,并且,多次举办运动会、体育赛、美术展览、演唱会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一次演唱会上,我们班也大显身手,组织好的合唱小组,身穿统一服装,唱响了“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代”。尤其是那个梳着小辫的赵国红同学,从容不迫地拿起话筒,两首《酒干倘卖无》和《熊猫咪咪》受到全场师生的喝彩,我在当场看到,耿鸿丰老师坐在凳子上,不停地拍打着双腿,闭着眼、摇着头陶醉在歌声之中。歌曲的高潮时他站在凳子上用力的去鼓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绘画方面,我们学校也别出一格,不定期地开展绘画展览。把优秀的作品粘贴的学校中心的黑板报上。曾经有一次,我画的那两幅画分别获得第一名和第二名(我深深记得,那两张画被风吹下,两位同学拿着去交给老师的情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Dear students, Maye you know that,I repeat ad locum。My name is Chen Ying hao,How are you, l miss you somuch,Wel come everyone to make house to be a gues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为什么现在的大营镇中学叫“镇中”,而不叫“大营中学”,因为原来的大营中学已被压在了凤凰城下。不知道哪位神仙把它迁到了县城,还起了个名字叫“农中——五中”。八五年以后的师弟、师妹们,请你们拿起笔墨,承上启下的来诉说我们的“营中”好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各位老师、同学们,敬请你把这篇习作转发到朋友圈或同学群,让更多的同学们去体会,我们在营中所走过的那些路)谢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作者:陈英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感谢:郑悦忠、郑炳泉、顾世国、刘迎春老师的资料和图片支持!(我的微信号c8363396,手机号13831835489)</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