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伴

戴利斌

端午随笔写了篇《忆砍柴》，引起一些老乡的关注。不知谁说过：故乡就是离开了再也回不去的地方。我们生活在一个聚变的时代，蓦然回首熟悉的世界已是那样的陌生。我们或迫于生计、或向往更美好的生活背井离乡，当想停下脚步，故乡已遥远。好在还有不知不觉间沉淀在心底的记忆可以唤醒，让我们回去。 人生的意义，是人类永恒的话题。在我看来是因为有你我他、有花鸟草木、有山川河流，人生才有意义，仅有自己生命就如草木、禽兽，毫无意义。我们的童年，土地贫瘠、物质匮乏、文化单调，却快乐而充盈，我想或许是正是因为贫瘠、匮乏和单调，反而使我们少了物欲和自我，忘情于你我他、花鸟草木、山川河流。也许童年的好，在于纯净。 一、英耀我和英耀偶尔在网络上互动，但好多年没见过面了。英耀比我大，应和我哥哥、姐姐同龄，严格地说不能算我的童伴。儿时我们似乎没有单独在一起玩过，小孩子相差几岁就隔代似的。只是一大群伙伴一堆时我们常混在一起，那时我们常成群、成堆的玩。上周末和女儿聊天，谈及外孙女上幼儿园及早教、学前教育的事，我说我们儿时假期，天天都是夏令营。刚来深圳那些年，朱敏常说些英耀的情况，后来有了微博、微信，我们联系上，有了直接的联系和互动。不知道在乡人眼里英耀是个怎样的人？待人识物方面，我有些自闭，我行我素活的自以为然，然别人常不以为然。英耀是个有趣的人。时势造英雄，也有许多人生不逢时，在我看来英耀属于生不逢时，让他的天赋和理想埋没于岁月，没有展现的舞台。他原本是个很有表演天赋和思想的人。儿时马前街上隔三差五的会有学生、知青、大队、公社等等的文艺表演，许多人演戏成了主业，工作、生产和上学反倒似业余。我对看戏不怎么感兴趣，更不用说演戏了，只对演戏的热闹和围着戏台打打闹闹有兴趣，从没有上台表演过节目。也有例外，街上儿童团曾排演过“奇袭白虎团”，我上台扮过匪兵丁，一闪而过的角色。也曾很专注的看过一些节目，印象深刻的是英耀和刚儿表演的棍剑对打（是棍剑还是棍棍我记不清楚了），一招一式像模像样。关键是他们没有老师指导，完全是自己琢磨编排的。在我看来甚至比京剧的武生动作要好看，动作快、近实战。我是羡慕得不得了，心里想他们还有这功夫！刚儿只比我大一二岁，我却还完全处于懵懂中。人与人的差别这样大，如今想起来都觉得汗颜。好多年后刚儿兄弟和朱敏兄弟，在河坝自练散打，也无师自通，除了付出也有天赋在其中。英耀有模仿的天赋。至今我都觉得模仿老太太惟妙惟肖，不比宋丹丹差；模仿农民，其土和滑稽让人捧腹的效果，和赵本山不相上下，可以算一绝。忘了英耀是否会二胡？隐隐约约记得会，也可能我记错了。我也忘了英耀是否上台正式表演过模仿，大家一起玩时他常模仿、逗大家，记忆深刻。英耀还擅冷幽默，讲笑话时自己表情淡然，也常搞笑、作弄人。偶尔我们走在大街上，他会突然走到一个陌生人面前，笑容可掬和对方热情地握手，等对方还没回过神，突然转身离开。每每都会让对方站在原地发呆，抓头挠耳、百思不得其解。我们远远的看着偷笑。英耀关心和热爱家乡。常分享关于马前的点点滴滴，我偶尔在网上提及故乡他都会关注到和回应。听说多年前他还常为家乡的发展献计献策，其中许多真知灼见、有超前思想。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真心关心地方发展的官员少，大多在乎的是在任时的GTP和形象工程。