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寨沟游记之——再去九寨

汪洋

第一次去九寨，是在2006年盛夏。那年，我与妻都在丹麻乡初级中学任教，嘉儿三年级。同事共家属36人，乘火车经宝鸡至四川绵阳，再转乘大巴，沿途崖高弯急，林密沟深，路途遥远，山路陡峭，在青藏高原隆起的前沿上，大巴车一路蜿蜒颠簸，盘旋前行，行程600余公里后达九寨沟县。
事隔8年，九寨之记忆已无具体之图像，只记秀美山水之维美、维净、维秀、维奇、维原始。而与嘉儿之共嬉、共累、共欢乐、共远足却记忆犹新，恍如昨日。
今岁八月，约同事8人自驾，再去九寨。计划行程4天。
行程第一天 相约甘南草原
从湟中县城出发，经青海平安、尖扎、同仁，过境甘肃甘南草原、经四川碌曲、若尔盖、川主寺，夜宿松潘古城.
印象回放：
天没亮就出发，本说好尖扎县城吃早餐，但一路急驶，错过县城，又路经几个乡填，终因我们已进入甘南草原腹地，乡填居民较少，皆没找到能吃饭之地方，饥肠辘辘之下，只能找一空地，拿出带的黄瓜、大饼、卤肉、水果等，在相互说笑与调侃中，很省钱的来了一顿自助早餐。
继续前行，按导航选择的路线，我们走向一条县乡公路，起初还可以，看一望无际、翠色欲流的草原，分享着那不同颜色的绿，谈论着“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的诗句，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更有不时从草地上晃晃悠悠走近我们眼睑的旱獭，双手作辑，憨态可掬的注视着我们，引起我们一声声惊呼，太可爱了，这草原的精灵。行走六十多公里，车辆走进沙石路段，沿途不见人烟，道路也越来越崎崎岖难行，致使我们怀疑是不是走错了路，停下车查看了一下地图，路没错，只不过导航设置时选择的是最近的路径，就这样又走了一段，前面出现了黑色路面，那个开心啊，都在美美的吼声里抒发的淋漓尽致。在草原的雨雾里，黄瓜、大饼、卤肉、水果、白开水，和着绿草的清香，泥土的芬芳，吃饱了，走了，哦….哦….哦……
“前面道路施工中，请慢行”，真是出不逢时， 在尘土飞扬，随处变道的路上又强行越野三十公里，终于抵达碌曲收费站，忘记已在四川境内，用青海话问了一句:“收多少钱”？回收到一句这天最美的青海话：“不收钱，请过去”，青海老乡啊，谢谢！接下来我们没有耽误时间，在201国道线上风掣电驰，黄昏时分，到达松潘古城。
夜色中的松潘古城太美了，唯原始的木质建筑，依山傍水，经岁月洗礼的古城墙在现代色彩的映衬下更显苍桑，古茶马驿道上客商络绎不绝的街景复原主题，让我们在“以币易物”的过程中着实过了一把瘾。

行程第二天 一睹黄龙绝世容颜

购买水、食物等必须物品，经川主寺、行七十余公里山路，至黄龙，玩过，夜宿九寨沟景区门口。
印象回放：

整备行囊，绕道川主寺，行山路，快到山顶，突大雾弥漫，能见度不足五米，所有车辆点亮双闪灯，在山风的吹拂下，大雾时聚时散，在雾的缝隙里，未至黄龙，一条巨大的“双闪红龙”却在崇山峻岭间蜿蜒盘旋，腾云吐雾，巍为壮观。至山顶，风吹云散，云如玉带，缠绕山间，游客纷纷驻足留影。
清风花香满山巅，祥云紫气弥脚下。此时此刻，人也，神也，身清而气爽，心旷神而怡。
至黄龙景区，上下山计十多公里，因时间充裕，同行都精神头十足，弃索道，定徒步。粗整行装，略备食物，一声吆喝，逐拾级而上，沿路苍松翠柏，清泉深涧，一行众人，或轻嬉薄嗔，或浅笑故怒，或引吭高歌，或搔首弄姿拍照留影，至山腰小五采池处，溪流淙淙，穿林而下，因溪水长期流淌冲积沉淀形成的一汪汪水潭，一弯一泓，层次栉比，如一面面五彩的镜子，镶嵌在林间、山间、水间，不染一丝凡世烟尘，层层叠叠似琼楼玉宇，清清澈澈如玉液琼浆。快行至山顶处，更大的池子出现了，一弯一弯，一畦一畦，如彩色的梯田，这应是天宫的仙女染红晚霞用的调色盘吧，还是女娲娘娘炼石补天时留在世间的色母。一池蓝，一池绿，一池黄，池池又清澈见底，水平如镜，安静祥和，不漾起丝丝涟漪，但撩得尘世间的信男虔女千里万里爬山涉水只为一睹你绝世的容颜。
雨水淋湿了你的长发我的脸颊，衣服湿了沾在背上缠在腿上，狼狈的模样丝毫没有影响我们的心情，在黄龙寺前就着水和面包稍作裹腹，又一路欢歌而下。
按原定计划，驱车至九寨沟景区。