在我眼里英耀是个另类，入世而不世俗、出世而心系世，淳朴、纯真、真实、爱乡，最难得的是能够一贯始终到如今。 二、假妹崽忘了是去年还是前年，突然接到假妹崽的电话，说是在黄明钊处要到我的电话。我们有二十多年失联了，其间他曾到武汉找过我老婆，那次不知为什么我们没有见到面。假妹崽比我大许多，幼时我和他并没有来往，只是同住在一条街上认识而已。他母亲热心快肠、快人快语，母亲曾上班的饭店和他家隔不远，和他母亲很熟悉。我是初中开始和假妹崽来往的，杨浪和他好，有段时间我和杨浪经常混在一起，杨浪带我经常到假妹崽家玩，慢慢就成朋友了。那时假妹崽已结婚，他和他哥哥分家的房子临街，楼下开了一间铺子，楼上住宿。很长时间里我有事无事，都到他铺子坐。无论年龄、性格、爱好，还是生活经历、生活环境，我们都大相径庭，似乎从哪个角度分析我们都不可能成为朋友。他去武汉找我，我岳父母见过他，有些不解我有这样的朋友？我们不仅成了朋友，而且维持了许多年，我参加工作后还常和他一起玩。开始或许是自己初中的叛逆（尽管自己没有觉察），喜欢和与众不同的人打交道吧，但成年后呢？八三年夏天严打，一天凌晨我睡得正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是警察要查假妹崽的行踪。警察到他家，他家里人说他在杨浪处，去杨浪家又说在我这里。警察见他在我这里，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假妹崽擅织毛衣，随时随地手里都拿着一件毛衣在织，他喜欢聊天、一边聊天一边织毛衣，心可二用，也不用眼睛看着。他能织各种各样的花样，是我见过的织衣最快的人，没有之一。大多时候他都是在帮人织毛衣，名声在外、身不由己，他也曾给我织过一件毛衣。他虽嘴厉，还是乐于助人。假妹崽会打扮、常奇装异服，做事快手快脚、能干，说话也快。男子汉相貌，举手投足却温柔。他在利川县城开过好多年服装店，我见过几次他和人发生冲突，他的杀手锏就是绣花针，我们都不齿，当面说他，我们喜欢的是单挑。尽管我们是多年朋友，他也会杀熟。有时他到汉正街去进货，托他带条裤子，他不仅会加点价，而且价格还会略高于他卖给别人的价格。多年了知道他的为人，也知道他生活的不易，大家都不计较，下次还是会请他带。刚来深圳那些年，偶尔会想起假妹崽，更多的是担心他的儿子。挺乖的一个孩子，说话细声细气，规矩、礼貌。后来不知从何处听说，他儿子最后还是跟他母亲生活了，这是好事，不过站在假妹崽的角度未必，把儿子抚养大、自己老了需要的时候，儿子却又不在身边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我们不同群类；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我们各行其道，我们依然成为朋友。百年修得同船渡。不管经历了什么，人生是旅途，经历都是财富。老了平安是福，祝假妹崽安康！ 。 三、陈兵前些天陈兵给我发了条工地的视频，他到南昌又去做建筑了。世事难料，记得2009年在广州见到陈兵时，言谈举止间还踌躇满志、舍我其谁，多年未见很有些让我刮目相看，尽管中间已听说他和他兄弟都在做建筑、做得不错。前年回利川，他和他老婆多日全程陪伴。他在县城买了房，认为他从此在家乡颐养天年。我曾纳闷：马前挺好的呀！或许县城的教育好，为了孙辈们吧。他偶尔会和我视频，很少用文字。最近给我发了几条微信，言语间多少流露出生活的无奈。我是个自信的人，近年也常会觉得无论体力、精力和智力都不济。陈兵有一副好身体，毕竟年长三岁、年龄不饶人，马上花甲之年。生活不易，且行且保重！我曾写过很多关于陈兵的文字，儿时在一起的时间多，留下的记忆也多。陈兵家兄弟多，个个长得身强体壮。在那个年代，有体力、劳动力未必是好事，挣的工分不够口粮，非常现实的问题就是没有饭吃。我常在他家蹭“饭”吃，黄橙橙的洋芋对于不知事的我有诱惑力。在他家，我曾惊奇于一个魔芋可以磨出一大盆魔芋豆腐来，口馋于鼎罐里亮晶晶的萝卜粒，诧异于一餐居然要刮一大水桶的洋芋，……。他们家人和他一样，对我客气而包容。有几次我砍柴回来，家里没人、没有饭吃，我唯一会的就是鸡蛋炒饭。陈兵和我一起，他居然不吃鸡蛋炒饭，在那个猪油、酱油拌饭就是美味佳肴的年代，不吃鸡蛋炒饭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陈姓在马前街上是大姓，按辈分陈兵是芝（或之）字辈。以前取名，名字间都带一个代表辈份的字。我曾好奇，陈兵家只有他哥哥孝芝名字带表辈份的字，他和他的弟弟都是单名。孝芝一副凶样，长兄如父，常见孝芝对他兄弟拳脚相加。按老习俗打是爱，棍棒下面出孝子。人生无常，健康是福。 四、杨干成突然想起杨干成，且决定写一点文字，我都有些意外。我已经想不起杨干成是我同学、还是我儿时伙伴了。马前，这个偏处鄂西南大山里的小镇太小了，无论男女老幼大家都熟悉，可以说知根知底。从某种意义上说，小镇的孩子都是伙伴。杨干成在我脑子里的记忆是片段的，止于小学五年级，因为那年我乒乓球还是没能战胜他，只获得了第二名。我上小学四年级时学校冠军是姚超、亚军杨干成、我第三名。我上五年级时，姚超上初中了，我以为自己肯定能拿冠军了，因为我心里一直认为自己打得比杨干成要好，结果还是败给了他。我是什么时候学打乒乓球的，已全忘了。记得课间时，我们常常匆匆从教室跑出来抢占乒乓球台。想打球的人、乒乓球台少。先抢到乒乓球台的2个人可以打5个球，其他人排队等先打的2个人谁输了下台。但新上的人未必能打5个球，第一球为资格球，赢了庄家才可以打5个球。大家自觉以此轮流。我上初中后的记忆里，似乎就找不到他的身影了。我突然想起杨干成，或许是因为他有些特别的缘故吧。杨干成家虽在小镇上，但属农民。杨干成的爸爸带着他的哥哥弹棉花为生。马前街上还有一个四川人弹棉花，手艺比杨干成父亲的要好。我常去杨干成家，记忆里没有他爸爸弹棉花的印象，因此我猜测他爸爸或许是走街串巷吧。杨干成的特别，是他家里书特别多。我儿时看的许多连环画、小说，都是借他的，其中许多当时那个年代的禁书。印象特别深的是《苦菜花》，因为书特别的破旧，还缺少了好几页。那时能看的书很少，好多年后我在想，要是没有当初杨干成家那些书的一点点童子功，该是多么可悲啊！杨干成的哥哥小学毕业后，就跟着他爸爸弹棉花、务农。一九七七年恢复高考，他哥哥第一届就考上了大学（也可能是中专）。后来，也听我的老师（以前也曾是他哥哥的老师），对他哥哥学生时代赞赏有加。或许，他家原是书香门第？我和杨干成算不上亲密伙伴，但我和他有许多共同爱好。除了看书、乒乓球外，我们都喜欢篮球。杨干成打篮球的技术如何，我没有印象了（没有印象就证明技术一般）。