行程第三天 童话世界九寨沟
六点即起，排队售票，整装出发。
行走路线：长海-→箭竹海-→盆景滩、树正瀑布、熊猫海-→珍珠滩瀑布-→诺日郎瀑布-→宿若尔盖县
印象回放：
雨淅淅沥沥，时大时小，一行众人在路边买了雨衣，乘车直达长海。透过车窗，曾经走过的路，熟悉的景色，勾起许多和妻、嘉儿在一起游玩九寨的回忆。那年也是有雨，与妻牵手嘉儿，指点湖光，笑论青山，和同事谈吐风生，江山如此多娇，引小小嘉儿笑弯了腰，此情此景，再现眼前。我同行八人，披风沥雨，无觉丝毫倦怠。
长海，顾名思义，因地处狭长，湖长水静，林深景美而得名，唯原始的林木，唯原始的不着丝毫现代气息的湖水，枯木断枝生满青苔，或斜插水中，或横亘山林，这需要多久的岁月沉淀，才能形成这千年万年的厚重的自然景观。湖边是人工修建的木制栈道，一路前行，一路拍照留念，人景一体，山水一体。九寨之美，美在山清水绿，美在不食人间烟火，就连在水面不时升起的团团水雾，亦如九天飞仙，变幻莫测，如梦如幻，这里的水是有生命的，在这生命吐故纳新的过程中，心灵得以净化、得以洗涤，人水一体，物我两忘。
甩一把脸颊的雨水，乘车至箭竹海，水中多箭竹，一条原木栈道曲曲折折浮于水面之上，箭竹如名，竹竹如箭，水流淙淙，其下潺潺，细雨微风，竹箭簇动，雨如布，竹如海，每一次的起伏，每一次的触手可及，每一次千奇百态的摇曳，留恋淌洋，不忍离去。这栈道也修得恰到好处，始终穿行水中，行走的过程就是一个享受的过程，无需你特意的去发现什么，寻求什么，一千个人的心中就有一千个不一样的哈姆雷特。穿行于原始森林，踏栈道行于流水之上，看小小鱼儿不惧行人，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吸清新的山雾水气，信手拍着张张独一无二的照片，一路行来，从箭竹海、熊猫海、树正群海、盆景滩，神奇的山沟，神奇的流水，当真一个童话的世界，海海不一，或宁静，或喧嚣，或如精雕细琢之盆景，或如憨态可掬之熊猫，海中有林，林中有海，至珍珠滩，团团水珠如银河自天而泻，落差近三十米，大有“水流直下三千米，疑似银河落九天”的气势神韵。只为了这一次完美的飞跃，溪水千回百转，柔肠百结，无丝毫的迟疑，纵身一跃，，让生命得到怒放。水雾、水珠、重重叠叠，争先恐后，蜂涌而下，形成一张巨大的珍珠水帘，挂于悬崖，完全的展示着自己的风采，诠释着生命的意义。
刚刚还在惊叹着珍珠滩瀑布的神韵， 渃日郎啊，你的宽阔、你的伟岸、你的气势如宏，刹时，又让我屏住了呼吸，从儿时到现在，一直浮现于脑海的、唐僧师徒跋涉千山万水、走过激流险滩、横跨高山瀑布的画面竟就这样真真实实的展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在巨大的响声里，心中无一丝一毫之杂念，这巨大的飞瀑，携自然神奇之力量，一声声敲击着你的心灵，洗涤着你的灵魂，每一个在他面前的人，只是一粒它溅起的水珠，每一个水珠的升起与摔落，渺小的没有人会看到或记起他曾经的存在，汹涌的瀑布却还在流淌着这千年万年的历史，“浪花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多少历史与现实的感慨在心中悠然而生。
水声渐渐远去，一切终归于平静。走过老虎海，看着水中如老虎样的树与山的倒影，嘉儿的身影又展现在眼前，那年来时，这是嘉儿最喜欢的一片海子，嘉儿，远方求学的你现在好吗？
雨已停，人已倦，游子该回了。

行程第四天 回家

天蒙蒙亮，我们一众行人就出发，过若尔盖草原、甘南草原，中午时分，到达甘肃临夏县城，吃过饭，稍作体整，过积石山，入青海循化境内，上高速，傍晚时分，顺利到家。
九寨之行结束。

2015.8.20

汪洋 于湟中县城