我只记得他常常背着背篓，背篓里坐着一个小孩（是他弟妹？还是侄子？），留着鼻涕、来到球场。将背篓和小孩往球场边一放，就自个自地上场打球了。之所以说杨干成和我算不上亲密伙伴，是因为除了看书、打球外，似乎就没有其他共同的活动了。我们小学期间正逢“文化大革命”期间，学习没有如今这样重要。虽是小学，也学工、学农、学军，课余活动丰富。我们没有一起上山砍过柴、挖过荒、放过牛，没有一起下田插过秧、施过肥、拾过穗，没有一起学雷锋、办墙报、抓坏人，…….。我知道杨干成后来改了名，似叫杨什么海。这些都是近四十年前的故事了，不知故人如何？（注：这是我2013年的一篇博客，一字未改转抄于此） 五、宪我拿不准写不写宪，担心他不喜欢，他是一个不喜欢社交和公众媒体的人。想了想还是写几句。小学四年级时，一次张子渊老师罚我和宪离校去吃够枇杷了再来上课。我已想不起是因为什么事情了，以我的那时的性格，应该不会是上课吃枇杷？也应该不是违反了校规校纪，很有可能是课余犯了张子渊老师的规矩。张子渊老师规矩多，处罚也极严。平常张子渊老师对我都格外关照，允许我做作业时不按他的要求写字，在学校放电影时我没有票坚持要带我进学校，……。这次极例外，也是我记忆里小学时唯一受过的处罚，而且是赶出教室、不让上课这样严的处罚。宪家里有枇杷树。康家院子离学校可能二三公里，我跟宪到他家，俩人在枇杷树上吃了个饱，又摘了一书包跑回学校。到校时正是上课时间，我们站在教室门口，张子渊老师看见我俩及一书包的枇杷，习惯的歪着头看着我们，既生气又好笑，叫我们进教室回到座位上。大约三四年级的时候，一次夏天我和杨浪去宪家玩，晚上住在他家。杨浪、宪、宪的哥哥和我挤在一床，杨浪和宪的哥哥睡在靠窗的一头，我和宪睡床的另一头。夏天热临窗有风，杨浪和宪的哥哥因故意逗我和宪说：好凉快呀！像躺在河里一样。没料到睡到半夜宪的哥哥尿了床，他们睡的床湿了一半。我和宪起哄说：真的像睡在河里一样，凉快！凉快！那时马前初中和小学在一起，吴兴富老师负责组织学校的篮球队，队员自然是在初中选，吴老师把还是小学生的我和宪也选进篮球队。宪的篮球打得好，动作麻利、运球快。选我可能是吴老师对我的私爱，我只能滥竽充数、参加训练，有没有参加过比赛我已忘记了，应该没有上过场。 六、张伟我们现在有时直呼张伟班长，他是我们初中的班长。几次回利川，同学聚会，张伟都为我代酒，仍有班长风范。前年回利川，到他哥哥张旺农家乐吃饭，张旺带我去看了他们的老房子，熟悉而亲切。除了马前街上的童伴家，童伴家张伟家可能我是去得最多的。我常跟张伟到他家玩，后来也跟张旺去过几次，我们有共同的朋友，张旺高中毕业做了老师，亦师亦友。和张伟一起，我曾学会过两种技术：用石板（或木板）做抓老鼠的机关；在山上利用树木（或竹子）做套野鸡、野兔等的套子，简单实用。他经常做“砸”砸田鼠或山鼠，用一个小树杈（或竹杈）加一根竹签（或棍子）支撑起一块石板，石板一边着地、一边悬空。将一粒包谷穿在竹签上，老鼠来吃包谷碰到竹签，石板就会倒下来，压住老鼠。做套子是在山上野鸡或野兔经常出没的地方，在地上倒插一个树杈，将一棵树拉弯成弓形套在树杈上，再用几根棍子做一个小平台上面放诱饵，用绳子做一个活套拜访在诱饵四周，绳子另一头系在树尖上，平台和树杈用一根棍子连接，当野鸡或野兔踩到平台触动机关，就立刻解开系着树木的绳子，成弓形的树木瞬间伸直带起绳套，野鸡或野兔就会被套住腿、悬空吊在树上。张伟学习成绩一直好，上课总是腰板笔直、双手背在身后、目不转睛。初一时，牟伦孝老师别出心裁，充分发挥小组长的作用，四个小组长轮流值班履行班长职责，张伟和我是小组长之一。初中时我开始尝到不做乖乖孩的乐趣，学习有些心不在焉，到初二发展到上课时也做些小动作。我的座位在教室最后，张伟的座位原本靠前，后来他也搬到后面来。很长时间我都在心里猜：张伟主动将座位移到后面，是不是见我们在后面小动作不断，也觉得好玩？我从未向张伟求证。张伟做事严肃而认真，即使玩的时候。我们摔跤，他一定会竭尽全力，争取赢。我对输赢结果不太在乎，虽然也喜欢赢，但常常沉浸在一招一式中，反而忽视结果了。 七、李丹我唯一的绰号是李丹取的，可能他应该不记得了。大概是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一天阳光灿烂，我们站在马前小学教室外的走廊上，互相乱取绰号。李丹叫我MZ，叫我MZ完全没有理由，无论从哪个角度，我都与MZ不沾边，没有丝毫的关系。但就是这样一个李丹随口一叫的绰号，跟随我许多年，从初中到高中，直到工作后好多年。刚开始那几年，我母亲听到别人叫我MZ，即使在屋内，也会生气地跑出来说：他哪里有MZ？他哪里有MZ？禁不住大家的坚持及一致，母亲后来也渐渐无所谓了，听到也置若罔闻。参加工作时暗喜，以为从此可以告别这个绰号，没曾想和秦明钊做了同事，我的绰号又被他带到单位，陈远驰行长公开、私下都叫我MZ，在他的“推波助澜”下，我的绰号更加发扬光大了。小时候我爱哭，动不动眼泪就流出来，但不会没玩没了。唯一一次没玩没了，是因为李丹买了一个皮球，我也想买，母亲不同意。皮球比排球要小一点，橡皮的、可以充气。李丹买了一个，天天拿着一个注射器给球打气，我羡慕得不得了，缠着母亲也要。一天我从上午哼哼唧唧到下午，母亲终于拗不过给我买了一个。坚持就会有收获，可能这是我第一次用“毅力”得到的收获，我还记得我的皮球是蓝色的，这是我记得的我的第一个玩具。李丹是我第一个同学。一次母亲到生产队去买梨子，看见许多小朋友在榨油坊楼上上课，也想让我去。不知她和冉阿姨怎样商量的，第二天我和李丹就去上课了。班的名字不叫幼儿园，也不叫学前班，和当时红卫兵、红小兵、儿童团一样，极富时代色彩，叫“红育儿班”。“红育儿班”是生产队组织的，要自带桌椅板凳，正好医院有长高凳，食品有矮长凳，李丹带高凳作为我俩的课桌，我带矮凳作为我俩的凳子。课室在二楼，楼下是磨坊，旁边是榨油坊。常常我们在楼上郎朗读书，楼下是牛拉着石磨叽叽嘎嘎和木头撞击榨油榫头的撞击声。我俩是中途插班，上了多久已全忘记了，还记得陈俊大嫂康林珍老师教我们识字的普通话。……童年时我常去李丹家玩，他妈妈冉阿姨和蔼、温婉、漂亮,言谈举止知性、得体，在我心里有种天使般的感觉。马前医院和食品厂中间隔一条窄窄的到区公所的路，李丹家在医院，我家在食品，伙伴中我们的年龄最接近，自然成为好朋友。大约小学三年级，李丹他们家去了忠路，我们就没有见过面。成年后再见面，是他部队转业回来参加工作后，见面时互相有了份矜持和距离，没有了互动。曾经是那样好的朋友，这是我性格使然。但在心底那份亲近依然。 八、他（她）们还有许多童伴，更多、更有趣的童年趣事，其中也有许多女生，都刻骨铭心，都值得写。……感恩你们，让生活五彩缤纷、色彩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